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就像当日遗漏了河南元氏一样,今日,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溢满了她xiōng腔。
宇文舒,好似是瞒了她什么。/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争吵
p宇文舒面色稍有松动,认真谨慎的盯着谢拂细细的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的确是不忍心了。
这原本就是男人们之间的争斗,何苦要将她拖下水来呢。
谢潜未必不知她此行难以独善其身,可坚持要将她带出建康,是因上京中更不安定,留下她,徒增困扰。
他看的出神,心情却很是复杂。
谢拂将他眼中的不忍尽数看在眼里,于是更为迟疑:“究竟怎么了?”
她并不糊涂,宇文舒过于反常,与他素日并不大一样。
也许,这趟来会稽,她会很有收获,至少在宇文舒身上,是这样的。
他说什么安心,又扯了一箩筐的话,话里话外,倒像是早就把她算计在了这次的计划之中。
她乍然变了脸色:“你算计了我。”
平铺直叙的语调,却直戳宇文舒心窝。
他半蹲着,一时身形却不稳,狠狠地晃了一把,手下意识的要去抓谢拂,却在未来得及碰到她时,自己先收住了。
他强撑着稳住了身形,没有跌坐下去,面色有异:“我”
谢拂腾地站起身来,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宇文舒这样做,同宇文郅又有何异?
她本以为,他是个知心人,却未料,到了这样的yīn诡之中,他也不过如此!
她气急,xiōng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口气堵在xiōng口,咽不下,也撒不出来。
宇文舒还蹲在那里,仰着头看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可怜?
最可怜的,莫过于她谢拂!
“你不要装可怜!”谢拂拔高了音调,“你居然这样算计我,还说什么,是叫你们心安!”她越说越是来气,恨不能一脚踹在他身上,“我就觉着奇怪,你出京往建康,这一来一往尚不知要多久,也许几个月都未可知,怎么偏带了个不是贴心知意的。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冷哼一声,拔脚就要往大帐外而去,这里有宇文舒,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
她失望极了,是因对宇文舒抱了太大的希望,她甚至将所有的赌注,全都押在他的身上。
可他就是这样对她的,这真让人难堪!
宇文舒哪里由得她就走,这样让她走了,这事儿就更说不清了。
他知道谢拂,这是个最恨人利用她c不真心带她的人,今次将她算计进来,不解释清楚,来日这就是横在两个人中间的阻碍,谢拂心头会永远卡着一根刺,而这根刺,是他亲手扎进她心窝的,拔不出来,只会越陷越深。
他忙站起身来,本来尊贵惯了的人,蹲的久了,一双腿受不住,很是麻了一阵子。
可谢拂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真是想不通,明明那么娇小的一个人,怎么生气起来,腿就迈开的那样快,步子能走的那样大了呢?
他顾不上自己的腿,连歇一歇都不敢,两步跨出去,整个人拦在了谢拂眼前。
谢拂气的脸颊圆鼓鼓,一双凤眸也瞪的很圆:“你还敢拦我?你还想做什么!我要告诉二兄去,你心怀不轨,拿我们谢氏做筏子,替你消灾挡难!算我瞎了眼,居然还想着帮你一帮,唯恐你在大王手下吃了大亏。真是我枉做好人,你哪里需要我的这番好意。”
宇文舒知她在气头上,也不敢打断她的话,只是拦着她不叫她出门去。
等她一番话说完了,他才敢开口:“你也替我想一想。若是带了赵隼出门,聪在吴郡,将来真有别的打算,他一定会派人盯紧了赵隼的,因他是与我一道长大的人,当年圣人千挑万选,选了他派到我身边服侍着。可你知道的,聪不是没手腕,盯上了他,他还有机会去客栈报信儿吗?”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谢拂昂起小脸来,挂着冷笑,觉得他简直是强词夺理,“我是谢氏嫡女,二王更会盯着我了!要真是出了事,怕我还没来得及走到客栈,他就先派人将我掳去了,还由得我去通风报信?”
“他不敢。”他笃定宇文聪不敢。
如果换了是宇文郅在吴郡,他绝对不会将谢拂算在里头。
宇文郅恣意妄为惯了,这种鱼死网破的事儿,他会想也不想的就拿捏住谢拂,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顾虑,才不会管她是不是什么谢氏嫡女。
可宇文聪不是的。
经此一事,他能肯定,聪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可按照以往十几年他的表现来看,他绝对不是个勇字当头的人。
陈郡谢氏的嫡女,生而为后的谢拂,他绝不敢碰。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无非是聪在吴郡盘算筹谋,将他与谢潜坐困会稽郡中,等换得他们一行人点头同意,不会再就此事抓着他不放,达成了这样的协议,聪就会放他们回京。
聪是绝对不敢下杀手的,不要说他和谢潜了,就连荀况,聪都不敢。
是以他敢将谢拂算在这盘局中,也只有她,最合适。
谢拂嗤笑,讥讽的意思再没那么明显:“他不敢?他又不是个软蛋。宇文舒你打量着蒙我是不是?他要是不敢,那是谁造成了这次的大堤决口?不是他贪了银子?贪墨过半,他胆子可一点也不小!就算他以前不敢下黑手,可回头狗急跳墙,你拿什么担保他不敢?”
她说的宇文舒哑口无言,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宇文舒虚伪可恨。
她啐他:“你张口说不敢,说的倒是好轻松。是了,左右担风险的事,落不到你的身上去。我们谢氏就活该,我阿兄首当其冲,而我呢,就要替你通风报信,bào露在对方面前,简直就是活靶子,人家明刀暗箭的,我们兄妹一个也跑不了。可你呢?你就躲在暗处,拿我们出来做诱饵,等着二王上钩,你好坐收渔利,再拿住了他,回京去邀功。”
她越说越是来劲,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这样聪明的时候,她简直就是看穿了宇文舒的所有心思。
“这样多好啊,到时候贪墨案破了,事情办的又漂亮。陛下一高兴,保不齐你能越过大王,先封了王,那可就尊贵无比了。再过几年,圣人再做主,与你配一门极有助益的婚事,你要登高台”
宇文舒拧眉,她越说越不像话,他再听不下去了。
面色凝重的人,长臂一伸,牵制住谢拂左右肩膀,弯腰把脸凑过去,就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红chún。/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待我很好
p谢拂震惊之余,恼怒更盛,盛怒之下,力气也不知怎么的,较之前大了好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手上一个奋力,便将凑上来的人推开了。
三番五次她脸上挂不住,也彻底的黑了脸:“宇文舒,你欺人太甚!”
她不愿与这个人纠缠下去,身形一晃,自他身侧绕过去,就要往大帐门口去。
宇文舒也慌了手脚,自她身后一把将人抱住:“我知道你在盛怒中,阿拂,我不如此,你怕一个字也不会叫我说。你且听我解释,行不行?”
他有意钳制,谢拂便再动弹不得,挣扎了两把:“解释什么?事情也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好于我解释的?”
“当日谢府中,也是你说的,不若将祸水引到聪的身上去。因如此,我一心以为你最是懂我,是以今次两浙事,我未曾拿你当个孩子,想叫你与我们并肩谋事,我以为你该欢喜的”宇文舒无法了,语气软下来,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
他为了自己是一回事,可眼下所说,也是属实。
他以为,似谢拂这样的,是不愿旁人拿她当个不谙世事的贵女看待的,能够与他们比肩筹谋,她应当是欢喜的。
却未曾料到,事情被她知道的这一天,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
谢拂也确实有一瞬间的怔住,却回神很快:“你少哄我,好听话谁不会说,今日是我恼了,你这一番说辞,若我不曾知道,或是未曾恼了你,又不知你是哪样说法了!”
他心慌得厉害,生怕她就此与他疏离,那样的恐慌前所未有,从没有谁,叫他有这样的感受。
谢拂真有本事啊,从认识她短短几个月,她竟叫他做了这么多从前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他手上使劲儿,将人正过来,与他面对面的:“你既不信我,路我叫你自己选,我也听你差遣。你来告诉我,若真有要紧事,你愿不愿带着玉蝉去报信。只要你说不愿意,等到了会稽郡,我自另作安排,绝不会强迫你。”
谢拂却毫不领情似的,冷笑着将双手抵在他xiōng前,试图与他保持些距离。
两个人凑的太近了,叫她几乎没办法认真的思考。
“你说的可真是好听。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且事关我阿兄阿嫂,不愿意?”她扬眉,“你若真顾及我的感受和意愿,出建康前,就该拿这事儿来问我,问我愿意不愿意!现在再来问我,简直是虚情假意叫人作呕!”
这话说的重了,一把磨的极锋利的刀子,刺向宇文舒的心口。
宇文舒xiōng口痛极,手上的力道乍然卸下来,一双手垂在身侧,无处安放似的。
他甚至不敢再去看谢拂。哪样不信任的,透着冰冷和怀疑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他捂着xiōng口,痛苦的低吟。
谢拂因他松开了钳制,便立时连退步,再看他这副情状,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可更恨他这样算计他,被揭穿了还不知悔改,巧言令色以图欺骗他。
于是她横了心:“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演给我看呢?”
宇文舒无话可说,痛意袭来,让他连站稳都很成问题:“你出去吧,玉蝉留下,我自有我的安排。生路或死路,都是我的将来,你走吧。”
谢拂本该甩下玉蝉拔脚就走的,可她的手触到荷包中的玉蝉时,却又顿住了。
她心情很是复杂,说不出的滋味。
被宇文郅利用,她是满腔的愤恨,恨自己有眼无珠,恼自己一意孤行。
可今日换做了宇文舒,她看着他也痛苦,虽真假难辨,可他弓着身子沉吟着,低沉的声音,飘入耳中,在她心头狠狠地敲下去,她心尖儿也跟着颤两颤。
他利用了她,她却还觉得有些心疼,这感觉很微妙,隐隐让她感到不安。
青白玉蝉终究没留下,谢拂不想在与他多待下去,竟逃似的一溜小跑出了大帐而去。
宇文舒提了一口气,阿拂二字就在嘴边,可看着她决然似的背影,却连喊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分明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可他却实在是怕了。
憨蠢的谢拂,撒娇的谢拂,凌厉的谢拂各样的他都见识过c领教过了,唯独今日,会出言讥讽他,且满眼质疑与不信任的谢拂,他第一次见识,却已是终生难忘。
而谢拂一路跑出来,本是该回到自己的大帐中去的,可她心情极差,一时却连路都没看清,慌乱之中,不防备的撞上了个人。
那人身量比她高,身板也比她硬,可不是谢潜谢潜身上的香气,她是熟悉的。
她眼角有泪,不想给人瞧见,就忙别开脸,偷偷的擦了一把。
“你这是哭过?”
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却明显的带着不悦二字。
她啊了一声:“荀小郎君。”泪珠已经擦掉了,背对着人终究不成礼数,她转过身来,朝他身后看一眼,平声问道,“你从我阿兄那里来吗?”
荀况却没回她,盯着她面皮看了半晌:“为什么哭?”
“我没”
“我又不是瞎子,别跟我说什么没有。”荀况拧眉打断她,“眼眶还红着呢,擦干了泪,别人就瞧不出来了?”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暗道荀况眼可真尖啊,做什么对她观察的这样细致呢,她说没有,他当做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他目光灼灼,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后——那里只有宇文舒的大帐。
他眸色微变:“是从三殿下大帐中跑出来的吗?”
她大吃一惊,吓得噤声不敢说话。
这个人也太聪明了吧,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瞒过他的呢?
谢拂心念突然转动,既然什么都瞒不过他,那宇文舒今次的安排他是否也是知道的呢?
她面上愁云一片,仰头望向荀况:“你也知道宇文舒的安排吗?”
“什么?”荀况原本背着手,但听她说话没头没脑,下意识想碰她额头,以为是糊涂了,可手送到一半,便怔然收住,尴尬的咳一声,“殿下的什么安排?”
谢拂大失所望,复又垂下脑袋:“没什么,我以为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是我异想天开了。”
她这样信服他,倒叫他很是意外。
通体舒畅的荀况,噙着笑盯着她头顶:“你不妨直说,若能替你排解,自然是很好的一件事。即便是不能使你开怀,与你一道分担,也算我做朋友的尽一点力。”
于是她闪着眼:“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百口莫辩
p荀况一怔,须臾便长吁短叹起来:“你说话总这么直接吗?叫人听着多尴尬,若是给有心人听去,岂不是更要说我贪图你什么?”
他到底没忍住,温热大掌落于谢拂头顶:“我能为你分忧解难,是因我把你当朋友,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也可能,这一切是命中注定,老天爷选择了你,我也毫无办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皱着眉头躲了一把,偏开头:“随口问问。”
荀况肩头一耸,无所谓的收回手来:“看样子,你刚才果然是从三殿下的帐中跑出来的。”
谢拂吓了一跳,忙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与他,又很是不安的四下看:“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荀况强压着心头的不爽,哦了一嗓子:“那你问话稀里糊涂的,是刚才跟他谈的不好吗?”
他说起这个来,谢拂小脸上的光彩便隐隐褪去。
她板着一张脸,稍退两步,仰头望向他:“我说不好。但是你真的不清楚他的安排吗?”
荀况觉得莫不着头脑:“你指的是什么?”
谢拂咬牙思忖着。
荀况究竟可不可信呢?
尽管宇文舒利用了她,可她还是不得不替他考虑。
通安客栈一定是个大事,即便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真的为不安好心的人所知,对他来说,会是个大麻烦。
荀况眼见着她矛盾纠结,更是不悦:“合着现在还要防着我吗?你若有事就直说,不方便的,我自己去问三殿下。”
他一面说,一面就要闪身绕过谢拂。
谢拂身形一晃,挡在他面前:“你知道通安客栈吗?”
于是荀况眉峰趋于平整,脸上渐次有了笑意:“我当你说什么呢。”
这么个情形,那他就是知道了?
谢拂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你都知情,还跟我装糊涂?”
“并非是我要装糊涂,你一时问我安排二字,我又不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我哪里知晓你就是指客栈报信这回事呢?”荀况反问回去,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任何不妥之处。
谢拂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仿佛他说的很对一般。
她忙敛了心神,今日一直觉得是宇文舒在牵着她的鼻子走,现今荀况又给了她这样的感觉,这让她很不高兴。
谢拂倔强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凭什么?我一心为他好,为他考虑,他就这么利用我的?这就是回报吗?”
荀况心中很是挣扎了一番。
潜意识里,他是很希望谢拂去误会宇文舒的,这不能说为他带来什么好处,可仿佛这样做,就能叫谢拂慢慢的远离了宇文舒。
可理智却又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干。
谢拂终究不是普通人宇文舒如今的架势,又是对她势在必得的。
他自命不凡,却没那么信心,同宇文舒抢上一抢。
谢拂仰着小脸望他,见他出身,不满的推了他一把:“我在问你话。”
“你说这个。”荀况立时回过神来,同她摇头,“谢拂,你既是聪明人,我就拿聪明人的话来问你。”
她咦了一声:“什么意思?”
“我且问你,大晋安邦百余年,除去开国君主外,你饱读史书,翻阅典籍,可曾见有记载,还有哪位皇帝是杀伐征战一生的?”
她好似真的极认真的在想。
荀况问的话,虽然让她不明就里,可她忍不住仔细去回想——没有。
自开国皇帝立国后,无论周边政权如何更迭变化,大晋都未曾烽烟再起,一则是兵强国富,二则是百姓安居,大晋朝一片大好之势。
是以她呆呆的摇头。
荀况更扬了chún:“那你应该见过,诸王诸皇子见,勾心斗角,争权夺位。远的不说,拿成祖圣皇帝来说,当年不也是铲除异己,得登大宝的吗?”
“你的意思是”谢拂听他一番高谈阔论,却实则都是大不敬的忌讳言辞,心中便有了计较。
荀况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宇文舒会有今天的作为,根本是不足为奇的,而她也不必过于介怀。
早在她选择涉足党争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情状。
她眼中一片澄明,荀况看在眼里,就知道她参悟了。
可她看起来,仍旧心事重重,面色委实算不上大好,是以他长叹不已:“他算是好的了,诸皇子中,若还能当得起光明磊落四个字的,也只有他了。”
“光明磊落?”谢拂讥笑着反问,宇文舒的玉蝉还挂在她的荷包里,因着荀况的这四个字,那只玉蝉便又沉了三分。
她一手托上了荷包,掂了掂:“他若光明磊落,就不该这样对我。”
荀况无奈极了:“那你要他如何呢?你不要忘了,他有此安排,也是为了你阿兄着想的。他大可以撂开手,什么也不过问。这回到会稽来,出了任何事,都是谢大夫首当其冲,二殿下如果黑了心,要下狠手,头一个倒霉的也只会是他。至于三殿下——”
他拖长了音,有意的迫使谢拂不得不看向他,才又道:“二殿下只会威bī利诱,绝对不会对他也赶尽杀绝。圣人不是等闲之辈,三殿下如果在会稽出了事,她一定不会轻纵了二殿下。虽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圣人偏疼yòu子,世人皆知,再加上本就是二殿下有大错在前。”
“你说的这一番话,我早就明白,他安排了这些,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谢拂吸吸鼻子,嗤笑不屑,“我只是觉得很心寒,从一开始,他就打着作壁上观的心思,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会抛头露面的冲在前面。可事实上,他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一个。我二兄是耿直刚正,查这件事是为了朝堂,为了黎民百姓,可他却不是——出上京时,他连心腹都不带上。”
谢拂咬紧牙关,像是恨极了:“他与我说,他的心腹,二王一定会派人盯紧。荀况你有没有想过,他有本事经营通安客栈这样的势力,难道他的心腹在紧急关头,就没能耐甩开二王的眼睛去报信吗?除非是他根本就不愿,他怕自己的人涉足进来,到最后二王反咬他一口,他百口莫辩。”/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所在意的
p荀况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不能否认的是,谢拂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
打从这件事情伊始,宇文舒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力。
他跟着一起到会稽来,明里那就是陛下的旨意,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一个心腹不带,正是做闲散皇子的姿态,左右有个能干的谢道修顶在前头,无论如何,宇文聪这次是跑不了的,至于如何拉王岐下手,还有他荀况从旁出谋划策,真要是给人抓了包,一切也都同他宇文舒没干系。
起初荀况也很嗤之以鼻,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实在太不近人情。
把人家谢氏推到前面,他自己却等着坐收渔利。
不过后来他就想明白了。
有些事情,谢潜做得,他却偏偏做不得。
盯着圣人嫡子的名头,他即便是有心,也颇为无力。
圣人再偏疼他,到底他还是要过陛下那一关的。
陛下当初派旨意,点名要他同行会稽,这极有可能就是试探。
他一着不慎,行差踏错,下场绝不会比宇文聪好到哪里去。
然而谢拂很显然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是他见过的,除他两位亲姊外,如此聪慧的女郎,他相信谢拂能够想明白的,只是她现在有些昏了头,为宇文舒的这个安排,她大概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
是以他便很有心要开解她两句:“你不要只看他做了什么,也要想想,他为什么这样做。生在宇文家,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注定了的。你大概齐也知道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不要说,他自己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隐忍不发,韬光养晦,多年来走的不易,难道你叫他到今日收手或是豁出去吗?”
谢拂被他问的倒噎住,眨巴着眼睛打量他:“我”
“眼下绝不是个出手的好时机,两浙决堤,很可能牵扯了他两位兄长,他表现的太过于激进,难免授人以柄,遭人非议。”荀况打断她的话,柔声细语的劝她,带着些循循善诱的意味,“也许他是利用了你,可到了很必要的时候,他也许是个连自己都能舍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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