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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轻言微语又怎么抵得过情格势禁。那时说出来,也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撑得到今日今时。”无忧缓缓摇头道。
蝶儿一脸地无可解,“那可就是真的奇怪了。”
话音未落,就听有婢子的声音在外面轻声叫着,“蝶儿姐姐。”
蝶儿知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见七姑娘向自己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昨儿回来得确实有点晚了,无忧有点儿犯困,快要迷糊着的时候,听到蝶儿轻着声音唤小姐。
睁开眼,见蝶儿眼中满是惊恐,一瞬清醒过来,问,“怎么了。”
蝶儿道,“紫叶那丫头,是个刚烈性子,在柴房里面碰壁而亡。”
越是清醒,越是觉得不寒而栗。
还在震惊之间,有一个身影跌跌撞撞扑入,一直膝行到无忧榻下,无忧揉了揉眼竟然是芝儿。想来是晨起时没有梳洗,头发披散,涕泪横飞。无忧目光落在那哭出的血泪上,一悚。
蝶儿也呆了半晌,才恍过神来,忙用身体将她拦下,“芝儿妹妹这是怎么了,如此冲撞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无忧趿鞋下榻伸手相扶,“是有何事,要她说吧。”
“是奴婢对姑娘不住,才害死了自己妹妹。”芝儿已是泣不成声。
无忧与蝶儿对视一眼,惊问道,“妹妹,你是说妹妹,难道紫叶是你的亲妹妹。”
芝儿一边发抖,一边点头,她目光忽然转得呆滞,“是大太太,是大太太害死了她,是我,也是我,一直对姑娘存心不良才会有如此的报应。”
从前相依为命的姐妹天人永隔,那样的痛,想想都会让人怕得发抖。那是无忧经历过的事,无论何时,都会轻易回到那个时刻,一颗心痛得不能粘合。
芝儿告诉无忧,她从此之后,会当这条命是与妹妹同去了,在世上的这条,便会为七姑娘而活。只要能为妹妹报仇,不辞水火。
无忧向她点了点头,“活着的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你且想开些吧。”
心中幽叹,权势弄人,大太太为一己之私,戕害人性命之事,也如常做了。只是可怜紫叶小小年纪,便折了性命。
“姑娘!”蝶儿过来,扶住弯着腰去扶芝儿的无忧,亦伤感道,“姑娘身上才刚刚好的,且不可太过触景生情。”





金枝夙孽 第三十九章 佛眼相看
心中幽叹,权势弄人,大太太为一己之私,戕害人性命之事,也如常做了。只是可怜紫叶小小年纪,便折了性命。
“姑娘!”蝶儿过来,扶住弯着腰去扶芝儿的无忧,亦伤感道,“姑娘身上才刚刚好的,且不可太过触景生情。”
待蝶儿将芝儿扶了出去,无忧一个人在榻上凭着,看来,今日里的事情与芝儿无关,目光幽幽望向院中,那么,还有一个芝儿在这院中么!
会是谁?
一时全无头绪。
叫了茶,使蝶儿去安慰芝儿,便由另一个小婢送进来。
那小婢,见七姑娘坐看着她,便紧走了几步,撩步之间,内裙飘了出来,无忧眼尖,瞧了个正着,是上好的蜀锦,自己院中的婢子,是不会配给这样的料子的,目光滑上婢子脸上,瞧着是个机灵的,心下更是认定了几分。
小婢见无忧默着,蝶儿与芝儿又都不在,很有眼力见儿地要给无忧捶腿。
本想多看她几眼,原是无因的。现下,她自己提了出来,无忧当然会允。
她手上功夫亦是出众,揉得无忧很是舒服。
“七姑娘真美,像天仙呢!”她忽然深情道。
无忧轻声一笑,问,“叫什么名字?从前好像没有见过。”
小婢机灵抬头,“婢子叫小南,是从杂洗房换过来洒扫的小婢。”
无忧颌首,再没有多说什么。
小南又手脚利索地将放得有些温热的茶水端过,取来一块小点心放进其中,轻轻沾了那么一下。手形灵巧,倒不像是常年做洒扫的小婢。
一切都是无忧爱极的习惯。
无忧心中冷笑,杂洗出身的小婢倒是懂得秘中巨细。
“这些是谁教你的?”
“无人,是奴婢听几位姐姐们说的,就悄悄记下了。想着,有一日若能为姑娘做上一点点,也是奴婢的福分。”
无忧就着她的手饮了一些,抬眸对视着她。
她乖巧垂头。少顷,无忧眯眼,“倒是个伶俐的姑娘,放下手上的活,跟在蝶儿身边吧。”
那点心给茶水浸得丝丝甜,确实是无忧得意的味道。
见无忧眯了眯眼歇着了,小南知趣地退了出去。
听到阖门声响起,无忧缓缓睁开眼,大太太对自己还不算轻视,连盯着的人都会选些灵巧的。
蝶儿安顿好了芝儿,过来看自家姑娘。无忧告诉给她,自己发现了小南的奇怪。
蝶儿想想前后几处对照,更加确定自家姑娘的发现。道,“如此,该想办法除去才是。”
无忧却摇了摇头,“注意着她一些就好。去了她,又会来一个新的,本就是无穷尽的。我们何苦自找麻烦。”
蝶儿也觉得姑娘说得是对的,但,到底顾虑着有时会照顾不周,让她钻了空子。
但看姑娘心意已决,就没再多说。
无忧拨开一页书,一时看进去了,醒神时才想起,忘说了最重要的,合了书,看向一边侍候着的蝶儿道,“小南的事先不要告诉芝儿,丧妹之伤毕竟非比寻常,若知了是小南,怕是会节外生枝。”
蝶儿亦低眉,“从前,只道芝儿可恨,现下又觉得甚是可怜。有妹妹在的时候,不能敞开两相照应,如今见妹妹殒命,都不能上前哭一声。”说到一半,想到自家姑娘的伤,伸出手指,疾疾捂住嘴巴。有些惶恐地看着自家姑娘的表情。
无忧目光只是淡淡,抚一抚桌角上举世无双的雕镂,指尖高高下下着向前,“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从前读时总会叹息,而似我与她今朝这般身受之后,竟是连叹息也不能了。”
蝶儿平日说话一向是注意的,不想,一时感慨又提到姑娘伤心事上面去了,忙岔开话题,“到了这个时序上,姑娘最是怕冷,今日里听说厨上要生福锅,看姑娘是要白锅还是红锅。”
无忧伸手再握了书,如常道,“打量着老太太吃的什么,也照例按样素简地要了。”
蝶儿望了望姑娘,答应着退下,心下却如霜露兴起,添了一道薄愁,自家姑娘步步如意,从打生了那样的事,便再没有做过自己。似这般而活,又不知要到几时。
*******
米嬷嬷从婢子手中接过最后一道汤饮,见大太太用的又不多,忍不住劝道,“太太最近的食量变小了,晚上又不大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桌上饭菜冒着腾腾热气,一室香气馋人,大太太慢慢放下食箸,“那厢,三姑娘的事也要着紧了。”
米嬷嬷低声道,“老太太那里,准了三姑娘自己拿主意么,”
大太太用帕子点了点唇角,“不光是老太太,连候爷也是这样的意思。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到光禄大夫家里求亲,用无可搏回的理由。”
米嬷嬷也有些挠头,“这个……”动了半天唇,实在说不出来什么。
“关于这个光禄寺卿,虽说算不上多了解,倒是知道,他文彩卓然,其子在这方面也是天赋异禀。世上从来就有兴趣相投之说。只需拿了四姑娘的文笔一试。可是也不能普通的试,先找些人,在那些公子中传传四姑娘的诗作。可这些,仍然不是重点。”住了声,瞧瞧米嬷嬷,米嬷嬷会意附耳过去,大太太深了深眸光道,“找宫廷里的画师为五姑娘绘一幅小像出来。”
本是说着三姑娘的,怎么又搅进了五姑娘,米嬷嬷想说自己没听懂这些,可看到大太太的样子,也只能暂时如此。不懂装懂,再做打量。
画五姑娘小像这种的事,当然该去求五姑娘的,偏偏五姑娘还在气头上。只能先放开手莫去触那个霉头。
另打量向三姑娘要些诗的事。与三姑娘同样的份量上的大姑娘,身份贵重,自己也说得上话,可大姑娘却是不喜欢这些的,与三姑娘向来又不睦。算计着,只能去求四姑娘向三姑娘要些诗。
也想问大太太,为何不直接向三姑娘要。又想到是在佛前,大太太不愿多说,住了嘴。
一路上向洗院去。
呲的一声,脚下一滑,仰头时,发现是摔在了七姑娘脚下。
没有比这个更凑巧、更无奈的事。正在费力爬起。




金枝夙孽 第四十章 幽幽
另打量向三姑娘要些诗的事。与三姑娘同样的份量上的大姑娘,身份贵重,自己也说得上话,可大姑娘却是不喜欢这些的,与三姑娘向来又不睦。算计着,只能去求四姑娘向三姑娘要些诗。
也想问大太太,为何不直接向三姑娘要。又想到是在佛前,大太太不愿多说,住了嘴。
一路上向洗院去。
呲的一声,脚下一滑,仰头时,发现是摔在了七姑娘脚下。
没有比这个更凑巧、更无奈的事。正在费力爬起
七姑娘已然叫左右将米嬷嬷搀扶起来,目光上下看看,“米嬷嬷没有伤到哪里吧。”然后,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她。
“七姑娘!”米嬷嬷见礼。偷瞄了一眼七姑娘又道,“奴婢不长眼,不要惊着七姑娘才是。”
再抬眼,看七姑娘仍看着自己,心里忽然想起要对三姑娘动的那个心思,临时起意道,“大太太昨日梦到佛祖想寻些诗篇,听说三姑娘喜好写些这个,奴婢想着去要,又想着,三姑娘近日身上不大舒服。不便见人的。”语半,眼中现出几分怜惜情愫,泪花闪动,似动了真情一般,“三姑娘打小便多磕绊。”
七姑娘将目光调得正一些,不惜目力地看住她,“米嬷嬷的意思是求诗么?”
“正是。”米嬷嬷垂头。
无忧似是打趣,微微笑靥中带得几分字正腔圆,又兼了几分用活了的虚实相生的目色,“佛祖说唯要三姐姐的么?”
米嬷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七姑娘的意思,憨起脸来讪笑,“大太太在诵经,奴婢不敢打扰,是自揣着三姑娘诗情才意俱佳的。”
语毕,哈着腰,等着无忧意思。
无忧展颜一笑,“我正要去看三姐姐,这样的意思,会说给三姐姐听。可那诗能不能赠,我说的也不作数,现下不能全答应给嬷嬷,只是会尽力。”
米嬷嬷仍然是千恩万谢告退而去。
无忧注目着她的背影,转回身,看到蝶儿忧心的目光。半是解释半是自语道,“当然不会是好事,但也总要知道,这份危险是从何开始,我自己就来开这个头好了。”
蝶儿有些怄气,“真羡慕他们,能随便在我们身边安插棋子。”
“棋子,我们好像也有一颗啊!”
蝶儿有些奇怪地看向言辞凿凿的自家小姐。虽然不忍拂逆,可真不知如何回应。
无忧看她这副样子,笑道,“是芝儿。”
蝶儿松了一口气,又忽然抬起头,“姑娘真的要帮米嬷嬷要三姑娘的诗么,总觉得,她又没有安什么好心肠。姑娘这样,会不会让自己置身于什么危险当中啊。”
无忧想了想,“虽然一时全无头绪,不过,也大抵离不开三姐姐择婿这件事。五姐姐的亲事没有定下来,大太太便容不得府上的姑娘们嫁得好。总归这一点上是明显的。”
“还是念佛的人呢,居然如此。”蝶儿撇嘴,眸光也晦暗了一圈。
无忧仰头看了看天上云飞如流,轻声道,“世人妄解佛慧,修佛不修身。看来,是果然了。”
无忧这一次来看三姐姐,两位太太都不在,才是真正的说得上话。
见三姑娘下床,无忧忙快步上前,“姐姐身上还虚着。”
三姑娘笑,“我这好妹妹倒是也当了真不成。”
无忧低头,“那时看姐姐的情状、可是由不得人不信。”
三姑幽幽地瞧着她,“怎么还猜了出来?”
无忧凑近一些,轻声道,“姐姐抱了大太太。”
三姑娘转头看向一侧的书案,“我做这个主意,就是打量着她亦如你这般了解我的心思。”
大太太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只恐三姑娘一个眼神都能探看出几种玲珑心思,况且三姐姐又不是着急隐着,双方皆是心照不宣。但这也太过铤而走险。
无忧明白三姑娘所赌,于是说,“这回老太太一定会过问,她虽不情愿也必然会收敛,能重新择婿也不一定。”顿了顿,不安道,“可也一定是换汤不换药。”
三姑娘摇了摇头,“如若真的是换汤不换药的换法,还是好的,只恐这一次来的,会是外表甜如蜜,内里煎如油的做法。”
无忧见三姐姐与自己所想殊无二致,心上横过去一道酸,“三姐姐既是析知的,又何苦犯这个险。”
三姑娘面上只是静静的,“可如今还有的可选么?”
无忧心上一痛,轻瞬已蔓延得指尖轻微酸涩。三姑娘看她也跟着自己黯然神伤,轻然笑了一下,宽慰道,“好妹妹,保不齐她们也有弄巧成拙的时候。叫花子还有三年好时气。”语毕,自笑笑。
无忧知道那是三姐姐不想让自己多思,弗忍拆破,终而迫着自己笑了一笑,“三姐姐一向是聪明人,可是情境如此,一切都未有定数。早早寻条退路才好。”
三姑娘从烛头上移回目光来,“妹妹怕她识破我不想让她识破的那些?”
无忧轻轻叹气?并没有说什么。
三姑娘点了点头,“我们能否赶在她动了心思之前自救,着实有些难办。”
这一直都是不能回避的事实。
无忧颌首,又不想连三姐姐这点儿念想也打破,遂抬头添了丝笃定,“正所谓事在人为。应该会有办法的。”
三姑娘笑着摇头,似雪山之巅浴雪而绽的雪莲一刹花开,“总要赌一次再听天由命吧。”
将这些全都说出来,三姑娘才听了七姑娘的劝,又回到了床上。这次症发虽然是装出来的,可也到底伤动了筋骨,脸色不胜苍白。
无忧看着她饮毕了药,才说了米嬷嬷的意思,看三姐姐是什么想法。
三姑娘冷笑一声,“他们也知道避着人了么。巴巴的托了你。”
三姑娘本文弱优雅,这一次,显是生了大太太的气。三姑娘打量无忧的迟疑,道,“妹妹是虑着这一次她们要将奸计与那好并行着。”
无忧点点头,“常言道灯下黑。这一次事情算是捅到了老太太那里。可大太太这么多年与老太太周旋多少也有了心得。保不齐又想出什么办法来先哄了老太太再来坑了姐姐。”




金枝夙孽 第四十一章
三姑娘本文弱优雅,这一次,显是生了大太太的气。三姑娘打量无忧的迟疑,道,“妹妹是虑着这一次她们要将奸计与那好并行着。”
无忧点点头,“常言道灯下黑。这一次事情算是捅到了老太太那里。可大太太这么多年与老太太周旋多少也有了心得。保不齐又想出什么办法来先哄了老太太再来坑了姐姐。”
三姑娘心上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因着妹妹,米嬷嬷也算是吃了几回的瘪了。这一次,摔到妹妹脚下,就不知她是活该,还是有意。”三姑娘停下语音来,抚着眼前的手炉,默了好久,“这一次用计已经算是惊了她。”
“那要诗呢?又做何用。”无忧觉得仍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来。
三姑娘的脸微微泛起红来,“那就是甜头,是她给的甜头,也说明,那翁婿的人选八成是换人了。
“姐姐是因为这要诗的举动才猜出来的么。”
“是为了传诗。”
无忧将目光对上室中的挂画,想到了什么是传诗。帝都之中,贵门家的小姐们会写一些秀阁诗,而贵族门庭的公子,暗自结会时,会互相传阅,亦有不少以此为媒,成为佳话。
只不过,现下不可思议的,是大太太想为三姐姐传诗为媒。
无忧瞧向一旁的书案,三姐姐一向于诗作上面精进,此时看桌案上摊的,就数目可观。
还道三姐姐要在那上面拿。
三姑娘已经转身,在榻上的软枕下面,取出一小摞来。
小心翼翼交给无忧,羞涩道,“七妹妹可别笑我。这一次就是圈套,也要钻一钻。”
无忧拍拍三姑娘的手,“希望只是虚惊一场。姐姐身上终究是有些不好,还是不要多思才是。”
“这些年的日子,不过是忍耐。也是因姐姐要强才这样的。有时想想,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看看无忧沉思住了的样子,又数落起自己的不是,“还是个做姐姐的,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来,便是此时的风雪丽日就是无价的,做人需得想开则个。我不求能耐她何,只是想钻出这牢笼去,仅此而已。只是愧对了妹妹一直都帮不上什么。”
无忧握住三姑娘的手,“三姐姐说得、做得都是对的。与其终日里坐以待毙,倒不如挑出头来试一下,那些事,到底有没有那么可怕,无忧也想试一下了。可三姐姐说对不住无忧才是折杀了无忧,姐姐从来真心待我,如此情分已是可遇不可求,姐姐又何必如此自责让自己难受。姐姐也总盼着妹妹过上好日子,只是境遇不许……”看看三姑娘担心的目光望过来,不欲三姐姐再添心事,又道,“总之,不会像从前一样就是,三姐姐莫心忧,无忧会慢慢来。可大太太这个转换寻诗的心意是否在中间又使了如何的手段,姐姐当真不再顾及了么。”
三姑娘明白无忧是怕自己拿了好诗,可到了大太太那儿不过是付之一炬,换了些别的。
她抬眸时神态已经放得恬然,“不想理了,也因,着实是想不出的,她强我们弱,只怕想了,也是白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不争的事实。
无忧也只能如此,一时到了饭点,三姑娘便留了七姑娘用饮,无忧笑应了,看婢子们添桌,是大太太嘱着加给三姑娘的几道简单又精致的菜款,宫式鸡丝黄瓜,丝瓜爆肚丝芝麻金卷,水晶糖蒜,酱莲蓬,五味豆皮,一品白菜珍珠汤,几样清爽不过油的菜式,另附几样配食。
无忧嗅了一下香气道,“姐姐到底让那人上了心。”
三姐姐一笑,似这等事,再掠不起她心头风月一般,淡然道,“我们目力短,只由着她左右,好也不过好,坏也不过是坏,全凭着她打量就是。此是寒时,要不然,邀着妹妹去瞧花摇月下风,才是真正的得趣呢。”
无忧抿了抿唇,忍不住笑,“由此,就看出了三姐姐更胜了一筹。这世上始终是有无为清静力的。”
三姑娘放下了食箸,对外望望,“无为就只有无力了,哪里还来得清静力,你瞧,天月破云窥向人间的,也只是冷眼而已。长日里与它做个伴看得罢了。”
无忧跟着三姑娘移过目光,前轩处摆的软垫,想来三姐姐一直在那里赏月写诗的。目光移到旁边摆放七弦琴时,忽想起,最近都不闻三姐姐琴声了,一时动问,“姐姐最近,怎么都不弹琴了。”
“是我自己禁不住曲中凄凉了呢。时间长了,回头一想,倒觉得那些曲子,在心中都已蒙尘,越发地不敢弹起。”
“我看姐姐还是去学里的好,姐妹们多了,自然就会淡了那些事。”
三姑娘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望着轩前树影淡为出神。
无忧出了三姑娘院子,刚刚上了水榭,便碰到米嬷嬷打对面来,蝶儿冷笑一声,“她倒是猴急,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无忧领着蝶儿冉冉行步过去,笑道,“本来也想着找嬷嬷的,嬷嬷一向是善解人心事呢,这就来了。”
“姑娘如此说,可是折杀奴婢了,是奴婢给姑娘添的乱。”
无忧从袖中取出诗篇来,递过去,“三姐姐的事,便有劳米嬷嬷了。”
米嬷嬷赶紧接过去,千恩万谢。行礼而去。
蝶儿向着她背影撇嘴道,“那时,打量着姑娘失势,嘴脸粗鄙,哪里还顾得主仆之仪。现时,知道了老太太对姑娘的心意,又装出一副讨好的嘴脸上,看了,就让人心生厌烦。”
无忧亦对着米嬷嬷背影寻思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蝶儿从那消失不见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想来,是姑娘念着三姑娘失了父母庇佑,熬过来不容易,格外盼着她好,才如此的患得患失。再怎么说,三姑娘这婚事,也是摆在明面上的,她还要怎么倒反天纲。”
无忧也晓得自己最近杂念颇多,想多了也不一定。稳了稳心神道,“回去准备一下,也该到学上了。”




金枝夙孽 第四十二章 牵制
蝶儿从那消失不见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想来,是姑娘念着三姑娘失了父母庇佑,熬过来不容易,格外盼着她好,才如此的患得患失。再怎么说,三姑娘这婚事,也是摆在明面上的,她还要怎么倒反天纲。”
无忧也晓得自己最近杂念颇多,想多了也不一定。稳了稳心神道,“回去准备一下,也该到学上了。”
大姑娘无疾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饮了些茶,抬头对正在绣花的五妹妹无非道,“国舅家的公子可见着了?”
五姑娘脸上一红,“好几天了,都快要忘了,姐姐怎么又想起来提。”
大姑娘道,“你打量,我是现在才想提这个的,多早之前就是想对你说的,看你在这上面并不曾注意,姐姐最是心急不过。现下,家中姊妹们,都是玩在一处的,可是到底都是要嫁出去的。便是与人如何的要好,在这个上头都是要争的。七妹妹那日也是过去国舅府上的,娘亲阻不了,我就打量着妹妹要吃亏。姐姐是过来人,深知,夫君之爱只能唯一。妾氏可以成群,却要他念着,你是发妻才是正经。家里若是只有六姑娘进宫,咱们不争这个便罢。却是着意要在选得个门当户对的知疼知热的人。你道,娘亲为何如此在意,在京的有公子当龄的,也就那么几个,我们家这几个姑娘分出去一个就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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