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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说完,就再次想要夺路而逃。不过,她选的这个会面所在,真的是太不适合逃跑。在她不断踩到自己裙角,跌跌撞撞的一片忙乱却不进反退急的快要哭出来之时,听到,立在她身后的陌生人提到“苍鹰”二字。在那慌张中,因这二字立时分出一丝清明来,她慢慢停止了慌乱,转过头来看向云著,“我们家公主殿下最喜欢绣的,就要数苍鹰图了!”
云著再她说这句话的前一瞬还想着,她不肯上当,事情要出纰漏。也正打量个主意,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回还。她这边却已经板不住试探性地接了自己一句,觉得有门儿,遂摆出正经八百的神色,“太太太太子……身有要事……又放放不下,姑娘发发出邀约……就让属下来听……姑娘的意思?太子是极惦念姑……姑娘的。”
那宫女抬眼,扫过云著真挚目光,定了定心思,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其实,云著也不确定关于苍鹰的事,太子会让这宫女知道多少,索性赌一赌么,就那么假装胸有成竹地问了出来,“太子本本已以为,姑娘忽然一改往日相见方法,这般着急求见,是因为有了苍……苍……苍……苍……”不是一句简单的话,已经憋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还仍然说不下去。
那姑娘不停地向四下观望,生怕有人瞧到。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宜过久,云著早猜到她会有所顾忌,此时,就是故意绊在这个“苍”字身上,继续磕磕绊绊个不停。
看他那样子似乎是一年也说不出来这句话似的,急得那姑娘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关于那件事,我只是想提醒太子,我们那日在湖边说的话,恐怕,是让那位云萝公主给听去了,宫中都在传着,云罗公主在那日那时,也是那个所在,丢了一柄名贵宝剑。我总想着,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何干系?”
云著闻言表现得对她那个着急不太在意的样子,那也本是东宫从上到下一向傲慢的风格,想来这宫女也必是熟悉异常的。此时,他觉得自己学得真的很像,摆了半天表情,才说,“姑娘不必着急,一切不过巧合而已,关于这个云罗公主,我家太太太太子也是常常提起的,有时候,就是爱以什么东西丢了为借口?哄得他那九哥给他买新的,那柄剑,真丢还是假丢还不一定呢。姑娘断断犯不上为这个着急。我这这这就去,回禀给太子。恐怕一切都只是姑娘多虑了一切,本本本本啊本……”然后又一次果断说不下去。
那姑娘见云著急的红头胀脸,还是说不全这句话,急的再次将他打断,“可奴婢却在那日折回那里时,真的拾到了那柄剑。那云罗公主说,丢剑的事,并不是谎言,而且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可见她当日必定是听到了什么。太子做的都是机密大事,而且还事关皇后,奴婢又怎么能不着急?此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云著至此听完她全部意思,才配合着皱起眉来,脸上如同覆上了严霜,冰冷的吓人,“姑娘所说,当当当当真?这个可就要想想了!要要要要想了。”
那宫女很肯定的点头,一脸迫切地就是要他立地想出来个办法的样子,云著很快假装陷入沉思,再抬眼时,认真分析给她听,“太子当日,与姑娘到底说的个什么。小人并不知晓,主意也就无从出起。这样,姑娘先行回去,我这就去回禀事情巨细,也要让殿下一众门人想出个完美办法来应对。估计,事情虽然紧急,但事在人为,太子手下门客又属实众多,定然能想出完美周全的办法来破解就是。”
欲擒故纵这般事,他本就是常常拿来对付女人的。说完,转身要走,被哪个姑娘一把给拉住。云著马上配合地开始一动不动,只等着她说出什么来。





金枝夙孽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小童
欲擒故纵这般事,云著本就是常常拿来对付女人的。此时使用出来简直得心应手。说完,转身要走,被哪个姑娘一把给拉住。云著马上配合地开始一动不动,只等着她说出什么来。
那宫女急道,“公子一定要快,奴婢已经听有人在传,云萝公主为了那剑发了极大的脾气,说是一定要找到那把剑,我是怕她早知道了什么?而说出的这句话,本就是给太子听的。若然是时间长了,一向没有耐心烦的云罗公主气恼起来,将我们说的那些话给说出去,无论是太子还是我,可就都要惹上大麻烦了。公子一定要让太子快快去找罗公主,想个办法将那剑交还了她。奴婢当时就不应该贪这个心,以为太子,喜欢宝剑,看到这个与众不同,就没有想别的,只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拾了去,交给太子收藏,不想,将事情变成这样。到了如今,奴婢实在是想不出,能将这把剑完好交于公主的办法,又不敢随意放在哪里,怕被别有用心之人拾了去,再刻意隐藏起来,会更加的坏事。”
云著将头上的头发一抓,也做出急切样子来,“这可怎么办是好,太子一早,就骑马去了副都,早嘱了我们可能要到明日才会折返。这件事到了现在,连皇后都瞒着。姑娘也该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来,关于苍鹰的传闻就从未有一日消停,偏偏,我又不知殿下与姑娘在那日,到底说了何事,不能就着那件事,将所有纰漏给圆回去。”
宫女听他再次问起那日说的话,有些犹豫,“只从这宝剑上做文章,让云罗不再开口不行吗?”
云著摇头,“那可就太难了,云萝公主与九皇子乃是一母所生,如今的储位之争暗流汹涌,云罗公主怎么会不站在他兄长那一边,此事的解决在与那柄剑无关。要紧的,只在那天被她听去的谈话内容。如果,她听得齐全了,我们就要早早将一切告诉给太子门人,让他们拗成别的无关紧要的说法,只因太子不在都中,我们更该早早准备的齐全,以防太子殿下乍然一回都,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那宫女很快就坚持不住将云著相信,又将那日同太子说的话,简单扼要再说一遍。皇后想要利用蔡氏旧臣--失踪多年的蔡单志引诱王府女差文无忧,可也早早算定,依文无忧从前行事判断,她不仅不会主动上钩,反而会远远避开这个人,但是文无忧的这个避开,会让她正中圈套,因为皇后早借文无忧之名取得了这个人的信任。又以大太太摹得的无忧的笔迹去指使这个人,拦截三月初一会从国库中送往苍鹰塔的天地大典中发现的那批珍宝。这一计中,另一关键之处在于,这个蔡单志被皇后想办法藏在了与大公主的亲近神机营当中,所以,连王爷与大公主也难免牵扯其中。她一口气说完,又急急嘱咐着云著道,“整件事情就是如此,我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就要回去。你一定要让太子门人快快想出办法来,今日子时,与明日子时,我都会等在这里,听太子殿下的消息,记得了。”说完,不由分说,拔腿就跑。
云著撩了撩自己额前细发,“这个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展现我的撩人品质呢。”看着宫女背影消失,再仔细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监视。云著才挑了另一条好走的小径,悠悠出去,
*****
那无忧坐车回王府的时候,一想到一切结束得还算顺利,终于有了点闲心,也向马车外瞧瞧。这里是她向来很少经过的绣球大街,此时虽已向晚,但还是人来人往,车马如龙。
忽听得一串童谣入耳,“大公主,宝驸马,养个儿子好龙阳。鸣得祥,鸣得瑞,娶个媳妇是男钗是男钗。”
无忧听得清楚了,叫把车停下,自己下车去,走近那些玩闹嬉戏的孩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只有个在一边独自玩耍的小童看了她一眼,“姐姐要买个扇面吗?”无忧才瞧到他独自守着一个小摊,在卖几幅扇面,向那扇面上瞧瞧,是一些不得灵气的呆板字画。她笑了一下,从腰中取出几个铜板,买下了其中一副,又指指那边围在一起追逐嬉戏的孩童们,“他们唱的是什么,姐姐听不大清,你从头到尾给姐姐唱一遍行么?”
小孩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摆正姿势,有板有眼的唱给无忧听,“大公主,宝驸马,养个儿子好龙阳。鸣得祥,鸣得瑞,娶个媳妇是男钗是男钗。”
无忧在那稚嫩童声中若有所思,如此唱词,真是无比精致的意有所指。
能想出这样办法的人,也就再没有旁人,不过为了验证一下,无忧还是问向那小童,“那能告诉姐姐是谁教你们这些的吗?”
小孩子眨了眨眼,“除非姐姐再赏几个铜板,要不然,我绝不会透露那个好去处。”
无忧拍了拍他脑袋,“小小年纪就知道见钱眼开。”再去腰间找铜板,却已经没有了,只得向跟在一边的婢子,借了几个,给了那小孩子!那小孩子数了数手中的铜板,方才在无忧专注的目光下,认真回答,“那个地方离这里不远,就是在国舅府的后门,每个小孩子来了,学唱一遍就赏一个铜板。像姐姐,这么大年纪的恐怕不会给铜板。”
铜板儿?国舅府?婢子听了有些,疑惑的看向无忧。
无忧只是想着那小童点了点头,放了他去。
那婢子问,“我们是要去国舅府后门瞧瞧吗?”
无忧边上车边摇头,“你难道没听说,那些人只教小孩子的吗?我们去了也不会给铜板的。”
婢子给无忧这话惊的,差点掉了下巴。明明是无忧打趣的一句话,可婢子却真的笑不出来,还是追问道,“可这样的事,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公主殿下?”
无忧没有回答,只是笑。
那婢子实在忍不住问道,“事情如此让人忧虑,可女差为什么还笑?”
无忧“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照常人来看,这确实是个该忧虑的事情,不过对我们王府来说就太过简单。从这些针对性来看,一定是国舅想出来,给公主殿下添堵办法。解决起来易如反掌,倒白费了他好些个铜板。”
婢子听到这里知道无忧已经有办法,不敢再随意追问下去。




金枝夙孽 第三百二十章 青云路
无忧“嗯”了一声,点头,“照常人来看,这确实是个该忧虑,不过对我们王府来说就太过简单。从那特定的针对性来看,定是国舅想出来,给公主殿下添堵办法无疑。解决起来没什么难的,倒白费了他好些个铜板。”
婢子听到这里,知道无忧必有应对办法,不再追问。
一路无话,直到王府。
从国舅府别院回来,无忧并没有直接去向大公主回禀与国舅夫人相见其中巨细。而是先回自己房中,琢磨了一下鸣得的这个事。
寻思着,自己倒是一上去,就回给大公主此事,还是只做不知,等着大公主提及。
想来,国舅如此兴师动众的闹一出关于鸣得的市井风波,大公主这里,肯定是早已经有了耳闻。而且都用不到任一门人,解决的办法,也必定是早已经想出。便是国舅那条毒计是怎么来的,便怎么原样给他送还回去——他既说,鸣得有龙阳之好,便请皇上做媒,娶了他们飞营家的一位姑娘,到时候再生出胖娃娃来就是。
可问题的核心却是,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大公主必然之于国舅的那个报复。而那出主意的人选,无忧轻轻拿过水杯时,“合周”二字已经浮上脑海。
论来,眼下,在这王府之中合周可是出了名的小诸葛。几番巧计叠用让大公主占尽了先机。
之前,王府中的许多事,无忧都秉着不参与、不求利的姿态,指望着能得大公主的信任。貌似收效还是不错的。
可那些,终究不是她日日盼望着的青云之路的真正模样。她身负仇大,光是蔡氏的冤仇,便如被烟笼纱迷一般只见大概,不见其详,她要靠近那些能得知当年详情的人,这个想法,从未有一日断绝,却也一日没有好办法。如今的这一出,之于国舅报复,想来会有许多牵动,她只是想着,能否从其中得到一丝丝的小利,向着那些事近得一步。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切,也许只是眨眼之间,就能做到的事。所有的一切,就只能从源头上得知,大公主行将使用的办法,挑出其中于自己有用的人。这样的心思,再次归集于“合周”两个字身上。
她回来的这个时候,正是向晚时分,也大约是门客们前去吃晚饭的时刻。合周得大公主格外关照,与诸门客不同,一直是在王府内庭用饭的。而且,这条路说起来,与大公主书室,正是同一条必经之路。无忧看看天色,已经渐晚,再耽误不得,慢慢在那条路上走了,想着,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会自然而然地将她遇到。但其实她从前也一直避得很好。
刚刚看到那双熟悉的靴子出现在眼前,手中一紧,才僵着发现自己出来的太过急了,竟然还握着自己屋中的一只茶盏,此时不是尴尬之时,她已经抬起头来,就好似那多余的茶盏不曾出现在他手中一般,努力做出大大笑意,“真是好巧,在这个时辰点上,得遇公子好像还是第一次。”说完,又瞧一眼自己手里的杯子,想,他若是问起了这个,真是让人不知如何回答,说是忘了,就显见着自己走神时,是想了别的事。而且即使是在这个走神之中,也及时想到,合周太过聪明,只凭着微小线索,就可以读透人的心思,自己万不能再对着这杯子多想什么,以防被他看出什么形迹来。想完这些,利索地从那茶盏上抽走眼神,连带着不去动一分的心思。
合周只是平和地看向她,“这么晚还不回去么。”
无忧想那件事,自己多半,该先对他说上一遍。然后,最好先听到他关于那个的解法,再回去琢磨自己的事。一边对他做出个笑意来,一边已经提起了那件关于鸣得的民谣的事。
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还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而且,他向书室上看了看,“如此便一起上去吧,想来,殿下叫我过来,说的也会是这件事。”
无忧有些沮丧地想,自己终究是将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挪动一下国舅根基的事情,就算是合周,也要过过脑子才行的,自己却是这般心急地想要他立地拿出个主意来。
正当无忧转过身准备上楼时,合周仍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上,“世子刚刚焦急回府来,寻过旖贞郡主,还说得到了太子用郡主将两位世子威胁的书信。”
刚刚她过于慌乱,都快忘了,她曾让旖贞,去给两位世子帮忙的事了。在合周面前,还是少撒谎的好,于是她实诚道,“去见国舅夫人之前,郡主在我那里,发了好大的脾气,为了暂时合缓郡主脾气,我将无意中听到的,两位世子,要去偷听太子与一位宫女对话的事,告诉给了郡主。郡主听了,便跑去帮忙。可到了现在,人还没有回转么?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合周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长远之日,太子到底是怎般的心意,但是现时,他自己的心思里面,更加看好的,反而会是我们的大公主殿下。无论是于情,还是于情形,都会对郡主爱护有加。”
无忧好奇道,“公子是说,这位太子,他其实,并不是与他母后同心的?”
合周一笑,很有些打趣之意,“说起来,太子其人,并不是任人为亲的人。皇后无论是在地利与人和上,仔细看来,都是要输给大公主殿下的,他虽是局中人,但看得如旁观者一般清明,实是难得。”
合周说,他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无忧对此深信不疑。也因此,更将手中的瓷盏紧握了一下,“公子的意思,太子并不相信他的母后是大公主的对手,所以,怕她母后做错什么选择,才在平时,一直装作老实敦厚的样子,游离在他母后行事之外。可实际上,这世上,并没有能让他相信的人,比如,连他的母后,他也安插心腹,前去掌握一切动态?”
合周点头,“其实,他的用意,远不止于此,也许,他会在这一次上,助大公主殿下得成胜利也不一定。他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得到更多。”
无忧动动指,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他说的话中的意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问道,“公子说,太子在接下来这个要紧时刻,会帮助的,不仅不是自己的母亲,反而是大公主殿下么。”




金枝夙孽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万丈
合周点头,“其实,太子的用意,远不止于此,也许,他会在这一次上,助大公主殿下得成胜利也不一定。”
无忧动动指,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他说的话中的意思,,“公子说,太子会帮助的,不仅不是自己的母亲反而是大公主殿下么。”
合周笑笑,“我也就是有这个想法,却并不能说于一定。如果,太子真的是想得到江山,所动所行,就必不能只是寻常。他若是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才反而可怕。只从眼前,旖贞公主的事情来看,他虽不知道,两位太子要对他做个什么,却还能想出,先将计就计,问他们要些东西的办法,就已经看出,这位太子绝非凡类。”
无忧更惊,“你是说关于旖贞,他也瞧出了些门道,不去拦着两位世子,反而安静行自己的事么?可世子回来有没有说,他想要用郡主换的又是什么?”
合周想了想,“那个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兰姬旧物。”
无忧被他这个简单说得,好奇心顿时霞光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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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棋得知旖贞还没有回王府,开始心生忐忑,从善修家墙头落下,想想他家大体构造,还能在忐忑之中,想出再抄一条近道,向善修的书房去。
刚迈近一点儿,向这书房的距离,就已经听到,里面善修的声音一板一眼赞道,“好厉害的世子,入我王府如履平地。”
鸣棋直推门进去,“如此擅闯,实非我所愿,只因事态紧急,兄长担待。况且,兄长乃实实的君子,所行所居,全是青天白日般光明磊落,也万不怕人不请自来的。”
善修听他嘴甜褒扬自己,哈哈一笑,“所谓无事嘴甜,非奸即盗。”
鸣棋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他身后赶来报事的小厮见了,吃了一惊,显然弄不清楚,他是怎么进来的,但见两位世子已然说着话,不敢打扰,阖了门,悄悄退了出去,“是旖贞的事,兄长从来对她愧疚,不会不管。”善修抄起桌上的砚台,向着鸣棋精准一抛,“我倒好奇,我那坚持个不停的愧疚,到底是个什么?”
鸣棋眼睛不眨地硬生生接住,还很有眼力见儿地保持着那砚台上面的墨一滴不落,“愧疚不该看向旖贞,让她心动,到了嫁人的年纪还对你念念不忘,导致今生若嫁不得你,就得不到快乐,成了终生信条无可扭转。”
善修忽然收住笑意,语声转寒,“所以,你用那些忠臣良将的性命报复于我。”
鸣棋将砚台掷回,“这会儿上,不是纠结从前旧恨的时候,旖贞现在在太子手中,即便太子有一分喜欢她的心思,但却从来残忍成性,也保不齐,情不自禁害了她。”
善修也接得轻快,珍惜地看着上面的鲜墨,前一瞬还是悠悠带怎么样,下一瞬已经做出为难之色,“你才刚说,是我引诱旖贞在先,这一次,正是展现我绝情风姿的好时机。无论是姨母大人,还是我的棋表弟,不都是不希望我的引诱成真的么。不过,棋表弟这紧张的样子,真是,怎么说呢,借用一下,那形容女子的‘艳动天下’四字也不为过。”
鸣棋也并不示弱,“可你的绝情,终究该让她知道才是。比见死不救,更好的绝情办法,就是先救她出来,再当着她的面,娶二十四房妾,伤透她的心。或者由我出手,找一个说得过去的方法,将表兄好好冤枉一下,弄得你们从此相见无因。”
善修一笑,“世子早上算计着人,晚上也算计着人。打算何积德行善。”
鸣棋一笑,“那个么,等到积德行善时。”
善修,“要让我做的事是什么。你这急切样子真是让人感到不安。”
鸣棋语声平静,“太子要竹人的秘密。”
善修直抒惊异,“我新一界的镇府宝贝?”
鸣棋状提醒,“兄长用竹人对太子的第一击失利,想来,太子必会有所防备,此物就已失去了再用的价值。”
善修直接摇头,“可太子现在,还为了它操碎了心,可见,想法与你不同。”
鸣棋长吸了一口气,“那兄长就只能忍痛割爱。”
善修放落手中的笔管,“你是说,只能忍痛割爱么,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不过,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只能’的原因。”
“无论兄长好不好奇,都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好像天师样子。”
“因为兄长,不是从我身上学到了人情不能欠的道理了么。自从那个几个弟兄出事之后,兄长对我说话,便一直是这般,冷言冷语。”
“真要算得那么清楚,你欠我那帮兄弟的,真有点还不完。”
“没关系,半刻钟后,你会觉得着急的,因为,我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也觉得太子必不会将旖贞怎样,所以镇定无比。可直到回府,发现旖贞没有回来,现在已经变得焦急不安。”
“他说要竹人?”
“具体来说,是关于竹人的存在无论真假上,他觉得无懈可击的解释。这真的是一位好奇的世子。”
“你以为,他知道了那个解释,就是终点了吗?他可不是拿了秘密就会消停的人,况且,那本是一个女子,用性命换来的报复,珍贵有如人命。”
“可真正的事实时,就连终有一日,这东西会再回到太子手中,那兰姬也是划算好了的呢?在我看来,她恐怕不会相信,这世上全部的男人,更何况,只是得到这个的陌生人。虽不能拿给太子,全部的关于竹人的全部制作方法,但无论如何,也要先施出一个障眼法来,先骗过眼前这一关才是。”
善修已打手边,抽出一张图来,“这便是一个副本。他的意思,是并不计较,我们给的是不是副本,他只是想要闹一个明白。总而言之,连我也不是十分明白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到让他明白,且觉得,是无懈可击的解释。”
鸣棋用精亮的目光,瞄了一眼善修手中那图,“一切不过是故弄玄虚。干什么还要注重细节。”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看来,这一次,又要用兄长最擅长的见机行事了。我们从前做这些,可是最好的配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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