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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卫缭的笑声回荡在赵政脑海中,驱之不去。这种笑声让他头疼欲裂,让他几欲晕厥。他挣扎着要站起身来,一手却把案上的简册拂在了地上。低着头的赵高见此大惊失色,他上前搀住赵政时,赵政一把甩开他,他指着瘫在案前的文吏道:“誉敌者戳!来人……”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文吏吓呆了,他没想到送个急讯竟成了誉敌。可惜身后的竖子不由分说已将他快速架了出去。

    “此绝非一人所为!赵高……”赵政头疼愈烈,一句话已说不下去。

    但是赵高怎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秦军大败,务要马上封锁消息,凡是知道秦军战败讯息的人都要死。“臣敬受命,臣必使廷尉府搜其余党。”

    赵高说完便匆匆推出明堂,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赵政又开了口,他只好趋步上前再次受命。此时赵政枯坐在蒻席上,面如死灰,说话有气无力,靠得很近才听见四个字:“召王翦、速召王翦!”

    “臣敬受命!”赵高突然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说前面那些全是猜测,那‘召王翦’完全证实了这个猜测的正确性。秦军真的败了,而且一定是大败,不然大王不会一边封锁战败的消息一边急召王翦。

    赵高取了召节急急忙忙奔出明堂,出门被南风一吹,整个人觉得浑身发冷。他站定了一会摸着手中冰凉的铜召节才缓过神来。处置国尉府的知情者,派人去关中速召王翦,这两件事情一件也不能耽误,也不能走漏了风声,不然……

    熊荆再度醒来的时候,看的是母后赵妃的脸。他本以为自己是在寿郢,抬头看到木床上纹饰,顿时明白自己是在陈郢。

    “母后,孩儿无事……”他挣扎要起身,用力时左肩、左手似乎被绑着了。

    “毋动。”头发渐白的赵妃没想到儿子忽然醒了,她连忙把熊荆按住。“医尹说,你肩骨臂骨皆碎,要静养数月方能痊愈。”

    “我……”骨头断了熊荆是知道的,但没想到是皆碎。这个词似乎又将他拉回到战场,拉回到畴骑骑矛刺来的片刻。面对畴骑的必杀一击,他完全是靠着两侧甲衣才挡过这一击的。

    “大敖…”芈玹也在榻前,只是她没有像赵妃一样坐在床榻之侧,而是跪坐床榻之下。

    “玹儿!”熊荆又情不自禁要挣扎起来,这一次赵妃让了一个位置,芈玹梨花带雨的出现在他面前。

    见男人看着自己,芈玹连忙抹泪,笑着道:“大敖再败秦人,天下已然鼎沸。”

    芈玹的夸奖让熊荆不好意思的笑起,再多的夸赞也没有妻子的夸赞好听。他终究没能起来,又躺了下去。赵妃对芈玹吩咐了一句‘照看好大王’便出去了,好让小两口说话。然而两人谁也没




第四十三章 杀一人
    对于从无数死人、伤卒中成长起来的楚国医术来说,骨折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病。熊荆的肩胛和左前臂被石膏固定起来,身上其他伤口也做了妥善的处置,确定的说,三个月之后碎裂的骨骼就能连接完成,那时他便痊愈了。

    这三个月他的新甲衣也能编成——造府所能达到的温度很早便超过了两千度。两千度能使用火法冶炼将把白铜里的金属镍单独提炼出来,以制造镗刀和铣刀。他的甲衣和佩剑也加入了镍,因此比一般的钜铁甲衣、钜甲坚韧锋利。然而这只能抵挡锋刃的劈、砍、刺,如果用铜殳猛砸,其力量依旧会传递到躯体和四肢,造成杀伤,比如骨折。

    骨折如同残废,好在只是上侧身残废,下半身还能动作。这天正午熊荆就起床了,听取庄无地、彭宗等人有关会战的禀告。

    “昨日之战我军大胜,秦人大败,秦人死十万四千余人,伤者无数。我军死……四千五百六十三人,伤一万一千六百余……”庄无地说到我军死伤的时候免不了停顿,这些伤亡大多是秦军骑军返击造成的,本来可以避免。

    “项超”死伤万余早在熊荆预计之内,他更在乎的是项超。

    “禀大敖,”项师司马彭宗叹了口气:“项侯,薨也。”

    “薨!”熊荆就要站起,身边的芈玹担心牵动伤势,连忙将他拉下。

    “圉奋小人,设伏于秦军弃垒,以引项侯入毂,又命善射之将射之,箭矢中项侯颌下。我军士卒大愤,杀秦将,秦骑死者近万。”彭宗简单描述项超之死,语意悲重。项燕战死,项超又战死,好在项氏子嗣未绝。

    “圉奋!”熊荆咬牙念起圉奋的名字,这个人妫景没有杀掉,项超没有杀掉,自己也没有杀掉。

    “大王息怒。我军北进,秦人奔逐,诸骑必能杀此国贼!”庄无地见熊荆再怒,连忙劝道。

    “秦人败而未溃,不得冒进!”晕倒之前熊荆看到秦军溃散的士卒重新列阵,陈郢到大梁三百余里,十数万秦军,再加上两三万秦骑军,一不小心又要吃亏。

    “各师将率深明此理,绝不冒进为秦人所诱。”彭宗道,心中泛起苦涩。

    “善。”熊荆放下心来。他很了解楚军的特性,胜者易骄,挫则易馁。性情如此,最合适的作战方式是出境作战,而不是本土作战。想到此他再道:“北上后驻军启封,以解大梁之围。”

    “禀大敖:驻军启封可也,解大梁之围难也。”庄无地道。“春日水涨,如今大梁身处大泽,距岸近者也有数十里之远,秦人舟师……”

    陆战楚军百战百胜,水战那就不同了。即便能够胜利,损失也极为巨大。幕府的顾虑如此,熊荆想到围在城中的魏赵两国,再道:“然夏秋时节水更涨……,郦且何言”

    “郦且”淖狡必须坐镇寿郢,郦且昨日启程赶赴军中,这个时候不在陈郢。“郦且正在军中,我军未至启封,尚不知大梁周遭如何。”

    “备舟吧。”熊荆道。楚军此时正在北进,最多三日就能追到启封。今天是第二日,明日、后日,楚军就能驻军启封。

    “唯。”骨折不是什么大伤,庄无地等人见熊荆神色如常,并不阻止熊荆前往启封,倒是熊荆身侧芈玹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然避迁在即,臣以为……”庄无地说起另一件事情。“大敖当劝太后前往新郢为要。”

    “驻军启封之后再劝吧。”母后见了一面便不见了,军情紧急,如果三言两语能说服母后前往新郢,也就不会拖到今天了。熊荆说到最后看向刚才颤抖的芈玹:“敖后和胜儿也去。”

    庄无地几人闻言惊讶,大敖叫芈玹为敖后,显然是专门说给他们听的,彭宗道:“秦人在沙海尚有三十万卒,若我军追到启封……”

    “秦军以何人为将”熊荆笑着反问。

    “这……”彭宗想到的是士卒多寡,没想到何人为将的问题。蒙恬死后,秦军能为大将的也就只有王翦。王翦已告病返乡,即便秦王急召王翦,他一时也来不了大梁。

    “未明情况之前,秦人必不敢再与我阵战。”熊荆很肯定的道。设身处地站在秦军的角度想,沙水之战以后,再度会战的秦军将卒肯定会担心脚下的泥土会不会突然炸起。在没有明白原因之前,秦军将卒肯定不愿再与楚军阵战。唯一担心是留守少海没有经历脚下火药炸起的三十万秦卒,这三十万人说不定会杀出来了。

    “备舟。”熊荆不清楚秦国朝堂内的情况,无法判断沙海剩下的三十万秦卒会有何举动,他需要马上赶到启封。幕府众人担心水路有秦军战舟,最后没有备舟,只为熊荆备了几辆宽大的马车,马车由陆路前往两百七十里外的启封。

    圉奋的返击造成一万



第四十四章 架桥
    杀过人的人与没有杀过人的全然不同;平常杀人与战场杀人又全然不同。毫不避讳的说,杀人的感觉不亚于性,战场上杀人的快感仿佛经历一次**,身体会在这时候不由自主兴奋到颤抖。杀人以后心跳过速,一切又变得虚幻,人好像漂浮在云端,变成万物的主宰。唯一的不好是回到真实世界后,会莫名的疼痛和呕吐。

    不屑,虽然不太准确,但还是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当一个人从战场上杀了人回来,看到普通人的眼神会带着不屑。这种不屑又容易产生一种怜悯,哀叹普通人是多么可怜。

    熊荆带着芈玹北上启封,就是想她在战场上杀一名秦卒,完成这种心理上的转变。但这似乎有些困难,斥骑是秦军骑兵中的精锐,女子天生力气就弱,若不是钜甲的防护,仅仅这次厮杀熊荆就要永远的失去她。

    芈玹在熊荆怀里仅仅哭了一会,当近卫骑士奔来时,她已抹干眼泪若无其事的上马,笑容毫无异样。除了被被秦人斥骑劈砍甲衣上的那道印记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军难以救大梁。”回到启封,已绕半个大梁转了数日的郦且一见到熊荆便是这句话。

    “城内粮秣尚有几何”熊荆相信郦且的判断,也不敢贸然与秦军水战。

    “或可到冬日。”魏间忧是从大梁出来的,比任何都清楚城内的情况。“若是冬日围不可解……”

    他没有完整的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自明。如果秋冬时节还不能解大梁之围,城就要破了,最少魏国会降秦,赵国投降与否很难说,恐怕面临绝境最后也只能降秦。

    熊荆的目光返回到郦且脸上,希望他拿出一个办法。郦且沉吟了一会,道:“与其与秦人水战,臣以为不如架桥。”

    “架、架桥”包括熊荆在内,明堂内诸人全都惊讶。

    “敢问司尹,鸿沟以东有濊水、睢水、丹水,诸水深逾数丈,如何架桥”魏间忧问道。

    “非于诸水之上架桥。”郦且道。“乃于牧泽之上架桥。”

    “于牧泽之上架桥!”郦且的话引起更大的争议,牧泽距离大梁有二、三十里,这个宽度比黄河一些河段都要宽,更被众人视为天方夜谭.

    “牧泽距大梁二十余里,水深处数丈,不知司尹如何架桥”魏间忧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门客在他默许下说话。“且秦人舟师游于牧泽,今日架桥,明日焚之,岂非劳而无功,敝鼓丧豚”

    “我以钜筋水泥架桥,秦人如何焚之”郦且反问。“秦人舟师众也。要解大梁之围,除非变水为陆,别无他法。”郦且说完又看向熊荆:“大敖明鉴,我军此前所议乃架设三道浮桥横渡鸿沟、濊水、睢水,于睢水丹水间解大梁之围,此法不可行。臣以为,可于牧泽之上架混凝土之桥,直接大梁城墙可也。”

    “牧泽水深,如何架桥”熊荆问道。“泽上又有秦军舟师……”

    “秦军舟师可以火炮驱之。牧泽水深可以沉箱法架桥,水浅则可以围堰法架桥。”

    郦且不是异想天开拍脑袋说架桥,解大梁之围不是新问题,是老问题。实际上还有一个更简单的解决办法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两舷已经安装装甲的海舟炮舰如果驶入鸿沟,可以解大梁之围,但那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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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火光
    “牧泽之外水浅也,既是水浅,不入牧泽之内,井筒法可也。”数日后,郦且带着封人峤亲向熊荆禀告大司马府计划如何修建一座二十多里长的混凝土长桥。

    楚国水泽之乡,鸿沟、濊水、睢水全是北南流向,很早熊荆就想修建几座横跨诸水的混凝土桥,因此在他的授意下试验了许多修桥的办法。沉箱法、围堰法,还有现在封人峤所说的井筒法。建桥关键之处是立下桥墩,这些都是立桥墩的办法。

    “然臣以为,”封人峤继续道:“既是救急之桥,当用半井筒法。全井筒法乃将井筒置于水中,筒内抽水以筑桥桩,臣以为不然也。井筒高约两丈,置于水中只要稳固不倒,便是桥桩,如此,可于岸上浇筑井筒,用舟楫运入牧泽,以起重之器吊入。

    桥梁毋需三十米,十五米可也,如此梁高更小,井筒承重更轻。二十五里井筒有六百余座,知牧泽深浅后可一次浇筑。十五米桥梁亦当如此,桥梁宽一丈六尺,可行两轨。桥梁也可于寿郢浇筑,用舟楫运入牧泽,以起重之器吊入……”

    “如此修桥,桥必不平……”封人峤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修桥,他这是在搭积木。用作桥墩的井筒在岸上浇筑,一次就可以浇筑几百个;桥梁也如法炮制,也在岸上浇筑,一次可上千个。但这样成批量制造的东西,因为水底不平,架起来高低肯定不同。

    “路且不平,何况桥乎。”郦且道。“此乃救急之桥,非数十年跨江跨河之桥。此桥若工匠充足,半年可成,若工匠不足,亦一年可成……”

    郦且说了一大堆,救援大梁第一是不能折损本就所剩无几的兵力,再就是要快。不快的话万一秦军再度攻来,那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大梁城内有两万赵军,近两万魏军,解大梁之围实际就是获得这两支援军。

    明堂内郦且正在说话,老迈的长姜匆匆行来。长姜很少这样慌乱的冲入明堂,正准备同意马上建桥的熊荆猛然站起。“何事”他急问道。

    “敖……”长姜喘息着,一口气提上来才道:“敖后出城也。”

    “玹儿!”熊荆疑惑不已。那日与秦斥骑交锋后,女人并没有埋怨他,反而很认真的说他思虑的对,之后又一直要求再找秦人斥骑,熊荆没答应,没想道她居然独自出城了。

    想起原委的熊荆突然明白女人为何出城,不自禁大喊一句不好。“备马!速速备马!”说罢便冲了出去。等他吃力奔到马厩时,才发现自己的马被女人骑走了,女人的马也不见了。

    “禀大敖,”厩尹急道,“敖后言出城,故骑大敖之马,芈霓骑敖后之马……”

    厩尹还在禀告,熊荆已顾不上和他说话,他从马厩随便牵了一匹马便上马,闻讯追来的庄去疾有些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走!”熊荆来不及解释,他相信芈玹与芈霓一定是往逢泽西面两军斥骑的默契之地去了,经过上一次拼杀,秦人斥骑已有防备,他们两名女子前去……

    “驾!驾……”一上马熊荆就往城外疾奔,他身后经历沙水一战只剩的四十多名近卫骑士紧跟。四十多骑奔出启封不远,闻讯的妫景和项梁也率骑士急急出城。数千骑奔出启封,弄得各师以为是秦人来袭,连忙下令戒备。

    芈玹确实往逢泽西面去了。熊荆不放心她,弟弟芈同也不放心她,芈氏的十几名骑卒骑着戎马跟在几人身后。但到了上次熊荆让近卫骑士停止的地方,芈玹也要芈氏骑卒在此停留,不得再度向前。

    “姊姊当知再往前便是秦人之地!万不可……”芈同还是习惯秦人的叫法,称姊不称媭。他不知这个敖后姊姊来这里干什么。

    “寻的便是秦人!”芈玹带着芈霓远远的去了,回头抛下这句话。

    “你等在此,若我一刻钟不返……”芈同也抛下一句话急急追去,只留下十几名骑卒停留原地。芈玹见他一个人追上来也没喝止,她记得上一次就是三个人。

    “姊姊为何要寻秦人”芈同追上来就是急问。

    “姊姊要杀一秦人!”芈玹如实相告道。

    “为何姊姊为何要杀一秦人”芈同更加不解。“姊姊乃女子,女子本就不该……”

    “我是敖后!”芈玹转头瞪向他,却无法说出内心真正的理由。

    楚军士卒爱戴丈夫不是因为丈夫生来是王,而是他从即位起便率军征战,屡败秦军,楚人钦佩他的勇武。自己是他的妻子,仅仅因为是他的妻子便享受那样的荣耀,这让她羞愧。她誓要斩杀秦骑,不然以后无法与熊荆肩并肩站在一起,接受楚军士卒的欢呼。

    “大敖命姊姊杀一人!”芈玹难以言说自己的理由时,芈霓插了一句。实际芈霓也不知道为何姊姊非要杀一人,但对天真的她来说,大王话就是命令。

    “大敖命姊姊……”芈同错愕无语。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命令,君子远庖厨,女子别战场。战场上戈戟箭矢无眼,秦军又极为残酷,这么走下去要是真碰见了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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