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射箭之人给了我一个白玉葫芦,我喜欢得紧,后来又将之转赠给了师兄,此都是后话。

    我的师兄是一个奇妙的人。我入门中不久,他已艳惊四座,技压群雄,但他依然喜欢到我这里来喝酒。或许是我话不多,一说话就脸红,他喝得尽兴便会同我絮絮叨叨许多他的事。门中不让饮酒,他被罚跪在思过崖不知多少回,每一次都不长记性。

    他同我说他的鸿鹄之志,他担任刺史时候的趣事,他在门中如何同那些小屁孩子一道斗鸡走狗上房揭瓦,他的婚事。他那一门由其师父亲指的婚事令他十分恍惚,我虽不知为何定亲令人恍惚,但他那段时日老往我这里跑,跑完了又往祁门镇停云别苑跑,我猜他该是去见那个射箭之人,而那射箭之人虽不温和,好歹也是个女的。

    “世间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他同我念叨的事情我不甚明白。门中功课重,过了早会便又得往经书堂中坐一整天,我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倒是成日怠慢,今日还是门前流水尚能西,明日就变成了早生华发。我被他聒噪得没有办法,只得同他委婉一提,道,我这里负箧曳屣,行深山裂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每日每日地早起晨练,不是为了来听他谈这些云里雾里之事。

    他略一收敛,第二日又故技重施。我后来猜,他虽名剑加身,是个妙人,却也是个普通人。他的普通人的一面与妙人的一面并不能很好地合并到一起,这也便令他一边往停云别苑跑,跑完了又要来找我唠叨。

    此为心不定,我帮不了他。

    同舍生皆披锦绣,衣绫罗,我则缊袍敝衣,毫无艳羡之意。我有时觉得他们都太闲,而我失了双亲,失了家与国,若没有一把长剑在手,世间也必容不下我这一个闲人。后来我师父说,此也是另一种心不定。直至若干年后,我的师兄身死,我名满天下之后,才悟通透了一些事情。

    有人贪恋权势而心不定,有人日日惶恐而心不定。我的师兄挂了个首座弟子虚名,一剑霜寒,惊才绝艳,却依然没能同他的君子之道共存,此为心不定。而我虽潜心修行,却将身家性命都系在了剑法与力量之上,此也是心不定。

    他曾同我有过一番云里雾里的畅谈。那是在他大婚之前,他对我说,原来人之所欲所求,到头细算,也不过这几样俗事。也偏生是这几样俗事,却能让你我在人间烟火之中不至于恃才傲物。

    “那你的所欲所求为何”我问。

    “一杯酒,一把剑,一首长歌,四海安宁。”他笑道。

    我以为他又要唠叨那




第八十一章 一炷香
    临衍逃得甚是仓皇,朝华怔立在原地,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些许,也狠狠打了个喷嚏。他烙在她脖子上的齿痕甚深,既深切疼,朝华龇牙咧嘴合上衣衫,心道,这种时候跑路的怕只有你了罢

    临衍确是仓皇。月光如水,长夜混沌,这算什么——莫名将她亲了,险些将她……了,而后她说,你会后悔既不斥其禽兽行径,也不令他负起责任,只说他会后悔——后悔没有把她办了么

    他越想越觉出世间荒谬,而自己更是荒谬得无以复加。他仓皇回了房中的时候,一模胸口,只觉心跳如鼓,整个脸颊烧得十分不正常。真气流向也不甚正常,他只感到一身怒气竟无处安放,血脉里的战意又不知何故被激了出来,一头一脸都是热。

    此妖血之能,太过生猛。他长喘了好几口气,眼一闭,默然靠着门板念清心诀。一室清冷,一地月色,空气中的微尘纤毫可见,他念了不知多久,只觉一闭眼都是一抹映在雪肤之上的血,他咬开了她的皮肤,竟还想吸干她的血——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既想着占有,也渴望毁灭

    ——而自己究竟是谁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几声敲门声。临衍一惊,忙抵着门框,凝神细听。外头传来二人的说话声,一人道:“还没起么”另一人道:“多敲几次看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是季瑶与许砚之。

    却不是她。临衍放下心,打开门,二人见其发尾微湿,一身冷汗,一脸热潮,都给吓了一跳。待他二人进屋,许砚之还没找到坐,季瑶忽指了指他的嘴唇。他一抹,竟有血。

    “……师兄你这是”

    “闲话休说,你可还好”许砚之这插话插得正是时机,临衍猛一咳,道:“还好,我方才一醒,觉得伤口也没这般痛,便出去溜了一圈。你们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他本想去沐夫人处留个片刻,这时冷静下来一想,为何朝华竟也出现在后山她也去拜访沐芳么

    “今日台上之事……我略有耳闻。”许砚之自动略过了此“耳闻”的另一个部分,只道:“你妖血之事眼看已经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明日还有一日压轴,你这首座弟子逃怕是逃不过,你自己可有何打算”

    临衍还未搭话,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怀君。

    三人不敢寒暄,怀君拉临衍坐了,扯开他的前襟。方才热时不觉,此时一凉下来,临衍也觉出那被铜镜烙过的地方沁着丝丝绵密的疼,就如被针扎一样。他嘶了一声,见众人皆眉头深皱,正感奇特,怀君道:“为你封住妖血气息之人是个高人,否则你还抗不了这许久。但此化妖水也不容小觑,伤口露了浊气。”

    经他这一说,临衍一低头,原来胸口处拳头大小的地方除了青紫淤沉,其皮下血管黑沉交错,恍惚一看,竟如一面纵横的图腾。恐怕除去化妖水之顾,方才气血奔涌也误了些事,他一念至此,更感惭愧,罪恶如血色深重。怀君略一沉吟,道:“我虽一时摸不清这高人路数,但却可以试着将此封印再加固些,令你好歹撑过明日一日。”他话锋一转,又道:“然此咒凶险,怕还需要个护法之人……那个朝华现在何处”

    他这一提,临衍的神色刹时五彩缤纷,十分精彩。

    许砚之看出些许猫腻,然要事当头也不便细问,遂干笑了几声不言不语。怀君救人心切,这一提方才想起来,白日里朝华同沐夫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此时再将此人拉到临衍房中,若得有心人见之还不知要如何编排。他沉吟片刻,吩咐季瑶道:“那你去把北镜喊来,她的修为已有些门道,想来也愿意帮这个忙,”言罢他又对许砚之道:“你非我天枢门人,行事反倒方便些。你且去门口守着,在北镜来之前,无论以何种方式,万不可放任何人进来。”



第八十二章 第二个人
    许砚之初担此大任,正抱着手臂心头惴惴之际,恰迎来了今晚的第二个不速之客,明汐。

    明汐今日自作主张上台迎战洗尘山庄之人,刚领了其师父好一顿罚,此时耷拉个脑袋,吊着个手来,见了许砚之,只道自己想同师兄说两句话,说完就走。许砚之看其神色恹恹甚是倒霉,心一软,道:“你有何事,不如告知于我,我定当一字不落好好传达。”他本想明汐会欣然应允,谁知明汐一听,一低头,心道,自打师兄去了一趟桐州,护了个瑶师妹还不算,这又令一个没有修为之人来唬我。

    正犹豫间,季瑶同北镜二人急慌慌从小路跑来,见明汐,许砚之一个健步挡在三人跟前,道:“阿瑶你来寻我寻得真不是时候,我在给衍兄弟看门,有何事情明天再说,明日细细说。”北镜正被他这没头没脑一句扯得云里雾里,明汐见三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心头更是抑郁。这几人嘀嘀咕咕密谋何事,自己竟从未听过,也从未参与过。这偌大的门中谁都有秘密,但这全世界都晓得的秘密唯独他一无所知,此种情境,实在令人不快。

    “你且告诉师兄,今日之事非我所愿,我回头定向瑶师妹好好道歉,你让他莫要记恨我。”明汐耷拉个脑袋,又对季瑶道:“师妹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他耷拉个脑袋来来去去,心头本不舒服,再一见季瑶,这一声歉也道得甚是勉强。许砚之也来不及同他计较,季瑶挥了挥手回了句不打紧,北镜忙道:“我也顺道,既然师兄已经睡下了那便改日再来。”她看明汐实在可怜,心道,怎的这小子竟跟个哈巴狗一样

    她装腔作势假意要走,季瑶忙同她唠了几句家常。明汐左右四顾,不得其法,耷拉个前脚刚走,众人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便见一人,滚圆而肃穆,一路杀气腾腾,一支拂尘,一脸寒冰之色,冰霜刮下来可以贴三尺城墙。许砚之头皮一麻,僵着脑袋上前一躬身,道:“衍兄刚睡下,敢问这位长辈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明素青。

    “……睡了”他将信将疑,眼看许砚之一脸无辜,无辜中竟有几分德高望重与忠厚纯良之色,越发心下生疑,心道,方才还远远看见此方灯火长明,这才一靠近房中便见烛火陡然熄了,他是当真睡去,还是房中另有他人,此一事难说。明素青板着个脸,其端庄沉肃之色曾令天枢门弟子见之如见鬼差。然许砚之不是天枢门弟子,他左右四顾,挠着后脑勺恳切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他合一睡下。他累了一天,又被不知什么法器重伤,云缨长老刚来看过,说要静养,不便见客。”他生怕明素青不信,又忙指着北镜道:“这位小师姐也正准备回去,对不对,对不对”

    此逐客令下得甚是体面。北镜季瑶点头如捣蒜,明素青长袖一拂,冷哼一声:“今日之事,各家议论纷纷,然事关前掌门之清誉,非常之时,难道真不能喊他出来一叙”他一口一个前掌门,不合时宜却又在情理之中,房中三人听之,默然不语。

    怎的就不能乘早把此无耻老妪闷死怀君心道,这得省了多大的力。

    房中未点灯火,鸦雀无声,静得可怕。正因如此,外间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诸如许砚之一句“当真不便”,明素青一句“连他自己的师父盛名都不要么”,一字一句,沉沉叩问在朝华的心头。

    她悄然溜到窗子旁边,朝怀君摇了摇头,示意她凝神静听。

    &nb



第八十三章 第三个人
    明素青今日也过得甚是窝火。前有“玉衡”台上惊天一大雷,众仙家嘈嘈切切都一头钻到了前掌门的风流韵事之中,天枢门百年盛名,到底经不得多少折腾;而后有松阳长老欲言又止,神色古怪,他一问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弯弯绕绕,绕到最后,原是那枚铜镜有所古怪。

    他在山门前那惊天一剑,众仙家震撼,有言其颇具山石道人之真传,或为下一任掌门候选也说不准。临衍小辈弟子,自不可能真给他坐上掌门之位,然他背后的怀君可不同。他剑法超群,生性温吞,又是前掌门的亲师弟,无论他本人意下如何,他身后的一群人必推着他站到前台来。明素青平日里作风强横,既收了一群心腹便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一群人抓着个救命草便尤爱兴风作浪,沐芳低调不问世事他们便瞄上了怀君,怀君再一退避,下一个便又是临衍。

    反正来来回回总有人要同他为敌。此番又被薛湛一搅合,明素青同松阳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真正的惊天大秘密不在前掌门的风流韵事之中,而在临衍处。若此秘密若处置不当,莫说派系之争,便是天枢门百年基业都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毕竟凌霄阁的旧例挂在前头,谁同妖魔有所勾连,谁便要被各家戳着脊梁骨口诛笔伐。

    这样相较来看,前掌门那点风流破事倒显得无关紧要。他思前想后,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这才连夜往临衍处一探虚实。当真细究起来,前掌门清名之事说大不大,但临衍到底何方人士,他那被连翘重伤后一系列的反常之态又所为何事,此桩桩件件,当真要命。他这急慌慌一来,遇了许砚之,稀里糊涂被哄了一通,现在看这架势,不单怀君,连沐芳怕都是知道的。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是恐慌,这一恐慌,也就失了长辈风度。他一拂袖,朗声道:“我天枢门弟子的房里到底藏了个物件还是藏了个人,莫非我作长老的都没资格过问么!”话一出口,隔壁房中顷刻亮起了一盏灯。

    一盏又一盏,众弟子被这一朗声所惊醒,纷纷披着外衣提着灯,揉着迷糊的眼来一探究竟。这一句甚是不客气,若当真藏了个物件倒还好说,藏了个人……大半夜的能藏什么人许砚之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道:“有一说一,衍兄弟作风端正,您这一无端指控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明素青对此莫名出现的一人本就揣着一口气,这见他竟当众同自己顶嘴,拂尘一挥,斥道:“你又是谁在我天枢门里又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眼看周遭之人越聚越多,怀君与朝华皆暗暗心惊,方才见明长劳一走,三人摸黑本想施个封印咒暂且糊弄一番,然而今晚接二连三皆是不速之客,眼看北镜好容易来了,这又杀出了个程咬金,这可怎么是好临衍朝二人摇了摇头,披上外套,打开房门。

    月明星稀,虫鸣声细碎,四面八方围过来看热闹的脚步之声令他哭笑不得。他朝众人一躬身,尤其朝明素青重重一鞠,道:“弟子方才睡得沉,不知长老到访,万望恕罪。”他将黑乎乎的房间露了大半个角,道:“想来砚之也是想让我多睡会,若因此惹了您不快,请千万莫怪罪他,都是弟子的错。”挨打立正,认错恳切,众人都还没反映过来明长劳这一通火从何来,临衍又将房门大开,道:“外头更深露寒,长老请屋里一叙。”黑洞洞的门中略可见些床铺书柜的倒影,怀君与朝华缩在窗子下头,既感憋屈也是哭笑不得。

    黑洞洞的房门仿佛一张豁口,众人都举着火把,明素青左右四顾,见小辈各自惴惴,一时也进退两难。若退,丢了长辈威严,丢了好大一张脸;若进,他一个长辈夜探人家房中,若得有心之人编排,还道他专拿捏着前掌门的关门弟子过不去,这又找谁说理眼看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一个个提着寒灯的人影都是一张张编排造谣的口,明素青寻思了片刻,对许砚之道:“既如此,那你方才堵在门口这一通编排,却又是为何”

    许砚之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北镜抢道:“都是我的主意!我白日里见大师兄受了伤,正打算来探一探,是我给诸位添了麻烦,长老要罚尽管冲我来,切莫牵连无辜。”她这一言,一低头,虽颇有小女儿之态,众人一看,恍然大悟。这一恍然大悟,便连明素青都不好再行追问。

    正犹豫间,小道尽头又来了一人。今日怎的乌泱



第八十四章 以一当十,大杀四方
    一炷香过去,季瑶听北镜“啊”了一声,三人七手八脚忙往主卧一挤,只见北镜站起身张大了嘴,连连后退,撞倒了一个青瓷杯子。早已冷却的茶水泼了一桌一地,怀君摇了摇头,对临衍道:“起身吧。”又对北镜道:“你且缓缓,动静小些。”

    想来北镜名门弟子,对这妖血之事还颇为难以接受。临衍已穿好了上衣,朝她一躬身,道:“师妹对我有恩,此一滩浑水,于情于理都不该把你扯进来。若师妹心觉不适,要如何待我,我都可以承受。”

    “……我们先解决眼下困境,其余之事,回头再说罢。且再让我想一想。”

    临衍点了点头,又忙朝北镜二人一通谢。朝华由偏房而出,眼见众人或咳嗽或假意沉思,皆不愿同其对视,遂一挑眉,道:“这便好了”

    自然不是,否则他们这妖水淬成的法宝也太过没用。怀君低头干咳了几声,道:“我修为不如这位高人,封印之术欠些火候,明日若再横生变故,恐怕我这也瞒不下去。”

    “既如此,你们还愿意让他明日出山”

    北镜方才助怀君护法,此时也有些脱力。只见她脸色苍白,薄汗酝湿了刘海,季瑶见之不忍,忙扶着她的肩膀四处找水。她摆了摆手,怀君也心怀愧疚,看了她一眼,道:“此事非人力所能及,昨日一场,各家有目共睹,他若明日不去,恐怕会更添揣测。”

    北镜站起身,脚一虚,忙找了个椅子端坐着。她见众人之神色实在太过精彩,外头黑夜沉沉,漫无边际,遂深吸一口气,道:“敢问师父,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暗流汹涌,到底指向何方”

    这问题问得甚好。怀君二人对视一眼,朝华一脸事不关己,抱着手臂往门上一靠,怀君技出无奈,这才将前山一番揣测连同天枢门内斗争权之事草草说了。北镜听罢,犹豫半晌,道:“如此,弟子愚钝,自请代师兄出战。”

    若当真如此简单便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安排这一圈。怀君叹了口气,还没开口,便听许砚之抢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明日无论衍兄出战或是不出战,各家揣测在所难免。他若战,无论是输是赢,人家也必有后手。今日明长老姑且还护着眼兄弟些许,明日他站哪头都还是未知之数,是以晚辈觉得,不如索性咬一咬牙,破釜沉舟——”

    “……以一当十,大杀四方”

    “……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许砚之与北镜两相对望,皆对对方的脑回路感到痛心疾首。

    “跑定然不能跑,师兄再一走,这一道又一道的污名恐怕洗都洗不掉。”

    朝华略一沉吟,道:“也不尽然。现下诸多污名不过不着边的揣测,明日若人家一举将此污名坐实,我们恐怕插翅难飞。”

    “正是此理,”许砚之连连点头:“我们在明敌在暗,人家今日能甩出化妖水,明日还不知会甩出个什么惊天法器。人家这是看准了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无论他们再怎么闹,衍兄弟这……这伤,”他瞥了北镜一眼,话锋一转,道:“此伤已然被他们抓了把柄,就这一件事,我们毫无办法。
1...2526272829...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