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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汉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悠青荇

    “文节过奖。”宗员感谢地说。不战而拱手让出数营,其责说重不重,但若有人挑刺,说轻也未必就轻。现在获得韩馥的背书,至少他可以不用忧虑大将军事后追责。

    两人相视当口,一根鸣镝窜上天空。无数噪音下若隐若现的熟悉,又带给宗员许多心安。

    这根鸣镝,算是宗氏世代相传的宝物,传闻是某位匈奴单于命人仿制。刚刚他就是将这件宝物交予刘备,现在鸣镝的射出,自然也就意味着刘备们突围成功。

    “总听人言,将勇无用,不过匹夫而已。然今始知,若悍勇达到极致,当真是万人莫敌,三军辟易呀!”慨叹一声,宗员迈步而前继续着巡视。

    暮色苍茫,余晖将尽。红褐色的大地上,喊杀声渐渐止息,无法撬动汉军最后一层防御的蛾贼,终是熙熙攘攘退回。

    当然,他们退回的不是广宗,而是就地取材搭建起的简陋营垒。这座将汉军全然包裹其中的庞然大物,意味着蛾贼吞噬广宗汉军的决心。

    某些侥幸在破灭,宗员布置完岗哨回归帅帐。处处扑火,身心俱疲的他脱下甲胄,心有余悸对韩馥道:“平心而论,广宗蛾贼之凶悍嗜杀,我纵观乌桓诸部,都难见能出其右者。

    有时我总在想,王师平叛,倒有些像是替蛾贼选兵。毕竟百战之下,胆怯懦弱者早就死在我刀兵之下,留下的只恐都是些亡命之徒。”

    “蛾贼彪悍,确实世所罕见。然遭逢卢中郎将亲自选练的冀州兵,不也只能铩羽而归吗”韩馥端起一碗肉糜,感慨道:“选兵,贵在听从号令,而非好勇斗狠。贼寇与冀州兵最大之差距,不在甲胄武器,而是不能令行禁止。

    其实馥最初听说,卢植这选兵的条件,并教兵卒们为何而战的道




第五十一章 回师
    凉石冰冰,怎奈坐于其上的董卓已是出神,丝毫觉察不出冷意。

    半个时辰以前,他获得侦骑回禀,由是亲领轻骑五百,摧枯拉朽般剿灭一伙蛾贼,进而顺利解救出被困的十一名汉军。

    然而困扰董卓的问题,也就随之出现。

    当董卓带着这些百战余生者,回归林中据点。由其领头者,也就是卢植的门徒刘备手中,接过宗员的求救信后,纠结就再未从他的脸上褪去。

    “你知道吗”呆滞的目光渐渐恢复神采,环顾静谧的四周,董卓意味深长对眼前的刘备道:“我几日里,业已拔除蛾贼据点无数,进而从俘虏口中确认下曲阳未曾储备粮食,因而张宝根本无法久守。

    现在,我已遣人盯紧四门,只等他弃城逃遁时,奔袭斩杀此獠。想来凭这颗地公将军的脑袋,应该也是能够抵消广宗大营丢失,数万汉军覆灭的罪责。

    但,前提是…”

    “前提是,中郎将未曾见过备,是吗”莞尔一笑,刘备只是轻描淡写地将董卓未尽之言补充。

    直面着董卓阴鸷眼神,他温言相劝说:“备知中郎将定不愿舍弃唾手可得之功,然中郎将也当明白唇亡齿寒之理。设若广宗汉军覆灭,中郎将这数千骑无依无靠,可就要腹背受敌呀。”

    “我麾下俱是骑兵,来去如风,区区蛾贼能奈我何张宝颈上头颅,我董卓是要定!”腾地站起,董卓弯刀出鞘直逼刘备,“林中再无第三人,只要你刘备死,然后我再用奸细的罪名处置林外十人,任谁都不会知晓,我是明知广宗危急,却不肯回兵救援。不是吗”

    “是呀,林中并无其他人…”低眉瞟眼弯刀,刘备也起收敛笑容,他的声音忽然冷然而急促:“然则五步之中,方寸之内,鹿死谁手,只怕犹未可知。”

    刘备似是威吓之言,董卓眼皮顿时一跳。然而他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右腕传回剧烈的痛感,无法紧握的弯刀也咣当落在地上。

    泰然地俯身拾起弯刀,刘备一副若无其事之状,双手将刀奉于惊怒交加的董卓前,说:“中郎将或许应当庆幸,备只是个被俗务牵绊的庸夫。否则此刻免不得是彗星袭月、白虹贯日。”

    “好手段,我当真是小觑于你。可惜,可惜呀。你若是凉人,则我董卓又能添一挚友。”面色僵硬只片刻,董卓化怒为笑,取刀收鞘是一气呵成。

    略是活动依旧疼痛的右腕,他回想起刘备刚刚骤然发难的情景,不由暗暗计较:“此人双臂之长,只怕是世所罕见。加之这手擒拿的手段,几步之中怕是天下鲜有敌手…”

    夺刀的插曲,算是消散董卓杀人灭口的想法。倒不是他拜服于刘备的这手擒拿功夫,而是刘备不卑不亢、柔中带刚的行事言语,以及一以贯之的自信,令他不得不承认心底有着些许的畏惧——他在害怕刘备还有其他的后招。

    回馈董卓忌惮的,是刘备的淡然微笑,他道:“凉人也好,其他各州之人也罢,皆是我大汉之臣民,亦都生活在普天之下。既然同属汉人,志趣相投,体恤互助,就能总成为朋友。”

    重新坐回冰冷岩上,刘备之言,董卓全然是付之一笑,说:“刘备,你大言炎炎说出这般妄语,我不怪你。因为你太年轻,也因为你不是凉人,根本不懂我们凉人的苦、痛、惧、恨。”

    “千万之家,削身无余,万民匮竭,因随以亡者,皆吏所恶杀。凉人所经历的,正在经历的苦难、悲痛、恐惧以及籍此滋生的恨,备从这些文字中就能窥见一些。

    然而其他各州的百姓,何尝不是有着近似的遭遇中郎将何故要将凉人与非凉人区分得泾渭分明”刘备道。

    “本将读书不多,不想与你辩驳。”摆摆手,董卓不愿再深入。

    须臾,盘算完毕的董卓,朝着林外高声喝令道:“郭汜,你速率轻骑一百,亲自通知李由、刘召率部来此集结;李傕,眼下的五百骑我都交给你。三日内,你需设法持续骚



第五十二章 解围
    浩荡马蹄于次日清晨如约奏鸣,如雷奔亦如电泄,震动天地。

    视刘备一言作最后一缕救命稻草,董卓率部闯进广宗战场,进而终是长长呼出口浊气。

    蛾贼重重围困,然汉军旗帜依然。

    赤炎马徘徊千余骑前,业已拔刀的董卓高呼一声:“我等边民,求者不过是安居乐业耳。今幸蒙天子信赖,委我等剿灭冀州蛾贼之任,此正是替子孙后代谋求出路之良机也!

    尔等莫要看眼前是蛾贼汹涌。不必害怕,他们不是敌人,他们是功勋!想要活下去,想要好好活下去,想要子子孙孙都能活下去的,就随我一道马上建功!”

    巨鹿的小憩,扫除凉州轻骑们的疲敝,而今他们业已恢复锐利。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一千六百余匹高头骏马,载着他们满眼渴望的主人冲出,咆哮般的喊杀声随即撼天。

    乌压压的骑兵自出现始,便是带给围困汉军营垒的黄巾兵莫大的震慑。随着时间的推移,耳畔马蹄声渐是清晰,负责阻击的昴宿校尉蒋通,战战兢兢地紧握着环首刀,口中不断高声安抚四周兵卒。

    然而当这奔腾如浪潮般席卷扑面的骑兵真正临近时,昔日北军军骑留下的创伤再度涌现,每个迎击的黄巾兵心中难免还是滋生出恐惧。

    短兵相接,只是瞬息之间。位居阵中央的蒋通,呆愣愣地目睹着居高临下的长矛与槊或刺或劈,顷刻收割一片性命,更有甚者挑起尚且有着一丝气息的黄巾兵扬长而去。

    最初的接触过后,蒋通与无数普通士兵一样只觉背脊发寒冷,以及阵阵的庆幸。

    是的,董卓未曾似蒋通们想象般,率领着不曾着甲的轻骑一头扎进茫茫人海。一马当先的他高举弯刀,引领着边塞汉儿们一路剥去蛾贼迎击队列的外壳。

    一千多骑每每一触即离,不曾有任何的停留缠斗,他们依靠着机动性来回剐蹭,犹如巴蛇吞象般,一点点吞噬渐被恐惧支配的无际蛾贼。

    几番交锋,浴血的凉州军骑落在黄巾兵的眼里,已似嗜血鬼怪般凶残。渐渐,最前线的蛾贼开始崩溃,而他们传播出的恐惧,就算是蒋通不断砍杀,都难阻碍这个迎击方阵的全面垮塌。

    一连几日未曾下城的张角,此刻更能直观看到战场的变故,汉军军骑奔腾游走间,胃宿、昴宿、毕宿、觜宿、参宿,俱是陷入无可挽回的混乱。

    而从阻敌方阵溃散下来的败兵,就似汉军的先锋般猛然冲进尚在围攻营垒的黄巾兵身后,进而衍生出更为巨大的混乱。

    “汉军与我,皆是强弩之末。只差几日,只差几日啊!只差几日,伤亡过半日夜不宁的汉军,必然率先崩溃;只差几日,我就能踏平卢植留下的封锁…明明已经命张梁沿途袭扰,明明已经令人伪装溃兵,这些人何以就不能迟疑观望几日”

    功亏一篑的张角仰头指日,一声怒吼脱口而出:“黄天!你何以这般待我!”紧随声音而出的,还有一口黑血。

    少间,张角擦干嘴角,惨然地说:“鸣金,收兵吧。”

    留下呆愣原地的众人,他摇晃的身躯孤独落寞走下城楼。拄着九节仗的他一路环顾满地狼藉的广宗,良久惨笑道:“是呀,我的心已经被世道的浑浊玷污,所以黄天才彻底将我抛弃吧…是了,就是这样……”

    最后的希望破灭,张角现在想的只是拖延时日,至少要让自己的性命先于梦想,离开这混沌世界。

    城上粗糙的鸣金之声,落在茫然的蒋通耳中,却是异常动听。

    就在刚刚过去的时间里,凉州轻骑尾随着他们一路掩杀,一片又一片的黄巾兵因紧绷的弦断裂而混乱,崩溃的局势下黄巾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更遑论反击。

    黄巾军最后的抵抗之心,随着阵阵鸣金而丧失,战场局势从一边倒走向彻底一边倒。

    目睹千余骑兵驱赶数万蛾贼竞相奔逃,勒马原地的董卓暂时抛却烦忧,开始抱胸欣赏起杀戮。一直随在董卓身侧的刘备,此时也算体会到何谓天下精锐。

    战场上,蛾贼依旧拼命迈步奔逃,妄图利用落在身后的同袍去抵挡嗜血凶残的魔鬼。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早前按兵不动的北军军骑已从侧翼



第五十三章 奏表
    不知何故,夕阳总是与血,相依而伴。

    余晖灿烂,在近乎染上褐色的大地上,随处可见汉军兵卒忙碌的身影。来来往往间,遍野的尸骸逐渐减少,求的自然是瘟疫不再归来。

    收紧缰绳,跳下马来,董卓一路顾盼而前。当脑海中离时严整的营盘,与此刻满目的疮痍渐渐重合,带给他不现实感之余,也令他是心有戚戚。

    少顷,董卓趋步进入属于他的帅帐,迎接他的是留守汉军折损过半的噩耗。从宗员口中道出的事实,犹如晴天霹雳般,将董卓全部的侥幸瞬息化作乌有。

    他确实战胜张角,他甚至击垮张角的意志,然而他也一败涂地。

    未卜的前途,带给脸色以阴暗。董卓毫不掩饰的不快,自然使得帅帐中的众人均是噤若寒蝉。

    这压抑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半刻之后。直到清点完西凉轻骑的张济归来,带回一千三百一十六人存活的消息,董卓的面色才算有些回暖。

    总算不是最糟糕的境遇,至少还保留一丝丝死灰复燃的资本与可能。董卓就这么自我安慰着。

    他必须相信,只要这支纵横边塞的骑兵骨干未曾遭到重创,他就依旧有着利用的价值。他也只能相信,他的价值足够促成背后的大人物们高抬贵手。

    倏忽,情况全然通报完毕,情绪不佳的董卓挥摆起手,示意众人退散。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需要好好反思总结。

    宗员等人见状,俱是如蒙大赦般匆匆离开全然透着压抑的帅帐。只片刻,诺大的帅帐里,就只剩下董卓一人。毫无人气的死寂环境,顺利帮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良久,当踏足河北以来的每一幕,全然重新在眼前上演一遍,董卓不由是低眉凝视满是老茧的手掌,惆怅地叹口气:“终究还是求功心切…果然,光凭勇猛和蛮横,现在已经是极限。”

    皇甫威明、张然明、段纪明。凉州三明的赫赫威名,无疑引导无数凉州热血青年,投身战场进而博取功名。曾几何时,青年董卓亦是其中一员。

    然而某一天,当他阴错阳差闯进羌人小部落,进而被当成奸细关押时,一切悄然发生变化。作为俘虏的岁月里,董卓靠着自来熟与羌人渐渐熟稔,由是也从羌人口中,获悉他们先祖的真相。

    就算几十年后的现在,董卓依稀都能记起当日听到答案时的震惊。因为眼前羌族小部落的祖辈,并非是真正的羌人,反而是孝武皇帝迁至边塞的汉民,是实实在在的汉人。

    昔日轮台,今有几人问津迁徙边塞的汉民们的结局如何,中原又有多少人挂怀留在风沙中回望故国的被遗忘者们,最终分裂出一部分人,他们开始向着原本的敌人,去学习生存的技能。

    华夏入夷狄,久而久之也就化作夷狄。

    老羌人口述的父辈艰辛史,依稀回荡在董卓耳畔。但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董卓脑海只浮现出一件事情:凉人的今天和明天。

    他害怕凉人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日,重蹈眼前所谓羌人的先祖的覆辙。

    起初,他还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然而几十年间,庙堂上放弃凉州的声音已经愈来愈多,令他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自光武皇帝重建汉家社稷,建都雒阳以来,凉州距离中枢的遥远,使得它的战略价值渐渐无足轻重。

    使命感,驱动着董卓,一步一步开始攀爬。战场上,他身先士卒;



第五十四章 更迭
    横渡黄河,再越虎牢,夹藏着董卓奏表的木盒,紧随鸿翎急使飞驰入雒阳。

    未几,羽书被顺利递交给宫门虎贲,只见其高高举起,一路小跑着穿梭在十步一卫士的复道,口中反复高喊:“河北紧急军情送达!”

    少间,这份由董卓亲自执笔的汇总,早于宗员等人一日,呈递于皇帝案前。

    宣德殿,天子刘宏原本在与三公共商国事——距离朱儁与荆州刺史合围南阳黄巾,业已过去整整两个月,丝毫未见捷报传回,朝中已有更换朱儁的声音。

    空旷宫殿里,司空张温正侃侃而谈:“昔秦用白起,燕任乐毅,皆旷年历载,乃能克敌。儁讨颍川,颇有成效,引师南指,方略已设……”

    只顾着坐而论道的他,或许未曾瞧见,皇帝日益萎靡的脸上渐已是扭曲。

    短促的呼吸间,刘宏眉梢阴霾挥之不去。将锦帛重新塞回木盒,他没好气打断张温道:“司空之言,极是。”

    本已是怒火中烧的刘宏未曾想到,张温竟对他的话是充耳不闻,仍然是我行我素地絮叨着:“…临军易将,兵家之忌,宜假日月,责其陈功…”

    司空掾们预先编织的答案,一字一字从张温口中吐出。他不允许自己举荐的朱儁,就这么无功回雒。

    张温的态度,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刘宏原本尚能压抑的愤怒,于此刻全然迸发。丝毫不曾顾忌三公之尊,天子霍然起身竟是将木盒狠狠砸向地砖,大殿为之死寂。

    良久,刘宏重新坐下,尝试控制喜怒的他心平气和道:“朕刚才说‘司空之言,极是’的意思,就是南阳之事就依司空的意思去办吧。现在,烦请司空瞧瞧木盒中的奏表,然后告诉朕该如何。”

    不算凌厉的眼神越过张温,划去犹如木桩般的邓盛与袁隗。两张古井无波如老僧入定般的褶皱脸孔,再度挑起刘宏心中的恼怒:“司徒,还有太尉,你们也帮朕参详参详。朕宣德殿里的柱子业已足够,不需要你们来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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