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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齐泰道:“若无黄子澄此人,有李景隆啥事?”他似乎只对黄子澄一个人非常不满。
盛庸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在一旁淡然说了一句:“建文君继承大统前,诸儒生功劳不小,之后难不被重用。”
王贵终于开口道:“诸位说的黄子澄已入土了,死得还很惨。”
大伙儿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





大明春色 第二百九十六章 定下局面
京师,幽暗的北镇抚司诏狱里,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臭味。这里时不时会传出奇怪的声音,不过也不算吵闹,很多蠕|动的人都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模样。
等送饭的狱卒进来了,里面才平添了几分生机,许多拖着铁链的人微微活泼起来了。
正在抽泣的耿浩,精神也突然好起来,“哗哗……”的铁链声中,他爬到牢门口,几乎想把脸从那道送饭的小口塞出去!
他大声喊道:“甚么时候放我出去?我有甚罪,何时审我……放我出去!”
狱卒的声音道:“吃不吃?若要吃饭,把口子让开!”
耿浩稍一犹豫,先把脸缩了回来,等饭送进牢房小口子、他马上又喊叫起来。狱卒却像聋子一样,完全不理会耿浩,径直到下一个小口子前面去了。
清汤寡水的饭,又臭又难吃,比潲水都不如!每天的食物只能吊着口气不饿死。耿浩起初是拒绝食用这种东西的,不过现在他却会吃了,因为绝食数日也无人理会、似乎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他当然不想这么年轻就死。
侯爵之后代,年纪轻轻,大好前程,为啥想死?
耿浩常常念叨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他强忍着恶|心,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牲口,强行把饭碗里汤汤水水的东西灌进了肚子。
回顾这斗室大的牢房,只有一块破木板小床,上面铺着一些潮湿的稻草、一床似乎从来没洗过的被褥、一只马桶。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耿浩想起自己的爹不知关在何处,娘好像没被抓、却不知死活了无音讯,他一时间悲从中来,坐在地上再次嚎啕大哭,哭得连心肺都要碎了,眼泪流淌得满脸都是。
就在这时,旁边的木头缝隙里发出一个声音道:“吵死,睡觉。”
耿浩听罢,哭声渐渐消停,他怔了半响,爬到了那缝隙处。便看见一个套着囚服的人,蜷缩在木板小床上,那人一头凌乱的花白头发,似乎上了些年纪。
“喂……”耿浩唤了一声,“你犯了啥事,几时进来的?”
那人翻了下身,目光从乱发里透出来,看了耿浩一眼,极不耐烦地说道:“我咋知道犯了啥事?进来的时候和你一般年纪,现在是何年了?”
耿浩顿时觉得浑身一凉,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下意识念道:“应是永乐三年了?”
“永乐?太祖的儿子还是孙子?”那人嘀咕了一声。
耿浩听到这里,已完全相信那老头真的被关了很久,连皇帝是谁都已搞不清楚!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头又伤心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着头顶上的东西,“老天呐!这是甚么世道?为何如此不公,为何会这般模样!”
……
已过世的长兴侯耿炳文、乃大明开国大将,除非皇帝亲命,没人敢审耿家人;当初耿浩父子被投入诏狱,也是皇帝亲口下的圣旨。
但是朱棣似乎已经把耿家的事忘了,根本无心理会。他最近每天都起早贪黑,实在太忙。
夜深了,朱棣才来到坤宁宫里。徐皇后见到他,忍不住掏出手绢,避过脸去轻轻揩了一下眼泪。
寝宫里此时没有别人,朱棣忙问:“谁惹妙云伤心了?”
徐皇后道:“我看圣上这么劳心,面色憔悴、人也瘦了,一时没忍住心疼。”
朱棣听罢,脸上立刻露出了平素完全看不见的温柔神情,忙宽慰了徐皇后几句。
徐皇后劝道:“圣上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而今四方日渐安定,此乃万民之幸。可圣上也要将息身体,不要太操劳了。”
“唉……”朱棣叹了一口气,“俺以前也这么觉得,有满朝文武,甚么事都能交给别人去办。哪想做皇帝是如此一回事。”
徐皇后小心地问道:“听说郑和要的船已建好了。安南国逆臣胡氏也上书请罪,请陈氏宗室回国。西北那边,前些时候听宋晟说起的帖木儿已死,无甚忧患。圣上为何事劳心?”
朱棣摇头道:“别的不说,安南的事肯定没完。那胡氏敢杀国王,能如此轻巧作罢?俺只看他要作甚。”
“圣上勿急,您正如日中天,可慢慢理会此事。”徐皇后劝道。
朱棣却叹了一口气,沉吟道:“恐怕时不我待。蒙元余|孽尚在北面,从洪武朝至今一直是大明隐忧。‘靖难之役’后,朝廷在北面的部署有变,俺一直在重新想法子。
虽到现在尚未出事,但俺不能掉以轻心,难不保蒙元诸部蠢蠢欲动,俺得尽快腾出手来理会北边。在此之前,俺得尽快先把南边的局面定下来。”
徐皇后听罢,想了想道:“高煦在云南,圣上可叫他帮衬帮衬。”
“嗯……”朱棣发出了一个声音。
徐皇后便道:“天色不早了,我服侍圣上宽衣歇息。”
朱棣好言道:“妙云的身子也不好,你也别太操劳了,安心养病,俺叫奴婢们进来。”
……御史李琦回京时,单独面圣见过皇帝,君臣谈论了好一阵子。李琦如实将高煦的进言上奏,并称汉王恪守礼法,揶揄汉王在云南十分安分。朱棣只听禀报,没说几句话。
胡氏既已上表请罪,并同意还政于陈氏。皇帝朱棣遂下旨,命武将黄中率京营一队人马,护送陈天平先到云南;然后在云南调一卫兵力护送陈天平回国。
朝中大臣各有见解,但对此决策都十分赞同。很多文臣甚至认为,如果这样就解决了安南国的问题,既保住了大明朝廷的威严,又不费一兵一卒,实在是非常好的结果。
永乐三年夏秋之交,京畿地区无风,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天地之间的万物,仿若都在风平浪静的天气下、欢快地生长着。宁静的气氛笼罩着世间,太平无事的盛世仿佛已悄然降临。




大明春色 第二百九十七章 王者之姿
京师连续多日晴朗无风。清晨的空气中飘着阵阵薄雾,只要等太阳出来,这点浅雾就会烟消云散,今日注定是清澈明媚的一天。
宦官郑和走出龙江寺时,已经在这里斋戒了三天三夜,每日只是吃素念佛经。
龙江寺很小、不甚出名,连和尚也没有几个。不过它位于凤仪门外的狮子山下,靠近龙江船厂、新建的宝船厂、龙江港和大江江面;所以拿着皇帝圣旨的钦差郑和,才屈尊住在了这破庙里。
前呼后拥之中,宦官郑和、侯显、王景弘向山门走去。许多官吏武将迎面过来,大伙儿相互作揖打拱,寒暄了一阵。
寺庙山门打开时,早上第一缕朝阳的阳光正好从门里照射出去,将古朴的门房罩上了一层流光。
白雾在空气中流动,渐渐飘散。人们抬头望去,大江江面上一座庞然大物,正破开迷雾,缓缓向东行驶着。
“啊……”许多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异口同声的惊叹。
那江面上,巨大的风帆高|耸如云,仿佛遮蔽了小半边天,比佛塔还要高,比城楼还要大。
等它穿过了雾气,姿态展现在人们眼前时,只见它两头优雅地翘起,船身弧线美妙,神态从容大气,便如同帝国初升的王者之姿!
旁边的工部侍郎激动得一脸通红,说道:“她比奉天殿还要大一倍!船厂建造之前,诸同僚争执过很多次,因为逾制了,不敢造!后来本官专门为此事上书请旨,得圣上准奏之后,方始建造。”
旁边另外的人说起来也是如数家珍,“此宝船长四十四丈四尺(一百多米)、宽十八丈,有九桅十二帆,可载将士千名,非得二百人不能开动。”
“朝廷征召天下能工巧匠,建造诸海船时,仅是绘制的造船图纸,便装满数十箱、堆满了工部仓库的一整间屋子。此船高大无比,却建造得精妙高超,坚固结实、可抵挡狂风巨浪!”
“无数官吏汇总前人典籍、海航得失,遍访四海异士,收尽了古今之术。诸衙署、南镇抚司一起打造了大小罗盘、计程仪、测深仪等百余种,出海后将用牵星术、针路等巧术引路,可保此壮举百密而无一疏。”
“此乃尧舜禹以来,集历朝历代海船之大成者!”
户部官员不合时宜地抱怨着,“圣上下旨建造海船以来,国库开支逾洪武朝修建皇城时之五倍……”
一众人陆续走到了江边,郑和眺望江面,见浩瀚宽广的大江见面,已经被船只布满了,那无数的旌旗巨帆,叫人惊叹不已。
郑和叉着腰,昂首挺胸地站在江畔,久久望着江上的巨舰,胸中感概良多,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回望东边的京师时,那佛塔、楼阁、城楼都在朝阳的光影下定格,与江面上壮阔的景象遥相呼应,正是一个强盛皇朝的雄壮风景,叫人观之入迷。
这一切不是他郑和一个人的功劳,有着数以十万计工匠、役夫的血汗,有着许多官吏能人的心血;将要开启的征程还有三万将士、文官、宦官、商贾……但是,郑和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名字必然会写进青史,定将流传千秋。
旁边的宦官侯显,也很受皇爷信任,但最终郑和得到了负责此事的“正使”名分。郑和敏锐地感觉到,这不是权力的事儿,而是可遇不可求的名!千百年来、多少英雄豪杰?世人记不住那么多人的名字。这一次壮举,能叫大多数人记住一个郑和就不错了。
所以郑和异常激|动,激|动得连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脸红得像猪肝,眼睛瞪得溜圆。
在这一刻,郑和忽然觉得,甚么权势、财富甚至生死,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对皇爷给了他这个机会,郑和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感恩。整个大明皇朝亿兆人戮力干成的壮举,让郑和得到了最显赫的光耀。
……郑和站在江边,整整站了两个时辰,连腿都麻了,脸已被江风吹乌,仍然不愿意离去。
郑和觉得整个人在此时已然不同,一种醍醐灌顶经脉通透的感觉涌到全身,他认为自己的眼界已上升到了某种高度。
他不再是一个阉人,而是一个智者。
在长久如入定般的沉思之中,他想了很多很多。
起初皇爷决意下旨要建造海船时,朝中宫中都有很多秘密谣传,说皇爷怀疑建文帝跑到海上去了,皇爷要派人去寻找建文。然而如今建文皇帝太子皆死,今上在此事上、仍未有一丝后悔犹豫,于是郑和不认为皇爷的胸襟只在于一个建文。
郑和又想起了安南国出事之初,皇爷似乎已决定对安南用兵,恐怕与维护各国王位继承的礼制无关……加上航海之事,郑和隐隐揣度皇爷的雄心,或是整个南方的陆地、海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帝是要把眼睛看得见的地方,都纳入大明皇朝的礼仪之内,成为旷古绝今的伟大帝王。
户部官吏挖空心思的苦恼、亿兆百姓被巧取豪夺的血泪、言官们苦口婆心的劝诫、将士遍布四海的尸骨……为了这样的伟业,任何事都无法阻挡帝王的决心,誓要将大明的威仪气度,照耀四海、千秋。
郑和终于离开了江边。这几天,他去拜遍了所有的神灵,佛主、玉皇、妈祖,逊尼教、十字教。
此行容不得半点闪失,完全不是郑和一个人的性命能担得起的;更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不过是恰好被皇帝任命为正使而已,没有郑和,还有侯显、王景弘等等人……郑和顾不上自己信什么,毕竟船队数万人信甚么的都有。他希望得到四方诸神的庇护,顺利办成皇帝的差事。
这阵子京师都在关注大明船队远航的事,要随行的三万人也在忙着准备。人们携带的不仅是火炮火铳、强弓硬弩,还有各种大明的物产,希望能与远方的异域人互通有无。人群里还有精通农耕、畜牧的官吏,想去带回新的牲口和种子。当年汉朝派人西域也得到了不少种子,这也是大明朝廷重视的东西。
天下人都谈论着大明海船远行,而此时陈天平离开京师的事,反倒显得有点受冷落了。




大明春色 第二百九十八章 很上道
陈天平于永乐三年秋抵达昆明城。护送他的武将黄中,乃广西的左副将军,今年正在京师述职,遂接了这个差事。
黄中和陈天平将在云南府城逗留一段时间,等着云南都司调军队、护送陈天平回国。而今云南布政使司地面调动军队,都要知会汉王府、沐府。
于是朱高煦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遂在承运殿召见了陈天平、黄中,以及安南国旧臣等人。
陈天平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让朱高煦心里十分好奇:胡氏父子已干出弑|君篡位的事,必定已掌握大权,陈天平这个宗室回到安南国,怎么能夺回大权?
不等朱高煦询问,陈天平自己就说出了打算……之前胡氏掌权,为了远离陈氏宗室的势力,控制国王迁都到了南面的清化,清化成了安南国的都城;但陈天平不会前往清化,而打算在明军的帮助下,径直在升龙(河内,明朝朝廷的地图标注为交州府东关县)继位。
朱高煦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的计划,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是大明朝廷制定的方略,朱高煦当然不会提出质疑。
……但这事儿肯定没那么容易。朱高煦一边听他们谈论,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目前安南国最大的势力胡氏,他要想当稳国王,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在国内掌控住局面,二是得到大明朝的承认。
安南这种政权,与中原朝廷不一样。安南有个强大的宗主国、而且陆地接壤,宗主国的承认同等重要。
所以朱高煦理性地推测,胡氏不会愿意与明朝交恶。胡氏应该会一面控制陈天平、寻机干|掉,一面想办法得到明朝朝廷的承认,频繁朝贡、表现恭顺忠心,是一条行之有效的法子。
目前看来,胡氏父子上书请罪,顺从明朝的安排,都是往那条道上走。
朱高煦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对胡氏的算盘猜得八九不离十……
皇帝朱棣也肯定知道陈天平成不了事。但皇帝为何还是把陈天平送回去受死?
朱高煦揣度其中内情,皇帝必然是故意的。可能皇帝对安南问题的策略,已经逐渐转变得强硬,有进取安南、开疆辟土之心!
而大明朝发动战争,最讲究师出有名,很顾及大义。此役,可能还是会以帮助安南陈氏的名义发动。将来打下了安南,也最好再找个陈氏的傀儡。
现在陈天平既然被大明朝廷送回安南国受死,接下来又得找个有名分的人了……
朱高煦想到这里,便在送走安南国的客人时,独独留下了武将黄中。
汉王府前殿东边的书房里,陈兴旺带着小王子来了。朱高煦叫黄中亲眼见一面小王子,再听陈兴旺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朱高煦说道:“本王得到安南国王子陈正元时,因没能证实其身份,未敢轻率上书。此番黄将军既要回朝交差,见了我父皇,便可把此事禀明。”
黄中抱拳道:“末将遵命。”
朱高煦点点头,叫宦官黄狗送他出去。
之前朱高煦没有上书,是因为朝廷已有陈天平、这个安南国王的人选,身份不明了的王子意义不大;现在他要告诉皇帝,却因为陈天平可能快死了,小王子就成了候选人物,重新变得有价值起来。
……云南都司奉诏,调集一卫兵马护送陈天平。朱高煦没管都司的具体调动,只找来了侍卫把总赵平;叫赵平挑选一百护卫将士,跟着将军黄中南下。
朱高煦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书房门口,他招呼赵平免礼,说道:“你不用跟着黄中去安南国,把陈兴旺带上,只要去老挝。先找到陈兴旺说的那个寺庙,然后把安南国王后带回云南府,让他们母子团聚。”
赵平执礼道:“末将听明白了,谨遵王爷之令!”
安南国王子才四五岁大,甚么都不懂;要着手证实王子的身份,此事还是得从王后开始。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闻名美艳的王后时,朱高煦心里不禁怀着些许期待。
或许真正的上|位者,只会在乎权位和大事得失。但朱高煦发现自己无法完全摒除私念,对见识美人这等事,仍十分有兴趣。
……
云南都司东拼西凑,总算凑到了四千人马,勉强算一卫军队。一行数千人便出昆明城,南下去安南国。
赵平等百余人跟着大军到了红河岸边,然后就分道扬镳了。黄中部大军继续沿红河而下,从鸡岭关(老街)进入安南国;赵平则率众渡过红河,去往老挝宣慰使司。
幸有陈兴旺来过老挝,一群人不至于迷路。
老挝与云南布政使司挨着,他们几天就到老挝地盘了。赵平带着一大群甲兵,行踪十分明显,不久他们就遇见了前来盘问的土司官吏。不需要翻译,土司官吏也会说一点汉话,大家勉强地交涉着。
赵平递上云南都司的公文,上面盖着印,他声称自己是明朝官府的使官。
近两年老挝土司和朝廷的关系很好,老挝官吏也没为难赵平,径直带着赵平等人去见老挝宣慰使。
赵平想编造个理由,好叫老挝宣慰使准许他们去那个寺庙。这时陈兴旺却道:“宣慰使应该知道安南国王后的事。当初陈天平和安南国诸旧臣、能潜藏在老挝,便已贿赂了许多财货。”
“原来如此。”赵平点头道,“那便没别的法子了,只消讲明来意,谈谈条件接人。”
有老挝官吏迎接,大伙儿前往勐骚瓦城,一路便畅行无阻。
……勐骚瓦城是老挝宣慰使的治所,里有很多佛寺、有豪华的王宫,看起来不像一个治所城池,而是一个国家的都城。但明朝朝廷非得叫他们为一个土司。
陈兴旺说老挝的国号是“南掌洪考”,其国王除受封了明朝官职、在大明朝叫宣慰使之外,在当地和诸国都称国王。
南掌的意思,大意是他们号称有一百万头战象可以吓唬人。
老挝国王因为把陈天平送给了明朝、又多次朝贡称臣,让明朝君臣十分高兴。今上刚封了他宣慰使。
但据说这几年,老挝经常被安南国胡氏的军队袭扰,这才主动向大明朝示好,想寻求保护。
幸得赵平读书识字,很快大致了解到一些这地方的事儿。在邦交上,老挝现在是大明朝这边的、与安南国是敌对关系;但是安南国的势力又不止一个,所以老挝国王收了陈氏宗室的贿赂。
老挝国王叫吴何安,有个貌似汉人的名字,然而他根本不会说汉话。双方无法直接交流,在老挝官员一知半解的蹩脚翻译下,赵平递交了公文,勉强让彼此都搞清楚了事情大概。
吴何安对大明使者十分尊重,专门派象兵送他们去那间寺庙。
可是寺庙里根本就没有王后,也没有陈兴旺说的看守者!
赵平在崎岖难行的路上走了那么久,此时怀疑陈兴旺说谎,心里已是恼怒异常。但他还是先沉住气,质问陈兴旺。
陈兴旺也很紧张,在寺庙里总算找到了一个认识的和尚。
和尚会说一些汉话,夹杂着汉话土话,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终于证明了陈兴旺似乎没有撒谎。寺庙和尚、陈兴旺的话串起来,大致叫赵平明白了发生过什么事……
陈天平并没有直接负责拘禁王后,交给了一个陈安的人;然后陈天平去了几千里之遥的大明京师。
之前陈安不慎让小王子被掳走,急着带人潜到云南府,想弥补过失;但陈安被一个汉王府武将一箭射死了……此后,走脱的一个刺客,将陈安死掉的消息带了回来。
剩下了三个汉子找不到雇主,他们准备先淫|玩王后,然后逃跑继续原来的勾当。
他们正当合伙去淫|辱王后时,因王后反抗激烈,惊动了寺庙里的和尚、制止了此事。王后提出带信回安南国,叫家人用大笔财货赎她;财货由三个汉子、寺庙和尚均分。
几个人因为带头的雇主陈安已死,总算同意了这个法子。
赵平想了许久,问道:“大师之意,此间妇人已回安南国去了?”
和尚听懂了这句话,点头称是。
赵平又问:“既然陈天平给国王送过财宝,放他的人就该国王下令才行,你一个僧人为何敢做这等事?”
和尚却似乎没听懂这么负责的话。赵平叫陈兴旺来,陈兴旺也不太懂老挝的语言,说了半天无法扯清。
赵平带着百余甲兵在寺庙里驻扎了几天,有老挝官吏送来粮食和水,但是此地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赵平始终找不到法子查明此事真假。
那陈兴旺在老挝做买卖好几年,愣是连当地都都没学会,只会一些问候的简单话。陈兴旺称自己主要还是和云南老乡打交道,而雇主陈安虽是安南人,却会汉话。
赵平想再找那个寺庙的和尚时,人已经找不到了。
总之此事毫无头绪,赵平决定带着人先回云南府,禀报了汉王之后,再听安排。




大明春色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乎情理
时值深冬腊月,此段红河水流仍急。河道上的道路宽敞,两岸却是高山峻岭。黄中乃常年带兵之武将,见此等地形,难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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