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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拂虽然半知半解,可此一句倒还是明白的。
庶出的儿子也是儿子,可庶出的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掌管家业,就如她三兄谢汲一般。
可就是因为了解,她才更蹙拢眉心:“那要照这么说,这个虞放舟本来活不下来的吗?”
宇文舒无奈的白她一眼:“自己知道就成了,有的话不是该你说出口的。”
谢拂吐吐舌头,没理会他的说教:“那我懂了,这个虞放舟不知是如何破了高僧点的命,总归是养活大了,可是因早年间高僧的点化,整个虞家,尤其是虞家的郎主,应该相当看重他了。”
宇文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看起来倒更像是默认一般。
“可是孔家那位大兄,怎么无故说起他来?”
荀况立时接上了话,却是带着不屑的讥笑:“他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谢拂啊了一声,显示出她的疑惑来,荀况才又道:“他说虞放舟自两浙决堤后,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客。你想想,如果按正常来说,他是都督,手上握着的是兵权。出了大灾,民心不稳,甚至于赈灾放粮,都要军中出面调停乃至于镇压。然而这位都督却避不见客”他啧两声,“这里头只怕大有文章。”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谢拂才理清头绪来。
所谓的一探虚实,是因他们心中对孔祥嘉并不信任,也正因为不信任,是以他攀咬虞放舟一事,他们便姑且听之,只待日后再行查证。
而他们此次到山yīn,无论是先去刺史府,还是先到魏家走动,孔祥嘉心里都已经有了疑影儿,既然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茅塞顿开,脸上的愁云便渐渐褪散开:“这才只是刚到山yīn,便已经如此麻烦这里的水,真是深得厉害。”
“远不止这样呢。”宇文舒的声音轻飘飘的,甚至都没有看谢拂,自顾自的说,可分明又是在对谢拂说,“你二兄刚才不是说了,叫你告诉魏夫人,准备好东西,把名帖先递到魏家,只等他从刺史府回来,就立刻动身去魏家。”
他猛然收住了声音,高高的挑眉与荀况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人盯着刺史府和魏家,前后门都盯紧了。”
荀况嬉皮笑脸的,似乎早等着他这句话似的,他一说完,他立马就站起身来。
谢拂见他一动,下意识的随着起了身,拧眉看宇文舒:“这是干什么?你疯了不成,居然要盯着刺史府的动静?”
“你近来一向很聪明,怎么这会儿竟糊涂了?”他反倒含笑质问她,“去了刺史府,紧跟着就要立刻去魏家,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你当真想不出来?”
这是为了谢拂一双凤眸倏尔瞪大了:“怕他们暗地里传信,统一口径吗?”
宇文舒眼中的赞赏不加掩饰,口中念了一声聪明,便与荀况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办正事。
岂料谢拂却一把拦下了荀况,脸上写满了不同意,与荀况二人僵持了起来。/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监视
p荀况让她弄的哭笑不得,又碍于宇文舒还看着,他也不好上手拨开谢拂,便更往后退了两步,啼笑皆非的问她:“你拦着我做什么?别耽误了正事儿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然而谢拂仍旧一脸坚持的挡在他面前,就是不肯让开。
宇文舒察觉出不对来,点了点手边儿的桌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拦在一个郎君身前,像什么样子?”
谢拂下意识低了头,砸吧着嘴品了品宇文舒的这句话,她近来觉得,他越发与二兄有的一拼了,说话的语气,还有说教的姿态呿,她生来是给他们说教的不成?
她想着,思绪便飘得有些远,可是一愣神的功夫,荀况似乎想闪过去。
谢拂立时就回了神,往左边儿一挡,还挑衅似的冲荀况挑了挑眉。
荀况:“”
她眉心跳了跳:“你们要监视刺史府,我头一个不同意,别说刺史府了,就连魏家也不行,这法子不可行。”
宇文舒反倒冷静了下来:“你先挪开,安生坐着,再仔细的说。”
谢拂想了想,似乎才伺发觉自己这样拦在荀况面前,的确是不成样子。
于是她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稍稍侧了两步,挪开身子。
等她落了座后,才平视着觑宇文舒:“我们初来乍到,对山yīn县的情况尚且不熟悉,你们要盯着刺史府,盯着魏家,说不准来日还要盯着人家的都督府,这太过于冒险了。”她吞了吞口水,“你适才说孔家大兄也许有问题,又提及了那位闭门不出的虞都督,大约可见这二人不是一条心的。可是二兄临走时候的安排,分明是怀疑孔魏同乘一舟。会稽郡中形势错综复杂,四姓之家根本就各怀鬼胎,你贸贸然的派人监视,一旦被人家发现了,又要如何?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那要依着你呢?”宇文舒倒也不急着去反驳她,整个人似乎很是放松,不经意似的扫过谢拂一眼,“不去监视,固然不会打草惊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回头腹背受敌。可你既然拦下不许,那应该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谢拂恨恨地瞪他,一时语塞。
她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是监视这一条,显然绝非上策。
宇文舒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摇着头叹一声:“虽然是下下策,然而无计可施时,下下策便也成了上上策。再说了,我贴身随护的这些,都是圣人自大内调拨出来的,身手非凡,又个顶个的机警。还有——两浙出了这么大的事,聪都被派到这里主事了,我既身至山yīn,盯着这几处,是为我自己的安全着想,这原本就是很合理的。他们即便是发现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谢拂竟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嫡出的皇子到地方走动,带着大内的护卫傍身,住进了刺史安排的宅子里,而此地显然不太平,他叫人盯着各方的动静,这在情理之中,也本就该是规矩。
可是可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荀况掐算着时辰呢,他们住的这个宅子,距离孔祥嘉的刺史府根本就不远,谢潜要去,只怕现在也该到了,再这么耽搁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咳一声:“现在是没办法的办法,咱们是来查案子的,早晚也要打草惊蛇,横竖都有这一回,索性就放开手脚把他们监视起来,总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被人家反扑一局,牵着鼻子走,那可就太被动了,只怕这里的事情就再查不清楚,谢大夫回京也没办法交差。”
他一说谢潜,谢拂脸上就立马有了松动。
宇文舒见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他一面说,一面扭过头看向荀况,“你赶紧去,交代清楚了,叫他们留点儿神,别给人发现了。刺史府要是有人外出,就派人跟上去。”
荀况嗯的一声应下来,才复提步向外而去,不复赘言。
谢拂窝在椅子上,苦思冥想的,终于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猛然抬起头,却发现宇文舒已经人高马大的立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跳,前几天在溪边宿营时宇文舒干的那些事,一瞬间全回到了脑子里,她立时闹了个大红脸。
宇文舒看了觉得欢喜,就又小小的挪动了两步,更靠的她近了些。
“我还有话说,你离我远点儿!”谢拂浑身抖了下,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宇文舒,脸上写满了防备。
因她这样的表现,他xiōng口的一腔柔情霎时间全都被打散了,有再多的浓情蜜意,这会儿也提不起来了。
他干脆退回原位,神色淡淡的:“你说。”
她古怪的盯他,心里更觉得他有病,撇着嘴嘀咕了两声。
宇文舒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蹙了眉问她:“你说什么?怎么声音小的这样,你什么时候成了个没胆子的,这样就叫唬住了吗?”
谢拂忍不住张口想啐他,事实上她也这样干了:“你没声没响的凑过来,还有脸说我吗?”
她发起脾气,他xiōng口的憋闷竟一时好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都是我的错,你不是有话说?仔细一会儿再给忘了。”
谢拂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的这样快,简直惊讶极了,这个人什么时候情绪起伏这样厉害了?
她下意识的拧眉,却又因为他的话,惦记起正事儿来,清了清嗓子:“你叫人监视刺史府和魏家,但是总不可能进出一个人,你就盯上一个人吧?”她掰着指头算,“派出去盯人的,总不会二三十个,那不是把人家府邸围起来了?”
宇文舒噗嗤一声笑了:“每一队至多也就五六个人,要按你这么个算法,那连藏都不用藏,人家搭眼一看,就知道你在监视人家了。”
“这不就结了吗?”她丢个白眼过去,“刺史府有多少奴才衙役?魏家又有多少听吩咐的人?你监视的过来吗?”
他似乎觉得奇怪,不解的反问回去:“从刺史府往返魏家,不过那么点子路,派出去的人记熟了路,只要走的不对,就不必再跟了,难道还要挨个的跟下去吗?”/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比预想要糟
p谢拂咬紧牙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转着,似乎还朝外多看了两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舒看她举止古怪,忍不住问她:“你看什么呢?”
她忙回了神:“要是有暗线呢?”大约是因为四下无人,她安心下来,口上便没了那么多遮掩,“你能有个通安客栈,难道人家就不能有个通平客栈做掩护吗?”
宇文舒想要笑,可是她眼一眯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仿佛只要他敢笑出声,她立时就翻脸一般。
于是他硬生生收住,虚握了拳掩在chún边:“我当你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原来是为这个。”
“这个不要紧吗?”她嘶的倒吸凉气,不大理解宇文舒为什么这样不上心,可因他这样不上心,她便有些不高兴了,怒目瞪他,“你既又说监视这个事儿非干不可,却又这样漫不经心?”
他的确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歪着身子支着头,目不转睛的打量她。
有时候他真的很好奇,谢拂这颗小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止一次干了——
他寻思着,咧着嘴笑了一回:“每回你总在我觉得你心很细的时候,叫我对你有所改观。”
他说的相当隐晦,谢拂一颗心在监视的事情上,就没回过神来。
等品出味儿了,难免又尽力去露出凶相来,仿佛这样能吓唬住他似的。
她双手在xiōng前一环:“那你是说我粗心的要命,不能跟着你们干大事儿了?”
宇文舒一听这个话,连忙先服了软:“自然不是,你是天下少有的巾帼女英雄。”
谢拂听出了打趣的意味,很不满的别开脸,冷哼了一声。
他便叹一口气:“你倒是听人把话说完了。”
于是她稍稍回过头,横眉冷对的侧目看他。
“我来问你,孔家和魏家,是什么样的出身?”
谢拂反倒一怔,心道宇文舒有病,一挑眉,瞪过去:“明知故问?”
宇文舒不以为意,反而是嬉皮笑脸的:“你也是高门出身,应当很是清楚的吧?这些人大多心气颇高,自命不凡”他说着,见谢拂脸色愈发难看,便咳嗽一声,更难听的,就没再说出口。
“你是说,因他们这样自恃高人一等,所以就不会暗地里搞小动作?”她一面问,一面又觉得可笑。
这天底下,还有谁是出身高的过宇文氏的吗?
宇文舒自己不是都背着人行事吗?
她深以为宇文舒这话是在敷衍她,脸色便黑了下去:“你自己都”
“我与他们并不相同。”可是他显然知道谢拂想说什么,在她刚一开口时,便打断了她的话。
谢拂有瞬间呆愣住:“怎么说?”
“我虽生在皇家,可尊贵亦是枷锁,不需要我解释给你听吧?是以我行事要背着人,这是再应当没有的了。”他一挑眉,“便是说你们谢氏,假使你阿耶有了异心,难道他会明目张胆的行事吗?他就敢高举大旗,广招兵马吗?”
这个比喻谢拂眉峰高耸:“你这个比喻有些难听。”
宇文舒耸耸肩:“可道理却是正经的道理。”
谢拂没再计较,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孔魏却不一样。”他平静的说着,一派的悠然自得,“他们久居会稽郡中,且你该知道的,两浙士族虽也望,但始终不似你们和王家那般,世人的眼光大多不会盯在他们的身上。再加上这些年来,会稽郡一向都是他们说了算。你自己想一想,虞放舟避不见客,难道真的只是涉案这样简单的吗?我反倒觉得未必如此。”
这个问题,便有些深奥了。
同时士族子弟,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孔祥嘉可以涉案,虞放舟难道就不会了?
她将疑惑的目光扫向宇文舒:“这我就不懂了,虞放舟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如果是同流合wū,那应当早就沆瀣一气了,孔祥嘉今次绝不会这样在我们面前急着给他挖坑。”他说的有板有眼,与她娓娓道来,“退一万步讲,这回出了事,孔祥嘉心里慌了,想推个人出来做替死鬼,那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虞放舟吗?”
不会。谢拂没开口,心里却已然笃定了的。
虞家郎主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才把这个嫡子养大成人,现而今有了出息,做了一方的都督
孔祥嘉能在刺史任做这么多年,能掌管着那么大的家业不散,一定有他的头脑和过人之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推虞放舟出来做替死鬼?
真闹得不可开交,只怕虞家郎主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届时鱼死网破,大家都落不着好。
那毕竟是会稽虞氏,又不是什么平头之家
她想着,朱chún微启:“如果是真要推个人出来顶罪,魏承延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有些懒懒的,夸了她两句,便又道:“所以你可想而知,虞放舟一定是同孔祥嘉不对付,说不准两个人还很有些过节,孔祥嘉不敢把他怎么样,就想借我们的手,置虞放舟于死地。”
他恍然间觉得话扯得有些远,端起小盏呷了口茶汤,又扯了回去:“可是如果虞放舟是个能同他们打擂台的,带兵掌兵权的人,怎么会轻易闭门在家?我说这会稽郡是孔魏二氏的天下,可说错了吗?”
谢拂咬咬牙,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
实际上会稽还有一个大姓,同他们是一个姓——谢氏。
只是会稽谢氏,虽也在朝为官,但是族中子弟为人谦卑恭逊,从来就不是爱出风头的。
而今会稽郡的形势,再经由宇文舒这样一分析,她竟才明白过来,这里早就是孔魏一手cào控的了,他们又怎么会怕旁人知道他们有所牵连?
宇文舒见她神思渐渐明朗,心中便很是欣慰。
所幸这是个极容易点化的人,他稍一点拨,她便能够茅塞顿开。
他噙着笑:“所以不会存在你所说的什么,通平客栈。”他含了打趣的意味,扬眉看向她,目光灼灼,“他们两家各有女郎嫁到陈郡,彼此走动绝无人会猜疑。只是阿拂,若果然是孔魏勾结至此,会稽郡无人能与之相抗的情况,那么事情,只怕会比我们所预想的,更加糟糕了。”/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五十八章她是他的骄傲
p是,如果真的如宇文舒所说的一般无二,那么事情就会更加的棘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知道,二兄是一心想护着孔与魏的,倒不是说他要偏私,而是当初出事时,二兄以为孔祥嘉是受人胁迫,而魏家更多的只是一个包庇。
要是这样的情况,护一护他们,力所能及的做些事,对孔魏,对谢氏,都是有利无害,届时叫孔祥嘉把当年贪墨所得的那些银子,照着原样拿出来,用到这回赈灾的事情上来,再从家中囤粮中多划出一些,也就过去了。
但是宇文舒口中所说的
“两浙这里,竟然是孔魏做了主导的吗?”
宇文舒叹息着摇头:“只是有这样的猜测,况且两浙这里,也并不只有会稽郡而已。聪到现在都还停留在吴郡,分明会稽受灾更严重,他却连问都没有遣人来问一声,吴郡的水也不会浅到哪里去。但是——”他拖长了音,眼中似乎闪过了无奈,“即便不是主导,大约跟陆东楼也是平起平坐,如果他们真的能够架空了虞放舟。”
谢拂呼吸一滞,眼底染上了些许不敢置信。
他们成了主谋,二兄就不能够保他们了。
谢拂一时觉得有些难过,情绪很明显的低落下去。
宇文舒看在眼里,心口处的柔软仿佛被人狠狠的刺痛:“你似乎很失落。孔家和魏家你这样看重吗?”
如果她果真不希望孔魏出事,那他
“不是。”她水汪汪的眼睛闪着,抿chún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宇文舒一挑眉:“可我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难过极了,又替他们委屈极了。”
“我是替我阿兄委屈。”谢拂不服气,扬起小脸,一眼横过去,“从出事到现在,我阿兄都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保全孔魏二姓。陛下那里已然是怒火滔天,你是嫡出的皇子,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龙颜震怒,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即便如此,阿兄都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
他当然知道了。
贪走了这么多银子,出事又是在两浙,距离建康那样近,一旦祸及建康这些人的罪业,就百死莫赎。
谢潜有一颗大仁大义的心,他为百姓不得不chā手彻查此案,可是姻亲之交,情分摆在那里,他又不可能把孔魏断送进去。
宇文舒深吸一口气:“等你二兄从刺史府回来,一切就都有分辨了。”
谢拂耷拉着脑袋,从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希望老天能够看在她如此诚心祈求的份儿上,千万听见她心里的话,应了她的请求——孔祥嘉和魏家,最好不是主谋。
宇文舒见她情绪不高,就一直陪她坐着,虽然不说话,可一双眼从来没离开过谢拂。
然而她突然呀了一声,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似乎吓了一跳,拧眉有些不大高兴:“你现在越发学会了一惊一乍这四个字,我竟不知道,你打哪里学来的。”
说完了,他转念一想,谢拂身边儿,有一个圆滚滚的瑞珠,那个丫头可从来就不是个端庄的。
于是他冷哼一声:“我看瑞珠跟着你服侍,竟带着你学了些乱七八糟的。”
她撇着嘴嘟囔:“你别随便指责我身边儿的人,我是想起正事儿了。先前本来心里记挂,想着要问问你,但是孔魏的事情一绕,我差点儿忘了。”
他眉目间仍旧有些清冷,那股不悦仿佛并未能消退,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就是”可是她的声音却打了结一样,最后是把心一横,才问道,“通安客栈的事情,你派人去看了吗?我怕你因城门的事情怒火中烧,把正经事给忘了。”
是谁说她不够细心的——他宇文舒的事,她分明比任何人都细心c上心。
他一时欢愉起来,声音止不住的上扬:“真是难为你一路惦记着我。”
谢拂忍不住啐他:“谁惦记你,我是惦记着这码子事。庾子惠要真的你得尽早告诉我二兄,好叫我二兄送信回建康,叮嘱我四兄一声。你不是不知道,现而今建康城里,能给我四兄帮把手的,也就庾家大兄了,庾子惠要是心向了大王,得早做防范。”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谢拂说了谎,就有些心虚,绞弄着指头,把头低了下去,生怕宇文舒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问题来。
她是想在宇文舒这里做个确认而已。
离京之前,二兄和四兄就已经怀疑庾子惠了,只是怀疑终归是怀疑,要盖棺定论,还得真凭实据。
这次宇文舒笃定纸条是庾子惠送来的,那她也笃定,这件事情,足够证明庾子惠是否清白。
他到底是宇文郅的人,还是宇文舒的人,只要客栈有了消息,立马就可以见分晓。
宇文舒反手摸摸鼻头,对她这番解释很不以为意:“放心吧,安顿下来就已经派人去客栈问消息了。”
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来:“去打听消息的人可靠吗?别叫走漏了风声,再传回庾子惠的耳朵里,那可不太好。咱们眼下的形势都没弄明白,再惊动了建康的话”
“我就那么没分寸?”他笑着打断她,“没瞧着我身边的小厮没了影吗?虽然不是我的心腹,但也是从小跟着我服侍的,谢五娘且宽心,嗯?”
他有意的将音调调着,又打了个转,显然是调侃谢拂。
谢拂叫他闹了个红脸,撅了撅嘴:“我就活该受你调侃,白cào心,多此一问。”
她声音很小,也很细,带着一丝谢拂所特有的稚嫩和娇柔。
十几岁的女郎,他不是没接触过的。
王稚,王宜,还有庾子婴,再有宫里头他的那些庶妹,还有宗亲皇叔皇姑们生的堂妹表妹们,可是这些人在他看来,皆是一般的。
唯独谢拂,才是不同的。
她有着旁人所没有的特质,很难得的那种,能够将凤仪天成和娇俏可人完美的糅合于一身——谢拂真了不起,他的阿拂,相当的了不起。
宇文舒看着谢拂,脸上渐渐竟有了骄傲自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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