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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风紧
胡濙站了起来,绕行走出书案,来到宝座下面,作揖拜道:“臣礼部侍郎胡濙请奏圣上,溥洽乃洪武三十二年的主录僧。”
洪武三十二年?那是建文年间。
朱高煦寻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溥洽这个人了!永乐初,太宗想查建文父子下落,便让朱高煦干过这件事。当时朱高煦不仅见过马恩慧,还见过这个溥洽。溥洽与姚广孝有甚么关系,姚广孝曾不止一次请旨释放此人。
朱高煦又联想到姚芳与姚广孝之间的仇怨,顿时猜到了个大概。
“朕知道了。”朱高煦挥了挥手。他再次看了胡濙一眼,心道:进士毕竟是进士,讲究!在皇帝跟前口头说句话,对年号说法都十分仔细;毕竟从永乐年间就彻底去除了建文年号、改称洪武的,而朱高煦也没说给建文翻案。
“臣告退。”胡濙执礼道。
等了许久,姚芳在奉天门外先叩首请旨,然后才走进御门,在宝座下面再次叩首。
朱高煦先打量了一下姚芳,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有点红|肿,好像哭过。
因为了解姚芳干的事、有其缘故,朱高煦的气也消了不少。朱高煦此时的愤怒语气、多半只是演戏而已,“你好大的胆子!”
姚芳道:“圣上息怒,万勿为微臣影响龙体。微臣是明知故犯,自知犯法,请圣上降罪!”
朱高煦怒气冲冲的指着姚芳大骂道:“你还知道犯法,啊?朕念你有功,本想论功行赏,待与大臣商议后给你封爵。你倒好,为了私仇,便不顾前程!
朕知道你有深仇大恨,但那也只是私仇。国有国法,你身为锦衣卫武将,凭职务之便进入诏狱,擅杀死囚,这便是违法!就算那溥洽大罪当诛,也不是你一个锦衣卫武将能行私刑的!”
虽然朱高煦骂得很凶,口气不善,一直说姚芳犯法有罪。但骂言的内容便有说法了……提起姚芳有封爵之功,又有家仇之情;还径直给溥洽定了个死罪!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姚芳的妹妹、是朱高煦做汉王的时候封的夫人;而这个事,不能拿出来在御门上说,靠关系本就不算是道理。
姚芳磕头道:“微臣知错了,请圣上降罪!微臣罪有应得,犯法之前便已晓得后果,绝无怨言。微臣也无须封爵,更无意于官位前程,沉沦于私仇恩怨不能自拔,有负圣上之栽培,微臣对不起圣上!”
“你还清高起来了?”朱高煦恼怒地说道,“来人,给我拖到诏狱门口去,杖五十!贬为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
姚芳拜道:“臣领罪,谢恩!”
朱高煦说完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曹福,曹福倒是机灵,一面领旨一面瞧出朱高煦还有话说,躬身上前了几步。
“手下悠着点。”朱高煦悄悄说道。
曹福大声道:“奴婢领旨!”
朱高煦又问姚芳:“你还敢犯吗?”
姚芳道:“微臣本就不敢,只因恨急攻心。以后再也不犯了。”
朱高煦道:“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他当然舍不得拿姚芳来杀鸡儆猴!他刚坐到皇位上,本来就有点不太安稳,哪能轻易干|掉自己人?
朱高煦判断人自有一套想法,便是有没有恶意。他坐了皇位,更是如此!
他最不爽的是那些躲在暗处,怀揣着恶意的人……不管对他们自己有没有好处,只要能祸害朱高煦的利益、坏事,他们心里就舒服的人!
毕竟偌大的大明朝有太多事务了,皇帝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只能让臣子去做。如果臣子里面那种恶意之人太多,事情还办得好吗?
这或许也是皇帝登基非得三辞,非得让大家拥护他的原因之一罢?
而姚芳这种人昨日没给面子,一开始让朱高煦很生气;但很快朱高煦就觉得他并非恃宠而骄,心还是好的、认错也很诚恳,倒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里,朱高煦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不安和隐忧来源何处!
谁是谋|杀先帝的真正凶手?
先帝驾崩,在台面上已经定案了,只要是奉诏的臣子、便没有理由再公开质疑结论。但是朱高煦直觉不是高炽、以及东宫官员所为!必定另有其人。
先皇朱棣是个甚么样的人、有多小心,朱高煦心里一清二楚。那个凶手竟然能在皇宫里毒|杀朱棣,隐藏之深,叫人毛骨悚然!
朱高煦心道:不把这人揪出来、连他是谁也不知道,如果哪天老子不小心得罪了他,是不是也要被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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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色 第六百章 有那般重要
新皇刚刚登基,中都凤阳还没有收到登基诏书;但伐罪军开进京师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了。
当然这里有很多人是听不到消息的,那些幽禁在凤阳为大明太祖的先祖、先父守陵的人,很难知道外面的事情。马恩慧也不例外。
院子里有了动静和说话声时,马恩慧正在吃饭。
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这里平时完全没有人来,即便来了人也不说话的、全像哑巴一样;何况今天中午送饭的人已经来过了。
来的是甚么人,是来杀我的吗?想斩草除根或泄|愤?
马恩慧非常害怕,她顿时明白自己原来很怕死!而且心中生出一股子悲哀来,因为上次宦官吴忠说了,汉王占据了湖广、快要赢了;而她这种人,或许注定便是在最后时刻被清|算掉的人!
本来马恩慧吃着这“最后一餐”、在那里挑挑拣拣难以下咽,青菜里没有一点油、甚至盐都很少,米饭是陈年老谷做的,里面还有沙子小石子。这时她急忙用筷子刨了几口,把嘴里塞满了难吃的饭,又将两腮都抹了很多饭粒。
虽然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蠢!
究竟何处被人看破了,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装傻?
“王将军,您请!”一个声音道,光闻声便听出了满满的奉承之意。那王将军很可能是京师来的人。
一众人前后走进了屋子,马恩慧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咀嚼着嘴里的饭粒。
那被称作王将军的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上来便抱拳躬身一拜:“末将王彧,拜见夫人。”
夫人?此时当然没人称呼马恩慧为皇后了,但夫人这个叫法倒也新奇,充满了客气尊敬之意。
旁边的官员道:“马氏之前忽然变成这样了,没人为难她的。下官等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呀!”
“哼!”王彧客气的态度马上一变,从鼻子发出一个不满的声音,但他倒也没说甚么。王彧又道:“赶紧去找几个奴婢来,服侍夫人沐浴更衣。这是啥膳食?重新送!”
官员道:“是,下官等即刻去办。”
王彧道:“不能耽误,本将今日便要护送夫人回京,这是汉王亲口|交代的事。若叫弟兄们延迟了时间,没办好差事,你们担得起吗?”
“是,是。”
“汉王?”马恩慧立刻吐出了口中的东西,转头看向王彧,“汉王派你来的?”
王彧见状笑了一下,急忙又憋住笑意,抱拳道:“回夫人,正是。数日之前,咱们六万弟兄追随汉王,在长平州北、一早上便击败了徐辉祖之十几万敌军,长驱直入京师!汉王进京后,还没来得及办任何事,第一件就是交代末将,即刻来凤阳护送夫人回京。”
马恩慧听得心里一暖:我在他心中有那般重要?
她又是感动,又是喜悦……为甚么喜悦?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喜悦!
王彧道:“汉王对末将说过,马氏有恩于王爷。夫人只管放下,末将有汉王长史府的印信公文,必护卫周全!”
马恩慧轻轻点头道:“嗯。”
旁边另一个官儿道:“早知马氏与汉王有交情,下官等断不敢如此、必得好生款待呀!可谁又能料到有这等事?这么多年了,但凡是宗室里来的人,就没几个离开过凤阳的。”他的神情充满了惋惜,似乎错失了一个甚么机会。
马恩慧在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换好了衣裳,便乘坐马车离开了这里。
走出院子之后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挑开车帘,转头再次望了一眼自己住了七八年的地方。这时她看见了宦官吴忠。
吴忠站在一条街边,正默默地注视着这边的人马。很快吴忠看见了车帘角落里的马恩慧,抱拳对着这个方向鞠躬。
马恩慧沉吟了片刻,看着吴忠轻轻点头,便放下了车帘。一大队人马继续往前走了,耳边只剩下“叽轱”的轮|子转动声,以及马蹄踏在砖地上的“哒哒哒”声音。
……
早在正月十八日、直隶之战的主力阵战决出胜负之后,朱高煦中军便派人快马回湖广送信去了。此时信使到了衡州、才过去一天。
瞿能等大将率中军主力,在前锋乘船离开衡州之后,便从陆路出发了,此时已在进军京师的路上。而衡州的盛庸护卫军、汉王府家眷官吏,则在收到了直隶来的军情之后,才准备出发。
衡州的汉王府行宫一片欢喜,人们都知道,直隶会战一结束,伪朝官军便无力抵抗了。战争终于彻底打完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也至此结束。
(登基称帝之事,消息尚未传到两千余里外的湖广省衡州府。眼下湖广衡州府知道的消息,还停留在太平州的直隶会战胜利上。)
王妃郭薇一边下令家眷奴婢们收拾行李,准备出发进京;一边在行宫后堂里,接受夫人们的贺词。按照都督府与长史府官员的部署,汉王府及护卫大军,先沿湘江西岸陆路进发;等待从大江上回来的水师主力进入湘江,大伙儿便乘坐战船走水路进京。
杜千蕊祝贺伐罪军战场得胜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等她行了礼说了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时,便有些心神不宁、闷闷不乐的样子。
姚姬眼尖,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等到大伙儿说完了话,姚姬便在一道檐台下追上了杜千蕊,上前问道:“眼下汉王府一帆风顺,妹妹有何不高兴的事?”
杜千蕊看了一眼姚姬,微微摇了摇头。
姚姬立刻做出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杜千蕊似乎也不愿意在明面上、与姚姬关系处不好,终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有点想我|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以前我只是王爷的一个妾,后来封了夫人,却一直在打仗,提那些事甚为不恰当;而今这里离江西也不远了,便忽然想到了家里的父母。”
其实杜千蕊对她爹真没多少挂念,主要是觉得姆妈(母亲)可怜……甚至不知道姆妈是否在世!
记得最后一次见姆妈,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了。那一次杜千蕊心中满是伤心绝望,却忽然见朱高煦接她来了!那一刻她无望的心又燃起;虽然可怜姆妈,但她当时已决意离开家乡,实在无力再管家里人了。
杜千蕊记忆得很清楚,当时她离开那片竹林之后,她没有回一次头!她也记得很清楚,姆妈分别时说的话、是叫她吃了饭再走。
想到这些事,杜千蕊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块手绢,便见姚姬正在瞧自己的眼睛。姚姬道:“哎呀,妹妹不要哭了。这点小事,我帮你!”
“姚姐姐怎么帮我……”杜千蕊哽咽道,“要不还是我自己去求王妃罢,请王妃派个人去江西,把我姆妈接到京师去。这些年我慢慢存了些钱,便在京师租间屋,让姆妈过几天轻巧的日子。可是我家到县城的路弯弯绕绕、全是小路,就怕派去的人找不到。”
姚姬忽然“嗤”地笑了出来,说道:“妹妹说甚么傻话,你是故意说得那么可怜罢?”
杜千蕊不置可否。
姚姬又道:“当今天下,妇人至少数以千万。地位比妹妹高的妇人,只有一人了;妹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诰命夫人见了你还得下跪!你倒好,告诉我租间屋子给你娘住……”
姚姬略微一想,又道:“我在王妃面前帮你说,调一整支军队,护送你风光回乡;拿仪仗车驾接令尊令堂去京师。到了京师,你再向王爷讨点赏、拨一座大庭院给令尊令堂居住。”
杜千蕊心道:你是不是想看我恃宠而骄、得意忘形而惹王爷厌恶,想让我失宠?
“姐姐的好意,心领了。可是我无寸功,王爷王妃对我的恩赏已非常丰厚了,我岂敢再给王府添那么大麻烦?”杜千蕊忙摇头道,“还是派个人去江西就行了,我写一封信回去。父母虽不识字,村里总有人识字,我再拿一个信物便行了。”
姚姬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千蕊,目光非常明亮。杜千蕊顿时感觉浑身都不太舒坦。
“就这么定了,我帮你说。又不是你自己讨要的,王妃不会怪你。”姚姬道。
……姚姬与王妃的关系非常好,王妃也很愿意听从姚姬的一些建议。也不知道姚姬是怎么说的,王妃竟然同意了那个建议!
王妃夸奖杜千蕊有孝道,为奴婢们做了表率。
然后王妃便叫宦官黄狗作为正使,宫女宦官随行;并知会了都督府掌事齐泰、都督盛庸,调汉王府一股护卫骑兵、仪仗若干,护送杜夫人回乡省亲。
又命齐泰下达都督府军令:去长沙府调战船数艘,从大江入驶入鄱阳湖,靠近江西布政使司余干县的码头停靠等候;待杜夫人的人马省亲之后,便坐战船、与汉王府大队战船会合,一起进京。




大明春色 第六百零一章 严肃之事
朱高煦这几天看了一大堆麻烦的国事、而且似乎还十分重要;比如边镇文武奏报朱高炽(此时已成伪帝)、蒙古部落扰边等奏章。样样都似乎很急迫。
但薛岩悄悄进言:拖个十天半月也没啥事。元朝残部,现在无法威胁大明;即便我朝紧急调动大军北上,到了地方、北边部落的人也早就跑了,没多大作用!
朱高煦也觉得这件事、并不能那般简单便处理好,必得从长计议……
皇帝总在乾清宫独睡,雨露不能惠及六宫,皇嗣不能昌盛;那便是太监的失职,迟早要被大臣弹劾的。现在好一点了,自永乐年间起司礼监已收了内宫宦官的人事权,不然以前吏部管着太监宦官、情况更严重。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但因汉王府家眷尚未进京,当值宦官曹福先是请旨,在宫中数万宫女中挑选长相好的侍寝。朱高煦断然拒绝了。
次日曹福又觐见,请旨从教坊司选身子清白的乐姬先侍候着,朱高煦也没答应。
朱高煦心里在意的是,这些人的来历不能完全摸清。但他没说出来,假装是太挑了;毕竟已经成为贵极人间的天子,比格还是要讲究一点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赢了点钱找到个女人、灯一关就不管好歹了,那怎么行?
而临时在民间选秀女也来不及的,或派人出宫物色美人也耗时日,那个太麻烦了。
第三天晚上,朱高煦下值后回到了乾清宫。
曹福再次进言:“禀皇爷,朝鱼国国王李芳远进献太宗皇帝的美人,到京师时已是永乐六年(洪熙元年)底,至今不足三月,彼时太宗皇帝早已驾崩;其中一些美人曾侍寝废太子。还有没有侍寝过的美人,要不送过来给皇爷瞧一瞧?”
朱高煦听罢顿时动心了,那朝鱼国的女子来自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刚到京师不到三月,不可能与京师的恩怨有啥牵扯。
曹福高兴地拜道:“奴婢即刻去准备!”
那些美人应该要先沐浴,还要等好一阵。朱高煦便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叠卷宗,在靠南墙的一张桌案前坐了起来。这是大理寺卿薛岩当初查案时,留下的全部密卷。
承天门审讯首恶时,拿出来示人的证据、并不是密卷的全部,只是很少一部分。而薛岩留下的查案密卷,内容更加详细!
这几天朱高煦一有空,便会阅读上面的蝇头小字,试图搞清楚来龙去脉。
薛岩确实有判案的才能,他已经推判出来的内容,朱高煦大部分都认同……确定先帝驾崩于东宫的事实,并认为驾崩原因是中银环蛇毒、可能性很大(附有太医院太医对银环蛇毒、及中毒者症状的详细记录);薛岩还推判了各种人的动机、机会,朱高煦也是比较认可的。
这些密卷写了很多东西,可它只记录了浮在表面的案情;而藏在下面的动机和过程,全是猜测。
因为薛岩既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人证;除了王狗儿等、只是有嫌疑的人。可惜薛岩与锦衣卫软硬皆施、严|刑拷|打,仍然连疑犯的口也没真正地撬开!案情因此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薛岩在卷宗里写的内容,基于动机与机会进行推判。重点猜疑两股势力:其一,建文余党。其二,东宫宫眷,张氏郭氏二人。
废太子(高炽)、东宫有官职身份的文官,干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太小。文官们的杀手锏是道|德攻击、讲道理,甚么下毒之类的下三滥手段既不是他们的长处,也令人不齿。他们宁肯文斗,输了虽败犹荣、等后继者洗|地;也不愿意轻易干那种在道德上洗不干净的事。
薛岩如此推判、当初在四川郭资也说过,朱高煦还是觉得有道理的。
而东宫宫眷那些人,既有动机、便是废太子妃张氏与郭嫣之间的激烈矛盾,还致死过郭妃未出生的儿子;又有机会,因为先帝崩于东宫。
这些人里面,只有张氏与郭嫣才有机会,因为那个银环蛇毒性情特殊、不便于保存,须得有一股势力支持才能办到;在先帝驾崩前,除了张氏与郭嫣、东宫宫眷无人有这等势力与能耐。
……建文余党的动机就显而易见了。永乐初,太宗皇帝清|算了太多人,简直血仇遍地。
余党的机会也不是没有的。常言道,破船也有三千钉。那建文党羽虽然彻底完蛋了,总是曾掌握过国家政|权的势力;极可能在宫中与各处留有余孽!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薛岩甚至大胆推测,说不定这两股势力,在机缘巧合之下、进行了交易和合作!
这些推论都有道理,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在于:如何证实?
……“臣妾拜见圣上。”一个声音把若有所思的朱高煦、从出神之中拉了回来。
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口音十分奇怪、吐字也不太准。朱高煦恍然想起了,自己正在挑选朝鱼国美人。
他轻轻把手里的朱笔放在砚台上,转头看了一眼宫门口的美人。虽然初春夜里还很凉,但那女子穿得非常薄,盖因旁边的宫女把她身上的长袍大衣取下来了。她的大衣下面穿着薄如蝉翼的交领衣裙、只穿了一层衣裙。
许久未亲近女子的朱高煦,见到如此风景,马上感觉有点闷热。但是朱高煦的兴|奋,并没有让他降低审美,主要是因为可选择的人太多了……眼下这美人的长相,真不怎么样。比后世在电视上看到的蹦蹦跳跳乱舞的半岛国妹子、实在要差上一点。据说这还是李芳远精心挑选的美女。
那女子用期待而火|热地目光,悄悄看了朱高煦一眼,便有跪伏在地,执礼道:“圣上安康万福。”
不知怎地,朱高煦忽然有一种到了某种场所的感觉。挑选的时候,那些女人也是很期待的、期待赚他的钱;而现在这些朝鱼国美人,只要能侍寝一次、得到的回报就更大了,还不是因为有所图。
想到这里,朱高煦便毫无压力地挥手道:“换!”
女子顿时露出失落与伤感,但还是有点被迫无奈地说道:“臣妾谢圣上恩。”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曹福的声音:“该你进去了。”
曹福便与一个穿着长袍的女子走了进来,侍立在宫门口的宫女立刻上去给她取下外衣。曹福则躬身走了过来,在朱高煦身边小声道:“皇爷,您不必只选一人……”
朱高煦瞟了一眼新来的女子,不等她吭声,便说道:“换!”
曹福忙道:“奴婢遵旨。”
朱高煦心道:我不是不给面子,实在是找这两个“美人”、我还不如把站在门口那俩宫女拖上|床(其实那俩个服侍美人们宽衣的宫女,长得还不错);你们以为穿的衣裳华贵性|感,就能骗过我的眼睛?我甚么绝色美女没见过?
一连换了几个人。朱高煦都感觉有点无趣了,继续拿起了桌案上的卷宗来看,右手拿着朱笔、在上面画重点,就像快考试的时候复习一般;只待有新的美人进来了,他才随便看一眼。
就在这时,朱高煦转头瞥了一眼便埋头看卷宗,不过他马上又再次转头看了过去。他愣了一下,手里的朱笔也停在了半空。
那女子悄悄看到朱高煦的样子,顿时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她的双眼皮杏仁眼也是一亮,似乎已经从细节中、察觉到朱高煦动心了,她的眼神里露出了极度喜悦的神色。这倒也是个心思灵巧的女子。
这个不错!虽然比妙锦和姚姬那样的姿色还差了不少,但称作大美人,还是完全够格的。
女子在宫女的服侍下,脱下了外面的长袍,里面的衣裙与之前那些女子差别不大,颜色上有点不同而已。这样面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皇帝,她似乎假装穿着的是寻常衣裙,举止还算大方。她屈膝作了个万福:“臣妾拜见圣上,圣上万寿无疆。”
朱高煦轻轻点了一下头。
曹福见状神情一喜,躬身道:“皇爷金星火眼!她姓朴,奴婢听说,不久前废太子也是一眼就看中她了,欲临幸她!不料朴氏却是刚烈之女,竟敢抗‘旨’。幸得废太子那时焦头烂额,没顾得上计较,朴氏才保住了性命、幸运地为皇爷侍寝。”
刚烈?这一群美女送到京师来,不就是给大明皇帝享用的,这算哪门子刚烈?朱高煦想到、刚才朴氏似乎是个有心思的人;他顿时猜测,朴氏只是嫌弃他的长兄快完蛋了,不想把作为资本的身体、投资到那样一个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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