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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宇文郅是好骑射的人,舞刀弄枪也习惯了,毕竟是带过兵的人,到底不一样。
宇文聪和宇文舒两个,倒是不曾听说于此道多jīng通,不过想来,应付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谢潜无奈的摇头:“知道殿下本事大,但这不是说笑的事儿。衙门里的人已经死了好些了,魏承延一个太守又失了踪,足可见这些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虽说咱们都觉着,他们不至于敢动殿下,敢动我和小郎君,可要真是个圈套,即便不死,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但是于陛下而言,殿下就是少了一根头发,都是谢潜的过失。”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轻轻地,仿佛是在跟宇文舒打商量,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能叫宇文舒去。
谢拂在一旁听着干着急。
宇文舒不能去,二兄就能够去了吗?
“二兄,你也”
“你别胡闹。”谢潜一眼扫过去,脸上写满了不悦。
他当然知道谢拂想说什么,但是不成,这话不能说。
宇文舒本来就不愿意松口呢,她再跟着瞎胡闹,只怕今夜宇文舒是非去不可的。
干系重大,嫡出的皇子,来日少不了一个亲王的爵,谁敢拿他出去犯险?
荀况见他二人又是如此的僵持着,不由咂舌:“我反倒觉得谢大夫的主意很好,我们两个去就足够了,殿下何必非要去?真出了事儿,还得护着殿下”
得,他一时失言,说错了话,宇文舒的脸色难看极了。
荀况一耸肩,干咳着转了话锋:“横竖殿下去不得,实际上你自己心里也有数,这事儿蹊跷的厉害,八成是个陷阱,我们”
“你们别说了。”
宇文舒一开口,谢拂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心下是十分纠结的。
宇文舒若一定要去,她既怕二兄出事,也更怕宇文舒出事,二兄说的不错,他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岔子。
陛下看似和颜悦色的好说话,是个仁慈开明的贤君,可实际上杀伐过的人,骨子里带着狠厉,他要是知道二兄拿他儿子去犯险,且这个儿子还果真出了事儿,谁也保不住二兄。
可是宇文舒如果真的这样松了口,不去了,她又难免要小看他,觉得他不是个大丈夫,遇事儿就往后缩了。
谢拂搅弄着手上的帕子,说不出话来。
谢潜和荀况对视一眼。
荀况闪着眼睛问他:“殿下不去了?”
宇文舒呵了一声,chún边扬起了一抹弧度来:“正因为八成是个陷阱,我才非去不可。”
谢潜和荀况两个人的心一齐沉了下去,合着说了这么半天,全是白说了,他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呢。
谢拂心头一动,侧目看向他:“你”
“如你所说,”宇文舒抬抬眼皮,扫过谢潜,“我身份不同。以身犯险诚然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可于你们而言,我的身份,却是最好的保护。你们心里明白的,两浙官员再丧心病狂,也不敢对一个嫡出的皇子下手,何况聪还在吴郡,我们既然怀疑他是幕后的主谋,他绝不可能叫我在山yīn死了——回到京城,他才是最没法子同父皇交代的那一个。”
那倒也是了,宇文聪打着赈灾的旗号来的,都好好的没事儿,而宇文舒明里还只是来魏家探望,以示天恩浩荡的,结果死于非命了?
这事儿传回京城,即便跟宇文聪没关系,宇文郅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谢潜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可如果是我和小郎君的话——”
他收了声音,后话没再说,状似无意的斜了谢拂一眼。
宇文舒瞧见了,笑了一声:“所以我非去不可。”
谢拂咬着牙,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她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敢对宇文舒这个皇子痛下杀手,可是他和荀况,俨然不在这个不敢之列。
她哪里站得住呢?
脚下一动,凑到谢潜身侧去,一抬手,攀上了他的胳膊:“能不能干脆不去?”
谢潜知道她的担忧,心下一软,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安抚她:“我们会小心行事,你别怕,安生的与你阿嫂在家中等着。”
“我不。”她嘟着嘴,“我明知道二兄要去冒险,怎么可能在家中坐得住。”
宇文舒显然也对谢潜的提议不赞同,叫了他一声:“晚些时候,寻个由头,叫魏夫人和她回魏家去一趟吧。如果我们平安无事的回来,你再到魏府去接她们。”/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了如指掌
p这却叫人,如何放得下心来呢?
连沈宅都不能再待下去,唯恐是jiān人计谋,将他三人诓出去,对她和阿嫂下手,要把她两个送到魏家去
谢拂小脸一垮:“除非叫我一起去,不然我不会叫你们出门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她胡闹和缠人的本事,谢潜是知道的,而宇文舒和荀况二人即便不知道,单是想一想,她那时候能够随着谢泠到建康城赴任连谢太尉和谢家大妇都拿她没办法,只怕不带上她,他们是真的别想出门去的。
谢潜面色一沉:“别胡闹,带上你,真要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还要分心来看顾你吗?”
“可是二兄不带上我,届时出了事情”她咬咬牙,“孔家和魏家都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你们真要出了事,我还怀疑是魏家人干的呢。把我放在魏家,难道就真的十分安全了吗?”
她此话一出,三个人面面相觑,仿佛又觉得她所言不假。
山yīn县处处是陷阱,甚至还可能步步杀机,哪里都不是必然安全的地方。
把她放到魏家去,很显然的,也不是一个好的盘算。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真出了事情,尽可能的护她周全也就是了,若实在护不住那只能是,连他们三人,都已难有活路,可是至少,他们会拼命护住她,这不比将她放到魏家,更叫他们放心吗?
宇文舒内心很是挣扎了一番,随后拍了拍谢潜肩头:“她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真的是个陷阱,留下她和魏夫人,还不如带上她们,我们一起到永宁寺去。”
谢拂一听,知道有门儿,整个人斜跨出去一步,挡在谢潜的面前。
她身量小,整整比谢潜矮了一头,故而扬起头来,小脸上带的是讨好的笑:“二兄考虑考虑,带上我绝对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潜思量了一番,深吸一口气,在她小脑袋上轻拍两下:“那你去告诉你阿嫂,我叫人套车,你们跟我们一起去,不过可说好了,到了永宁寺,你们不许下车,带在车上,在寺外等我们。”
本来谢拂还想要再争两句的,她才不情愿坐在车里等人,只是她没开口时,荀况莫名其妙的猛咳了好几声,她眼珠子转了又转,见荀况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过来,暗自忖了忖自家阿兄的脾气,咬着牙不情不愿的点了头:“我听二兄的,保证不下车。”
谢潜这才又多交待了两句,放她到后面去了不提。
到了这一日的申末时分,众人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带上了仅剩下的五十名侍卫,从沈宅的后门出发了。
不过谢潜和宇文舒想的十分周到,未免惊了孔祥嘉和魏灵等人,他二人令侍卫们乔装打扮,分成了好几批依次出发,他们自己只不过随行带了八个人,至于城东时再做集合。
山yīn县城东的永宁寺,是在六年前时才兴建起来的。
永宁寺的香火很旺,往来上香的香客一向都很多,可是今日他们一行人抵达永宁寺外时,只觉得此处恍若人迹罕至一般。
谢潜和宇文舒等人下了车,看着眼前冷清到可怕的寺庙,不由的双双蹙眉。
荀况下车要晚一些,凑近二人时,察觉出不对劲来:“这里,不像是个香火鼎盛的寺庙啊。”
谢拂在车上坐不住,扑腾着下了车来,她动静太大,很自然地就惊动了谢潜。
谢潜黑着脸:“在家中时与你说过什么?”
谢拂一吐舌:“我又没有要进去,这不是下来瞧瞧吗?”
谢潜被她的一声反问噎住,竟说不出话来。
宇文舒把兄妹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抑制不住chún边的笑意。
荀况那头瞧见他如此神色,眼神微变了变。
就在此时,寺庙的朱漆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宇文舒和荀况二人站的靠前些,荀况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便护了宇文舒一把。
宇文舒一愣,跟着在他胳膊上按了按:“没事。”
谢潜因见有人出来,把谢拂往身后藏了藏,拧眉看向来人。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新也很考究,不像是寻常百姓。
男人自门下而来,见了他们,拱起手来,相当恭敬地礼了一回:“我们郎君请三殿下和二位郎君入内去,”他一面说,一面抬了头,往谢潜身后看了看,“既然女郎也来了,郎君请女郎一同入内去,至于牛车上的那位夫人——”他稍侧了侧身,“寺庙中已收拾出干净的jīng舍,请夫人也移步吧。”
三个人又难免一阵的面面相觑,看样子送帖子的人早就到了,而且似乎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人知道他们带上了魏姒和谢拂,甚至替魏姒收拾出了房间来。
他们人都已经来了,不可能这时候打道回府的,只是谢潜的脸色,委实难看得厉害。
宇文舒深思了须臾,退了两步,小声的与他说:“请魏夫人移步下车吧,带来的侍卫,全都放到jīng舍外护着,我不需要他们跟着保护,至于阿咳,谢五,主人既然开了口,只好带她一起进去了。”
谢拂似乎有些紧张,小手一直攥着谢潜的袖口,攥的很紧,也很用力。
谢潜的面色仍旧不善,可还是点了头。
魏姒下车时,带了幕篱,使人并不能够瞧得见她容色如何。
谢潜见此,便更不悦的瞪了谢拂一眼。
谢拂知道自己这回是有些轻狂了,只是她出门一向如此来着,她有些不服气,嘟着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魏姒走得不急不缓,近了她身侧来:“又乱说话了。”
谢拂收了声,撒开谢潜,改扶着她:“阿嫂到jīng舍去歇一歇吧。”
魏姒没理她,抬头看向谢潜去。
实际上幕篱挡住了她的脸,谢潜也不能够瞧得真切她的目光,但是两道视线盯过来,他还是立时能够感受得到的。
是以他点点头:“一会儿你到jīng舍歇着,会有人在外面护着你,不要怕,我们说了事,咱们就回去。”
然而魏姒心里实在是没底。
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的。
如果真的是来者不善,那么他们今天,究竟还能不能走出永宁寺,那就且要两说了。/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深藏不露
p众人迈进永宁寺的大门时,宇文舒才真切的感觉到,他们之前在寺外的感受,并不作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里显然有人清场过了,一个人也没有,里里外外,竟透露着肃杀之象。
他们带了的侍卫,按照他的话,全都退到了魏姒所处的那间jīng舍外守着,但是这里的院子里
几乎是五步一人,而且站着的这些人,虽然未曾佩刀剑,可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的。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这些明显不是普通小厮的人,又究竟是要做什么的。
宇文舒悄悄地戳了荀况一把,荀况扭脸儿看过来,只见他使了个眼色,朝着先前迎他们的那个男人努了努嘴。
荀况会意,三两步上前,几乎与那男人并肩而行:“你家郎君,就是虞都督?”
那男人眼中有笑意,chún边也有弧度,侧目看向荀况。
可是他一味的笑,就是不答话。
荀况叫他看的有些发毛,咂舌啧了两声,稍稍退了两步:“看着我笑什么?”
男人摇摇头:“郎君别打听,奴才也什么都不会说。”
很好,看起来的确是有备而来的,而且那人明显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绝不可能泄露身份了。
只是那人手底下的人,尽是些这样还是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
山yīn县中,竟还隐藏着这样的人物吗?
又或者,就是虞放舟也说不定了。
可是是虞放舟的话,为什么不在都督府
荀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欸的一声又问男人:“如果是虞都督,怎么不在都督府请我们?”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指宇文舒,“三殿下到山yīn好些天了,他也不过来拜见,有些说不过去吧。”
然而这次回答荀况的,既不是男人的笑,也不是男人的话。
一道强而有力又带着些许沧桑感的声音,从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堂屋踏朵的方向传来。
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那人似乎是在笑,可不知是在笑什么,他说:“因为都督府是是非之地,孔祥嘉早派人死盯着,今天见了诸位,魏承延,只怕明日就身首异处了。”
众人一时纷纷循着声音源头望过去。
意气风发,品貌非凡。
那人站在踏朵上,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谢拂见过了那样多的人,却从没有一个,是他这样的。
宇文郅锋芒毕露,太过于耀眼,宇文聪从前看似是酒囊饭袋。
宇文舒c荀况c庾家兄弟还有王岐,她便不说了。
眼前的这个人,叫人觉得是那样的稳重,看起来应该尚不足三十,他周身绝不是那类文质彬彬的气质,可偏偏另有一种风流儒雅的姿态。
她眨巴着眼睛,只觉得五官实在算不上jīng致好看的人,却难得的令人看了想要接近一番,好似他周身的气度,使得他容貌也好看了不少。
她悄悄地扯了扯谢潜:“二兄,那个是不是”
他应该就是虞放舟的。
从他的言谈,到他的举止。
谢拂不认识虞放舟,也从未曾见过他,却几乎立时笃定,眼前之人,正是一直闭门不出的都督虞放舟。
宇文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虞都督架子够大的。”
虞放舟快步下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宇文舒端了一礼:“三殿下。”
宇文舒挑眉看他:“你认得我?”
他摇头,却先去看谢潜:“这位自远处来时,便一直护在女郎周围,三殿下等人此番成行,唯陈郡谢氏娘子一位女郎而已,想必这位应该是谢氏二子,光禄大夫谢道修。”
谢潜颔首:“虞都督好眼力。”
虞放舟又转而看荀况:“至于这位——他自远处一路至于此,每每问话皆是他,三殿下尊贵,不会干这事儿吧?”他一扬声,“颍川荀氏小郎君,果然生的仪表堂堂。”
荀况干脆退回众人身侧去,客套的虚礼了一把:“虞都督谬赞了。”
虞放舟没接这个客气,只是把目光放回了宇文舒的身上。
他说了这么多,实则是在解释,他为何能够认出宇文舒来。
宇文舒哦了一声:“虞都督是带兵的人,没想到心能这样细。”
虞放舟没说什么,笑着迎了他四人进屋中去。
四个人落座下去,宇文舒几不可见的与谢潜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开口便问:“虞都督方才说,孔刺史早盯紧了都督府,一旦我们露面,魏承延就会身首异处——”他拖长音调,“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与孔刺史之间却有过节,而他并不想我们见到你,且此次魏承延失踪,是他授意。”
这个信息量,确实够大的。
谢拂一时没转过这个弯儿来,低垂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了半天。
她现在能确定的是,现在这个场合,她还是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安静的听着,就够了。
虞放舟朗声笑了:“过节?他那样的卑鄙小人,还不配与某谈过节。”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住,谢拂尤其的呆若木jī。
孔祥嘉,是卑鄙小人?
她不了解孔祥嘉,可是大嫂孔清淮为人怎么样,品性又是如何,她心里是有数的。
孔家门风也应当不至于——怎么会说孔祥嘉是个卑鄙小人呢?
她下意识的侧目看向虞放舟。
谢潜接过了这话来:“你应该知道,孔家和我们谢氏的关系吧?”
虞放舟仿佛根本不在意:“谢大夫若是会袒护孔家和魏家,陛下问责都督府的旨意,怕早就到山yīn了。”
怪不得
谢潜眯了眼:“你这么多天不露面,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
虞放舟不置可否:“两浙的水深,山yīn县尤其的脏,不看清楚了黑白,难道要把我自己赔进去吗?”
这个人城府颇深,从前以为带兵的人大多心思简单,头脑也简单。
果然他们都差点忘了,虞放舟是会稽虞氏唯一的嫡子。
宇文舒敲了敲扶手:“实则我们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一问虞都督,不过你盯了我们这么久——魏承延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别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气势来。
虞放舟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斜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护着,两年前他就该死了。不过这次他失踪,确实出乎我意料之外,是我太大意了,以为朝廷既然开始过问这事儿,又把三殿下和谢大夫派到会稽来,他们应该不敢动手,没料到他们假借余姚bào乱,把魏承延给弄走了。”/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六章暂且搁置
p“弄走?”宇文舒拢眉看向他,“你是说弄走?”
虞放舟沉声嗯了一回:“殿下派去保护魏承延的那些人,对会稽郡的地形实在算不上熟悉,所以人丢了,他们一时慌了神,自然寻不到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咦了一声:“那按虞都督的意思,你知道他人在哪里?”
“吴郡吴县。”虞放舟的手在扶手上叩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来。
谢拂觉得心头一凛。
吴县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应该是宇文舒!
她眉头紧锁:“那就是二殿下吗?”
虞放舟似乎是个很守礼的人,绝不多看谢拂一眼。
听了她一句柔声细语,眼中只是噙着笑:“是不是二殿下我不敢说,但是他们绑了人弄去吴县,这就跟陆东楼脱不了干系了。”
陆东楼早就难以从此事抽身了,这一点无论他今日是不是绑走了魏承延,他们都早已经笃定的。
宇文舒靠着椅背:“虞都督的人,还一路跟着吗?”
“是。”虞放舟也不遮掩什么,坦荡的回他,“不过那毕竟是陆东楼的地盘,我的人也不好救人。”
“那就是说,魏承延性命无虞?”谢潜扬声问他,“这不应该啊,他们冒这么大的险绑了人,却不下杀手?”
虞放舟撇撇嘴:“谢大夫怎么忘了,魏承延手上,还有另外一本账册。依我想来,没有得到东西前,他们未必会杀了魏承延,不过皮肉受苦应该少不了了,而且——”
他刻意的拖长了音调,尾音上挑着婉转,后话却又收住了不说,只是冷不丁的扫过宇文舒一回。
宇文舒抿chún:“而且他们未必是想动魏承延。做了这么多,也可能是想引我们到吴县去。”
于是虞放舟便笑了,chún边弧度扬起,眼中笑意浅浅:“三殿下不愧聪敏二字。”
宇文舒没心思与他寒暄谦让,反倒极为不客气的质问他:“你的人既然一直跟着,那魏承延身在余姚,你的人也就在了?”
虞放舟的笑僵了僵。
果然,只听宇文舒语气冷然的又问他:“余姚bào乱,你敢按兵不出?衙门里的衙役死了好些个,早上我往刺史府去时,孔刺史才刚安抚了死者的亲眷回家去。这一切,你又怎么说?”
“这没什么好说的。”虞放舟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僵硬的别开脸去,不再看他,“不闹出大动静,怎么能够置他们于死地。还有,三殿下不会真的以为,余姚和句章的bào乱,是百姓因不堪灾年之苦,聚众反了吧?”
他是带兵的,且是个很会带兵的,当日手下人回到山yīn来回报时,他就已经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些年他盯着孔祥嘉,自然也盯着陆东楼。
他们的那点盘算,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
宇文舒呼吸一滞:“难道”
“看来殿下也早就猜到了。”
不要说宇文舒,就连谢潜等人,也是脸色骤变。
他们早就猜到是一回事,可这回事,被确认了,于他们而言,就是另一种心境了。
“你既知道是这样——不对,”谢潜彻底黑下了一张脸,“你一直盯着他们的动作,而且如你所说,这两年来你暗中护着魏承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上疏陈情?两浙的案子,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对不对?”
“上奏疏?给陛下吗?”虞放舟哂笑着摇头,“干系太大了,吴郡陆朱,会稽孔魏,一道折子送往建康,两浙八姓之家要倒下去一半。顾家不出头,谢氏不露面,我们虞家独木难支,我凭什么上疏参他们?就凭着魏承延手上的那本账册吗?没出事,陛下为了不大动干戈,只怕也会草草结案了事,更何况”
他乍然收了声,瞥了谢潜一眼。
然而只是这样简单的一眼,谢潜和宇文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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