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蝶儿也默声了一些时,等到给姑娘换了衣服,收拾停当,蝶儿又扁嘴,“就知道大太太的真正意思是在这儿了,将来三公子,便是跟着王府的世子,也能混得到个可喜可贺的地步。也是呀,总是要让她得到好处,她方肯不坏事。“见姑娘起身移到案前,忙问,“但是姑娘是要练字么。”
无忧点了点头。
蝶儿熟练地铺宣研磨。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室中肃静了一会儿,蝶儿忽然惊声又捂住嘴巴。
无忧并没有看她,自语一般,“看出来了么。”
蝶儿道,“姑娘换了字体么。”





金枝夙孽 第五十七章 石孔
入了候府,默声了一段,等到给姑娘换了衣服,收拾停当,蝶儿又扁嘴,“就知道,大太太的真正意思是在这儿了,将来三公子,便是跟着王府的世子,也能混得到个可喜可贺的地步。也是呀,总是要让她得到好处,她方肯不坏事。但是姑娘是要练字么。”
无忧点了点头。
蝶儿熟练地铺宣研磨。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室中肃静了一会儿,蝶儿忽然惊声又捂住嘴巴。
无忧并没有看她,自语一般,“看出来了么。”
蝶儿道,“姑娘换了字体么。”
无忧点点头,“嗯,看大公主不是一般的喜欢王羲之。短短的一个时辰提了几次。”
“可姑娘是一向喜欢颜真卿的么。而且要换成另一种风格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会很辛苦的。”蝶儿越说声音越小了下去。
无忧用笔头舔饱了墨,“到现在,还是看不出来大公主的意思,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
蝶儿心上叹气,语气里不敢带出半分,让姑娘忧虑,可有些话又觉得是不得不说,“蝶儿在想,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候爷所为,或许并非坏事。要不然,老太太也不会当真拿出来那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是连带着三公子,大太太再怎么只顾着自己,老太太也不会做了借用姑娘名头,却无姑娘好处的事。”
无忧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她想的更长远,“要是有心使绊,当然也不在眼下,况且,她真正想的,是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未必能在大公主面前立得了足。到时候,她才是真正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个便宜。说到了底,在大公主这件事上不在其它,便是看我自己的了。”略放了放笔,看着簇簇跟跃的烛台,”我们到了此时,也要尽力入戏了,只盼着不是一入一生的戏份才是。“
室内再次寂声,唯余毫端濡过宣纸时如蚕噬叶的声音,到蝶儿打了几次瞌睡,再默默给无忧添衣时,月色已经移了西窗。如此竟是熬了整夜。
第二天亦去王府,不过,却是王府的家宴。当朝太后诞有三位公主,大公主的妹妹二公主下嫁河间王亦是当朝美谈。今日里的主宾便是这位河间王的大儿子善修,听说比大公主长子还要大上两岁,虽然年纪轻轻已经杀伐决断,享誉朝堂内外。这次从疆地凯旋回朝,又得了天子重赏。大公府设宴正是为这位世子接风。
大公主在前厅操持,无忧换好了童子的装束,被放任在后园游走。
能随便走走是好事,可无忧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些秀丽字迹,恨不得一时生了灵璧之心,将它们写得一般模样,讨得大公主的欢欣。一路走一路叹,这点机缘可不能结在它生里,这一世,她只求这个。
想得久了,再看看四下,真是觉得自己如此,暮灰死心的样子煞了这一园的风景。
王府的后园除了匠心独运,其实,也是得天独厚有许许多的奇石。因为习字的原因,无忧亦偏爱这些造化神秀的怪石嶙峋。
一开始放落了心思,想四下游走时,给蝶儿劝着,还只是沿着规矩看看。
后来,想着前厅人虽然多,却少有在这寒天独赏后园的,能有这样的兴致的恐怕再无二个。便卷了衣襟想,略略走上一层,去看看平日虽然垂涎却不敢多看一眼的群石。
怪石冷硬,乖张肆意,却是真实自然。大公主家的后园在布石上很得意境,一脉怪石,铺铺叠看似危如累卵,而那个中趣处,偏又在危如累卵的当心处。
一直爬到那个中间,才发现,中间竟像是别成天地一般,不知如何精选出来的天然石块,拼凑粘连,宛如浓缩世间繁华的一个小小石头王府,不得不赞佩如此奇巧用心。
候府也有很多怪石,但是,比之这里如云如幻的一种奇怪石头,只能是逊色万分。无忧试着找到一个很好的方位,伸出手去碰了碰,石头拼接部分纹丝未动,竟然是靠互相之间借力、稳稳地组合在了一起,有如天然的榫卯结构。此时,完全顾不得蝶儿在下面火急万分地唤她,又向里面更进了一重,触景生情自语着,“天生旧物不如新。”
语毕,正在连环反复感慨从前,感慨现在之中,忽听得有人惊声,“你一个小童子竟也懂得等闲变却人心的道理?”
无忧足下摇了摇,被一块凸起的怪石扶拦住身子,险一险就要掉下去。挣扎撑住,才有力气,移出心思,向那声音方向上看看,圆孔的另一侧,立着一个同样穿着童子装束的人。偏偏那孔太小光是一张人脸也看得不周全。思绪回返,才想到看不全,他也是看不到自己的,如此才真的是万幸。
无忧小心翼翼道,“你也是偷跑出来的。”
那长长的圆孔中不能尽得他此时的表情,猜想应该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话,无忧已经放弃他会实话实说的想法,冲着那石孔实心实意道,“是我的不好,不该问的,你也不要问我。”
天边飘过几道云霞,小童子立在圆圆的石孔外面被逸向外侧的石头遮住一半的脸。如云的石头轻轻幻起的影子,叠加在他的影子之上,这样连他的身形也分辨得不太清楚了。他半晌没有出声,无忧也不去管他,只是更向上面看。
时间长了,都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正在偷懒的小童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他问,“那种想法是所有的人都该有的么?”
无忧过的是自己都顾不过来处的人生,突然被这么问起别人的情况,禁不住要去用探索的目光,移回到圆孔石头的对面,冬有初七寒风略温,之前的寒意都好似减淡,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在心底延伸,因为是在站在高处一仰头就看到周流无碍的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将心比心,于是直言不讳,“不仅会那样想,还会想得更加仔细。人们都是那样的。”
看得到那人似乎是在点头。




金枝夙孽 第五十八章 奈何雨
都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正在偷懒的小童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他问,“那种想法是所有的人都该有的么?”
无忧过的是自己都顾不过来处的人生,突然被这么问起别人的情况,禁不住要去用探索的目光,移回到圆孔石头的对面,冬有初七寒风略温,之前的寒意都好似减淡,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在心底延伸,因为是在站在高处一仰头就看到周流无碍的云,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将心比心,于是直言不讳,“不仅会那样想,还会想得更加仔细。”
看得到那人似乎是在点头。
那个似乎不着任何世俗气,很是清奇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就只是点了个头而已,但无忧已经忍不住再次出声,“世上只有不动声色的脸,却绝不会有真的不动声色的心。”反正这个看似极近的距离,其实是要绕得很远才能够到达彼此面前的设计,所以无忧想放肆自己大胆一次。
对面的童子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对话也当然足够叫人哑然的。后面没有再听他到底说不说些什么,提起裙角跃下奇石,觉得心情变好了不少,就像是又准确又优雅地扔了那些不好的东西。也像是将夜色中掉落在身上那些黑色的重物全部都扔了,然后,天下大白一样。
回去的时候,大公主仍在陪客,无忧墨了几篇帖,便被那位姑姑打发来的人,说是今日大公主不过来了。没有一丝可以偷懒的轻快,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位怪人,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些冒失了。之前觉得出的舒服,现在全都破灭,只是觉得不安。
接下来,一连三日,无忧要做的是洗毛笔。那些不安,担了几日,还不见有什么迹象,稍稍放得些心来。
继续洗毛笔,一根一根,认真仔细,大公主说这个亦是修行。
当然是修行。大冬天的是用冷水。冰冷刺骨的水中还要手指灵活,一点点涮净毫端的残墨。也绝对是苦禅,还是苦禅中的最苦禅。
蝶儿心疼的要来替换,无忧不允。都说是修行了,何可找人代替。就算是比这个更难的,也没有理由推据。
她其实也未觉得眼下这般窘境是出乎意料的事件。到了她这步田地,无论是对花还是对月,只要想起那些心上的事,都能立时生成梦魇,从来都是如此。
静寂庭院忽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又狠又快锵锵入耳。细听时,那声音不仅无有绝断,还有由远及近向她这边靠来,已是听实了的。
还未想得到底时何种东西相撞出声,一双人影随即跃入视线。
但其实根本无关紧要。这一府之中,任是人,还是物,都是她动不得,想不得,摸不得,看不得,也说不得的。
无忧收回目光,坐而不动。与身后的亭台楼殿谐成安然背景。应该不会轻易被发现,当然也就不会打扰到他们。
繁乱的格斗当中,她最先时移过的那一眼并不如何细致,只看清那一双男子皆是衣带鲜带,明玉柔泽。
但世事如此的爱凑个热闹,这一双格斗之人,绕到了她面前。距离不过是亭内亭外。只有美人靠相隔。
剑影翻覆之下,锐光如金刚霹雳般扫过亭中栏柱每一寸木理。蝶儿惊得轻声唤姑娘。无忧却再没投过去一眼。
********
繁华宫城之中禁闭森严,当然望不到塞外寒风瑟瑟,连那些守将是否顺利逃脱王爷也不想知晰。从小在这其中长大,可去了一次塞外,再看到这般亭台华贵,善修就只是满腔的怨气。它们只是冷硬如君王的心肠。
对一切嗤之以鼻时,忽然发现亭中一个专心致志洗着什么的小姑娘,静如处子,对他与鸣棋的刀剑相向,充耳不闻。
想不出,是什么原因,他们忽然停了下来。
就算是无视一切的鸣棋也停下来看向那亭子。
善修当先收回目光,语气清冷如千载寒冰,“我不会再应王爷的差。”
鸣棋声音里满是吊儿郎当,“不是你自己的修名造利么?人生本就有取舍。边关讲和,利大于弊。为了要救他们,搭进去的那些值得么。兄长当以王家为重。”
善修抬头目光逼向鸣棋,“可他们以为,为王爷将命留在那里也是值得的。”
鸣棋不疾不徐地摆开着手里的剑道,“你是给他们来要身前身后名的么。那要到了。我去跟父王说,他们的愿望其实这么简单。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善修沉声打断,“你会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的。”
鸣棋嗤地笑出声来,“这个要问佛祖。”仍旧一副,无心会神的散漫样子。
终于洗得了最后一支大笔。仔细抖了抖水珠子,无忧抱起大个头的毛笔,走下台阶,一双云头上殿靴出现在眼前,还不等她抬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头顶上已响起的声音,“如果已经是这样,再用明大哥千辛万苦得到的雪狼毫的话会得到天谴吧。”
下刹,无忧已经看到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被那样的眸光震惊,传说中“断绝间的从容与肯定。”
手中的狼毫毛笔已经被人抽出。
感知到这一情况时,那人转身已经行去,无忧抬眼时,只看到他最后瞥向自己的目光。是复杂中带着肯定,亦蓄满哀伤的眼,那是自己从镜曾看到过在自己眼中出现的伤情。竟如此的相似。
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无忧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转身时,另一个身影已经停在身侧,“说来真的是很有缘,该看不该看的,你都看全了。你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无忧并无一分多余的反应,只是低头为礼,然后道,“怕世子会忧虑,所以提前表白,无忧跟这些山石,这些木廊没有什么区别,对不懂的事都不会留有记忆。”
鸣棋竟然眼睁睁让这个对自己说了奇怪话的女子走掉了。自己应该是被冒犯了,还没有恰当其时地生气。
看向一边紧张兮兮的兴瑞,得到的回答是,“小的,问过了,这是文安候府家的七姑娘文无忧。”




金枝夙孽 第五十九章 求告
转身时,另一个身影已经停在身侧,“说来真的是很有缘,该看不该看的,你都看全了。”
无忧并无一分多余的反应,只是低头为礼,然后道,“怕世子会忧虑,所以提前表白,无忧跟这些山石,这些木廊没有什么区别,对不懂的事都不会留有记忆。”语毕再次为礼,恭身退了几步,才转身施施然走得远了。
鸣棋竟然眼睁睁让这个对自己说了奇怪话的女子走掉了。自己应该是被冒犯了,还没有恰当其时地生气。
看向一边紧张兮兮的小厮,眼里带了询问,得到的回答是,“这是文安候府家的七姑娘文无忧。”
“文无忧!”过了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想起,好像是迟了。
*******
无忧跪在大公主面前,等待着失了毛笔的发落。
大公主只是捧茶在手,极是耐心地吹着浮起的茶叶,足足半晌的功夫,才止了动作抬头道,“他既然是特地抢去的,无忧也要特地要回来才对。怎么瞧着这都真的像是我安排的呢!”顿了顿,“他是我姐姐的儿子呢。被我那姐姐惯成了老天也难改的个性。今时已晚,明日里,无忧去要回来吧。”
无忧并没有慌张,因为她面对的一切,从来也不是慌张能够解决的。
还是同往常一样,从王府回到候府。无事之人一样地去问了老太太与大太太的安,便歇下了。到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一切都不对别人提起。
蝶儿为姑娘掩好被角。想说什么,又作罢,慢慢退出去。无忧忽然开口,“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样的事情王爷都做不好,我们不用去做的。可却要试给大公主看我们的心意。而且只要让大公主看到点到即止的心意即可,这没有什么难的。”
蝶儿长出一口气,“佛祖保佑,原想着,那位世子我们如何求得动,原是这般么。可姑娘怎么不早告诉蝶儿,方才蝶儿连去那位世子家撞壁的心都有了。”
******
翌日照例向公主府上去,大公主的意思也是清楚明了,虽然不会催她,但是也不会收回成命。
无忧也将这一切认真地待,郑重其事向大公主请了假,向那位善修世子的府上去。
一路上是左右仔细合计过的,那日,那位世子的样子,自己是见过的,勇猛刚烈,目中无尘,眼高于顶,说上一天这样的词也不过分,唯一能让人触动的是同大公主一样都生得顶顶好看,人长好看,可此去自己要见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不过,现在想这些就太是为时过早,因为此去,一定也是见不到的。会被拒之门外,也有可能被奚落驱逐。
早有了解的无忧,只会觉得一切理所应当。
跟门人提了来意,门人去通禀。被拒,一切都一气呵成。
现在正被门人驱赶。无忧坚持了一会儿。
估摸着,大公主派来跟踪自己的人看到这儿,就会走开了,便想自行放弃。忽有婢子从角门处走出来,问事情的原委。说只要告诉了她,便会代为转告。
不是正常的程序,要是来问,也绝对不会是个婢子这种情况。但,既然是来求饶的,当然也是要什么当,都要上一上的。
无忧据实表明来意。最后,总结一下自己的意思,总算是深入浅出,“求世子宽纵,赏回毛笔!”表情极尽恳切之能事。
婢子听了半晌,表情已经变得愈发奇怪,无忧只作不见。心里盘算着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怕是该登场了。所以,并没有即刻离开的意思。
等了这么许久,已经算是长的了。
下一瞬,焕离果然从王府大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玉阶朱门之前,寒风轻绕过富贵深禄,也识趣地变得和柔清淡,慢慢浣洗过人鼻息,绽成眼前的温柔福喜的颜色。
焕离一脸嘲讽,站在台阶上凭了无忧一眼,“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找堂堂的世子的。出现在这里,也不觉得会因为身份卑微而尴尬么?”
无忧对焕离的反应一脸的心领神会,又伴些感慨道,“身份与理由都没有。”
焕离冷笑一声,“那就等有了再来。”说罢神态倨傲之间,已做转身之姿。
无忧只是淡然应言,“我猜世子会有。”
焕离转回身来,面色已是惊怒重叠,再无之前的淡定恬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忧举止之间仍是合于礼节风范,半丝不悦都不现在脸上,只若平常絮语一般,“有什么,比不尤不饰地晃在眼前,更让人心神意动。恨能到达喜悦去不了的地方,人有的时候会因睹物思人,贪想仇恨。”
焕离想了想,似乎已不想在无忧古怪的意思中费神,伸手在面前拂了拂,轻笑一声,“可人罪不会消衍,岁月也从不会辜负身份与地位,庶女已然很是要不得了,还偏偏是罪女,如此地位还自不量力。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世子当然也不会见你。世上的事还是挑容易的做吧。”
无忧仰起头听她说完,趁着她一脸得意未散之时已经接道,“没有注意身份而来到这里,还说了高高在上的姑娘竟然也能听得懂的话无忧愧疚万分。烦请,焕离小姐添枝加叶传话的时候,断然不要忘了大意,无忧不想让焕离小姐因为如此不济的我而举止不周。先告辞了。”
到了此时,焕离已经被大大地撩起了火气,“你你,你一个庶女凭什么言辞凿凿,要咆哮王府么。”
无忧慢慢摇了摇头,目光似不经意间向两侧的侍卫瞥去,稍作停顿折回,“焕离小姐的声音才当得起咆哮二字吧。”两边的侍卫因为焕离句子里的破音在不断眨眼。见焕离也挑去目光、忙低下头。
焕离将脸都气白了,还要再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够了。”但见府门内转出两位公子来,立地之间已含极萧瑟剑气。
无忧并没有多看,已经猜到是谁。




金枝夙孽 第六十章 无不如愿 不如无愿
无忧慢慢摇了摇头,目光似不经意间向两侧的侍卫瞥去,稍作停顿折回,“焕离小姐的声音才当得起咆哮二字吧。”两边的侍卫因为焕离句子里的破音,着实刺得人耳朵疼,在不断眨眼。
见焕离向他们挑去目光、忙低下头。
焕离将脸都气白了,还要再说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够了。”应着话音,但见府门内转出两位公子来,立地之间已含极萧瑟剑气。
无忧并没有多看,听到那声音,就已经猜到是谁。
她想她这个人要闯好多次,好多次大运,也许才能闯到一次传说中的大运。这一次没有闯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已经不可能更坏。
焕离一扭头,当即如同找到救兵的欢喜不胜起来,“修哥哥,这臭丫头就是罪臣蔡氏家的余孽,现在竟找到哥哥门上造次来了。”
善修世子全都听到了么。刚刚还好奇他是从哪里听到的,好吧,他听得全了,也省得好些事。
不过,一切应该也没有会改变。他根本不会还回那只毛笔。而那些根本也不需要什么道理。
无忧衣带当风,悠悠下拜。
善修并没有叫起,是以,无忧只得低头回话。看来善修已经实实将他当成了大公主府的人。理解与体谅一直是很珍贵的东西。它们与那些大运一样,很奢侈。
“是要我将毛笔还回去么。就这样空口无凭?”善修淡淡几个字,真真让人听出千军万马的威胁来。
一阵富贵寒风掠过,无忧衣带飘出很大的动作,却也更衬得语气柔和无澜,“世子如何的意思,取决于世子所虑。”
头上那人似乎笑了一声,“如果我现在就交给你,不知姨母她会不会从此忌惮于你。”
无忧微微抬眼,又敛下眸光。并没有作声。看来,这位世子不光是将自己并入了大公主一伙了严阵以待,还要主动出击。可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她没有说话。毛笔被听差递了过来。
善修眼风凌厉,“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代价。”
焕离那边没有闹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只是闻言要如无忧的愿,当即就不干了,“修哥哥,才不要还她,明大哥的东西,也是她能拿得起的么。没得脏了那宝贝一样的东西。”
语罢转动眼神,要两厢听差的上去抢。
却被另一个方向上来的声音止住,“离儿不可胡闹,王爷自有打算。怎可在王爷面前僭越。怎么越大就越没有规矩起来了。”
无忧只稍稍掠了一眼,是一个武将装扮蓄须的年轻男子。看来是鑫王府家的长子。想到这,便再没有多看去一眼。只是接过毛笔去。
善修,站直了身子,已然笑道,“比起你这个哥哥,我更喜欢的是焕离啊。相信世子哥哥,眼下的主意才是最好的主意。”
焕离亦笑,“就是就是,世子才更像是我的亲哥哥呢,”然后看向无忧,挑了挑眉,“你腿短了么,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么,不会告退么。”
无忧不再看向其它,再次福了身,依言告退,整个过程,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贵族门庭雅致风范。慢慢恭身退去。
1...1415161718...8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