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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看吴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听风观云278

    白腾蛟见他怔怔不语,好生不耐,又道:“喂,小子,老夫决计将我花一般的闺女嫁给你做媳妇,你究竟要不要快说!”

    叶天涯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敢问这是前辈的主意,还是令嫒的意思”

    白腾蛟吁了口气,说道:“老夫适才之言,你没听懂么自那日从光武镇客栈中将芷儿强行带走,这小丫头整日价失了魂儿似的,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哼哼,知女莫若父,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对你这小子念念不忘,这一点又岂能瞒得了她老子无论老夫说什么,她都不依。小子,此时此刻,芷儿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叶天涯想起白芷对自己的关怀体惜,不由得胸间感到一阵温暖,抬头上望,但见天空疏星数点,闪烁不己,在这瞬息之间,他心中已转了许多念头,一声叹息,迟疑道:“前辈,令嫒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她。再说,若能娶到白姑娘这般如花似玉的老婆,夫复何求只不过,晚辈自恨福薄,不能……”

    白腾蛟插口道:“只不过,你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苦命孤儿,世上已无亲人。对不对芷儿还跟我说过,你幼时曾与人有过婚约。只是你那势利的丈母娘已然悔约,登门退了亲。对不对还有,你曾经爱过一位姑娘,可是她却因你而死。你一直心里放不下她。对不对”

    叶天涯冷不防给人说中心事,不觉惊得呆了,呆呆的站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腾蛟又吁了口气,接着道:“老夫这么说,确然有些冒昧。但我南海派有要紧之事,老夫不得不尽快赶回,偏偏芷儿又舍不得你,今夜便也只好开门见山的问你了。小子,你得想清楚些,安平候权倾天下,一定会向你报复的。你势单力薄,须得避一避风头。我‘玄蛟岛’天高皇帝远,安平候鞭长莫及,奈何不得。至于你的血仇,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你现下年纪尚幼,须得继续勤修功夫,过个数年,再重出江湖,岂非无往不利”

    叶天涯仍是呆呆出神,只不作声。

    白腾蛟又道:“老夫知道你另外还有喜欢的女子,你如果舍不得她们,索性便一古脑儿的都带了去。又有何妨”

    叶天涯本就惊诧不已,乍听得白腾蛟这番石破天惊的说话,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挢舌不下。只是在朦胧夜色中也瞧不清楚白腾蛟的神情。

    白腾蛟笑道:“男子三妻四妾,乃寻常事耳。老夫听得江湖传言,那日你在西湖一怒为红颜,教训边小候。想来直教‘银枪公子’迷得失了魂的那个女娃,十九也是你的小情人了。还有,我看天星帮那姓邱的美女副帮主似乎也对你有意思。你若喜欢,通通都带去岛上,成其好事,其乐融融,岂不快活似神仙哈哈。”

    叶天涯听他惊人之语不绝于口,抬头望着天空中不住眨眼的星星,心中一片茫然,作声不得。

    白腾蛟笑了一阵,又道:“该说的老夫都说了。连你的后顾之忧都替你免去了。小子,你且说说,愿不愿意跟芷儿回南海”

    叶天涯想了一想,一揖到地,道:“多谢白岛主美意。晚辈恕难从命!”

    白腾蛟奇道:“哦,那是为什么”

    叶天涯道:“您也知道晚辈有灭门的深恨大仇,不得不报。晚辈已等了多年,不能再等了。一日不将仇人伏法,便一日寝食难安。至于儿女私情,晚辈从未想过。总之,我叶天涯宁死也不愿苟且。”

    白腾蛟袍袖一拂,冷哼一声,怫然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难道你这小子便不怕安平候报复”

    叶天涯道:“晚辈一定会加倍小心。”

    白腾蛟冷冷的道:“说来说去,你是不愿娶芷儿为妻了。是也不是”

    叶天涯听他语气不善,登时想起眼前这位武林怪杰护女之心极重,连“点苍双剑”也被他弄得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去。言念及此,不禁矍然而惊,当下全神戒备,点了点头,缓缓道:“白岛主明鉴:晚辈说过,仇人未灭,何以家为与其苟且,不如一拼!”

    白腾蛟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向他凝视良久,哼的一声,愠道:“你这小子当真不怕死你以为欧阳权父子和柳铁山会为了你与安平候为敌当今之世,除了白某,谁敢公然庇护你”

    叶天涯昂然道:“白岛主,这件事不必再提!我叶天涯堂堂男子,家仇未报,已是惭愧之极。再若腼颜向贵派托庇求生,躲起来做缩头乌龟,还算甚么英雄好汉”

    白腾蛟哈哈一笑,赞道:“有种,是条好汉。我闺女眼光厉害。”蓦地纵身上树,随即落下。只不过一瞬眼间,他落地之时,臂弯中还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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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年之约(三)
    四十、三年之约(三)

    白芷给他一吻之下,霎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软软的几欲晕去。

    叶天涯平生第一次亲吻女子,只觉樱唇温软,粉颊柔嫩,幽香醉人,不自禁的心头一阵迷乱,神魂早荡。当下双臂使劲,却将怀中玉人愈抱愈紧,恣意长吻,哪里舍得放开

    星光之下,溪畔林边,这对少年男女情热如沸,心魂俱醉,俱是颠倒难以自已。这一番深情长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才分开。

    白芷啊的一声轻呼,突然用力一挣,脱了他的搂抱,退开两步,倚在树上,喘息不已。

    叶天涯呆了一呆,于朦胧微光中,也瞧不见她脸上神色。

    他一惊之下,心下忐忑不安,嗫嚅道:“白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刚才……都是我不好,一时情不自禁,把持不定,这才亲了你……冒犯了姑娘……”

    说到这里,满心惶急,讷讷的说不下去了。

    白芷心头如小鹿乱撞,低头默然,娇喘细细。

    叶天涯又惊又慌,自怨自艾,满脑子尽是适才二人相拥而吻的温柔滋味,粉香脂腻,一颗心怦怦乱跳:“天啊,我抱了白姑娘,还亲了她。唉,我这般亲吻她,实在是唐突佳人。也不知她心里会不会怪我怨我”

    心下惶恐愧疚,停了好一会,颤声道:“白姑娘,你别生气。是我该死,我不该这般冒犯……”

    白芷格的一声笑,娇嗔道:“真是个呆子!我又没有怪你。刚才你这样……你,你……”伸手拈着衣带,轻轻叹道:“这当儿你还叫我‘白姑娘’么”

    叶天涯听她语气中确无愤怒责怪之意,定了定神,心头一阵狂喜,叫道:“芷妹,芷妹!从今而后,我便叫你‘芷妹’吧芷妹,你当真没有着恼可是,你若不怪我,为什么要离我远远的你……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白芷轻轻叹息一声,走近身去,偎倚在他胸前。

    叶天涯大喜若狂,心中怦怦而动,又即张开双臂,一把将白芷搂在怀里。但觉她娇软的身子微微颤抖,鼻中又闻到她身上发出的幽幽少女香气,混和着溪畔花草清香,一刹那间,又不禁意马心猿,快美难言,神魂飘荡。

    虽不敢再去亲她的樱唇粉颊,但仍一如先前般双臂使劲,将她娇躯紧紧搂在怀中。

    白芷身子发热,“嘤咛”一声,伸手还抱。她少女怀春,初尝情爱滋味,芳心可可。此刻又被意中人这般拥在怀中亲热温存,不觉又惊又喜,又慌又乱,如梦如醉,如痴如迷。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淙淙溪水声中,叶天涯心中一动,低声道:“芷妹,你能不能别走,留在我身边”

    白芷正自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他这么说,不禁呆了一呆,侧过身子,望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天涯哥,我又何尝不想陪在你身边可是,这次我不得不回去,我爹娘……”

    微微叹了口气,又道:“我同你说,其实我们南海派的门户之中有一件十分要紧之事。适才我已答应过爹爹,见过你之后,便跟他一起回玄蛟岛。我还答应爹爹,这次回去后一定要修炼好本门的‘风涛秘笈’,以保门户周全。”

    叶天涯也呆了一呆,奇道:“‘风涛秘笈’,那是什么功夫对了,令尊武功如此了得,难道你们还有更厉害的对头么”

    白芷点点头道:“一言难尽。爹爹说,事关重大,三年之内我若不能练成秘笈,克制妖邪,南海一带会死不少人的。”她微微侧头,瞧着他脸,柔声道:“我这次回去之后,再也不像从前那般贪玩和偷懒了。我一定争取尽快习武有成,也好闯荡江湖。爹爹说得对,即使当真留在你身边,以我现下的武功修为和资历,非但帮不了你,反是累赘。”

    叶天涯心念一闪,沉吟道:“我明白了。原来你答应令尊回去练功,固然是贵派门户所需,其实也是想艺成之后再来帮我。芷妹,你这一切也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白芷听他这般说,满心欢喜,秋波流慧,一笑嫣然,容如花绽,难得情郎闻弦歌而知雅意,早已体会到自己一番良苦用心。

    她突然一声叹息,偎依在他胸前,幽幽的道:“当日爹爹将我从光武镇强行带走之后,我一直便对你放心不下。因为我知道黑白两道齐集中原,江湖各路人马都在觊觎苑侍郎手中的那份‘王莽宝藏’,你这个小牧童虽然有些本事,未必便能在强敌环伺之下抢先一步找到苑家父子。再说,苑大小姐因你而死,当真见到她爹爹,你未必便当真下得了手。”

    叶天涯听了这番话,不由得身子一震。

    白芷睁大一双明亮澄澈的美目,凝视着他脸,又道:“爹爹让我转告你几句话。你虽一身本事,聪明伶俐,但无防人之心,易为小人所算。今后行走江湖,切记机关陷阱、埋伏下毒等鬼蜮伎俩。”

    叶天涯点头笑道:“我记住了。芷妹,你替我向岳父大人致谢。”

    白芷不禁大羞,伸手将他一把推开,啐了一声,娇嗔道:“你这人!瞎说八道,谁答应要嫁给你啦”

    叶天涯又伸过右臂搂住她背心,望着她如花娇脸,笑道:“芷妹,别忘了,适才可是你爹亲口许婚的。嘿嘿,你这等美貌之极的俏佳人,不嫁给我,还能嫁给哪个”顿了一顿,抬头望天,突然长叹一声,道:“说将起来,我叶天涯只是一介牧童,孤苦无依,实在配不上你。正所谓‘齐大非偶’,你若是不愿嫁给我……”



四十一、京师之行(一)
    四十一、京师之行一



    当日午后,颖州古道之上人喧马嘶,尘头大起,但见二十余骑疾驰而来,径向北去。



    这一行乘者之中有男有女,除了郑天豪、叶天涯等先前同来的五人之外,又多了柳铁山、邱灵卉等两路人马。



    叶天涯心不在焉的杂在人群之中,一面策马疾驰,一面回思昨晚与白芷在溪边执手夜话的情景。



    美人虽去,余香犹存。晨光熹微之中,他呆呆望着白芷背影消失的方向,恍恍惚惚,惘然若失。



    白芷的娇音倩影,一颦一笑,在他耳际心头挥之不去。



    直至天甫黎明,庄内外隐隐传来人声,叶天涯这才展开轻功,悄悄的潜入客舍。



    他坐在床边呆呆出神,一忽儿想到白芷,一忽儿想到苑良姝,一忽儿想到血海深仇,一忽儿想到苑家父子,心中怅怅的,百感交集,也不知道甚么滋味。



    辰牌时分,冯少飞在外叫门,庄中婢仆送上洗脸水、早点。叶天涯强颜欢笑,随口敷衍,脑海中兀自依稀存留着与白芷亲密旖旎的温馨甜意。



    喝罢“江淮大侠”的寿酒,众客纷纷辞去。



    郑天豪也带同叶天涯来到偏厅向“江淮大侠”欧阳权辞行。欧阳权却哪里肯答应嚷道:“难得大伙儿热热闹闹的,最少也得在舍下多盘桓三二个月,谁也不许走。”



    叶天涯见确有一些贺客继续留下,只道郑天豪也会欣然从命,却见他躬身陪笑,说道:“欧阳老爷子盛意拳拳,晚辈焉敢不从只不过敝派门户有些俗务,掌门师兄身体不便,须得晚辈协助料理才成。老爷子,务请多多担待则个。”



    欧阳权这才摸着胡须,吁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好吧。既然贵派有正经事,老夫也就不再强留了。www”横眼向叶天涯一瞪,道:“小朋友,你又不是金枪门中人,这么急着走干吗哼哼,难道是嫌弃我这老头子言语无味、不好玩儿”



    欧阳松侍立在侧,不待叶天涯接话,也笑道:“是啊。百顺镖局与碧云庄乃是邻居,郑总镖头来往却也方便。叶兄弟,你是初次来玩儿,怎么说咱哥儿俩也得好好聚上十天半月才成。我爹说得不错,难道兄弟你是嫌寒舍招待不周、不好玩么”



    叶天涯忙也躬身一揖,向欧阳权强笑道:“欧阳老爷子,晚辈确然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日后有暇,定当再来探望您老人家,多多恭聆教益。”



    心中暗忖:“欧阳父子绝口不提昨晚寿宴风波之事。也不知他们会怎生对付那个晁平”



    欧阳权捻须微笑,还待再说,忽听得门外靴声橐橐,大踏步走进一人,向欧阳权略略躬身,笑道:“欧阳老爷子,欧阳二哥,我倒是能证明叶兄弟确是另有要紧之事,不得不办。还有,柳某也有事求叶兄弟帮忙,要与他结伴同行,特来告辞。”



    正是“铁翅神鹰”柳铁山。



    欧阳权见御前护卫也这般说了,只索作罢,客气了好一阵,亲自送到中门,又吩咐二儿子欧阳松将一行人送出庄来。



    刚刚行经碧云庄外青石板路尽头的那座酒楼,远远便望见前方有十余名男女勒马候在道旁,当中一名红衣女郎婀娜而立,手持马鞭,笑靥如花。



    却是邱灵卉率领一众天星帮弟子在此。



    众人上前见礼。



    柳铁山笑嘻嘻的道:“邱副帮主,我猜贵帮今儿早早便先行一步启程,多半是为了专门在此等候叶兄弟了。是也不是”



    邱灵卉俏脸上微微晕红,掩不住一股女儿羞态,随即抿嘴轻笑,赞道:“啧啧啧,铁翅神鹰柳大人果真不愧为大名鼎鼎的御前护卫,京师第一高手,不但目光如炬,明察秋毫,抑且料事如神,未卜先知。www小女子佩服,佩服!”



    柳铁山连连摇手,笑道:“小妮子好一张利口,柳某怕了你啦。你当着我几位兄弟之面如此称赞,这话倘然传到京师,柳某可是没脸见人啦。罢了,当我适才甚么都没说。各位凑巧在此,大伙儿凑巧路过,叶兄弟凑巧也在,只是凑巧邂逅而已。哈哈。”



    陈杰、方进明、郑天豪等人在旁听了,都不禁相顾莞尔。



    邱灵卉不由得飞霞扑面,双睫微垂,淡淡的道:“好教柳大人得知,叶兄弟曾经有恩于敝帮,倪帮主她老人家委派小女子专程致谢。还有,小女子受人所托,有件十分要紧的物事须得亲手交给叶兄弟。”



    柳铁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了。



    邱灵卉将叶天涯拉在一旁,低声道:“白家妹子易容之术虽精,毕竟还是瞒不过火眼金睛的白岛主。昨夜已被她爹爹带走了。是也不是”



    叶天涯叹了口气,皱眉道:“看来无论她怎么易容改装,在白岛主这等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面前,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又道:“邱姊姊,难怪昨晚你不肯告诉我哪一个是芷妹。原来她又扮成了一个大男人。”



    邱灵卉星眼流波,微笑道:“芷妹,芷妹,叫得这么亲热。该不会私订终身了吧嘻嘻。”叶天涯脸上一红,默不作声,显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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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京师之行(二)
    四十一、京师之行(二)



    柳铁山一沉吟间,回头对陈杰、方进明二人道:“两位兄弟也辛苦了。明儿再继续赶路罢。对了,相烦哥儿俩到城北的‘兴隆客栈’开三间上房,今晚咱们便在颖州城里歇了。我先去见一位朋友,然后再与兄弟们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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