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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风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淮渔翁

    “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运不昌,上至国君,下到臣民,又有几人能逃得过毁灭的命运但是,这能怪秦国贪婪,秦军凶残吗窃以为不能!楚国沃野千里,物产丰富,如此大好河山,谁看着不眼红更何况久居北方苦寒之地的秦国,换作你,难道不想为子孙谋取一个更好的生存之所”

    “我们更不能谴责秦国的贪婪。楚国的三千里河山,也不是楚君从娘胎里带来的,八百年荆楚,不也是在灭掉陈、越等几十个小国之后,才有了今日之局面吗唯一的区别就是,楚君对待灭国之君宽厚包容,待之以礼,而秦国暴戾,更崇尚武力征服罢了,其本质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抢劫。”

    “一边是秦国,自国君到臣民,无不心怀大志,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反观我大楚,上上下下追求的,都是奢靡享乐,两相比较,最后的结果,应该不难推断吧。”

    “大兄,以为然否”

    李为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李鹤的观点,颠覆了他一贯的认知,他需要慢慢地咀嚼、消化。

    李鹤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从小便深受皇权、君权思想的深刻影响,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他们的思维,和自己这个来自于后世的文明社会,带有批判性的灵魂,有着本质的不同。

    这也是自己一直努力地选择措辞,尽量避免给人感觉太过于离经叛道的原因。

    “大兄,愚弟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见李为一直没说话,李鹤沉吟了一下,看着李为,继续问道。

    李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说:“但问无妨。”

    “当今朝堂上那位,如何有希望复兴我大楚吗”李鹤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李为眼睛里精光爆闪,看了看李鹤,没说话,似乎犹豫了一番,接着,重重地摇了摇头。

    李鹤俯身向前,低低的声音说道:“那么大兄,我们就更加应该早点做准备啊,总不能就这么毫无希望地等待着引颈就戮吧。”

    李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愣愣地看着李鹤,仿佛不认识这位弟弟似的,半晌,才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没有想好,但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不说兼济天下了,自己的家人总要保护好吧,否则,当战火点燃之时,除了逃难就是等死,问题是,我们还能往哪里逃呢”

    “大兄,我说的可对”

    “贤弟所云,为兄完全赞成,你的担忧,何尝不是为兄的担忧啊。”

    其实,时下的楚国,除了绝大多数生命如同蝼蚁一般的老百姓,上层社会的贵族们,或醉生梦死,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奢侈生活,或仍然热衷于权力和利益之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即便有几个清醒之士,面对着积重难返的局面,也只能在心里哀叹不已,徒呼奈何了。

    书房内,兄弟两人陷入了长考,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大兄,我打算搬到作坊里去住,你觉得可好”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李鹤问了一句。

    李为诧异地看着李鹤,似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断然拒绝。

    “不行!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要求我绝对不能满足你,母亲那一关你也过不了,她老人家不会同意的。”

    李鹤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家里任何人都不会同意的。

    听着李鹤的叹气,李为又有些心软,他轻声说道:“你如果对作坊有兴趣,我不反对你常去,去干什么都成,就是不能住在那里。”

    “作坊的大领李轲,在我家已经是第三代了,身份上虽说是家奴,其实感情上,已经和家里人一样了,我不在家时,你有什么事情,尽可以放心找他。”

    “那么大兄,我可以住在圭园吗家里那个院子,我实在是住腻了,特别是那张床,一躺下就是一年多,实在够了。”

    李鹤恳求的眼神看着李为。

    李为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没问题,我去跟母亲说,你我兄弟,多亲多近,母亲想来也是乐见的,应该不会反对。六月下旬,我要送趟货去大梁,到那时你再回府里住,如




第九章 千年明月
    楚幽王二年,八月,陈州府后衙。

    县尹李义坐在圈椅里,细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桌案,苍黑的面皮上,皱纹宛如刀刻斧斫一般,透着硬朗,显得冷峻。

    李为在一旁垂手侍立,陪着父亲久久沉默着。

    许久,李义才长长出了口气,“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为不明白父亲因何发笑,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父亲的笑脸。

    “按你所说,鹤儿这一场大病,确实变化惊人。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还总是我的鹤儿,至于为什么突然有此变化,暂且不去管他,许是上天念我李氏一门,世代行善积德,降下祥瑞也未可知呢。”

    “为儿你有所不知,临来陈州之前,我去看了鹤儿,想想当时的情景,真是揪心呐。鹤儿躺在榻上,面若白绢,气若游丝,眼见着就不行了,不瞒你说,我和你母亲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现在,上天又把我的儿子给我还了回来,我李义焉能不纳福惜福这次中秋返家,我要去家祠祭祖。”

    李为精神一振,也笑着说:“父亲所言极是!托李氏列祖列宗的福啊。您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大病初愈的弟弟,眼泪差点下来,想想鹤弟这么多年,缠绵病榻,着实不易啊,现在否极泰来,日后定能洪福齐天,光耀门庭。”

    李义点了点头说:“鹤儿之福,也是你做兄长的福气,更是我李氏一门之福。难得他小小年纪,对这世道,就能有如此看法,我不管他这本事怎么来的,既然他有想法,为父当倾全力支持,你做兄长的,也得尽力帮衬着。”

    “鹤儿说得对,当战端一起,财富算得了什么,钱粮如果能换我一家老小平安,它就值了。李氏祖上,多少次散尽家财,最后怎么样只要有人,钱财终究还能回来。”

    “鹤儿如果以后想做什么,尽管让他去做,不必请示我。”

    李为不住地点头称是,心里欣喜不已。

    其实,这次从大梁回来,李为之所以特意赶来陈州,就是要抢在父亲返家过中秋节之前,把李鹤的情况先行说明,好让父亲对李鹤的状况有个基本了解,以免父子初见,李鹤身上那种透着诡异的巨大变化,吓着老父亲。

    现在,看到父亲如此豪情,李为心里自然高兴。

    “鹤弟的学业,父亲可有考虑”李为又问道。

    “鹤儿自幼顽劣,不喜读书,念着他身体不好,我也没有过分约束。现在他身体向好,这个事情是该议一议了。”

    李义沉吟了一下,问道:“为儿觉得朱全如何”

    李为知道,父亲口中的朱全,是早年父亲经商时,跟着父亲的主薄,管理账务的先生。后来父亲出仕,又跟着父亲来到陈州,做文案师爷。

    “朱师傅的学问,是没的说的,最难得的是他没有读书人的迂腐,满肚子经世致用的实在本事,要说让他教导弟弟,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父亲这里,他离得开吗”

    “朱全如果只是一介书生,哪怕他学问再好,我也不会让他去教鹤儿,我看中的,正是他的经世之学。至于我这里,没有什么离得开离不开的,陈州虽然名义上是边陲前线,但因为面对的是韩国,料也无碍。”

    “韩国弱小,按道理应该不会主动进攻我大楚,但是,凡事只怕万一,父亲还是小心为上。”

    “无妨,我来陈州也已经一年多了,不比刚来时,诸事纷扰,摸不清头绪,身边若没个可用之人,还真的不行。现在,政事顺遂,民心稳定,谋士也渐渐多了起来,朱全这时候离开,应该无碍了。”

    “这次安排朱全随我回寿郢过中秋,之后他便不用回来了,在府中另辟一处别院作为学馆,安置朱全,朱全年纪渐长,为我李家,兢兢业业了一辈子,就让他休息休息吧。另外,你把他家老大带在身边,跟着你学学做生意,工钱从优。”

    李为微微一躬:“谨遵父亲大人命。”

    李义点点头,沉吟了一下,低声问道:“你伯父的事情没跟鹤儿说吧”

    “没有,这层事情,没有父亲亲口允许,儿子绝不会轻言。”

    “嗯,那就好!暂时还不是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时候,朱全那里,我也会交代他禁言。”

    寿郢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中国人的拜月习俗,古已有之,《礼记》中,便有“秋暮夕月”的记载。对于我们这个农业古国来说,时令到了仲秋,秋收已经结束,无论丰年还是歉收年景,民间都要祭拜各种神祗,这种祭拜,称为“秋报”。

    神州大地,广袤辽阔,十里之距,乡风便各有不同。

    寿郢城内,一大早起来,人们便在自家门口挂上两只红彤彤的灯笼,不管大户人家,还是小门小户,一概如此。所不同的是,大户人家的灯笼,到了晚间,依然是红彤彤的,因为里面放置了蜡烛,而小户人家,受财力所限,灯笼就暗淡了许多。

    满城大大小小的红灯笼,给平日里看着灰扑扑的古城,平添了几分喜庆。

    大街小巷里,川流不息的是婆婆媳妇们,每个人的臂弯里,都会挎着个食盒,食盒内,装的是头天夜里就已经做好的团饼,依据各人财力的不同,团饼分为带馅的和不带馅的两种。带馅的,也会有不同的馅料和不同的口味。

    媳妇婆婆们相互之间亲热地打着招呼,急匆匆地将食盒里的团饼送往各自的亲戚朋友家里,这种互送团饼的习俗,讲究的是越早越好,晚了,则会显得诚意不足。

    城东,李府。

    这个中秋节,李府显得格外热闹,天刚放亮,府门便挂起了两盏硕大的红灯笼,接着,各院各屋也渐次将灯笼挂上。

    点点红色,张张笑脸,释放着佳节无处不在的喜庆。

    丫鬟婆子们,眼见着主母前半月便喜上眉梢,掐着指头盼佳节的欢喜劲头,就连一贯严厉,脸上从不见笑容的家主,这几日也是整日笑呵呵的,这些惯于看人脸色的人精,哪里还能不明白该怎么做



第十章 天纵奇才
    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日子。

    天刚刚微亮,李鹤便一跃而起,掀翻身上的锦被,抓起一件短袍,飞快地套在身上,系好腰带,蹬上皮靴,就往门外走。

    隔着一道屏风,芳姑也醒了,看着公子往外走,急忙坐起,披上一件短衫,喊道:“公子,天太冷,今天就不练了呗。”

    “你别起来,继续睡你的,我得去练功,占越在等着我呢。”

    刚拉开门,一阵阵寒风,呼啸着,旋转着,拼命地想挤进温暖的屋里。

    李鹤不由得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抬眼一看,寒风呼啸中,占越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双腿微分,腰身挺直,以一个标准的军人站姿,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公子旋风般地冲了出来,稚气未脱的脸上,毫无对严寒的恐惧,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跑着圈,占越心里满满的都是服气。

    一个富家公子,自幼锦衣玉食,即便终生不事劳作,以李家之财力,也足可保证几代人衣食无忧。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能够吃得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号称天下第一苦的武人之苦,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任是谁说,占越都不会相信的。

    占越很想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位少主如此苦练。有时候两人私下里切磋武功,占越偶有发问,公子也只是笑笑,回答一句:“习武如农夫种田,勤则不匮”。

    跟着公子越久,占越的心里,就会越来越震惊。公子天生就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对于刀法的基础套路,一点就透不说,最为关键的是他临机演变的的能力,以占越多年行走江湖所见,无出其右者。

    有时候,两人徒手演习格斗,公子的一些招式变化,看似平淡无奇,但却非常实用,实战效率非常之高。

    占越常常会有一种错觉,这位小爷,以前是不是练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占越虽然一直在圭园跟着大公子,但对家主府上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一些耳闻,这位二公子,自幼体弱多病,没听说他跟谁习武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作为一个武者,占越坚定地相信,如果不是二公子年幼,气力有限,单论徒手近身格斗,自己在他面前,绝计走不过十招去,每每想到这点,一贯以武勇而自视甚高的占越,便会感到一阵胆寒。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天才一说

    幸亏当初自己出于自谦,没敢在公子面前以师傅自居,有了这点分寸,才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占越暗自庆幸。

    当李鹤跑圈跑得浑身开始发热时,便开始了站桩和走桩的练习,这些都是基本功,只有具备了扎实的基本功,习武才能事半功倍。

    李鹤站的是高桩,已经由刚开始的几块砖的高度,升到了两尺有余。

    占越一边注意着公子在高桩上闪转腾挪,一边做着热身,待会公子从高桩上下来,两人就要开始刀法套路的练习。

    当早上所有的练习结束,占越躬身告辞离去。

    李鹤收起自己的短刀,这把刀,是占越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刚开始用着还称手,现在,越来越觉得轻飘飘的没意思。

    一转身,李鹤看见芳姑站在廊下,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嘴唇冻得乌青。

    李鹤嘿嘿笑着走上前去,说道:“芳姑你傻啊,谁让你在这守着的快回屋去,以后你再这样不听话,可别怪我撵你走啊,你爱上哪上哪,反正我是不要你了。”

    李鹤知道,这一招对付芳姑,最有用。

    芳姑怀里抱着李鹤的棉袍,正待上前给公子穿上,听公子这么一说,即便心里知道公子关心自己,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感到有点委屈,眼圈一红,就要落泪。

    李鹤连忙两手一揖,说道:“行行行,往后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管了,只要别哭就好。”

    说完,大步流星,奔向自己的卧室,芳姑低头跟在身后,隐隐地,传来一阵阵吸溜鼻子的声音。

    用完早点,李鹤和芳姑顶着北风,往学馆走去。

    感觉风比早上又大了些,李鹤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云层很厚,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天恐怕要下雪呢。”

    芳姑缩了缩脖子,一张俏脸冻得通红,蹙着眉头说道:“唉,这鬼天气,街上还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呢。”

    李鹤奇怪地看了一眼芳姑,问道:“你咋知道的你几时上街了”

    芳姑一跺脚:“你说我咋知道的,我就是家主老爷从雪地里捡回来的,我怎么能不知道没有家主老爷,芳姑早死了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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