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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荣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年书一桐
爱生痴,痴生怨,怨生恨,这九个字令曾荣陷入前世的回忆中,她、王楚楚和徐靖三人之间的纠葛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非爱之深恨之切,王楚楚又怎会丧尽天良让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并给徐靖陪葬?





庆荣华 第二百四十四章、改口
意识到自己拿王楚楚和朱恒生母相提并论后,曾荣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结论。
因为覃初雪和朱恒都说过,先皇后从不屑那些阴私下作的害人手段,更不愿意牵连无辜,如此品行高洁之人想必在这宫里是寸步难行的,故而才会早早抑郁而死。
王楚楚显然不是这种人,姑且就算上一世她是被徐靖所累,爱而不得,才会因怨生恨,报复到曾荣身上。
可这一世曾荣早早就认识了她,才八岁的小姑娘,就因为曾荣多和欧阳姑娘说了几句话而忽略了她,她就要动用家族势力把曾荣买回去做丫鬟加以折磨和羞辱,此人心性可见一斑。
朱恒见曾荣眼睛里流露出本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哀伤,联想到曾荣平日里劝他的那些话,猜想曾荣的身世多半也有不想与外人言说的不堪或重负,之前是自己没有拿定主意,如今,有些事情也该露出水面了。
“这场法事我已拿定了主意,你也不必多想,今儿想必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也好。接下来三天我要斋戒沐浴,不见外人,这药你送来后直接给他们就好。”
“好。”曾荣求之不得呢,拎了食盒就要走。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朱恒见曾荣真抬腿就走,一着急,扯住了她的手,不过很快松开了,脸也微微红了,没敢看曾荣,假装低头看着曾荣裙裾上的荷包。
曾荣本来有点恼对方的不尊重,可一看对方这样,知道他不是刻意的,那些责备的话也就没说出口,倒是因此想起了一件事,正要开口时,只见朱恒问:“覃姑姑送的我那只兔子荷包可想好如何处理?”
“正在补绣呢,估计还需两日。”
“如何补绣?”朱恒好奇了。
那几滴墨汁他还有印象,大小不一,零乱不一,他还真想知道曾荣有什么奇思妙想的高招化解。
“暂且忍耐两日,希望能给你一个惊喜。”曾荣卖了个关子。
“你确定是惊喜?”朱恒呵呵一笑,看着曾荣身上的荷包揶揄道。
曾荣身上的荷包是阿梅送她的,绣的是阿梅最擅长的梅花,绣技虽不错,但没什么新意,也难怪朱恒会打趣她了。
曾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怕阿梅知晓了会不高兴,忙换了个话题。
“对了,方才我来时,又碰上皇贵妃,她知我上午陪你和太后去普济寺了,不过却不清楚我在给你送药一事,我撒谎了。”
曾荣把她和皇贵妃的对话学了一遍,主要是曾荣心有疑虑,那个女人不清楚曾荣给朱恒送药却知道她上午和他们一起出门了,这消息来源究竟会是哪里?
朱恒冷笑一声道:“她心思相当缜密,估计这两天是没顾上你,今儿你惊动了她,只怕不用等明儿早上,你的事情她就全清楚了。”
“只怕早就清楚了,自打我给皇后绣了那件常服,她就留意我了。对了,我还。。。”曾荣扯了扯嘴角。
她也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就是那卷丢失的金箔线,迟早会是一个隐患。
“你想说什么?”朱恒还等着曾荣的下文呢。
“我听说十皇子又不太好了,崔姑姑去乾宁宫了,这几日你当心点。”
个中缘由,因曾荣也不是很确定,故而没有说出来。
再则,说出来也只会伤到他,于事无补。
而她之所以临时改口,是不想把朱恒牵扯进来,金箔线一事他帮不到她,只会让他着急和为难。
“你自己才要小心,我怎么都好说,倒是你,别又傻傻地挨罚了。”
“这话我不认同,难不成我愿意挨罚?”曾荣说到这事也是一脸的不平,那天被皇上罚跪真怪不上她,明明就是皇上小心眼。
“你,可愿意。。。”朱恒本来是想问曾荣是否愿意来他身边做一名女官,可话到嘴边他意识到不妥,若这样,曾荣的清白就毁了,以后他想给曾荣一个好的名分就难了。
“你可愿意陪我去放一次风筝?我看见你买的风筝了。”朱恒改口了。
“不是我要买的,是阿梅姐说现在正是放风筝的季节,说你肯定没有放过,她,她真的很关心你,上次的孔明灯也是她。。。”
“阿荣。”朱恒打断了她,似有点生气,语气明显重多了。
曾荣闭嘴了。
“你愿意否?”朱恒见曾荣老老实实闭嘴了,再问了一遍,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现在?”曾荣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而是看了看窗外,这会也没风啊,再说这个时间也不合适。
“三日后,早上,法事是巳时开始,辰正吃药,有半个时辰空当,足矣。”朱恒看着曾荣的眼睛说道。
“好。”曾荣答应了。
这么重要的时间节点,她委实不想令对方失望。
从慈宁宫回来,崔元华正在案桌上誊抄今日的病案,曾荣凑过去,“崔姑姑,十皇子的病究竟如何?”
“还是受到惊吓了。”崔元华说完把病案本递给曾荣。
曾荣接过来一看,上面记载朱慎午休时因惊悸醒来抱着皇后哭泣良久,应是被噩梦吓醒,排泄物为绿色,食欲不佳,呕吐等。
两岁的孩子应该不会撒谎,能被吓醒的肯定是噩梦,还有食欲不佳和呕吐,两岁的孩子也装不出来。
只是这也太巧了些吧?
难不成真是先皇后的怨灵作祟?
曾荣动摇了。
对了,还有朱恒抽的签文,这两件事情明显均指向这位先皇后,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上午去普济寺,太后那边怎么说?”崔元华打断了曾荣的深思。
“太后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二皇子同意做法事了,具体如何我就不清楚。”曾荣说道。
崔元华看了曾荣一会,倒没再追问什么,正好杜鹃也把两人的饭菜端来了。
饭后,因着不用煎药,曾荣早早回了内三所。
接下来三天,曾荣每天仍需往慈宁宫送药,因而朱慎的病案一直没有接手,巧合的是,皇上、王皇后和皇贵妃这几人均没找她麻烦,曾荣总算过了三天清净的日子。




庆荣华 第二百四十五章、教训
第四天,也就是朱恒斋戒沐浴结束的次日,因曾荣答应要陪朱恒去放风筝,故前一日晚上特地叮嘱小刘和小李子把煎药时间提前小半个时辰,辰时一刻,曾荣拎着食盒进了慈宁宫。
令曾荣意外的是,朱恒也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白底暗纹的纯白素衣,腰上系的也是一条宽约寸许的同款锦带,头上戴的是白玉冠,脚上蹬的也是白底白面的锦缎鞋。
这身打扮很是飘逸、素雅,可惜,轮椅上的那张病容不太配合。
“怎么?才三日不见,不认识我了?”朱恒强颜一笑,问道。
“你,起这么早?”曾荣问了一句废话。
一个带病之人,长期食欲不好,身子本就亏空得厉害,偏又需斋戒三日,再加上心情不好,能不把自己折腾坏了才怪呢!
旁边的阿梅刚要张口说话,朱恒抬了下手,说道:“刚起,猜到你会早来,如何?”
“吃药吧,快凉了。”曾荣把药碗端了出来,刚要递给阿梅,阿梅忙道:“我去膳房看看。”
说完,也没等朱恒同意,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阿梅一走,小海子和小路子也聪明地出去了。
“怎么回事?”曾荣见片刻间人都跑了,且这三个人眼圈似乎红了,显然这三天里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无事,把药给我。”朱恒伸手。
曾荣把药碗递过去,待对方把药喝了,喂他吃了一块蜜饯,又伺候他漱了口,方问道:“可以说了吗?”
“这场法事需做七日,这七日,我也必须斋戒,这是其一,其二,每日需四个时辰,早巳时起至晚酉时结束。”朱恒说完,无奈一笑。
“不说你,换做任何一个人,四个时辰也难坚持下来的,这不明摆着。。。”
“好了,不许对神佛不敬。”朱恒阻止了曾荣。
“是因为十皇子的病吧?”曾荣问。
这几日,崔元华没少往乾宁宫跑,自打那日说是因为朱慎的衣物上沾染了先皇后的怨气,王皇后把朱慎所有的旧物都扔了,重新置办了一套。
这倒也就罢了,左不过是些小孩子的衣物首饰,宫里不差这点,可坏就坏在有人说,是先皇后的怨气加重了,对王皇后和朱慎不满,故而才会报复在朱慎身上。
想必这说法又令王皇后信服了,故而原本三日的法事变成了七日,至于之前定的几个时辰曾荣倒不知。
“你放心,我也没这么好欺负。”朱恒看着曾荣说道。
原来,那天曾荣告诉他朱慎又病倒之后,他就猜到其中必有缘故,找到袁姑姑一问,他心下有了计较,去找了太后。
可巧那日下午,皇上和王皇后两人来给太后请安,问起朱恒的想法,朱恒说,既然有传闻说是先皇后对王皇后和十皇子不满,为表诚意,王皇后理应和他一起主祭,主动向先皇后表明心意,并非她鸠占鹊巢,而是她本命如此。
况且,自打先皇后去世后,后位空缺多年,可见这后位真于她有缘。
王皇后一听要她参与这场法事,有一百个不愿意,可太后和皇上都发话了,认为朱恒说的有道理,且太后还把方丈大师搬出来做说客,王皇后只得应下来。
“有人要高兴了。”曾荣想到了皇贵妃。
不管她是否参与其中,这个结果肯定是她希望看到的,王皇后和朱恒斗,她可以坐吃渔翁之利。
聪明的朱恒猜到曾荣说的是谁,他不是没考虑到这些,但他也想给王皇后一个教训,以后别把手伸到他面前来。
“我想要的一直很简单,平静、平安,有些事,是不为也,非不能为也。”朱恒说道。
曾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有那种切肤之痛,外人再如何也无法感同身受,因此,这种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支持。
“若我能帮上你,请开口。”曾荣给了对方一个承诺,这是她答应覃初雪的。
“好。”朱恒笑了,是真心地笑了。
简单地吃了半碗素面,曾荣和阿梅两人拿着风筝,小海子和小路子把朱恒推出了慈宁宫后花园的小门,交给在此等候的江南江北,几个人到了宣昭台的城墙上,城墙上风大,且地面还算平整,适合放风筝。
风筝很快在江南江北的帮助下飞上天,曾荣和阿梅两个拽着线轴先玩了一会,随后曾荣把线轴放到朱恒手里。
可能因为风太大,风筝飞太高,带动的力气也大,偏朱恒又瘦,手上也没几分力气,一个没注意,整个人连带着轮椅被风筝的力道带着向前倾倒了,差点摔到地上,幸好,小海子就站在一旁,眼明手快地出手抱住了朱恒。
饶是如此,朱恒的一条小腿也在地上磕了一下,这下曾荣真给吓到了,顾不得旁的,忙让小海子掀起他裤脚查看一下,见朱恒的眉头打成结,脸上的肌肉也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嘴里轻轻地嘶了一声,曾荣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把线轴给了小海子,自己推着朱恒到了一边。
“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腿,方才是疼了吗?”曾荣问。
“什么意思?”朱恒反问她。
“若感觉到疼,则说明你有知觉,有知觉,则血脉是通的,血脉通,你的腿,有可能治好。”曾荣这几日没去乾宁宫,闲来无事,翻看起了《百草集》,知道有不少药物是活经通络的,联想到朱恒的残腿,她又找了一本医书来读。
可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有一点,曾荣明白朱恒的腿不能走路,肯定和血脉经络相关,具体怎么关联她就不懂了。
朱恒苦笑一下,“哪有这么简单?我的腿都坏了十年,若能治好,何须等到现在?”
“你只告诉我,有没有知觉?”曾荣再问道。
“偶尔有一点,不是很明显,天气和暖些可能好点,冬日里基本没有知觉。好了,别再纠结这个,去放风筝吧,难得来一趟。”朱恒不忍让曾荣失望,说道。
曾荣也不想他难过,结束了这个话题。




庆荣华 第二百四十六章、温情
其实,朱恒没有告诉曾荣的是,他并非是因为小腿有了痛感而难受,而是因为小腿被蹭破皮衣服又多少沾了点尘土,若是被太后知晓了,曾荣等人肯定会被牵连的。
而曾荣也是下了城墙,见阿梅过来替朱恒拍打衣摆上沾的灰土才后知后觉想到这个问题,还好,只是一层浮尘,饶是如此,下摆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印迹。
没等曾荣询问,阿梅看着这印迹咬了一会嘴唇,对曾荣抱怨说:“这下糟了,肯定是要受罚的。”
“无妨,左右一会到坤宁宫也需下跪,皇祖母若问起来,就说是在坤宁宫弄脏的,你们几个可记住了?”朱恒一一扫过众人,问道。
“腿上的伤瞒不过去。”小海子嘟囔道。
“你们不说,皇祖母怎么会知晓?再则,这伤也不明显,回头就说不小心撞书桌什么的。”
朱恒一说这话,曾荣想起了上次朱恒磕到桌角那次,因着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在,朱恒没让她掀裤脚,曾荣也没好意思坚持,也不知那次他究竟带伤没有。
“你,腿上会经常带伤吗?”曾荣问他。
“不会,我平时会很小心的,方才是没经验,第一次难免,后来不就好了。”朱恒笑了笑。
后来曾荣推着轮椅,小海子和小路子护在他左右,朱恒总算过了一把放风筝的瘾,看着头顶的风筝在自己操纵下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朱恒的脸上有了孩童般纯真的笑颜。
如果说之前曾荣所做的一切是源于自己的私心和对朱恒的同情,还有对覃初雪的承诺以及来自太后的压力,但那一瞬间,曾荣第一次闪过一个念头,她想为这个人做点什么,想守住他脸上的笑容,无关他人,只为他自己。
但有一点曾荣也很清楚,她对他有同情有怜惜有关切,也知他懂他,却独独没有男女之爱。
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貌似不知不觉中,曾荣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后宫中难得的无须算计也无须防备的一缕温情,能彼此温暖,彼此守护,于曾荣而言,也弥足珍贵。
“你自己多留意些,一会去了坤宁宫,启动仪式结束后就回到轮椅上,蒲团太低,坐时间长了对你的腿脚也不好,你是个病人,菩萨不会怪罪于你的,先皇后更不会,她只会更心疼你。”曾荣叮嘱道。
“你不。。。”朱恒本想问曾荣“你不陪我过去”,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妥,忙改口道:“下午你不用给我送药过去,我回慈宁宫再喝。”
他是担心曾荣去了势必会惊动王皇后和那个女人,进而给曾荣带去麻烦,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知道了。”曾荣也的确不想进坤宁宫。
因宣诏台这边离尚工局比较近,且曾荣又是借着和朱恒出来的由头,于是,她没有和朱恒一同离开,而是拐到尚工局这边,先去看的覃初雪。
曾荣到的时候,覃初雪正在院子里打转,她在等小翠,小翠一早去后宫打探朱恒的消息,覃初雪在屋子里坐不住,只得在院子里候着。
得知曾荣刚陪朱恒放风筝回来,覃初雪一把抓住了曾荣,问起朱恒的近况,也问这场法事的安排,问朱慎的病情和皇帝的态度。
曾荣推着她进屋,把这几日的事情细细告诉了她,包括十皇子生病、卢太医的出现、朱恒的拒绝、昨日的普济寺一行、方丈大师的劝告、朱恒的释然等等,重点是昨日朱恒抽的那支签和那九个字的解读。
“还请姑姑放心,二殿下不是完全被逼的,他说希望通过这场法事,先皇后能放下执念,放下过往,重新投胎,因此,他不是为十皇子,而是为自己母亲。”
覃初雪原本是不信什么怨灵一说的,可得知朱恒抽的签文是目莲救母,她也有点动摇了。
“你确定抽签时没做什么鬼?”覃初雪问。
曾荣摇摇头,抽签时她并不在现场,不过以朱恒的聪明,这点对方应该糊弄不了他,况且,太后还在场呢。
“对了,覃姑姑,有一事我想问问,当初二皇子落井后,他的腿有知觉吗?”曾荣牵挂着这事,问道。
覃初雪一听,再次一把抓住了曾荣的手,“你可是听到什么传闻?”
曾荣忙安抚道:“没有,覃姑姑,您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这几日正好翻看医书,看到那些活血通经的药材,想到这个问题。”
覃初雪顿显失望,松开了曾荣,仔细回想起来。
据她说,刚开始那一年多时间,朱恒的腿还是有知觉的,大部分时间是麻麻的,磕了碰了也会疼,可随着治疗的递进,随着卧床时间的越长,他的知觉也就越来越弱,直至后来近乎于无。
“天气和暖些还好些,帮他按摩过后,会有一点麻感,冬天冷就难说了,要按摩很长时间才有可能会一点知觉,这几个月住在慈宁宫,王姑姑也不在他身边,也不知他是否有坚持做按摩。”覃初雪又忧心起来。
“覃姑姑放心,我会替你把话传过去的。”曾荣忙回道。
“对了,你说你这几日是奉皇上的旨意去照料二殿下的,那皇上可有说让你回慈宁宫?”覃初雪突然问道。
她也没搞懂皇上的意图。
绕一个大圈,惊动这么多人,把太后伤了,把曾荣抢走了,这才几天,又把曾荣送回太后身边,难不成是皇上良心发现,想补偿这个儿子?
可皇上若真有此意,就不该逼朱恒去做这场法事,明摆着是那两个女人斗法把朱恒挟裹进来的。
真要信了那是先皇后的怨灵,皇上就该自己拿出诚意来请大师安抚先皇后,因为最对不住先皇后最亏欠先皇后的就是皇上自己!
可他倒好,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为了把他自己摘出来,居然以除祟为名安排了这场法事,把好好一个温良、恭俭、和善、宽容、慈悲的女人硬是给套上邪祟、怨灵的枷锁,让她死后仍不得安宁。




庆荣华 第二百四十七章、没生分
得知曾荣暂时没有回慈宁宫的想法,皇上也并无明确的旨意让她过去,覃初雪失望之余,倒也觉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皇上肯让曾荣去照看朱恒,说明皇上心里开始有了这个儿子,会主动关心这个儿子了。
这就是一种进步,也是一个好兆头。
还有,她总觉得曾荣方才提到朱恒的双腿以及那个卢太医,肯定是有所指,只是曾荣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有些话不能说出口,她耐心等着就是。
说话间,小翠回来了,她带回来的消息是太后亲自送朱恒去坤宁宫了,听闻皇上、皇后和皇贵妃还有其他嫔妃们也赶过去了。
主持这场法事的是普济寺的无嗔大师,辈分比方丈大师还高,一共来了四十九位僧人,排场很大。
覃初雪一听坐不住了,排场越大,则意味着开场仪式越隆重,隆重也意味着繁琐,繁琐则意味着所需时间较长,也意味着朱恒要遭更多的罪。
曾荣本想告辞的,见覃初雪再次焦虑起来,只得留下来陪她用了顿早饭,好生安抚了一通。
从覃初雪这出来,曾荣又去了柳春苗那边,柳春苗正在工坊巡视,曾荣才知她把金箔线的镂空圈边针法教给了红菱、美英和秀珍三个,这三人皆是和曾荣一同进宫的,年龄都不大,识字,略能读懂些简单的诗词文章,是柳春苗的重点扶植之人。
曾荣陪大家聊了几句,也顺带检查了这三人的针法并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尔后便和柳春苗一道离开了。
“说说,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柳春苗拉着曾荣的手问道,看得出来,很是欢喜。
“今儿那边都去坤宁宫了,我正好领了趟差事出来。”曾荣笑道。
“坤宁宫?你是说先皇后的法事?”柳春苗这几日忙着给各宫准备端午节的衣裳和饰品,没少和各宫打交道,因此,对后宫的事情倒也略知一二。
“连姑姑都清楚这事,想必整个后宫都传遍了,不知姑姑听到的传闻是什么?”曾荣想知道外人是怎么议论此事的,是否一边倒地支持皇后。
柳春苗见曾荣仍像从前那样靠了过来,可见没和她生分,因而,她伸手在曾荣的头上戳了一下,咬牙说道:“小臭样,你离乾宁宫那么近,反倒找我来打探消息,说吧,究竟几个意思?”
“我能有几个意思?就是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这位先皇后的,姑姑想必不知道,一开始,二皇子并没有答应做这场法事,是太后带着他去了一趟普济寺才改的主意,那日我还跟着一起去了呢,是奉皇上的旨意去开导太后的。”曾荣知晓她和皇贵妃走得近,有些事情肯定瞒不住,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兴许还能收到别的效果。
果然,柳春苗见曾荣如此坦诚,可见是没拿她当外人,笑了笑,说:“还能怎么评价,先皇后都故去这么多年了,有几人还记得她?左不过是说她放不下二皇子想为二皇子出头罢了。倒是你,跟我说说,这几日在那边当值还适应否,你不是在药典局么,皇上又怎么会命你开导太后?还有,你见皇上的机会很多么?皇上对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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