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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话凄凉

    东林的那一套,在大明行的通,可以骂皇帝,骂大臣,骂朝局,那是因为大明是有底线地,如今在清庭,言必称“主子英明,奴才该死”,东林再敢出来指责清庭的不是,就是寻死矣。

    随着南京失陷,钱谦益降清,东林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壤,立马就土崩瓦解。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如今正是向新主子表功时,东林老将朱国弼岂能因为对方是党魁钱谦益,就错失向清庭表功的机会,因而当即道:“我先搜查,再禀报图赖将军不迟!”

    这时朱国弼已经不想同钱谦益纠缠,随在说完的瞬间,手臂一挥,便见其身后近百清兵,四散开来,各自向钱谦益府中搜去。

    当下钱谦益不禁大急,怒喝不止,但以他一人之力,又怎能阻挡如狼似虎的清兵。

    府邸中,清兵寻人之外,自然要顺手随些东西,一阵阵瓷器碎裂之声,自屋中传出,令钱谦虚心中焦急之余,更是暴怒,随再次威胁,希望朱国弼能停手,“今若搜不出王彦,吾定然参尔一本,擅闯大臣府邸,纵兵侵夺吾之资产。”

    “若搜不出,我定然向钱大人赔罪,赔偿大人损失。”朱国弼心有成竹道。

    数千清兵围堵王彦,他是插翅难飞,朱国弼几乎可以断定,王彦就藏于钱府之内。

    “大人,并未查到踪迹!”




第105章朱国弼,肝胆俱裂
    南京城内,吴邦辅领着残存的锦衣卫,趁着清军忙着追捕王彦,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发乱,立马取得成效,使得城内瞬间大乱。

    一时间,镇抚司衙门,降臣府邸,纷纷燃起冲天大火,就是图赖居住之所,亦被点燃了一座阁楼。

    金陵繁花似锦,比之关外苦寒之地,不知要好少多少倍,辛得时日尚短,不然就算满洲大将,也要彻底腐化。

    时朱国弼向图赖禀告,于城内发现王彦,并誓言旦旦的一定将其抓捕过来,图赖便派遣他和刚自北京来南京的锦衣卫降官堂上指挥桥可用,一起带兵抓捕。

    图赖以为能抓住王彦,心中甚喜,随令人摆好酒宴,只等众人回来,便大肆庆功,可他没等来捷报,却等来了攻打其府的吴邦辅,使他顿时大吃一惊,以为南京突然哗变,于是连忙招清兵回来解围。

    于柳条巷附近围堵王彦的清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部署,纷纷回援,刘顺和王子龙同几名锦衣卫于巷中苦战,忽觉压力一轻,而这时王彦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二人随在几名锦衣卫的拼死掩护下,先行撤退下来。

    钱谦益府中,朱国弼忽闻下人之言,顿时肝胆俱裂,脸色瞬间煞白,而后又涨成猪肝之色,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若是以前,就算是一百悍卒,也不可能攻破他的国公府,但多铎为了防备降臣,便将他们于府中的卫士,统统裁撤,这才给了余太初动手的机会。

    朱国弼年近五十,今日却全家被杀,不仅老母身死,而且子嗣也彻底断绝,其心中之愤怒和绝望,可想而知,随一心只想寻徐太初复仇,哪里还有心情与钱谦益纠缠,当即便面带疯狂之色的引着清兵,出了钱府,去寻徐太初矣。

    钱谦益本要休辱其一番,但闻其全家皆被斩杀,心中却又一阵戚戚,同是降清之人,他实在害怕,有一天,他也会遭此报应,随只是沉默着目送朱国弼退去。

    这时柳如是,已经从浴桶中出来,她内衣湿透,外罩一件罗衣,别具风情,她身后则跟着一身是水的王士衡。

    钱谦益见此,脸色顿时难看,王彦也颇为尴尬,倒是柳如是泰然处之,颇为豪气,根本没有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王彦对于钱谦益,本占着道德上的制高点,对他这个降清之人,十分不耻,气势要高上几分,但今天他却为柳如是所救,而且是躲入其浴桶内,才得以逃脱。

    男女大防,程朱理学盛行之时,王彦便算是污了柳如是的名节,所以当他面对其夫钱谦益时,自然觉得有些理亏,不好再拿之前的目光来对待他。

    这时钱谦益一张老脸不断变化,时白时红,但最后却只是一声长叹,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去矣。

    柳如是对此却不以为意,领着王彦,让下人为其备上干净衣物,便回房中收拾自身。

    钱谦益之子,不与其居住于一府之内,他听闻清兵搜查钱府,心中一惊,急忙前来查看,随知柳如是与王彦同入一浴桶之事,心中顿时大怒,他本就不喜柳如是,如今更是得了好借口,随找到钱谦益,怒道:“父亲大人,如此不守妇道之人,父亲还欲留之耶不怕天下之人耻笑呼”

    时钱谦益正于佛堂修禅,闻其言,半响后,才长叹一声道:“今为父大节以失,何惜小节耶!”

    其子闻其语,愤而拂袖去。

    南京城中的混乱,在清兵的镇压下,终于平息。

    清军这次可谓损失惨重,不仅没有抓住王彦,反而使得锦衣卫在城中大肆破坏,就连图赖府邸也受到了冲击,使其暴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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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奇女子,纵论时局
    这几日清军在城内大肆搜捕,每日下狱者足有近千之众,其中但凡与锦衣卫有点关联之人,便立马被推到菜市口,刀斧斩之,整个街面都是被染成猩红之色。

    昔日生机勃勃,经济繁荣,开明博大的六朝古都,如今却笼罩在层层叠叠的恐怖中,血腥和野蛮,使得城内百姓整日惶惶不安。

    钱谦益于城内转了一圈,满城尽是让人压抑的紧张之气,城门处悬挂的上百颗新斩的人头,以及街上随处可见的清兵,使他心惊胆战。

    钱谦益回到府邸,未见柳如是,随以为其已经歇息,他便悄悄来到厢房,独自去寻王彦。

    他一路穿过长廊,走过鱼塘怪石,心中思索着说辞,但当他将要接近王彦所住的房间时,里面却有一阵议论之声,传达出来。

    “方今天下,清庭迫使朝鲜称臣,降服蒙古诸部,吞并我大明长江以北,以及南直隶大片版图,形势强于金矣!而朝廷以非甲申之年可比,南都倾覆,战兵俱降,形势弱于南宋多矣!清庭有大军近八十万,且都是久经战阵之士,朝廷立于浙江,直面清军兵峰,可谓危如累卵。侯爷乃国之大臣,手握数万精锐,可有救国图存之策,如是愿洗耳恭听!”

    柳如是有豪侠之气,心怀家国,曾经交往的都是陈子龙那样,风骨铮铮的大名士,现在王彦藏于她府内,她自然要与他,纵论一番。

    屋内,王彦见柳如是一身男装,福巾道服,英气逼人,框框而谈,心中不禁感叹,此女若为男子,大明多一石柱矣。

    “夫人对天下之事,洞察分明,强于诸多臣公矣!令吾钦佩之至!”王彦先是一声赞叹,而后沉思道:“南京之败,始于联虏平寇之策也!今朝廷立于浙省,最大之劣势,乃五大藩镇烟消云散,朝廷丧失全部野战之军,再无精锐之士,同清军抗衡。朝廷要想稳固,则至少需要二十万能战强兵,但如今九边之军荡然无存,各地卫所,已然废驰,新募大兵,未经演练,亦不可一战,朝廷所能依靠者,已经屈指可数矣!”

    柳如是听王彦之言,眉头微微一皱,“如此看来,朝廷最需者,乃时间也!若时间充裕,以浙省之富足,足可募兵数十万,再演练一年,当可稳固局势,徐图恢复,然清庭却不可能给朝廷喘息之机,不日定然南下,朝廷或将无以应对矣!侯爷既然洞察根本,是否已有救亡之策”

    阿济格大军驻于安庆,使王彦顿觉如中天悬剑,如芒在背,使他寝食难安,今柳如是一介女流,亦知清兵必然毁约南下,他身为战将哪里还不明白,情势之危,以如十万火急。

    王彦点头道:“吾近日所思,以得一策,只是还不完善,今日正好说出,以便补全,或能力挽狂澜。”

    柳如是好奇道:“侯爷之策为何妾虽为女子,却愿为侯爷参赞。”

    王彦随开口道:“此策与南京时,所推行国策正好反之,曰联顺抗清也!”

    “联顺抗清”柳如是眼前不禁一亮。

    “吾近日听闻,李闯已然身死,大顺政权土崩瓦解,而其余部未立新主,则招降之事,大有可为也!”王彦将心中想法,尽数说出:“顺军同清兵久战,虽屡败,但确还有战兵十多万,朝廷若得这之兵马,则立马能与清军抗衡矣!”

    李自成为大顺皇帝与大明天子地位并驾齐驱,大明自然不可能招抚,但今李自成身死,大顺政权分崩离析,已从挣正统的王朝,再次沦为流贼,地位变化之下,招抚联络之事,便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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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阿济格,兵陷余杭
    多铎在杭州城外,得见潞王求和使者张秉贞后,心中随生一策,曰“瞒天过海,暗度陈仓也。”

    杭州城外,多铎七万大军,无信心拿下杭州,正进退两难之际,马士英说动潞王求和,便正中下怀。

    如今清庭兵威之盛,强于大明多矣。

    多铎自然不会真心求和,他答应和谈,却有其险恶用心,其一,王彦三万大军入杭,他一时无法攻破杭州,恐又出现一次扬州之围,耗费钱粮军力。其二,时至七月,江南酷暑,北兵起自关外苦寒之地,多有不适,无法久战。其三,可以议和麻痹明庭,索要岁贡,耗其钱粮,亦可借马士英之力,逐王彦出浙,使杭州一无银两,二无强兵。

    多铎为了让明庭相信其议和诚意,匆匆自杭州撤退,而后又自南京,起兵北返,但他回南京之后,却秘密写下书信,令心腹送往安庆英亲王阿济格处,言:“若王士衡大军出浙,则浙省再无大兵,可阻大清兵锋,王兄当速起大兵,马踏余杭,一战而定江南也!”

    西路阿济格,三四月间屡破大顺军,于五月间得李自成被杀之讯息,随觉流贼以平,起兵东下逼降左梦庚十五大军,便一直于安庆休整。

    多铎于扬州,镇江,芜湖同明军接连作战之时,阿济格以于安庆休整近两月时间,大军虽也不耐酷热,但情况要好于久战的多铎之兵。

    阿济格于安庆接到多铎之信后,便立马整军备战,并派战船封锁长江,以免被杭州朝廷得道消息,从而有所准备。

    几乎是王彦被困在南京之时,阿济格亦得到马士英,阮大铖驱王彦大军出余杭的消息,他随立马尽起安庆之军,以左部十五万大军为前驱,亲领真满州之军,以及吴三桂等汉军十万人马于后,渡过长江,直扑杭州。

    清军二十五万大军,过池州,经过宁国府,直奔浙省而来,而朝廷却因为割让南直隶诸府,已令官员退到杭州,所以清兵一路,未遇抵抗,直道前军进达天目山时,守卫独松关的夏允彝才得知消息,他顿时便大惊失色。

    夏允彝同陈子龙被马士英借故安排到独松关、四安镇等处驻守,出杭州时,兵不满千,银不满万,如今还未有一月,新兵募集不过数百人,如何能挡二十五万清兵。

    夏允彝守关三日,便被清军攻破,他被败兵护着撤下关墙,心中悲切,知杭州亦不可守,时清兵又破关追杀而至,随投入水中淹死。

    时有绝命诗一首,为幸存明兵记下,“少受父训,长荷国恩。以身殉国,无愧忠贞。南都既没,犹望中兴。中兴望杳,安忍长存。卓哉吾友,虞求、广成,勿斋、绳如,悫人、蕴生。愿言从之,握手九京。人虽无死,不泯者心。修身俟命,敬励后人。”

    独松关一破,浙省门户大开,陈子龙守四安镇,本是防备南京清兵,却不想阿济格自西面而来。

    陈子龙得夏允彝书信,连忙尽起兵马,得两千余众,前往支援,行至半路,却闻独松关以破,夏允彝投水死,顿时嚎啕大哭:“今失旧友,痛杀吾也!”

    左右见此连忙相劝,陈子龙又为夏允彝提晚诗云:“志在春秋真不愧,行成忠孝更何疑。”

    这时清军大举侵入浙省,不日便至杭州的消息,已经随着夏允彝的奏报,传遍杭州,潞王顿时大惊,马士英亦是吓得口不能言。

    朝廷上下一片混乱,阮大铖等飞马传信各处,赶紧起兵勤王,但无论是张国维,还是扬廷麟、李永茂都因为受议和影响,募兵之事受阻,不少义兵见朝廷已然议和,纷纷回家务农,使得诸臣根本无军可援。

    陈子龙在得知独松关失陷后,又同吴日生引兵援杭,但却因兵微将寡,被清军所败,两千明军只剩八百余人,最后只得退入太湖占避清军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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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柳如是,送别王彦
    王彦藏于钱谦益府中,无法出城,不几日,钱谦益又至,并言:“阿济格尽起安庆之兵,直扑余杭矣!”

    这些时日来,自从王彦得知阿济格顿兵安庆后,便寝食难安,虽心中对清军毁约南下,以有准备,但真当得知消息时,还是如遭雷击。

    钱谦益见王彦模样,随开口道:“今大势已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士衡当为自身计,不如尽早归降,大官可得矣!”

    钱谦益乘着柳如是不在,加之如今局势完全倒向清庭,随劝说王彦降清。

    王彦突闻噩耗,又听钱谦益之语,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半响后,才回道:“先生藏吾于府,于吾有恩,但降清之事,切莫再提,吾士大夫,深受国恩,食朝廷之禄,行忠君之事,岂可因个人生死,而无视衣冠存续耶吾若降清,有何面目见恩师于九泉”

    王彦虽没有开口大骂钱谦益,但其言语,看似言自身之志,却又每每击中钱谦益之心,似乎在问其,汝朝廷大员,东林党魁,今日有何面目在此!

    钱谦益闻言,脸上不禁一阵变化,但还是再次劝说道:“士衡何不知兴废耶”

    “此非汉家王朝更替,乃胡虏南侵,非亡国,乃亡天下也!”王彦见他再劝,不禁有些微怒:“吾知羞耻,不敢忘祖,先生不必多言!”

    王彦言下之意,便是钱谦益不知羞耻,这顿时让这位东林钜子,脸上一阵尴尬。

    “侯爷之言,如是钦佩,士大夫当如此也!”不知何时,柳如是以到王彦屋外,她闻二人相谈,赞叹一声,走进屋来。

    钱谦益见柳如是对他冷眼相待,知他暗自劝降王彦,令柳如是十分不快,而王彦亦态度坚决,使得钱谦益彻底绝了说降的心思,开始一心将其出城外。

    时城中搜捕还在继续,王彦得知阿济格南侵后,已经如坐针毯,几次欲出府,潜出南京,都被柳如是和钱谦益阻止。

    这时南京城内抓捕人数已过三千之众,图赖因此获得白银近两百万两,钱财的刺激,使得图赖越加纵容清军于城内抓捕,南京顿时一片混乱。

    在将领的纵容下,清兵也越加放肆,在富户被敲诈勒索的差不多后,居然将目光伸向投清的勋臣。

    八月二日,降臣隆平侯张拱日府邸,首先闯进大批满洲兵,借搜捕之名,大肆掠夺其府上财物,其女亦被侮辱后投井而死,张拱日则被打成重伤。

    此事一发,南京城内的降臣,顿时人心惶惶,以有义愤填膺之人,暗自串联,图赖得密探告知,才猛然惊醒,他害怕南京不稳,铸成大错,加之他已经搜刮到足够多的银两,随令清军停止搜捕。

    这日王彦正苦思出城之策时,钱谦益又至,谓他曰:“清庭招南京降臣北上入京,士衡出城之机至矣!”

    搜捕王彦之事,因为清军闯入勋臣府邸,而引发一阵阵暗流,使得南京不稳,让图赖意识到南京降臣,这股存在着巨大隐患的力量。

    图赖不能将其等尽杀之,但又没有控制着股隐患的方法,正苦恼间,多铎书信至,让其派兵护送降臣北上,以便集中监视。

    (历史钱谦益等人随多铎一起北上,但书中多铎走的匆忙,所以降臣还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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