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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避迁之事,关乎国祚血脉,不得马虎。”熊荆将芈玹抱在怀里,认真的相告。“你横渡东海甚善,立威信于众人,他日楚国如果不在,蓬莱楚人可以复国。”

    如果没有战争,楚国已经建立完善了世界香料贸易网,香料贸易的巨大利润可以在人口众多、物资丰富的印度套现,无数金银币变成帆船与粮食,支撑楚国乃至天下人迁徙东洲、南洲、西洲以及废洲,遗憾的是无休止的战争毁灭了这一切。

    想到这一点熊荆忍不住愤恨,愤恨这无休止的战争,愤恨操纵秦国国政的那些关东官吏。还有卫缭,赵政已经抛弃了他,但没有抛弃他之前制定的战略。这套费边式的迂回战略恐怕是秦国唯一灭亡楚国的机会。如果当初杀了卫缭,天下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熊荆紧牙着牙,芈玹见他又说亡国,安定的心再度动荡起来。她不解道:“秦国仅六十万人,三十万人攻楚大败,又如何、如何……”

    “可秦国治下有两千万人。”熊荆道。“只要粮秣、舟楫足够,秦国士卒一百万不止。东地仅三百万人,十二岁以上、十七岁以下,可成甲士者皆成桨手,毕竟避迁于蓬莱也要甲士。越人驺无诸即将为王,我不可不防。现有甲士一旦伤亡,各县邑已不能补充……”

    楚军当下最大的困境除了金钱、物资枯竭,人力也宣告枯竭。秦军同样面对这个问题,黄河以北连年攻伐,包括关中在内,青壮男丁基本打光,征召的多是刚傅籍、年龄十七岁或身高在六尺五寸(150cm)的少年士卒。只有在齐国才能招募到大量青壮。

    如果不分贵贱,以齐国的人口,傅籍人数超过一百五十万,秦国控制地区最少有七十万。秦军三十万人如果尽没,即便不包括剩下那三十万,也还能征召一个由齐卒和刚傅籍十七岁少年组成的百万军团。极端情况下还可以像赵国长平之后那样招募五尺卒,那种士卒年龄十四、五岁,身高大多一米三、四,同样能列阵杀人。

    对楚军而言,其他不可怕,消耗最可怕。熊荆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恨恨道:“秦国若想亡楚,就拿全秦国的男子来换!”

    “荆人在沙水之北、鸿沟东西设备,以迫我军与其战于陈城以西……”虽是肃杀的军营,邑内邑外布满乌帐的沙海仍弥漫着春日的气息。鸟鸣中,腹心蒙珙向蒙恬汇报探报得来的讯息,此时秦军骑兵已至魏国长平,距陈郢七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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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动向
    楚军迫使秦军在自己预设的战场交战,秦军迫使楚军按自己的希望分兵,双方都在迫使敌人按自己的意愿行动。熊荆返回到寿郢时,比蒙恬大军先行一步的三路秦军已至楚境。此前楚军已在各水筑垒,这三支秦军正在围攻那些炮垒。

    “宋地士卒已知秦军攻宋,惧秦人烧杀掳掠,数请返宋。”所有的消息都汇总到大司马府,由淖狡汇报给熊荆。“此乃秦人分兵之计,万不可……”

    “前次秦军入宋,杀人多矣,今秦人再来,宋师士卒皆不安。”淖狡之外,还有宋地之敖蓝奢,他自然要为宋地着想。“如今宋地四十五岁老卒已入行伍,不过彼等人少,仅一师数旅,无以战秦人,请大敖准允宋师返宋。”

    “此秦人分兵之计!”郦且把淖狡没有说完的话说完。“我不分兵,秦人屠戮宋地;我若分兵,秦人三十万大军速至陈郢与战,我卒少也。”

    郦且说起眼下面临的困境,这不由让熊荆想起白起之言:‘秦之士卒……,一心同力,死不旋踵。楚人自战其地,咸顾其家,各有散心,莫有斗意’。

    当初项超等人死死不同意撤退是有道理的,楚军万不能在本国作战,只能以攻代守,深入他国作战,不然就会‘各有散心,莫有斗意’。项师司马彭宗就提到过退至楚境,秦人分兵我将不得不分兵。

    可如果不退至楚境,秦军战败后如何追击在启封决战,秦军溃败后楚军追击将被秦军舟师所阻——三桨战舟吃水不过一米出头,秦卒身高超过一米五,根本不要什么栈桥,溃败的秦军直接奔入大泽就能得到舟师的保护。

    当然现在想这些都没用,熊荆忍住叹气,问道:“为之奈何”

    “臣以为当准允宋师归宋。”蓝奢大声道。“不然彼等无心为战。”

    “万不可!”淖狡道:“我军本就卒少,宋师若去,几无相决之力。”

    两人意见相反,熊荆最后只好盯着郦且。郦且也忍住叹气,道:“有所得必有所失。宋师若去,我尚有十二师。不过两师。”

    “秦人遣军三万,加之穆陵关一师,宋师仅仅三师……”熊荆很难判断彼此的兵力。秦军兵力如果真的只有三万还好,如果后面增兵,绝不是宋地三、四师可以阻挡的。

    “我军十二师,满编否”淖狡怒视郦且。各师不但没有补充,各师还都不满编。

    “然宋人欲返宋地,卒无战心,留之何用”郦且迎视淖狡,当着熊荆的面与淖狡争执。“我不分兵,蒙恬便再度增兵,彼时救无可救,师不欲战,不如救之!各师虽不满编,亦有六万,战卒五万,加之骑卒,已过六万。”

    “六万”淖狡听到这个数字便使劲摇头,伸出手指大喊道:“秦人五倍于我!”

    “若秦人仅一道阵列,五倍何惧两道阵列,则不及两倍余。”郦且与熊荆一样,都寄希望于那些埋入地下火药。“且雷弹已然可用,炮卒若以雷弹击敌……”

    郦且又说起术部刚刚试验完的开花弹,淖狡也看过开花弹的试射,怒斥道:“雷弹射速太缓,炸力有限,只可骇人,不能杀敌,击之何用”

    “止!”淖狡和郦且居然吵起来了,熊荆有些不悦。他越来越觉得局势很像1944年的德国,东西夹击、日暮途穷的拿出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妄图靠这些武器扭转劣势。

    开花弹危险不说,射速并不能与实心弹相提并论,而且里面装的火药仅相当于两颗掷弹,一炸两半不至于,但破片不过十数块,杀不了几个人。这样的武器实际没有多少价值,这也是开花弹发明以后很少使用的原因。如今的技术条件,使用开花弹就不如大规模使用掷弹。

    “秦人攻宋,宋师可返宋,何须相争。”熊荆喝止后,几个人都看向他。

    “安能如此!”蓝奢大喜,淖狡则大急。“我军本少,岂能分兵且秦人见我只遣一师之卒,增兵何如不增兵,宋师亡也!”

    “不分兵,秦人必屠戮宋人,军不卫民,要军何用!”熊荆大声道。他这次是真的后悔了,与其像现在这样狼狈,当初就不应该退出启封。“传我敖令,宋师准返宋地御敌。”

    只要内部讨论完毕,楚军军令执行非常迅速。当日陈郢两个宋地师与穆陵关的一个宋地师便拔营返回宋地。濊水的朝郏炮垒,睢水的砀邑炮垒距陈郢两百余里,返家心切的宋地士卒没有乘战舟从淮水转入濊水与睢水,而是直接从陆路奔向朝郏与砀邑。

    两个宋师一拔营,陈郢便只剩下十二个师。驻守穆陵关的沛师也急急折返宋地丹水上的麻邑,担心秦人由济水攻鲁的东野固也派遣师旅增援唐邑与方于。一时间淮北四条水道都加强了兵力,提防秦军攻入楚境。

    进攻如果兵力不足,防守的兵力就更不足,楚军正体现出这种恶果。好在蒙恬担心分兵过多会迫使楚军死守陈郢,得知楚军增援诸水后没有再往诸水增兵,甚至回撤了一部分兵力,只留下少部分士



第三十一章 侦查
    在长平城外数日不动的秦军终于前进。为了随时列阵,一字排开的秦军士卒大多数没有行于道路,直接走在早已泥泞的田野里。连日春雨田野早就泥泞,泥水没足灭跗,士卒的宽口履不但浸湿,很多还陷在泥里拔不出来,没走几里全军就像越人那般个个跣足。

    步卒如此,百将、五百主这些军官乘坐的戎车也深陷泥泞,只能靠自己的短兵和麾下士卒硬拉死拽,方能艰难的前行。阵列最后是装士卒幕帐以及粟米干柴的重车,这些车辆更倒霉,三十万士卒踩踏过后,本就泥泞的田地变得更加泥泞,车辆陷进去有的地方当即不见半个车轮,要几十人、上百人才能将这些重车一辆辆拖出。

    行走在官道上的大将军蒙恬看到这一幕摇头不止。不纵队行军,大军深陷泥泞;纵队行军,又担心会被楚军打个措手不及。他一直在等雨停,奈何春雨绵绵,一直不停,身后大王又急急催促,说是荆人避迁在即,当速速与战。

    “如此行军,一日仅行半舍。”秦军以作战阵列展开,深一脚浅一脚行走在泥泞里,只有幕府行走于官道。仅过一日,幕府便不得不召集众将,商议行军之策。

    “那便一日半舍。”对赵勇等人的抱怨,蒙恬很无奈,他也不忍细看跣足前进的士卒。

    “如此荆人以逸待劳,我军疲惫。”赵勇是右将军,羌瘣成了左将军。

    “田野泥泞,骑卒无以弛奔。”圉奋也受不了绵绵春雨,这种情况下骑军很难完成蒙恬下达的那些令命,尤其是列于阵列中心那一万骑卒没办法完成令命。

    “春雨不绝,巫器亦或不能击我。”蒙珙安慰道。当然,这只是安慰。侯正造每日都报告荆人在试射巫器,声如惊雷,不绝于耳。

    “荆人果六、七万人无有诡诈”赵勇问起这个诸将都很怀疑的问题。楚军喜欢集中所有兵力进攻秦军一部,同时极力避免与全部秦军决战。两个月前楚军北上启封,还有这次任由秦军南下陈城,都很让人看不懂。

    赵勇相问,诸将全都看向大将军蒙恬,蒙恬克制自己看向侯正造的**,笑道:“荆人确只有六、七万人,有无诡诈无从知晓。以我之见,荆人并无诡诈,而是术诈。”

    “术诈”赵勇这些将率念着这个词,若有所悟。

    “乃巫器也!”左将军羌瘣眼睛眨了眨,吐出巫器二字。羌瘣一向是王翦麾下,年轻的蒙恬被拜为大将军,彼此总有些隔阂。“敢问大将军,荆人若以巫器击我,如何破之”

    “大将军已有破巫器之法。”蒙珙抢在蒙恬之前说话,答完他迅速道:“召将军前来非为议战,乃为行军。道路泥泞,每日仅行十五里,又要宿于泥泞之中,士卒皆怨,幕府已向各尉分发藁草干柴,又加酒肉。各军各尉当巡视其营,安抚军心……”

    蒙珙将话转回正题。春日虽暖,但只是白天,跣足行走十五里还要在泥泞中扎营,睡下时浑身冰凉,这确实让人怨声载道。幕府里商议时,早食后仅仅行走一个半时辰便扎营的秦军营垒缓缓冒起了炊烟。今日起有藁草



第三十二章 阵列
    楚军止步十里外,遥望着秦军;秦军就在宿营地列阵,等待楚军攻来。让秦军惊讶也让他们高兴的是,楚军驻步半个时辰之后,竟然一声不吭的退了。

    那面三头凤旗从步卒阵列的间隙里穿过,很快飘扬在楚军阵列后方,令人望而生畏的龙马骑士没有跟着穿过,而是分驰向楚军军阵两端,保护军阵的侧翼。十二个冲矛方阵前队变后队,踏着同样泥泞的田野返回沙水北岸。

    旌旗下的蒙恬背心早已湿透,他与所有人一样以为这就是秦楚两军的决战,没想到居然不是。楚军十里外张望一会便往南退去,双方根本没有交锋。他长嘘口气,道:“荆王意欲何为”

    “我军阵列,荆王尽知也。”蒙珙没他这么轻松,三头凤旗一后撤,蒙珙的心便悬了起来。就在刚刚,急骤的鼓声和催促之中,三十万秦军摆出了决战的架势。这架势是幕府谋士绞尽脑汁商议出来的结果,是要用到真正的决战中的,没想现在就暴露了。

    “荆人……”蒙恬正想说些什么自我安慰,阵列中的秦军士卒自发欢呼起来,这种欢呼本来只是一处,然而一旦呼起,三十多万士卒全部欢呼雀跃,似乎打了一场胜战。

    荆人剽轻如风,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奇袭。去年荆王率郢师伏击李信,十万人尽没,另外十万人狼狈逃出方城;再之前,荆王率军与秦军战于襄城,二十万人战死;再之前,荆王之军突然出现在临淄以北,风雪中追逐秦军三日,无数秦卒倒毙雪中;再之前,荆王率军迅速攻入关中,五十多万大军一战而溃,三十万人被俘斩去左趾……

    质朴的秦军士卒总结出一个规律:但凡荆王与战,秦军没有不败的。唯一一次不败是齐国那次追击,靠这王翦的机警秦军才逃过一劫。这一次荆王再度率军攻来,士卒握着木柲的手全在发抖,然而连交兵都没有发生,荆王便主动撤退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每一名秦将卒心中,他们禁不住激动大声呼喊起来。

    “最少士气可用!”蒙恬被蒙珙一说心里有些担心,听到将卒的欢呼他又不免高兴起来。自从择选士卒准备出征起,被选中的将率士卒没有一个有笑容,寄回家中的木椠上也全写着辞别即死之言。只有今天,他们才大声的呼喊,咧着牙的欢笑。

    “唉!”热烈的欢呼声中,蒙珙无奈的叹息。士气高涨是好,可荆王仅仅是吓人的吗如果仅仅是吓人的,士气高涨当然有用。但问题是荆王本就勇武莫挡,他麾下的士卒也全是精锐,再加上巫器,六、七万人未必不能击败己军。

    十多里外,三十多万秦卒的欢呼熊荆也听见了,还有一同撤退的楚军将卒也都听见。项超几次冲到最前想向他请战,应该是想起来出营前的誓言,努努嘴又退了回去。

    楚军出营一试秦军,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敢不敢,而是怎么稳住急于求战的各军将率。撤离启封一月有余,秦人驻于长平久久不进,宋地那几个师也不知有没有挡住秦人,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各师旅求战心切,若非出营前熊荆要大家对神灵起誓,这场会战说不定真要打起来。

    泥泞中返回沙水北岸,道路泥泞但没有车辆的拖累,楚军又走的极快,两个时辰不到全军就返回营帐。热水热食热酒早已备好,将卒闷闷不乐



第三十三章 迈步
    秦军共有四万骑,泥泞使得骑兵奔驰不便,很难发挥出骑兵真正的威力。天晴就不一样了,天晴一两日烂泥就会晒干,宽阔平坦的田野将成为骑兵最好的战场。

    彭宗有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幕府天文谋士已禀告说明后几日将是晴天。果不其然,第二日下午天就开始放晴,这一日秦军又前行十五里,两军相距不过十七、八里,不用陆离镜单凭肉眼也能看清楚营垒。

    次日秦军又没有动作,倒是两军斥骑在这十七、八里的烂泥地上厮杀了一回。秦军克制着骑战的规模,楚军也不愿离开既有阵地站在自己埋下的那堆火药上,骑战扩大到数百骑时,双方都鸣金收兵,营垒之间留足了空间。

    骑战次日,秦军再度前进,扎营时营垒立在四里之外。这一次不说双方斥骑,营垒上站岗的士卒也能看见对面敌卒,好在这些士卒不能离开位置,没办法冲过去与秦人厮杀一回。

    决战或许就在明日。两军将卒此时变得异常肃穆,军营中变得越来越寂静,再也没有昔日的喧哗吵杂,倒是幕府里争吵越来越激烈。

    鉴于上次见到秦军阵列分成前后相隔五十步的两阵,楚军谋士忧心秦人前阵被击溃,后阵还会坚守。那时候楚军不再背靠沙水,四万秦骑可直捣侧背,将重演襄城之战未败之局。抗拒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自己的骑兵,这意味着楚军骑兵可能不能用于追击秦军溃军,追击将靠步卒完成;同时也意味着步卒不能穿太重的甲胄,最好只穿一件胸甲,戴一顶铁胄。

    对此骑兵自然不愿,幕府谋士不得不说服骑师司马,告诉他们这是唯一良策。且如果他们能击溃当前敌骑,也可以加入对秦军步卒的追击,并非一概不能追击。然而谁都清楚,秦军骑兵倍于己方,击溃敌骑谈何容易,两军骑兵很可能一直缠斗下去,不再介入步卒间的战斗。

    秦军幕府这几日则处于一种无可奈何的状态。己方将如何列阵楚军已知,决战时必然会有所应对,很可能所有布置都会失效。但谋士们又不敢轻易更改此前的布置,这些布置都有其针对性,如果更改,那如何击破楚军巫器又如何抵挡楚军矛阵改还是不该成为谋士们的争论,这个问题争论到第二日即将天亮的朏明,也没有一个结果。

    朏明时分秦军造饭,看上去安睡一夜实际一夜未眠的蒙恬早早升帐聚将。各军之将、三十多名都尉、骑尉入帐时,蒙珙不见踪影。各将尉议事完毕,仍不见蒙珙踪影,蒙恬终于忍不住了,吩咐左右道:“召蒙珙。”

    “召蒙珙。”大帐里喊声刚刚响起,蒙珙的声音便透过幕帐传来:“下臣在此。”

    数日未沐,满眼血丝的蒙珙风一样步入幕府,众将尉一时间全看向他还有他身后谋士抬着的筹板,板上面用蜡粘着秦楚两军的阵列。

    “何如”蒙恬没问其他,问的是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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