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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北镜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临衍听了二人动静亦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带来的这个姑娘是个蝙蝠精。北镜此念头一闪,却又隐隐为自己感到羞愧。君子磊落,怎可一来就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家

    朝华不知她心头念起,皱着眉头搓了搓手指,道:“好奇怪。怎么这般安静”她话音未落,明汐扯了扯临衍的袖子,道:“师兄,你看!”四人回过头,玉竹幽篁,风摇月影,莫说妖怪的影子,就是来时路都没有了。

    临衍忙凝了个诀往他最近的竹子上一拍。咒法的白光倏忽撞上了冷硬的竹干,摇了摇,又弹了回来。四人震惊,临衍沉声道了句:“不好。”只见竹影当风,方才尚有几分舒朗的玉竹渐势相合,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吞天彻低般向四人推来。

    “师兄你启动了什么阵法啊啊啊!”

    北镜不顾明汐尖叫,指尖如风朝篁竹削去,坚挺的躯干应声断裂。明汐愤愤拔了剑,朝华亦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剑,剑不过寸余,剑身上刻着的铭文有些眼熟。明汐左思右想,硬是想不出在何处得见此物,而不等他整理明白,那密密匝匝的竹子便要将几人挤成肉酱了。谁能想到,以临衍这一手风声鹤唳的精绝,竟是用来野外劈竹子

    剑芒如水,沉夜不见星,然剑光再快,到底禁不住竹子如山峦叠嶂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止无休。临衍一想这风篁林的自山丘下蔓延而上的规模,心下发毛,冲北镜喊道:“可有破阵之法”

    北镜摇头,早被这铺天盖地的竹子搅得满头大汗。临衍心一横,道一声“你们坚持一下”,凝了个疾行之咒,便顺着一方蔚然高耸的竹干,手脚并用地攀了上去。师兄何时学会的爬树之技明汐惊觉,既有此神技,为何门中众人斗鸡走狗掏鸟蛋的时候他从不参与

    幽竹成片成片地没顶压来,几人苦苦支撑,纵剑芒够快,却也被逼仄到了无可转圜之处。北镜顺势拉了朝华一把,剑风犀利,吹毛断发,削断了一方玉竹,心想,总不能让这容颜如画的小脸就被竹叶子毁了容。

    朝华投以感激一眼,后者哼了一声,靠着她的背,假装没看见。

    临衍一侧,越往上爬,竹竿越细,越是得见明月高悬。他脚下一个用力,竹子终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孑孑晃动,而他凝目四顾,自层峦叠嶂般的竹子阵中远远瞧见一处空地。空地周边无竹无影,似是有什么东西插在土里,他来不及细想,脚踝着竹子尖,攀过另一支玉竹,如野猿般穿梭于树梢一般,手脚并用地腾挪到那处空地边。还好明汐不曾看见,他想,自己此番形象,甚是不君子。

    “师兄你好了没有我们要被压死了啊啊啊!”

    临衍飞身落地,只见空地中心是一把玉置的折扇,扇柄上贴了一张符,上以鲜血作书,写着不知名的文字。

    他以长剑聚力,往空地上一插。刹时狂风呼啸,土




第二十章 故人
    竹林尽头是一座山洞,洞口门大开,内里透出火光。临衍回过头,漫山遍野的风竹沙沙作响,铺天盖地,层峦叠嶂,比天枢门的青山更为深沉几分。他又看了一眼,三人来时的小路在玉竹幽影中毫不起眼,来路无人,而一路静谧,就连半片剑芒,或是半声嘶吼都未曾听见。他心下惴惴不安,北镜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朝华姑娘修为了得,她既叫我们先过来,自有她的道理。”

    临衍摇了摇头。就冲着河边那摧枯拉朽的一箭,他也自是敬其修为精纯。可……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来路依旧无人,竹林依旧静默无声。明汐道:“师兄,我们是进去还是等着”

    “进去吧。”他率先爬进洞口,洞口仅半人高,恰容那山魈过去。他摸着洞壁上嶙峋的怪石,心下愈发惴惴。一路曲折往前,三人无话,落针可闻。再往前爬了一段,前方透出柔光,几人对视一眼,半直起身。越是往前,空间越发地大,等众人出了洞口隧道的时候,豁然开朗。

    此为一个钟乳石岩洞。洞内空间比想象中还大,洞顶高不可见,水滴滴落之声清晰可闻,暗红色冷光攀在高高的山洞顶上,此起彼伏,观之如蛰伏的蝙蝠。更令众人诧异的是,洞顶有三根粗壮的铁链遥遥垂坠下来,铁链似有经年之古,锈迹斑斑,覆满水渍,不知何人所造。而石洞正中是一株巨大的海棠花,花瓣殷红似血,花蕊似有生命一样地在空气里纠缠,争相向高空伸展,仿佛在攫取着什么。粗壮的铁链栓在花径上,随花根一起埋入地下,不知纠缠有多深,而海棠花脚下是累累的白灰,此灰惨白凄恻,让才从佛寺一排散落的骨灰盒中摸爬滚打跑出来的众人有种不好的联想。

    山魈将章博远的骨灰撒在花根上,殷红的海棠花抖了抖,不动如山。山魈愣了愣,将手上残留的灰擦在花根上,花根沾了灰,将沾着粉的腻黄色巨蕊朝洞顶舒展了些许,再次岿然不动。

    山魈诧异,众人亦惊诧。他回过头,未曾料到几人竟突破竹林阵一路跟来,先是一惊,而后张开了血盆大口,朝三人飞扑过来。

    临衍拔剑,剑光如星芒划过,“当”地一声格住了那妖物的巨爪。明汐后退两步,双手合十,缓缓张开之时,掌心幻化出一束莹白色光球。光球沉浮流转,山洞内狂风大起,蛰伏的蝙蝠惊而四散,纷纷向三人撞来,然而明汐手中的球越裹越大,再将三人连同那山魈包裹住的时候,蝙蝠撞上来,便仿佛撞上了冷硬的石墙,咚咚几声,内里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此为悲息之法,明汐新近习得,还未曾在实战中用过。此法阵有护身与牵制妖力之效,山魈见状,“嗷”了一声,转移目标向明汐扑去。此举正中北镜下怀,只见她寒芒如雪,飞花贱玉,拽着明汐往旁边一躲,趁山魈跳起身来的时候,顺势朝其最为脆弱的腹部刺去。

    北镜剑法爽朗利落,剑如其人。山魈一惊,堪堪伸爪一档,避过了她的凌厉剑光却还是被划伤了爪子。它被激得怒了,仰天长啸几声,又盯上了临衍,举起利爪朝他当头拍下。临衍急退两步,挥剑反击,山魈一掌拍空,其尖利的五指在地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还好三夫人的指甲没那么长,明汐想,不然师兄必得被毁容。石洞空旷,兵刃敲击之声较平日更为放大,山魈拍了一地尘沙,尘土和着水汽在早春的空气里蒸腾,海棠花上传来腐臭气味。

    山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海棠花瓣缓缓长得更开,铁链被它扯得框框作响。猛地,一个不知是何物的尸骨由不知何方掉落下来,正落到海棠花的花蕊处,花蕊交吻,争相缠绕住那不知是何物的恶心东西,花瓣顺势将那东西包裹了起来。腥臭更为浓烈,海棠花抖动了半晌,一团血水顺着花径流了下来,待殷红色花瓣再次张开的时候,海棠岿然不动,其腻黄的花蕊上却是沾了一丝蜜。

    山魈喜极,飞身去取那滴花蜜。临衍见状,忙一剑奋起直劈,剑势如长虹贯日,有雷霆万钧之力。

    山魈被他扰了路,亦是气急,只见它举起右爪,爪间凝起血红色暗茫,冲着明汐的法阵一爪子拍去。法阵霎时裂了一丝缝隙,明汐被那巨力反噬,捂着胸口,退了几步。头顶的蝙蝠还在不要命地往几人身上撞,明汐虽觉五脏仿佛被人搅成一团一样的疼,依然拼着一口气,运起心诀,试图将法阵牢牢固好。

    “师弟



第二十一章 思故国
    朝华其人,事不关己,幸灾乐祸,居心叵测,极不靠谱。北镜设想过千万种可能性,推知其人为谁,所图为何,然则这神界遗脉一事,毕竟太过令人……匪夷所思,明汐想得则是,朝华姑娘那如乾坤袋一样的腰封里,想必藏了不少上古典籍。或可能助自己神功大成也说不准。而临衍。临衍咽了口口水,死盯着乘黄,不去看她。

    怪乎那一手鳞片滑腻冰冷,他没由来地想。原来世间真的有龙。

    乘黄见个人神色各异,同是震惊,颇为得意。它神色餍足地舔了一口嘴,道:“既是九殿下的人,那也自不能用之果腹了,可惜,可惜。殿下怎的突然管起了人界的闲事”

    朝华不理他挑衅,径自问道:“那海棠是你的东西”

    “年纪大了,胃口不好,吃东西要靠别人先嚼碎了,见谅。这好容易结出来的蜜,又浪费了一滴,当真可惜。”

    北镜听之怒极,道:“你就是那个‘彭祖’血蝙蝠是受你指使杀了章家小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乘黄瞥了瞥嘴,猛地一掌拍在她的天灵盖上,口中却笑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师姐!”明汐反应不急,被乘黄得巨尾扫退了几尺,而临衍早有晗光在手,一剑扫过去,乘黄“啧”了一声,反将临衍扑倒在地,张开嘴,直朝着临衍的肩膀咬去:“这小子怎的就这样学不乖。”

    “你若敢伤他,我上天入地,必剥了你的狗皮!”朝华以短剑指着乘黄,短剑上的铭文猝然暴涨,一时狂风暴起,水滴凝滞,周遭似有风雨之意。乘黄顾忌她身份,也不敢真咬,见状哈哈大笑,左右将临衍打量了一番,道:“……像,确实像。”

    “闭嘴!”

    几缕冰锥朝乘黄飞射过去,后者闪转腾挪地避了,笑得越发阴鸷。北镜见状,心下明白她真是动了杀意,原来神魔之怒当真如此摧枯拉朽。原来世间当真有神魔一说。乘黄跳朝一边,冲朝华挑衅地咧开嘴,道:“九殿下这可就没意思了。神界湮灭近千年,您这点威胁,不过徒增笑柄。”

    “你纵不惧我,也不惧长鸣山的凤火燎原么”

    此言一出,乘黄收紧了双爪,绷紧身体,冷冷瞪着她。它思付片刻,甩了甩被钟乳石凝的水露沾湿了的爪子,道:“我来之前听闻一传言,不知其真假。妖界有人说,昔年诸神忽然湮灭,唯独剩了太子殿下的**保存完好,又有人说,昔日被放逐的两位上神中,一个历了十世轮回,另一个……”它慢悠悠踱到海棠边,回过头,笑道:“这么说,原来殿下您才是千年不朽的那一个。老而不死,可是要被当贼的。”

    “……而你,”朝华长袖一抖,一枚木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以洞中积水凝作冰箭,遥遥指着乘黄,道:“我却不介意让你活得短一些!”箭势迅猛,被乘黄堪堪避开,那冰箭偏了准头,噗呲插入妖海棠的花径上。花径沁出幽绿色的液体,如人血般可怖,那海棠簌簌抖动起来,牵连得半人粗的铁链子亦开始相互撞击。

    乘黄的眉间凝成一团幽蓝的火。众人皆拔剑,也顾不得那火有熔炼人骨能,只想着此番若能平安回到门中,怕是定要将众长老的教诲好好裱起来,再也不干那斗鸡走狗,上房揭瓦的破事了。

    “殿下……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海棠花还在狰狞地吐蕊,铁链晃得更狠。临衍瞥见青铜的铁链子上镌刻了成排的铭文,那文字同外间用以布阵的白玉扇子上的文字竟似同一种,想了许久,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何处见过。朝华又凝了一箭,箭在弦上,冰锥指着乘黄,朝华长衫曳地,岿然不出声响。

    打不打若真同他拼命,自己倒好说,几个后辈怕是要见血。不止见血,她偷撇了临衍一眼,他的侧脸比正脸更为好看,尤其当他全神贯注之时,一丝头发自白玉冠上垂下来,落在脸颊一侧,骚着痒。当真是像,她想,怎能这般像乘黄也有所顾虑。若真死了个把人,将这小祖宗惹毛了,那凤族的天罚神火不是闹着玩的。一念至此,他摇了摇头,笑道:“不如我将这海棠给您当贡品,而您,陪我的新作品玩一玩,如何”言罢,倏然竖起尾巴,其毛茸茸的尾巴颇为惹人注意。它口吐一簇幽蓝色火焰,直扑北镜面门,后者知其威力巨大,不敢硬抗,只得躲开。

    朝华长袖舒展,几枚冰箭亦扑向乘黄面门。它却吐了一簇蓝焰后撂挑子不打了,轻巧避过几面杀招,闪转腾挪,跳到一处洞口,道:“九殿下保重。以后再见,怕就是……”言未尽,一块巨石轰然裂开,原是朝华的冰箭,一箭将它逃生的洞口炸了个粉碎,乘黄哼了一声,又朝众人喷了一口蓝焰,此马后炮般的一举完成后,便不敢再行挑衅之事,速速地钻了狗洞逃之夭夭。

    那蓝焰炸掉了一个树干般粗壮的钟乳石锥,石锥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摔在浅水坑里,激起小小水花。此钟乳石洞内暗道四通八达,众人方才进来的洞是山魈刨的,而此乘黄临阵脱逃,众人不熟悉来路,也自不好紧追不放。四人相顾,不知该遗憾或是长舒一口气,明汐还没吱声,只听一声惊雷在山洞外闷闷地一响,倾盆大雨又无所顾忌地砸了下来。

    又是一阵暴



第二十二章 兵
    众人陡然失了光源,四下一暗,落针可闻。“……师兄”明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未有回应。他又喊了一声,顺着石壁往前摸去,这一摸,却意外摸到了一手湿漉漉的羽毛。“……师兄,你们谁穿了鹅毛大衣”

    “啊”地一声,北镜的叫喊声仿佛隔得老远。“师妹!”临衍蹭地惊坐起身,不对,几人分明身在一岩洞里,为何外头狂风呼啸之声如此地近,这水珠哗哗往下滴落之声,却仿佛下了一场暴雨一样

    猛烈的妖气携水汽扑面而来。临衍直觉性地山躲开去,眨了眨眼,却也只见长夜漫漫,洞中四野伸手不见五指。他闻到了一股极为奇特的味道,仿佛落水的死鸟被泡在河里发胀了一般,他背靠着石壁不敢妄动,右手握剑,左手往朝华方才坐着的地方捞了一把。这一捞,却信手捞到了一丛树枝。树枝霎时如蛇曼一样缠上了他的左腕,他猛地往后一扯,又一丛树枝朝他小腿上飞速绕了上去。

    他感到脸颊有些湿,旋即有些刺痛。临衍以削金断玉之利刃砍了缠在其左腿上的蛇曼一剑,蛇曼吃痛,攻势更猛。明汐亦发出一声叫喊,临衍大喊了一声“师弟”,急朝那蛇曼反方向退了好几步,转过身,却是豆大的一双眼睛,距他的脸不足一寸,死死盯着他。

    “师弟别过来!”他反手一招沙场点兵朝那双眼睛猛刺过去,眼睛的主人吃痛,也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方才积水的浅坑倏然结了冰,冰渣化作锥形利器,直直朝上戳。一声鸟叫凄厉刺耳,震得岩洞上方的滴水落得更勤。

    朝华双掌相合,凝水成冰,冰球在她的掌中聚集。她将手中冰球往上一丢,再弯起弓,待那冰球被冰箭射中的一刹,白光暴涨,周遭一时被照得亮如白昼!

    “句芒弓!果真是九殿下!”口吐人言的姑获鸟立在临衍右边一尺开外,其浑身羽毛殷红如血,周遭有黑气腾云,似有入魔之兆。而它脚下的铺着的柳树枝则如蛇信一样试探性地向前蔓延,树脂沾了积水,又吃痛地往回缩了缩。

    朝华站在远些的地方,手握长弓,长身玉立;明汐在更远些的地方,背靠那柱妖海棠的花茎,大腿上扎了一根鲜红的羽毛。临衍惊而四顾,不见北镜踪迹。

    冰球的光旋即又暗了下去。临衍冷笑一声,凌空一跃,晗光剑势如破竹,一式风声鹤唳削得那姑获鸟连连后退,朝华亦紧随而上,指尖化出的银丝仿佛有莹白色雾气包裹,寒茫逼人。她横过银丝,几缕丝旋即化作了琴弦,明汐忙摸出火折子点了,一点微茫足矣。柳树精见状,疯了一般地朝明汐扑去,企图将此方萤火扑灭。朝华撩拨起琴弦,如凤鸣之声亦淙淙流水,以水滴利刃便仿佛如天降神兵,挟风雷之势,争先恐后地将柳树精的藤蔓钉在了原地。

    姑获鸟冷哼一声,舒展双翼,其羽毛亦化作利刃,席卷明汐胸口而去。

    “明汐!”临衍微一分神,只见一股剑光如长虹贯日般直袭他胸前。“叮”一声,双剑撞击,他定睛看去,那挥剑之人正是北镜。北镜眸色深沉,面无表情,脖子上有黑色纹路缠绕,如花藤一般攀上了她的半张脸,而另一面,朝华的一枚冰锥恰好弹开了姑获鸟鲜红的羽毛。明汐忍着痛,就地一滚,将那火折子护得完好无损。

    这小子长进了。临衍一边想,又接了北镜一招风雨如晦。北镜手中剑名唤万钧,对寻常女子来说太沉,不够轻灵。而此昭昭疏朗的剑意,除去她却再无一人使得出来,只见北镜削金断玉,疾光断雨,万钧与晗光的敲击之声十分清越。几个回合下来,临衍想起二人在天枢门论剑大会时交手的情形。二人同跟着怀君学剑,临衍的剑意如皓月朗风,绵密如网,滴水不漏;而北镜的剑意则更刚猛些,招招直取人要害,便是任何人与其交手都是分毫不让。

    都道剑如其人,怀君对此颇为无奈。照北镜这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迟早有一天要把自己搞得重伤。

    而怀君作为天枢门第一剑道高人,其于武学上的眼光甚是毒辣。北镜的剑法太直白了,临衍一式二十四桥扫向她的腰,后者直迎而上,又还了他一式仙人指路。他看着自己的剑刃距师妹的血肉之躯不过咫尺,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而后者却没那许多顾忌,手腕一翻,一式泾渭分明砍向他的脖子。

    二者在天枢门中切磋时,胜负相抵,大致平手。然临衍心知,若平白论修为与剑法,自己要略胜一筹,而若论实战中的狠劲,北镜不弱于人。是以两人交手时他多点到即止,若将北镜逼的急了,同脉相争,毕竟会令怀君脸上挂不住。

    怕是怀君长老也不会料到两人真有兵刃相见的一天,临衍连战连退,处处避让,渐渐落了下风。

    另一边姑获鸟一击不中,嘶叫一声,腾空而起,改以利爪袭向朝华。与此同时,那树精也调转了方向,抓住机会舒展开枝干向朝华探去。柳树枝干看似绵软,实则如蟒蛇般难缠,柳枝条与树干呼啸交缠着,争相逆着她簌簌的冰锥,直奔她而去。自此,朝华陡然明白乘黄那句“新作”,两个大妖固然修为不低,但其周身萦绕的隐隐黑气,见之却不似凡间之物。它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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