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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看吴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风观云278

    欧阳松笑了笑道:“原来兄弟真的是一无所知。柳铁山乃是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号称京城四大高手之一,当年初出道时,曾以‘大力鹰爪功’击败六扇门第一高手‘白头神捕’岳师成和八十万禁军教头‘小温候’吕正阳,一战得胜,再战封神,这‘铁翅神鹰’之名,天下皆知。老弟居然浑浑噩噩,还向我打听此人。不用说,你一定是初出茅庐的武林新秀啦。哈哈!”

    叶天涯直听得又惊又奇,万万没想到,那柳铁山竟有如此来头,呆了片刻,便道:“想不到小弟行走江湖第一天,便遇到这等了不起的大人物。只不过,柳护卫一个堂堂四品武官,不在天子脚下呆着,却来一个县衙做甚……”

    他说到这里,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暗忖:“难道柳铁山等三人也是冲着‘王莽宝藏’而来”言念及此,随即住口不言了

    又想起当日在界沟集饭铺之时,曾无意间听到柳陈方三人的闲谈之言,似乎他们离京是奉命给甚么人拜寿来着。

    欧阳松见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微笑道:“实不相瞒,适才我所以留下来为你带路,一是想向老弟致谢,顺便打听一下你的师承来历;二是想知道叶兄弟和柳铁山是甚么关系大丈夫恩怨分明,敌友亦应分明。在下是不想老弟有所误会。”

    叶




十八、礼房疑踪(二)
    十八、礼房疑踪(二)

    欧阳松冷笑连声,道:“柳护卫当我们‘十二连环坞’的人个个都是三岁小孩儿么嘿嘿,你敢不敢承认适才三位一直是跟踪我们五人进了县衙”

    柳铁山微笑道:“不错!柳某与陈、方二位兄弟确是跟踪五位。其实大伙儿也是适逢其会,刚巧碰到而已。不过老实说,初时我们并不知自己所跟踪的便是大名鼎鼎的‘翻江金鳌’欧阳当家的,后来见到这四位好汉出手,全是淮南‘神笔堂’的绝技,这才认出。因此,我们反而还离得远远的,不敢紧跟呢。”

    欧阳松身后一名矮胖汉子忽然冷笑一声,插口道:“大当家的不要信他的鬼话!适才属下奉命在四姨太院外把守接应,便是被姓柳的发射暗器突然袭击,大伙儿这才暴露行踪的。动手的若不是他们,还有哪个”

    欧阳松向柳铁山斜睨了一眼,冷冷的道:“柳护卫,你怎么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又怕什么了”

    柳铁山微笑摇头,说道:“若是柳某所为,怎不承认适才袭击这位兄台的,乃是另有其人。我怀疑是大魔头童一峰的帮手。其实柳某和陈方二位兄弟只是出于好奇,这才远远的跟踪五位。再说,柳某对各位当家的仰慕已久,一直便想结交,怎会轻易动手”

    欧阳松冷冷的道:“一派胡言!童一峰藏在四姨太房中,以此人塞外大豪的身份,何须甚么帮手偷袭我田兄弟的若非三位,还会有谁哼哼,柳护卫虽是官老爷,欺上门来,咱们‘十二连环坞’却也不怕!”

    余下四人听大当家的语气愈益严峻,咄咄逼人,当即拔出一对判官笔,便欲放对。

    叶天涯在旁听了,忍不住插嘴道:“欧阳大哥,你们弄错啦!其实偷袭这位田大哥的,是小弟。这件事确与柳护卫无关。”

    此言一出,不止是欧阳松,在场八个人尽皆吃惊。

    叶天涯见众人不信,便把当晚自己最先来到衙门,一直尾随八人来到四姨太院外,意欲探个究竟,因见柳铁山三人迟迟按兵不动,等得不耐烦起来,这才以“传音入密”示警柳铁山在先,又以“多罗叶指”弹石灭灯破门袭人于后,终于引得“十二连环坞”三人出来与柳陈方三人相斗等情说了。

    柳铁山与欧阳松直听得将信将疑,面面相觑,脸上神色都是十分古怪。

    叶天涯说完,上前一步,向那姓田的汉子抱拳道:“田大哥,先前小弟出手之时不知轻重。还请见谅则个。”

    姓田的汉子兀自不信,侧头向叶天涯上下打量,摇头说道:“小兄弟,你才多大年纪单凭一颗石子,便能将俺田大同击倒你便打死了俺,俺也不信!”

    柳铁山插口笑道:“既然田大哥不信,叶兄弟又言之凿凿,此事未免有些匪夷所思。这样罢,田大哥,你且走出七八丈开外,再请叶老弟试演一遍‘弹指飞石’绝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何”

    欧阳松听了这话,也即拊掌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倘若叶兄弟能在七八丈外以碎石击倒田兄弟,今夜之事,就算柳护卫确非故意针对咱们‘十二连环坞’。叶兄弟,这场恩怨是非能否化解,全在你手里啦。哈哈!”

    叶天涯一呆,踌躇道:“试演一遍这个……不大好罢!”

    柳铁山回过身来,将嘴巴凑在方进明耳边,低声道:“方兄弟,当日界沟集之事,你不是一直对叶兄弟不相信、不服气么要不要也和田兄一齐试试”

    方进明早已跃跃欲试,点一点头,大声道:“叶兄弟,我也想试试!要不然,你同时发出两颗暗器,瞧瞧能否伤得了我和这位田大哥”

    叶天涯低下了头,迟疑未答。

    柳铁山和欧阳松对望一眼,均想:“这少年该不是吹牛皮吹过头了想是年轻人有些脸嫩,嘴里不肯承认而已。”

    方进明见叶天涯兀自犹豫不定,嘴角一歪,笑了笑道:“叶兄弟,今夜你救了大伙儿,在场八位兄弟个个不敢忘了大恩。老实说,适才你的这番言语,即使是不尽不实,也没甚么。只不过,老弟若然真的有‘飞石神技’,我倒是挺想见识一下呢。嘿嘿!”

    叶天涯听方进明言语间不无嘲弄之意,又见在场七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尽皆不信,登时便激起了少年人的倔强之气,慨然道:“既然各位不信,小子便试演一遍,又有何妨方大哥,田大哥,二位小心啦!”

    微一沉吟,又向欧阳松道:“欧阳大哥,相烦拿两锭碎银子使使!”

    欧阳松当即伸手入怀,摸出两锭碎银,递在他手里。

    叶天涯将那两锭碎银平摊于左掌之上,遍示众人。

    方进明和田大同俱各嘻嘻一笑,点一点头,一齐迈步走向旷野之中。

    叶天涯心下盘算:“这二人武功都不弱,轻功亦自不低。倘若刻意躲避,只怕不易打到他们身上。今夜便拿这二人试试‘混元神功’的威力如何!”

    当下吸气运功,劲贯右臂。

    欧阳松眼见方田二人愈走愈远,七八丈已过,十丈也不止了,远处人影渐渐模糊,忍不住催道:“叶兄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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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礼房疑踪(三)
    十八、礼房疑踪(三)

    此番叶天涯夜探县衙,并无大仇人苑文正的更多音讯。差幸结识了柳铁山、欧阳松、田大同等江湖豪士,可谓意外收获。至于与“漠北秃鹫”童一峰一面之缘,算是小小过节,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别过柳欧等人之后,辨明方向,施展轻功,黑夜中疾奔泰和城西“悦来客栈”而去。

    来到客栈门外,风灯之下见大门紧闭,寂无声息,夜已四更。他不愿再惊动店家,提气一纵,飞身上了屋顶,穿窗而进,悄悄回到自己屋中。

    正待将窗户轻轻合上,黑暗之中忽听得一声娇呼:“天涯哥,你回来啦”正是牛真儿的声音。

    叶天涯一惊回头,朦胧夜色之中,只见一个少女站在自己身后,不是牛真儿是谁

    叶天涯奇道:“牛世妹,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还没歇息”

    牛真儿轻轻叹息一声,打了个呵欠,微笑道:“我睡不着啊。你不回来,我怎能放心安睡不过一看到你啊,我还真的困死啦。天涯哥,我回房了,你也好好儿歇着。”

    说罢转身便行,推门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叶天涯一呆之下,随手摘下佩剑,放在床头,扯开被子,和衣躺下。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坐起身来,见自己兀自一身劲装结束的夜行衣,微感好笑:“这身打扮若是让店家看见了,不把我当作飞贼才怪还是赶紧换了罢。”

    当下起身更衣。

    他脱去上衣之时,忽觉怀中沉甸甸的似有异物,伸手掏出,却是一只黄缎小包,打开一看,只见耀眼生花,里面尽是珠钗项链、玉镯金戒的首饰,为数着实不少。

    叶天涯心下大奇:“我身上怎会有这般贵重的玩意儿这是从哪里来的”

    稍一转念,登时忆起昨夜县衙的情景,方始恍然大悟:“是了,这包珠宝本是赵知县送给‘漠北秃鹫’童一峰的盘缠,交由其徒弟阿昌保管。后来阿昌先是被我一脚踢飞,又被他师父踹出墙外。定是在他滚倒在地之时,这只黄包不知怎地自个儿溜了出来。黑夜之际,也无人察觉,凑巧却被我捡起,匆忙中随手收在身边。”

    想明白此节,不禁哑然失笑,随手将黄包丢在桌上,自行换了书生衣巾,寻思:“看来阿昌丢了盘缠,少不得被他师父童一峰责罚。嗯,这些珠宝既是知县大人之物,自然便是民脂民膏了。这等不义之财,落在我手中,须当用来归还百姓、周济贫民才好。算了,还是暂且交给牛世妹保管罢。”

    牛真儿听叶天涯曾经遇险,不免惊得花容失色,又知自己所做的那块蒙脸“面幕”居然滤去“百花迷香”毒质,因而救了他一命,惊悸之余,也自喜慰。

    二月初八上午,一众士子奔走相告,县里考棚左右俱已张贴告示。叶天涯随众而往,寻到礼房买了卷子。看得明白,告示上开考的日期二月初九起始,十五结束。

    连日来他便杂在众士子之中。其实则是四下察看,瞧瞧有无苑文正、苑良玉父子的身影。

    一干主考官员之中,赫然有知县赵日休在内。叶天涯凝神细看,见此人神情委顿,憔悴不堪,一身公服官帽之下,掩不住苦恼和焦虑之色。

    叶天涯寻思:“也不知柳护卫等三人后来有没有去见赵知县除了童一峰、柳护卫、欧阳松等人外,该不会还有江湖人物来向他打探消息罢看来‘王莽宝藏’当真邪门,谁惹上谁倒霉!”

    他在礼房中冷眼旁观,报名截止,一众士子逐一入了考棚,却始终不见苑良玉的踪迹。倒是礼房外聚了不少瞧热闹之人,闹哄哄的。

    叶天涯左顾右盼,烦恼不已,无心多耽,在考棚中闷坐了一会,便即自行退出,算是放弃了考试。

    读过考题之后,颇有不少学子叫苦不迭,更有二三人交了白卷,畏难而退场。提前离去的不免狼狈,固不仅以叶天涯为然,倒也不显得突兀。

    这晚坐在客舍之中,叶天涯无聊之下,翻阅试卷,见那题目上的史论“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等题目,以及书经“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季秋之月,菊有黄花”、“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或诗一首,或赋一首云云。

    叶天涯掩卷沉思:“这些考题果然不脱前朝兴衰及《诗经》、《大学》、《周易》等圣人之四书五经。甚么子曰诗云,修齐治平的道理,无非即兴应景,下笔千言罢了。只须书空咄咄耳,却有何难嗯,倘若良玉少爷见了,决计不甘放弃。”

    又想:“苑文正本是榜眼出身,点过翰林。‘虎父无犬子’,谅来这些考题也压根儿便难不倒良玉少爷。唉,倘若没有‘叶家村惨案’、‘苑家大火’之事,我和良玉一起考试登科,岂非易如反掌”

    思念及此,又即摇头冷笑:“叶天涯啊叶天涯,难道你就这些出息苑文正老奸巨滑,处心积虑,故意送你这场功名富贵,你便有脸生受么‘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别



十九、恩怨交织(一)
    十九、恩怨交织

    正烦恼间,忽听得呛啷啷、呛啷啷的声音响个不停,由远而近,来到他身旁不远处。叶天涯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布棉袄的汉子摇着虎撑,左肩负着一只药箱,却是个沿街卖药的走方郎中。

    叶天涯见这汉子脚步沉滞,身材矮小,右腮边贴了块膏药,身形面貌与苑文正父子迥然有异,便不以为意,自管自的四下察看,盼望能从过往客人之中发见蛛丝马迹。

    那郎中仍是在他身周走来走去,却把虎撑呛啷啷、呛啷啷的摇得大响。

    叶天涯始终不见仇人踪迹,越加焦躁,忽听得那郎中吟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叶天涯仍自不以为意,不料那郎中叹了口气,朗声道:“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横吹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叶天涯听了,不觉心中一动。

    那郎中又道:“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吟到这里,随即住口。

    叶天涯一怔之下,接口吟道:“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那郎中见他接了这两句,摇头笑道:“小重,这两首都是我最喜欢的诗句,每次我只背得上半截,你便立时对下一句。唉,今儿你这家伙打扮成这个鬼样子,若是对不上来,我还真不敢断定你便是叶重叶天涯呢。哈哈。”

    叶天涯又惊又喜,一掀帽檐,向那郎中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这才认出,忽地一跃而起,将他一把抱住,叫道:“小远,你是吕远!”

    吕远也向他凝目细瞧,认出果然是他。

    两个少年游伴乍然相会,大叫大嚷,自有一番亲热。

    吕远牵着叶天涯的手,笑问:“小重,今儿你怎地这副尊容又戴帽子,又灰头土脸的,是不是怕被熟人认出来啊”

    叶天涯笑道:“你还说我呢。你自个儿不也是化装易容而来么明明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却扮成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郎中。难道你也是怕被熟人认出来难为我自数日前一进泰和城,便到处寻你,原来你这家伙不卖茶叶了,改行当了郎中啦。”

    说着夺过他手中虎撑,呛啷啷、呛啷啷的摇得响个不停,甚是好玩。

    吕远随即收起了笑容,摇头叹道:“我是受人之托,另有缘由。”顿了一顿,又道:“这两日乃是考期。我料定你这个少年才子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明明昨儿你考得好好的,为何刚进去不久,便即退出。大好前程,你便舍得这般放弃不成”

    叶天涯一呆,道:“啊,原来昨天你便见到我啦为何不向我招呼”

    吕远皱眉道:“小重,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天资聪明,更有数载寒窗之功,明明有机会金榜题名,前程不可限量。为甚么却要中途放弃我去年辍学,随我爹四处贩卖茶叶,乃是因为自知资质平庸,家中贫困。我是除劳字俭字之外,别无安身之法。而你这个才高八斗的‘叶大秀才’却是怎么一回事啊”

    叶天涯一声叹息,转头望着礼房大门,缓缓说道:“人各有志,我既已决意放弃功名之路,自此便与仕途无缘了。小远,‘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难道你忘了自个儿最爱的这句诗了么”

    吕远也是一声叹息,苦笑道:“这是咱们儿时经常读的一句。好像是黄庭坚专门为你而写的吧”

    叶天涯微微一笑,道:“牧童。我本来便是一个牧童。”

    两人相对默然半晌,时已午后,红日偏西。

    吕远忽道:“小重,你住在哪里”

    叶天涯道:“城西一间客栈。”顿了一顿,又道:“吕伯伯在哪里你爷儿俩还在贩茶么”

    吕远笑了笑道:“我新开了一间茶馆。便在城东街上,还没正式开张。你要不要过去瞧瞧”说罢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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