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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其实,皇后此时本心要他不必太纵着旖贞。可当着大公主的面,又无话无法反驳,只是在心中暗悔,来的路上忘了提醒。自己儿子太过温润,而旖贞又是那般要强的性子。事繁人乱,终究百密一疏。一双妙目微阖了阖,看到大公主已经看过来,也只做了如常笑意,“旖贞都成大姑娘了,还怎么可能还顽皮?我们在她们这年岁柔情似水呢!”
大公主也笑,“皇后一向心明眼亮,看来,还要请皇兄早早成全他们一双的好事才是!”
一直立在大公主身后的无忧,将目光向太子与旖贞看去,只见太子羞涩低头,不敢瞧人。旖贞倒是大大方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向着太子道,“太子哥哥是喜观山,还是喜看水?”
太子有些讷讷抬头,“妹妹熟悉王府,自然要听妹妹的。”
大公主抬眼,将目光向阶下一双扫过,终而如水过鸭背般,驻在皇后身上,“他们一双儿自去玩儿吧,我原想向皇嫂问些从前的旧事……”
旖贞主动去牵太子的手,将太子又惊了一下。
皇后视线并不能及的方位里,旖贞狠狠地剜了太子一眼,然后已经拉起太子,快步向前,出了厅堂,直向后园。两厢宫女紧跟上来,被旖贞喝道,“你们这么要紧的跟着太子,是怕我害了他吗?只是寻常逛逛,又是在这戒备森严的王府之中,哪里要你们处处盯梢也不嫌厌烦。”
众位宫女马上去看偷看太子意思,太子怔了一下,向她挥了挥手,领头的宫女要说个什么,被太子瞧了一眼,只得也退下。
又走出几步,旖贞才放开太子手,语气强硬,“你觉得我好看吗?”
太子一脸惊诧,似乎不敢相信旖贞如此发问。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旖贞就那么径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然一笑,向他行礼。太子虽然还没有闹明白她的意思,亦向她回礼。
旖贞看着还礼的太子,“千秋万代,我会用微笑葬你!”(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一十二章 扮猪吃虎
又走出几步,旖贞才放开太子手,语气强硬,“你觉得我好看吗?”
太子一脸惊诧,似乎不敢相信旖贞如此发问。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旖贞就那么径直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忽地一笑妩媚,向他行礼。太子虽然还没有闹明白她的意思,向她回礼。
旖贞看着还礼的太子,冷冷道,“千秋万代,我会用微笑葬你!”
太子惊诧抬头,对却对上她玲珑笑意,那是一抹动人的颜色。旖贞生得极美,莹白肤色如上好白瓷,这样巧然一笑,像是天蓝处滑过极其飘逸的行云,又不沾染丝尘,光影极佳的植入太子目中。
只是一眼,心上已起震动,他们虽是皇亲,却久不曾见。
此时,他细细回想起上一次见旖贞时的情景,是她劈手夺去他手上的螳螂,转眼踩死在地。
从那之后,他拒绝见她,时过境迁,她这样向他笑,让他心防全开。
金线牵连绣出精致花样的绣鞋,在木质地面上擦过,她向他走近,夹带幽幽香气,轻轻嗓音落在耳边,“这个时候,太子一定会想起从前心爱的螳螂吧?”
旖贞看了看太子惊呆的模样,“告诉太子个秘密,我并没有变。”
太子只是一动不动,好似更呆了。旖贞以为他记起了前仇,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欢快,“太子殿下,等你长大了,翅膀再硬些,记得来要我还啊,我会让他们,啊,不,是我给这臣女,亲自为殿下捉一只同当年一模一样的螳螂来赔罪。可不要等着几十年过去了,太子哥哥仍要向我母亲低头。还是像这样,要做长辈们吩咐的事。”
把话说绝,让他讨厌她。主动去退婚,这真的很容易。
园中春风骀荡,太子背光而立,有些表情,未入眼已遗失,可他的声音却清楚亮堂,“说来奇怪,那件事,每想到表妹,都会沉渣泛起。而今日之后,却再不会记得。”
已经要转过身离去的旖贞惊诧回头,“太子温润,只是做给长辈们看了吗?今日见到牙尖嘴利的太子,才是太子真面目么?”
太子忽然举起手,更远处的婢子立时退得干干净净,他的声音,如穿眸而过的湖水潋滟,这样望去,尤浸着水汽一丝丝的甘洌,“人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而以孝治天下,从来只像是水中花镜中月,我想,那只是因为王者未付之真心。”
他对她说这些,并非制气,亦不是敷衍,旖贞简直意外之极,脸上诧异之色,早已是挥之不去,她脸上恍惚疑问,“我对你这样无礼,你不生气反而跟我讲的理想吗?”
他无声一笑,“贞儿是妹妹,亦是妻子,我无意在你面前遮掩,你也无需在我面前小心翼翼,我拥有四海时允你放纵,贞儿并不是无礼,按照你的地位,你只是口快心直了一点。”
旖贞似乎一霎惊慌,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给出的反应,旖贞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太子是因为读书太多了,才会这么宽容吗?要不然就是为了显得大度才这样说吧,我这样对哥哥说话,连他也会气恼,你不要想扮猪吃虎。”
他微微带笑,古板得让旖贞发慌,“我长活一生,如能得到天下,也要佑你一世快活?”
旖贞咬得唇上一痛,抬起头来,自己揉了揉嘴唇,“我敢向你保证,母亲没有在此处布下眼线。今天说的话,即使是在这王府之中,也只到,你知我知的程度,太子可放下心防。太子,也可以与郡主像正常人一般一言不合,给对方点颜色看看的。”
他居然点了点头,“我从书上看到,寻常的夫妇举案齐眉,闺房乐事也很羡慕,此余生,请妹妹教我!”
旖贞抽了抽唇角,“这真的没有暗卫,暗卫再隐蔽,也会有一点点小小痕迹的,我小时候就仔细观察过的,你要相信我。”
他好似赞同的点头,“皇姑母培养出的暗卫,天下第一,我却从未亲眼见过,之后也想一睹雄威!”
旖贞将手里的迎春花直接扔在地上,看了看他眼睛,觉得背光看不到其中细节。绕到天光明亮一侧,他温文随过身来。
旖贞开始由衷感叹,“你是不是被人敬得的太久,没有听过如斯刺耳的话,觉得新鲜,多半还会觉得,我与你那些侍妾不同吧?”
旖贞与太子未定结亲缘之前已经有了两名在册的侍妾。
太子听了,神色微黯。旖贞觉得,自己这才是切中了要害,可下一瞬,太子又做出了清水无害的无辜模样,“贞儿是生我纳侍妾的气么?”
她是在生气,可,却不是生什么侍妾的气,真理没有越辩越明,旖贞长长呼出一口气,茫然道,“你也太会装傻了,大显看来真的是有救了,不过,你也注意休息一下,偶尔露出过真面目,因你终究是要露出的,可我从小就不喜欢你,到死也无法爱上你!不要想着娶了我,既可以讨好我母亲,又可以广置侍妾。我最不喜欢成全人了。你若娶了我,一年也不见你,却一定不会允你纳妾!。”
他也不气恼,只是笑看着她,“原来贞儿还在记恨哥哥从前的错处,可人都是会变的,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就好。贞儿,我总会像这样,在你喜欢的风景前等着你!”
旖贞含恨看向他,“太子职位是让你信口开河的吗?你最好会说到做到,要不然轻易许诺会遭天打五雷轰的。”
说完,也不向他行礼,一阵风似的跑了,半晌,太子依然身姿如前的立在原地喃喃自语,“母后与姑母之间确实有太多的误会,从前讨厌贞儿那么久,却原来,是为了今天,这样一眼倾心的相见。”
他低身,拾起那朵,被旖贞随手抛弃的迎春花,交给慢慢来到自己身后的婢子。
***
旖贞将今天与太子的对话全部告诉给无忧,最后感叹,权势是多么神奇的东西,因为母亲如今炙手可热的权力,即便,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将太子奚落讽刺,太子竟然一脸欣慰地将她每一句大放厥词,听得津津有味儿。那享受的表情如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无忧给旖贞惊的瞪大眼睛,这惊叹之中,虽有一半是早有预料,另一半却是发自真心。(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一十三章 开诚布公
旖贞将与太子的对话全告诉给无忧,之后感叹,权势多么神奇,因着母亲,即便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将太子奚落讽刺,太子竟然一脸欣慰地将她的大放厥词,听得津津有味。
无忧亦是惊叹,只是这惊叹之中,一半是早有预料,另一半才是发自真心。
她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郡主说得这样透彻,又是这样的犀利,虽然言辞不是刀剑,却已胜过刀剑,但郡主不觉得,这位太子也许真的是天性敦厚吗?”
旖贞放下手中釉盏,看了无忧一眼,满是凉凉的嘲讽,“女差对我动过同样讨好的心思吧,那些忍耐,不是因我而起,是因他需要母亲的支持,起码,祈求母亲不去打扰而存在。”语毕,桌子上轻轻扣了扣指,“这世上,才没有一见倾心的深情,就算是有,也没有人会对讨厌自己的人深情以待!”
无忧在座位上欠身,“人有很多时候不相信极致情形的出现,可极致却会不经意的来到。”她说出这句话时,若有所思,心间已经浮起一个名字,有一瞬觉得自己失言,慌忙捧起手边的茶盏掩饰。
座上的旖贞已经喃喃语道,“善修表哥也许真的是那样的人,他讨厌我,所有人都知道,他却说要娶我。于他而言,我会成为他报复母亲的良好工具,可在我心里,却仍是不能真的同他计较什么,因为我就像是疯了傻了。明知道,他已经不怀善意,却总也放不下他。”
旖贞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自怜自伤,完全没有想到无忧害怕她联想出那人。
无忧,长长在心上松了口气,最后,旖贞说,那日她原想着要将太子欺负哭的,可总觉得太子那个大智若愚的劲头不好对付。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向外面做了个手势,有异族打扮的壮汉手捧一只托盒进来。
那托盒外面用绸布,包裹得严实,无忧瞧不到内中。但心知归根结底,是郡主要拿来向太子作祟之物。
旖贞已经伤感地伏在案上,“我为什么不像母亲那样威严,让太子害怕。”长叹一声,挥了一下袖,壮汉抽下绸布,一只大蛇在箱中探出头来,无忧给那蜿蜒探头的大蛇好生吓了一跳,紧张道,“郡主三思,吓坏了太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旖贞换了个姿势,撑住下颌,“慌张什么?又没有毒?他都能装疯卖傻这么久,实力如此持久坚强,一条蛇是吓不死,然后,她顿了顿,看向无忧,“你知道母亲愿意留什么样的人在身边吗?”
无忧欠身摇头。
旖贞伸出手指,在空中遥遥向她点了点,“女差装起傻来,不在太子之下,母亲最喜欢有所图有所想的人,如果是真的看透一切的人,母亲看都不会看向他,所以,女差想要的是什么?”
“大公主的喜欢!”无忧面色坦然。旖贞摇头,“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只听不说,又或者女差的所图所想,我是帮得上点忙的,也会与你狼狈为奸也不一定,反正一切都有点可能。”
无忧答非所问道,“无忧还想着能为郡主解忧……”
见无忧一副谨慎模样,旖贞好笑得前仰后合,然后不肯相信道,“是为了那些仇人吗?让我想想,如果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虽然知道那对手明明是今上,也没有放弃!”
然后,她被她自己推测出来的结论吓到,“你要到皇上身边吗?让皇上做个昏君,要么刺……”
语道一半,捂起嘴巴来,再慢慢放出一指来宽的缝隙,“照你这样的想法,全天下敢收留你的人也就只有母亲!”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遍,“母亲!”再抬头看向无忧,“母亲能助到你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
旖贞那些周密的分析并没有错,也是无忧根本不能真的掩饰的完全的东西。她不知道旖贞怎么能帮到她。
是在什么时候,她曾想过,如果有人要帮她,她会放下心防,向那人祈助。,可又是在什么时候,她清楚明了,这世上能帮她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自己。她一直害怕,有人像这样对她说起这件事。
旖贞仍陷入认真的思考,看来她自己当了真,无忧抬眼看她,脸上神色忽明忽暗,“嗯,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吧!即使相信我这个权势小白,也有一瞬心肠炙热,也绝对不会相信我这脑子,以及我除去太子妃地位之外,还有什么办法真的能帮助到你什么吧!”
无忧看向她黯然神伤模样温柔一笑,“满门获罪,无忧的确痛不欲生,却已无力回天。如今想到从前只觉一切如梦。郡主说的记恨,在无忧,只是惶惧,每每忆及往事全是血腥,无忧怕得发抖,只盼忘掉一切,求得一身苟活,也这样欺骗着自己,那些至亲也是这样想的吧!!”
她声情并茂说的就像是真的。
郡主一脸不满,“你这算什么开诚布公?那你告诉我,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委曲求全?”说完,目光犀利的望向无忧替她答道,“只因你有想要亲手毁灭的东西!无忧,我想要与你联手量级还不够吧?也对,也得是彼此划算才能交易呀,你虽然说不出口,但我在这里向你允诺,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往来公平的办法,让你再也拒绝不了!”
无忧看着她,嘴角挂着笃定,那样用力的看着她。
点头并不难,可她不会!
她问她想不想报仇?怎么会不想的!
可那也是她自己要着保护的心思。无忧的目光停在地面上,只是面色惊恐地摇头。
旖贞走近她,迫使她与她四目相对,“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能猜到你心中的想法,无忧我会让你真心帮助我的!”
这是眼下,无忧不能做出多余示意的一场对话。
最后,望向无忧的旖贞容色平静,“现在是为了祭拜天地大典的事是要我安分么?”
无忧没有回避,直接点了点头。
郡主将手拍在书案上,一下接着一下,“跟女差转了这么半天的弯子,这无声的回答才让人最痛快呀!我当然会安分,我虽厌烦这样的事,却也得顾着王府的安危,人心所向的公主府,本身也是人心所赠的繁华首恶,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我们的笑话,我这样做只是想试试看,这一切到底还能不能如从前一样?如果天意难拗,现实与宿命隔阂我会认命。”(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一十四章 蛇蝎心肠
无忧没有回避旖贞郡主的问话,直接点了点头认下。
郡主看了一眼无忧,将手拍在书案上,一下接着一下,“跟女差转了这么半天的弯子,这无声的回答,才让人最痛快呀!我会安分。人心所向的公主府,本身也是人心所赠的繁华首恶,不知有多少人在盼着我们的笑话。我很小气,不愿让他们轻易得意。如果天意难拗,现实与宿命隔阂我会认命。”
那样轻婉嗓音,随着夜风埋葬在记忆之前,唯有眼前寂寞风灯发出如银的光泽留在记忆的尾部。
旖贞有些倔强地装作无事一身轻的模样,落在地上厚重彷徨的影子却出卖她的心事。
无忧行礼告退。她知道,旖贞在她身影上凝望亦在思考。
回转的路上想,旖贞能做到她说的事情最好,如果不能,她文无忧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五日后,道镜先生那边传来消息,那位潘家大姑娘的怪病乃是水银中毒,他已经开了一副药略显效力,对于潘家舍二姑娘入庵堂会挽救大姑娘的卦象也已给出,正在等待消息。如果潘家应了,他会很快药到病除。
无忧原本想将这纸条,原封不动交给大公主看,以示忠心,谁知略一抖动,纸箱上的字迹顷刻消失不见,成了白纸一张。
坐在书案之前,看着这张空无一字的纸,暗想,这位道镜先生果然能读懂人心,也从没有信过她。和她一样。
心上落定最后一个想法时,日已出东方,她入到候府,将关于潘家二姑娘的事,原原本本禀给大公主知道。这当然也包括道镜先生的相助。
大公主漫不经心道,“在我眼中,鸣棋他们的婚事门户并无高低,但心肠有险恶,潘家世之乱臣,这些年我对他的宽纵也是够了,早晚必然除之。”
这话似乎是一语双关。
然后,她忽然望向无忧,“得儿与琴儿早晚会知道这件事,你要如何应对。说来,得儿性喜动武估计会威胁你性命,琴儿就会与你说理不休。”
无忧垂首,片刻,“敌人的女儿是敌人。奴婢只此一个道理应对。”
大公主仰天而笑,“这个道理我喜欢。他们不能找我,只会拿你出气,万事皆要小心了。”
大公主所料非虚,道镜先生药力奇绝,鸣得也甚为勤快地再来道镜先生传来消息后,来向她那仇。
看他迎面而来,她没有驱避。却不是因为勇气,而是这种状况下用跑的,她根本逃不掉。
鸣得一双眼神发出炫目的光来,仿佛在这一眼之间,就要看得无忧五脏俱焚,那是极度的痛恨,带来熊熊怒火,她听到他的声音如五雷轰顶一般地问,“你到底如何威逼利诱,让她不惜以死相胁也要遁入空门!”
无忧凝眸对上他的怒气,淡然,“我只说了她该做的事,虽然不是亲口!”
鸣得气得咬牙,无忧身边的婢子吓得忙向回跑,被他一喝趴倒在地,抖个不停,看来这会儿无人前去禀告大公主了。若是在先时,她也会吓得不轻,可现在她却不觉得他说得不对,那是她自己也无解的难题。她想她的确该骂。
他看到她的镇定,早明白是自己的母亲在她身后撑腰,“你到底为什么,就因为她是潘家的女儿,她和她爹不一样。”
她其实无话可说,但想想在大公主面前曾经那样对答,忽然想出来试试,“敌人的女儿是敌人。”
他当然不会原谅,只是疯了一样地笑,“那罪臣的孙女也一样,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可她是真的不能死。就算错过太多,终于有一天也会以命抵债,但也绝不会是事事未竞的现在。
无忧淡定向他,“世子不能杀我,世子是要与王府一起荣耀此生的人,而无忧所行皆为的是王府。”
鸣得将牙齿咬得出声,“不用多事,那个决定我来做,是一刀毙命还是只切一个口子,让你慢慢失血而死。”刀锋转眼吻上她颈项,她轻轻闭上眼,赌局又一次来临,她押在鸣得的最后一丝理智之上,刀锋吻处,血肉都在锋利尖锐上剧烈颤抖。
时光仿佛静止,无忧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正在死去。直到新新出现的说话声,才将一切带回现实,“世子这样做莫名其妙,就像是又回到了顽童时代。”
合周的声音慢慢飘进无忧若生若死的虚浮脑海,她睁开眼看到合周立在他们一双儿两步之遥处,目光牢牢盯着剑刀。在那里,她看不出一丝紧张。她从来看不破他。
鸣得隔着剑锋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番,“你在救她,你知道她是蛇蝎心肠的女子么?”
合周不紧不慢将他回视,“比起要恨三个人,去救一个人才更快些吧。”
春风已带夏时气息,鸣得咬着牙落下剑来,想到什么,飞快向府门外跑去。无忧伸手抚上颈子,找了几下,并没有找到伤口却已经感觉到紧张过后的腿软,想起合周刚刚的话,抬眼看他,“公子为什么说他要恨的人有三个。”
合周似乎早知道她会问,一笑,“其实应该更多,只是挑出其中最重要的三个而已。”
无忧略略抚了抚鬓发,“公子说的这三个中,定然有无忧吧。”她看向他,眼里透出想知道另两个的示意。
他点点头,“第一是他自己,第二是大公主,第三才是无忧。”
无忧抽了口气,“原来,始作俑者还是这么无关紧要的地位,无忧以为自己终于要紧了一回呢!”
合周不说话只是定目将她打量,她被看得心虚,低下头,此时应该走开,可双腿却实实没有力气,说不定还会摔倒那样才更见痕迹,她不得不以笑靥将这些隐藏。
他开口了,那声音近似咆哮,“你知道,如果刚刚我不出现你会有多危险?”他的问题就在刚刚也是她的自问,但其实无解,也不愿再想下去,自己吓自己。
她抬头时已然带出明快笑意,“公子来得好快啊。”
他怒意未卸半分,“你觉得,这就是结束了么,今次只是你侥幸而已。那位二姑娘的事已经来不及了。”
无忧抬起头,看着天上游动着不同形状的游云,再看一眼,在他眼中映出的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幽幽道,“公子知道我别无它选。”
诸什之下,他的眼睛与鸣得刚刚的情形如出一辙。那是完全被激怒的样子。
她早料到他会发怒。想要快速逃之夭夭。(未完待续。)




金枝夙孽 第二百一十五章 猫哭耗子
无忧抬起头,看着天上游动着不同形状的游云,再看一眼,在他眼中映出的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幽幽道,“公子知道,我别无它选。”
诸什之下,他的眼睛与鸣得刚刚的情形如出一辙。那是完全被激怒的样子。
她早料到他会发怒。想要快速逃之夭夭。
下一瞬,觉得她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气从他身边走过,却“砰”地一下子被他执住手臂,“这真的是她们的逼迫,而不是你自愿的么?”
他一直洞入观火。奇怪的情绪忽然上涌,那些从来不会真的说出的话来在喉间。
她闪出不能理解他何出此言的目光,“堂堂帝国,也只是以赏罚权柄来驾驭天下,我能想得到的爬上高位的办法,就只有谄媚这一种。公子知道一般的谄媚,大公主根本不能入眼。我只能得到大公主的喜欢,否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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