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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国浮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虞安逸

    恕儿答道:“没什么不方便,不过,我也不想此事被宣扬出去。”

    刘璟肃然道:“我死也不会对旁人说起。你相信我,就算我不是你哥哥,就算你仍率军来攻打玉都,我也不会说出你的身世。




第二百零五章 代饮毒酒(下)
    景和宫的宫人远远通报道:“乔美人到!”

    太皇太后乔凤卧于病榻,太后乔婧正在给她喂米粥。太皇太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愿再喝。

    乔凤朝着门口望去,似有不悦,道:“那丫头又来做什么早晨不是已经来请过安了”

    乔婧道:“兴许她还是心里不痛快。同为乔氏的女子,我很垂怜她。母后歇着便是,我来劝慰她。”

    乔凤叹道道:“平昌王死了。杀死平昌王的,不是那些复国贼军,而是璟儿。乔氏一族,兴盛三代,可是璟儿……唉!本以那丫头嫁进宫来能讨璟儿的欢心,或许还能保平昌王几年,可是璟儿真是太过狠心!那丫头,也太过没用。”

    乔婧也长叹了一声,说:“此事之后,他们的夫妻情分恐怕也就尽了。”

    乔婧话音未落,只见乔姮独自前来,面色煞白,只有两只眼睛红红肿肿。乔姮行礼道:“奶奶,母后,姮儿有要紧事禀报。”

    乔凤道:“是璟儿从天牢里救回来的齐国女将醒了”

    乔姮点了点头。

    乔凤语气不屑:“这样的小事,也要劳烦乔美人亲自跑到景和宫里来向哀家禀报”

    乔姮又摇了摇头,道:“奶奶,那齐国女将,不仅仅是齐国女将,也不仅仅是复国盟主的夫人。她也是去年在景和宫里大闹殿下婚宴,忤逆了奶奶的陈国颜氏商贾。”

    乔凤打断道:“这也没什么可惊讶。江湖人士,大多身份重重。她若真是那陈国贱民,恐怕在赵国平梁商会时,就与微服出宫的璟儿结识。璟儿惜才,把她从赵国带回宋国,就连她犯下那样的忤逆之罪,也放她离开了宋国。璟儿从天牢里救了她,应该也是不想和那复国盟军闹得太僵,免得日后难以招安。”

    乔姮走近了两步,跪倒在地,说:“奶奶,母后,姮儿适才走到怡人园中赏梅,正好见到殿下与那齐国女将坐在梅花树下……举止轻浮。那女子靠在殿下怀中哭泣,殿下还柔声安慰她。姮儿怕那女子居心不良,怕她谋害殿下,所以在暗中看着,想看看她究竟要使些什么狐媚招数。”

    乔婧惊讶道:“你说什么那齐国女将不是复国盟主的夫人吗听说他们的婚宴上,蜀王、齐国国主和卫国国主都在场。这女子怎敢如此不知廉耻,又来勾引我儿”

    乔姮的嘴角微翘,继续道:“母后,怎样不知廉耻的母亲,就会生下怎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姮儿适才听得清清楚楚,那齐国女将虽在江湖上身份重重,但她还有一重身份,却不属于江湖。”

    乔凤不耐烦道:“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是谁用得着乔美人费这番口舌吗”

    乔姮此时却不惧太皇太后的不悦,而是不慌不忙地说:“奶奶,您肯定猜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乔凤道:“哀家活不了多久了,难道还要浪费时间猜这些琐事吗”

    乔姮笑道:“奶奶,既然您不愿猜,那姮儿就直接说了。姮儿进宫前就听说,宋国有个公主,但是深居白玉宫,从未有人见过她的模样。请问奶奶,您这些年,可否见过咱们宋国公主的模样”

    乔凤与乔婧对望一眼,均是一脸诧异。

    乔姮继续道:“其实奶奶和母后已经见过了咱们宋国公主的模样。那个齐国女将、西岭主公、陈国首富,就是宋国公主。”

    乔凤想了想,说:“就算她真的还活着……她也是齐国亡国公主萧忆的女儿,搅进复国贼军之中,也在情在理。哀家只是不知,这孩子是否是王儿与萧忆所生,还是那萧忆与别家男人的野种!”

    乔姮浅笑,故作神秘地看向太皇太后,道:“姮儿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世,另有蹊跷。”

    乔婧道:“你快说,别让太皇太后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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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物是人非(上)
    怡人园的梅树下,恕儿打了个喷嚏。刘璟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我可真是糊涂!你刚退烧,我竟把你挟持到这里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于是在恕儿身前欠身蹲下,道:“我背你。”

    恕儿笑呵呵地问道:“宋王殿下,现在你知道我不是宋国公主了,还肯背我”

    刘璟仍保持着蹲姿,回头看向恕儿,说:“快上来,我背你。这是宋王之命,你若敢违背,小心我以谋逆大罪处置你!”

    恕儿仍坐在木凳上不动,只是眼珠一转,又问道:“那我若是让你背我,你就不处置我了”

    刘璟担心她久坐于此再受风寒,于是急急答道:“赶紧上来,我就不处置你。”

    恕儿立刻趴到了刘璟宽阔的背上,狡猾笑道:“我是齐军的前锋将军,本已对宋国有谋逆之举,可是宋王殿下刚刚说了,只要我让他背我,他就不处置我!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宋王殿下,说话会不会出尔反尔”

    刘璟背着恕儿,感受着她身体的全部重量,感受着她在他耳畔的暖暖呼吸,又听到她在对他耍赖皮地索要恩赦,心里登时甜滋滋的,脚底的伤也不疼了,恨不得健步如飞地在白玉宫中撒欢儿跑起来,却又不想太快地把恕儿送回她娘亲的身边。

    恕儿见刘璟不答话,在他耳边嬉笑道:“英明神武的宋王殿下,你可不要用装没听见来掩饰你的出尔反尔!”

    刘璟背着恕儿飞快地原地转了三圈,恕儿头晕目眩地抱紧了刘璟,嗷嗷大叫道:“你做什么快停快停!”

    刘璟笑道:“英明神武的本大王小殿下我,若只因为齐国将军的几句狡猾之言就轻易让她脱罪,那我宋国颜面何存所以,本大王小殿下刚才已经用天旋地转的严苛刑罚,处置了齐国将军的谋逆之罪。上不愧天,下不愧民!”

    红尘之间,也不愧你我。

    恕儿嘻嘻笑着,只觉心底一片温暖。她将头靠在刘璟的肩上,说:“哥哥,小时候我就知道,无论我在白玉宫中如何上天入地,你都能护我周全。现在我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的身世,这样我就能一辈子蒙骗你这个傻子当我的傻哥哥!这样的话,我就是把白玉宫给拆了,你也只是背着我转几圈就原谅我了!”

    刘璟无奈道:“为什么你和你娘亲两个,一个说我傻,一个说我愚钝我这个宋王,怎么当得这么憋屈还有,若是以后旁人知道了你的身世,知道我父王后宫之中的另外一个美人,也给他戴了一顶绿帽,世人还不知要如何嘲笑父王!”

    恕儿叹道:“那你就当是为了保全你父王的颜面,别把我的身世宣扬出去。”

    刘璟更加无奈:“你还真当寡人是傻子不成”

    恕儿安慰道:“哥哥不傻,一点都不傻。你是天下最聪明的哥哥!”

    刘璟识破了恕儿的狡诈,道:“我可不是你哥哥。你这句夸赞,一点诚意也没有。”

    两人说说笑笑,已经踏入了锦绣园。刘璟将恕儿送回了她小时候住的屋子。阿杏和阿蝶已经将暖榻铺好,医婆陆氏端来了一碗热姜汤,林珑则在小厨房中做晚饭。

    恕儿重返儿时住过的屋子,坐在榻上环顾四周,看到一切陈设都未改变,不禁恍惚。虽不是人去楼空,虽不是物是人非,但阿杏姑姑、阿蝶姑姑鬓角的几丝白发和陆婆婆满脸的皱纹,也令恕儿感到一阵难过。

    不过,她转眼去看站在榻侧的刘璟,又觉得,所谓“物是人非”,若是都能“非”出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傻子,她不会介意常常“物是人非”一回合。

    刘璟随着恕儿的目光环顾她的闺房,走到小小的妆台之侧,拿起她儿时佩戴过的头饰,爱不释手地摩挲在指腹间。小时候的她,真的很可爱。他恨不得岁月逆转、时光倒流,让他们能再回到那两小无猜的纯真年华。

    恕儿见刘璟对她的小妆台莫名其妙地颇有兴趣,知他定是想到了小时候的她,于是咽下一口热姜汤,问道:“哥哥,你说我是小



第二百零七章 物是人非(下)
    在刘璟的琴声中,恕儿缓缓掀开了蒙面的被子。她悄悄去看刘璟,只见那传闻中面若寒霜的王权狂人,此时正闭目抚琴,满面陶醉,与她在陈国时听到的传闻大相径庭。

    刘璟睁开眼睛,正看到恕儿用好奇和欣慰掺半的眼神凝望着他。此时弹到“青衫罗步眉黛长,怎忍冰肌玉骨,再受寒凉”,娴熟如他,竟也漏了半拍。

    锦绣江山,拱手可让,只为伊人颜色,从此染霞不染霜……恕儿,你听过周乐王为这首词谱的曲吗亦或,你听过这首曲所配的词吗

    恕儿从未听过这首曲子,自然也未听过这首词。但她觉得此曲调子轻快愉悦,透着春日的明媚,哥哥若想治好他那“面若寒霜”的木讷,应该多弹一弹这样的曲子为好。

    刘璟看恕儿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笑看着自己,便不敢再多去看她,只是反反复复地弹着这首轻快的小曲,最后还不忘多弹了两遍那段“锦绣江山,拱手可让,只为伊人颜色,从此染霞不染霜”。

    刘璟弹罢,恕儿坐了起来,拍手赞道:“哥哥,上次听你弹琴还是在赵国时,你弹的《明月谣》凄凉感人,催人泪下,没想到你弹这样轻快的小曲,竟然也别有一番欢喜滋味。”

    刘璟挑眉问道:“上次你听我弹琴,真的是在赵国吗”

    恕儿忽然想起,上次听哥哥弹琴,其实就在宋国的白玉宫。那时候,她正要带林璎和青羽、翼枫他们连夜逃出宋宫。为了引开正在摘星台弹琴的宋王,她故意配合着刘璟的琴音扬声歌唱。她的歌声渐行渐远,刘璟果然跑下摘星台,追着歌声而去。她则绕回了摘星台后的断壁,翻墙遁走。

    恕儿低头,嘿嘿笑道:“上次‘当面’听你弹琴是在赵国时,后来再到听你弹琴,是在摘星台。嘿嘿,嘿嘿嘿……”

    刘璟问道:“那晚,你果然走的是摘星台那条路”

    恕儿,你不知道,其实那晚听你伴着我的琴声唱歌之后,我任性地在后宫中听遍了《明月谣》那首歌。只要会唱那首歌的人,无论年轻还是年迈,无论是美人还是宫人,无论是婢女还是奴才,我全都抓来听了一遍。他们每个人开口唱歌之前,我的心里都很忐忑。我怕唱歌之人不是你。

    恕儿点头道:“当然是那条路。别的路,我都不熟。”

    刘璟说:“那晚我没听清楚歌词,你可愿再唱一遍给我听”

    恕儿清了清嗓子,说:“今日我的鼻音可能有些重,嗓子也不敞亮,殿下非要将军唱歌,那殿下就只能凑合听吧!”

    刘璟温柔一笑,十指已摆在了琴弦上《明月谣》一曲的起始之位。

    恕儿开头清唱了两句——

    月出皎皎,归途遥遥……

    刘璟琴声遂起——

    心有佳人,辗转难安

    明眸璀璨,巧笑皓然

    月影幽幽,思念潺潺

    隔千里兮,遥望云端

    我心顾盼,寝食难安

    恍恍昨日,如梦似幻

    恍恍昨日,如梦似幻

    恕儿知道这首流传于陈国的词曲均是由义父诸葛遁迹所作。此时她唱着这首歌,便想到义父对萧娘娘的半生遗憾。思念潺潺,终究如梦似幻。她此刻的嗓音比平时低沉,配着这首悲伤的曲,别有一番沧桑韵味。

    刘璟听得心旷神怡,不愿停下,却又不忍让恕儿太过劳累。一曲终了,所谓余音绕梁,他今日终于领会了这个词。

    站在一旁的阿杏、阿蝶和陆氏均拍手称赞,恕儿笑看了她们一眼,说:“我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

    阿杏道:“小公主最是聪颖,即便不学,也不会无术!”



第二百零八章 孤寡宋囚(上)
    林珑正将宋国太皇太后赐给她的毒酒递到刘璟手中。她面色不改,但阿杏听她说到“这杯临江仙”时,不禁手上一抖,连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太皇太后派人送来这瓶楚国的临江仙之后,阿杏、阿蝶就说这酒一定有问题,于是拿给医婆陆氏鉴定是否有毒。陆氏只是稍微闻了闻,就说这酒中溶有味道极重的断肠丹,服下之后立时毙命。江湖上很少有人用这种味道很易分辨的毒药,因为常常会被人识破。但后宫中人对这些江湖上的毒药知之甚少,若想让人立刻毙命,最快捷的毒便是断肠丹。

    阿杏、阿蝶和陆氏见林珑对那毒酒并没有丝毫反应,而只顾着去小厨房做菜,以为她们公主根本看不上这样的雕虫小技,肯定自有应对之策,于是也没多想,便将那酒扔到了一旁,去给恕儿收拾闺房。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林珑究竟是何时将那临江仙倒入了另一只酒瓶,此时更将这溶有断肠丹的酒,混杂在了满桌的家常菜之间——递给了宋王刘璟。

    刘璟双手接过酒。

    恕儿瞥到阿杏姑姑难以言喻的惊慌神情,一个冰冷的念头忽然飘过……

    娘亲是楚国的公主,更是楚国安插在宋宫之中二十年的细作!

    娘亲说,她们要回楚国了……

    哥哥已经写好了赐死林太妃的手谕……

    我也已经回来,娘亲再不必借哥哥之手,四处寻访我的下落……

    所以宋王刘璟在楚国九公主的眼里,已经毫无价值!

    毫无价值!

    刘璟正要扬脖喝酒,恕儿突然转身,一把抢过了他的酒杯,又“哎呦”一声,假装碰疼了脚底的伤口,弯下腰想去揉脚时,顺便把那酒杯摔到了地上。

    溶有断肠丹的楚国名酒临江仙,撒了一地,在恕儿的衣角,溅了一滴。

    刘璟急忙问道:“恕儿,你碰到伤口了”

    恕儿在频频的“哎呦”声里灵机一动,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咦,我那颗价值万金的珍珠坠子呢是不是刚才掉在了怡人园里”

    刘璟知道恕儿的曲谱珍珠其实在他怀中,与她的画像一起放在了蓝底金线的荷包里。他对恕儿的古怪疑惑了片刻,低头去看恕儿时,只见正在案下揉脚的恕儿皱着眉头拼命对他眨眼睛。

    刘璟登时醍醐灌顶。

    他立刻蹲到恕儿的身前,说:“上来,咱们去找你的珠子。那东西很值钱,要是被眼尖的宫人捡走了,还不心疼死你这见钱眼开的陈国富商”

    恕儿早已趴到了刘璟背上,连连点头道:“那颗珠子真的很值钱!你快带我去找!要是找不到,你得赔我一颗一模一样的!你可赔不起!”

    刘璟大步踏出饭厅,头也不回地说:“我好像记得你把珠子掉在了哪里!”

    恕儿也未回头,只是扬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先吃!”

    刘璟背着恕儿,气喘吁吁地从锦绣园跑了出去,一开始虽是朝怡人园的方向走,但很快便在漆黑的夜色下,转道去往他的寝宫——不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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