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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糖米糕

    王长史笑道:“…自然不会。因为外头的人会被告知,这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赠送来的。”

    明华听了便笑了,借着东宫的名头,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主意。

    朝廷招募商家捐赠家资救济各地水患,孙家作为太子舅家领头捐赠了巨额钱款,锋芒之下,给她一点儿赠仪,也不那么打眼了。

    明华便叫人把东西给收了,心安理得。

    ……

    与此同时,玉府之中郑氏刚把玉沁送回燕王府去,回来花厅之中处理庶务,敏锐地发现她松与管理的这几日,账目上有一笔不小的变动。

    查问之下,才知道是玉琢花销了一笔银子。

    郑氏不免奇怪:她和玉琢成婚这么些年,玉琢花销银子俭省,何时有过动辄上十万两银子的时候。

    虽说对于家业庞大的玉氏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但也占去府里年收入的将近七成。

    于是不免要在晚间和玉琢碰面的时候问上一问。

    玉琢道:“…原本要将此事与你说的,却是不慎忘了。”

    郑氏也没有多问。

    夫妻俩照例是躺了下来。

    郑氏迷迷糊糊着睡了过去,玉琢却是枕了双手靠在床头,感触良多。

    他一次便给明华十几万两的银子只是账面上看得见的。一些名家字画墨宝更不必说。至于其余一应田庄铺子的,都是他瞒着郑氏暗中置备下的。

    明华不懂行情,王长史却是知道他给的那些东西兑换成现成银子哪儿只是十几万两的数目

    玉琢特地交代王长史暂且瞒下明华,是以明华只以为玉琢只是为她寻常准备了一些婚嫁之物,并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坐到了金山之上。

    那些产业相当于玉氏数代下来十中其一的财物积累。

    而玉沁出嫁的时候,嫁妆却只是照着寻常世家嫁女的水准来办,远远不及明华。

    玉琢看了身旁熟睡的郑氏一眼,心中愧疚。

    但明华从小不在他膝下生长,多给一些,他才心安。否则明华一穷二白,配的又是曲氏的郎君,连个婚礼都寒碜,不免叫人小瞧了去。

    要知道,曲氏尚主,曲锦枝婚后是要住进公主府,形同上门女婿。

    满屋暗沉之中,玉琢清浅地叹了一口气。

    想着这些,玉琢不知不觉睡着了。

    另一边,王长史亲力亲为,将一应写了明华名姓的地契田契小心收好,苦恼着如何与明华说道这个事情。

    好在婚事不到几日,王长史还有的忙,便暂时将头疼的事情丢在身后去了。




第178章 添堵 2
    七月二十六,天气难得放晴,一干仆役打开了锦绣院的大门,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洁洒扫,院子准备迎接它的新主人了。

    明华开始无心理会外间的闲事,一心一意等着八月十二的婚礼,曲锦枝也没闲着。

    曲锦枝那班狐朋狗友四散开去,找来俊美郎君。

    曲锦枝看了又看,挑了几个惯会风月手段哄逗小娘子的留下加以训练,想方设法叫人牙子送去了福成公主府。

    做完这些,曲锦枝才安下心来准备当他的新郎。

    距离婚期还有约摸半月,曲锦枝不好再寻摸各式借口去偷看明华,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待了起来。

    他京府的同僚知道他好事将近,纷纷勒索他请客吃饭。

    他毫不犹豫就应下了。

    只是原本众人吃得高兴,不巧听见几个嘴臭的路人恰好吃醉了酒水从包厢外头经过,说了几句与明华有关的不干不净的话。

    曲锦枝正要发火,倒是有一人先一步将他们制止了。醉酒之人识得那人身份,当场拱手作揖地求饶着退了下去。

    曲锦枝眯眼一看,竟是仙瑶公主的驸马,邵玮。

    邵玮也看见曲锦枝,于是进来拼桌吃菜。

    邵玮年少时也算是流连歌舞乐坊的常客,与曲锦枝也算打过交道,只是两人并无多少交情。曲锦枝凭直觉并不喜欢与他来往,然而他一向会来事儿,每每碰见曲锦枝都要“哥俩好”地凑上来。

    有了邵玮加入,席间更是热络。

    邵玮不过是一个没有实职的小白脸,靠着仙瑶生活,自觉胸有抱负不能舒展,时常郁闷,此时看见一桌子掌握实权的军中将领,哪儿有不上前结交的道理。

    临到酒席散去,更是黏上曲锦枝,要跟他一道“顺路”回去。

    曲锦枝好不容易甩脱了他,回到府里,却是不免因他心情不快了。

    不过倒也无妨——因他婚事将近,京府里给他放了足足半月的大假,叫他好生准备婚事,他也不多加推辞,当即就应下了。

    到了七月二十八的时候,曲锦枝便不必日日早起出门子去营地了。

    睡到睁眼,却发现平日起早起得习惯,竟是又按着到京府报到的点儿醒来了。

    “…郎君起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声恰时岔进到曲锦枝还未清醒的神智之中。

    是晴霜。

    晴霜是曲锦枝的通房丫头。

    曲锦枝看了晴霜涂抹了腮红、艳丽的脸,不由好笑:“你睡觉不卸妆的么”

    晴霜一愣。

    曲锦枝只当不知道晴霜心思,径直吩咐道:“备水洗漱。”

    晴霜愣了一下,当即回过神来,失望地转身去准备汤水去了。

    曲锦枝却是坐在床榻上盯着晴霜的背影看了一会,心中有了决断:是该给她安排安排去处了。

    大户人家时有以通房丫头教导府里郎君“通人事”的,曲锦枝也不例外。

    孙绪原本反对,但架不住府里的太夫人“疼爱”孙子,这才间接促成了他院子里莺莺燕燕一堆的丫头。

    其中晴雪、晴霜姐妹和折桂都是在他身边挂了名分,自从听说他和明华的婚事,很是不安,上蹿下跳,小动作频频。

    明华是公主,他作为驸马,婚后自然以妻子为尊,也难怪这些有意爬床博前程的丫头惶恐不安了。

    他难得有空,正一本正经思索着,晴霜已经端来了洗漱用具,服侍曲锦枝洗漱。

    他一脚跨出去,去了正院。

    只是还未等他给屋里的人安排去处,倒是等来了宫里派来的试婚丫头。

    大周律规定,但凡公主成婚,公主可派遣身边贴身得用的丫头到准驸马的府中和驸马同床共枕。

    明华身边的丫头都有哪些,这时的曲锦枝怕是比明华还要清楚,眼前这个自称是奉了宫中旨意过来的,明显不是明华的人。

    “奴婢春月,代公主试疾,还请三公子配合。”那个叫春月的宫女屈膝行礼,眉目婉转,很是柔情小意。

    曲锦枝冷笑。

    所谓试婚丫头,其实便是皇家怕着驸马某些方面有什么不可言说的隐疾,所以叫丫头上门到床笫之间真刀真剑“试一试”。

    只是虽说律法有明文规定,但在实际操作之中,并不严格执行。

    最起码本朝仙瑶、锦荣成婚就未曾派遣过试婚丫头了。

    至于福成被送去和亲,就更没有叫人试一试熊祎“行不行”的说法了。

    怎的到了明华成婚,宫里倒是想起这一条来了

    曲锦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定是有人背后作梗,倒也不当场揭破,只叫晴霜将春月带下去妥善安置,并未吩咐其他。

    晴霜趁人不备,狠狠瞪了春月一眼。

    曲锦枝不理她们,径直出了门子。

    ……

    试婚丫头若是能得驸马喜欢,到了公主大婚之时,被公主允许留在府中给驸马红袖添香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这个春月打着明华的旗号,又有宫里的旨意,曲锦枝一时倒也不好立即将人给打发了。

    只是该打听的消息还是得打听。

    在外头兜了一圈回府,却是没有回他自个儿的院子,倒是去了曲锦榆那儿。

    曲锦榆一看便知道他是来避难,笑了他一会,才正经了道:“…那边那一位,什么来历”

    曲锦枝大大咧咧躺在闺阁小姐的香床上,也不觉害臊,闭了眼睛道:“…还能什么来历,不就是小姨子操心未来姐夫房里的事,插手塞人呗”

    曲锦榆听着这个和自己心中答案差不多的回答,道:“…我猜着也是。一瞧便不是明华殿下的手笔。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办”

    曲锦枝这回倒是答得快:“…原本便一直在想着给晴雪等人收拾一个去处,正好这个春月来,我便一道安排了吧。”

    于是兄妹俩便说起府里有哪个仆役小子尚未婚配,想着给她们排一个去处。

    “…晴霜、折桂倒是好说,看一看哪个小子合适的,配了过去好好过日子就是。晴雪那头,给她一封切结书叫她改嫁,自有你婶子帮忙照看,必定不委屈了她。就是这个春月,打不得,碰不得,我一时也没个主意。”曲锦枝道。



第179章 死 1
    曲锦榆也笑,忽然便揶揄道:“…你曲三郎不碰她,难不成她还能勉强了你不成”

    ……

    七月三十,春月一早醒来,脸色便有些沉。

    她来了两日,曲锦枝别说是碰她了,就是正眼看她都不曾。

    他不动弹,难不成她还脱光了衣裳扑上去

    曲锦枝只当没看见她,洗漱了便径直绕过了她,去了正院。

    曲锦枝一走,晴霜、折桂还有那些个曲锦枝院子里的丫头们便铿锵一气,挤兑起了春月这个外来的“竞争者”。

    晴霜说话不大好听,春月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自觉受辱地跑了开去,寻摸了一个无人角落独自待了起来。

    一切都和福成殿下暗中与她说的不一样!

    福成曾信誓旦旦地说,曲锦枝花名在外,在他手底下成了女人的小娘子十个手指头数不过来,叫她好好服侍,等到数日后成亲,必定能够在明华公主府中有一席之地。

    可是她过来这边,连曲锦枝的衣袖都没有摸到!

    魏后倒是给了一道口头旨意,可人家曲锦枝好像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她坐了一会儿,看见院子里有别人走过来,便抹了抹眼角,装作无事地站了起来。

    曲锦枝去了正院,与父母兄嫂一道吃用早膳。

    早膳毕,他便出了门子,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

    明华睡到日上三竿刚醒,便从门外得了传进来的消息,说是曲三郎送信儿过来。

    明华正拿了巾子磋磨过一遍脸,清醒许多,听了禀报,只叫姚黄把未上火漆的信件搁在外边,稍后再看。

    姚黄担心地看了明华一眼。

    前一日明华慢了一步得到消息,说是宫里的人借了她的名义送了一个姿色上佳的宫廷女婢给曲锦枝试婚,听说时当场便沉下了脸。

    就是再如何蠢钝,也是知道婚事前夕接二连三的不痛快并非巧合了。

    四海之内没有几个人闲着无聊有事没事便要恶心她,这一出接一出的是谁的手笔,简直不作他人想。

    要么是福成,要么便是仙瑶了。

    明华和她们两个打小就相互不对付,她们两个要做点什么来膈应明华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故而明华听说了试婚丫头的事,实则并没有如福成想象的气急败坏。

    明华面上平静了两日,却在曲锦枝的书信送到之时明显地露出了恼怒之色。

    姚黄细心,联系那些小女儿心思,一下子就知道明华为何恼怒了。

    姚黄也不明着戳破,只手拿了书信,趁着明华洗脸的时候,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明华原本一想到曲锦枝收下了那个叫春月的丫头,必定当晚就成就好事,就觉得心里激烈地排斥反感。毕竟曲锦枝前科太多,管不住裤腰带又有什么奇怪的。

    想要将曲锦枝叫来问个清楚又豁不出去脸面。况且也是不合规矩的:大周虽然风气开放,但男女婚前是不宜见面的。

    这种时候他送信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明华正想着,便听见姚黄出声诵读:“…思念殿下如故……”

    明华一时顾不得手上还沾着水,一把手便抢了过来。姚黄失了信纸,清脆嗓音自然便戛然而止了。

    四周服侍的几个二等丫头纷纷低头抿笑。

    明华也不看姚黄,径直拿过来书信,冷着一张脸倒要看看曲锦枝有什么解释没有,却不知她自个儿神色一时期待又紧张,像是唯恐心中怨念委屈从白纸黑字当中证实了似的。

    也不怪她不信任曲锦枝,曲锦枝年少时遛鸟逗狗玩女人那都是板上钉钉的真事。

    泛着清新香气的雪浪纸与曲锦枝粗犷豪放的气质丝毫也不相配,雅致的信纸上以连笔的狂草书写了简简单单一页纸的字。

    字如其人,曲锦枝的字龙飞凤舞,落笔稳健有力,墨迹甚至穿透了纸张,凝固成纸面轻微凹凸不平的磨砂触感。

    信纸的香味兴许便有一半是出自墨的香味了。

    明华先是为着清香心喜了一下,便又从书信的开头看起,不用一会儿便把一张纸给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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