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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明蓉

    武尚华那样的飒爽英姿,他是欢喜的吧

    正胡思乱想,大黑马已经被他勒停,行宫东配殿到了。他抱我下马,一路扯着我直接进了东次间。我甩开他的手,“王爷怒气冲冲,不知所为何来”

    他怒极反笑:“你倒问起我来了!你与谢舍人私会,该当何罪”

    “我没有!”

    他盯住我,似乎在尽力抑制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没有蒹葭苍苍,伊人在水一方,是我亲眼所见。你与他可真是——”他顿了顿,怒火中烧的道:“真是风雅极了!跑去芦苇丛前互诉衷肠”

    我泫然欲泣,却不能不解释一二,去了他的疑心。今日那副场景确实引人遐想,他心生误会也是难免。“只是凑巧罢了。我看见你去与,与武家小姐说话,便骑着马儿跑开了,谢舍人是后来来的。”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谢舍人是谢家安若的兄长,去年在大昭寺遇见安若时,也见过的,因此也算熟识。”

    “不过说了几句话,臣妾便告辞了。”我赶紧补上一句。

    “谢舍人,怀琰公子,明经擢秀、光朝振野,可是,”他忽然将我拉入怀中,低下头近距离的看着我的眼睛,“你要记得,你已是本朝太子昭训。”

    “臣妾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份。殿下放心。”

    殿外传来萧十三的声音:“殿下,小的有事禀报。”

    晟曜松开我,起身去了外间。

    萧十三的声音传来:“那匹马的马具,马腹上固定的皮带断裂口,有一大半十分齐整,看着好像是被人事先割断的。小的适才去查问,牵马的黑甲卫说,他去马厩选马的时候,马具都是猎苑这边司马监已经备好了的。”

    萧十三声音低了下去,“不过,原本他在两匹马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好武家九公子路过,帮忙看过,说这匹小红马温顺的紧,这才牵过来给昭训。”

    武尚贤!

    外间的声音更小了,晟曜好像在吩咐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进来了。微微挑眉笑道:“说要给你打几只兔子的,这一闹腾却忘记了。下次一定补上。”

    我却不想让他粉饰太平,冷笑道:“不知道侍卫长查出些什么那马鞍为何会脱落殿下不想对小莞说些什么”

    他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自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武九是个性情中人,无拘无束惯了。这马鞍的事情,跟他不一定有关。他路过也许是凑巧。十三也不确定那皮带是割开的,也可能是受力过猛断开的。”

    他突然抬头觑了我一眼,“你长本事了啊,今日催马催的那么急!当时我还没说什么呢。对了,谢舍人——”

    我有些气恼他对武尚贤不予追究,却对我与昌若的无心之过紧纠不放,不悦的道:“今日这许多事情,臣妾累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叛(二)
    我心中有些奇怪,昌若从来不是这样孤僻的性子啊。

    此时响云笑道:“昭训,我们二公子和二奶奶的婚房就在这边院子里,您可要去瞧瞧新娘子”

    我回神看去,左手竹林后面的山坡上,一处占地颇广的院落显露出来,白墙黛瓦,院门上方题着篆书“殿春”两字,极有禅意。

    不过这禅意被铺天盖地的红绸掩去了大半,从敞开的院门望去一片热闹喜庆。倒是没听见什么喧闹人语,许是客人都去了筵席上,此时只有新妇和陪侍的人在院内。

    我自然是不会去瞧林昭儿的。当即轻声道:“不是说你家小姐等着我吗就不去打扰新娘子了。”

    响云立即笑答:“那请昭训从殿春院中穿过去,后面就是我们小姐的绣楼。”

    我颔首,跟着她进了院门。

    从后门出来,果然很快便进了安若的小院。安若已经迎了上来,“姐姐,好久不见了。是从二哥殿春院里过来的”

    我笑道:“你这侍女带我走的近路。”说完目光朝屋里的侍女们轻轻一扫,同时示意我身后的翠浓也退了下去。

    昌若会意,挥退了侍女。与我一同走到桌案旁,指着几副纹样,笑道:“姐姐信中的图样我看了看,好巧的心思。如此一来,姚学士脸上的疤痕有了遮挡,玉面具镂空透气,又为他添了些清雅神秘之感。”说着挑出其中一张纹样递了给我,笑道:“这个尤其好,别致又大方。”

    “妹妹觉得这玉面具好”

    “自然是好的。”

    “那这要用上玉面具的人,妹妹觉得可好”我状似无意的问道。

    安若素白的面孔上,黑葡萄般的眼睛一闪,没有说话。

    “姐姐一向听说,五皇子与妻子感情甚笃。”我揭起桌上青白瓷荷叶果盒盖儿,道:“这果盒盖儿和果盒都是从一开始烧窑的时候就配好了的。若是中途碎了,再配上新的,总是比不上原来的。妹妹觉得,姐姐说的可对”我笑着拈起一块果脯送入口中。

    安若别开眼,脸上有些犹豫。

    我端起茶盏小口抿着,又随意提了提朝中的形势。

    安若忽然小声说道:“姐姐,我心里,原本更喜欢英雄气概的男儿——就像五皇子那样。”她低下头,“何况眼下,我们家需要五皇子……”

    她忽然停住不说,须臾在脸上带出笑容来,“姚学士是很好的,我最近也常……”

    “昭训——”如意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响起,不等通报便急匆匆的进来了:“昭训,快去看看吧。殿下他,他误闯了新娘子的房间,偏那会儿正在更衣。新娘子又气又急,寻了短见!”

    我霍然站起身:“你说什么快带我去。”

    不,不可能。

    晟曜绝不是这样的人。

    当下顾不得安若,提起裙角,随在如意身后,朝林昭儿所在的殿春院跑去。

    殿春院已经和方才过来时候大不一样,居然人声鼎沸,许多人围在正房门口,七嘴八

    舌的嚷嚷着。

    “快,把红绸解开,把小姐放倒榻上去!轻点轻点……

    “快给二奶奶请太医来!”

    “太子失德,荒唐至极!”

    “怎么能对臣属之妻做这样的事情”

    “他一直是风流成性的,京都中谁人不知你们家怎么会由着他进了内院”

    “他可是太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叛(三)
    “哐铮——”

    晟曜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细白瓷屑四溅。

    裕德殿中诸人俱都跪了下来:“殿下息怒!”

    我扶着翠浓的手,跨过门槛走近他身前,示意内侍将茶盏碎片收拾后退了下去。看向晟曜,将刚才在谢家殿春院的情形说了。不解的道:“殿下,他们之所以众口一词,其实关键在看到您从内院新房中出来,新娘子又旋即寻了短见。您为何会去谢府内院”

    晟曜眉心一跳,倏地抬头,薄唇抿得紧紧的,半晌笑道:“小莞,你方才去了哪里,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臣妾在殿春院中,听他们说的实在不堪,便争执了几句,殿下自然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后来有婢女来报,说您与良娣都已回府,便也赶了回来。”

    晟曜笑意极淡,仿佛极小一点墨汁散入水中,倏忽不见:“你原本,不是与硕硕都在二堂花厅上么”

    我恍然道:“谢家安若相请,我去她闺房之中略坐了坐,说了几句闲话。原也跟阮姐姐说过的。及至听说殿下这边出了事,便赶去了殿春院。”

    晟曜看着我,眸光晦涩。

    我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殿下,你真的见到了林昭儿您自然不会贸然进入内院新房之中,当时到底——”

    “殿下,姚大人来了。”小安子在门口禀道。

    “快请进来。”晟曜飞快的吩咐道。转头看我一眼:“今日之事,京中舆论对我十分不利。我有事与华棠商议,你且回徽音殿吧。”

    我心中担忧,又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欲要再问。但抬起眼睫,见他始终垂着眼眸,只得作罢,劝道:“殿下也勿需担忧太过,说到底,无非是言官那里稍微麻烦些。其余的人,议论过一阵子,也就清者自清了。”

    晟曜没有做声。

    我便行礼告退了出来。在殿门外,姚华棠匆匆而来,行礼如仪道:“昭训。”

    我想起安若挑中的那张玉面具纹样,便取出让翠浓递予他,笑道:“姚大人眼下瑕不掩瑜,若再以玉障面,便是温润无暇。这是今日在谢府,我与安若妹妹看了几个纹样后挑中的,大人看看,可还喜欢”

    姚华棠微微一愣,待明白过来,便问道:“安若她,她挑中的”

    我微微颔首:“窈窕淑女,求之者众。姚大人一时求之不得而已,何不再试上一试”

    “华棠曾于中秋时节再次争取过的,只是亦已被她回绝。”

    我微微叹息:安若也是个执拗的。但与姚华棠为妻,总好过与五皇子为妾。

    遂对姚华棠道:“也许有金石为开的一日也未可知。”

    姚华棠接过玉面纹样,深深一揖,“华棠谢过昭训。”

    此后两日,我一直没有见到晟曜,直到卫王与双成大婚的这天。

    他依旧是携了阮良娣与我一同前往,三人共乘一辇。

    阮良娣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扭头对晟曜道:“殿下,我家里人说,京都这几日对谢府二公子成婚那日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听说京都临近的郡县,也都已经知道此事。您今日在卫王府里露面,只怕会有些难堪。”

    晟曜本来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听了阮良娣的话,微阖的双目睁开,冷笑道:“孤王不知他们谋算这一场意欲何为,大书房杨丰他们也说,今日卫王大婚,谢府作为近系姻亲,必定也会出席,劝我暂避其锋、静观其变,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应对。但我昂藏七尺、堂堂储君,坦坦荡荡,难道被这样的微末伎俩逼着,便不出门么”

    阮良娣笑道:“杨先生他们说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叛(四)
    双成便跟着答道:“厥族路途遥遥,来往信件谈何容易。又不是战报。”

    我一想也是,笑道:“虽然音信不通,可庆格尔泰待她很是上心,厥族规矩少,又天高云阔,也许青卓比你我过得更潇洒恣意些。”

    双成想了想,“或许吧。我知道宫里规矩多,不过,听说殿下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的,难道连你也难得松快”

    我笑道:“不就是为了他,我才把那么多的宫规都守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呢!”

    双成亦笑:“姐姐这跳脱飞扬的性子,寻常可不怎么显露。”

    玩笑几句,我担心筵席上阮良娣等着急,便辞了双成,带着如意朝女眷开筵的二堂那边走。

    卫王府占地不大,但在京都官宦权贵的宅邸中却极为有名,皆因为卫王府的假山石是一绝。层层叠叠的奇峰怪石,嶙峋错落成一片,高的地方足有两人高,从上面引了一眼活水,做成瀑布的样子垂挂而下,发出好听的潺潺声。

    一路行来,满府的红灯笼和铺天盖地的红绸,此时大概快到二堂了,外院宾客的喧闹声也听得分明。

    我抬起手,略扶了扶鬓角的点翠镶宝蜻蜓簪,笑对如意道:“这假山若是养的再好些,有野生菖蒲出来,才叫真的好了。咱们徽音殿虽不能累起这么一片假山石,倒可以弄些盆景来——”

    如意没有做声,我便笑着回头看去。

    然而,就在回头的这一瞬,后颈处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

    好痛!

    仿佛在波涛中剧烈的起伏不定——我慢慢张开眼,周围是漆黑的。

    是在颠簸的马车上

    我抬手揉了揉脖子,忽然惊觉——这不是东宫惯用的马车!

    倏地坐直身子,撩开车帘: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子都没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窗外急速掠后的居然是树林!这不是京都城内!

    前后各有几辆马车,紧紧的缀着。可是更远处是一列列的骑士!人影憧憧,瞧不清楚服色。整个队伍人数多,却听不见马蹄声和半点马匹嘶鸣,马蹄上多半包了软布。

    钳马衔枚这是什么队伍

    晟曜在哪里

    我又疑惑又惊惧。

    不知不觉将身子探出马车少许。

    “请娘子坐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我倒抽一口凉气。

    车里还有另一个人刚刚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头看去,隐约看出是一名表情木然的黑衣女子倚坐在车厢另一侧,单膝曲起,右手搭在弓起的膝盖上,而左手——握着一把剑,剑鞘通体赤色。

    “这是谁的马车我的婢女呢”压下满心惊惧,我直截了当的发问。

    “娘子不必知道。等到了地方自有人跟你说明白。”那黑衣女子说完便挪开眼不再看我。

    “到什么地方什么人跟我说明白”我敏锐的抓住她话里的关键。

    可那女子冷漠的表情纹丝不动,径直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我心中如轮转:之前我明明在卫王府内去往筵席的假山旁,如今却在京都城外敌友不明的马车上。之前后颈处的剧痛提醒我,这应该是劫持。可为什么我好端端的在马车里,并未手脚被缚这队人马绝不是晟曜手下,那晟曜在哪里可知道我被劫持了

    我见马车越走越急,而那女子任凭我再三询问,都是闭目养神不再开言,心中愈发焦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下,外面传来明显压低的声音,“原地休整一刻钟。”

    我挥开车帘,直接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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