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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风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淮渔翁

    天刚放亮,李鹤便已结束了晨练,拎着刀,**着上身,返回了自己住的小院。

    饶是清晨凉爽,李鹤的全身,也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湿得那叫一个透字。

    芳姑早已经准备好了水和汗巾,看到公子进来,又往木桶里加了几瓢热水,井水太凉,公子才练过功夫的热身子,被凉水一激,容易生病呢。

    看着公子汗流浃背的模样,芳姑就有些心疼,嘴里嗔怪着:“公子,这么大热的天,可要悠着点啊,别中了暑热。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练功是好事,可也得慢慢来呢,没听说谁能一口吃个胖子的。”

    李鹤呵呵一笑:“我晓得分寸,不碍事。”

    “还不碍事,你看这手,又是打那沙包打的吧昨天才包上的口子,又让你挣开了,渗血了呐。”

    芳姑一边唏嘘,一边用软巾擦拭着李鹤手上渗血的伤口。看着公子的手心手背,满布着茧子,这哪里像一个富家公子的手啊,芳姑在心里叹着气。

    不过,看着公子满身滚动的腱子肉,才十三岁的年纪,个头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去,芳姑心里又满是欣慰。

    想起以前公子那一副骨瘦如柴,病歪歪的模样,芳姑没来由地又想哭。

    李鹤看着芳姑神思恍惚的样子,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笑眯眯地说道:“咋的了,芳姑,我要洗澡了,你还不走难不成你还准备帮我洗吗”

    芳姑霍然惊醒,脸一红,啐道:“我帮你洗少了吗以前不都是我帮你洗吗是你自己要假正经,每次撵我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闪到了屏风外面。

    李鹤哈哈大笑,脱掉衣服,跳进了木桶,将身体完全浸在温润的热水里,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公子,刚才学馆带话过来,说朱师傅突然有事回家了,今天就不要去了。”

    隔着屏风,芳姑说道。

    “哦,那我们今天干什么芳姑,不如咱俩上街转转,如何”

    李鹤想起来,自己竟然一个多月没出过门了。

    “这大热的天,街上尘土飞扬的,有啥玩的,还是不去了吧。”

    芳姑的口气里,透着不情不愿。确实,这么热的天,公子那是精力过剩,芳姑却是难耐暑热。

    “还是出去玩玩吧,明天朱师傅回来,我们又不知道哪天才有空闲了。天热怕什么,我们一不挑担子,二不赶路,慢慢悠悠,晃到哪算哪,大不了回来再洗个澡嘛。”

    “再说了,街上兴许能碰到不少好吃的,我请你吃,如何”

    隔着屏风,芳姑“扑哧”一乐:“算了吧,你的钱都在我这里,用得着你买给我”

    三下五除二,李鹤飞快地洗好了澡,芳姑在一旁服侍着,帮李鹤梳好头发,穿上一身及膝的平绢纱袍,蹬上细孔麻鞋。

    芳姑看着李鹤将短剑用丝带缠在大腿上,撇了撇嘴,嘟囔着:“走到哪带到哪,也不嫌坠得慌。”

    李鹤嘿嘿一笑。

    两人没有叫车,信步走上了大街,因为没有既定路线,就是单纯出来看热闹,所以哪里人多便往哪里钻。

    到了街上才知道,这个天,真正热的地方还是屋里,宽敞的大街两旁,一株株垂柳,摇曳着身姿,送来徐徐凉风,暑热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两人悠闲地闲逛着,李鹤发现,这个时代,虽然商业已经非常发达了,但街道两旁,店铺还是非常少,人们做买卖,还是习惯于挑个担子,或者推个小车,沿街叫卖,行商的方式还是比较普遍。

    沿路走过来,李鹤和芳姑只是在街边喝了两碗加了蜂蜜的杨梅汁,李鹤多吃了一个春饼。

    这个时代,这个季节,也确实没啥好吃的。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李鹤发现,这个人来人往的繁华地段,竟然连个饭店酒楼都没有,李鹤心里暗暗可惜,不知道是人们的商业观念没发展到这一步,还是官府有什么禁令。

    李鹤心里暗暗决定,改天请教一下大兄,看看能不能开时代之先河,试着弄一家饭店,应该不难盈利。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当街传来一阵阵喧哗,夹杂一个男人凄惨的嚎叫。

    循着声音,李鹤快走几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芳姑则紧紧地牵着李鹤的衣裳后襟,跟在身后。

    走到跟前,李鹤才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敞篷马车,停在十字路口的正当街上,车上,一个绿袍青年,死死地摁住一个妙龄女子,姑娘满脸惊恐,身上的衣袍交领,已经被撕掉半边,露出了雪白的肩膀。

    车轮边,一个中年男子,扑倒在地,满身满脸都是泥土,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车轮的辐条,另一只手,无力地低垂着,显然是受了伤,或者可能已经断了。

    围着男子的身边,有四五个仆从打扮的人,对着已经倒地的男子,一边拳打脚踢,一边骂骂咧咧。

    李鹤一看情势,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恶霸强抢民女的古老故事,在不同的时代发生着,演绎了几千年,让李鹤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活灵活现地在自己面前上演了。

    大街上,人越来越多,渐渐围成了一个圈子,但除了少数几个人怒目而视之外,大多数人只是在指指点点。

    不要期望每次强抢民女的事件,都会出现英雄救美,古老的封建社会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恶霸,强抢民女最后都能抢走,而且不会有后遗症,条件是只要他想抢。

    历朝历代都有律法,但是律法,通常都会为极少数人开一扇不大不小的窗子,足够他们钻得出去。

    李鹤看到旁边有一位老者,一边翘首引颈往里看,一边在嘴里咒骂着,便低声问道:“老人家,可知车上那人是谁”

    老者嘴角泛着白沫,表情愤然:“我也不认识,听他们说是当朝左尹田珺大人家的少公子,呸!什么公子,就是一头牲口。”

    李鹤可不管什么当朝左尹,什么公子,他决定管一管这事。多管闲事,一定会惹来麻烦,但是不闻不问,此后,自己这颗心,便再难安定了。

    李鹤扭头对身后的芳姑说道:“芳姑,你站在这别动,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一定别动,更不能往前头凑,听到没”

    芳姑当然知道公子想干什么,她低声哀求公子,别去管闲事,但公子那带着怒火的眼神告诉她,她的哀求没有效果,她太了解公子了,情急之下,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李鹤分开前面的人,走了出去,当离着马车




第十四章 身陷囹圄
    骄阳依然如火。

    少年,手提着还在滴血的短剑,身上的纱袍,丝丝缕缕,被染成了夺目的鲜红,白与红相互映衬,仿佛雪与血的交融,使得白袍愈加的白,血红,则透着夺目的鲜艳。

    少年身后,老鬼那像野兽一样硕大的身躯蜷曲着,已经停止了抽搐,铜铃似的双眼,不可置信地圆睁着,看向远方的天际。

    老鬼的一只手,还在捂着左胸,刚才那一剑,准确地找到了他的心脏。

    围观的人群,都呆立当场,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让所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百多人的场面,静得落针可闻。

    人群外,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目睹了这一切的项智,吓得捂住了嘴,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场上李鹤的一举一动。

    李鹤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到马车跟前,狼一样的目光,直视着马车上目瞪口呆的田家公子。

    “带着他,快走。”

    李鹤指着匍匐在地的中年男人,对已经吓傻了的姑娘说道。

    姑娘立刻明白过来,跳下马车,扶起中年男人,疾步远去。

    “记住,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让我碰到,我不会在乎多杀一个人,明白吗”

    李鹤手举着短剑,剑尖直指田公子。

    这柄刚刚才饮过血的短剑,闪露着寒芒,逼人的杀气,让田家公子感到裤裆里一热。

    双膝一软,一贯骄横的田公子跪在了李鹤的面前,捣蒜似的磕着头。

    “明白!我明白!壮士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股浓重的腥臊气味四散开来,李鹤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个被吓破了胆子的种猪,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他已经走不掉了。

    七八个穿着清一色黑色短袍,头戴黑冠的人,围住了他,大声叫喊着,让他放下短剑。

    李鹤一看这些人的装扮,便知道这肯定是官府里的捕快衙役之类。心中暗想,刚才恶霸横行街头,抢人伤人,没见这些人,现在老子刚刚杀了人,这些人来得倒挺快。

    反抗是无益的,李鹤丢下了短剑,差役们蜂拥而上,用铁链锁住了李鹤。

    人群外的马车里,项智放下窗帘,厉声说道:“赶紧回府,要快!”

    敞篷马车里,田家公子还在一下一下地磕着头,口中念叨着不敢不敢。

    李府,东阁。

    一路跑着回来,脸色苍白的芳姑,一边哭泣,一边向主母诉说着刚才二公子当街杀人的故事。

    主母脸色凝重,听着芳姑的哭诉,一言不发。

    芳姑刚一说完,便晕倒了,炎热加上惊恐,这个姑娘身体和心理上的的承受力到了极限。

    丫鬟婆子们又是一阵忙乱。

    “刘参,赶紧去打听二公子被哪个衙门抓走了,别怕花钱,要快!”

    老管家刘参领命而去。

    “立刻派人去圭园,请大公子过来议事。”

    一道道指令,显现出这位当家主母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气度和威仪。

    寿州郡衙,后圄(监狱)。

    这个时代,各诸侯国治国理念不一样,律法便不尽相同,有的相信严刑峻法是治理国家的不二法则,则律法就较为严苛,比如秦;有的则致力于礼仪治国,制定的律法就会宽泛许多,比如楚国。

    楚国的各个郡县虽然普遍也设有监狱,但要简陋得多,而且,犯人的流动性较大,即使关进来的犯人,很快也就会放出去,长期关押的,要么是重罪,要么是死罪待斩。

    寿州府,作为楚国首郡,较之其他郡县,监狱的规模也只是稍大一些而已。

    被几个差役一路推搡着,穿过一道黑黑的走廊,李鹤被关进了一间黑暗的牢房。

    李鹤靠着牢房的板壁坐下,闭上眼睛,适应一下屋里的黑暗,等到再睁开眼,他才看清这间牢房的全貌。

    牢房面积不大,三面高墙,对着走廊的一面,是粗大的原木栅栏,除了高高的檐口下那个一尺见方的小窗,这屋里再也没有能进来光线的地方。

    屋里没有任何陈设,只在墙角处,铺了一堆干草,估计是给犯人睡觉用的。另外一角,放了一只木桶,应该是便溺之所。

    屋里不光是黑暗,而且潮湿,散发着霉味、恶臭和腥臊之气,空气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小子,为啥事情进来的”

    一个突兀的声音,吓了李鹤一跳,定睛一看,原来墙角的那堆干草下,睡了一个人,这人钻到干草下面睡觉,加上屋里光线不好,难怪李鹤没有看到。

    这人慢慢地坐起来,整了整已经滑到肩膀下的袍服,抖了抖粘在身上的干草,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鹤。

    借着微弱的光线,李鹤看见此人身材矮小精瘦,一头乱蓬蓬的长发披散着,光着脚,身上的袍服已经看不清底色,肮脏不堪。

    李鹤看见此人长得极像一只猴子,一副猥琐的模样,便懒得理他,闭上了眼睛。

    “嘿,小子,聋了不成问你话呢。”猴子竟然不依不饶起来。

    “杀人。”李鹤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仍然闭着眼睛。

    屋里,再也没了声音。

    直到檐口的方窗,再没了一丝光线,李鹤知道,天黑了。

    栅栏门“咣咣”作响,猴子兴奋地一跃而起,口里念叨着:“吃饭喽,终于吃饭喽,老子饿死了。”

    差役打开栅栏门,递进来两只陶钵,“咣当”一声,又落了锁。

    “小子,给你,赶紧地,吃饭了。”

    黑暗中,感觉猴子的声音殷勤了不少。

    李鹤接过猴子递过来的陶钵,还没到嘴边,就闻到陶钵内散发出烂馊味,胃里一翻,又给放在了地下。

    猴子呼噜呼噜的大口地吃着,嘴里发出香甜的吧唧声,仿佛他吃的是人间第一美味。

    看着李鹤不动,猴子“嘿嘿”笑了起来。

    “怎么着,小子,吃不下吧,我刚进来也是你这样,可不吃不行啊,会饿死人的。”

    见李鹤不理他,猴子继续吃着他的美味大餐,吃完了,抹抹嘴,看着李鹤问道:“真不吃啊,你要是真不吃,我可都吃了啊。”

    李鹤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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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猴子其人
    项伯走了,屋里又重新陷入了安静,黑暗之中,李鹤捏了捏手里的油纸包,热乎乎的,感觉像是一只鸡。

    打开油纸包,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果然是一只烧鸡,另外还有两张油饼。

    在烧鸡的香味刺激下,李鹤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整整一天,精神高度紧张,根本顾不上饥饱,这会看到烧鸡,李鹤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自己还粒米未进呢,这会,是真的感觉饿了。

    撕下一块鸡腿肉,李鹤大口的吃着,未及咽下,紧跟着又咬了一口油饼,噎得李鹤直翻白眼儿。

    鸡肉的香味,弥散在不大的空间里,干草铺上,猴子又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呆呆地坐着,看向李鹤这边。

    屋里黑黢黢的,李鹤看不清猴子的表情,但是,耳朵里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李鹤心中暗笑,这个家伙,一定是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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