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挽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王拾肆
“这里是我们一路所见,必须立刻传给夏幻枫知道,让他在长安有所准备。你可有什么法子”明夷开门见山。
马成凌坐正了身子:“自夏幻枫去了长安,我们帮派便打通了扬州到长安的书信通道,三四百里一站,专人轮值。最好的信鸽每站一换,保证以最快速度送达,日夜不休。现在发出,后日中午便可到达容异坊。”
“那真是极好!”明夷眼中有光,如果这样,恐怕陶三娘还没来得及在长安落脚安稳,夏幻枫便可及时与叶炘联络了。叶炘知道申屠世家拒绝了陶三娘,绝不会肯要这被申屠嫌弃的女子。
马成凌整理好衣衫出门去安排,让明夷与时之初在大堂等候。
等候之时,马成凌召来他正妻孙氏招待明夷二人。
&n
第二百一十六章 身手
看二人要切磋功夫,马成凌最为兴奋:“花兄,你若赢了我姐夫,方才那位小娘子我便让于你,今晚你带回府。”
马成凌转头看时之初,刚想开口,被明夷狠狠瞪了一眼,哈哈笑道:“我姐夫自然是不能以这个为赌注,若姐夫赢了,要什么随意开口说就是!”
明夷接过话来:“这可是你说的,我之初赢了,你便要听我一事,绝不反悔。”
马成凌拍拍胸口:“明夷姐也不会要我小命,其他都是身外物,如何都行!”
明夷对着时之初甜甜一笑:“那就有劳夫君了。”
时之初轻笑道:“明夷高兴就好。”
花子贤看得烦躁:“还没赢,说那么多,来打过。”
花子贤跳了下去:“既是自己人,只用拳脚,不使兵器,不伤性命。”
时之初轻轻一跃,到他面前:“均可。”
花子贤并不客气,直接出手,拳风狠辣,直取面门。时之初眼中笑意未消,双手背在身后,步法轻盈,未见挪动已身在三尺之外。
花子贤吃了第一亏,并未失冷静,飞腿直击对方小腹,力道与速度都显出他自小练武的功力。时之初不退反进,单手一托,恰托在他的脚踝,轻轻一拨,花子贤的腿便往上飞去,失了平衡。他及时调整,飞旋一圈,勉强站稳落地。
两招落败,花子贤才有些气急,一跺脚,将身上锦袍丢开,露出上半身,肌肉饱满油亮,胸宽坚厚,比时之初更强壮三分。
他反手运气,身上肌肉处在紧张状态,蓄势待发。脚下一瞪,飞跃而上,居高临下,一掌拍向时之初头顶,这力度,若是不识武功之人,定是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马成凌看他用了绝杀,要开口制止,却看明夷一摆手,妻子都不着急,自然没有小舅子着急的道理,便继续观望。
时之初目光未动,头一偏,左手手肘上抬,迎向花子贤的手掌,右手翻手画了个圈,向上一顶,未碰触到花子贤本分,却见他如小小沙包一般,被抛了出去,飞向一侧梁柱。
时之初也随他飞过去,在他触碰到梁柱之前,便抓住他裤腰,将他稳稳接住,站到地上。
花子贤落了地,单腿往下一跪,吐了口血,再起身时,他腹部一个巨大的红印,乃是时之初掌风所致。马成凌见状过去搀扶,他摆手推开,费劲站了起来。
时之初也是真心有愧:“花馆主一招三花灌顶太过凌厉,我为自保下手过重,请花馆主不计前嫌。”
花子贤一脸颓然,沉默了会儿,还是愿赌服输:“是我技不如人,时大侠已经手下留情,倒是我花某太过小气了。”
明夷虽不懂武功,却也看出,花子贤是将真功夫都使了出来,而时之初只是轻松守住,并未出招。仅仅一掌便差点要了花子贤的命。如果他撞到梁柱上,那速度加上自身体重,纵使不死也要残废。时之初轻巧将他接下,可见二人的武力值差别,是冷兵器与核武器的差别,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时之初此作为,也不是贸然。恐怕他自花子贤落座,就有眼神挑衅,才使得花子贤坐不住了。仅仅一个长安行商,怎能得到各位长老的重视。出此一招,让上官帮派知道丰明夷身边的男人武功绝顶,如此,她才有被人尊重的资本。
明夷向时之初点了点头,心照。
马成凌看时之初的眼光立刻不同了,他是那种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仰慕之情尽在眼底。可花子贤毕竟是他兄弟,看他口吐鲜血也不得不顾,招来婢女去请名医。
 
第二百一十七章 醉情
闹到快二更,花子贤与马成凌都已喝得快不省人事,被婢女们扶去休息。时之初仗着内力,逼出不少酒气,无事人一般。明夷的酒大半被他挡了,却还是要醉未醉,脚步迷乱,身上无力。
时之初扶她入屋,她见自下无人,更是来了劲儿,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我们两人再喝上几杯”
他摇头苦笑:“我可不想又半夜给你收拾残局。”
她仰头一哼,推开窗子,手舞足蹈:“看月色刚好,你我不举杯向月,岂不是辜负这良辰美景”
她朝着月亮,假扮狼吼,却似小狗咆哮一般,听得时之初忍俊不禁。
遥遥相对是马成凌所住那栋楼,也传来一声狼吼,住在他楼下客房的花子贤也是嚎叫应和。一时间,这院子里如同荒山野岭,引得那些收拾残局的婢女一个个便走边掩嘴而笑。
时之初搂住明夷的腰,硬是拽回床边坐着,将窗户关上,否则怕是这一晚都没得消停了,哄着:“喝酒容易,你先醒了酒我们再喝。”
明夷撅着嘴,说道:“我不怕疼!”
时之初不明白:“什么”
“我不怕疼,你给我推穴。”明夷倔强地把腿抬起。
时之初哭笑不得,她倒是记得自己说那句怕她疼,可不知怎么理解成是她怕疼,白费了他怜惜照顾的心意。
看她一脸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神情,他也知继续纠缠不过浪费时间,干脆让她记住疼痛的感觉,以后再不敢倚仗着他能推穴而多喝。
“好,你躺下,我给你推穴,疼也要忍住,不能乱动。动了怕会伤及五脏六腑。疼得受不了就喊,我停手,不过你也别再闹着喝酒了。”他说得严重些,吓住她。
她像个乖巧的小学生,躺平了,解开外衫,双眼望天,一动不动。
他无奈摇了摇头,在她腹部取了穴位,手指还未用力,再提醒一声:“会痛,忍着。”
她视死如归模样,点头。
一指下去,如一打银针同时刺穴,虽无破皮流血的痛感,但穴位受到强烈刺激引发的酸痛让她眼泪直流,手抓紧了床单,牙咬破了嘴唇,但就是忍着不出声。
他瞧着有些心疼:“不推了,睡吧,好不好”
她倔强得把眼泪擦了擦,闭上眼:“不,继续,我能行。”
时之初拗不过,手上稍微轻了些,连取三个穴位,也不敢运功太久,饶是如此,明夷也痛到浑身要散架一般,眼泪完全止不住。
时之初放弃了:“好了,你感觉下,还有头晕吗”
明夷支撑着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没有。”
“我去给你取酒,少喝一点就睡。”他揉了揉她脑袋,出了门。
回来时,手拿一壶黄酒,热过,散发出阵阵香气。
她其实并不嗜酒,执意如此,另有原因。
二人在窗边,看圆月清冷,手中暖酒馨香,眼前人有月色衬托有美酒加持,更如天人一般,看着就心动不已。
她舔了舔嘴唇:“其实我知道你是怕我疼,才不给我推穴。”
“哦你还记得那为何……”他神色迷茫。
“我也确实怕疼,可是,我就是想此刻与你单独喝一杯。”她微醺的眼闪烁如星。
他笑,如弯月倒悬:“原来夫人如此贪杯。”
她摇头,脸颊红云娇俏:“我不贪杯,我只贪你。都说酒后会乱性,你与我可是多日未曾乱过……
第二百十一八章 燕晚
上官府的管家姓秦,出乎意料的年轻,比石若山还小几岁的模样,见马成凌到了,恭恭敬敬请入内。
上官家的主楼很是平常,甚至有些配不上上官帮派的威仪。马成凌见二人面露疑惑,解释道:“这上官府是老帮主按八卦造型设计,建有四座主楼,之间造了四个池塘,中间是一座极宏伟的观星台。因此这楼貌不惊人,只是四座楼之一。”
秦管家上了茶,听马成凌在介绍,大约是不忿客人看轻上官府,幽幽加了句:“朱雀楼是帮主用于接待外客,不好张扬,装饰平实。”
明夷听出他的意思是自己身份不够格,所以只能在最外侧的朱雀楼接待。也不好与一下人多言,笑了笑。
马成凌虽粗犷,却不蠢笨,说道:“明娘子是长安的贵客,与帮主兄妹相称。今晚定是要住在玄武楼的,石大哥还会在观星台为娘子设宴。”
明夷摆了摆手:“我只是小小行商,哪敢叨扰。只见了石帮主一面,与绫罗说说话,便还是回小马那儿更自在。”
秦管家听马成凌说时,有些羞惭模样,但听明夷说到绫罗,神色恢复了倨傲:“帮主夜宿燕晚楼,还未回来。至于绫罗娘子,似是一早就出了门了。”
明夷看他神色,应当是知道绫罗出身,且绫罗并未受到石若山的厚待,才让管家如此轻慢。心情便不悦。
时之初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马成凌:“这燕晚楼是何所在”
马成凌有些为难,回道:“相当于扬州的行露院,是最上等的青楼。”
明夷仍存一丝幻想:“石大哥或是陪客人去耍”
马成凌尴尬一笑:“石大哥在燕晚楼有个红颜知己,常去留宿。只是没想到他会丢下绫罗……”
明夷怒火中烧:“他既有红颜知己,又说什么要找个过日子的女子。这不是欺骗我和绫罗吗”
秦管家看她霸道,连马成凌都对她唯唯诺诺,知她不好惹,默默退下去:“有事再唤我。”
时之初比明夷清醒,叫住他:“管家留步,请问绫罗是何时来此,帮主可有接待”
秦管家看了眼马成凌,马成凌正愁被明夷质问,心内不安,脾气更压不住,厉声道:“你知道多少都给我说!否则就算石大哥在,我也不给面子,照样扒你的皮!”
秦管家知道他混,哪敢吃眼前亏,忙说道:“昨日绫罗娘子到访,帮主将她安置在白虎楼,去说了几句话,吩咐厨房做饭菜给送去,未曾多留。之后便去了燕晚楼。”
明夷急问:“饭菜可有动过”
“未曾动过,听白虎楼的婢女说,饭菜被原样放到门外。一早婢女送热水去,她已不在了。”秦管家乖乖回答。
明夷知道绫罗的脾性,绝不会自寻短见,倒是不太担心:“看来她是打听到石大哥的去处,找了过去。她是想要个说法。”
明夷起身便走:“我们去燕晚楼。”
一路上,明夷越想越生气:“我原以为他是个老实人,绫罗托付给他也算终身有靠,没想到做事如此不堪!”
马成凌骑马在她身侧,劝道:“石大哥并非如此,他确实想在长安找个女子,与她安家,但没想到绫罗会跑到扬州来。”
明夷冷笑一声:“他是想在扬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佳人
听到石若山已走,马成凌打算回头。被时之初拦住:“半个多时辰,早就应当回到上官府了,我们才出发一刻钟而已。看来并未回去,你可知他会去哪里”
马成凌摇了摇头。
时之初问那妈妈:“可有一位女子来找石帮主”
妈妈有些为难,看了眼马成凌,说:“没有。不过有个女子说是来找晚晴,是晚晴家乡的表姐,便进去了。我让她等着,一转头便不见,后来我看石帮主与她一同走了。”
明夷心说绫罗不愧是知晓世情,若说找石若山,定被赶了出去。说找晚晴,又是女子,很容易被带进去。
时之初看了看明夷:“既然在一起,应当暂时不会有什么差错。我们去会一下晚晴娘子”
明夷点头:“好。”
马成凌明白了,又给妈妈扔了个金锭:“我们找晚晴问几句话,没事。”
走入燕晚楼,明夷见大厅里有几桌客人在喝酒听曲。好奇问马成凌:“你们扬州的青楼如此勤快吗大白天一早就接客。”
马成凌笑道:“扬州人爱喝早茶,这早花酒也是首创。五两入场,包两壶酒四个点心,清倌人随意点,陪唱陪喝,花费少,也有意思。到了晚上,那就没那么便宜了。”
明夷叹道:“论生意经还是扬州强些。清倌人晚上也没活,得一夜好眠,白天正好可以唱曲陪客,一点不耽误。”
马成凌说道:“这也得是在扬州,做生意的多,白天来场早花酒顺便还能谈生意。长安大客多是官家,白昼哪有时间,又哪有胆量去青楼。”
明夷上到二楼,妈妈已将入了睡的晚晴唤起。只听得里头娇滴滴一声:“便进来吧。”
明夷怕人太多,不好说话,让时之初在门外守着。马成凌轻声笑道:“明夷姐是怕姐夫看到不该看的”
明夷瞪他一眼,走了进去。
确实,幸而让时之初在外守着。这扬州的开放程度,让明夷咋舌。
晚晴穿了个半透的亵衣,只遮住关键部位,能露的都露着,外头披个浅黄色薄纱,将玲珑浮凸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她头发散乱,自有一股慵懒风情,眼神迷离,樱唇微启,皮肤雪白,骨架娇小而体态丰盈,虽嫌直白,容貌也比不上行露院几位头牌,但对于血气方刚的武夫,这一类最是致命。
只消看马成凌的神色便知,三魂不见了俩,直勾勾看着,用眼睛把那亵衣都扒了。晚晴并不介意,伸了个懒腰,亵衣又往下褪了些,露出大半个雪酥团子,颤颤的兔儿般。
晚晴娇声道:“马镖头找我何事这位莫非又是石帮主的未来夫人我可没把他绑着拉着,他要来,我也拦不住不是”
明夷看她一味卖弄风情,干脆把马成凌也赶了出去。
“我不是石帮主的夫人,只是上官帮派的小小堂主,为帮派做事罢了。”明夷边说,边还在想怎样撬开这女人的嘴。
屋里没了男人,晚晴把衣服扯了扯,脸上换了神色。一时间,妩媚与轻浮都荡然无存,却多了些漫不经心,全不在乎的样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