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他从地下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忻卓郁

    ——————

    暮都郊野公园,没有任何人造的建筑设施,就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河。河岸的一侧有大约六米宽的人造草坪,草坪上游分地段栽种着花草,或者小树林,再上面有一条宽阔平坦的马路,来来往往总有车辆穿行,河岸处也有多有人来踏青赏花,支帐篷,晒太阳。

    而河岸的另一侧尽显荒凉,杂草丛生,树木干枯混乱,基本无人管理,也很少有人烟,旁边没有起伏的土坡,只有一条车过必起土的窄路。

    而就在那条窄路上刚刚好好停下一辆已被灰尘打满的白色轿车,齐光从齐叔家里跟踪齐叔来到这里,并看着白色轿车里下来的人跟齐叔一起走进了小树林,两人交谈了好一会儿,齐光并没有听见什么。

    因为这边的树木不密集也不高大伟岸,实在不好藏身,所以齐光只能躲在芦苇旁偷偷巴望了一会儿。

    虽然他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他还是看清了齐叔来见的人是木里的父亲。

    齐光那一刻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该如何想象木里的父亲,因为显然木里的父亲早早就知道齐叔真正的面孔。

    不过两人的谈话似乎并不是特别太平,齐光看不到齐叔的脸,但他看见木里父亲的脸一直阴着,说话的口型也不像温声温气的。

    木里从齐叔家出来,齐光没有出现,她就知道齐光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刚刚卫生间里的吊坠确实不是木里之前落下的,而是齐光提前进入放好的,所以她知道就算她不亲自出动寻找,齐光也在暗地里观看着齐叔家里的一切。

    她很想给齐光打电话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可又担心给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直接打了辆车回了自己家。

    这两天因为腿受伤一直没敢洗澡,所以到家后想着就算来不及大洗也要好歹冲冲换身衣服。

    平时都喜欢淋浴,今天因为无法长时间站着洗,只好改用了浴缸。

    她把受伤的那条腿挂在外面,虽然很想闭目养神好好休息休息,但是一闭上眼,脑袋里还是会飘过最近发生的这些千奇百怪的事,她的思绪根本停不下来。

    索性她拿起手机想给水岚打个电话,结果水岚似跟她心有灵犀,她刚拿起手机,水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木里本以为水岚是想跟她打听书店死人的的事,结果水岚说丁宇已经跟她讲过了。而现在给她打电话的原因是想跟她说说秦牧海的事。

    “临走前我问过爷爷了,他说,燕须的监狱消失后秦牧海的确来找过他,不过那时候他不在杨桥小镇,所以两人并没碰上面。

    不过爷爷手下的人说,秦牧海那时候看起来很颓废,还说自己快要死了,所以想在死之前见一见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那秦牧海一点都没提监狱消失的事其他人又在哪里”

    “爷爷手下的人哪都认识他啊,根本不知道他入过监狱。”

    “那他有没有说他下一站去哪”

    “没说,不过爷爷说他也一直在让人寻找秦牧海,但一直还没有消息。”

    一直期盼着从江老那里得到的答案,结果却毫无用处时,内心的那份空缺会非常强烈。

    木里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来接受这样的结果,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他快死了”

    “恩。”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会不会他其实已经……”

    “你是说死了其实我后来一想,苏峰他们在监狱里主要就是给人看病,他们从南定去到燕须,会不会就是帮那边监狱里的人看病啊,然后……就是不知道突然间遇到了什么。”

    水岚说完等着木里的认同,然而过去了好一会儿,木里都没给她回应,她禁不住问:“你在干什么还有在听我说话吗”

    木里迟了几秒才发出“嘘”的声音,然后小声着说:“我家好像又被人闯了,我感觉地下室里有人。”

    “什么齐光没在你身边吗丁宇呢,唉,丁宇不行,他现在身子骨还没你好,怎么办怎么办”

    “悲催的是我现在还在浴缸里。”

    “你……这个时候你……”

    “啊…我的腿。”

    “嘘,你自己都不知道小声点。”

    木里没再去听水岚讲了什么,直接挂了她的电话,想赶紧从浴缸里起来时,还没抬头就看见有两条腿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她不用往上看都能分辨的出来,那是男人的腿。

    如果木里腿脚利索,她早已抽起旁边的浴巾裹在身上,一个弹跳就出了浴缸,不管对方是谁,与他交起手来。

    可是现在,她根本没那本事,而低头看见自己几乎整个身体都从泡沫中显露出来时,那种羞涩感让




105.不屑一顾
    老井顿时一怔,女儿的话让他都没有回头看向她的勇气,扶在她膝盖上的手也不由地撤了下来。

    然而对面的齐光,除了跟他有一样的惊讶外,并没有跟他一样的惊慌,甚至此刻看他的眼神也一副期待他解释的样子。

    刚刚在郊野公园齐叔倒是有提,木里让齐翔带她去了齐叔家里,而且齐叔从家里赶来见他时,已经走了的木里又找了回去。

    他这个宝贝女儿啊,空长着女儿身,却有着男儿胆,从小就太过主见,别人说的话她若不自己觉得对从来都不会去听。所以若她对一件事有了怀疑,你再想去对她有所隐瞒,想让她不去打听不去做一些事,实在太过艰难。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身受重伤,该好好躺在床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她根本对此不屑一顾,别说这点伤,就算遍体鳞伤,就算把命豁出去又怎样,她从小的信条就是,命都不能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拥有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这样的女儿,他常常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庆幸。

    而关于齐叔,他确实在第一次遇到齐叔的时候,就知道齐叔有瞬间移动的本事,而也正因为齐叔有那种本事,当年齐叔才能把他从恶人手里解救出来。

    他相信大多数人还是不能做到从一出生就能呼风唤雨的,他能有今天的能力和地位,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得来的。

    在这几十年里齐叔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虽不是他事业上的得力助手,但却是在背后支撑他的莫大心安。

    缓缓之,他们也认识了三十来年,可他们并没有过深入灵魂的探知。

    他更没有刻意去追问过齐叔的过去,只是偶尔听齐叔自己提起过几句。而齐叔对他也一样,完成他交给他的所有任务,再没有半点逾越。

    有时候信任这东西,真不是要天天腻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才能成就的东西。

    他与齐叔就是这般,每个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聊天的次数也不多,可是他们之间莫名地形成了不必多言便可把命相交的关系。

    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忘了,好像是他第一次带着齐叔回杨桥小镇给哥哥上坟的时候,他借着那个气氛问过齐叔:“你除了自己的儿子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齐叔起初回答没有,隔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如果这种也是,也算有吧。”

    井希开始没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齐叔所指的是他与他哥哥这种阴阳相隔的关系时,才了解齐叔所说的是自己的亲人们已经全部西去的悲剧。

    尔后齐叔几番开口,又几番停止,最后井希只记得零零碎碎的几句。

    他们都死了…

    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连这样的墓碑我都不能为他们做一个…

    是我害死了他们…

    ……

    那天井希第一次见齐叔那么悲伤的样子,直到临走前,齐叔才在地上用手指写了两个名字齐海和程娟,并借用了他两只白菊花,分别放到了那两个名字上面。

    井希虽然有些好奇,但他没敢多问,因为同为男人,那样一个年纪大的长辈在他面前哭,他真的什么也问不出口。

    再后来是什么时候齐叔又跟他讲过一些呢……

    他的思绪还没飘那么远,女儿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蹲到了他眼前来,再次逼问道:“你还想对我隐瞒到什么时候,如果你跟齐叔一样,也参与了安可乔的事,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安可乔的事我并不知晓。”

    “你还装”

    “我承认我对你隐瞒了一些齐叔觉得难以启齿的事,但是安可乔与他究竟什么关系他真没告诉我。”

    “你…是不是不想再听我喊你父亲。”

    自己的亲生女儿绝冷地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井希还真是觉得失败,可他该如何让真话听起来不像假话呢

    “我跟他在郊野公园见面,是想让他帮忙找一下安可乔,因为我知道他的本事不止限于会瞬间移动。

    以前发生多大的事都没请他帮过忙,是因为不想让他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他年纪大了,安享之年不想再给他引起什么风浪。

    但宁远峰死在了“不忘书”书店,死在了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我希望他能不要再坐视不理。

    然而他对我说对不起,说他来见我之前刚刚已经亲手把安可乔放走了。”

    “看来那时安可乔真的也在。”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算不算在替自己摆脱罪责”

    “父亲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我也不想出现这种想法,可是你已经让我控制不住要那样想象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

    井希看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因为对自己的失望而流泪,可他当时也对齐叔发了火,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可齐叔并没有告诉他安可乔逃去了哪里齐叔跟安可乔又是何关系所以他就算心也疼,还是只能回答女儿:“我刚刚说得没有半句假话。”

    女儿彻底对他心灰意冷,想站起身子不再看他,只是起身时稍有费力,他想帮忙,但女儿接了齐光的手。

    女儿站稳后,背对着他,仿佛在给他发最后一张停留证,还能停留在她心里的证件。

    “齐叔那难以启齿的过去你也不想讲吗”

    他也站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想捧起她的脸说:“讲,我都跟你讲。”

    女儿却直接打掉了他的手,一脸冰冷地看着他。

    然而他刚要开口讲,女儿的电话就响了。若不是来电的人是张光明,他想女儿定不会错过此刻听他讲得机会。

    而若张光明打过电话不是说,安可乔抓到了,他想女儿也不会把他弃之一边。

    但张光明带来的消息确实够让人震惊。女儿问了好几遍,张光明都是重复一句话,安可乔抓到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抓到他的”

    安可乔又不是常人,随随便便不就可以消失无踪吗,怎么可能被抓到。

    张光明却说:“的确不是我们抓到的,是有人把他送到警察局门口,安可乔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

    这熟悉的操作,难道又是在麦岭一直在背后帮她们忙的人做的

    没再去想太多,齐光先带她来到了警察局。

    张光明派人把安可乔从监狱里带到审讯室,齐光帮忙看了看,确定安可乔是被施了咒才昏迷不醒。

    齐光在帮安可乔解开魔咒之前,先给他重施了咒语,让他无法从椅子上移开。

    安可乔醒来就看见三张有几日不见的面孔,想稍稍动动身子,又发现自己没被捆绑却丝毫动弹不得时,就知道自己逃脱不了了。

    “醒了,你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说说吧,杀死宁远峰的事实承不承认”

    张光明站在最中间,胸有成竹地先对他开了口。木里和齐光像两个护卫伴在他两侧,明明有椅子不坐,非要靠着桌子,扮演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安可乔自是听齐叔说了,他们有他弟弟杀死宁远峰的视频,所以他就算想欺骗想欺骗不了,毕竟这次他与弟弟并未来得及销毁证据。



106.猝不及防
    张光明所说的话,木里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而是安可乔刚刚一个人写下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让她有点吃瘪,她一时不敢又乱猜疑。

    齐光则是因为一直就对安可乔的腿想不通,所以即便早早发现了也没做过多言语。

    可是现在张光明提出来,他便把之前对安可乔腿的怀疑也都说了出来。

    大家一听,原来安可乔有这么多漏洞,刚刚对安可乔打消的一点怀疑,又瞬间涌上了心头。

    “其实去杨桥小镇的路上,我们有过一个怀疑,因为我死去的大伯提醒了我们,他与我父亲是双胞胎,所以当时我们想过安可乔会不会也有个双胞胎的弟弟或者哥哥,但是以目前调查出来的安可乔的身世来看,他没有任何亲人,所以觉得是又有点说不通。”

    并没有拿到实锤的证据,木里本不想说这些话,可是又觉得或许大家多讨论讨论,会有新的思路,便把在脑海里徘徊已久的思绪讲了出来。

    齐光听后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虽然他没听说安路长有两个孙子,但也不能排除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若安可乔是双胞胎很多事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歇了一会儿,几个人又准备开工把安可乔弄醒,结果张光明还没打电话叫人过来,他的助理就急匆匆地跑过来说:“头,出事了,外面来了个会妖术女人,快把咱们警察局掀了。”

    “什么会妖术的女人”

    张光明紧忙从地上站起来打算随手下的人去看看,齐光上前拦住他:“我去吧,会妖术的女人你出去不见得对付得了,你们就在这好好看着安可乔吧。”

    张光明一想齐光说得很对,便没跟齐光争。

    但木里待不住,想随齐光一起出去看看,齐光瞅了一眼木里的腿想让她知难而退。

    木里虽受打击,也心有不甘,伤了条腿难道就成残废了吗古代的将士们有多少不是带伤上战场的,可她还是被张光明拉住了。

    齐光有一点直觉,在听到会妖术的女人的时候,猜到会是“请来酒馆”的女老板。但他没想到那女老板几乎把监狱里关着的所有犯人都放了出来,好几个警察已经撂倒在了地上,没倒下的都在跟犯人们拼着命。
1...3839404142...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