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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之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凝雪月白

    石越卿他坐在后排,离得挺远,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坐在那儿很认真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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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窗子洒下来,正好将他整个人都拢在五彩缤纷的光影里。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我奇怪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看得那么清晰。

    我后来同观众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策划的老爷爷也走过来恭喜我。我的余光有意无意地一直往石越卿的方向扫,他似乎一直坐在那里,静静地等我。

    老爷爷将我夸了个天花乱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他要钱了。所幸他没用我开口,直接就将支票塞给了我。我低头一看,居然有50镑。

    “这太多了。”我赶紧拉住他,“石越卿他告诉我说,应该是40镑的。”

    老爷爷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man,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我于是满心欢喜地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四下一望,却没看到石越卿的影子。我的心一凉,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回去的时候把我丢下了吧。

    有位老奶奶拉了拉我的胳膊,慈祥地指了指门外:“你的男朋友在外面等你呢。”

    我愣了一下,刚要解释,老奶奶却笑眯眯地走掉了。

    于是我赶忙抱着书包跑出门,果然看到他正站在车子旁边。他本来人就挺拔,立在那么一辆帅气的车子边上,夕阳之下显得耀眼极了。

    忽然想到刚刚那老奶奶口中的boyfriend,我脸上一下子就红了点。

    他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了我的书包。我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丢下我先走了呢。”

    他望了我半天,不知为何我竟有点紧张。许久,他忽然笑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怎么会呢。”

    他的手掌宽大,我瞪着他,一下子呆若木鸡。

    回程的路上,石越卿若无其事地开着车,稳稳地。我瞄瞄他,又瞄瞄他,他目视前方,极为专心,一点都没有看向我的意思。

    阳光从窗外渗透进来,映衬着他的侧脸。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脸颊轮廓棱角分明,五官凹凸有致,极为养眼。我的目光像是被他吸住,怎么也收不回来。

    没想到他忽然不动声色地问道:“小满,你在看什么?”

    我一惊,脑子里有点乱套:“啊,那个,我看伦敦难得有太阳,阳光挺耀眼的。”

    他转过头来看我,我有点心虚地搓着手指目视前方。余光里,我看到他微微一笑,又回头专心致志地开车去了。

    我心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空想到自己净赚的五十镑。有了这五十镑,下礼拜的菜谱上可以添上两顿三文鱼,还可以多买一袋苹果。如果再省一省,说不准还能余下十镑去买一本agatha的。

    想着想着,我忽然就心情大好,不自觉地竟笑出声音来。

    石越卿回头来看我。

    “音乐会弹得好,这么开心啊?”

    “是挣钱了很开心。”我笑嘻嘻地答他,转头又觉得不对,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见钱眼开,于是又加上一句,“当然啦,音乐会弹好了也是开心的。”

    “你的经济来源,是从父母那里来么?”

    “嗯,我父母出生活费,学校还能给一点助学金。”

    “那么学费呢?”

    “我有奖学金。”

    “全额的奖学金?”

    “嗯,是。”

    石越卿望了望我,我将他那眼神里的意思理解为赞赏。

    “别这么看我啦,其实我没什么厉害的,只不过那年考的时候曲子准备的挺充分的,运气又不错罢了。”我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我们那年有好几个全奖,这并不能说明啥啦。”

    许是我的口音了稍微流露出了一点乡音,他挑了挑眉毛。

    “小满,你是东北人,是吗?”

    “嗯,我家在大连。”

    见他没答话,我于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现在其实已经好多了,原来我的口音特别重,刚刚到沈阳去学习的时候,下楼买个水果,卖水果的阿姨开口就说:哎小姑娘大连人吧。我特惊奇啊,就问她说:阿姨你咋知道的啊?卖水果阿姨说:这再听不出来得了,海蛎子味儿都要溢出来啦。”

    石越卿不相信:“这么夸张,你说一句我来听听。”

    我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他。石越卿他长得很端正,五官极为立体,偶尔略显得有些严厉。他的眼睛很黑,头发也黑,有着高挺的鼻梁和硬朗的下颚线。所以即便从侧脸看过去,也十分令人赏心悦目。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肤色偏黑,有点像儿时就晒出来的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开口道:

    “喃咋黢和黢和的呢?”

    他听我这样问,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眼睛望向前方,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想,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帘,眸子里满满的疑惑和无能为力。

    我看到他这幅模样,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竟一下子就想起“puzzled”这个词来。

    简直不能更加形象了。

    只听得他十分迷茫地问我:“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自豪感满满的。

    “你慢慢猜吧。”

    ……

    分开的时候,我向石越卿表示了感谢,并提到,如果有什么需要弹琴的地方,还请想起我来。音乐会的话,哪怕没有报酬也没关系。

    他答应了我。

    第二天我上午练完琴出门的时候恰巧碰到岳溪,她神秘兮兮地将我拉到一边,挑了挑细长的眉,一脸的期待:

    “怎么样啊昨天,越卿哥哥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啊。”

    “怎么可能?!你们一路开车去,又一路开车回。那么长时间,什么都没说?”

    我很无奈地看着她:“我说岳溪,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音乐会弹的怎么样么?为啥一点主次都没有呢?”

    岳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哎音乐会有什么好问的呢,你一定会准备得很好的。但是越卿哥哥,我好奇他为什么会主动让你搭他的顺风车。”

    “他只是顺路啊,再外加看我一个学生,好不容易挣点钱,也就举手之劳地帮我省了火车费。”

    岳溪摇了摇头。

    这件小事很快就被我翻篇了。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生活忙碌,却也算按部就班。我向我的老师报告了音乐会的情况,她很满意,向我表示了祝贺。我又在田汐凰面前显摆,顺带着把石越卿好好地夸了一番。

    汐凰正在家里看琅琊榜,我们在用视频电话。我看到她望望我慷慨激昂的样子,挑挑眉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我瞪她,不以为意,“干嘛吞吞吐吐的。”

    “小满啊,”田小姑娘语重心长地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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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你跟我说这个,这个石先生,已经说了半个小时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吗?”

    汐凰瞪着我,重重地点头。随即她皱了皱眉头,贼兮兮地瞄我:“哎,小满,咱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嗯?”

    她这么一说,我又想到那天在夕阳下,石越卿站在车子前面,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发。

    这样想着,难免一下子失了神。田小姑娘看到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顿时大呼道:“哎呦我的妈呀,万年铁树开花了,小满,你不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你不是一向自诩慢热型吗?你这才见了这人第几面啊?喂喂,我跟你说话呢,哎你要干嘛,哎陈小满你敢挂我电……”

    我没等汐凰那个“话”字出口,就毫不留恋地切断了视频。

    晚上我躺倒在床上的时候,回想起田小姑娘的话。难道我真的是喜欢上了他?不会吧,我满打满算见过他四面,好像还称不上一句喜欢。

    可要说不喜欢?

    我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他养眼的侧脸,想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想到他坐在观众席里默默地给我鼓掌。最终我长叹一声,翻了个身子紧紧抱住了毛毛虫大青头。

    ……

    石越卿再一次联系我的时候,是下一个周六,我正在同岳溪一起做饭。就在我刚刚将两盘咖喱鸡肉饭端上桌子的时候,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我手上湿漉漉的,于是便叫岳溪帮我看一下。

    没想到岳溪刚拿起手机,就开始大呼小叫。

    “小满!居然是越卿哥哥!”

    我也有点诧异,随口说道:“你打开看看,他什么事啊?”

    岳溪清了清嗓子,一脸兴奋地读给我听:“小满,我有一个朋友的餐厅正在找pianist,每个周日晚上七点到十点,薪酬九十镑,你愿意去吗?”

    我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激动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掉在地上。

    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想到石越卿能这么快就帮我找到这样一份兼职。有了这一个礼拜的九十镑,我稍微省一点,就完全可以付自己的生活开销了。

    我擦擦手,准备给他回复。

    不想岳溪又接着说道:“等等,还没完,越卿哥哥问你,上回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怔了怔,忽然想起来阳光下,他那一个被我弄得十分“puzzled”的表情,一下子绷不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惹得岳溪好奇心更甚了,一个劲地追着我问:“小满,你这个家伙不老实,上回我问你说啥了,你还说越卿哥哥没跟你说什么呢。快从实招来,到底是什么话啊?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快说快说!”

    我费了好大劲才憋住笑,一板一眼地对岳溪说:

    “喃咋黢和黢和的呢?”

    岳溪瞪了我半天,先是皱眉头,然后眯了眯眼睛,再接着咬了咬嘴唇,最终十分不解而惶惑地摇了摇脑袋。

    我成功地把岳溪也弄得puzzled了。

    ☆、第三章  心里的“禁果”(1)

    来到英国之前,关于圣经里的故事,我只知道伊甸园中的苹果。

    苹果是伊甸园里的禁果,因为被禁止,所以诱惑力极大,弄得夏娃忍不住尝了一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

    后来我回头想我们的开端,觉着那时候纵容自己去喜欢了他,就是一场偷吃禁果的冒险。明知道也许并不会有结局,却在丝丝蛇信的劝说下忍不住,诱惑自己说,尝一下吧,不要一开始就封住所有的可能性,或许可以试着去体验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前二十年单调的独身生活,让我对心中的这一颗名叫“喜欢”的禁果心生敬畏,轻易并不敢摘下。然而他却狡猾,什么也不说,只是做,诱得我天天在悬挂的禁果边徘徊。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

    一口咬了下去。

    ……

    周日那天我泡在琴房里练了一整天的琴。因为想着晚上要去做兼职挣钱,所以我更加地抓紧时间,效率很高。

    我以前并没有做过这种兼职,对在餐厅里弹琴该用些什么曲目有些拿不准主意。田小姑娘知道后,帮我找了不少西方的流行古典乐,解了这个燃眉之急。

    她将曲谱递给我的时候,眉毛挑一挑,眼睛里都是调笑神色:“小满,我赌周日他会送你去。”

    我“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再联系我。”

    汐凰凑近些,“啊,原来你在等着人家联系你啊。”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

    说实在的,我没有往那个方向想,是因为我看得出,他家里是有些背景的,跟我不像是同一类人。因而对岳溪之前调侃的话,我都没有当作一回事。然而当汐凰玩笑一样地指出我在等他的消息的时候,我忽然警铃大作,这才意识到悬挂在心中的禁果已经岌岌可危。

    我从学校里出来,还不到六点钟。十月份的伦敦,这个时间天还是明亮的。学校门口是车来车往的大路,不少同学在校门口进进出出谈笑风生。

    有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车停在门口,我走出来,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我抬头一看,竟然是石越卿。

    “小满!”他冲我招手。

    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背着书包跑过去,仰头看他。

    他微微笑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等岳溪么?”我回头去张望,“岳溪她现在可能不在学校,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别空等着啊。”

    他摇一摇头:“没有空等,我在等你。”

    我愣住,“等我?为什么要等我?”

    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又带一点似笑非笑。看我真心实意地问,并没有丝毫的玩笑,他这才略挑一挑眉,同我说道:“今天周日,你不是要去做兼职?我送你去。”

    田小姑娘还真是一语成谶。

    “不用这么麻烦,真的,”我连忙摆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你介绍的那个地方就在piadilly circus旁边,一点都不远,我坐地铁,几站就到了。”

    他走到车子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

    “天太晚了,会不安全。”见我还怔在原地没动弹,他微微侧头示意我,“快点上车。”

    我本来还想声辩,六点钟的伦敦天还是亮的,不算晚,可惜他并没给我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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