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作者:姑苏羡
谢拂出身陈郡谢氏,拒了琅琊王岐的婚,辞了秦王宇文聪的意,伤了裴王宇文舒的心……可她将一颗真心交与宇文郅又换来了什么?不过是谢氏的倾颓和家破人亡而已……既然老天厚待她,要她重头来过,那便——重头来过吧!...精彩小说第一时间提供姑苏羡的作品《谢氏娘子》最新章节,免费在线全文阅读,无弹窗广告干扰,并提供谢氏娘子全集精校电子书完整版下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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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第一章服毒
p四月的建康城,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就没有断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空气里透着cháo湿,湿的人身上像裹了层层的布,汗湿了,又能拧出水来,是说不出的黏糊,不爽利。
谢拂叫人搬了张美人榻出来,就置在廊下。
她生就美人骨,肤若凝脂,肩若削成,五官是说不出的jīng致玲珑,唯独一双狭长丹凤眼,只消向边淡扫,便是说不出的贵气和威仪了。
只是这美人,此时面色委实有些惨白的意味。
檀生撑着一把油纸伞,面上泪痕未干,踏进这处宁静的可怕的小院子,一抬眼,瞧见了廊下的谢拂。
谢拂撑着起身,坐正了些许,同她招手:“你来。”
檀生打了个哆嗦,绣鞋踏湿了也顾不上,只提了提裙摆,匆匆近前去:“王妃。”
谢拂眼底的鄙夷一闪而过,干脆又把自己丢回了美人榻里:“大郎埋了?”
“埋埋了,”檀生的声音硬的很,她的背脊,一样是硬的很,“王爷说,再过三日,迎侧妃进府,所以所以小世子的丧,就就不能立了”
“呵,”谢拂讥笑出声,“以后别叫我王妃。”
她一面说着,一面起了身,跻着绣鞋,步入了雨中。
檀生忙撑开伞,往她头顶去撑。
谢拂站定,清淡的扫了她一眼:“王宜才是你们的王妃。”
檀生怯怯的叫了一声王妃,却不想惹得谢拂大怒:“滚!”
赶走了檀生,谢拂整个人也颓下去,就跌坐在雨中。
她开始不停的回想,不停地想以往。
那是十二年前的九月里,她踩着一路桂花香,上了高辕马车,由她的四兄陪着,踏上了前往建康城的路。
谢拂出身陈郡谢氏,家中行五,也是唯一一个嫡出的女孩儿,她上头有三个亲哥哥,和一个庶出的兄长,谢家大妇在二十九岁才生下这个女儿,自然当掌上明珠一般的娇养着长大。
更何况在这个门阀士族掌权的年代里,陈郡谢氏女,俨然是天下人追捧的对象。
可本该如珠如玉的谢拂,却选择了圣人的长子——宇文郅。
实际上这也没什么,谢氏生女为后,谢拂这样的出身,配了大王宇文郅,自然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然则事情却不像谢拂想的那样简单。
她犹记得,在她看上了宇文郅之后,二兄谢潜和四兄谢泠都与她翻了脸。
谢潜甚至一度将她禁足在府中,纵然是宇文郅登门,也决计不许她去见。
谢拂闹过,也骂过,最终二位兄长没能拗过她——或者说,没能拗过圣旨。
宇文郅求了赐婚,明媒正娶谢拂入了晋王府。
可是,再然后呢?
谢拂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分明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
她的父兄c她的母亲都死了啊。
“太尉谢笠乱政,处极刑。”
“光禄大夫谢潜中饱私囊,结党与谢笠里外勾结,把持朝纲,与同罪。”
“御史中丞谢瀛c黄门侍郎谢泠等谢氏诸子,均处流放罪。”
“谢氏诸妻c女,贬为庶人,家产抄没。”
谢家,就这样败了。
这个消息,谢拂一早就知道,可是她不明白,一身正气的阿耶是如何乱了政?两袖清风的二兄又是如何中饱私了囊?
再后来,王宜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谢家大妇,带着谢氏一门诸女,畏罪横梁了。
彼时谢拂已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因受不了这个刺激,便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那也是宇文郅的长子。
宇文郅面子上的功夫做的很足,上书给儿子请封,可陛下将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那道折子没有朱批,就原样驳回了。
谢拂去找过宇文郅,还同他说了些不在乎这些的话。
如今想来,果然是她自yòu被保护的太好,养的太痴了。
直到王宜被赐给宇文郅做侧妃,谢拂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在她的大郎的满月宴上,宫中派了旨意,将出身琅琊王氏的嫡女王宜,指给了宇文郅做侧妃。
那天晚上,她的大郎,被醉酒的宇文郅活活掐死。
她哭,她闹,她打可她的儿子,还是没能活下来。
那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
宇文郅从一开始的时候,日日来看她,可过了日,便不常来了。
她抱着儿子不撒手,也不许人去埋了。
再后来,王宜又来了。
她锦衣华服,带着士族女该有的贵气,趾高气昂的同谢拂道:“你从前拒了我大兄的婚事,偏要嫁大王,如今这一切,不过是你自讨苦吃罢了。”
谢拂抱着儿子,怔怔的看王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就因为就因为我拒了王岐的婚事,你就处心积虑要嫁到晋王府来?”
怀里儿子的身体是冰凉的,谢拂的心头一冷,倏尔想到什么,才抬头时,便有些恶狠狠的:“是你害死我的大郎!”
“我?”王宜退了两步,“谢拂,你自诩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却不知道,你的枕边人,你的夫君,爱的从来就不是你吗?”她呵了两声,“这多可笑,陈郡谢氏的掌上娇,却不过是晋王殿下手中一颗棋。如今棋局到了收官时,你,自然就是一颗弃子了。”
“轰——”
屋外一道雷鸣起,紧接着是电闪雷鸣。
变天了。
“不你骗不了我,”谢拂把儿子抱的更紧了一些,“你甘愿做妾都要嫁他,这些话,都是假的他不会这样对我,我与他”
“他是什么样的酒量,你不知吗?更不要说——”王宜乍然收了声,再退两步,居高临下的盯着谢拂,说的话是字字诛心,“还有他的心头肉,从旁阻挠哭求!”
心——头——肉。
谢拂再没有别的话,眼神尽是空洞。
王宜走了,没人再来。
想完了,就不能再想了。
累,疲,谢拂脸上却多出一抹释然。
她以为她能够和宇文郅琴瑟和鸣,携手白头。
她以为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谢氏女的自以为罢了!
谢拂服毒了,是自杀,没有人bī她。
可是临死前她想,如果不是十多年前她到了上京建康,如果不是和宇文郅做了夫妻,如果不是
她还是陈郡风姿绰约的谢家五娘。
她会有一门好亲事,会有一个美满的人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生下了儿子,却被自己的夫君亲手掐死。
她的父母c兄弟,甚至是姊妹,都死在宇文郅夺位的路上。
谢拂觉得,纵然她死,也没有脸面再去见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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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第二章重生
p谢拂如今想来,她的大郎,定然是宇文郅故意掐死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其实一手拉着陈郡谢氏,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皇图霸业而已。
宇文郅虽是圣人长子,可他之下,圣人还有二子,那二人,论才智,论武功,哪一点也不输宇文郅。
可是大康三十六年,二王宇文聪被贬至襄阳,无诏不得回建康。
到了大康三十八年,三王宇文舒自请离京。
那一年,她怀了身孕
宇文舒
想到这个名字,谢拂顿觉xiōng中一痛。
不对。
痛?
她一个死了的人,如何会有痛之一觉?
狭长丹凤眼蓦然睁开,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谢拂,下意识的撑着起身来,将四下环境打量一番。
这里是
果然,她这里才有了动静,外间便立时有丫头匆匆入内来。
乍看之下,谢拂瞳孔放大了。
——缪云。
她犹记得,这个从小服侍她到大的人,被她草草的嫁给了一乡野匹夫,为的仍旧是宇文郅——因缪云在她眼里太过不识好歹,竟敢几次三番从中作梗,阻挠她跟宇文郅见面。
“缪云?”谢拂朱chún微启,可话一出口,就秀眉紧蹙,“我的嗓子”
缪云三步并作两步,绣花鞋踩得极快:“女郎不要怕,没事的,二郎君请过了太医来,太医说了,只要人醒了就一切事情都没了。”
“我这是怎么了?”
谢拂大约能猜到。
她,是重生了。
可她并不记得,前世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契机啊?
这房中装潢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在大康二十六年,她随着四兄谢泠入建康后,一直到她出嫁前,住的地方。
她想着,喃喃了两句:“现在是什么时候?”
缪云取了两个引枕,上前去托扶着她,将东西归置好,叫她靠的舒服些,才半跪在脚踏上回话:“三日前女郎昏厥过去,也是毫无征兆的,请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出所以然来。二郎君同四郎君议过之后,上书请了太医来,开了方子,吃了几服药,果然,今日女郎便醒了。”
谢拂抬抬手,看着如葱如玉的指尖,那浑圆又白嫩饱满的手指上,水葱似的指甲还没养起来,这是:“我问你呢,现在是什么时候?”
“女郎怎么了?”缪云痴痴地笑两声,“这会刚过申初呀。”
“不是”谢拂歪了歪身子,“现如今是大康多少年来的?”
她话音落下,恍然瞧见缪云眼底的害怕,便抿chún安抚:“我昏睡了几日,此时觉得糊涂极了,你且同我说一说。”
缪云听后才稍松了口气:“如今是大康二十七年的四月,女郎可记起来了吗?”
四月啊——四月是个好月份。
大康二十七年的四月,还是她谢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
这时她父谢笠还是太尉。
大康二十四年的六月,她二兄任光禄大夫,进了建康,到了大康二十六年的九月,她四兄出任黄门侍郎,她在家中闹了一场,最后跟着四兄一起上了建康。
与此同时,宇文郅c宇文聪,甚至是王岐,都开始努力讨好她。
除了宇文舒。
谢拂动了动嘴,还想问些什么。
外间却又有人打了纱帘,人没进来,只是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谢拂一眼扫过去,咦了一声:“瑞珠,怎么鬼鬼祟祟的?”
被点名的丫头瞧见谢拂醒了,喜难自胜,穿过月洞门就进了屋里来:“女郎可醒了!”
谢拂叫她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引得咳了两声,嗓子一阵不舒服。
缪云白了瑞珠一眼:“别叽叽喳喳的。”
瑞珠小嘴一撇,便倒茶去了。
谢拂接了茶杯,顺顺气:“你才刚做什么呢?”
瑞珠这才想起正事儿来,哦了一声,拍拍自己脑门:“瞧我,欢喜的差点儿忘了。王家那位大郎来了,二郎君在前头陪着,他说想来看看女郎,二郎君就打发我进来递个话,说是叫里头归置一下,过会儿王家大郎要来。”
谢拂倒吸一口气,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兄一向就看好王岐!
她还昏睡呢,怎么就叫王岐到她闺房外了!
谢拂气闷,拉了被角,翻身朝里,将被子拉高,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背对着瑞珠:“你去告诉二兄,就说我醒了,谁也不想见,叫王岐回吧。”
瑞珠啊了一声,进退两难。
缪云瞧着谢拂像是不高兴了,怕瑞珠更触霉头,就悄悄地推了她两把:“还不快走。”
瑞珠哦了一声,讪讪的退了出去。
“女郎,女郎”缪云探身叫了两声。
谢拂不想理她,自然就没吱声。
缪云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退出去了。
她一走,谢拂便正了身来。
不是她不待见王岐。
前世里,王岐苦追她三年,这年头风气就这样,再加上她一个陈郡谢氏嫡女,王岐一个琅琊王氏宗子,自然就成了什么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当然不会有人说什么有违礼教,于理不合的话。
可现在同她说,王岐不放心,想来看看她——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岐。
很多事情现在想来,都能想明白。
宇文郅爱的,一直都是王宜。
谢氏是他手中一把刀,他用这把刀铲除了宇文聪,赶走了宇文舒,自然,圣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儿子,陛下要立储,也就非他莫属。
可大业得成之后,他就把这刀扔了。
大约是因陈郡谢氏压了琅琊王氏数十年,他要给王宜一个正妃的名头,要给王氏一个一人之下的地位,谢氏,就成了绊脚石。
可是王岐呢?
王岐在这场yīn谋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因爱而不得,转而生恨,伙同了宇文郅对她谢氏一族下黑手?
还是因要光耀门楣,不得不跟着宇文郅对付谢氏?
可不论是怎么样的,王岐都不可能一身干净。
他可是王氏的宗子啊——
谢拂眸色暗了又暗,一时又觉得头疼。
她正出神想着,谢泠就已经站在了她床头。
谢拂眼前的光叫遮挡了大半,这才回神抬头看。
见了谢泠身姿挺拔的模样,她登时红了眼眶。
她的四兄,龙章凤姿,可前世又是以何等模样锒铛入狱,又是如何忍受流放途中的诸般羞辱
谢泠呀了一声,就在她床边坐了下去:“怎么要哭鼻子吗?”
谢拂又叫他逗笑了:“你别招我啊。”
“我哪里敢招你,”他说着,把手心里的一对儿耳珠摊给她看,“王岐留下的。二兄不肯收,他转托到了我这里。”
饶是谢拂好东西见的多了,也不由得呀了一声。
谢泠手里那对儿耳珠,是磨得圆滚滚的一对儿金珠,面上凹凸,似是雕刻,可细看时才觉察出这是镂空的。
谢拂伸手摸了摸:“他倒是挺会托付人,也不怕你吞了。”/p
谢氏娘子 第三章宇文郅来了
p谢泠扬声咦了一把,面上是不解,可眼底却满是打趣:“我的官儿做得好好的,作何要学吞金这一套?”
“你”谢拂盯着他面皮,恶狠狠地盯,却毫无震慑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泠一抬手,在她头顶轻揉了一把:“行了,东西给你送来了,我还有正事儿要办,你自个儿歇着,改明儿大好了,我领你看戏去。”
他说着,起身便要走。
谢拂见状,忙半坐正了,直挺起上半身来,又将两条腿一盘,坐在床上,小手一抬,正好扯上谢泠衣袖。
这年头,男人们都是缓带轻袍的,哪里经得住她这一扯。
谢泠衣裳叫她扯得不成样子,就黑了面皮:“干什么呢!”
谢拂一吐舌:“不是故意的嘛”心虚了一阵,又有了底气,“吼我做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又服五石散了!”
谢泠一怔,没料到叫她反将了一局,眼底尴尬一闪而过:“小孩子家家,管我做什么?”
谢拂作势要下床:“我写信告诉阿耶去。”
谢泠嗳了一声,一扬手就按住了她:“是四兄错了,不该吼你。你有话就问,有事就说,做兄长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不兴告状的啊。”
“这还差不多。”谢拂带着些许得意,重又盘腿坐下。
实则她心头却是惘然。
她是家中至宝,兄长们都极纵着她,可前世里她却鬼蒙了心,非宇文郅不嫁,最后落得那样的凄惨下场
谢拂深吸了口气:“四兄,你知道宇文咳,大王他,同王氏一族,走的近吗?”
却不想她此话一出,谢泠立时就变了脸色,眼底带着谢拂看不懂的冰冷:“问他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这建康任你横着走,我跟二兄也能替你兜下来,唯有一条,宇文郅也好,宇文聪也罢,你少打量着寻一条道,往他们身边儿走。”
谢泠鲜少有这样厉声对她的时候。
便是方才,她错了手,拉了他一半的衣裳下来,他斥了她一句,却又赶着赔笑脸来哄她。
谢拂微怔一番。
看样子,打从这个时候起,二兄和四兄,就已经开始防着宇文氏的兄弟了,而且应该是打从心里不许她跟宇文氏来往的,尤其是宇文郅。
糊涂如她,前世竟从不曾察觉。
换言之,两位兄长从一开始就料定了宇文家的兄弟没安好心。
那宇文舒呢二兄和四兄对他,也是这样看待的吗?
谢泠那里还怒容满面,谢拂握着他的手,摇一摇:“我随口一问。”
谢泠白她一眼,不发一言。
谢拂咽了口口水:“那什么不问大王,我问问宇文舒?”
谢泠眯眼瞪她:“你不是最不待见他?”
“也不是不待见”谢拂说了一半,就有些心虚了。
她和宇文舒之间,说不好是谁先不待见谁的。
大约是她到了建康之后,士族子弟c皇室宗亲,都是巴巴的来讨好她这位名满天下的谢家五娘。
那时候,谢拂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唯独宇文舒这个坏小子
第一次见面,他就像在打量一件器物似的,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而后得出一个结论——谢家五娘,不过如此。
打从那以后,谢拂跟宇文舒之间,就结下了梁子来。
谢泠揪着她耳朵捏了捏:“我告诉你,宇文舒这个人,最是个闲散肆意的人,你真想结交,他是可以走动,但他毕竟还是圣人的儿子,”他松开手,“你别忘了——谢氏生女为后。”
谢拂浑身一震,心头更是凛了凛,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怎么会忘了呢?
若非为着这六个字,她也不会落入宇文郅的彀中了。
谢拂闷闷的点头:“我知道。”
谢泠又揉了她一把,才站起身来:“等你再大一些,我再与你细说这里头的事儿。你才十三,便是要寻夫家,也至少还得两年,急什么呢?”
谢拂闹了个大红脸——显然,谢泠会错了她的意。
她又羞又气的,抄了个软枕朝着谢泠就砸了过去:“有你这样做兄长的吗?”
谢泠笑着躲开,还与她做了个鬼脸,显然是存了心怄她:“你要再敢打我,我就告诉二兄,你春心动了,且动到了宇文氏兄弟身上去。”
谢拂打了个哆嗦,气焰立时弱了。
谢潜虽行二,并不是谢氏宗子,可他却是整个谢家最得器重的子孙。
谢瀛是长兄,但是因他月中不足,便生来体弱,谢笠和谢家大妇从前都只盼着这个长子平安成人便可,从未对他寄予厚望。
故而到了谢潜时,就被养的严苛极了,自然了,也养的他待人严苛极了。
也不是说他就不疼谢拂,但是想一想前世里,禁足c训斥c责骂他若真的动了怒发了脾气,谢拂是有些怕的。
谢泠走了,偌大的内室里,又只留下了谢拂一个人。
她想,宇文舒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呢?
他所做出的一切与众不同,是否只是为了博她一个记得?
还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对她这个谢氏嫡女,充满了不屑呢?
其后的种种,只不过是日久生情而已。
这一切,谢拂不得而知。
就这样想着,不多时,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是王宜带着讥笑,眼中满是不屑的同她叫嚣着‘心头肉’三个字。
梦里,还有宇文郅手持短刀,捅完了谢笠,再是谢潜
入眼是一片猩红,血迹斑斑,那是她谢氏族人的血。
四月天正暖和,谢拂却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要——!”谢拂尖叫着惊坐起。
外间缪云听得动静,快步进来:“女郎,女郎怎么了?”
一句话问完,见谢拂满头是汗,她微蹙眉:“女郎做梦了?”
谢拂惊魂未定,大口喘气,许久后才嗯了一声:“我梦到”
我梦到了宇文郅那个畜生。
可这话,不能说。
“没事,奴婢一直守着女郎呢,都过去了,没事的。”缪云索性也不跪着了,半坐在床边儿,将谢拂拥入怀中,素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状似安抚。
谢拂定定神:“我睡了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