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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风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淮渔翁

    一旁,一直微笑着没说话的李义脸色一沉,说道:“方圆你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嘛,叫贤侄。”

    又转身对李鹤说道:“鹤儿,从今往后,见到方舵主要叫叔父,明白吗”

    李鹤点点头,以方圆的年纪,自己叫一声叔父,本就理所应当,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叫着叫着会突然要求自己改口。

    看到李鹤有点发愣,方圆呵呵笑着,人群后面,芸娘压了压帽檐,脸上一片彤红。

    两个健壮小伙抬着滑竿,一行人往里走,但李义并没有要巡视作坊的意思,而是低声问李鹤:“听说你找了几十个娃娃,是吗”

    李鹤昨天就知道,父亲突然提出要带方圆来作坊散心的真正用意,开玩笑,连续这几个月,李鹤从账上突然支走这么多钱,想瞒住人是不可能的,何况李鹤也没打算瞒谁。

    虽然李氏早就告知了账房,李鹤有这个权利,但不代表李义不想知道,这些钱到底去了哪里。

    李鹤点点头说:“是的。”

    “带我去看看。”李义面无表情。

    李鹤几个箭步,走到最前面,带着众人来到作坊的西北角,这里,新砌了一堵围墙,将作坊的西北部与作坊完全隔开,留了一道门进出,围墙以内,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走到门口,见门柱上,写着三个斗大的篆字“风雷营”。

     




第二十四章 归去来兮
    一场秋雨一场凉。

    入秋以来,第一场连阴雨,只短短几天,就驱走了暑热,让天气变得凉爽宜人。伴随着绵绵细雨,秋风吹在脸上,隐隐的,竟有了一丝萧疏的味道。

    今天,天终于放晴了,一大早,李鹤便跟朱先生告了假,赶往风雷营。

    风雷营的训练,无时无刻不牵挂这李鹤的心,这些少年,是李鹤的希望所系,是李鹤的底气所在。

    一个上午的巡视和观察,让李鹤非常满意,孩子们的进步远远超出了预期,这主要源于猴子严格的管理,孩子们的吃苦精神,以及充足的物资供应。

    大把的钱粮填进去,效果极其明显。

    另外,让李鹤没想到的是,猴子的那份灵性和认真精神。李鹤编写的教程,是严格按照后世的特种作战为蓝本,加上自己训练和作战的感悟编撰而成,没想到猴子一点就透,并且还能够结合自己多年“夜战”的经验,举一反三。

    能够跳离这个时代,跟上李鹤脑子里超前的思维,猴子的确不简单。

    通过与猴子不断交流,李鹤发现,猴子竟然清楚地知道,自己想把这些孩子锻造成什么样的人,自己最终需要一支什么样的队伍,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原本让猴子管理风雷营,不过是李鹤一时的权宜之计,他担心猴子沉不下心来,他更怕猴子给自己教出一窝贼来,在他心里,真正属意的是占越,相比猴子,占越要稳妥得多。

    现在看来,李鹤的担心多余了,猴子把他的灵性发挥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占越虽然沉稳有余,可能开拓精神就不足了。

    这倒是李鹤的意外之喜了。

    有喜,自然便有忧。李鹤现在最为忧心的是,风雷营教官太少,猴子太累了,而且勉为其难,逼得李鹤每次来,都要带几个小队训练,这样下去,委实不是办法。

    武术教官,格斗搏击教官,甚至文化课教官,都非常急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李鹤等不得,风雷营耽误不起。

    李鹤谢绝了猴子和田起的留饭,他得赶回去,下午,朱先生要单独给他讲学呢。

    李鹤跨上马,信马由缰,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腾腾地往家里走,老马识途,错不了的。

    快到自家的大门口时,李鹤看见府门西侧那棵粗壮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人,引颈翘首,朝着府门张望着。

    李鹤勒住了马的缰绳,暗暗地观察着这个人。

    只见此人,忽而蹲下,忽而又立起,忽而张望,忽而又隐身树后,显得鬼鬼祟祟,极不正常。

    李鹤故意咳嗽一声,这人一扭头,看到李鹤,掉头撒丫子就跑,李鹤脚后跟一磕马腹,战马“稀溜溜”一声长嘶,箭一般射了出去,瞬间便到了此人背后,李鹤俯下身子,抓住此人的衣领,往起一提,便把他摁在了马鞍桥上。

    李鹤打马回旋,进了府门,将此人往地下一扔,跳下马,站在这人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这人被李鹤猛地一摔,半天没爬起来。

    “说,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府门前偷偷张望”李鹤冷冷地问道。

    “我找我们舵主。”这人从地上爬起身,看着李鹤答道,眼神不躲不闪,倒现出几分硬气。

    “你们舵主是谁这里怎么会有你们的舵主”

    “我们舵主姓方,名讳方圆,天地舵舵主。”

    李鹤暗暗点头,心想果不其然,刚才此人撒丫子跑路的姿势,让李鹤就怀疑是这人是船上来的,久居船上,盘腿而坐的时候多,人人基本都有罗圈腿,船民走路和跑步的姿势,都明显迥异于陆地上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李鹤问道。

    “我叫赵正,是天地舵禧禄堂郑渔堂主麾下班头。”

    李鹤一招手,叫来看门的家丁,伏在他的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家丁往后院一溜烟跑去。

    没多大一会,家丁便回来了,跟李鹤轻轻嘀咕了一句。李鹤对着赵正一挥手,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方舵主。”

    两人来到后宅一处清雅的跨院,芸娘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一进院子,赵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廊下晒太阳的方圆,当庭一跪,放声大哭。

    “舵主啊,我可见着您老了啊,我就说舵主洪福齐天,怎么可能丢下我们兄弟不管不问呢,他们还都不信,说走水那晚,总舵就没有出来一个人。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就凭月湖帮那几只鸟,能害死舵主吗”

    赵正一边哭诉,一边膝行几步,伏在方圆的脚边,磕头不止。

    方圆虎目圆睁,眼圈微红,抚摸着赵正的头。这是他遭遇劫难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帮里的兄弟,焉能不激动。

    “好了好了,赵正不哭了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说得对,就凭月湖帮那几只小鸟,能奈我何!”

    赵正抬起头,满是灰尘的脸上,被流淌的泪水冲刷,成了个大花脸。

    芸娘端过来一碗水,赵正接过,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方圆一脸慈祥,看着赵正。

    李鹤一扬手,叫来旁边侍立的丫鬟,吩咐道:“让厨房即刻把饭送到这里来,多加点肉菜,另外告诉芳姑,我不回去了,一并在这吃了。”

    丫鬟领命而去。

    “赵正啊,你咋知道我还活着呢又是怎么知道我藏身此处的呢”方圆问道。

    “总舵走水那晚,我在湖里跑船,等我们十几条船得了信往回赶,已经迟了。总舵没了,变成一堆废墟了,那个惨啊,弟兄们都趴在码头上哭啊。”

    回想起那夜的惨烈,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总舵没了,四个堂主,一夜之间,没了仨,剩下一个,还跟着李园主的船队走了,弟兄们群龙无首,,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月湖帮的人还天天上门收船,那几天,弟兄们苦啊。”

    “是啊,方圆无能,害苦了兄弟们啊。”方圆感叹着。

    “这怎么能怪舵主是月湖帮那帮畜生,揣着蛇蝎之心哪,你说,咱们瓦埠湖大大小小那么多水帮,争来争去,几时用过这种手段又什么时候出过人命太狠毒了啊。”

    方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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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月望灯火
    楚幽王五年,正月十五日。

    这个时代的元宵节,还远没有达到汉唐时期万民同乐的规模,也没有明清时期那么多的节目和内容,更没有像后世那样,被赋予了诸多的含义。

    这一天,被时下的人们,称为月望之日。

    作为春节之后的第一个月圆之日,这一天的意义,在这个农耕文明占绝对主导地位的时代,基本还停留在民间祭天,祈求五谷丰登的原始阶段。

    即便如此,作为春节庆祝活动的延续,民间为了庆祝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纷纷在这一天的月明之时,进行祭祀狂欢的习俗,却由来已久了。

    这一天,当玉兔东升之时,人们便会手持芦柴或树枝做成的火把,成群结队涌向田间地头,或是聚集到祠堂、晒谷场,结对舞蹈,用以驱赶虫兽,祈祷丰收。

    舞蹈狂欢,自月生之时起,从昏达旦,至晦而罢。

    上古至今,莫不如此。

    官方亦然,官员们一年劳碌,春节的年假虽已结束,但过年的宿醉仍旧未醒,手头尚存几串小钱,不抓紧机会,多快乐几天,对不起自己啊。上司这几天也会比平日宽容很多,再说了,上司不也需要快乐嘛。

    楚风历来尚奢,月望之日的喜庆气氛,就更加远超诸国。

    令尹府,南书房。

    宽大的坐塌上,铺着厚厚的锦垫,令尹李园和陈州县尹李义,对面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摆着几样这个时节绝对很难见到的,从南方运来的果蔬。李义知道,其中有两样,只有在宫里才能偶尔见到。

    李园看着比自己年纪小,但显得却比自己苍老许多的这位堂弟,发出一声慨叹。

    “贤弟啊,你这份辛苦,令为兄很后悔当初荐你去陈州啊,现在看来,如果在这朝堂之上,任个闲职,对你或许更合适一些,起码,会少了许多身心操劳。”

    李义笑笑,说道:“谢大兄体恤,弟已经习惯于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若一日无事,反而会无所适从了。”

    李园摇摇头,说道:“你忧心国事,勤勉政务我不反对,但如果过于苛刻,就会显得薄情寡趣,非君子所为了。我是担心你主政陈州,如果都依你的标准,要求身边人、身边事,难免会曲高和寡,难以持久啊,你明白吗”

    李义拱手说道:“谢大兄教诲!义明白大兄的意思。”

    李园又是一叹,继续说道:“你我虽为叔伯兄弟,但奈何我李氏人丁不旺,我这一脉只有我一人,叔父那一支,也只有你一根独苗,故而,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在这乱世,更加应该相携相持啊。。”

    李义一挺腰板,抱着拳,坚定地说道:“李义一门,但凭大兄吩咐。”

    李园摆摆手,语气有些茫然:“吩咐我能有什么吩咐的你错解我的意思了。我虽然出生商贾之家,但自儿时起,便不齿于商道,总以为商道奸诈,非君子所为。堂堂男儿,不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了,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却是必须要做到的。”

    李园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做到了,可是又能怎样呢,环顾四周,再无可以像当年那样,激起我万丈豪情的人和事了,每日里,听到的都是一声声的恭维,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笑脸,我都厌了,贤弟,我是真的厌了啊。”

    李义看着大兄紧皱的双眉,以及眼角细密的皱纹,心里感叹,当年那个丰神俊朗、满腹锦绣,辩机无双的翩翩公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日渐苍老的面容,日趋萎靡的心志。

    一个人,不管他是公卿,还是乞丐,也不论他是富贵,亦或是贫穷,只要没了心中那把火,即便活着,与死何异

    对这位从来就是自己心中偶像的族兄,李义非常了解。

    和自己从小便立志从商不同,这位兄长,自小便才华横溢,胸怀远大抱负,立志做人上之人,对家族生意全无半分兴趣。

    可无奈的是,商贾之家,若想进入官场,不是没有可能,但难上加难。进入官场,若想获得提携,一步步晋升,更加不亚于踩着梯子登天,家族除了金钱助力,丝毫帮不上任何忙,而金钱,在这个普遍讲究血统出身的时代,作用就有限了。

    李义知道,大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不容易。

    忍辱负重,从门客做起,精密筹划,巧妙布局,其中的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

    计献李嫣,诛杀春申君,其中的险恶,就更不足为外人道了。

    “大兄,愚弟知晓,你今日之成就,得来实属不易,以我等商贾之家,能做到今天的局面,放眼当今,惟大兄一人耳。”

    听李义如此一说,李园面色稍霁。

    “可是,大兄目前已位极人臣,升无可升了。仕途既已不做他想,就当为我大楚的振兴和我大楚之万千子民,多做些谋划了啊。”

    李园看着对面李义那殷殷期待的眼神,笑着说道:“贤弟啊,你能食王俸忠王事,为兄感佩!”

    “振兴大楚”李园用手指了指王宫方向,嘴角现出一丝嘲弄:“可否”

    “君不正,则臣不忠国事,自古以来,莫不如是。”李园淡淡地说道。

    “难道我泱泱八百年之大楚,就没有希望了吗”李义嘶声喊道,举止竟有些失态。

    “希望也许有吧,谁知道呢”

    李园的回答漫不经心,似乎若有所思。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兄弟二人,各怀心腹事,各想各的心事。

    良久,李园微微吁出一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问道:“听说,我那鹤侄儿自从大病痊愈,现在了不得啊。”

    李义面色一紧,忙抱拳说道:“弟愚钝,不知大兄所指。”

    李园呵呵笑着说道:“前次我听左尹田珺大人跟我说,他竟然当街诛杀了田大人家的一个奴才,有这事情”

    “确有此事,不过……”

    李园一摆手:“不用解释原因,一个奴才而已,我李园的侄儿总不至于当街无故杀人。”

    李园看着李义,眼光烁烁:“我还当田大人是为了讨好我,让我担他一份人情呢,没想到还真有此事。我也有几年没见着鹤儿了,他应该只有十三四岁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勇力,呵呵,有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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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再回瓦埠
    寿郢城,南门。

    天色刚一放亮,守城门的士卒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四人一组,在什长的叫骂声中,在一阵阵“吱呀呀”门轴转动的嘈杂声里,缓缓地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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