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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临衍这一下船,朝华长叹一声,便也跟了下去。临衍有意甩开她丈远,一丈之内,他自行避让。是以二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不发一言,却又相依为命,教旁人来看当真可笑。“你今日这易容之术甚是单薄,有些修为的人一眼即可看穿,加之那腰带上挂着的白玉纹龙佩一看就是赝品,这般拙劣的演技,被人发现如何是好”

    几人在天枢门挑了个大乱子,天枢门弟子上天入地寻着几人,最后还是怀君大手一挥,最危险之处就是最安全之处,祁门镇距天枢门虽近,但这明月庄是沐夫人的私产,挂的沐夫人表姨的名,其他人即便要查也需花些时间。是以镇上虽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仙门弟子,也都构不成威胁。朝华这一番吹毛求疵,实则无理取闹没话找话,临衍不冷不热,道:“你若不跟着我,必不会有人在意。”言罢,他脚步一停,对朝华上下一番打量,道:“……你这人皮面具又是哪里来的”

    说是人皮面具倒不尽然。只不过面具质地柔软,薄如表皮,朝华一挑眉,道:“阿瑶做的。”临衍一个踉跄,这一个个怎的离了天枢门都技多不压身,偏生只有他一人,除去剑法一途什么都不会

    朝华这个除九公主骄矜之外更无一丝鸟用的江湖混子倒混不以为意。她老神在在,道:“今日人多,你小心些钱袋。”——此话不该是我对你说么临衍瞪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正待掉头就走,忽听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起了争执之声。原来是二船相撞,一艘船上坐了两个卖花的老妇,一人干瘦,一人头发雪白。另一艘船上坐着一个石青衣衫的年轻公子,他一身穿金戴银风流倜傥,后头跟了三个丫鬟,一人提花篮,一人拿食盒,一人正同二位老妇吵。

    二人听了好一阵才听明白,石青衣衫的年轻公子嫌老妇的花不够新鲜,两个老妇人吵不过,一怒之下便将那小船往不算宽的水渠上一横,此一番,两船都不得进退。岸上之人看了,劝解者少,起哄者多。那公子被众人这一起哄,生怕丢了面子,扬声道:“那我便将你这花全数买了,全数丢到河里去,你能耐我何”

    船上那公子身形单薄,声音细嫩,莫说朝华,只怕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刁蛮大小姐。临衍二人站在一处廊桥之下,眼见周围熙熙攘攘人越聚越多,他嘴角一抽,掉头就走。朝华忙一拉他的衣袖,道:“你天枢门弟子,这种欺凌老弱之事你竟不管”临衍火速一甩手,道:“不管,你也别管。”

    朝华眼见他避自己如避瘟疫,心头一急,道:“那我偏要管,你待如何”她话没说完,纵身便往人群中挤去,临衍一句“别闹”还没说完,只见她已随手捡了两枚石子,拈起其中一枚朝那吵吵嚷嚷的侍女腿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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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谷雨
    谷雨一过,岐山的雨水润得大地一片翠意,春满花枝与春和景明也不过一夜之间的事。天枢门思过崖中有结界加持,断崖前一块巨碑,碑上不着一字,然碑下的青青绿草却甚是顽强,任这结界如何阻止春风拂面,到底还是茁壮地长了出来。

    思过崖与昔年宗晅战败的断潮涯不过半柱香的路程。断潮涯下云烟缭绕,仙音袅袅,仿佛万千春景皆居于此,与之相比,这思过崖便实在门可罗雀,鸟不拉屎,寒酸得很。北镜与明汐皆被封在思过崖之中,北镜跪在碑前默念心法,明汐也跪在碑前,嘴上虽喃喃不知其所以,心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去。

    距那日后山树林一别,师兄音信全无已有月余。这月余他想了许多事,诸如为何师兄竟行如此大不逆之举,诸如瑶师妹的脸可有留下疤,诸如为何师兄这般清正的一个人,为何竟同朝华这来路不明作风不正之人搅合在一起。然最令他疑惑的却还是师兄临走之前的那一眼。

    观那日情形,一个惊天之隐秘,北镜晓得,许砚之晓得,连季瑶都知道,唯独自己仿佛被众人遗忘了一般,在此一走马灯般的大事之中,留不下一丝痕迹,此一事让他倍感不快。相比于夜半摸着黑灯目睹了师兄一行逃亡之事,唯此一事,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与无能之感——左手的伤处尚可修复,他对师兄的信任与依赖之情,经此一事,再无转圜余地。

    北镜看其左右四顾心不静,咳了一声。明汐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低下头。二人也不说话久矣,明汐那日远远跟着师兄几人探了密林,时候回想起来,虽然北镜在众长老面前未曾露脸,但那夜之情形,必有她的搅合。如今她同自己一样身陷囹圄,然而北镜身陷囹圄是因着四方成道会的第三日将洗尘山庄的人揍得太狠,搞得人家的师父直接闹到了怀君跟前。自己则是被殃及池鱼,那日密林之中,他鬼鬼祟祟跟了师兄一路,后来明长老一问,道,你远远看着,可有见临衍的可疑之处

    明汐摇头如拨浪鼓,回,自己跟的太远,什么都不知道。

    明长老一气之下又把他丢到了思过崖中,细算起来,这已经是开春以来第二个在思过崖中读过的节气。上一个还是春分。

    “莫名其妙,一身灾祸,全怪你们不靠谱。”他喃喃自语,又似说给北镜听。北镜懒得理他,明汐又道:“师姐沽名钓誉,大师兄自作主张……”

    “……你再唠叨我便把你推下去。”北镜面不改色,一派君子沉肃,明汐闻之,愤愤哼了一声,道:“赖我大师兄多正直的一号人,这首座弟子令牌都说丢就丢,也不晓得此朝华姑娘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

    ——这又赖朝华姑娘何事北镜虽对她也不甚待见,但一事归一事,平白无故给人扣一口大锅,断非君子所为。她横了明汐一眼,道:“多大人了,还只知道听途说。大师兄气话归气话,这首座弟子之位,哪有这般容易丢”——门中四长老正就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怀君与明素青长老两厢对骂,松阳长老作壁上观,云缨长老横插一脚,场面甚是精彩。就连怀君这样一个不善言辞之人都站出来据理力争,可以想见临衍平日在门中之威严有多好。北镜转念一想,也对,明汐这小子久居思过崖,这些个弯弯绕绕,他想必也不晓得。

    北镜懒得再搭理他,明汐见状,心知其必晓得十分内情,心痒毛抓,好奇得情难自禁,又一想到这群人劣迹,却又不得不狠下心,端起脸,假意事不关己。“师姐你那日也在后山密林之中,此事你别当我不晓得。”

    北镜冷哼一声,道:“哦你若有证据何不去告发我到这思过崖来叽叽歪歪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真当我不敢”明汐站起身,北镜一挑眉,斜眼瞥着他,心道,谅你不敢。

    非不想为,实不能为也。明汐同她对视了片刻,软下声,也软了腿,悄声道了句“懒得同你计较”便自顾自挪到了一边。此事他也寻思了许多天,明素青长老失了临衍的踪迹正恼羞成怒,若能顺带着拖个北镜下水,说不定师父他老人家能欣慰些许。但此举阴毒,一个不甚被人反打一耙事小,若他当真行此小人之举,恐怕师兄一行人当真不会再信他。

    明汐一念至此,心神恍惚,叹了口气。

    ——若师兄都不信他,门中上下便再没有人肯将他当回事。此一事,倒比思过崖的半月青菜豆腐还要凄惨。

    明汐又叹了口气,正沉思间,却见一小童提着个食盒,摇摇晃晃往思过崖中来。此小屁孩不过半人高,却已一脸沉肃,颇似大人,他后脑勺扎着个丸子,腰间挂着个玉,眉目清秀,是松阳长老新收的小徒弟。——好像是叫做喜财,是个狗名。

    小屁孩一脸故作深沉,将食盒默然放到二人面前。果不其然,清粥豆腐甚是好颜色,明汐嘴角一抽,面露菜色,那叫喜财的小童掏了双筷子,递给北镜,道:“师姐,这是你今日的饭。”他转过身又对明汐道:“松阳长老说,天虽已转暖,还请少侠注意些,莫要受凉。此次四方成道会上你的剑法甚是精进,想来平时也下了不少苦功,这次出去,修养三五个月,我师父给你寻了本剑法。”

    明细一听,喜不自胜:“松阳长老还惦记着我”

    “自然,”那小屁孩老神在在,道:“长老还说,你在此间呆了半月,想来已有所顿悟,门中事忙,他不能将你接出去,但若你想明白了,可往静心堂一去,那里正在讲经。”他这话说得甚是一板一眼,明汐闻言,如蒙大赦,连道了好几声谢。他瞥了瞥北镜,又对那小童嘘寒问暖了片刻,才道:“那……我现在过去”

    “师父没说可也没说不可,你看着办吧。”小屁孩颠颠地下了思过崖,明汐眉开眼笑,又看了北镜好几眼,后者白了他一眼,心道,松阳长老这马屁拍得甚准。明素青与怀君势不两立,他一边给怀君暗送秋波,一回过头却又对明汐慈爱有佳,这一手两面三刀八面玲珑,当真老辣,当真不要脸。

    “师姐,我这就去静心堂了,你且慢慢吃。”明汐走路带风,眉开眼笑,北镜重重哼了一声,忽然想起那许久未曾见着



第九十一章 春江水暖鸭先知
    朝华对这位身穿石青色衣衫的女扮男装薄氏大小姐没甚耐心,盖因她方才生拉硬拽将临衍二人拖到了城郊赏春,这一来,她的那两个臭脸的丫鬟也跟了来。朝华自鬼蜮归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这才刚同临衍说上两句话,这横生的一个扰动,熬得她的耐心如生滚的鱼片粥,初时新鲜,时间一久,便只剩了干巴巴的一腔疲倦在此干巴巴地熬。

    薄熙雯大小姐在家排行老三,父亲是个通判,她是个话痨。

    “江湖儿女江湖事,我虽身不在江湖,但对你仙门中事也懂得不少。这位小哥哥……怕也是到天枢门中拜师学艺之人吧”此话是对临衍说的,后者腼腆地应了,薄熙雯转头又对朝华道:“你先别说,让我来猜。小姐姐你虽看着不像仙门之人,但瞧这一言一行……啧,听闻仙门之中也有人着常服混迹在普通人之中,你莫非正是其中一位——天枢门的”

    ——我是天枢门的过街老鼠,人家谪仙之地的一根搅屎棍。朝华干笑两声,话锋一转,道:“你为何对天枢门之事这般有兴趣”

    薄熙雯哼了两声,道:“我是没兴趣,我那成日里斗鸡走狗的兄长忒感兴趣。他同我说,若非他身上有家国之情怀父母之肯命,定然去往仙门之中白日飞升,此时也定成了个逍遥六界的散仙。”

    朝华没甚耐心,不置可否,又听薄熙雯道:“总之,你二人与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亏待恩人。往此燕子丘往西行去,再走十里有个清茶坊,里间坊主是我朋友,我去探望他,半路撞了你们,心生结交之意。若此能一路同行,你二人同我说些江湖中事,我定然受益匪浅。”说是这么说,看着薄大小姐的样子,颐指气使,臭不要脸,这所谓“结交之意”也不过她的一厢情愿。即便朝华百般推阻不愿同她攀扯,但一念临衍在侧,若不拉着他往城外走一走,恐怕二人这月余都说不上话。她实在没有法子,便也只能舔着个脸,同他二人一前一后,拉扯着两个臭脸的丫鬟,一路优哉游哉朝燕子丘行去。

    朝华遥看了一眼落在后头同两个丫头攀谈的临衍,又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细数自家兄长不是的薄大小姐,不禁悲从中来,且悲且躁,心头一滚粥熬得更干。

    “你兄长在做何事”朝华随口一问,心不在焉。薄熙雯浑然不知,径自叨了许久,这才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探。临衍不知何时已同一个捧花蓝的小丫头说笑了两句,那丫头笑意如冰雪初绽,霎是清新可人,霎是年轻而无拘无束。朝华又一挑眉,薄熙雯道:“你若不忿,我这就将那丫头打发走,这又不是甚难事。”

    “……我为何不忿”朝华言不由衷,薄熙雯讥诮一笑,道:“小姐姐,我们都是姑娘,我看你眼睛都要冒火了,这小相公虽看似温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呐。”

    朝华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自己一把年纪什么妖风破庙没见过,怎的落到这小屁孩的眼中,自己竟成了吃醋的那一个她略一张嘴,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薄熙雯大声喊道:“秋兰,你拿花篮。阿樱,你现在就回去,晚饭也别让我看到你。”

    四人闻言,皆目瞪口呆。那叫阿樱的侍女一呆,朝华忙道:“大小姐不必如此,好意心领,你方才不是说到天枢门的御剑之术我于此道略通一二,这就说给你听。”

    “……我说你吃个醋也吃的忒憋屈了吧小姐姐一句话的事,我替你开了口,不谢,不谢。”薄熙雯神情倨傲,言罢也不顾众人脸色,背着手自顾自往前走。拿花篮的秋兰忙一小跑跟了上去,阿樱左右为难,浑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

    临衍盯着朝华看了半晌,偏过头,不发一言。

    ——小屁孩一个个自以为是。她轻哼了一声,心下更躁,连带着对薄熙雯都多了几分看不顺眼。

    “前头就是,二位随我来。”

    薄大小姐此言不假。穿过城郊一片茵茵绿地,再往树林之中行去,溪水潺湲,华枝春满,石桥横跨见底的清溪,鸟鸣之声象征迟来的春意,日光透过树梢撒在泥土地上,一目一景皆是生机盎然。

    林中藏了个白墙青瓦的庄子,是为清茶坊。由拱门入小院,檐下一缸金鱼,右侧一藤紫藤花开得甚艳,由青石子铺成的小路绕影壁而去,主厅前有两级台阶,门前挂了个竹帘子,帘子掀开,里间奉茶之人亦浑身清雅。

    此人宽衣广袖,方巾束发,面白如瓷,嘴唇薄且红,这一席白衣风流之仪态,低头奉茶之温雅,令人决计想象不出此竟是一个妖怪——且还是一



第九十二章 俗物与妖物
    “道人给你们开玩笑,看把你们吓的。”薄熙雯也一咳,忙哈哈了两声,对倚湄公子大声道:“还不快把你的柿子干拿出来,傻站着干嘛”

    雅间里的熏香若有若无,香气袅袅,清淡不出格。倚湄公子去了许久,磨磨唧唧磨磨蹭蹭,众纨绔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欢,尤其当朝华在场,满嘴跑马,将那天枢门里剑阁阁主之英姿与各长老之神威吹得天花乱坠摇摇欲坠,临衍忍无可忍,轻咳一声,退席往小院中去。失了首座弟子令牌倒还不如得知自己身挟妖血之时来得惊悚。他摇了摇头,只见院中清冷,紫藤花繁盛馥郁,好一副春日艳阳之姿——倒不知沐芳夫人的那一树紫藤可有按时开。

    他一路遐思,往偏院探去,这一探,却令他着实一惊。原来那倚湄公子不知何时竟已溜之大吉逃之夭夭,茶坊偏门开着,外头一应春好,杳无人烟。

    ——这魅妖怎的比明汐还胆小眼见下药不成,这就撒丫子跑了

    临衍甚觉不可思议,便从偏门中探了探,又往厨房里绕了一圈。待他终于确信此人溜之大吉后,临衍深吸一口气,遥望着那一席叽叽喳喳的王孙公子,心下怅然。虽说魅妖乃山水精灵所化,无形物体,修为低微,但这一个风吹草动便逃之夭夭的贼样,怎的莫名让他想起一个故人

    正厅里王孙调侃之声渐渐小了。他晒足了日头,思索了片刻应对之法,苦着脸,手指往那奶黄色的风竹帘子上一探。

    这一探便觉出了不对。临衍闻到了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浮香与暗暗流转的妖气。他左手捏诀,退开半步,一阵清风拂过,风竹帘子悄然洞开。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风挟强横之妖力,逼得他退了半步,目光一凌。

    主厅里鸦雀无声,也不知那一群王孙连着朝华遭遇了何事。熏香之味越烧越浓,飘在春日暖阳之中不上不下。“阁下何人”他冷声道。

    无人应他。

    临衍沉着脸,祭出沧海,又问了一遍。

    里间有人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与这哼声一道的还有一股血腥之气。血气混在熏香之中细不可闻,临衍大惊,掀了帘子往里探去,只见主厅之中一桌一椅分毫未动,梨花架子上的茶饼保存完好,而雅间里一众王孙、连个朝华,正七歪八倒睡了一地。

    熏香甚浓,盖了雅间之中的血腥味。雅间墙角还坐着个人,此人一身银甲,长发披肩,右肩处汩汩淌着血,他面色苍白,眼神阴鸷如蛇,抬头见了临衍,冷笑一声,道:“久违。”此为苍风,宗晅的旧部,二人曾在天枢门前山有过一面之缘。

    叮地一声,电光火石,沧海同黑练相撞击,临衍右手一番,飞快伺机祭出一面小巧的琉璃镜。此镜本是松阳长老的法器,后来赏了他护身,镜面如笼纱,照不清凡间之物,却是能照得魑魅魍魉霎时不得动弹!

    一阵狂风蓦然将木窗吹得阵阵作响。苍风受此寒光一照,一愣,又朝临衍扑来。临衍操起桌上茶盏就往他脸上砸去,茶水被他以法力引了,一簇幽光绿火时照得苍风愈发面目狰狞,疯魔似索命厉鬼。厉鬼不怕烛火,亦不惧刀剑,一地王孙玉体横陈,一地东倒西歪,临衍沿着着黄杨木卓小心与他周旋,生怕一个不慎,砍下一只手或腿,这才当真作孽。

    苍风也不取临衍性命,只同他拆了一二招,冷眼



第九十三章 世间诸恶
    “……他死了”临衍问。

    他的声音带着颤的余韵,朝华被其神色吓了一跳,忙道:“没有没有,剑偏了半寸,并未伤及性命。”

    临衍抬起头,淡淡道:“若你当真就此屠戮他人性命,我不会饶你。”他这两句举重若轻,轻若鸿毛,瘙在朝华的心头,酝起从未有过的委屈与恐慌。世间诸人皆是命,唯独她的命不是命,朝华死盯着他,一言不发,片刻后,她手腕一翻,举着司命就往苍风背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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