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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朱高煦随口道:“我正在考虑。”
张辅听罢愣了一下。
朱高煦见状忙道:“我攻木丸州,无关大局,只是觉得这座城能拔掉。”
张辅:“……”他怔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提醒道:“在下拜见汉王之前,看了一番此城,城池很坚固,上面的守军也不少。”
朱高煦道:“不管怎么城,都是人在守,还是要看人。”
张辅也不多争执,这时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二人一起巡视了一会儿围城工事,朱高煦请张辅到了中军行辕。几间孤零零的瓦房,周围的房屋都被明军拆掉了。泥夯的墙,很多竹子造的家具,简陋的中军行辕里摆着地图、卷宗和纸笔。
张辅瞧了一会儿挂在墙上的几张图,抱拳道:“安南军沿大江防守,定然为了拖延官军进展,欲令官军在瘟疫、多雨中不战自退。我军若要突破此地,首先要渡过大江,其次要攻占安南国的东都升龙(西都是清化)。不知在下所言是否有理?”
“新城侯所言甚是。”朱高煦赞成道。
张辅听罢,继续道:“多邦、升龙二地的敌兵最多。咱们要攻占升龙,有两条路走。若走西面,要先后拔木丸州、多邦城、升龙,一路攻打重镇;好处是,若汉王能攻陷木丸州,打通白鹤江与大江交汇之处,此地大江江面较窄,更好过江。
若走东面,下游江面宽阔,安南军水师主力在此,渡江水战需得一番苦战。不过只要能从此地渡过大江,则可以绕开木丸州与多邦城两地工事,直逼升龙城下;围城攻援,引诱多邦城的敌兵前来相救,则无需强攻多邦城了。
我听到消息,安南国胡氏父子多次派人修建多邦城,将此城的工事建造得固若金汤,十分难攻。”
朱高煦问道:“新城侯以为哪条路更好?”
张辅道:“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在下以为,大军于沲江建造战船,水战之后直趋升龙城下,可避开木丸州、多邦两座坚城,似乎更为容易。”
“官军临时建造战船,能夺取大江江面?”朱高煦问道。
张辅颇有些迟疑,说道:“在下自当尽力打赢水战。”
朱高煦踱了两步,“既然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咱们就该广撒网,创造更多成功的机会。新城侯在沲江造船,准备水战;我部先拿下木丸州,尝试建造浮桥渡江。待大军能过大江之时,两路大军再合兵一处,集中兵力攻打重镇!”
张辅沉默了片刻,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遵令!”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轰”地一声巨响,叫人误以为是打雷了一般。但很快响动愈发频繁起来,那是明军的炮响。
朱高煦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说道:“明日一早,我部便能正式开始攻城。咱们俩先各自干好自己的事,尽力成功。”
张辅抱拳道:“既然如此,末将不多留了,立刻返回军中,遵照汉王之令建造战船。告辞!”
朱高煦亲自送张辅到瓦房门口,然后叫赵平送张辅出大营。
明军的工事内,四处是硝|烟弥漫,火炮陆续在响,火光像云里的闪电一般闪烁着;明军的步兵都在工事后面观看,此时还没上。工事后面的空地上,无数的工匠士卒们仍在在赶工云梯、冲车等器械。
藩篱前面,五百步以外就是木丸州的城墙。只有明军的火炮在响,安南军并未还击……因为还击没用,安南军的炮打不了这么远。
明军的重炮叫洪武大炮,看起来又大又笨又|粗,装几十斤重的石弹或铁弹,没有准星等配件,看起来十分粗糙。但它依然是此时最先进的铁铸重炮,没有那个铸造技术的话,铁铸的大炮很容易开裂。
洪武大炮在较远的距离上,作用和抛石机相似,重弹抛|射,飞到空中,然后在地上砸个坑,或是落到城墙上砸得转土崩|裂碎石飞溅。近距离上也可以塞木马子夯细土装散|弹,碎石小铁丸在面积上进行杀伤,离得较近时,效果比较好。
朱高煦骑着马,沿着藩篱工事内巡视,观摩着将士在那里放炮。地动山摇的响动,阵仗非常大,但炮弹准头和杀伤力确实有限,距离五百步,大部分炮弹就打不中城墙这样的大目标了,打中了杀伤范围也不大。
这个时代威力最强的兵器,就是如此模样。朱高煦心里很清楚,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要人马冲到跟前,靠刀枪弓|弩火|铳来分出高下。





大明春色 第三百一十章 举国抗敌(3)
木丸州这地方风水不好,位置在弯曲的大江拱起之处,既不藏风也不聚水;若其在大江南岸,城池建在河湾内,风水就好多了……所以现在木丸州正在遭受十几万人的围攻。
晴朗的天空,早已被乌烟瘴气的尘土硝烟笼罩,仿佛云层压到了地面上。朦胧的烟尘之中,轰鸣的炮火四面闪烁,有火光较大的火炮、也有星星点点闪耀的火铳。
骑着棕马的朱高煦,在一群铁骑的簇拥之下,在战场的硝烟之中横穿。他看见城墙外到处都架着云梯,冲车、炮车以及无数的步兵在不断前进。四面人声鼎沸,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无时无刻不在掉落人,既有在云梯上被击落的明军士卒,也有安南军守军被弓|弩火器打下来。
墙上的火铳发|射就好像炸豆一样密,然而戴着宽檐铁盔拿着盾牌的明军士卒,仍然在云梯上缓缓往上爬,并未有被火铳击中的迹象。
朱高煦完全没有干涉诸将的攻城战术安排,他只是在观察攻城的进展。不过他亲自到战场上,本身就是对各级武将的督促。
不顾亲兵武将劝阻他提防流矢,朱高煦依旧在离城百步的地方骑马巡视。他看了好一阵,这才确定,安南军的火器、并不能对云梯上的士卒造成甚么伤|害。
盾牌和甲胄固然有用,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安南军的火器打不到贴着墙的明军士卒。铳口朝下时,弹药似乎会滑出去;安南军的火器只能攻击路上正在靠近的明军。
此时的方形城池,确实不能让火器发挥最大的作用,棱堡的角度侧|射才最适合火器。不过高墙更能阻挡攻城军队的攀爬。
朱高煦骑马走了一段路,便遇到了一个池塘,只得从已经拆掉了屋顶的村庄废墟中绕过去。此地地形已是平坦辽阔,不过水域很多,湖泊、池塘随处可见。
一众骑兵从一条大路上穿过一大片稻田时,往南就能看见大江了。
“吁吁……”朱高煦发出声音,轻轻勒住了棕马。他驻马在稻田边上,瞧着江面站了很久。
江岸上的城池内外,打得一片凌乱,但大江江面上仍十分平静。靠近木丸州的江心有一片陆地,与江畔形成了一处港口。许多战船抛锚在江心陆地岸边、以及城池水门码头。因为朱高煦的人马没有组织水军,因此江上未有战事。
朱高煦巡视了一圈,回到围城工事内的营地上。军营里又多了许多伤卒,伤兵营里惨叫呻|吟就没消停过,到处都在喊叫,十分凄惨。
朱高煦把缰绳丢给赵平,走进一座帐篷里,见郎中与随军壮丁正在忙碌。其中一个士卒的盔甲被解开,郎中正在拿着剪刀剪开他的衣裳。
“拜见王爷!”郎中急忙抱拳道。
朱高煦摆手道:“救人要紧。”
郎中撕开那叫唤着的士卒的上衣,立刻骂道:“又有毒!安南人心歹毒,在火铳箭簇上都抹了毒药,这兄弟胸膛上的皮肉全黑了。”
朱高煦问道:“有解药吗?”
郎中摇头道:“箭簇上各种毒药都有,服药无甚大用,伤口会溃烂!手脚上受铳伤只能砍掉,这兄弟胸口受伤,只能等着肌肤溃烂,慢慢痛|死。”
躺在床上正在叫唤的士卒似乎听到了郎中的话,这时开始嚎叫哭喊起来,声音愈发绝望凄惨。
朱高煦也无可奈何,走了一圈便弯腰跨出了帐篷门口。
打仗就会死人,就会出现各种残|酷歹毒的情况,敌我双方都一样。朱高煦见得不少,早就明白了……想避免这种事,唯一的法子只有和平。
围攻木丸州的战斗持续到酉时。太阳快下山时,炮火渐渐消停了,军队也开始退兵。城墙上下,留下了许多尸|体、伤兵,除此之外无甚实质进展。
不过这状况在意料之中,攻城若非有内应奸谍,不然很难短时间内凑效;至少要先耗一阵子才能有用,就看谁先扛不住。甚至有的攻城战能打几年,最后靠围住饿死对方来获得胜利。
当然朱高煦并没有打算对木丸州围攻太久,他是基于此地主将无甚能耐、容易攻打的判断上,于是才发动了攻城战。他准备先忍耐几天,再看看情况。
……次日一早,明军继续攻城。
木丸州三面围定,远处的洪武大炮首先震响,迎接血红的朝阳初升。连续两天的大小火炮轰击,城墙上的垛口已是残破不堪。
各路明军推进至城墙,碗口铳、盏口铳、火箭等也陆续发射,硝烟、燃烧的黑烟以及火光迅速让这清新的早晨笼罩在战火之中。
朱高煦骑马出营,在四处观察战况,以便判断这座城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攻下!各部将领会各自负责一个地方的攻打战术,朱高煦现在是主将,他没什么必要干涉每处地方,只消明白大伙儿都在尽力作战就行。
明军的火药炮弹箭矢消耗极大,这两天的战斗强度、是非常高的。攻城战连中午也没停止,各部轮番上去强攻!
及至黄昏时分,朱高煦巡视到西城,忽然见一座云梯上有将士攀到了城墙上。安南军竟然没有援军前来、以便试图夺回此处城头!
朱高煦马上停在原地,指着那城头道:“去传令,此部人马,每人赏钱十贯!先上城的将士,额外论功行赏,升官重赏、本王绝不吝惜!”
“得令!”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末将请命,前去增援!”
朱高煦回头一看,正是他的守御所武将、试百户军官王彧。朱高煦点头道:“准了。”
……王彧立刻喊道:“弟兄们,王爷就在此地看着咱们立功,跟我上!”
数十骑策马冲到城墙下,此地叫喊声四起,几个武将正在驱逐士卒们往云梯上爬。城上刀枪挥舞,明军将士正在死战。
王彧抬头看了一眼,城墙边上一个披头散发的明军士卒大叫着挥舞刀盾,背上全是箭矢。一般最先攻上城墙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因为上去的人少,会面临优势守军的围攻。何况通常有人攻上了城头时,守军都会不顾一切调集援军将其聚|歼!
但危险越大,功劳就越大!
王彧转头向一个武将喊道:“汉王殿下命本将前来增援,请上云梯!”
那武将点头道:“你们现在便可上!”
王彧等前面的士卒爬上去,率先捡起地上的一副圆盾,身先士卒上了云梯。麾下众将士随后跟着攀爬上来。
“啊!”上面梯子上一个士卒中了箭,身体歪倒下来。王彧急忙抓紧木头,一手掀了一下,那受伤的士卒从云梯旁边滚落下去了。
王彧手脚并用,趁此处墙上没人防守,很快爬到了墙头,只见几个明军士卒浑身是伤,仍在大叫着拼杀。乱糟糟的安南军士卒围攻着他们。王彧翻进墙内,马上拔出雁翎刀,左手持盾杀将上去,身后的守御所将士也大叫着冲了上来。
“叮叮哐哐!”王彧拿盾挡住刀枪,整个人都按到了一个敌兵身上,大吼一声,拿刀就向那人胸口上捅过去,那敌兵吓得脸色纸|白。刀已刺进血肉,俩人的脸都几乎贴在一起,敌兵的牙齿打颤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王彧瞪着凶狠的双目,手上猛力往前捅|了进去。
“啊!”身边的守御所兄弟也拿着刀枪不顾命地冲上来。大伙儿虽没有马,还是骑兵的战法,凭借奔跑的速度、身体的重量,直接拿着兵器不顾命地猛|冲过来,势不可挡。
旁边一个明军士卒的铁帽上挨了一刀,侧腰又被捅了一|枪,但他不依不挠用身体将一个敌兵按翻在地,拿着刀像跺肉一样持续乱|砍,那敌兵被砍得血肉模糊,仍在惨叫。
敌兵一边混战,一边往两侧后退,仍然不见有守军援兵前来。王彧带着几十个精兵凶猛无比,城墙上的混战范围越来越大。
于是另外两幅云梯上,也有明军士卒翻进来了。城墙防守的缺口,就像是被洪水冲破了一个口子,马上迅速撕开,越来越多的明军将士爬上了城头。
王彧大喊道:“王爷亲口下令,上城的弟兄,人人有赏!杀!”
安南军乱兵两边溃散,明军士卒径直往城内的石阶上冲。有的已经杀进了附近的一座城楼里,城楼里也有楼梯,可以直接冲下去到城内。
明军将士的无数铁盔涌动,人群像钢铁洪流一样席卷到石阶上。“砰砰砰……”忽然城下一阵火铳声响,一些明军士卒惨叫着摔倒在地上,但更多的将士前赴后继,径直冲下阶梯,见人就砍。成排的安南军火铳兵顷刻被吞噬,鬼哭神嚎的痛叫和恐惧的哭喊中,血肉横飞。
王彧见城门内还没有大股敌兵赶来,马上挥舞雁翎刀带着大伙儿冲向城门。
城门洞开之后,外面的马蹄声已经如同雷鸣。王彧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便看见成片的铁骑、冒着箭矢箭簇向城门口汹涌冲杀而来。
王彧仰头疯狂地大笑了一声。
在能征善战的亲王麾下就是舒坦,汉王知道、兵在什么时候应该调动到什么地方。城门一开,援兵就能及时地出现在外面!




大明春色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举国抗敌(4)
仿佛大江决堤了,浑浊的江水夹杂着各种杂物翻滚着涌进了城内;木丸州内的大街上,疯狂的人群和战马在奔跑,如同洪水。
安南军溃兵也在奔跑,时不时有人被挤翻或绊倒,或中箭受伤,很快就会被明军疯兵淹没在人潮中,死无全|尸。一个年轻的安南人手里拿着一枝火铳,仰起头大口喘着气跟着人群拼命跑。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手里没有弹药的火铳和一根棍子一样没有用,此时武将和士卒早已相互不能辨认,根本没工夫停下来装弹反击,后生嫌火铳多余,径直扔了继续跑。
“啊啊啊……”前面的人忽然喊叫起来,人们一下子慢下来,那后生也急忙放慢脚步,但拥挤的人群在后面,马上将他推翻在地。后生摔倒在地,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大叫,扑腾着要爬起来,因为他知道停下来被“疯兵”追上是甚么下场。语言不通,连投降都不行。
他刚站起来,发现前面也有大群敌兵冲过来,难怪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哐”地一声,一个人撞了后生一下,他一个踉跄,又扑倒在地,急忙连滚带爬地想找地方躲。街旁有一栋房子,许多士卒撞开了门,正往里面涌。后生又怕又急,也想往里面躲,但马上就被另一个摔倒的人压在了身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叮叮哐哐……”明军士卒拿着刀枪直接撞进人群,刀劈枪|刺,那不要命的可怕样子,就好像连牙齿都要用上咬死安南兵。
后生浑身直哆嗦,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缩在墙角的一具尸体下面,他瞪着眼睛,看着几个满脸血污的敌兵正对着地上一个安南兵乱|捅,那安南兵早已不动了,仍被继续砍了起码十几刀。
一个明军士卒的肩甲上被反抗的人砍了一刀,刀在他的脸颊上拉了个血口子,血留得满脸脖颈都是,他却还在扭住一个安南兵的头发,拿着刀在那人的脖子上像跺排骨一样又砍又锯。
地上血水横流,空中血雾横飞,简直比混乱的屠宰场还可怕。附近的房子已被点起了火,许多躲进房子里的士卒又从浓烟中跑出来,被砍得面目全非。
……城中多处燃起了大火,到处都在惨叫嘶喊,尸体随处可见,简直一片狼藉,仿佛突然发生了地震后的惨烈。
明军冲到了水门内的码头上,连船上都全是明军将士。
码头上、港口内的许多战船燃起了大火,有的被明军抢了,还把船驶进了大江。大江上的安南军水师似乎无人统率,有的径直张帆向东面跑了,无数战船被径直丢弃在港口和江边。
这座江畔平原上的富庶重镇,在次日早上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死城。炮火已经停息,战斗已经停止,人应该远远没有死完,但此时所有安南军民都在明军的铁蹄下簌簌发抖,躲在家里或角落里,没人上街来。
偶尔一阵火铳声或弦声,就仿佛在荒野上打猎的响动。水雾中夹杂着烧焦的气味和令人作呕的腥味,死气沉沉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一面写着“明”字的血红军旗从城楼下面出现,接着成队列的步骑从血污和尸体中整齐地行进,整齐的步兵脚步声和铁蹄的密集声音,响作一片。
檄文张贴在各处的墙上,骑在棕马上的朱高煦微微侧目,一列“毋恣妄取货财,毋掠人妻女,毋杀戮降附者”的汉字闪过眼前。但旁边的墙角下,一具衣裳狼藉的皮肤惨白泛青的妇人尸首正四仰八叉地被丢在那里。
战争就是这样的,想完全避免残|暴,如同想不让将士兄弟死伤一样,完全是个笑话,除非和平止戈。远处传来了一声长声幺幺的喊声:“王师吊民伐罪,铲除暴|政……”
朱高煦率军来到了州府衙门外面,周围已经被明军将士守住,一群安南国官吏跪伏在门口,其中一个双手举着一枚印。
赵平翻身下马,走到那官员面前,伸手拿起了印,又拿出一块手绢反复拭擦了一番,然后走到朱高煦的马前,双手捧了上来。
朱高煦拿起印,翻过来看了一下,刻的字居然是汉字。
就在这时,刘瑛策马过来,下马抱拳道:“禀王爷,末将进城后先去了水门,夺得战船八十余艘,烧毁敌船无算。”
朱高煦道:“挑选会水战的将士,整顿水军,控制此地江面,并在木丸州港口部署火器。若遇敌军水师反攻,水军立刻退回水门江畔,水陆呼应防备。”
刘瑛抱拳道:“得令!”
朱高煦转头看了一眼,喊道:“王指挥。”
王斌上前道:“末将在!”
朱高煦道:“即刻率前锋人马,在江上架设浮桥。”
王斌道:“得令!”
就在这时,跪伏在地上捧着印盒的官员居然开口说起汉话来:“原来您就是英明神武、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名闻天下的汉王殿下!罪官闻汉王大名,如雷贯耳,未能立刻拱手献上城池,罪官大错特错……”
朱高煦听罢问道:“你是阮公瑰?”
那中年官员愣了一下,忙道:“惭愧,罪官正是。”
朱高煦道:“大明皇帝诏令将士前来,是为公道大义,为惩罚胡氏弑君篡|位、鱼肉百姓的不道罪行。尔等原为陈氏之臣,何不改邪归正,重新做陈氏国君之忠臣?”
阮公瑰欣喜道:“罪官还有将功补过之机会?”
朱高煦跳下马,把印重新放回他手里的盒子里:“你若愿意,仍做木丸州主官,把那些愿意效忠陈氏宗室的文武都召集起来,恢复木丸州秩序。下榜安民,巡检各处暴|民借机生|乱,避免战争造成更多罪恶之事。”
阮公瑰拜道:“下官等谢汉王殿下既往不咎!”
“闻阮公爱惜百姓,你若继续出掌木丸州,安南百姓幸甚。”朱高煦上前亲手扶起了阮公瑰,周围的亲兵将士没吭声,不过都盯着这些安南人的一举一动。
朱高煦说罢,带着将士向大门里走去,他想叫身边的亲兵的翻翻公文,有没有安南军的机密。
但他叫人打开大堂的大门时,顿时愣在了那里,因为大堂上没有公文案牍,却蜷缩着一屋子的女子,都挤满了!各种乐器、五颜六色的衣裳丢得一片狼藉。
原来两军在城墙上下拼命的时候,此地主将却在这里玩|女人。打完了仗,他又马上改胡姓为陈姓,还是贵族官僚,可以继续玩|女人。........




大明春色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举国抗敌(5)
蜿蜒的支流(duong river)汇入大江,大江对岸离升龙就不远了。
河岸上长着许多竹子,离河岸稍远的平原上,树林、稻田与村庄错落。分散的明军士卒拿着弓|弩,小心翼翼地在树林里搜索着。周围五步内必有明军将士。
平夷右副将军张辅正在林子边上,他拿刀鞘扫开荒草,走到一颗树下,一掌拍在树干上,抬头观摩着上面的枝叶。
他需要寻找合适的树木,尽快建造战船。
尽管升龙城仿若近在咫尺,但是安南军坚壁清野,早已把大江北岸的北江府附近河流上的大船调走、或烧毁了;安南军还在升龙附近的大江上部署了水师主力。明军不逐渐水军,就不可能从这里渡过大江。
朝廷诏令大军应在明年二月之前,结束安南战争。时间紧迫,张辅两天前离开西路军大营,前天旁晚才赶回军中,刚回来就命令诸部、择地建造战船。
就在这时,河岸的大路上两骑并行飞奔,扬起了一股尘土。张辅和身边的武将都不禁侧目。
不一会儿就有军士来报:“大帅,汉王有军令送到中军!”
“送过来。”旁边一个武将见张辅点头,便帮着吆喝了一声。
等骑士呈上军令,张辅先拆开漆封一看,上面是汉王亲笔,骨力刚健颇有名家之风的行草书法,写道:我部已于昨日旁晚攻陷木丸州,并缴、烧战船无算,夺占大江见面,于今晨开始架设浮桥。令东路军新城侯部,克日率军向木丸州靠拢,渡过大江,合军进抵多邦城。
张辅看到这里,愣了好一会儿。再次检查漆封的用料,用印的位置,都没什么问题,而且信上的字确实是汉王亲笔,写得十分流畅、毫无模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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