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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看吴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风观云278

    那公子哼了一声,道:“敢情你们老爷是怕小爷我吃亏啊。胡师爷,难道我‘银枪公子’的名头是浪得虚名不成”

    那胡师爷陪笑道:“公子爷威名远播,一身惊人艺业,学生自然是佩服得紧。只不过出门之时,我家欧阳老爷吩咐……”

    那公子微一皱眉,打断话头,冷冷的道:“胡师爷,你看清楚了。现下是本公子在招惹别人,不是别人招惹本公子,我又怎会吃亏我劝你还是先回船上继续喝花酒的好。哼哼,你们的人胆敢再碍手碍脚,休怪公子爷不给你家老爷面子!”

    胡师爷唯唯答应,哈腰陪笑。

    叶天涯听得二人之言,微感




二十九、银枪公子(三)
    二十九、银枪公子(三)

    牛真儿又惊又喜,扑将上去,一把抓住那青衣人手臂,不住摇动,欢声大叫:“天涯哥,你没事吧真是吓死我啦!”

    倏忽消失、倏忽出现的青衣少年自然便是叶天涯了。

    他向牛真儿眨了眨眼,扮个鬼脸,笑问:“妹子,你瞧我像有事的人么”

    牛真儿睁大一双俏眼,向叶天涯上下打量,一伸舌头,喜道:“居然连衣服都没湿到。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你被那家伙投进西湖了,怎地忽然又回来啦”

    叶天涯一哂,低声吟道:“屈膝微微又何妨及至伸时矫若龙。始觉惊鸿去云远,只缘足底涌泉功!”

    牛真儿恍然大悟,拍手笑道:“不错,不错!正是我们天山派‘惊鸿照影’轻功的要诀!”顿了一顿,叹道:“也不知道我几时才能练到这般境界”叶天涯微笑道:“不急,慢慢用功便是。”

    这当儿他二人兴高采烈的说说笑笑,那边厢却早已乱成一团。只听得胡师爷等人大呼小叫:“不好,出人命啦!”“啊哟,公子爷落水啦!”“他妈的,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那边有艘小船,快截下来!”“船家,救命!”

    又听得扑通、扑通之声响起,有人落水,有人叫嚷。

    须知适才锦衣公子突然发难,将青衣少年掷入湖中,眨眼间又变成青衣少年突然现身,反将锦衣公子掷入湖中。这一下变起俄顷,形势逆转,莫名其妙,在旁众人尽皆惊得呆了。

    叶天涯走到桥边,向湖中望去,却见锦衣公子双手乱扒,正在水中翻腾。他的帽子早已不知掉在哪里,水面上只剩下一个脑袋载沉载浮。另有三名水鬼拼命游了过去。

    远处一叶小舟见人落水,听到呼救,船夫便即全力运棹,划水如飞的划向那公子。

    过不多时,那三名水鬼托起的锦衣公子,又过一会,便被船夫手忙脚乱的拉上了小舟。

    叶天涯见那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心中暗忖:“这人淹个半死,吃了苦头,也算是受到教训了。对了,我还是带着真儿妹子速速离去的为妙。”携了牛真儿的手,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紧,扯呼!”

    这时湖边桥上闻声赶来围观的男女游客越聚越众,竞来瞧热闹。叶牛二人乘乱下了望佳桥,在人丛之中狂奔疾走。

    正行之间,忽听得背后有人连声大叫:“太爷有令,速速拿下这对贼男女!”随即一连串传令之声响起。

    叶天涯回头望去,远远便见一众大汉手持兵刃,吆喝着追来。

    牛真儿急道:“天涯哥,要不咱们施展轻功罢!只要跑进了城里,回到茶馆,这些坏人便追不上啦。”

    叶天涯阅历远较牛真儿为丰,眼见处处游人不绝,边走边想:“倘若施展轻功,那些家伙自然追不上我二人。但是人多眼杂,焉知不会有人看到何况那胡师爷一行人之中都是颖州知府手下的衙役,倘若让他们找到牛记茶馆,岂非引狼如室,害了牛叔一家”

    便在这时,又听得后面铁哨声大作,隐隐有鸾铃蹄声传来,有人叫嚷:“前面的人快快闪开!太爷有令,那两个贼男女是马鞍山逃出来的江洋大盗,杀人无数,危险得紧哪!”霎时之间,不少人纷纷鼓噪起来。

    路上行人听了,纷纷闪避,远远的站在道旁,无人敢近前来。

    叶天涯又惊又怒,心中思忖:“这些人好生狡猾,居然诬陷我们是盗匪,以便捉拿。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便留下来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这时二人已来到一片竹林外。叶天涯忽地停住,叹道:“好像是官兵来啦。妹子,我们不能回去,且等等再说!”牛真儿愕然止步,问道:“天涯哥,怎么啦”

    叶天涯苦笑道:“我想了想,倘若官府一路追查,决计会查到茶馆。如果你我这般回去,多半会害了你爹和你娘。”

    牛真儿倏然变色,问道:“那怎么办”

    叶天涯略一凝思,道:“这样罢,你先进竹林之中闲逛一番,再悄悄返回茶馆,总之暂时别再露面了。我留下来,且瞧瞧这些家伙搞什么鬼”

    牛真儿一呆之下,脸色惨白,身子发抖,颤声道:“原来你要独个儿犯险。天涯哥,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要你明白,你若有任何闪失,真儿决计不会苟且偷生!”

    叶天涯心下感动,摇头笑道:“妹子,你误会了。凭这些人,岂能伤得了大名鼎鼎的‘辣手书生’”

    牛真儿秀眉紧蹙,毅然道:“你别哄我。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反正我是决计不会舍你而去的。”顿了一顿,又道:“你说咱们怎么办”

    叶天涯回转身来,纵目望去,但见尘头起处,人喊马嘶,一众兵马气势汹汹的自后狂追。他沉吟道:“还是那句话,以不变应万变。”向牛真儿微微一笑,又道:“妹子,你怕是不怕”

    牛真儿道:“只要跟天涯哥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忽又抿嘴一笑,紧紧握住他



三十、竹林较艺(一)
    三十、竹林较艺(一)

    小候爷银枪斜横胸前,凝目注视着面前将自己掷入湖中的青衣小厮,目光中神情变幻,嘴角微微牵动,蹙眉不语。

    叶天涯见他虽换了一身干衣,但头发兀自湿漉漉的,显然来不及擦干便即匆匆赶至,又见那柄长枪通体雪白,寒光流动,端的是烂银打就,心下微觉讶异:“好一杆烂银枪!难怪此人绰号叫做‘银枪公子’,却不知他枪法如何”

    两人面对面而立,一时间均不说话。

    胡师爷突然叫道:“大家小心了,保护小候爷!”

    话声未毕,但听得刷刷、呛啷一阵乱响,诸般兵刃纷纷展动,阳光下耀眼生花,杀气腾腾。

    一众官兵、衙役、伴当在小候爷身周一围,团团护卫,如临大敌。

    小候爷一顿足,喝道:“混账!谁要你们保护都给小爷滚开,滚开!”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片晌,缓缓退开。

    贺参将、赵捕头早已同时下马,分站两旁,对望一眼,齐问:“小候爷,要不要先拿下这俩小鬼”

    小候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道:“贺大参将,赵大捕头,胡师爷是个腐儒酸丁,不懂武功,倒也罢了。难道你们俩也没瞧出来么”他说话之时,目光仍是停留在对面的叶天涯脸上。

    贺参将问道:“小候爷此话怎讲”

    小候爷又哼了一声,说道:“适才我让老胡知会你二人不可轻动,小爷要亲自来会会这小子。难道你们还没弄明白么”

    赵捕头插口问道:“弄明白什么莫非这对少年男女当真是马鞍山来的江洋大盗还是另有什么天大的来头”

    小候爷摇头不答,向叶天涯端相半晌,缓缓说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好小子,适才只怪本公子看走了眼,一时大意,害得自己喝饱了湖水,差点淹死。”顿了一顿,又道:“以你的本领,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偏偏还留在这儿。哼哼,难道你是在专门等候公子爷”

    叶天涯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原来你当真是一位小候爷,这可失敬了。只不过我兄妹都是里巷小民,适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说将起来,其实也是一场误会而已。还请恕罪则个。”

    小候爷冷冷一笑,森然道:“你害得公子爷生平第一遭吃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当众出丑。这等奇耻大辱,除非让我一枪在你这小厮身上戳一个透明窟窿,方消心头之恨。哼,你居然轻描淡写的说是‘一场误会而已’,难道便想就此作罢”

    叶天涯皱眉道:“小候爷,你待怎地”

    小候爷左手摩挲着枪杆,沉吟道:“我来问你:你姓甚么你师父是谁属于何门何派为何要出手暗算你家公子爷”

    叶天涯尚未答言,牛真儿一直躲在他身后,听了小候爷这一连串的问话,忍不住探头出来,刮脸羞他道:“羞啊,羞啊,你这人脸皮当真厚得可以。刚才明明是你偷袭我天涯哥在先,反说是他暗算你。天下有没这个道理”

    小候爷见这少女一副嗔容憨态,明人,不觉神为之夺,一颗心突突乱跳,随即脸上一红,将头转开了,不再瞧她,右手银枪一起,向叶天涯道:“废话少说,你既不肯说出姓名来历,想必是仗着自己有两下子。这样罢,咱们便单打独斗,手底下见真章。公子爷使枪,你用何兵刃,尽可自己选一件。无论如何,今日定要你这小厮死在这杆银枪之下!”

    叶天涯一呆,没料到小候爷竟尔当众向自己挑战。

    牛真儿怒道:“小候爷,我天涯哥已向你赔礼道歉了,你干吗还这般不依不饶你们这么多官差军爷在这里,人多势众,就算你打赢了也不光彩!”

    小候爷眼角一横,脸色阴晴不定,缓缓的道:“这些官兵在此,只是作个见证而已。公子爷也只有当着众人之面亲手杀了这小子,方可一雪今日被投进西湖的奇耻大辱。”顿了一顿,又向叶天涯道:“小子,有种的快挑兵器吧。公子爷说过,咱们一对一的比武,决计不占你半点儿便宜。”

    贺参将在旁愈听愈奇,忽道:“小候爷,你当真要和这乡下小子一对一的比武小将只怕兵器无眼,还望三思!”

    小候爷摇一摇头,淡然道:“我意已决。还是依着武林规矩,贺参将不必多言。”

    赵捕头接口道:“这可奇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嗯,小候爷既然不愿以多欺少,定要单打独斗,倒也使得。这样罢,便由属下代劳如何”

    小候爷左手一摆,懒得多说,右手银枪斜斜举起,枪尖朝着叶天涯虚点了两下。显是问他敢不敢应战。

    叶天涯环顾四周,微微一笑,向贺参将、赵捕头等人一努嘴,大声道:“小候爷,你想跟我比武却有何难只不过适才这些军爷、官差大爷们一路大声嚷嚷的,说要捉拿江洋大盗。小民也很感好奇,想要瞧瞧‘江洋大盗’在哪里哪知这么多人不由分说的将我二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妄图诬良为盗,陷害无辜,压根儿便是借口而已。小候爷,请您先替小民做主哪!”

    小候爷嘴角微撇,懒洋洋的道:“地方官府鱼肉百姓,欺压良善,诬良为盗,本是自来皆然,还须什么借口再说,适才你若出手,区区官兵又奈你何这件事,还是你自行解决的好。哼,公子爷暂且在旁边等你片刻



三十、竹林较艺(二)
    三十、竹林较艺(二)

    顷刻之间,竹林旁数十名衙役兵丁、便装大汉纷纷后退,你推我挤,乱作一团,除了赵捕头之外,尽皆变成了手无寸铁之人。

    但见青影一晃,叶天涯已快如飘风般跃回原处,双手一拱,向众官兵团团一揖,笑道:“各位,得罪了。还有哪位想捉拿俺‘辣手书生’的,不妨再来”

    一众衙役兵丁退得远远地,徒手空拳,哪敢过来

    叶天涯笑了笑又道:“各位官爷真想拿下俺‘辣手书生’,须得亮出罪证才好。俺若然有罪,自当甘心伏法。但是你们如果无凭无据的乱抓好人,罗织罪名,肆意妄为,那可不成。赵捕头,瞧在适才你没亲自动手的份上,本书生暂且放你一马。贺参将,你身为保境安民的带兵军官,应该对付的自然是外敌国贼,而非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胡师爷,适才冤枉俺是‘江洋大盗’的主意是你出的吧哼,看来你也不是好人。现下三位怎么说”

    赵捕头勃然变色,颤声道:“好、好功夫!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贺参将怔怔而立,苦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你这小小少年竟是一个了不起的武林高手。”

    胡师爷脸露讶色,喃喃的道:“辣手书生,你说你是‘辣手书生’!”

    眼见三人尴尬异常,正狼狈间,忽听一人纵声大笑,却是小候爷在旁拍手喝彩,连声赞道:“好,好功夫!好一个辣手书生。哈哈!”长笑声中,踏步上前,又道:“‘辣手书生’,适才听那位姑娘叫你‘天涯哥’,却不知你姓什么可否见告”

    叶天涯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好说,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俺就是初出江湖的辣手书生‘叶天涯’。”心中却想:“怎地一个人成名这么难难道我自个儿起的‘辣手书生’这外号还不够响亮”

    原来他自从见到贺参将、赵捕头等一众官兵追来之后,心中便已打定了主意:“金枪门、百顺镖局一干江湖人物音讯全无,恐怕是暂时指望不上了。我若想尽快为家人报仇雪恨,何不闹出一些动静出来横竖这些官兵也非善类,今日便来个‘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准儿误打误撞,借机打探出一些苑老贼的线索来,也未可知。”

    小候爷点点头道:“原来小兄弟是姓叶啊。唔,叶天涯,好名字,‘辣手书生’,好名号。妙极,妙极,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哪!”说着伸手向不远处一株垂柳下那两名昏迷不醒的汉子一指,问道:“叶兄弟,我心中始终存着个老大疑窦,适才这二人究竟是怎么被你打晕的若然是贺参将那把腰刀的刀鞘,为何却不见半分伤痕”

    原来他乘着叶天涯动手拾夺一众官兵之际,亲自上前检视那两名便装官差的伤势。不料却见二人动也不动的躺在树下,人事不知,但呼吸均匀,身上一无异状。

    叶天涯闻言一笑,说道:“好教小候爷得知,适才小人是在贺参将的刀鞘之上附了一些阴柔内力,恰好可以封住这二人背心‘大椎穴’。不到明日对时,他们是决计不会醒转的。”

    小候爷听了,耸然动容,叹道:“区区一把刀鞘竟能同时封住二人穴道,抑且方位时刻拿捏得恰到好处。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神技。佩服,佩服!”

    他转过头来,脸一沉,向贺参将、赵捕头、胡师爷责道:“适才我被凉水一激,便已酒醒,心里早已弄明白了。三位,倘若这位叶少侠真的想置你们于死地,今儿这西湖之畔、竹林之外便是大家丧命之所。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哼!”

    贺参将等三人唯唯称是,哪敢辩驳

    叶天涯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小候爷笑了笑又道:“不过话得说回来,依我猜想,叶兄弟只是想讨个说法而已。否则的话,对付府衙中那两个兄弟,便不会只用贺将军的刀鞘了。唔,至于这满地的刀枪弓箭,多半会全部招呼在你们自个儿身上啦。哈哈!”

    贺参将等三人一听,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色为之变。

    小候爷见叶天涯笑笑不语,一转念间,便向胡师爷道:“老胡,适才我是多喝了几杯,头脑不清。你却是真糊涂了,无端端的,叶兄弟怎地便成了‘江洋大盗’你怎么说”

    胡师爷上前向叶天涯作了个揖,满脸堆笑,说道:“叶兄弟,得罪了!今日之事,您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小候爷批评得甚是。适才只怪老朽糊涂,乱出主意,冤枉好人。不过,恕老朽多说一句话,若非这场误会,大伙儿多半也见识不到叶兄弟这等神乎其技的好功夫呢。唉,更加想不到的是,叶兄弟年纪轻轻,便已神功无敌,仁心侠骨,候爷说的对,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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