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下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忻卓郁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再一次被安可乔推到书架上,宁远峰赶紧求饶着。
可是安可乔那挂满血的脸,宁远峰自己看着都害怕。
看了两眼后,他就胆战心惊地将脑袋撇向了别处。
而那时正好看见安可乔的手伸过来,要拿走他手里的小机器人。
宁远峰不敢不给,他也没有能力选择,所以眼睁睁地看着那小机器人被安可乔拿了去。
当他好奇安可乔会不会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他刚把正脸迎向安可乔,小机器人的手就已经朝他探了过来。
他来不及呐喊,也来不及挣扎,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就迎来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看着宁远峰鲜血直流地倒在地上,安可乔才觉得自己的额头没有那么疼了。
只是他想将宁远峰的尸体带走时,已听见有学生说话的声音,而且离他很近,所以他只能先选择消失。然后才在背地里将“不忘书”书店的监控全毁了。
小机器的芯片里并没有录下整个过程,但至少木里她们看见了是安可乔掐着宁远峰的脖子。
所以看完后,屋里的人都不淡定了。除了更加好奇安可乔到底为什么要杀死焦宁,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安可乔的狠辣残忍。
“他到底藏在哪儿,这么些天你们就还没查到吗”
木里现在火气旺的很,以前见过各式各样的杀人凶手,连环杀人犯也接触过几次,可是像安可乔这种,寻找了这么些天,还没找到一点关于他杀人意图的,木里还是第一次碰到。
“都要把暮都翻遍了,是真没有。”
张光明也很无奈,最近暮都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一件都没有解决,上面已经给他施压过好几次了。
“西西里小区呢还在派人一直盯着吗”
“一直有人盯着,那女老板没再回来过,也没见到过安可乔的影子。”
“我知道,我们在杨桥小镇遇到那女老板了。她是个狠角色,我差点没被她杀死。”
“还有这事,我其实打看见你就想问你了,你和丁宇这伤怎么回事看起来还都挺严重的。还有他……”
这个齐光到底是什么人,张光明现在好奇的很。怎么感觉木里突然之间跟他的关系变得很不一般,木里说得话貌似他都无条件听从。在麦岭和杨桥小镇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跟木里她们在一起
然而木里却回答他:“他的事回头再说,反正他不是坏人,要是没有他,估计我们都已经小命不保了。”
“好,不过因为宁远峰之死,你家这书店要关一阵子了。”
张光明对木里说完,又走向木里的父亲,让他看开些。
老井那时不定在沉思什么,不仅没听到张光明的话,反而对张光明嘱咐道:“你帮忙看着处理下,该怎么配合我们都配合,我出去一会儿。”
木里看父亲那样子,很想去拦住他,但因为腿不利索,没来得及。
而也因为父亲,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找来齐叔的儿子齐翔,问:“能不能去你家里坐一坐”
齐翔虽然觉得木里这样说很唐突,但也没敢拒绝,就开车带着她和齐光去了趟家里。
路上木里有旁敲侧击地跟齐翔聊了几句,问他有没有听说过齐海和程娟,齐翔说没有,还一副不像说谎的样子。
“他们是谁是因为跟我一个姓氏才打听的吗”
“恩,听我父亲提起过,还以为跟你们家有点关联。”
“是吗,那你有机会可以问问你齐叔,他比我经历的多没准知道。”
“问过了,他说他不认识。”
“很重要的人吗不对啊,你那么厉害的人
103.是我秋儿
安可乔赶紧去看弟弟的胳膊,顺便挡在弟弟身前,替弟弟求饶道:“你就饶了他这次吧,我保证会看住他的,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保证保证,你这是第一次对我保证吗”
齐叔那时已经怒火冲天,对他哥俩紧紧逼近。
安可乔自知,最近弟弟确实因为太着急,而做了不少错事,可是他弟弟也是个可怜的人那儿。所以安可乔依旧厚颜无耻又低到卑微地跪下乞求:“求求你,求求你,就放过他吧,您有什么火气都冲我来。”
安以乔看见哥哥替他跪到地上,双眼顿然变得通红,面部更是扭曲不堪。
他哥哥的腿本来受伤就还没好,这一跪腿该有多疼。他想把哥哥拽起来,奈何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上力气,所以若不是哥哥自己想起来,他怎么拽也拽不动。
“起来…起来…我叫你起来……”
他撕心裂肺地呐喊着,甚至也跪下乞求哥哥,叫他哥哥别这样。
但是哥哥仍然不死心地拽着齐叔的裤腿替他求着情。
一遍两遍,他说得话哥哥不听。而哥哥的乞求在齐叔那里也没换来半点回应,安以乔突然像疯了一般起身,一只手掐住齐叔的脖子,将齐叔推到医学器材上。因为用力过猛,器材上的很多灌着药物的瓶瓶罐罐顺然之间都摔到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安可乔惊了,他知道弟弟这是因为受到强烈的刺激病情又发作了,只是他想速速起身去拉住弟弟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又因为受着伤,啷呛了好几次才站起身子。
而在他还没站起来时,弟弟早已不顾及齐叔是他的救命稻草,恶狠狠地朝齐叔没有逻辑地大吼着:“你以为你是谁,这些年让我们一直卑微的乞求着你。
想撕破脸是吧,撕啊,你以为你能清白退出,若是井希一家知道你跟我们有关联,你以为她们能原谅你。
别做梦了,从你救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跟我们同流合污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觉得人这命啊轻贱的很,我从小就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死,你以为我不想死,你知道我这样活着有多痛苦,多折磨,若不是放不下哥哥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我早就将自己了断了。”
安可乔起身去拉弟弟时,弟弟那时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不管来者何人,直接一个猛劲将安可乔打到了地上。
齐叔不是不知道安以乔经历过什么,所以看到他发疯的那一刻并没有再用言语刺激他。
不过安以乔掐着他脖子的手实在碍眼,他差点就又要将他这只胳膊也卸了,若不是安可乔及时赶过来,哪怕没把安以乔彻底拉开,但也惊扰了安以乔的思绪。
齐叔趁机打了安以乔胸口一拳,又一脚将他踹到地上。
不用他去钳制,安可乔已经过去压在了他弟弟身上。
齐叔慢条斯理地在架子上拿了个针管,吸了点药,蹲下身子不急着给安以乔打进去,而是磨着他的性子说道:“无论如何你不该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一次侥幸逃脱,两次三次,总有一次你会被人抓住把柄,你还不知道吧,你杀死宁远峰的经过已经被警方拿到了。”
“怎么可能,他…他说他把书店的监控都毁了。”
那时安以乔像个怪物般呲着牙齿,脖子伸到最长,浑身的疼痛,根本让他听不进任何话,所以反而是安可乔受到惊吓,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们忘了“不忘书”书店因何而闻名,那里面除了明面上的摄像头,到处散落的丁宇创造出来小机器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摆设。”
天啊,他们还真忽略了那些小机器人。这可怎么办,先前虽然也被警方怀疑,但至少警方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可这次他们要怎么去销毁证据,难道除了那个人,他们也要躲这些警察一辈子吗
“被拿到就被拿到,大不了真的去死。”
安可乔还在惊慌错乱中,弟弟却突然仰起头,朝他们喊了一句,但很快又落下去,来来回回让脑袋撞击着地板,或许是因为脑袋太疼痛,又或许是真不想活了,也或许两者都有。
安可乔看着弟弟那个样子,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又一次向齐叔哀求道:“您先救救他吧,救救他吧。你想让我怎么做都可以,我都听你的,就算让我去警察局自首都没问题。只要你让他活着,我怎么做都可以……”
“瞎说什么”
安以乔艰难地抬起头,想阻止他哥哥继续说出那些荒诞的话,可是哥哥却突然朝他大吼道:“你给我安静点。”
或许是没见过哥哥那么严肃的样子,安以乔被惊得真安静了一会儿。
齐叔在接到井希的电话从杨桥小镇赶过来时,心想这一次再也不能放过他们,就算不亲手杀了他们,也不能再救他们。
可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忍了他们这么久,还没让他们真正派上用场,他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死了呢。
所以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针管里的药给安以乔打了进去。
不过他起身时说:“我是不是还说过不要通过别人来找我,那天你们已经让我暴露了。”
“谁谁发现了你,我们帮你去除掉他。是那个女老板吗”
“除掉,又是除掉,你们脑子里除了杀人,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对…对不起。”
安可乔还以为可以以此来替弟弟赎罪,没想到又让齐叔的怒气返了回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最好赶紧离开。”
齐叔思索来思索去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一开始他真不想放他们走,因为总担心他们一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们就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现在,连他自己也被怀疑了,而怀疑他的人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木里,和那个他费尽手段都没查到真实身份的齐光。他都不知道他自己还能隐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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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家里,木里看来看去,都没看到什么值得让她怀疑的东西,可越是这样越让她起疑心。
从齐叔家出来,她就对齐光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齐光摇摇头说道:“跟想象中很不一样,没想到他是个这么简朴的人,除了两个卧室就是客厅,没有书房和他用来研发药品的地方。
我本以为他那么爱看书会有一个哪怕不像你家地下室那样豪华的书房,但至少家里有一个地方能供他看看书。
而且他能给安可乔提供药,我觉得他一定有一个用来研发药的地方,结果家里也没有。
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等……”
“怎么了”
“他家里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啊。”
“什么意思他难道别处还有住宅”
“不清楚,我从来没有调查过他。”
木里说话的语气突然有些压抑,齐光看她那样子,是还不愿接受齐叔在一直暗地里帮助安可乔。
他没再敢接话,而那时有两个同小区的大妈拎着菜和水果走过来,齐光本想拉着木里给她们让让路,可是听到她们讲得话,一时顿在了原地。
“那是谁家的仓库啊”
“没记错应该是老齐的吧
104.挥之不去
秋儿,这个回应让齐翔的心跳的更剧烈了。
他回头想看一眼父亲,是不是需要他拖延一下,结果却发现刚刚父亲站着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又迅速将客厅的其他地方扫了一眼,依旧没看见父亲的身影,才给木里开了门。
不等他问出,你怎么又回来了木里就先笑着解释道:“你帮我看看,我这拐杖上的挂坠是不是掉在你家里了。走到半路突然发现它不见了,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是是在杨桥小镇买的,有点纪念意义。”
“喔,你先进来坐,我给你找找。”
齐翔现在已经知道木里是冲着他父亲来的,只是他想不到木里会把时间掐的这么准,他父亲刚回来她就又找了来。
但齐翔庆幸木里的腿不方便,所以他力劝让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就行。也还好是木里没太执拗,被他劝了几句后就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假装在屋里转着帮她找着拐杖上的挂坠,实际上一直在担忧父亲,不知道他有没有藏好。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父亲没找到,却在卫生间里真的找到了一个挂坠。
他万分惊诧,父亲怎么就不见了而也瞬间怀疑难道木里早有预见故意把拐杖上的挂坠丢在了他家里
当然他什么也没问,而木里拿到挂坠并没过多停留,也没表现出她有多大目的。只是送她出门时,他才想起来问了一句:“跟你一起来得那个男生呢”
“喔,我让他在楼下等我了。”
“就你这腿,你还不让他上来帮你取。”
“我不是怕他敲不开你家的门啊。”
“你这丫头,哥是那么见外的人吗,你的朋友我哪敢不给他开门。”
“好,若还有下次我让他上来。”
下次,听到这俩字齐翔的心跳漏了半拍,难道她一会儿还要找来
齐翔尴尬地笑了两声:“好”。
木里却依旧洋溢着温和的笑脸,不露山水。
看着木里完全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才关门回了屋,先轻声地喊了几句父亲,一直没得到回应,才又把他简陋的家翻找了一遍。
尤其是唯一可以通到外面的阳台他仔仔细细看了,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下面也没有摔伤的躯体。
他家住在19楼,他其实也是断然不信父亲会选择从阳台上爬出去这种方式逃出家的。
可是父亲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呢父亲又究竟向他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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