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话凄凉
王彦听闻钱谦益之言,心中立马大喜,口中连连道谢。
图赖行动起来,雷厉风
第109章遇故人,红颜依旧
王彦八月四日出南京,而阿济格前锋以于八月五日进抵杭州城外,同日潞王便献了杭州,存在还没有一个月的潞监国政权,就此土崩瓦解。
王彦一路南下,所见俱是残垣断壁,漏尸于野的百姓,他昼伏夜出,走到浙省的吉安时,才听到杭州陷落的消息,惊惧之间,不由得放声野哭。
杭州有方国安部,城内有两万大军,马士英亦曾对他言,欲重建禁军,为何败得如此之快
王彦放声野哭,满是悲愤之时,也不禁寻找着原因,但他被困南京多日,如今身边之人尽失,消息以不灵通,更不无法获得消息。
王彦行走在清军控制之地,不敢暴露身份,于是便于有意,去酒楼和路边茶肆叹听,终于慢慢的知经过,顿时满腔愤然:“君王树降旗,大明二百七十年,前所未有之耻也!”
潞王献城,清军不废吹灰之力,就占领杭州,阿济格趁势派出使者,招抚浙东各府和避居于此的大明藩王。(历史上是贝勒博洛占杭州。)
时周王居萧山,惠王住会稽,崇王在钱塘,鲁王寓临海,阿济格令人送去人参,貂皮,骗诸王相见,并保证必然厚待。
诸王畏惧清军兵势,又以为阿济格没有加害之意,随纷纷赴召,唯有鲁王心存疑虑,不甘降清,借称有疾,不至杭州。
诸王至杭,随被阿济格软禁,而后会同潞王等宗室,被清军压往北京。
在押送北京途中,被马士英护至杭州的弘光帝嫡母,大明邹太后,趁清军不备,跳入淮河,自尽而亡,诸位藩王,被押至北京后,不久便被清庭以,“图谋不轨,企图拥立潞王朱常淓造反。”为借口统统处死。
弘光帝好歹是逃跑时被清军抓获,而潞王一献城而降,毫无抵抗之心的庸碌藩王,能造哪门子的反,又图什么不轨不过是清庭害怕藩王对民间士绅的号召之力,力图斩尽杀绝罢了。
清庭许下“给以恩养”的承诺,自然也是一文不值,毫无信义可言。
杭州失陷,浙东尽失,王彦孤身一人,有心回天,无力杀贼,根本不可能搅起什么风浪。
杭州已经不能去,王彦随决定先去追赶,南下的扬州军民,于是又一路奔波,千辛万苦敢至金华。
杭州不仅是潞王监国之所,亦是浙省中枢所在,今阿济格大军盘踞于杭,整个浙省已经崩溃,金华虽没有清军,却也几乎处于空白状态。
王彦风尘仆仆的进了金华城,连忙去府衙寻求帮助,确得阿济格于钱塘江上招抚全浙,命各府官员前去拜见,逾期不至者,便要发兵攻打,稍有抵抗就要全城屠绝。
时有原浙省巡抚张秉贞,以百姓免遭图戮为说辞,四处游说旧部,加之清军势大,不少官员纷纷前往杭州投降清庭。
金华府只剩几名衙役,王彦报出身份,衙役却不信,无奈王彦又未携带印信,只得灰溜溜的退出衙门,他回想短短一月间,局势恶化如斯,心情沉重,随失神的漫步于街上,却忽闻一阵熟悉的歌声,自旁边酒楼里传出来,“西风夜渡寒山雨,家国依稀残梦里。思君不见倍思君,别离难忍忍别离。狼烟烽火何时休~~”
王彦闻那歌声,整个人顿时一愣,脑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转头向酒楼望去,他眼中带泪,口中喃喃道:“嫣嫣是你吗”
许嫣嫣三女,会同苏昆生,自苏州得了王彦入杭的消息,待许嫣嫣身体好些时,连忙南下,去寻王彦,但她赶到杭州时,王彦却已经出城,去南京寻她矣。
二人两相情愿,本因铸就一世姻缘,奈何造化弄人,奈何命运捉弄,使二人每每错过于茫茫人海。
许嫣嫣一
第110章选明主,唐王监国
杭州倾覆,潞监国降清后,朝廷再失新主,左懋第,黄道周等二十多位从杭州撤出的大臣,一时忧心忡忡,顿感前路茫茫。
船仓里,左懋第与黄道周等人,相对而坐,“诸位臣工,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潞监国降清,吾等理应速立新主,稳定人心,与清庭抗衡。不知诸公,有何看法,当速言予众人听之。”
杭州失陷后,马士英被方部官兵裹携而去,阮大铖、朱大典又遁走婺州,从杭州逃出的官员,现在便以礼部尚书左懋第官职最大,所以由他主持拥立新主之事。
“左大人之言,实乃当务之急!”右佥都副御史黄鸣俊随道:“今杭州失陷,人心不稳,但拥立监国乃国之大事,又不可草率行事,本官以为当按大明国法,血统轮序,拥立监国!先帝的叔父、兄弟,今只剩桂王,吾以为当立桂藩,则天下一心也!”
诸臣闻其言,微微议论后,礼部侍郎黄道周出言道:“挂王远在广西,而如今东南板荡,却远水不解近渴,吾等当从就近诸藩中,速选新主而拥之,以便尽快收拾残局。”
“黄大人之言在理!”户部主事苏观生道:“大明之中心在东南,清庭大军顿于余杭,吾等须立马做出决策!”
古代王朝,第一大事,乃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桂王确实太远,等他们派人去迎桂王,在等桂王到东南,时间至少两月,而那时清军都不知打到哪儿了。
左懋第闻众人议论之语,随做决定道:“事态紧急,吾等当便宜从事,就从就近诸藩中推选藩王,立马就任监国,主导抗清大局。诸公可试言之,当立哪位藩王”
诸位臣工见左懋第已经定下调子,随又是一阵思索,一阵商议,最后苏观生先道:“阿济格派人招抚占居浙省的诸藩,周王、崇王、惠王都以降清,唯鲁王与唐王在逃,然鲁王正奔台州,吾等无法寻其踪迹,但唐王与吾等同行,吾以为可立唐王也。”
黄道周闻言,点头道:“近日吾等与唐王同行,吾暗自观之,觉得殿下甚为不凡,胸怀大志,能听人言,且甚为睿智,乃中兴之主,吾赞同立唐王殿下之举!”
唐王朱聿键和其他养自高墙之内的藩王完全不同,他自小遭受苦难,在逆境中成长,知民间疾苦,亦心怀天下,其阅历不是弘光,潞藩可比,正是危难时期,最适合力挽狂澜的君主。
左懋第闻言,亦深以为然,随谓众人道:“唐藩封地南阳,正是东汉光武刘秀之乡,而唐王殿下亦有光武之大略,起南阳者即复汉家之业,吾等这就求见唐王殿下,拥其监国!”
“善!”众臣工,随着左懋第一同起身,微微一揖,便同出船仓,去寻唐王。
自八月五日,众人逃出杭州后,沿钱塘江逆流而上,于八月十日,在船行至浙省衢州府时,左懋第、黄道周等二十多位大臣,按礼数,三次奏疏,请唐王监国,言:“胡虏南侵,窃取神器,举国同蒙面之羞,思太祖创业之艰难,退一尺既失一尺,为中兴恢复计,早一时既易一时。今北地以失,再丢东南,国危如累卵,正须明君,力挽狂澜。神器不可以久旷,国不可无君,臣等恳请殿下,登临监国,光复汉室。”
唐王朱
第111章奇儒生,郑姓大木
金华城内,王彦同许嫣嫣相逢后,并没有于城内停留太久,而是在当日便出了城池,往温州方向赶去,希望能早日与扬州军民汇合。
为了方便赶路,王彦花掉一多半银两,雇了一辆马车,匆匆南行。
江南小道上,三女座于马车之内,王彦,苏昆生同车夫坐于车外,颠簸南行,不多时便已经离城数里。
马车在路上奔驰,王彦心中满是焦急,但正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出一阵马蹄奔腾之声,这立马使得王彦脸色一寒。
听其声势,这股骑兵足有五六人,而且自北方而来,那便基本不可能是大明之军,王彦之心顿时跌入谷底,随连忙让车夫催马疾行。
车夫也意识到危险,心中暗暗后悔,在这兵荒马乱之时,还为钱财所动,接下这样一趟远路的活计。
这时车夫虽愤力挥鞭,但马儿本就不是好马,车上又坐了六人,如何能快过身后轻骑,片刻间便被骑兵追至。
王彦见此,愤然抽出防身长剑,挡在马车门帘之前,想要护住车内三女,却忽见赶上的骑兵,并非清军,也不是流贼,居然是几名身着僧袍的小和尚。
这些小和尚年纪都不大,最多的也就十五六岁左右,正骑着马匹,围着马车打转。
原本提剑在手,准备拼死一战的王彦,见眼下情景,不禁微微一愣,但同时心里也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
“将军”在王彦微愣之间,又一名骑士来到马车之前,他着装于小和尚们不同,身穿短打,头戴蓑笠,看不清面貌。
王彦听他呼唤,心里不由一惊,难道是旧人于是连忙视之,而那骑士却已经翻身下马,疾步走到马车之前,跪拜在王彦身前。
那男子对着王彦便猛然几拜,而后才摘掉蓑笠,王彦视之,心头立马一颤,“为宗!汝居然还活着!吾以为汝已今没于吴淞口矣!”
“五千弟兄,尽死于清军之手,末将未能护李将军逃脱,独自苟活,愧对将军之托也!”胡为宗泪流满面道。
王彦见此,连忙收起长剑,跳下马车,将他扶起,“多铎势大,五千子弟,为掩护百姓而死,为宗有何自责泰祯之死,亦是吾决议让汝等断后,才有吴淞口七日血战,责任在吾,而非汝也!今为宗能回,吾心甚喜,切莫自责,而应当重振精神,为战死的忠魂,报仇雪恨!”
当下王彦又询问,吴淞口大战后,胡为宗的经历,才得知,他被清兵逼上绝路,同军士投入水中,将士们多被江水淹死,而他则凭借常年在漕运上打滚,而练就的一身好水性活了下来。
因为身上有伤,所以胡为宗一直隐藏于吴淞养伤,待伤好时,扬州军民已经出余杭,往天南而去。
至于这些小和尚,则是他南下寻王彦途中所遇,乃是北少林弟子,而他曾经也拜师少林,算是同门,便一同南下。
当下王彦又同几位小师傅见礼,得其姓名乃蔡德忠、方大洪、胡德帝、马超兴、李式开也。
衢州城内,唐王用完饭,随整备带着左懋第等人离去,这时却忽然听到大堂里,一士子打扮的青年谓同桌之人道:“马、阮误国,驱忠勇侯出浙,至有今日之败,若为吾见之,必然手刃二贼。”
对于马士英、阮大铖,唐王心中也是暗恨,但二人乃是国之大臣,就算他以是监国,也不能斩
第112章议唐王,郑氏起兵
福州城内,郑家府邸,福建总镇,安南伯郑芝龙正座于桌案之前,翻看文书,忽然一中年男子匆匆往屋里走来,人未到声先至:“大哥,我听说大木来了书信,说他于衢州遇见了唐王,要迎其入闽,这是真的吗”
来人乃是郑芝龙五弟郑之豹也!
郑之龙见他火急火燎的走进屋来,随放下手中文书,笑道:“大木书信在此,自然是真也!你且先坐下,我们再细谈!”
“大哥也欲迎唐王吗”郑之豹坐下后,问道。
“对!”郑芝龙满面春风的点了点头,“大木此举,对我郑氏可谓有天大好处。唐王若是来了,我就把闽省这块宝地拿出,助其立足!”
“什么”郑之豹闻言,脸色不禁一变,“大哥,我们兄弟辛辛苦苦闯下福建这片基业,你却要送给唐王,这~这未免也太~”
“哈哈~”郑芝龙见郑之豹的表情,不禁放声大笑,“兄弟,汝可真是个粗人啊。”
郑之豹心里却十分不解:“大哥,难道你就忍心放弃多年基业,为唐王做嫁衣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郑芝龙见郑之豹不明白他心中想法,却也没在做解释,而是挥手道:“好了,暂且不说这些。大木信上言,他们十四日出衢州,准备绕道温州府,先同王士衡的大军汇合,再沿海路来福州,你算算唐王还有多久能进入闽地”
“如今时节,少风少雨,道路易行,唐王若自仙霞关入福建,五六日便可,但若绕道温州,那至少也需要半月时间。”郑之豹一阵沉思,“不过大木书信于路上已用诸多时日,料想再有七八日,唐王便可进入闽地。”
“这么快呀!”郑芝龙听完,眉头不禁一挑,“看来留给我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郑之豹闻言,双眼一瞪,“大哥莫非还要亲自迎接唐王不成”
“唐王与王士衡汇合,身边就有数万大军,我郑氏欲获得足够多的利益,自然要起兵相迎!豹弟,你先回去准备一下,随我点齐大军,去迎接唐王。”郑芝龙顿了顿,又笑着道:“不,是去迎接咱们的陛下。”
郑之豹闻言,却没告辞离去,而是满脸疑惑,“大哥,你真的要立唐王当天子”
“豹弟,你目光短浅啦!怎么就看只看见咱们这闽地呢”郑芝龙不禁摇头道:“这大江南北,比闽地可大得多呀。我郑氏要想扩大地盘,迎立唐王,便是关键一步。”
郑之豹闻言,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郑芝龙之言,“大哥是想同王士衡挣定策之功,好在新朝掌握大权吗但以我郑家名声,我怕诸侯们不服啊!”
“不服”郑芝龙再次笑道:“兄弟,我郑家自然不可能直接号令天下,但我们有唐王啊!唐王可不是你我,他姓朱,姓朱,你懂吗”
郑之豹闻言似懂非懂道:“那我们兄弟该如何行事呢”
郑芝龙冷冷一笑,一字一字的说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也!”
福建郑氏家族,自接受朝廷招安后,实力迅速膨胀,在陆地上,掌握一省之兵,在海上则数败红毛夷,确定了其在东亚海域的霸主地位。
史载:“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者,不能来往。每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以此富敌国,自筑城安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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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查线索,唐王遇袭
胡为宗得了王彦吩咐,随在死尸上一阵查询,却没能在北虏兵身上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只得将目标移动到被杀的汉人身上。
一番搜寻间,胡为宗却接连摸出几枚印章,这让他脸色不禁一变,连忙将印章交予王彦观看。
王彦看见印章,脸色也变立马一变,这些都是官印,那就代表着被杀的汉人,都是出逃的朝廷命官,而身为官员的他们都已经战死,那他们面对的情况,显然已是岌岌可危,到了危机存亡的关键一刻,甚至幸存之人,已经被清军俘虏。
这时王彦接过印章,嘴中不禁微微念道:“礼部主事方开世印,兵科给事中吴永印,大理寺卿顾先诚印,唐王府长史李文印~”
王彦每看一个印章,脸色就沉重一分,这一个个印章都代表着一名死去的朝廷官员,而那枚唐王府长史的印章,则让他脸死大变,“清军这是在追杀唐王啊!”
杭州之事,王彦并不十分清楚,但他知道在潞藩投清之后,大明朝最当务之急,便是立新主抗清,使得人心归附,使得心怀故国的义士在精神上得到依托。
唐王府的长史,折于此处,而一同被杀的还有数位朝中大臣,由此可见,必然是不愿降清的朝臣,拥簇着唐王出逃,而被清军精锐快马追杀。
王彦想到此处,心里不禁一急,连忙谓众人道:“吾怀疑是唐王被清军追杀,而看着些被杀的大臣,唐王处境必然已经十分危机。这些尸身血迹未干,想必战斗并未发生多久,唐王一行应该还在附近,为宗可速速同几位小师傅,于四下探查一番。吾就在此处,等候汝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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