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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状似漫不经心地发问,“你识得我”

    实在是被他悄无声息的发问惊诧,乐山的手,不受控地抖了一回,起身时又不小心刮到了案上的茶盏,只是手快,反应机灵,动作一向敏捷,壶盏跌落时,她迅速用双手将它接稳了,放到案上一一摆好,再转过身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尚有些怔神,答他的话,“嗯,识得。”

    初见面不到一刻,沈璞竟觉得这女将军的行为实为毛糙,穿着不雅不说,背对着他,不知又做了些什么,噼里啪啦一番动静,复转过身时,硬装作正经模样,来与他答话。

    从模样上看,不似个夜半欲别有意图的人。

    只是他谨慎惯了,既在蓝田养病,还有京中的人识得他,又是这番时机,说是巧合,他却不信。

    于是下闭门令,“将军体谅,沈某身体不便,这几日不宜出门,需得清休,还望将军一众人等勿要再来叨扰。”

    “好。”失落落的,乐山只得翻墙回去了。

    他叫她不要去叨扰她,她的心里是半点受不得控制,越发惦记着他。

    他不懂她的心情,沈璞他,是她一直高高瞻仰的人,在心里她亦放了那么多年,此刻仅隔着一面墙,而人就在她眼前,叫她如何能静下心,不去打扰他呢。

    半夜睡不着,揭了薄被,站到院子里,抬头仰看那面墙。

    心痒的不行,就差挠墙。

    而后,总算做了些对得起自己这一颗跌宕起伏的心的事,再不安抚那颗心,心就要炸了。

    所以她翻了墙,又偷溜了进去。

    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躲过了廊下的一众人等,脚慢慢往里挪,终于摸到了他的房间。

    这样的事,无论是对一个姑娘来说,还是对于素来做事规矩的她来说,都是不合礼制的。

    理智告诉她,再近一步,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只是扑腾扑腾跳动的心又告诉她,需得进去看看,就看看他的睡颜,近距离听听他的呼吸,而后,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了吧。

    是,便是这样。

    终摸到了他房间,挑开了细白的床帘,蹲在了床头。

    是沈璞,是沈璞啊。

    是她心心念念的小侯爷啊,是她从军起便一直放在心尖上,她素来敬仰的人,十六岁那年,清平宴上的惊鸿一瞥,让她游荡了半辈子心神的人啊。

    情到深处,不敢相信。

    甚至,连听着他细微的呼吸也觉得是一种极大的赏赐,这份喜悦,远比皇权受恩还要让她开怀。

    他确实是在养病,脸色虚白虚白的,呼吸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可让她心疼了。

    蹲在床头,就这般默默地看着他,蹲了多久不知道,直到听到窗外鸟啼声,才知天快亮了。

    不得不起身。

    到最后,实在舍不得挪脚,轻轻扯过被角,替他盖实了,这才迈脚翻窗走了。

    那人前脚翻着窗子走,床上躺着的人豁然睁开双眸,眸中




第117章调情(二)
    “来人,给侯爷上茶。”

    上茶的功夫,乐山的整个心思,无法用言语形容,可谓忐忑异常。

    副将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心里便慌的更没底,左右打量着,正想说话,恰逢上座的侯爷先开了尊口。

    沈璞本在座上饮茶,茶到手里,揭开杯盖,轻轻闻着,便没喝下,茶叶劣质,遂盖了杯盖,随手又将杯子放了回去。

    乐山便随着他的动作,心辗转了好几个回旋。

    他挑眉望来,还是那般不经心的眼神,道,“陈将军,本侯有两句私话要与你说,这些许的闲杂人等还是回避了吧。”

    乐山没反应过来。

    副将比她反应快,从椅上起身,拜了礼即道,“末将告退。”

    沈璞是找她算账来了。

    可坦白说,她确是什么事也没干,犯不着这般心虚啊。

    心里给自己做提防,抬眼一看见他凛冽的眼神,什么样新建的建树都不管用了,立即慌到了脚底。

    他大抵是说了什么,但乐山愣是一句也没听清。

    他在那里喊,带着些不耐烦,“陈将军”

    乐山瞬间抬起了头,按住了人为已压抑不住,一直想要抖动的脚,血上了脑袋,直接拦住了他的话,硬着头皮吼了一声,“我坦白。”

    我坦白,坦白从宽,好好认错。

    毕竟都摸了他的脸,这样的事,该认错的。

    他却很是狐疑地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些打量。

    乐山在心里默默呼了一口气,没什么的,既已东窗事发,她,作为岭北赫赫有名的将军,她得有些担当。

    “实不相瞒,”说这段话时,她需得承认,她的上嘴唇挨着下嘴唇,牙齿都在颤抖,“我对侯爷,我,我确实仰慕侯爷您,已经很久了。关于昨夜的事,你不要有负担,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错,我就得承担,也算对得起你,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后半辈子的终身大事,我定一力承担,届时回京,我承诺,自会给你一个像样的——”

    “咳咳咳。”

    站在他身后那人,笑喷了。

    那人捂住嘴,略感抱歉,对沈璞道,“爷,这就出去。”

    然后出去了。

    算是打断了乐山的话,也是打断了她心内这一腔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再让她继续往后说,她轻易又说不出口了。

    只是沈璞似乎不为她所动,乐山悄悄抬眼看,只见他细长的眼睛挑成了一道线,脸色也泛起了微红,应当是被她气的,开口说话,语气凌厉得很,他道,“在胡说些什么”

    没有胡说啊

    乐山疑惑着。

    沈璞却在心里想,这人脸皮其厚,能做常人女子不能做之事,不然也不会似眼下这般,训她一句,她反不以为耻,似乎更加装糊涂,提溜着眼,在眼圈里来回打转,模样疑惑,倒显得是他说错了话。

    不知羞耻。

    这样的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咳,”身边侍从替沈璞道话,“将军,我家侯爷是在问,你军欲何日启程”

    啊呢……

    怪她没听清,原来他是来商讨正事的啊。

    丢脸丢大发了。

    她故作镇定,坐正了身子,将腰杆瞬间挺直,左右拍了拍膝头。

    把式十足,然则心里早是一锅粥在乱炖。

    开口是正经的语气,“这个嘛,”一句话没坚持到底,瞬间又软了下去,万分讨好的表情,卖乖的语气,“我该明日就启程,吗”

    按理说,本是打算着明日便启程走的,但她好歹是读过书的人,尚知道些礼仪廉耻,总不能她白白占了他便宜,就拍一拍屁股,转身就带兵走了吧。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已者,过,则勿惮改。

    话就是这样说的,这样想想,她确实不能拍屁股立马就走人。

    所以抬眼望他,甚是为难。

    沈璞收到她的视线,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

    眼前这个,实



第118章调情(三)
    夜半二更,天上的皎月渐渐隐入薄云后,乐山翻了墙,悄摸摸又钻进了隔壁的院子里。

    这种事,做一次做顺了手,做第二次,便没什么顾忌。

    今日他都上了门,却隔靴止痒,半分话也没同她计较,这可怎么行。

    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阴谋。

    指不定明日就要兴师问罪了,安的,还是个大罪谋。

    乐山秉着气挑开了门帘,一步两步的,走到了床边,床帘丝绸,细细拨开。

    哎,床被是整齐的,床上的人呢。

    “咳。”

    身后忽传来一声咳嗽声,于寂静夜色中显得有些突兀,惊得乐山怔住了手脚,慢动作转过了身,差点又吓软了腿。

    那人正在书案上端坐着,手里握着一本书,着一身藏蓝色锦缎蜀锦,加白冠,神情清癯,抬眼望来,漫不经心的一眼,而后收回,从面容上看,似乎不把她当回事。

    只是乐山诧异,“这么晚了,侯爷怎么还不入睡”

    好好的还坐在案上公务,可不坑惨了她嘛。

    “哦”虽是疑惑的语气,面容却不见一丝波澜,眼睛正盯着手上的书卷,双手按下,将书铺平在书案上,慢慢又翻了一页,并未抬头看她,“本侯不入睡,还有碍将军了。”

    乐山左右听着动静,声息正常,周遭却有不少暗卫,当下情况,她还是先溜的好。

    遂做正经模样,拜礼,“不碍不碍,惊扰了侯爷,这便走了。”

    迈脚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他清清淡淡的声音,“过来。”

    走不了了。

    走到他身边,走的慢,手心渐渐出了汗。

    低头看他,只看得见他线条分明的轮廓,神情是认真的,专注于案上的书里。

    这般近距离看他,不得了,心又开始扑腾扑腾跳了起来。

    大抵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他察觉到,道,“研磨。”

    “是。”

    乐山开始研磨,砚身的石质坚实,细看又较为润滑细腻,研墨时不滞,发墨也快,研出的墨汁细滑,清水铺开时,顿时清香扑鼻,什么样的砚台,味道会这般独特呢。

    她磨得慢,他揭笔来,点了点墨,在书上批注了一些字,乐山定眼看,字迹雄秀端庄,用笔浑厚强劲,饶有筋骨,亦有锋芒,笔端遒劲有力,甚是讲究。

    原来他这个人,有太多规矩。

    从笔迹识人心,他的字下笔苍茫有力,他的心性定不同常人。

    批改两页,他搁下了笔,忽站起了身。

    净手放入架上的清盆里,洗了洗手,拿帕子擦过,缓缓转过身来,才与她说话,“城郊的事,可有着落了”

    “回侯爷,”乐山一字一句道,“派兵去查过,设了物障,尚有些着落,只等明日开林,便可将此物一举拿下。”

    “是吗”

    “是。”区区猛兽而已,何所畏惧呢。

    “既是这样,明日开林,本侯愿与你一道同往。”

    “是。”

    他迈步朝床头走去,走了两步,回头来看,见她还立在原地,视线扫视在她身上,道,“夜已深了,本侯将要入寝,将军难道,”斜眼看她,“不打算走”

    “哦,”乐山回了个神,“走,这便走。”

    翻墙回了自己的院子,夜色凉凉,乐山站在院子中,兀自一个人发起了呆。

    怎么数次见面,他都支字不提她夜闯他房门的事呢

    万千世界百缕,在他眼中,她都不值得一提的么。

    次日清晨,乐山携兵去了城郊深林,在林外站了一会,忽闻得林中虎啸龙吟般的声响,必是擒住了。

    副将来报,“将军,擒着了。”

    “嗯,”乐山望向城门林脚,“定远侯来了么”

    “来了,”刚出城门,正往这个方向来,“将军你看。”

    乐山动身去迎他,等他停车下马。

    一众人等与他见礼,“定远侯。”

    “云麾将军。”他拢手,亦道。

    彼此见过礼,一帮人跟在他身后,往林中去。

    此猛兽是一只年岁不小的母熊,体型硕大,擒在笼中,十分不安分。

    沈璞硬要去看,乐山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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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枣糕
    清晨的风很静,猛兽陆续被押送入城,乐山不打算骑马走在队伍前,调了马,特意慢慢在队伍后悠踱。

    其实是心还没有静下来,坐在马上,脑海中总在回想林中的那一瞬间,不堪设想,倘若沈璞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生活又有什么盼头呢。

    想到这里,理智什么也不再管用,再次调转了马头,她迅速往城中驰去。

    快马飞驰,追上了准备回老宅的沈璞的车马。

    侍卫在车下回话,“侯爷,云麾将军驰马来了。”

    马到他的车下,乐山迅速下了马,“侯爷,我有话想对你说。”

    马车停住,过了半刻,车帘被人从内揭开,他探出了半个脑袋来,清冷的眉目,带着丝疑惑不解的眼神,“将军有何话要说”

    “沈璞,”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说,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惯了,所以才知危难来临那一刻,人活着,原来对这尘世会有这么多的不舍。撒手失去的,只在一瞬间,“先前我与你说的话,句句都是当真的,我真心仰慕侯爷你,确实是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想不起具体日子要从哪天算起,侯爷,我陈乐山不善欺人,便在此立下此军令状,言诉侯爷你,也想与你说,倘若哪一天,你终想起来要找我担此前的罪责,我乐山,必不会推托,我活一日,便对你负全责,生命是你,身后名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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