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谈笑看吴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风观云278

    叶天涯本在照看中了毒的柳铁山等人,耳听得孤云子提及“丑罗汉”慧空禅师之名,不禁心中一动。寻思:“既然当年泰山比武之时慧空师父也在场,这位孤云子道长之言多半不虚。只是动手之时拳脚无眼,难保误伤。说起来此事也怪不得欧阳大侠。却不知他老人家会怎生处置晁平”

    厅中一众宾客恍然大悟,窃窃私议,脸上均有“晁平不该错怪欧阳大侠、更不该不择手段的复仇害人”的鄙薄之意。

    叶天涯隔着酒席望去,烛光之下,但见那“孤云子”是一个身披黄袍、白鬓垂胸的老道士,已年逾六旬。又听他在旁劝道:“唉,晁少侠信不过贫道,信不过欧阳大侠,难道连慧空方丈、五松道长、云居士也个个都信不过么”

    晁平仍是摇头不信,却已无可辩解,一时间额头青筋暴起,脸如巽血,气喘甚急,眼睛红得如要滴出血来。

    孤云子正色道:“晁少侠,你也是习武之人。岂不知江湖上比武较量,有赢有输,不足为奇。说起来当年令尊与贫道也颇有交情,你也算是贫道的故人之子。念及令尊令堂不幸亡故,当真令人伤感。但你若然因此而迁怒于欧阳大侠,以此下三滥手段施以报复,无端害人性命,实在是事理之所无。”

    旁边一名老者也捋着胡须说道:“孤云道长说的不错。大丈夫恩怨分明,怎能不分是非,滥伤好人”

    晁平一面咳嗽,一面摇头,咬牙切齿的不再辩驳。

    欧阳权叹了口气,向孤云子摆了摆手,说道:“孤云道长,钱老弟,二位不必多言。说来也怪老夫当年要强好胜,出手不知轻重,眼见晁三侠的那招‘大开碑手’使得神妙莫测,威猛凌厉,好生厉害,这才慌乱中还了一招‘银瓶乍破’。唉,老夫事后追想,那一掌忒也唐突,以致错手打伤了晁三侠。今晚晁兄弟要找我寻仇,也是人之常情。”

    他顿了一顿,向晁平道:“晁兄弟,无论你我之间有何恩怨,老夫先请你替大家解了毒。即使如你所言,令尊令堂之死,我欧阳权难辞其咎,罪该万死,但这些朋友都是外人,与这件事无干。你又何忍害了大家性命”

    晁平冷冷一笑,咳嗽道:“欧阳老儿,咳……我是冲你来的。至于这些宾客,都是你儿子欧阳松害死的。咳咳……谁让他手劲那么强天下英雄只会怪在你父子头上。咳咳……与我何干咳……我凭什么为他们解毒”

    欧阳权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之色,微微点头,喟然道:“我明白了。你处心积虑的欲置老夫于死地,要老夫替令尊令堂偿命。嗯,你是昨日入庄,先杀花匠刘福,再扮管家罗富,然后利用老夫父子对罗富的信任,在寿宴中拿出这件有毒的寿衣。你居然连松儿会将寿衣撕碎这一节也想到了,端的心思周密。佩服,佩服!”

    晁平脸上颇有得色,微微冷笑,咳嗽道:“不错!咳咳……你儿子乃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豪杰,功夫了得,碧云庄又人多势众,戒备森严,我一个儿又怎是你们欧阳家的敌手这不公平!咳……小爷只有孤注一掷,出其不意。咳……我本想在寿宴的酒菜之中下毒……咳咳,可惜你手下人防范得太紧,无从下手。”

    欧阳权抚须叹道:“厉害,厉害。按说老夫早该想到,昨晚花匠刘福的症状是死于窒息,但他身上各处又不见伤痕。嗯,除了昔日晁三侠的独门绝技‘锁喉神抓’之外,江湖上更无别派功夫所能为也。”

    晁平眉毛一扬,脸露傲色,咳嗽道:“不错,咳……‘锁喉神抓’本来便无迹可寻。咳咳……我是用内力捏碎了那个花匠的喉管……咳咳……你们若想验明死因,须得剖开尸体才成。”

    欧阳权微微点头,哦了一声。

    叶天涯听到这里,登时恍然大悟,暗暗点头,怪不得昨晚看不出那花匠刘福的死因。

    欧阳权略一沉吟,说道:“晁兄弟,冤有头,债有主,你真正要杀的是老夫,与旁人无干。即使你要了这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老夫却依然是完好无损,于你而言,父仇仍是未报。这样罢,只要你交出‘僵尸散’的解药,替大伙儿解了毒,你便可以离开了。老夫保证决计不会有人为难你。老夫还答应你,待你伤癒之后,若是还想替父报仇,我一定会给你个公平比拼的机会。不知你意下如何”

    &nbs




三十九、复仇心切(三)
    三十九、复仇心切(三)

    晁平哼的冷笑一声,待要接口,陡觉丹田中一暖,随即全身热烘烘的,霎时间气血翻涌,在四肢百骸间来回游走不停,乱窜乱闯,显是那两颗“归元丹”开始见功。

    他一震之下,不禁又惊又喜,双臂运力一甩,挣脱了左右搀扶他的二人之手。那二人猝不及防,立足不定,同时一屁股坐倒。

    晁平倒退三步,随即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垂于丹田之前,抱元守一,闭目运气。

    欧阳松还待再行上前喝叱,欧阳权已横臂拦住,虎起了脸,责道:“松儿,不得无礼!枉你身为十二连环坞的大当家,居然行事如此莽撞糊涂。适才若非你胡乱发火,撕碎了那件寿衣,放毒出来,连累了在座的不少好朋友陪你一块儿中毒,今晚又何至如此出丑哼,你这霹雳火爆的臭脾气可是差点儿害了几十条人命。难道你还敢造次”

    欧阳松只听得全身冷汗,俯首道:“爹爹教训得很是。孩儿该死,险些酿成大祸,害人害己。请爹爹重重责罚。”

    欧阳权微微颔首,脸色稍和,叹道:“今晚事出有因,为父的猜想这位晁兄弟十九是受人之愚,显然有人教唆他到碧云庄替父报仇来着。为父的已当众允诺,不再追究,就此作罢。晁兄弟随时可以离开。总之你和你的属下都不得跟他为难,记住了没有”

    欧阳松唯唯称是,低下了头不敢再说。

    厅中众客忽见欧阳权当众呵斥儿子,竟尔将大名鼎鼎的“翻江金鳌”、十二连环坞大当家教训得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无不惊诧。

    不少年长之人登时省起,眼前这位气度雍然的老人乃是当年叱咤风云、领袖群伦的“江淮大侠”。

    欧阳权向大厅众客团团一揖,朗声道:“各位好朋友,大伙儿受惊了!适才之事乃是出于一场误会,说来都是老夫之失,无端端累及诸位,还请原谅则个。”

    众人纷纷还礼,都道:“好说,好说,欧阳大侠不必客气。”

    柳铁山插口道:“欧阳老爷子,适才晚辈等人虽然中了毒,身不能动,但今晚发生之事倒也听得清楚明白。这姓晁的后生心切父仇,受人之愚,这才大闹寿宴。说来确有不该之处。差幸大伙儿都安然无恙。依晚辈愚见,今儿是您老人家大喜的日子,倒也不必跟这等无知后生一般见识。咱们还是继续饮宴的好。”

    欧阳权哈哈一笑,捻须说道:“唔,不错!柳护卫之言,正合老夫心意。”

    叶天涯杂在众客之中,听得柳欧二人对话,暗暗点头,忖道:“柳大哥是不想欧阳父子伤害晁平,闹出人命案子。欧阳大侠临事镇定自若,果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老江湖。相较之下,欧阳当家的修为却是远不及乃父了。”

    他望着在地上盘坐用功的晁平,又想:“看来这位晁大哥多半是弄错了仇人啦。可怜我明明知道自己仇人是谁,却找不见苑老贼,这一点自是连晁大哥也远远不及了。”

    正出神间,忽觉一阵兰花般的幽香传入鼻端,一转头,身边多了一个红衣女郎,星眸闪动,樱唇含笑,正是邱灵卉。

    她笑吟吟的来到叶天涯身前,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晚有惊无险,多谢叶兄弟刚才在旁边照看敝帮上下。对了,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本帮一众弟子之中,哪一位才是白姑娘所扮嘻嘻。”

    是晚自从各人中毒不动之后,叶天涯目光早已反复在一众天星帮弟子脸上掠过了几遍,却始终分辨不出哪个是白芷,心中确甚好奇,此刻听了邱灵卉之言,微笑点头,道:“是啊。邱姊姊,想不到白姑娘易容术如此了得。你同我说,哪一位是白姑娘”

    邱灵卉格格笑道:“那你先同我说,适才你那般殷勤救护,究竟是担心白家妹子安危呢,还是因为……别个儿”

    叶天涯奇道:“什么”

    邱灵卉笑道:“你别装傻。我旁边可是坐着一位倾国倾城之貌的大美人儿‘粉菊花’尤琪姑娘呢。听说她可是京城最有名的花旦。难道你不是想借机一睹尤姑娘芳容”

    叶天涯呆了一呆,摇头叹道:“刚才你们中了毒。我急得什么似的,压根儿便没留意别个儿。”

    他这番话确是实情。唱罢戏后,欧阳权盛情款待戏班班主、伶人,席设柳铁山等座位与天星帮众弟子之间。叶天涯忙于照看柳邱等人,并未向褪了浓妆的一众戏子瞧上一眼。

    因此,他连“粉菊花”尤琪的真容也没见过。

    邱灵卉望着他脸,悠然道:“此话当真那你为什么来照看我们”

    叶天涯一哂,道:“你们和柳护卫都是我的好朋友啊。朋友中了毒,我自然得上前救护啦。可惜我不会解毒,也帮不上忙,只能傻傻的看着你们了。”

    邱灵卉嫣然一笑,道:“叶兄弟,你肯将我当成好朋友。我很开心哩。”又道:“可是我偏不告诉你,哪一位是白姑娘”

    烛光照映之下,叶天涯瞧着她的如花笑靥,眉眼盈盈,不由得心中一荡。

    片刻之间,晁平体内之气已在小周天转了几转。

    他睁开眼来,一跃而起,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欧阳权微微一笑,说道:“晁兄弟,看来你服了‘归元丹’之后,体内的真气已然



四十、三年之约(一)
    四十、三年之约(一)

    一场喜庆夜宴被晁平这么一闹,虽说有惊无险,一众宾客心中却是犹有余悸,均感老大没趣。碧云庄寻回老管家罗富之后,又即继续饮宴。只不过任凭欧阳松、孤云子等主方接待之人极力劝酒,酒肉照常流水价送将上来,席上气氛已远不如先前欢呼纵饮的热烈了。

    尤其是适才中毒的不少宾客更是无心饮食,一番应酬之后便即草草散了席。

    叶天涯睡到中夜,梦寐间忽听得屋瓦格格作响,当即醒觉。翻身坐起,侧耳倾听,屋顶上又响起猎猎风声,显然伏得有人。那风声瓦响本极轻微,但以他的耳力,静夜中却也听得清晰异常。

    当下摸黑披衣穿鞋,悄悄推窗跃出,飕的一声,轻轻巧巧的翻上了屋面。纵目望去,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但见屋顶上空空荡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上下左右一望,疏星在天,暗影遍地,碧云庄各处院中亦是阒无声息。是夜方当初三,一弯新月早出早落。这当儿早已隐没。

    乍暖还寒时节,凉风拂体,猎猎作响。

    沉沉夜色之中,他悄立屋脊,环顾四下屋宇,一无所获,心中嘀咕:“刚才明明有动静,怎地不见有人难道是我昨晚喝多了酒,或者是听错了”又蹲在檐边,侧耳听去,却听得隔壁客舍中郑天豪、冯少飞等金枪门四人鼾声如雷,此起彼落,显是睡得正酣。

    又想:“我身为客人,深更半夜的不在床上睡觉,却独个儿跑到屋顶窥探动静,这算怎么回事倘若让人撞见,岂非显得对此间主人不敬嗯,我要不要赶紧回屋去可是,刚才那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鼓交三更,他轻手轻脚踩着屋脊瓦面,来回走去,游目环顾,各处院落屋舍静悄悄的,除了远处昏黄灯光之下几名巡逻守卫的碧云庄弟子的脚步之声,更无异响。

    他在屋顶呆了片刻,正没做理会处,突觉身周气流略有异状,随即左肩“云门穴”上微微一麻,似乎被甚么物事轻轻拂了一下。

    静夜中叶天涯应变奇速,倏地斜身,右手探处,已将那物事抄在手中,随即回过左臂,护住门面。

    他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轻轻一捏,着手冰凉坚硬,却是个小小的圆形之物。仔细摩挲之下,敢情袭击自己的竟是一枚寻常的铜钱。

    叶天涯不由得吃了一惊,这般既轻又薄的小小铜钱竟尔有如是劲力,然则掷币之人的手劲委实可惊可怖。看来自己并未听错,适才果真有人在此。

    而且还是一个顶尖儿的内家高手。

    便在这时,夜风中忽然一阵冷笑钻入耳中,一人悠然道:“好小子,短短数日不见,功夫更见长进了。”

    叶天涯一听声音,立时便认出说话之人正是南海门“玄蛟岛”岛主白腾蛟。

    他又惊又喜,急忙转身,四下里一望,黑暗中瞧不见白腾蛟所在。显然对方是在以“传音入密”功夫与自己说话。

    只听白腾蛟的声音又道:“我在西边。你别吵嚷。”

    叶天涯转身而西,传音说道:“原来是白前辈!您老人家安好。”心念电转:“白前辈来得好快。看来他一定是知道白姑娘躲到碧云庄来了。刚才屋瓦动静,自然也是白前辈弄出来的了。”又道:“还请前辈现身说话。”

    白腾蛟哼了一声,继续传音道:“‘碧云庄’内来了不少老夫的故人。我不想惊动他们。还有,老夫与‘江淮大侠’欧阳父子素无交情,连欧阳老儿的寿酒也不曾喝。老夫也不想与他们朝相。”

    叶天涯闻言一呆。

    白腾蛟又道:“叶天涯,老夫有事找你。你出来罢,我在庄外西边小溪旁等你。”

    叶天涯答应了,左足一点,飘身跃下屋面,落在院中,侧耳过去,只听得郑天豪等人兀自沉沉大睡。他心下暗笑,自己上屋下屋,与白腾蛟传音对答,已出来了好一阵子,竟无一人醒觉。

    当下蹑足走出小院,一晃身间,身子已在七八丈外。

    他展开轻功,径行向西,只几个起落,已翻墙出了庄子。少顷走进一座小树林。朦胧夜色之中,但听得不远处淙淙水响,迈步近前,果见一条清溪穿林而过。

    叶天涯径行来到溪旁,四顾无人,说道:“白岛主,弟子叶天涯奉召。您在哪里”

    他这次说话却非“传音入密”功夫。

    夜风猎猎,忽听得头顶有人哼了一声,喝道:“看招!”

    叶天涯一抬头间,半空中白影晃动,掌风飒然,一掌猛劈下来。

    这一掌来势奇疾,劲道威猛之极,大有泰山压顶之势。叶天涯闪避不及,只好反掌上迎。拍的一声,双掌相交。叶天涯直震得手臂酸麻,右肩剧痛,身子晃了两下,险些站立不定。

    一条白衣人影轻飘飘的从半空中跃落。

    那白衣人又叫:“再看招!”

    正是白腾蛟。

    他倏地左足踏开,欺近身来,当胸横掌挥出,正是南海派“风涛穿云掌”中的一招“惊涛拍岸”,运掌委实快捷无伦。叶天涯但觉对方掌力劲风扑面,锋利如刀,一惊闪身,起手一架,借势倒退后跃。

    他对掌之后,胸口一窒,右臂正要缩回之际,白腾蛟快如电闪,如影随形的第三掌又斗然奄至。这一掌叫做“排山倒海”,掌影翻飞,端的如排山倒海一般,巨浪滚滚而来。

    掌



四十、三年之约(二)
    四十、三年之约(二)

    这几句话突兀之极,于叶天涯而言,乍闻好音,几疑是在梦境。

    他呆呆望着白腾蛟,星光熹微下,只见他也一瞬不瞬的瞪视着自己,似笑非笑,始知他并非是在开玩笑。

    然则许婚之事竟是真的!

    叶天涯脑海中浮现出白芷娇媚可爱的模样,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1...4142434445...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