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庾子惠从她身旁过的时候,那样意味深长又带着调笑打趣的眼神,弄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人果然不能干坏事!
她在花园里刚拿四兄开了庾子婴的玩笑,这么快就lún到她自己了。
大眼瞪小眼,是最尴尬的。
宇文舒也一直不说话,对她来说,简直是煎熬。
谢拂横下心来,也没抬头:“你要没什么说的,我也出去了!”
她咬着牙根儿,带着些恶狠狠,实在是庾子惠那样的眼神叫她感到尴尬和羞恼。
二兄他们从不会这样对她,哪怕是三兄那样赞成她和宇文舒的事情,也从不会拿那种调侃的口吻来讲他们的事。
庾子惠在她心里和兄长没两样,正因如此,她才愈发觉得羞恼的很。
都怪宇文舒!
她好似越想越生气,觉得他叫自己丢了人一样,就想瞪他。
可一抬头,宇文舒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谢拂倒吸口气,下意识要躲,后背重重的装在椅背上时才发现,她坐在官帽椅上,还能躲到哪里去?
宇文舒长臂伸展,手掌撑在左右两边儿的扶手上,等同于把人圈在椅子里。
谢拂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暖暖的气息,打在她脸上。
这姿势过于暧昧,弄得她紧张不安,这感觉太陌生,叫她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她想推开她,可一双手无处安放,根本不敢碰他,只能别开脸,尽量不和他对视:“你干干什么?”
“你不是,有一肚子的大道理,要同我说,要骂醒我吗?”他语气更暧昧,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诱惑,原本干净的嗓音染上深沉,配上这屋中昏暗的光线,有一股别样的情欲扑面而来。
谢拂不谙此道,对风月之事实在算得上一窍不通,宇文舒这样的举动,让她很惶恐,可却不知道该怎么避开。
前世宇文郅是从来不和她调情的调情?
谢拂凤眸瞪圆了,宇文舒现在,是在同她调情!
“分明刚才急的那样,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没正经!你再闹我,我要生气了。”
她红着脸威胁人,真的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宇文舒笑意更浓,嘴角的弧度恨不得挂到耳后去,不退反进:“吓唬我?”
“你”这人好没正经,原来从前的斯文都是装出来的!
谢拂柳眉倒竖:“你起来不起来?”
宇文舒眉心一挑,作势退了退,却又在谢拂那口气刚松下一半时,整个身子向前一倾,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把谢拂拥入怀中,下巴十分顺势的就放到了她肩膀上去。
谢拂只觉得肩头一沉,便赧然不已,下意识的缩脖子:“叫人看见像”
“谁也不会看见,有人在门口守着,谁也进不来。”他长臂收紧,恨不得把她融进骨血中。
天知道他是如何欢喜的。
她那样急切的模样,只是怕他气糊涂了做傻事,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受苦受连累的,仍旧是他。
刚得知河东的事情,他气的五脏六腑都痛起来,宇文郅为了储君之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知道父皇做王太子乃至御极前,兄弟杀伐是实打实的,那些王叔们想造父皇的反,也是史书工笔会铭记下来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兄弟不管在怎么斗,宇文郅不该妄想动父皇的王位!
他愤怒,恨不得亲手杀了宇文郅,可谢拂
这个傻丫头,叫他在震怒之中,感到莫名的温暖。
他所有的疲倦和怒意,一霎间被冲刷净了。
“卿卿,你真好,你会为了我着急,为了我担心,怕我出事,放下你的四平八稳,急的那样。”宇文舒吸了吸鼻头,“我真想就这样,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真想现在”现在,就娶你为妻。
谢拂红着脸,连推开他都忘记了。
宇文舒好像很累,彻头彻尾的,发自肺腑的。
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鬼使神差的把小手绕到他腰身上,竟环了上去。
那是一种无声的支持和安慰,宇文舒脊背一僵,只须臾间,眼中笑意便更浓:“卿卿”
他口中喃喃,贴着她的脖子蹭了蹭。
“痒”谢拂生来是怕痒的人,念叨了一句,偏着脑袋躲了躲,“我晓得你知道此事一定怒不可遏,但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呀。你先放开我,我还有话跟你说,我心里害怕,连三兄都不敢问,只等着今日来见你时,想与你合计一番。”
她说的实在讨喜,不必放低姿态,已经叫宇文舒甘心供她驱使。
在她心里,连兄长们都不能说的,唯独可以与他讲。
宇文舒心下大喜,连面上都洋溢出欢愉,虽然不舍,却也还是松开了手。
温香软玉离了怀,心下一阵失落,他也不往旁边坐,双膝一并,在谢拂面前蹲了下去,一双手覆在她手背上,握着置于她膝头,小小的手,软软的,就像她这个人,抱在怀里,简直娇软可欺。
他又有些心猿意马,谢拂却嗔了句:“你听没听我说话?”
宇文舒噙着笑说在听,见谢拂小嘴一撇,凤眸带着不悦扫过他面皮,他心下一漏,为掩饰尴尬,咳嗽了回:“卿卿,眼下无人,你可不要招我。”
谢拂虽不谙情场风月事,可前世也结亲生过孩子,他此话一出口,她登时一抬腿轻踢他一脚:“你要这样,我可真走了。”
不能bī的太紧,如今这样,宇文舒已经十分知足。
她还像个孩子,又是他的心头宝,bī的紧了,连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去心疼。
是以他讪讪的笑,直说不敢了,又催问她:“你说心里害怕,害怕什么?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吗?”
谢拂心说我有父兄护着,何时就lún到你了,然则却十分受用,面上虽不露,脚却往回收了收,又拱了拱手:“蹲着怪累的,你坐下吧,好好说会子话不行吗?”/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六十七章如虎添翼
只要她就在眼前,怎么样都是好的,宇文舒蹲了也有好一会儿,可一点儿不觉着累,心缝儿都填的满满当当,全是谢拂的一颦一笑。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举手投足间,就已经令他魂牵梦绕。
活了十五六年没这样的经历和感受,就如同当日替她挡下一箭时一般无二——他能伤能死,她却不行,尤其在他眼前时,更加不行。
他一直在想,这一辈子,大概都要栽在她手上了。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情愿将这天下的最独一无二奉到她面前,为她一笑,万里江山都可舍——当然,于他而言,江山美人,他全都要,若无江山,这美人终究他也是护不住的。
这样的情爱之事,一辈子有这么一遭就够了,心里放下这么一个人,就可以了,倘或要他再三的来经历,只怕尺布斗粟要不了他的命,他也不得善终。
覆在谢拂手背上的那双手,拢紧了成圈,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揉了揉:“你说你的,就这么着,咱们也能好好说话——”
他满目柔光,几乎能滴出水,像要把谢拂溺在其中:“离开京城,四下无人盯着,我能松懈些,能怄一怄你,逗一逗你,那时多好啊回了京一切都不一样了,比从前的路更难走,处处要留神,步步要小心,太尉再一回京,连去你们府上一趟,都要忌讳着他,想见你一面都太不容易”
他一面说,一面侧脸下去,又摊开她手心,把脸颊贴上去,蹭了两下:“我很想你。卿卿,我想你了。”
谢拂想往外抽手,可这样的温情真的叫她生出些许贪恋,眼前的他不是什么裴王殿下,更不是朝堂上与宇文郅分庭抗礼的圣人嫡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爱慕着她,而她也依恋着的,普通男人。
她心念微动,手抚了抚他细嫩的面皮。
宇文家的郎君养尊处优,从懂事儿就学会了敷粉保养,面皮比小娘子们还要娇嫩三分。
谢拂觉得手心里又软又滑,摸起来很是舒服:“我不是在这里吗?”
宇文舒低低的嘀咕了两句什么,心里并不满足。
从前谢拂推拒他时,只是抱一抱她,他就能满足很久,疲惫之中拥她入怀哪怕只有瞬间,都能重提起气来。
果然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吗?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只会更多。
他嘴角扬了杨:“你还没说,在害怕什么?怕柳士璋兴兵南下,举河东之势进犯建康城?”
年轻的女孩儿没听过这些,打打杀杀太血腥,大约一听就先怕了。
宇文舒没多作他想,只以为她怕战争,怕真刀真枪的打起来。
于是他低头,指尖儿在她掌心中一递一下的划着:“不要怕,柳士璋没这个胆子,或者说,宇文郅他不敢。”
谢拂原本也不过自庾子惠他们口中听了这些话而已,眼下宇文舒再说,她更加笃定。
先前心里的那个想法,仿佛成了真,她指尖儿都在打颤。
宇文舒眼尖瞧见了,呼吸一滞,缓缓抬眼,盯着她面皮:“卿卿?”
“我不是”一开口才发现,连声音都险些丢了,谢拂尴尬的咳嗽下,清了清嗓子,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样慌乱,“我并不是怕他举兵来犯。庾二兄他们说过,即便柳士璋能兵临建康城,宫城之中的八万禁军也不会让他讨了便宜去”
她话音再一次顿住,深吸口气,往外抽了手,在自己xiōng口压了一把,压下那阵心慌:“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他不敢反——晋王不敢反,那冒这样的险,在河东屯兵,意欲何为呢?”
“你想说什么?”宇文舒神色微变,眯了眯眼,只是怕吓到她,才尽可能的保持着柔情蜜意。
谢拂不愚钝,立时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果然嗓音一厉:“你想到了的,对不对!”
她几乎惊叫着喊出来,声音里分明全是惊惧。
宇文舒心疼不已,半跪下来想去拥她,可她在挣扎,他只能把一双手环在她杨柳细腰上:“卿卿,我在这儿,冷静些,慢慢的说,慢慢的讲,我在听——”
他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安抚,渐次令谢拂冷静下来。
她面上惊惧未褪:“你”
宇文舒手上收紧:“你怀疑的,你心里想的,不要怕,都告诉我,我在听你说,我会替你分担。”
“我怀疑我怀疑,什么呢?”谢拂有一阵茫然,她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她都能想到,宇文舒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吗?
可他为什么不讲出来呢?为什么要等她说呢?
但是,这个人,是十足可信的啊。
谢拂定了心神,勉强撑着:“我怀疑晋王在建康之中另有筹谋——倘或陛下龙驭宾天,而今王太子未立,依祖制,嫡长子当承继大统,御极称帝,入主太极,是不是?”
宇文舒眸色一暗,心下了然,松开她:“你果然在想这个,所以才会怕成这样子。”
他好似一点也不意外,这令谢拂心惊。
她去拉他的手:“你并不吃惊我的说辞,是因你心里也这样想的,对不对?”
他没应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柔声轻和的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想?连子惠都没敢往这上面去想。在他们眼中,宇文郅虽一向狂傲自负,目中无人,可君臣之礼未废,他虽时有僭越,却始终没跨过父皇的底线。他只是想做王太子,想做大晋的储君,父皇在位时,他还没想着要造父皇的反——卿卿,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为什么呢?——谢拂心口一疼。
因为她亲身感受过,宇文郅的不留情面和狠辣手段。
他哪里没有那个野心呢?煽动朝堂,结党营私,妄图架空皇权。
前世是她不懂罢了。
他若没有掀翻陛下的野心
屯兵啊,这种大罪,他如何敢犯?
宇文聪不过一场贪墨之罪,就落了个“流放”凉州的下场。
前车之鉴,宇文郅却还不在河东收手。
“可能正因为我并不知晋王殿下在朝上是如何,想的才会更简单,更直接。他在河东屯兵,又大肆敛财送往河东交给柳士璋,如果不是想起兵造反,就一定是想在将来的某一个关键时刻,手上能握有兵马,叫他在御极路上,如虎添翼,旁人皆不敢妄动罢了。”/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六十八章碰瓷儿
她不敢叫他多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个人目光如炬,她又不善于粉饰太平,叫他追问下去,一定能看出不对来。
谢拂并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什么重生一世这样的话,实在太难以令人信服,也没法子说出口。
她不知道宇文舒信不信神佛鬼怪之谈,但无论信与不信
在宇文舒抽动chún角,将要问什么之前,谢拂小手往前一递,在他chún边挡了一回:“你不要忙着问,叫我先问清楚了。”
于是他闭上了嘴。
可这个人实在没正经,她心里担忧的不得了,他却还有旁的心思——她察觉到手心一阵温热,忙不迭的往回收,可已然有些迟了。
宇文舒落了轻吻在她掌中。
也幸好她收手的及时——谢拂虎着脸,死死地盯着他刚吐出个尖儿的粉舌,脸唰的一下,熟透了的果儿般的红。
宇文舒竟丝毫不觉得尴尬难看,把刚冒了尖儿的欲望收一收,仅仅干咳了下:“你想问什么,你说。”
谢拂的思绪一下乱了,原先想好的话,也叫他搅的七零八散的。
她兀自生气,腾地站起身,一言不发拔腿就想要走。
宇文舒哪里由得她,况且他半跪着,膝头几乎挨着她的脚,她这样不声不响的站起身,带的他一时身形不稳。
他眼中jīng明一闪而过,自然没叫谢拂瞧了去,本想上手去扯她,又怕她更加生气,索性整个人往地上一倒,闷哼一声,眉头紧锁。
谢拂叫他唬着了,唯恐是自己起的猛,不知哪里伤到了他。
可她却忘了,这是个在校场磨炼过的人,降烈马射大雕,虽不算拔尖儿的,可样样都会些,身手委实比寻常人要敏捷,又怎么会叫她轻易给伤着。
她全然忘记,迈出去的一条腿生生卡在那里,哪里还顾得上往外走,弯了腰就去扶他:“你怎么了?我没碰着你,怎么就这样了?哪里痛?”她开了口就收不住,把关切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猛然间又想起他受过的伤,倒吸一口气,使了全身的劲儿往上提他:“是上回的伤根本没养好吗?你是不是怕圣人担心,所以一直强撑着?”她一面说,一面欸两声,“好歹用用劲儿吧,要不我叫庆俞进来,实在是”
她话音未落,却意外发现,竟将他搀扶了起来,只是他把所有力气都放在了她身上似的。
谢拂感到一阵吃力,仿佛搭了座山,就有些撑不住他,可偏又不敢轻易撒手,只恐他伤上加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挪到一旁官帽椅上。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紧张的不得了,但不好上手到处碰,便盼着他能开开金口,告诉她,究竟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不说话?倒是吱一声呐,你这个人,伤了痛了,难道不会对人讲的吗?白叫人担心你。”
“吱——”
谢拂喉咙一紧,神色古怪,面部的表情都变得纠结起来:“你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吱一声吗?”
“你真是——”谢拂气不打一处来,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担心他,气的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最爱看她这样生气跳脚的模样,这才像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朝气蓬勃的,而不是外人面前那样,永远端庄持重,装出一派老成的谢氏女郎。
他嘴角隐有上扬的意思,却突然想起眼下不该笑,忙拉平了,别开眼:“是我情不自禁,每回同你独处时,总是想与你亲近些,再亲近些,却总是忘了,你并不喜欢这样,甚至抗拒我——”
他话到后来染上了悲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着了,看起来蔫儿蔫儿的:“不是要走吗?快去吧,省的过会子叫我唐突了。至于你担心的事,用不着怕,不管宇文郅在京中有什么筹谋,自有我来应付,况且宫禁森严,宫城之中他也不是那么好下手做什么的,你不用怕这些事情会连累谢家和你的父兄们。”
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谢拂,倒像是真的伤心了。
谢拂不知这是计,只觉得xiōng口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头,生疼又难受。
她好像有些过分了,明明是两情相悦是她叫他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自吴县回建康后,他们总共才见了几回?正如宇文舒所说的那样,要见上一面都太不容易,更不要说有什么亲密举动。
他是爱极了自己,才会情难自禁,她却反应过于激烈,活像是被唐突冲撞了一样,弄到最后,他像个登徒浪子,可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有些自责,便放低了姿态,做错了事的孩子样,低眉顺目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突然”
他做的事儿,她想想就红了脸,自然说不出口来,便一转话锋带了过去,“突然这样,叫我很无措。你吓着我了,我不是有意叫你难堪,别怄气了成不成?我很担心你,到底伤了哪里,或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好歹告诉我,不然叫庆俞去传太医来吧,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说话时也是钝钝的,快把宇文舒一副心肝儿揉搓碎了。
他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能——他感到一股无名的火正在往上窜,小火苗烧的厉害,虽没经历过,却知道那些人厮混时是个什么模样,怕叫她看出异常,却先红了面皮。
可谢拂此时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见他红了脸,下意识递出手去触他额头。
她好像真的吓得不轻,小手凉凉的,碰上来时,宇文舒闪躲不及,那一股凉气,径直往心里钻。
他通体舒畅,可等这舒服劲儿过了,发现那团火没被浇下去,反倒烧的更旺些。
因有些焦躁,他神情不大对,谢拂不知道是这样的,只以为他真的难受的厉害:“你别叫我急呀”
她一句话没说完整,突然跌入他的怀抱中。
宇文舒是拉了她往怀里拽的,并没有起身,是以谢拂可以说,稳稳当当的,跌坐在他一双腿上。
他好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呼吸虽还有些重,可仍旧在努力的恢复冷静。
察觉到她想挣扎,他箍紧她:“别动,一会儿就好。”/p
谢氏娘子 第四百六十九章不闻不问
谢拂果真不敢动了,可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感情他根本就是装的?白叫她担心着急,实在是太坏了!
不过闹了这样一场,她也不会再做什么拂袖离去的姿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正经事情还没问清楚,方才作势要走,也不过是面上挂不住了,做做样子的。
宇文舒这样磨人,她隐隐感觉得到,他其实也真的有一些难过,以为她在抗拒他。
她横了横心,反手拥他:“以后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装的伤了病了,要急死人吗?”
宇文舒背后一僵,稍稍松开她些,又往后挪一挪,她虽还坐在他腿上,却有些许的距离,足以他二人四目相对。
他看了半晌,学着她的语气和口吻:“以后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装的生气着恼,又扭头就走,要吓死我吗?”
谢拂忸忸怩怩,含羞略低下头,几不可闻的恩了声。
他深感自找麻烦,她显得乖巧听话又懂事,更加叫他爱不释手,忍了又忍,一直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破功。
许久后宇文舒深吸口气,合眼没看她,手在她后背上顺了会儿,轻拍她一把:“去,坐好。”
谢拂张口就啐他:“又不是我”
她没说完,因为他睁眼看过来,分明含笑带着打趣。
差点儿又上了他的当。
她忙站起身,理了长裙下摆,往他左手边坐下去:“你不要再闹我,先前想问你的话,全都叫你闹的忘记了。”
宇文舒倒做出一副无辜姿态,两手一摊:“并不是我要闹你,可见你爱我不如我爱你那样深刻,见了我还有别的心思,我见了你可从”
“闭嘴吧你!”谢拂压着声音呵他。
他说庆俞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庆俞能不能听见屋里说话,要能听得见,她再没脸见人了。
他脸皮怎么这样厚,情呀爱的,张口就来,她可说不出口。
她觉得别扭,冷哼着,不去接这话茬。
到底不是傻子,来来回回上了几次当,就品出味儿来。
宇文舒坏心眼忒多了,弯弯绕绕的,一不留神就叫他牵着鼻子,要想不上当,最好的法子就是甭搭理他,该问什么问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决计不能顺着他的话去说。
于是谢拂再不与他胡扯,只问他:“你方才说,庾二兄他们都没往这上面想,是因为一向知道,晋王未曾触陛下逆鳞,且即便僭越,也还守着这个分寸,那你又为什么会这样想?”
问完了像是怕他不承认,欸的一声又补两句:“别不承认啊,我才刚说完,你一点儿不差异,那样平淡,分明是早想到了,甚至到后面,你是不是都猜到了,我会如此慌乱,就是想到了这件事?”
“也不算吧。”宇文舒换了副正经颜色,肃容看她,好似先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心底那一簇几乎按耐不下的火团,才提醒着他,方才,他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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