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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拂艰难的咽口水,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我不知道”
“可你却知道他的秘密!”谢潜咬重了话音,“他把什么都告诉你了,难不成,只是将你引为知己?还有,王家宴会上,他莫名其妙失踪不见的那一段时间,究竟在哪里,又是和什么人在一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谢拂不敢置信的正过脸来,惊恐的看着谢潜。
谢潜冷笑:“我不问你,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闯出大祸,我没必要跟你秋后算这个账,可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不跟我说实话?”/p





谢氏娘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二兄真好
p谢拂觉得头大,也许她压根儿就不应该跟二兄说这个,现在好了,把自己弄得这样尴尬,而二兄
她偷偷地觑谢潜,好吧,显然他没打算叫她轻易地糊弄过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个事儿吧,今天不说明白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喜欢宇文舒吗?
她没有答案。
对于宇文舒这个人,她心里是很复杂的。
重生之后她盘算过自己的处境,觉得能够靠的上的,只有宇文舒。
原本她不止一次的去怀疑,宇文舒对她的种种,究竟是真心还是和宇文郅一样的目的。
直到近些时日,宇文舒把自己的野心摊开摆到了她二兄面前时,她才恍然发现,他这样一个志在江山的人,前世却在她传出了孕讯的那一年,自请往封地而去,从此远走,再不曾归建康。
谢拂心头打了个颤,这样的宇文舒,她没办法再去质疑他的一往情深。
可是她自己呢?
不敢错付真心,更不能够交付真心。
荀况与她说的,关于生女为后的那些话,还犹在耳畔,二兄和四兄三番五次,耳提面命的不许她亲近宇文氏兄弟的言辞,也日日在她脑海中飘过。
她知道自己该离宇文舒远一些,也知道自己该守住本心。
可是可哪怕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是忍不住的靠近那个人。
他的嗔痴喜怒,他的苦乐艰险,她都想与他一起分担。
这是和前世不同的——前世对宇文郅,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也许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宇文郅身为圣人长子,完全配得起陈郡谢氏女,且这个皇子,生的相当不俗,又带着娟狂,她那时从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宇文郅登高跌重时,她应该在他身旁,一路扶持着,与他守望相助。
谢拂右手捧心,觉得心口绞痛,鬓边的汗珠,冒出来的更快了些。
谢潜拧眉:“不舒服?”
“没,”她下意识的摇头,“二兄,我真的不知道。”
谢潜一怔:“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是吗?”
他心中却无奈极了。
谢拂今年十三岁,尚未经风月,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宇文舒那十有八九,就是喜欢了。
当初对宇文郅,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她可没有捂着xiōng口,同他说一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上了他。
难道,这真的都是命吗?
她生来就是富贵无极,哪怕一辈子不嫁人,陈郡谢氏的名头,也足够她风风光光的过一生。
嫁给宇文氏,难道,真的是她躲不过去的命数吗?
谢潜微合了合眼:“我不bī问你,可你自己要想明白了,荀况从前跟你说过的话”他一睁眼,看见谢拂脸色微微发白,忙收了声,“总之你应该有分寸的,可是如果,你真的对他动了心,谁也不能bī你放弃自己的心意,我不能,阿耶和阿娘更不能,而我们也”我们也不会。
放弃自己的爱人,那是锥心之痛,如果有人要他放弃魏姒,他一定会杀了他。
他自己都不情愿去经历的,不会强迫谢拂经历一遭,可是,她看上的是宇文氏,这条路
谢潜深吸一口气:“五娘,喜欢上宇文舒,你将会有一条艰难而又漫长的道路要走。我会不会帮他,阿耶会不会帮他,陈郡谢氏将来是不是会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c辅佐他,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朝堂之上,风云诡谲,没有人能够预料未来如何。如果你选择了他,也许有朝一日,会和整个家族为敌——诚然,我只是说假如。可是这些,都是你所要承担,更是你要考虑清楚的。”
谢拂呆呆的,闪着眼睛,眼中流露出悲伤来。
谢潜强迫自己别开脸,不去看她:“即便是阿耶选择了宇文舒,你和他之间,也仍旧隔着千山万水的困难。如果陛下要的不是他,你们两个,就不会有好下场。”
谢拂如遭雷击,不会有,好下场?
她苦笑一声:“二兄,你想的也太长远。我是真的不知道”她顿了顿,又想起当局者迷这样一说,难道说,阿兄阿嫂,果然看的比她要透彻吗?
在她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意时,他们便已经笃定了,她的一颗心,全是宇文舒的了。
谢拂掐紧手心儿:“来日事,来日谋,这不是二兄常说的吗?”
谢潜浑身一怔,诧异的看向谢拂:“这么说,你是真的”
还有什么好追问的呢。
他心中升起一阵无力感。
他想听什么?
听她说,不喜欢宇文舒吗?
她说了,他就会信吗?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种种表现和做法,早就在向他传达着这个消息,是他糊涂,竟然疏漏了。
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狠不下心要她斩断情丝,那还有什么好问的?
谢潜伸出手,他是四肢修长的人,身量又高,虽然隔着小桌,可还是能够抚摸到谢拂的头顶。
她一头乌黑的发丝,柔顺的不得了,谢潜轻抚着,竟连心底都越发柔和起来。
“不要怕,我虽然说了这样多,可你既然决定了,就不要怕,你出身谢氏,很多事情,避无可避,遇到任何的困难,还有诸位兄长,还有阿耶。”他努力的扬起笑脸来,“宇文舒,不会要你陷入两难的。”
谢拂抿chún,眼眶立时就红了。
是啊,他说了那么多,说什么与整个谢氏为敌——其实又怎么会呢!
前世她嫁给了宇文郅,二兄和四兄怒极,阿耶气的连她出嫁都不肯到建康见她,阿娘始终板着脸冷眼看她,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可是事实又如何?
没有陈郡谢氏的一路扶持,宇文郅又怎么会那样轻易地上位,赶走宇文聪和宇文舒,还有那些个庶出的兄弟。
陛下最后发落谢氏因为宇文郅不是他要的储君,可是大晋立储以嫡长,没了宇文聪和宇文舒,陛下不可能对宇文郅下手,只有他,只有他能够坐上那个位置了,而这一切,谢氏也是始作俑者,她这个谢氏女,是始作俑者。
她的家人,全都是口是心非的。
谢拂眼窝一热,鼻头一酸,晃着脑袋,在谢潜的手心儿蹭了蹭:“二兄真好。”/p




谢氏娘子 第一百六十七章默认
p谢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要是抓着她小辫子不撒手,他就不是个好人了一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无奈的叹一声:“话既然说开了,到底纸条上写了什么,你总能够告诉我了吧?”他说着,像是怕谢拂推脱一般,又劝道,“我也不会为难他,只是想心里有数而已。”
“这个”然而谢拂却仍旧很为难。
她觉得二兄是最亲近的人,告诉他,也并没有什么很要紧的,况且他今天的意思这样明显,并不会阻止她亲近宇文舒,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也是个很好的开端。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论是对谁,都不该轻易地松了口。
万一宇文舒根本就不想叫二兄知道呢?
万一宇文舒还另有安排,而她一时口快,也许会打乱了他全部的部署呢?
她不免懊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来着。
谢潜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沉了沉面色:“做什么?不能说?”
她吞了口口水:“二兄,要不然,你去问宇文舒吧?”
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这简直是最好的办法。
她点到即止,二兄想知道具体的,大可以自己去问宇文舒,宇文舒愿意说或是不愿意说,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你的意思,我现在不是你最亲的人了?”谢潜扬声,隐有不悦,“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果然在你身上也应验了吗?现在八字都没有一撇,且我与你分析的头头是道,你一转脸,还是替他兜着周全着,连我这个做兄长的,都不能轻易松口?”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谢拂一时有些心虚,小脑袋低了又低,“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把秘密告诉我,我本就应该替他保守的。今日是因为庾子惠的事情,我想叫二兄心里有个防范,最好是尽早送信回建康,让四兄也心里有数,不说调查他,至少也要防着他,不然回头出了事,我于心难安。但是二兄问我再详细的事情这总要人家自己愿意说,才行吧?”
谢潜终究是没有再为难谢拂,她想做君子,效仿古人,他没什么不成全的,横竖来日去问宇文舒也不是不可以,没有必要非要bī着她说出来。
是以他又与她多交代了几句闲话,便起了身,从谢拂的小院子抽身离去了。
魏姒挑的院子,也是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两侧有厢房,合围成一处完整的院落。
谢潜满脸郁色的让人引着路到这处院子时,一抬头,入眼便是端正的“关雎”二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面色微沉,摆手示意不必跟着,自顾自的提步迈进了院中去。
却不料魏姒就在院中等着他,她身上是嫣红外衫,阳光洒落下来,意外的和谐。
谢潜目光所及之处,略柔和了些,面色也有舒缓:“热气重,怎么不进屋?”
魏姒抿chún上前两步:“方才你叫人传话来,果真是三殿下有事留你吗?”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攀谢潜左手,“好歹不要骗我。”
他一向知道魏姒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可魏家,毕竟生她养她一场,他不能够确定,她究竟是不是可以承受得了
魏姒眼见他眼底有挣扎闪过,心里的不安骤然扩大,戚戚然问他:“你不去魏家了,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她嘴角向下沉,显得有些难过:“我其实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耶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的,可是可是你不能帮帮他了吗?”
谢潜被她握住的手,倏尔发热,皮肤像是被火灼伤了一般,猛然一阵疼痛袭来。
他回过神,反握回去:“若是能够帮,我一定不会冷眼旁观。现在一切还是未知之数,我也不瞒你,今天不去魏家,确实是因为我在刺史府时发现了端倪,眼下是静观其变。但是你不要多想,我怎么会弃魏家于不顾,便是阿耶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魏姒咬咬牙。
可是她知道的,事发之时,魏承延信达陈郡,彼时阿公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他面色铁青,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一言不发,没过多大会儿,就冷言冷语的打发了她回后院去。
她嫁入谢氏这些年,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冷待。
其实从那时候她就才得到了,魏家,一定是不干净的,正因为这样,才惹恼了阿公。
“你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魏姒没敢多问,她很怕谢潜会说出她并不想听见的实情来,也许她的阿耶,真的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呢?
谢潜捏着她手心儿,力气不大,牵着她往踏朵上:“进屋再说吧,你鬓边都盗出汗来了,叫热气打了头,不是闹着玩的。”
魏姒一颗心稍稍安定,欲言又止,任由他牵着,随他一起进了屋中去。
“我方才,是从五娘那里回来。”谢潜拉着她坐下去,平声的叹了口气,细听时,才能察觉出一丝的无奈来。
魏姒仿佛很意外,咦了一声:“不是在前头和殿下一起议事吗?”
她反问了一嗓子,恍然间想起来,先前谢拂要寻那扇小屏风那就是这丫头又跑到前头去了?
魏姒疑惑的看谢潜:“她去前面了?”
谢潜嗯一声,喜怒未辨:“旁的倒都没有什么,只是近来”他倏尔长叹,扶额拧眉,“也不知道你留意了没有,她和三殿下之间”
他一面说,一面侧目瞧魏姒。
魏姒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傻子也能看出端倪来。
可是她拿不准谢潜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而且据她所知道的,谢拂是很不应该同宇文舒有这么一段的,于是她抿chún不语,只是回望回去。
谢潜掖了掖手:“我今日问她,是不是看上了宇文舒,她给我的答案,似是而非,模棱两可,但是我反倒觉得,她这是默认了。”
魏姒啊的惊呼,只是声音极浅:“她承认了?”
谢潜古怪的看她:“你好似很吃惊,又不太想。之前你就已经问过她吗?”/p




谢氏娘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独一无二
p话说到了这份儿上,魏姒才很坦白起来,她摇摇头:“我是试过她一回,也没挑明了,她支支吾吾的,我一说,她就顾左右而言他,也没给我个什么准话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她说完了,声闷闷地,“你今天怎么问起这个来呢?”
“她之前跟我说了些别的事情,牵扯到了宇文舒,我才多问了两句。”谢潜揉着眉心,眉峰一直没能舒展,“阿奴,你说就这样放任不管,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她这样的出身,那样的容色,从前是少不经事,深闺贵女,现而今也不知是怎么了,多了心眼儿,也肯上心外面的事,你知道的,我们谢氏的子孙,就该有这样的眼界,只是我最近心里一直不安宁,总觉得,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魏姒心中大为震撼,她其实在未嫁与谢潜的时候,就已经很仰慕他了。
陈郡谢氏的二郎君,满大晋都难找出第二个的齐全人物。
他有才干,有胆识,为人不冒进,却又是个很有担当的。
当年她在会稽郡,谢潜初时名满天下,会稽郡中不知有多少士族女郎,倾慕于他。
她何其有幸,得与之成婚作配。
只是近来谢潜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
从她到建康城后,隐隐的能够感觉到,他偶有彷徨,时有无措。
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谢拂,或者是,为了那句生女为后。
魏姒的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阵疼。
她伸出手,恰好落在谢潜的脸颊上:“人家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替五娘cào碎了心,阿公和婆母也替她cào碎了心,可那又怎么样呢?最终如何,还不是全凭五娘自己的心意吗?”
她细雨盈盈,如春日清溪流水,谢潜躁动的心,恍惚之间,竟难得的平复了许多。
魏姒轻抚着他的脸颊,又说:“五娘生来不是凡人,这条路,也许是命中注定了要她走的。世间的苦,世间的难,或许合该她要尝上一边,谁也替不了她。”她说着,略叹了生气,很轻的,几不可闻的,而后又道,“无论她和三殿下如何,陛下,也不会由她平凡去——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谢潜一震,侧目看她:“你的意思是与其将来全凭陛下做主,还不如,由着她放手一搏?”
魏姒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那样平静的望着她,翦水双瞳,是说不出的明亮清澈。
她素手微动,白皙的腕子微微转一转,手腕间的玉镯飘花带绿,青翠欲滴。
谢潜一时看着,竟觉得心绪飘忽了一番。
魏姒但笑不语,将手落在了他肩头上:“她的性子,你最清楚,拘着她,她肯吗?当初阿公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不许她随小郎上建康,结果又怎么样呢?建康城,她还是来了。所以我才说,一切都是命定,谁也强扭不过来。今次两浙出事后,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如果她注定要做宇文氏的新妇,那么究竟谁,才是最能许她一世无忧的那一个?”
她见谢潜微怔住,chún畔的弧度便更大了些:“二王经此一事,只怕很难东山再起了。大王和三王之间,虽然看似长yòu有序,可是一个轻狂傲慢,一个谦和有礼,要我说,三殿下未必就会输,高台之争”她话音一顿,而后更平添了几分坚定,“难道真是长yòu有序那样简单吗?”
谢潜猛然攥住她的手:“别胡说。”
她愣了下,察觉到谢潜的指尖微微抖着,噙着笑冲他摇摇头:“外人面前我怎么会胡说呢,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说话,难道也要隔着三两层的皮吗?”
谢潜深吸一口气,似乎被她安抚了下来,许久后才开了口:“我从前没想过,你竟一个人想了这样多。”
“也不是没事儿就瞎想。你知道的,我这次到建康,还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五娘。”她无奈的笑,“咱们两个固然要在一处,可是婆母放心不下五娘。你和小郎整日忙着朝里的事,她在建康士族中行走,保不齐要捅娄子。我这回来,总要周全她,是以到了建康后,多听多看,多思多想,自然也就想通了这些事儿。”
“难为你了。”谢潜握紧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的心安。
那是魏姒的温度,是她带给他的安定。
“她的事情,我打算就这样了,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我会送信回陈郡,禀明阿耶。朝堂形势尚且不明”他拖了拖音,原本有些浑浑噩噩,此时竟已灵台清明一片,“从前我总想着,有阿耶在,有我和四郎在,无论如何能够使谢家避开这些。眼下看来,怕是很难了。这次事情过后,大王只怕要将我看做三王一党,再想置身事外,就真的是痴人说梦。”
魏姒一咬牙:“要帮着三王了吗?”
谢潜下意识的想要摇头,朝堂既然形势不明朗,他绝不会拿整个谢氏来赌这一局,更不可能冒这样的险。
可是,在将要摇头的那一刻,他就兀自顿住了。
不帮吗?难道真的要如他与谢拂说的那样,将来做两路人,各谋其事?
他心中烦躁又起:“看阿耶怎么说吧,他总归比咱们要给更懂陛下的心思。”
魏姒便不敢再多问了。
这是一场豪赌。
如果没有谢拂,谢氏一族大可以做壁上观,谢潜也大可以不用担这么大的风险。
即便是陛下不许,又能怎么样?至多将来陛下定了储君,他们谢氏,尽心辅佐储君,也就是了。
可是一切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谢拂啊。
这虽不是一个两难的境地,却也是个不易破解的局。
她心疼谢潜,却又无能为力。
从前还有魏家做后盾,无论谢潜想要做什么,她都会尽力的在谢魏之间周旋,叫阿耶和阿兄站在谢家这一头,护着谢潜。
可是现在只怕她的这个靠山,很快就要靠不住了。
无力感自魏姒心底攀升上来,她抓着谢潜的手,捏弄了一声:“对不起。”
谢潜一怔:“好好地怎么说这话?”
魏姒苦笑着看他:“我的母家,也许会为你带了一场风波,一场——巨大的麻烦。”
谢潜没说话,只是思忖了须臾,站起身来,步子一挪动,晃到了她面前来。
他双臂一展,将人揽入怀中:“别说这个,这与你无关,即便是一场风波将至,我能挺得过去,谢家也能,你是我的正头嫡妻,永远别再说这个话。”况且,你是这天下的,独一无二啊,我的阿姒。/p




谢氏娘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客至
p原本这一日的下午,谢潜是打算找宇文舒好好的谈一谈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最起码,谢拂欲言又止,几度开口却不肯说的那件事,他是一定要从宇文舒嘴里问出来的。
只是当他平复了心绪,沉着冷静的敲开宇文舒的院门时,他们所住的这座“沈府”,却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彼时谢潜正站在宇文舒门外,宇文舒身边的小厮来开了门,尴尬的说了两句,迎他进了院子,自个儿回屋里去传话。
而谢潜身边服侍的小厮,就是在这个时候,急匆匆的自远处而来的。
小厮站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搓着手来回踱步。
谢潜一眼瞧见了,拧了一把眉头,招手叫他:“明路。”
被点了名的人,这才敢提着下摆,猫着腰进了院中。
明路走得很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进了谢潜身旁。
谢潜抬头看他:“出什么事了?”
“魏家大郎君来了,奴才们不敢怠慢,已经迎到正堂中去了。”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却仍旧被刚从屋里步出来的宇文舒听了个一清二楚。
宇文舒嚯了一声:“魏灵?他来的,挺巧啊。”
谢潜也是倏尔就眯起了眼来,又觉得底下人办事儿没分寸。
沈宅现而今是大家一起住的,宇文舒到底是皇子,有客至,好歹也要回他一声。
他们倒好,一声不吭的,先把人引进门了。
谢潜没好气的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既把人引了进来,你先去服侍着吧,我过会儿就到。”他说完,见明路动了腿,想起魏姒来,才又吩咐了一句,“叫人去告诉夫人一声,看看夫人有什么话带出来的。”
明路脚下一顿,欸的一声应下来,觑见谢潜委实算不上好的脸色,忙不迭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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