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太子微微动了动唇,“君子之心事当如青天白日,不可使人不知。”
旖贞瞧了他一眼,“那你也就只有小时候勉强称得上是君子了!看来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麻烦君子这个词了。”说完,转身登楼,迎面扑出来的老鸨,将旖贞一抱,“公子这么男扮女装,还真是俊俏,让人看得神魂颠倒。”
旖贞捂唇一笑,“我身后的那个是女扮男装,你瞧着怎么样?”
老鸨自然如唇上抹了蜜油,“英俊里难掩娇媚,想必落下妆来时,会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
旖贞听了,欢喜地拍起手来,“就知道你有眼光,改日,我若将他卖于你们这风月无尽,可以做这里的头牌否。”
老鸨乐的将大红的帕子在腿上直拍,“那敢情是好,那感情是好!如此,娘子要迷倒咱们全帝都的男人呢!”
旖贞冲着太子眨眨眼睛,太子只是如若未闻老鸨的话,凝神向着阁楼四下里打量。再转过头来时,看到旖贞伸到他面前的手。他抬眼看她,眸深如海,只是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旖贞又将手掂了掂,太子继续不明白。
金枝夙孽 第三百一十五章 病根
旖贞冲着太子眨眨眼睛,太子只是如若未闻老鸨的话,凝神向着阁楼四下里打量。再转过头来时,看到旖贞伸到他面前的手。他抬眼看她,眸深如海,只是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旖贞又将手掂了掂,太子继续不明白。
旖贞已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太子是想吃白食?”
太子这才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荷包,还不及动手打开,已经被旖贞伸手夺了过去,认真掂量轻重的样子与平时,所见的粗心大意,完全不同。
点出个准数来时,已经有点儿心花怒放。费了点儿力气,将那些全部糊进老鸨手中,老鸨子亦被那重量带的,身子跌了一下,抬起头时,反应出银子分量不轻,已经是一脸的欣喜若狂,唤出来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我说,姑娘们都快出来,给我好生伺候着!这样的金主可不是你们平时想见就能见的到。今日是大吉大利的好时节。”
十几个姑娘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蜂拥过来将旖贞和太子团团围住,有的姑娘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太子的后背,有的则是直接向他怀里贴过去,娇声唤着,“我的好公子怎么瞧着面生啊!,难道是第一次出来玩!今儿个一定叫你尽兴。”
旖贞惊喜的看着他被一群姑娘,糊得严实,动作麻利,从那些姑娘中间挤了出来,冲着那老鸨做了个眼色,将她唤至切近,“今儿这里可还来了什么达官贵人么?”
老鸨笑的欢实,“公子难道是想凑出一副牌搭子来?”
旖贞拍她肩膀道,“就是这个理。你真是善解人意。”
老鸨闻言将大红的帕子向旖贞胸膛一送笑道,“那还不容易,要不怎么说今儿个大吉大利呢,兵部的几位老爷可都在这儿呢?只是他们不喜欢被人打扰。”
旖贞摇了摇头,“总有让他们喜欢的办法。”
说完旋即转身,出去找。她早做好打算将太子最重视的名声败坏一下,这趟青楼当然不能白来。
*****
无忧理了理衣裙,抬头向着旖贞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确定她就能赶得及时。她心下虽然有些算计,但做这样事情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心下微微波动一刻又平息,是时候去做自己的事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日阳正好,弥姑姑早让人在外面备好了马车,此一行虽然只去送礼,但却是初访,彼此又算不得上是热络人家,那位国舅夫人的狐疑必定不少。无忧走到房门处,见到弥姑姑推荐来的相师,微微颌首,向他行礼,在这相师的人选上,实则并不能选那些在京中炙手可热的人,弥姑姑早打定主意,选了一个长途而来的相师,无忧在心中赞叹,鸣弥姑姑可是将那远来的和尚会念经用到了极致。无论是无忧本身还是这位相师对于那位国舅夫人来说,都陌生之极,也真是,够她混乱上一阵子的了。
马车行得很快,转眼到了国舅府别院,因着早知会了那看门人,所以进去的很顺利,绕过影壁来,行入其中,与帝都城中春时季节偏冷不同,这里早早有了初夏的暖意,让人沿着那府院的花径走上一遭,便起了贪念贪恋这里风景秀美的心思。不过,这些无忧也只是说给管事听听,为了讨个熟络罢了。
那管事早接了无忧递过去的打点,一脸的笑逐颜开,还有热乎劲儿的给无忧指点府院中的各处景色。这也是国舅府不得不赞的地方,无一处景致不精,无一处景致不巧夺天工。但是到底繁复之些,反而让人觉得不宜养病,这样的话无忧绝不会说出来,只是一味称赞罢了。
管事领着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伸手指向有团花弥漫的一处中心所在,那锦绣绚烂之后,一处暖阁出现在眼中。
管事,看向无忧,“女差烦请向那里看,那便是,我家国舅夫人所居的健泰阁。”
无忧轻然一笑,“果然精致,便是身上有了欠安的地方,在这里面,住上几日,也得身体轻健上几分。”
其实,无忧是早见过这位国舅夫人的,但那一次,却是因为国舅纳妾的事,想来国舅夫人精致笑靥之下,必是深深苦楚,作为那日的访客,当然很难讨得她喜欢。无忧在此时还记得她当时也十分热络,甚至,牵过自己的手,感谢大公主所赠的那些重礼。而现在,只恐早已经不记得她了。一切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
来在门前,管事挑起帘栊,无忧微低下头进入。
这屋中的布置与外面不同,其实有些冷清,随侍的人亦不过二三。之前弥姑姑也是提过的,见今这位国舅夫人与国舅闹得很不痛快,病了这许久,国舅甚至本人从未上过门。但也不是说,这位国舅夫人的位份再无倚仗,这位夫人的哥哥原还是皇后的心腹!皇后深居内宫,前朝的不少事,都要仰仗那位节度使大人周旋。
所以,大公主才肯用重礼,再走她这条路。
稍稍瞄到一个人影在贵妃榻上端坐,无忧已经悠悠下拜,听叫起,娴雅起身,低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王府婢子。
婢子会意,将礼单交到她手中,接在手里,已经听到国舅夫人在说,“你瞧我这身子,不仅烦我自己,还要大公主跟着闹心。国家上的事儿还多着,偏偏我这般不中用,让大公主还要多烦上一出。”
无忧很懂规矩的地谢了国舅夫人的座,只沾一个椅子边半坐着,听到国舅夫人说话又连忙站起,“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殿下她事务繁忙,不能前来,还一直跟我说是对不住夫人来着。”
国舅夫人,一脸苦笑,“这是年轻时落下的病,到了寒时就来光顾,许多年了都养成了习惯。今年似乎格外拖累些。不想,还劳动了大公主殿下。”
无忧道,“我们殿下,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听说夫人卧病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起,便对我们说道,夫人的病必定服了很多药的,却是这般迟迟不见好,准是那药,并不对那病的起因。她昨个想了一夜,还真叫她将从前病中用过的极灵的相师给想了起来,这不今儿个打上午起就一直催着我们将这位相师带过来,给您瞧瞧。也好早日去了病根。”
金枝夙孽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三十点八
无忧道,“我们殿下是心软的人,听说夫人卧病一夜无眠,第二日对我们说道,夫人的病必定服了很多药,却迟迟不见好,准是那药,并不对那病的起因。她想了一夜,将从前病中用过的极灵的相师给想了起来,今儿一直催着我们将这位相师带过来,给您瞧瞧。”
国舅夫人听了,向那位相师身上上眼。说来,弥姑姑选的这相师,不知,道行如何,但长相却是仙风道骨,是个极带眼缘的主儿。寻常人不必问卦,只向他瞧上那么一眼都得被他的仙气砸的一个机灵。
国舅夫人不可例外地更快中招,此时顾不得浑身无有力气,急急从榻上下来,向相师求问卜。那相师并无多言,轻拈几指,一阵念念有词,倒不知他是如何做出的,似乎有一阵神光在他脸上过境,震得那位国就舅夫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紧张道,“相师刚刚可是问得了天意了么。”
相师不紧不慢,道,“泽风大过,以地天泰,割除摈弃,投之画外。”国舅夫人闻言一样糊涂,看向无忧求助,无忧微笑,“我等愚笨不解天意,还请先生明示。”
那相师微捋了捋长髯,慢条斯理道,“凡一种邪风兴盛之时,为此风所经之人,必承殃及,夫人身边邪风正盛。而夫人的福气,在那里被邪风入侵,击得粉碎,才有今日之祸。”
无忧起身将国舅夫人扶回座位,轻语,“夫人病体,不可久立的!”
相师这段解释简单明了,国舅夫人听得清楚明白,慢慢寻思了一下其中意思,已经急得再次从榻上起身,直到向相师面前来,“求相师这就出办法破解,想来这些年的辛苦,早有根由,只是从前国舅为了掩我口舌,找得那些个讲师,都必是得了他的关照,对这个事儿都是避而不谈,刻意避讳。更有甚者篡改天意,将我蒙蔽,其心可诛。”国舅夫人此刻同无忧与这相师说起多年辛酸,一双眼中已经滚出滚烫泪水,好半时都克制不住激动情绪。
到了最后已然是浑身抖动,体如筛糠。无忧重新将她扶回榻上坐好。
这位国舅夫人上钩的时刻,与无忧掐算的时间巧妙的重合,此时,正是得由这位相师进一步将云著娘亲在国舅夫人面前点出来的合宜时刻。
其实,一切本就是国舅夫人先入为主的想法,所谓,无忧与相师的循循善诱,不过是一场正中下怀的顺水推舟。
虽然,无忧将要达到的目的极为浅显,不过是暂时将云著的娘亲,从国舅府中分离出来。这对于大公主接下来的计划,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相师睁开一点目光,开始,为这国舅夫人解开,他先时布下的诸般般弯弯绕,“这种邪风,必是来自三魂七魄,混行之人。”
国舅夫人目光一紧,已经走进她身前的相师手臂牢牢攀住,“那人的存在既然是这般厉害,那按照相师的意思,我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杀掉。这样的心思在我心中不知动了几千万遍,却总是拿不定个主意。”
相师摇头,“邪风混于天地五行皮发血肉之间,岂是灭几魄能尽除的?况且,入侵夫人的邪风,之来,如沧海已成桑田之振迅澎湃,不宜灭压。之去,只可转向借以避让。”
国舅夫人一双眼睛因急切而燃成赤红色,嘴唇上也迸出死皮来,“求相师予策,我是完全没了半点的主意,说起来,那人是谁?相师初初一说,我便已是心中有数,可这十几年里却全然奈何不了她?不过是因她早有了儿子的缘故。唉,这事不提也罢,那般的小祖宗,若然是恼怒起来一试,亦是敢提了剑,问他爹爹要性命的孩子。可到头来,他们还是爹是爹,儿子是儿子,他这个做爹的怒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的孩子一味容他下去,今后我与我那苦命的儿子的苦头还不知有多少。”
相师眯了眯眼,顺了顺颌下长髯,“正所谓大道至简,从来都是一事成,一事破,早有了天数定理。若然实打实论来,夫人您才是命中福禄寿喜俱全之人。夫人若已得知那邪恶的来处,便可送那人入东南闹市之中独居,隐其邪魄于凡人繁目之中,混她视听。贫道再送夫人一活蛊,在她搬出十日之后为她种蛊,夫人之难在那之后,可慢慢尽解矣。”
国舅夫人激动得好似欢鸽扑翅,“相师真乃天降神人,助我解得大困。刚刚问卦之心急切,忘了问,仙师仙乡何处?道号高名?真是失礼,真是失礼。”
相师微凝双目,姿态超然,单单是一个笑声,已经自带出回音来,“若问贫道是哪一个?不法真人,吕仙香!”
*****
可真的想要在这花楼中转上一圈,找到要找的人,却没有旖贞想的那么容易,不过将将做了几个弯,便被几处不堪入目的场景瞧得恶心。
只怕,还未找到那几个来看太子现行的兵部官员,她就给这些来这里寻欢作乐的臭男人的恶心样子给呕死了。
扶了扶胸口,又镇定了一番心思,重新向前寻找起来。
老鸨说是在这一片的,可就是找不见。
越是向前走,作孽的事情就越见得多。旖贞找的累了,伸手拉住一个招花枝招展的姑娘,那姑娘本来是满脸笑意,可一眼看出旖贞是个女子,那笑意只停顿了一下,旋即又满面生花,将脚上的绣鞋一跺,“看姑娘这样着急的样子,莫不是,莫不是,她们说的那位女公子,就是姑娘您?”
旖贞拦住她话头,想抽出荷包来才忽然发现自己出来的急,是当真没有带着银子,干脆将手上戴的玉镯退下来,“这个可是上好的翡翠价值连城,你且前面带路,我要去找那些兵部的老爷们。若是干净利索找得了,公子我再多多赏你。”
那姑娘一双眼睛,瞬时镶在那镯子身上,入骨三分,“我的好公子,你找他们做什么呢?我比他们强的多呢!”说完,不由分说,连着旖贞并着镯子,抱入怀中。尽管旖贞是知道的,自己女扮男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那老鸨也是早就知道的,不过是嘴上抹了油,哄着她开心,骗了她的银子去,可她每次来,大家都是从不说破的。今日里却被她一下子掀开。
金枝夙孽 第三百一十七章 酒鬼
这花枝招展的姑娘说完不由分说,连着旖贞并着镯子,抱入怀中。尽管旖贞知道自己女扮男妆,很容易让人看出来,那老鸨也是早就知道的,不过是嘴上抹了油,哄着她开心,骗了她的银子去,可她每次来,大家都是从不说破的。
今日这出可是头一遭经,生生的把从来骄横的旖贞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偏偏这姑娘的力气好大,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挣脱不了。连搂带抱,一直将她拖入一处房中,按在床上劈头盖脸就开始亲个没完。几番挣扎,她头上束的公子髻,完全可以打散,胡乱的糊在脸上。
给那姑娘亲来亲去的感觉,比挨了狗咬还要难受。被压在那姑娘身下的旖贞都有点觉得自己是害人害己,要不是将太子诳到这里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而若不是让那群姑娘困住他,现在他也可以来救自己。
她试着叫了几声救命,都被外面弹奏的喜乐声声遮盖,根本传不出去。唯一的脱险办法只有自救。身子被按住不能动,好在,一双手还好用,在那姑娘浑身上下一顿乱摸,终于摸到她头发里插着的簪子,使出吃奶的劲给拔出来,也不分是她身体的哪里,狠狠的插下去,她痛的“嗷”的一声叫起来,也就当然放开了对旖贞压制,旖贞顺势将她推开,仓皇跑了出去。
哪知刚刚夺门而逃成功,就给人重重出手抱住,旖贞还未来得及发出一个声音,便给带着浓浓酒味儿的人举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上。旖贞立刻觉察不妙,看到自己,飘在脸上的头发,才想到自己的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个姑娘的打扮,这人,一定是认错了人。
他寻得最近的屋子推门进去,旖贞一口咬在他肩上,若要这人清醒,再没别的办法。
哪知这样的办法却是大错特错,本来,醉的迷糊的酒鬼痛得退出去好几步,差点来个屁股蹲,与此同时居然迷茫抬眼,一脸痛苦地想要将旖贞看的仔细一些,忽然,眼中痛苦神情变成了艳光大开。他看似已经有些清醒,却不妨色心已动。快步向床边走过去,小心翼翼将旖贞拦在床上。开始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的唤个不停,“小美人儿,今晚上就让你爽翻。”
说完,一张血盆大口垂直压下,亲向旖贞。这一刻的旖贞可真是没咒念了,眼前能求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她紧紧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苍介救命!苍介救命。”虽然这样喊的声嘶力竭,但却早早在心上失望,他是听不到的,自己用的他的钱,给他买了二十几个姑娘,那些姑娘就是缠人,他那边的情形一定也不比自己好得了多少?定然也是摆脱不掉的。
咦,她等了半晌,那马上就要压到她身上的酒鬼,再无动静。旖贞顿时觉得事有蹊跷,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那酒鬼,已经歪倒在自己身边,似乎是业已重新醉倒。可是自己刚刚明明已经见得他酒醒。而他现在的样子确实醉得更浓。旖贞当时觉得自己很是混乱,又觉得在眼睛行将睁开的一刹那,眼前似乎闪过飘动身影。可眼下的现在,这里确定无有旁人。
今天的错觉真的是太多了。危险一解除,她又活动了心思想要去找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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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了一眼老鸨子,“你可要跟定郡主的去向,不要让她发生什么事,也确定,不要让她走出这风月无尽。我这厢要威胁她哥哥的事,还须得她在这一段时间内不出现的才好。”
老鸨子恭敬点头,“殿下放心就是,郡主来这里的时候很多,我们哪一次都是将郡主伺候得好好的。”
太子点了点头,将手中写得了的信放在口边吹了吹,“找个值得信任,脚程又快的人,将这封信送到东宫门口,记住一定要快,要是慢了,那两个世子也就散了。”
老鸨子点头,转身出去。
太子身后跟着的小厮有些惊异,“殿下写的这封信,不送到指定的人手中吗?那鸣棋世子也是老在街面上混的,在这风月无情尽里,找到一个认识他的人并不难,这封信其实是可以妥投给鸣棋世子的。”
太子一笑,“我又何必费那样的力气,他们会来抢的。他们不是一直等在那里么,就必是有想要的东西。”
小斯仍然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是,太子在信上说绑架了郡主以交换他们关于竹人的信息,如此郡主就成了重中之重,可殿下怎么还放任郡主四处游荡?而不是找地方将她严加看管起来,以防有失。”
太子将眉尖一挑,“谁说我是真的要绑架郡主?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虽然不知道他们等在东宫门外是要做什么,但想来是要给我一个圈套,我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回礼呢!如此的将计就计,只希望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云著与鸣棋还在酝酿怎样骗那宫女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有人做出要向东宫后门再次投递信件的样子。如果是正常人往来,必走前门。早早看出了那投信之人的意向,云著故伎重施,又将那信骗到手中,太子手迹,跃然纸上。那信上写的清楚,旖贞现在在他手中,而作为保旖贞安全的交换,就是关于竹人的秘密。
云著这里将太子的原话念得清楚,不管他得到的回复到底是真是假,只要是得到让他觉得完美无缺的答案,他也会保证旖贞完美无缺。
太子的威胁清楚明白,可是关于他的问题,鸣棋不知道任何答案也是真的。
云著一脸困惑,“你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助纣为虐?这个,现在要怎么解释?说你是在不知道怎么会助纣为虐之后,被善修世子拉去助纣为虐了么?”
鸣棋抬眼看向他,“你说,这种情况之下,他是不是只看出了我们一半的圈套,然后急中生智,用谎话来骗我们结束之于他的圈套。”
云著说,“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去见那个宫女的事?”
鸣棋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他就不用这样围魏救赵了。所以,你还是去做你的事情吧,怎么能只听到蝼蛄叫两声,就浪费了这样大好的机会。我先回府瞧瞧,旖贞是否已经回来了。反正,也是要去找善休的,顺个路吧。”
金枝夙孽 第三百一十八章 口吃
云著说,“你的意思是说,太子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去见那个宫女的事?”
鸣棋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他就不用这样围魏救赵了。你还是去做见那宫女去吧,怎么能只听到蝼蛄叫两声就浪费了这样大好的机会。我为太子那个威逼走上一趟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半个时辰之后,换好侍卫衣服重新进宫的云著,在密信上指定的地点出现,开始守株待兔。来的时间似乎有点早,他很随意的坐在假山上向湖里投石子。修长手指,在听到有轻微脚步声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停止了一直敲打山石的动作。变成保持倾听的状态。
另一边,那声音的来处,一直,密切注意身后和四周动静的小宫女,在靠近假山的附近时,停下脚步,细细听着身后的声音,良久,确定无人跟踪,才全神贯注向约定好的地方看去。
她站立的那个角落,其实只看得到云著的背影,宝蓝色锦衣,长发随风轻轻扬逸。这些都符合太子的特征。
她不再有什么疑虑,撩起衣裙,踏过那些刻意铺就的尖利石子,快步走过去,靠得切近时,她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云著将这声“殿下”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理她,而是无比闲逸地理了下袍子角,宫女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喊了一声,他仍是不答,那宫女只好绕到他面前来,抬头叫出“殿下”也看清云著样子的瞬间,惊得险些晕过去,她已经看出云著是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但她反应亦是极快的,眨眼之间吞了那个巨大的惊异,将笑意开在脸上,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认错人一般,淡定纠错道,“奴婢有失,将这位公子错认成了我家公主殿下。”说完,就想急匆匆跑开。
云著身形似乎只是稍稍移动,下一瞬就已经形如鬼魅般立在她面前拦住她去路,然后不紧不慢将前后左右环视一番,再认真看定她,“我……啊,我……是……代替太子殿下……下,来来来来见姑娘的。”他说完这句话,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三次,自觉学的很像是口吃之人,心底泛起阵阵得意,在宫女低头寻思这一切的时候,他在宫女看不到的高度上微微抿唇笑了一下。
那宫女再次抬起的脸满是狐疑,转了转眼睛,机灵道,“公子说的是什么,奴婢听不懂,奴婢寻找公主殿下不容有失,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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