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拂稍稍回过神来,撇撇嘴,努力的把情绪藏了藏:“三兄说的这事儿,不合适,其实算得上两码事儿了。”
“是两码事,但理儿是同样的理儿,说到底了,不就是礼数二字吗?”谢汲一面宽慰她,一面慢慢的同她讲,“其实我本来底气也不足,想了好多法子,怎么才能真正煽动王崇父子,这事儿我是一定要办成的,可变数太多,最终能不能成,实际上掌握在王崇父子手里。我自问算是摸清了这对父子的脾性,也能够‘对症下药’,可成不成,真的没底。但从两浙回京,得知陛下要为裴王赐婚,还要把他一个亲王,发配到凉州那样荒凉的封地去,底气,便十分足了。”/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自保
谢拂仍旧觉得不安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是下定了决心,又有陛下赐婚一事在先,但叫谢拂说,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干系。
王家人怎么会愚笨到这地步呢?
姑母同王崇差着辈分,真能叫人三两次的怂恿古惑,就妄想求娶为妻了?
她摇摇头:“我知道三兄的决心,但这个事情,又不是有了决心就一定能办成的,要我说”
她咬了咬牙,后话却没有再说。
谢汲立时眉头紧锁:“你是不是想说,倒不如请裴王殿下出面,还容易些。”
谢拂哑然。
这的确是她心中所想的,可是转念再想想在茶楼时,三兄态度挺明确的,这事儿不打算叫任何人相帮,连庾家二兄都一样,她说这话底气不足,就有些害怕来着。
谢汲瞧出了她的惧怕,哂笑了声:“既知道害怕,还要说?”
“那我不是怕事情成不了,更耽误事儿吗?”她不服气,仰着小脸反驳他。
其实对那位姑母是真的没感情,说这些,竟像个局外不相干的人一样。
谢姜之嫁的是不是良配,又是不是登对,这些全不在谢拂的考虑之中。
同样是家人,可分量差的太远,真要论起来,只怕比庾子惠都还要不如。
不过谢拂倒没觉着如何,心下也只是惘然一阵子,这股子别扭就烟消云散去,她扯了扯谢汲:“事情到今天这地步,我明白三兄为什么一定要办成,所以才会紧张,倘或不能如愿,却又要怎么样呢?前路是未知的,倒还不如就先低了这个头”
“这个头,是低不得的。”谢汲按了她一把,拨开她的手,“你当我是哄令贞他们玩的吗?阿耶避开不提这事儿,我说的那番话,都是打心眼里认知的。此事谁也帮不了我,唯是二兄和四郎能与我分担一二,若是外人chā手进来,阿耶第一个饶不了我的。而我”
他像是有为难之处,略顿了顿声:“我说原本就没打算指望裴王殿下,也是真的。”
谢拂啊了一嗓子,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自己被拨开的手。
是这样的吗?
那她多说也是无益了的,反倒叫三兄心中烦闷。
她沉思了好久,到底收敛起来,只是长出口气:“横竖三兄本事大,我全听你的,你既然是有想法的,我不搅和就是了。”
谢汲恩的一声,对她这样的表现似乎很是满意,转念又想起离开茶楼前,商议好的,明日过裴王府的这件事,心里担忧又重三分,叫了声小幺。
谢拂抬眼侧脸看过去,表情无辜又茫然:“干什么?”
“明天请二兄和四郎带你一起去裴王府”谢汲抿平chún角,“带上荀嬿和子婴是幌子,令贞的担忧我也能理解,但是坦白来说,这件事我并不喜欢你过多的干涉。明日不管怎么样,要是殿下真的盛怒之下失去理智,能拦则拦,该劝的你也尽力劝,至于别的总之,你力所能及,就够了。”
他目下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往裴王府去拜见道贺,可河东的事情迫在眉睫,庾子惠和荀况是一日也多等不起,所以也是没了法子,才再三的说了,叫谢潜和谢泠出面,带着谢拂一同去道贺。
实则带上谢拂也不成体统,但他们有他们的说辞,荀嬿年虽小贪热闹,带上她可以说是拧不过,庾子婴和谢拂就成了“左右护法”,到王府去,是因荀况托付,请她们两个去看着荀嬿的。
想起这些,谢汲又不又觉得烦躁,郎君们再如何算计,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好似生来就该这样,可这些小娘子们
“为什么?”但是谢拂没给他多想的工夫,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问他。
她不懂,三兄不是一向很支持她和宇文舒来往的吗?
他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彼此心意相通,不说这一路有多难,可却实在没几个人打心里支持。
三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她拧眉不解:“当初遇袭时,三兄与我一样,分明怀疑是陛下所为,可往深处想,陛下因何会如此,说到底,还是为宇文氏兄弟,乃至就是因为宇文舒。但即便是那样,三兄也没劝我尽力而已。今天——”
谢拂拖着尾音打量他,想要从他表情变化中看出些端倪来:“三兄这是劝我,别多管闲事了?”
宇文舒的事,委实不能算闲事,谢汲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可小幺终究太过稚嫩,真出了事,她甚至都难以自保。
遇袭那件事,有宇文舒舍命护她,他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动容,哪怕那是陛下的有意试探,也并不必刻意的疏离谁。
然则今次河东的事
谢汲嘴角又往下拉了拉:“谋逆,是大事。晋王如果真的被bī着走了这一步,那一定是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小幺,小打小闹,都无所谓,你说的遇袭之事,因陛下心里还顾及裴王,我也不觉得会对你有多大的威胁。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要不是我择裴王为主,又是令贞开的口,明日裴王府,我是一定不会叫你去的。”
“三兄,我”
“别急着反驳,”谢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不怕,当初既然有心弄明白这些事,你当然是不怕这个的。可是小幺,成王败寇,从来都是郎君们之间的争与斗,与你,又有何干呢?”
并不是谢汲临遇上万分凶险的事情时萌生退意,要是只他一个,刀山火海,他也能够无所畏惧的陪宇文舒闯上一闯,可是谢拂,不行。
宇文郅如果想反,且不论能不能成,他都已经是极危险的人。
他们这些人,包圆儿了估计都不够宇文郅下黑手的。
可在谢汲眼里,谢拂的身上,毕竟还背着一句“生女为后”。
宇文郅将来若成事,为这句话,哪怕是明面儿上做做功夫而已,也少不得迎她为正妃,待到将来入主太极殿时,谢拂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所以他不愿谢拂在此事中涉足过深,唯恐来日难以自拔,想退都退不了。
但是这丫头好似并不怎么领情。
谢汲无奈,长叹一声:“晋王这些年虽然骄矜自负的过了头,可他不是没手腕的人。有勇有谋四个字他虽差了些,可不至于差的太多。他敢在河东谋划这种事,你足可见他的野心和决心,那个位子,他势在必得。小幺,若是换了别的事,无论你想怎么为裴王出力,我都绝不会拦你,可这件事,不行。”
谢拂张口却无言。
无论他说什么,是为她好,她永远都知道。
可是要让她只做到尽力,而不是拼命
对宇文舒吗?
要她这样对待宇文舒吗?
为了谁为了保护自己?
那当日宇文舒又是舍命在保护谁
谢拂神色一凛,突然间就有了决定。/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五十七章另有筹谋
谢汲见她面色如此,却把眉头拧的更紧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果然,他听见谢拂斩钉截铁的同他讲起来:“我知道阿兄全是为我好,也大概其猜出些缘故,可我并不想如此。当日他舍命替我挨那一箭时,可没工夫想得与失啊。”
谢汲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不得不说,那时的宇文舒或许未在心中计较过得失,可那事过后的宇文舒,却得到了一个完整的谢拂。
也许从前小幺心里害怕,会躲着他,避开他,玩闹归玩闹,一旦认真扯上了感情,她还是会下意识往后退。
从那件事情后
谢汲按了按鬓边,头疼不已:“你如今真的是主意大了,谁的话,都不听了。”
于是兄妹两个便没有再多说下去,只怕是说多错多,两个人都不肯服软,到最后不欢而散罢了。
谢汲劝不住她,也就收起了这份儿心。
宇文舒毕竟是他自己选的主君,他背地里这样台,就算是为了谢拂,将来叫宇文舒知道了,他也无地自容。
她不听,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驾车的小厮稳稳当当停了车,谢拂才从自己的脚尖儿收回目光,撩了小帘往外看,却猛然僵在那里。
谢汲啧的一声:“你又怎么了?”
谢拂明显吞了两口口水:“阿耶”
谢汲几乎可以说是被谢笠提走的,父子两个临走前,谢笠还面色不郁的瞪了谢拂一回,把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战战兢兢的看着父兄离去的背影,一抬手,鬓边尽是汗珠。
缪云扶了扶她:“昨夜女郎说起,我就劝女郎别这么干,偏不肯听我的,这会儿叫郎主拿了个正着,还不知要怎么同女郎清算呢。”
谢拂提心吊胆的,要真是立时请了家法来把她打一顿,倒还好受些,最难受的,就是这样吊着。
阿耶不会轻易地就同她算了,临走时的那一眼,叫人想起来就后怕,那分明是要跟她“秋后算账”的。
眼下不过是先抓了三兄去问话,且没lún上她而已。
她浑身力气像瞬间被抽干了,人靠在缪云身上借力:“阿耶怎么发现的我才刚撩了帘子往外看,可吓着了我了。”
瑞珠见她整个人全凭缪云托着,怕缪云一时力不足,就上了上手,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她,跟着才柔声道:“不然跟三夫人说一说吧,郎主要真的责罚女郎,请夫人替女郎求个情也好呀。”
杨娴如今简直成了无所不能的,谢府上下,没有拧着她的意思来的,就怕她一个不顺心,郁结于xiōng,于安胎无益。
可没料想谢拂却摆摆手:“别麻烦三嫂了,她要安心养胎呢,我成天还给她添麻烦,劳她挪动,阿娘头一个要骂我了。”
瑞珠撇撇嘴:“大妇才不会”
“行了。”缪云睇她一眼,示意她闭嘴,一面扶着谢拂回屋去,一面宽慰她,“女郎也别多想,不是还有三郎君吗?也不是女郎挑唆着郎君出府去的,况且郎主就是责罚,也不会下手太重,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越发把事情闹大了吗?”
这些,谢拂是不怕的。
阿耶当然有分寸,三兄擅自出府的事情,不能叫任何外人知道,连她这里,也不过是缪云和瑞珠两个贴身服侍的知道而已。
她担心的,是河东柳士璋的事
这事儿不能轻易叫他知道啊如今宇文舒都还不知情呢,哪里好叫太多人知晓此事。
况且阿耶领兵打仗半辈子,真真正正沙发过,经历过战火纷纭,见识过什么叫血流成河。
这大晋如今的安定与祥和,是多少将士们拿命换回来的。
要造反?想谋逆?
阿耶若然知道了,一定气的不行。
人在盛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她带着一肚子的担忧回到屋里,叫缪云她们服侍着去了头上的金冠,得了一身轻松,松松垮垮的挂着外衫,脚下木屐也没穿好,趿拉着往美人榻挪过去,软软一倒,侧身在榻上歪了下去。
瑞珠还想开口说什么,叫缪云一把给拉住,又胡着脸瞪她算作警告,才没叫她多嘴多舌。
缪云取了条薄薄的小毯与谢拂盖好,回了句女郎歇一歇吧,转了身拉上瑞珠就往屋外退了出去。
谢拂压根就没想睡,她也不可能睡得着。
换做从前,她就是听说了这样的事,也照样吃照样喝,日子还要过,外面的事情,同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干系。
还记得前世也是这样,同宇文郅成婚的第二年,朝廷里也是出了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宇文郅为这个整日愁眉苦脸,她却从没觉得有任何的烦忧,不是没想着替他分忧,而是这些她都不懂,想分忧,也无从下手,加之宇文郅也没打算与她细细的说,她问过两次,他推辞说没大事,她就真的不再问了。
她仍旧在王府抚琴煮茶,或是偶尔设下花宴来,宴请建康城中的世家命妇c高门贵女。
但如今不一样了。
她知道事关重大,也知道,宇文郅的凶狠。
二兄曾不止一次与她讲,宇文氏的兄弟,个个如同豺狼虎豹,没有一个是真正无害的。
她信,她也清楚,宇文舒亦然。
可只怕二兄并不知道,宇文郅又何止如豺狼虎豹?
那是个毒如蛇蝎的人。
谋逆这样的事,庾子惠他们不是也说了,想单凭河东一郡,就起兵造反,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叫他们兵临建康城,宫中禁军也不是当摆设看的。
宇文郅没傻到走这一步,哪怕是他对陛下心意有所察觉,可只要他不妄动,他仍旧是陛下的嫡长子,王太子这位子,他要得,名正言顺。
可他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为什么早在三年前就开始在河东布局,他养起这么多的兵力,又是意欲何为?
难道他就不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吗?
这是亲自往陛下手里送了一把刀,断送他大好前程的利刃,这样的行事,比宇文聪的自掘坟墓可蠢多了。
她不信宇文郅会干这样傻的事,除非——
除非除此之外,他另有筹谋,而那局棋,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五十八章可怕的念头
第四百五十七章可怕的念头
谢拂有一瞬间,是心慌不已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好似从未曾真正了解宇文郅,可毕竟做了一世夫妻,又是因他才落得那般下场
前世她没有碍着他的路,甚至因为她,谢氏一族,没与他为难过,哪怕在他向着高台进发时,谢氏并没有伸手帮上一帮,可不拆台,就已经算是天大的帮忙了。
饶是如此,他都容不下谢氏,容不下她,甚至连他自己的骨肉都
谢拂呼吸一滞。
那是个没有感情的,再冷血不过的人啊,什么骨肉亲情,于他而言,都抵不上帝位的诱惑。
于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谢拂的脑子里扎了根,且很快发芽,迅速蔓延,须臾而已,便侵占了谢拂整个思绪。
她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突然间很想快点见到宇文舒。
她很怕但她更迫切的想知道,宇文舒若知此事,会如何想,宇文郅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会不会会不会与她所想,其实是一般无二的。
而宇文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存了那样的心,这天底下,再无人能够知晓。
她希望不是,却又有一丝希冀,希望是。
他自掘坟墓,若真存了这样的心,这三年间,就一定会暗中在宫城布局,为求最后的一个圆满,只要他下过手,就铁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到那时,宇文舒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扳倒他,从此后,建康中,就只有裴王舒,再不会由得晋王一手遮天了。
可若真的是呢?若真那样,一旦皇帝陛下身体抱恙,更有甚者,性命垂危,或是
她不敢再想。
那样一来,宇文郅这个嫡长子,顺理成章的会成为王太子,他会在王家和河东柳家的保护下,轻而易举的登高台,御极成为天下主,连圣人都拿他没奈何。
倘或宇文郅登基为帝,宇文舒c荀家c庾家,还有他们谢氏一族,再不会生路。
谢拂毛骨悚然,越想越觉得害怕,可她懂得隐忍不发,绝不敢惊动任何人。
这些话,甚至连三兄她都不能告诉。
三兄一定会觉得她是吓坏了,才会胡思乱想,以至于乱了心神,竟想起这些来。
可宇文舒一定会理解她——宇文氏兄弟之间,原本就是你死我亡的局。
抱着那样可怕的想法,谢拂一整日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自她从那样的噩梦中渐渐清醒过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再有过这样的情况了。
谢笠派人来叫了几次,到后来又亲自来了一趟。
来的时候面色很难看,大概是觉得她翅膀硬了,连他的话都置若罔闻。
可走的时候却带着担忧和焦急,连声催着缪云去请大夫,又打发人去回谢大妇,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到书房中,把谢汲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谢汲觉得委屈至极,先前挨了一顿就算了,他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不怪阿耶会气得浑身发抖。
可阿耶方才明明是去找小幺的,怎么找完了人,回到书房,又要骂他?
他是不信她会把柳士璋的事情说出来的,她虽偶有胡闹,也好几次心急时脱口而出的话不理智,但大是大非上,她拎得清,对此谢汲是很有信心的。
于是他咬咬牙,带着试探喊阿耶:“儿做错了事,阿耶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怎么去而复返,张口又骂?”
这并不是阿耶一贯的作风。
带兵打仗的人,说话办事都雷厉风行,要打就是下狠手的打,要骂也是最不留情面劈头盖脸的骂,可行武出身的好处也在此,事过不留痕,转脸不翻账。
打过骂过,事情就算过了,要是下回再不长记性,那是下一回的事儿,绝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反复骂人的。
却不想谢笠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的笔架都抖了三抖:“你到底带你妹妹去了哪里?缪云说,她回了家就闷头倒在榻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时辰,都快一天了,人也不理,饭也没好好吃,脸色也不好看,心更不像是安定的样儿。我去看了才知道,她哪里是故意拖延着不来见我,分明是心绪不宁,压根儿分不出心,竟像是病倒了的模样!”
谢汲闻言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会?
回来的路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还有力气同他争辩,还能逞能的替宇文舒说话。
谢汲眼角抽动,心说别是装的。
这丫头不按常理办事儿,阿耶明显是动了怒的,且是泼天震怒,她是怕了吧?
她怕阿耶同她算账,所以索性装是病了的模样,横竖心绪不宁,受了惊吓这种事儿,女医来请个脉,也看不出所以然,无外乎说些神神叨叨的,像是有病,可又说不出究竟什么病,碍着她出身贵重,不敢随意说无碍,便开下方子,只说安神,叫静养一两日,就能见好。
谢汲越想越觉得这丫头干得出这种事儿,于是更觉得这几句骂挨的实在冤枉。
他对着谢笠一拱手:“儿想去看看她。”
谢笠虎着脸:“你带她出去一趟,她就吓成了这样,你还敢往她房里凑?”
谢汲连嘴角都在抽动:“阿耶,我可从没害过小幺,我护她,比阿兄们还要厉害,我虽然做错了事儿,您也不能这么着啊”
他到底没底气,说多了怕谢笠更生气,很适时的住了嘴,再开口时就岔话题:“说不得我去看看她,能替她解开心结呢?”
谢笠一听直挑眉:“所以你们今天果然出了事的吧?还敢跟我说没大事?”
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
谢汲平素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对上谢笠,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出什么来。
本身在阿耶面前扯谎,他就已经心虚的不得了,再叫连吓带骗的诱几句
不行,这事儿可打死不能松口。
谢汲越发把腰杆子弯下去,礼更深:“阿耶一向知道我,不想说的事儿,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您。小幺为什么会这样,我大概知道,可也不甚拿得准,需得见她一面,问问清楚,才好弄明白。我们回来的路上,她明明好好地”
“行了,甭在这儿敷衍我!”谢笠隐着怒意,其实还是担心谢拂,瞧着桌子叫谢汲去,“你可给我老实点儿,再胡来,我可要请家法了。”/p
谢氏娘子 第四百五十九章贼心不死
第四百五十八章贼心不死
谢汲急匆匆去找人,自然是连面儿也没见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大妇得了信儿就什么也顾不上了,领了眉卿一头扎进谢拂的屋子里,请了大夫请脉开方子,她自己是半步也不愿意离。
魏姒得消息晚些,往她院中来时正好在门口遇上杨娴。
她拧了眉,几步迎上去:“你怎么过来?”
“闹的动静这样大,我只怕小幺身上不好,今晨她跟三郎出府的事儿”杨娴摆弄着手帕,略咬了下chún,“我该拦着的。”
孕中易多思,魏姒虽没有怀过孩子,可也知道这个理儿。
当下看杨娴面色这样,忙连声宽她心:“你可别乱想,三郎不是不分轻重的人,既出府去,自然是有极要紧的事情,小幺跟着,大约是听见了什么。我打发人去问过大夫了,倒没大碍,吃几服安神的药,就无妨了。”
她话音落下,见杨娴提步要过月亮门,眉心一跳,虚拉了她一把。
杨娴叫她拉住,不解的回头看:“二嫂?”
“你别进去了。”魏姒看看院里方向,又一低头,目光落在杨娴小腹上。
婆母自得知杨娴有了身孕后,态度是好了很多,可今天的事儿,谁说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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