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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这道奏疏事关会稽孔魏两姓,中书也好,门下也好,得了奏折,敢不敢越过谢笠直接呈送御前去?
就算他们敢,那奏折要往上递,也还有谢泠这位黄门侍郎在。
如果折子被谢家人拦下了,对虞家来说,无异于引火自焚。
他们摸不清楚谢笠和陈郡谢氏的态度,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可是——
宇文舒似乎怒极:“可是大堤决口之后,你仍旧没有上书建康城,而是在山yīn都督府中躲了起来不露面。及至此番余姚句章两地bào乱,赈灾粮被哄抢,还闹出了人命”他蓦然一顿,口中嘀咕了两声什么话,没人听清,他也没再说情,反而转头看向了谢潜。
谢潜却立时就会意了。
他怎么差点忘了,魏灵那天说过,从出事到朝廷旨意发下来,虞家从头到尾,一粒粮食也没拿出来过。
他面色不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粮食呢?虞家的赈灾粮,又送到哪里去了?虞都督不会是想告诉我们,这也是”
“不错,我们家的确一点粮食也没出。”虞放舟坦然的叫人有些错愕,他挺起xiōng膛,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别忘了,祸是他们闯出来的,要赈灾,本就该他们自己拿出粮食和银钱来。谢家是不愿意招惹是非,才拿了粮食出来,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们惹了事儿,却要叫我们来填坑?再说了,没有赈灾粮,百姓真的闹起来,朝廷才会真正的派钦差到此。宇文聪?二皇子?亏他是个皇子。”
他一向是张狂惯了的人,当着宇文舒的面儿,对宇文聪的不屑,从头到脚,毫不掩饰,压根儿就不怕宇文舒会拿他问罪一样的态度。
虞放舟挑眉看他们:“我今日请诸位来,是意在吴郡和魏承延的。三殿下和谢大夫即便真的要问我们虞氏的罪,也总要等事情了结之后吧?我们家有再大的过错,应该也比不过那位二王殿下,还有陆朱孔魏。”
宇文舒反手摸了摸鼻子,似乎在思考他的这番话。
他同谢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里都有了定论,几不可见的点了一回头,是打算暂且将这些事情搁置下来,待日后再作区处。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即刻动身,赶往吴县吗?”/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疑惑
p虞放舟颔首道了一声是,眼中竟也不知是在酝酿是什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平静了许久,似乎是定下心神来,之后才跟着又说:“bào乱本来就是他们安排人挑唆起来的,这一点三殿下若是不信的话,等殿下随行的侍卫归来,大可问一问他们。”
这话原也不错,究竟是普通百姓,还是受过训练的兵,他们这些人也许没法子分辨出来,但是虞放舟还有那些侍卫,是一定分得清楚的。
宇文舒没反驳他,可是也没立时点头,只是示意他:“你继续说。”
“魏承延杀或是不杀,这要看他们敢不敢真的冒最后的那个大险,而且在我看来,他们未必会杀了魏承延——事情已经bào露了,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无济于事,还更会惊动了陛下。我料想他们要的,也无非是魏承延手上的东西,没有了物证,将来红口白牙,漂亮话谁都会说。”虞放舟挑着下巴,“他们现在最应该稳住的,是三殿下和两位郎君。”
荀况眯着眼,扬声问他:“我们?”
“难道不是吗?”虞放舟呵笑一声,“三殿下和两位郎君如果咬死了不松口,两浙的事情,八成是没法子善了了。我所知道的,当日二殿下到吴郡,领的是赈灾的旨意,而非查案。不过你们此来,是在谢大郎回归陈郡后,也就是说,陛下在此时,是已然知晓了两浙贪墨案情的。”
宇文舒下意识的看向谢潜,果然同谢潜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两个人皆是不由感慨。
“所以聪和陆东楼他们,也应该能够想到这一层。”宇文舒平声长叹着,“抓走魏承延,是为了引我们到吴县,而引我们到吴县,无非是想叫我们闭嘴。”
虞放舟敛了笑意,点点头:“不过殿下也不用紧张,痛下杀手他们是不敢的。”
谢拂吞了口口水,心说他们当然是不敢。
宇文舒,她二兄,还有荀况,并非是魏承延可比拟的分量。
他们三个人,但凡在两浙折损分毫,宇文聪那些人,原本还能做成的活路,就全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们应该在吴县布置好了天罗地网。”荀况唉声叹气的,“我这回跟着到会稽郡,才是倒霉。”
宇文舒一眼白过去,没搭理他,反倒又问虞放舟:“那如果我们不去呢?”
“殿下会不去吗?”虞放舟噙着笑,“魏承延毕竟是重要的人证。其实我今日所说的,殿下和谢大夫心中,也存有疑影儿吗?这一切,都只有魏承延本人,才能够解释得清楚。辨黑白,明忠jiān,他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殿下会放着他不管吗?还有二殿下——如今大家算是撕破了脸,三殿下会一味的躲避吗?”
当然是,不会的。
这是拉下宇文聪的绝好机会,早在建康城中时,他们就讨论过这件事了。
连谢拂都知道,将脏水全都引到宇文聪的身上,为上上之策,他又怎么会在这时候,选择退缩呢。
哪怕如今的吴县如龙潭虎xué,他也一定要闯上一闯的的。
荀况一直在盯着他打量,此刻被他眼中的坚定震慑到,干咳了两声:“吴县当然要去,但是殿下随行侍卫仅留下了五十人,难道带着这五十人去吴县吗?”
“殿下如果信的过我,大可以先行动身,从山yīn到吴县也不过两三日的车程。我这就派兵到余姚和句章,将殿下的侍卫撤回来,叫他们连夜赶往吴县,与殿下回合。”
荀况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虞放舟好像算好了一切,仿佛他们这些人,全都在他的棋盘上,但是对虞放舟这个人,他们却知之甚少。
这样的情况下,贸然的听取虞放舟的意见,显然不是聪明人会干的事情。
果然,连宇文舒也迟疑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在荀况以为宇文舒会开口拒绝虞放舟的提议时,没成想,他却将手边的茶盏微一举,冲着虞放舟的方向往前送了送:“那就有劳虞都督了。”
荀况倒吸一口气,连带着谢拂也是如此,反倒是谢潜,自始至终如冷眼旁观一般,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虞放舟和宇文舒二人身上,来回的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从永宁寺动身离开,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虞放舟送了他们出门,又说了好些话,无非是怕一起回城,会引起孔祥嘉的猜疑一类的,便决计不肯与他们同行。
宇文舒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拱手与他告辞,便踏出了寺门去。
谢拂先前是因有虞放舟这个不相熟的人在,一直憋着不敢开口,这会儿出了门,她就再也憋不住了。
她原本走的靠后些,是低着头跟在谢潜身后的,眼下三两步疾走,跨到了前面去,一把拦在了宇文舒的身前。
谢潜几不可见的挑了眉,却隐忍不发。
宇文舒低头看她:“干什么?”
“为什么同意了虞都督的提议?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提议,不是吗?”谢拂仰着脸,与他四目相对,“要去吴县,根本就不急在这一时,为什么不能等到侍卫回山yīn,再一起动身?”
“魏承延他”
“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虞都督也说了,他们未必是要魏郡守的命。”
这个话显然不能够糊弄谢拂,在宇文舒没把话说完的时候,她就已经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愣了下,无奈的摇头,似乎想上手去拨开谢拂。
谢拂生来倔强,他越是不说,她越是要知道,拦路站着,就是不肯让开。
谢潜从后面踱步上来,大掌揽在谢拂肩头,把她带开一些,却突然冲着宇文舒发问:“殿下从前认识虞放舟?”
宇文舒面色如常:“何以有此一问?我从未到过会稽郡,也从未见过虞家人。”
“是吗?”谢潜嗤笑一声,“那大约是我看错了吧。方才见殿下和虞放舟眼神交汇,还以为你们二人是心照不宣的认同了什么事情。”
宇文舒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神色,一瞬间有了些许的松动。
他虽然掩藏的极好,可是谢潜有心,仍旧捕捉到了一丝。
究竟是为什么呢?
谢潜心下困惑不已。
宇文舒说的是不错的,他从未到过会稽郡,更不可能见过虞放舟,可是今日他表现出来的,和虞放舟之间的那点牵扯不断的联系,明明是能叫人感受到的。
这一切那间客栈?
谢潜垂下眼皮,盖住了眼中的一切情绪,带着谢拂让开路:“殿下既然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我们现在回沈宅收拾东西,即刻动身,赶往吴县。”/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怀疑
p谢潜没有回到自己的车上去,反而是跟着谢拂上了她的车。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撇着嘴,曼联的不高兴,把自己往座上丢过去,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偷看谢潜一眼。
谢潜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尽是宠溺:“怎么?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二兄刚才为什么拦着我?虞都督面前我不好chā口说话,好不容易出了门,我才刚能问他两句,你拦着我做什么?”她鼓着腮帮子,气恼不已,直勾勾的朝着谢潜丢白眼。
谢潜拿她也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叹气:“拦着你,是因为我知道,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是铁了心要即刻动身的。”
“那二兄就该帮我一起劝着呀!”她说的理直气壮,坐直了身体,又振振有词,“在屋里的时候,连荀况都说了,此时的吴县定然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坦白讲,我也认同虞都督的话,二王和陆氏,是一定不敢下杀手的,可咱们就带着这么点儿人,去了人家的地盘上,真的落入他们彀中,岂不是任人摆布?他们想叫你们闭嘴,再不要深究两浙的事情,一旦总之,你该劝着点儿啊。”
“你觉得劝的下吗?”谢潜眯了眼,对她此时的大呼小叫,也并未开口责怪,“连你都听得出来,荀况也不赞同此时动身,难道宇文舒听不出来吗?”
“二兄是说,他装糊涂?”
“难道不是吗?”
谢拂一怔,拧眉深思。
有道理,二兄说的,很有道理。
她都听出来了,宇文舒没道理听不出来的,可是他直接无视掉了荀况的话,摆明了是不为所动。
而且荀况出门之后,也并没有再提这个话,那就是他看出来了宇文舒的刻意啊,就算再说,宇文舒也不会听,那又何必做的里外不是人呢?
谢潜见她不说话了,才又开了口:“我总觉得,宇文舒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们,他要这时候去吴县,一定是他另有安排。”
“二兄指什么?”她猛然侧过脸来看向谢潜,又啊的一声,“我差点儿忘记了,”她一面说,一面轻拍了下小脑袋,“上回跟二兄说起庾子惠的事情,后来你问起客栈,我没法说,搪塞过去,差点儿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谢潜不明就里,挑眉看她:“怎么了?”
谢拂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白玉蝉,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与谢潜递过去:“这是宇文舒给我的,就在我们来会稽郡的路上,说是叫我拿着,以防万一,如果你们出个什么事儿,让我带着东西到客栈去,这只玉蝉算是个信物。”
谢潜疑惑的接过来,反复的打量着,在看见了玉蝉底部刻着的“木兰”二字时,才浑身一震:“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有什么不对吗?”她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满是茫然的问他。
谢潜却捏着那只玉蝉,沉默了下去。
谢拂不知道,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要充作信物,何必这样的东西呢?
这样的玉蝉,但凡有些见识的,一眼就能瞧的出来这是极品青白玉雕,再有些眼力的,连这是宫里的东西,也差不离能够认得出来。
圣人三子,长子佛狸,次子宥连,三子木兰
宇文舒的这个玉蝉,就算是阿耶见到,都不敢怠慢。
这是宇文舒贴身的东西,是完全可以代表了他身份的象征。
他在来会稽的路上,就把东西交给了阿拂,换言之,从那时候起,他就已经盘算好了一切吗?
今天他和虞放舟之间的眼神交流
谢潜大掌蓦然收紧,他隐约中感觉得到,宇文舒的身上一定还藏着秘密。
两浙之地,如同有一张大网笼罩着。
起初他以为,拉着网的那只手,不是出自陆朱孔魏,就是虞家,可是现在的一切,都让他心下感到不安。
陆朱孔魏也好,虞家也好,甚至连宇文聪,还有他和荀况在内,仿佛都是置身网中的那一个。
那么拉着这张网的,又是谁
他合上眼,感觉答案分明呼之欲出,可却还有很多疑点没办法去解释。
如果是宇文舒,难道仅仅凭着一个通安客栈,他就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有通天的本领,又怎么会扳不倒一个宇文郅?
这说不通。
还有庾子惠啊,要是宇文舒远在建康,都能够在两浙布下这样的局,那么庾子惠的一举一动,他难道不该了如指掌吗?怎么可能庾子惠那头都已经背弃他了,他却还丝毫不知。
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吗?
谢拂见他脸色不对,干咳了两声,推了推他的手:“二兄,二兄?你怎么了?这只玉蝉,有什么问题吗?”
谢潜猛然回过神来,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玉蝉:“这东西,他给了你,你就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别拿给任何人看,等到两浙事情一了,立马还给他,别留在自己身边,听见没有?”
她吞吞口水,突然觉得那只青白玉蝉,如烫手山芋一般,有些不想拿回来:“那不然我现在还回去?”
“不用。”谢潜立时否决了,掰开她的手,把玉蝉塞回去,“说不准到了吴县,真的还要指望你,还有这个东西,你先收好。”
如果宇文舒真的是还有后招的话,到了这时候,他不能拆台。
吴县的情形他们不知道,那里是陆东楼的地盘,荀家和顾家之间的那点交情,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用。
他现在不能够轻易地去破坏宇文舒的任何一步棋,哪怕他在怀疑,宇文舒是把他们所有人,连同阿拂在内,一切当成了扳倒宇文聪的棋子,可是眼下,他只能跟着宇文舒的规划,走一步,算一步。
他咬咬牙,拍了拍谢拂的小脑袋:“你别想那么多,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过最近离他远点,我觉得他还有别的事情,是连你也瞒了的。”
谢拂刚要把玉蝉收起来,乍然听了他这样一句话,瞪圆了眼,低头打量着那只玉蝉。
这东西,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沉甸甸了。/p




谢氏娘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是非曲直
p众人方回到沈宅时,就只见明路和庆俞两个等在府门口。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步上前去,把二人皆淡漠扫过一回:“出事了?”
明路先是摇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
他看了不高兴,就拉下了脸:“怎么回事?吞吞吐吐的。”
巧了宇文舒自牛车中下来,不急不缓的步上来,与他比肩而立,斜了庆俞一眼:“你说。”
庆俞躬身礼了一把,从怀中掏出个信奉来,恭恭敬敬的递过去:“建康谢侍郎回信,送来有一刻钟了。”
于是宇文舒明了了。
两个人留在府里等消息,谢泠的回信到了,他们不敢自行拆看,又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回来,心里有些急,又知道他们此行有些凶险,便干脆一起在附门口等着了。
宇文舒哦了一嗓子,平心静气的,伸出手去接过信封,便往府内走便拆信,又吩咐庆俞:“你去后头收拾收拾,即刻要动身往吴县去了。”
庆俞一顿,眨巴几下眼睛应下来,又戳了明路一把。
明路会意,猫着腰问谢潜:“那郎君,奴才是不是也去收拾行李?”
谢潜嗯一回:“打发几个人到夫人和女郎那里帮把手,把东西尽快收拾了,别耽误时间。”
两个小厮得了话,一溜烟的就要走。
荀况咂舌将他二人叫住:“倒是慢些走啊,我这里还有事,你们到我住的院子里去交代一声,把我的东西收拾了。”
谢拂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引得谢潜白她一眼,她才憋了回去。
庆俞和明路两个对视一眼,应下声来,才又提步走远了。
宇文舒已经将手上信件拆了封,从头到尾扫过了一遍。
谢潜观他神色,伸手去拿那封信。
他也没拒绝,径直就给了谢潜,又沉声说:“信中提及了元长庚。”
谢潜一怔,抬头看他,旋即又低下头,仔细的阅览那封信。
看到最后,他指尖都在打着颤:“原来竟是这样的二王苦心孤诣啊。”
荀况和谢拂听的云里雾里,纷纷侧目看向他二人。
宇文舒似乎很是好心,开口与他二人解释道:“谢四在信中说,之前他所说的,在客栈中见到庾子惠和王岐私下碰面的事情,是元长庚告诉他的,而且那时候他曾经犹豫过,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兄长,彼时元长庚还同他发了不大不小的邪火,非要叫他把此事说与谢大夫知晓,后来又交代了他,说是因自己不愿涉足这些事情中来,便希望他在谢大夫面前,不要提及,只说是谢大夫自己瞧见的。”
谢拂倒吸一口冷气,侧目去看谢潜的脸色,果然是yīn寒至极,吓人的很。
荀况震惊之余,也品出些味儿来:“所以这封信回的晚了些,应该是谢侍郎在调查元长庚。现而今建康回信送回来,就证明了,元长庚确实和此事脱不了干系,他应该就是二王的人无误了。”
“是,不然事关紧要,四郎不会耽误时辰的。”谢潜咬牙切齿,似乎愤恨的很。
说白了,元长庚利用了他们谢氏兄弟,又去栽赃陷害庾子惠栽赃陷害?
这四个字在谢潜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眸中一震,又觉得哪里不妥。
果然,谢拂那里歪着小脑袋,绞着手指开了口:“可是,这并不能够表明,庾子惠就是清白的,不是吗?很容易想的啊,庾子惠见王岐,就是大王的人,他和元长庚两个,各为其主,所以元长庚所做的,是想把矛头指向庾子惠和大王,从而为他主子争取时间,甚至是开脱。”
这话不假。
如果不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盯死了宇文聪,经过庾子惠一事,他们势必要盯着宇文郅和王岐,往他们身上去查。
毕竟庾子惠他藏了这么多年,却在这时候跳了出来,给人抓住了把柄,显而易见的,两浙案他还有他背后的那些人,难逃干系。
宇文舒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转而看向谢潜:“但是我并不赞成动元长庚。”
元长庚的姑母,嫁的是圣人从兄,泰山羊恭之,而他的堂妹,又许了羊家的七郎,这样的关系在,怎么动元长庚?
他要是元凶巨恶,那把他的罪行回禀御前,法办了他,是一定的。
可他并非罪魁,究竟要不要伤了河南元氏的脸面,要不要顾及泰山羊氏的面子
谢潜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可以等到日后再议,不过暂且,我认可殿下所说的。如果没有元长庚的罪证在手,大可以当做不知情。”
横竖宇文聪倒台后,元长庚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了,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荀况似乎不怎么满意,双臂环着交叉在xiōng前:“可要是他诬陷庾子惠,又怎么说?难不成现在找人回建康,去跟庾子惠对峙吗?”
谢潜摇了摇头:“四郎信中说,咱们离京没多久,庾子惠就又避不见客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个什么清白的,元长庚无事生非的造谣合不来,一旦对峙起来,他百口莫辩,反倒给自己惹一身的sāo。”
宇文舒眯着眼,没有吱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拂却觉得,即便庾子惠没有见过王岐,单凭他留下的通安客栈那张纸条,也足可见他是其心可诛的。
这时候给庾子惠开脱,就委实没什么必要了。
她对庾子惠,从前有多敬着,现在就有多恼怒。
荀况耸耸肩,没多说什么:“那还是先到吴县,如果能够在二王口中问出这件事,最起码,能给庾子惠一个公道。”
公道二字一出口,他便见他三人纷纷丢了白眼过来。
他两手一摊:“成,是非曲直自有盖棺定论的一日,总之,先去吴县,最起码元长庚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能够弄明白了,是不是?”
宇文舒背着手,略抬了抬头,望着天边无际的蓝,长出了一口气:“庾子惠——如你所言,是非曲直,早晚有个定论的。”
谢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便又泛起,涌上心头来。
宇文舒,究竟在想什么呢?/p




谢氏娘子 第二百章联手
p谢潜盯着瞧了会儿,直到宇文舒回过头来看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我去写封信,烦劳殿下派人,送往陈郡去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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