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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汉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悠青荇

    少间,回到帅帐的皇甫嵩伫立在地图前,良久才开口道:“公伟,你与我奉诏讨贼,未立寸功。蛾贼眼下似已生出罢兵归去之意,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咳…”喝水的朱儁闻言一呛,虎目不可思议看着皇甫嵩,难以置信地说:“蛾贼要溜难道他们得到高人指点,已经看出义真练兵耗敌之策”

    豫、冀战场,北军唯一的失利,就是出现在朱儁手中。然而这并非是王师精锐抵挡不住数倍蛾贼的反复冲击,而是源自侧翼募集的青壮率先被击溃,进而引发诸军相互冲撞踩踏,最终酿成惨败。

    率部赶来收拾残局的皇甫嵩,基于朱儁之鉴,决意采取守势。他意图利用长社高墙,增加草创成军的三河兵的作战勇气,进而通过以战代练的方式披沙拣金,磨炼出一只可用之军。

    这也意味着,其实自汉军进驻长社起,每日在城头与蛾贼殊死搏杀之人,其实都是来自河东、河内以及河南地区应募的农夫罢。

    这也是守军可以在孤城、孤军的状况下,士气依然不衰的原因。城上的每个兵士都心知肚明,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大汉最精锐的援军,即便他们从未现身。

    皇甫嵩苦心孤诣磨炼三河军,其实也是希望他们能够担当后续平叛的主力。诚然,北军天下精锐,但员额终究稀少。北军校士作为朝廷弹压地方的武力保障,若非必胜之役,皇甫嵩委实不愿将他们丢进绞肉的战场。

    朱儁的诧异,皇甫嵩轻轻摇头,他在地图上虚画一个圆,进而重重点在长社说:“应当是波才粮尽之故。公伟前次失利时,我就命人昼夜不断将这些区域坚壁清野。今豫州九成蛾贼聚集在我们周围,二十万叛军青壮每日人吃马嚼,都是不可胜数。”

    皇甫嵩一番话讲完,朱儁若有所思道:“这样说来,他们今日…”

    “嗯。”皇甫嵩颔首笃定地说:“波才四面聚兵,齐发攻城,意在一搏。如胜,则据长社粮食己用。若败,也是借我王师兵戈,替他消减些累赘。毕竟,他要真带着二十万张嘴撤退,只怕还未退到汝南,就会起萧墙之祸。”

    “等等看吧。”朱儁不咸不淡地说,只是心中有些焦躁。

    各怀心思的等待中,一个时辰过去。俄顷,总揽城防事务的军司马皇甫烈回归,带来今日守城的军情。

    他简明扼要地说:“禀中郎将,今日之敌十分羸弱,最初能爬梯攀至女墙者,都是寥寥。更为奇诡的是蛾贼往日攻城,虽不算是如指臂使,却也是进退有序,不曾像今日这般一拥而上。目前蛾贼业已鸣金,我军是否照例轮换,还请中郎将示下。”

    皇甫嵩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蛾贼与其说是攻城,倒不如说是送死,因而皇甫烈之言,算是证实他先前的猜测。当然,他最满意的还是眼前亲自带出凉州的侄儿的成长。

    最近半月,长社守城诸事,几




第二十一章 追击
    炎阳炙热的下午,就在蛾贼似潮般退去的两刻之后,伤痕累累的长社城缓缓开启。

    厚重的城门与大地不断摩擦间,一阵阵低沉的咆哮,响彻周遭。俄顷,完全敞开的门洞里,一阵阵马蹄声碎是由远及近。

    皇甫烈率领三河骑兵当先而出,踏着城外刚刚干涸的血迹奔腾南追。又片刻,再是一群骑兵涌出。来自江东的勇士们,跟随着别部司马孙坚,与皇甫烈的三河骑士共同构筑此番王师追击蛾贼的先导。

    千马奔腾出,紧接着是全副武装的两千三河兵,他们在假司马王琦、乐兴的率领下精神奕奕地离城。这些步卒的任务,既是要保证轻骑的退路,同样也需肃清遭先导轻骑撕咬下的蛾贼。

    兵马频繁调度,北军概莫能外。此刻,天下精锐们在卫辉、吕资、樊先三位司马带领下,首次踏足城楼。他们将接替已经奋战数个时辰的同袍,确保长社万无一失。

    几近保守的部署,只因皇甫嵩无法排除,蛾贼会否是佯退吸引汉军出城。深谙守城与野战的天壤之别,他非常忧虑一旦出现决战,或许战局会因三河兵自大带来的反噬而陷入不利。由是他在最后关头,选择改变战略意图。

    在必须确保长社不失、北军不出现大规模伤亡的前提下,想要彻底全歼波才部,显然不现实。因而皇甫嵩决定借助骑兵机动与速度的优势,要求其在松散的蛾贼溃兵中,伺机寻觅并捣毁蛾贼的指挥中枢。

    皇甫嵩不是不明白,单单诛杀波才,是完全无法解除豫州之患。但波才的人头,已经足够交差。当然,如果蛾贼只是佯退诱战,身陷敌阵轻骑的命运不言自明。但相较北军一旦出现大规模伤亡引发的震荡,这些临时募兵的覆灭,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皇甫嵩的做法,落在他人眼中,或许有草菅人命的嫌疑,又或是他出自贪图权位的考量。但他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拯救倾覆在即的汉家江山。

    近些年来种种,已经让皇甫嵩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当今之世,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扶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危楼。大势逼迫皇甫嵩不得不谨慎,他已经不能失败,北军更不能再失败。

    他与北军一旦失败,结局是下狱受小吏之辱,也是只能眼睁睁坐视珍视的国家分崩离析。毕竟卫戍京师的天下精锐覆灭,蠢蠢欲动之人势必彻底抛开敬畏。

    皇甫嵩所以尽心竭力,不顾生民死活也要维护刘汉江山。并非是因为他愚忠,只是一个凉人,试图将凉州留在王土之中的努力罢。

    贫瘠的凉州,每年却耗费国家无数财力。其实早有关东官员发出声音,要求舍弃这块鸡肋。凉州还未被抛弃的原因,完全是因皇帝压制中枢:刘汉以孝治天下,凉州不但是孝武皇帝不朽功勋的实证,更是前汉皇陵的屏障。

    回眸望眼趋步归城调度粮食的王允,皇甫嵩缓缓踏上城楼。极目远眺,侄儿的身影早就消失无觅,撑在女墙上的他心情复杂地安慰自己道:“雏鹰,总归需要独自翱翔长空…”将最喜爱的侄儿置身危险之中,就是皇甫嵩一片公心的印证。

    …

    疾驰在野,意气风发的皇甫烈一马当先,他的身后熙攘千骑景从。不断地快马加鞭下,突前的骑兵犹如惊涛拍岸的洪流般,迅捷地吞没一群又一



第二十二章 迫近
    几番搜寻,未见一兵一卒,皇甫辉很快由林中归来。再是片刻,邓伦也率千骑赶来。孤军深入与埋伏的顾虑尽数消弭,随着皇甫烈举枪高喊,浩荡骑兵再度出发。

    波澜不惊地顺利通过茂密树林,标注出猎物的旗帜再度出现,三河骑士们自是人人奋勇争先。马蹄奔腾中,迫近的追击战未曾出现什么激斗,零星的交锋也是单方面的屠戮。

    不堪一击的蛾贼,不断喷溅出的鲜血,已经将皇甫烈的银盔、银甲、白衣、白马,尽数染上赤色。没有人知道,这血色浪潮席卷中,有多少蛾贼命陨。

    伴随一片又一片的葱绿,尽数沾染鲜红,毫无阻碍由是肆无忌惮穿行在蛾贼庞大溃兵腹地的皇甫烈们,无限迫近波才的本部。现在,横档在他们与波才间的,只是数千列阵迎敌的蛾贼所谓精锐。

    “杀!”

    熟悉却也陌生的赤色银枪,又一次高高举起。一路杀戮建立的无穷信心,促成三河骑士毫不犹豫扑向严阵以待的蛾贼。

    一片血红扑面,托着珍藏大刀的刘元调节着呼吸,口中念念有词:“呼,来吧!”作为波才麾下第一员的勇将,他的眼中渐渐只有血色骑兵的首脑。

    刘元原本是普通农户,只是天生拥有着无穷尽的蛮力。几年前,他与十余同乡进山捕猎时,遭遇猛虎袭击。最后,只有他一人从虎口脱险。

    久而久之,刘元力能伏虎的故事,就在济阴几个乡间广为流传。乡民们的佩服,意外勾出刘元心底深处的野心,他开始不甘被世道埋没。

    张角在河北树立反叛旗帜的消息传开,刘元觉得机会或许降临。与其他望贼而逃,却不幸被裹挟的同乡大相径庭。刘元是主动加入的当地黄巾。

    几经转战与吞并,他最终来到波才帐下。凭着能够举起重达五十四斤木柄大刀的蛮力,刘元轻而易举获得波才赏识。

    追随波才之后,刘元每战当先,数次先登破城,又在击溃朱儁一役中,率亲随杀穿三河兵的防线。他亲手斩落的汉军头颅,已经不下五十级,至于不肯屈从他的百姓,死者更是数不胜数。

    似刘元这般人物,本有资格随波才左右。然他对自身勇武的信任,驱使刘元自告奋勇断后。他准备用一颗汉军将领的人头,去向波才讨要更多的富贵。

    “我,本该像你一般,长驱万众立不世功勋!”汉军将军年轻的面孔渐渐清晰,一股妒火点燃在刘元心扉,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是该死的世道埋没我!是你们这些勋贵子嗣,扼杀我的希望!”

    血与白交融的骏马愈来愈近,刘元放肆狂笑着。他恍若已经看到,眼前自命不凡的汉军将军,在片刻之后被他一刀两断的图景。

    “近了,更近了!”上臂肌肉止不住微颤,马蹄践踏令刘元烦躁。好在,机会已经到来,因沉重而托在地上的大刀,猛然朝着冲来马首劈出。

    挥刀的速速,怎这般缓慢刘元纳闷中,眼前蓦的一黑。他最终也未能看到皇甫烈一分为二,只因大刀在伤及白马前,来自马上迅捷捅出的长枪,已经穿过他的咽喉,取走他的全部。

    生命急速奔向终点,刺入咽喉的长枪拔出的瞬间,重而无用的大刀带着刘元轰然倒地。无数马蹄毫不犹豫从他躯壳践踏而过,只是满脸不可思议的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随着以凶悍闻名的首领刘元,只一息就殒命当场。在铺天盖地军骑前,无首群贼只是稍加抵抗,便立时是一哄而散。他们是幸运的,皇甫烈现在无暇顾及眼前残兵败将的死活,因为波才的旗帜真的不远。

    …

    两山环抱,幽幽谷中,碎石铺地,杂草丛生。似这般地形,可谓是兵家完美的设伏之地,然而前提是需要蠢货不



第二十三章 代价
    蛾贼因逃奔而疲敝,杀戮依然在延续。肆意地砍杀中,汉军军骑不知不觉已经深入山谷中段。淋漓的快意不免令人沉醉,只有皇甫烈留意到,此前散出上山的侦骑久久未归。

    就在片刻前,下马走在不算陡峭山坡上的数十侦骑。寻寻觅觅间,不知何时,一根箭矢已经出现在每个人的额头。每双木然死灰的眼神里,都是林立乱石后闪出的一个个人影,他们是波才麾下精锐中的精锐——黄巾军中的射手。

    弓箭手,素来最难培养。波才能够编练出千人之众可堪一用的射手,足见其用心良苦。此刻,陈留各县武备库中留存的强弓、箭矢,已经全然瞄向踏进死亡陷阱的猎物,只等主人的一声令下。

    狭窄的山谷里,追击汉军已经下马步战。或许因刀已经砍钝,他们的战斗方式与其说是劈砍,莫不如说是拍击。但就算是这样,溃退至此手无寸铁的蛾贼,依旧是无力抗衡。

    皇甫的旗帜迎风招展,却吸引来一双阴鸷的目光。曾几何时,皇甫嵩依靠轻骑,弄得波才是灰头土脸。因而今番虽是大费周章,却只有皇甫烈们入彀,但也足以令波才畅怀。

    拔出从颍川郡守府缴获的宝剑,波才眨都不眨地丢进山谷。就在这柄镶嵌各色宝石价值连城的宝剑,随着咣当一声折断之际。左近闻声回顾的汉军们并不清楚,它意味着死亡即将降临。

    “不要迟疑,不必顾忌。黄天降时,同胞归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亢奋的口号,自波才口中吐出,迅捷地朝外扩散开去。亲随们在吟唱,宿卫们在吟唱,射出箭矢的黄巾射手们也在高唱。

    甚至山谷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溃兵,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竟也跟着嘶吼起来。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果然…”诡异的口号回荡山谷,冲杀在前的皇甫烈一脚踹开负隅顽抗的蛾贼。侥幸破碎,赌输的他脸上更多是坦然和愧疚。

    下一刻,一阵炸裂的轰隆声中,无数巨石带着无穷威势翻滚而下。

    “撤!后队改前队!突围!”皇甫烈高呼之余,不断地舞枪格挡开漫天落雨的箭矢。

    然而撤退,谈何容易。且不论茫茫多的巨石,令原本狭窄的山谷更难通人。就说先前尚在抵抗或未曾抵抗的蛾贼,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最后的生命力。

    没有武器的绝望者们,或撞、或抱、或啃咬。他们视躯壳的一切为武器,只求拖延汉军兵士哪怕片刻,只为替自己搭个垫背。

    徘徊谷口的孙坚,面色呆滞地看着遮天蔽日的箭簇。虽不曾亲历,但他也能体会山谷之中发生什么。他已经不明白,此刻心情究竟是什么,逃过一劫的庆幸惋惜皇甫烈又或者,害怕皇甫嵩迁怒

    诸般情绪,汇聚心扉,随着心脏一阵急促跳动,他恍惚间险些坠马。万幸是祖茂、程普早是预见,提前跳下马扶住这位主心骨。眼下巨石已经彻底堵塞谷口,两人异口同声地提醒孙坚当断则断。

    “全军下马,搬石营救。”孙坚多想这么说,只是理智告诉他,这般蛮干非但救不出皇甫烈,还将多搭上数百亡魂。

    “文台,非是我们贪生怕死,但我们真不希望毫无意义去死。”重新翻身上马的祖茂,指着身后神色各异的江东子弟,椎心泣血道:“谷内诚然危险重重,然谷外何曾是安全之所文台,请速决断吧!”

    “我明白。”嘴唇苍白的孙坚苦涩道,他明白轮到他做选择:“我不会驱使江左兄弟白白送死,全军撤退!”

    谷外汉军折回的消息,第一时间送至波才手中。面对亲信王尊询问是否追击,这位渠帅只是故作高深地笑而不语。

    因为只有他才清楚,十数万的豫州黄巾,除却被放弃的数万鱼饵,俱是被分散在三个战场。

    山谷的主战场,是他亲自率领精锐



第二十四章 现身
    沉沉夜幕中,有多少人葬身他乡。就在皇甫烈命陨之时,提前折回的同袍,也已是穷途末路。

    王琦、乐兴的无觅,孤军深入的先导们,归途只会是一路血战。层见叠出的伏兵,不断撕咬蚕食江左儿郎,孙坚眼见麾下弟子凋零大半,终是放弃合流的打算。

    眼下,精疲力竭的骑兵们,正陪伴着孙坚颠簸在蜿蜒崎岖的小道上。已经脱力的他们,陆续有人因目眩摔落以至是身亡。

    约走出半刻,等到孙坚再度清点人数时,连他在内已经不足百骑。怀揣对同胞的愧疚,以及即将逃出生天的庆幸,一行人很快再度启程。

    然而支撑他们的求生意志,不久就被现实无情摧毁。只因这条近乎直通长社小道的末端,已经被百余黄巾弩兵所堵塞。

    “未曾料想,我孙坚竟然是死在这般乌合之众之手…”既是无可奈何,亦是觉得荒诞,孙坚惨然发笑道。

    似眼前这般毫无保护赤果列阵的弩兵,但凡有些体力,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就是这样愚蠢的排兵,在今日却是致命。

    孙坚并不清楚,此刻愚蠢的排兵者,正因他们的造访而心绪不宁。微弱月光下,紧张弩兵人群里,贾诩默然注视着百步之遥的血人们,面色微微苍白,胸口莫名绞疼。

    他所以出现在这里,事情还要从十数个时辰前说起。

    天色渐亮,黄巾渠帅波才,带着亲随晃荡在仍旧静谧的营垒。黝黑的眼圈,透露他一夜未眠。

    普通黄巾兵士,或许会觉得以十万优势兵力,重重围困长社,胜利唾手可得。然而知道内情的波才心知肚明,眼下豫州黄巾无限风光之下,隐藏着巨大的风险与隐患。

    “粮食,粮食!究竟该怎么弄出粮食…”暗自思忖间,波才眉头紧攒。毫无头绪的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去北面,焦虑的神色就像是在乞求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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