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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他当日把话说开,虽然是好心为她,可却没有想过,她究竟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这些日子以来,谢拂表现的都近乎完美,险些叫他信以为真。
她并不是承受住了,也根本没有从这件事的震惊和惶恐中走出来。
她只是不愿家中人担心,更不想将怯懦的一面在人前表现出来,所以把什么事,都藏在了心里面,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了。
他有些被那样的感伤而感染,手臂一抬,微微地朝前伸出去,似乎是想触碰谢拂。
可是在未曾触及之时,又缓缓落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他微微一笑:“女郎有句话说对了,高台之争,从无必胜,成王败寇,古来如此。可做人呐,总不能一味地瞻前顾后,若如此,束手束脚,还何谈大业,何谈将来呢?”他一面说,一面反手指了指自己,“我随家君入京,又不遗余力的帮三殿下,坦白来讲,我与女郎皆是一样的人。我,还有荀氏的一身荣辱,早已和三殿下是一体的了。三殿下胜,则荀氏与我富贵无忧,三殿下若败了,则荀氏与我,前途皆荡然无存。”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呢?”谢拂歪了歪头,“你与我,并不全然一样的。我是被陛下选中的那个,而你,是自愿来的。”
自愿?荀况不由的在心中苦笑,若不是清虚道人的话,他才不愿选择这样的生活,想必阿耶也并不愿。
是没有办法,他们才从了天恩,一路入京而来。
如果说谢拂是被陛下选中的,那么他,就是被命运选中的那一个。
不过这些话,就委实没有告诉谢拂的必要了。
是以他只是笑着,神色淡淡的:“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这天下的事,所从不过一颗心罢了。女郎今日会有此一问,不也是怕来日心不由己吗?”/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信与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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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些话,荀况的这一句,反倒叫她有些豁然开朗了。
于是她点点头:“这话说的倒挺对的。不过我的问题,小郎君似乎,也并没有替我解了?”她一扬声,笑意渐浓,“小郎君是在告诉我,若总担心没有将来,那才是真的没有了将来,我没理解错吧?”
荀况略退三两步,步子很小,并没有退远了去。
等他站定了脚,双手对chā在袖管中,拱手一礼,很惺惺作态的:“女郎再聪慧没有了,是这世间我所见的女郎娘子之中,最睿智伶俐的一个。”
谢拂被他的话逗笑了,忙抬起手来虚掩在chún前:“从前只听人提起过,小郎君清谈才子之中,旷达朗逸,今日才知,小郎君对奉承别人,竟也如此深谙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没把谁的话放心上,也不曾有人着恼了,对视了一回,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一阵笑声落下去,荀况到底没忍住心里的那点儿疑惑,就问出了声:“宇文氏三子中,若依我推测,能叫女郎动心的,当只有三殿下一人了吧?”
宇文家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可圣人嫡出的,就他们三个而已。
有祖宗礼法管着,陛下要立储,也只能在他三个当中挑一个出来。
当初王家的宴会,谢拂那样费尽心思的坑宇文郅和王宜,显然宇文郅是不会被谢拂放在心上的了。
而今次的贪墨案,早在谢家时,谢拂就亲口说过,大可以将祸水往宇文聪的身上引去。
看样子,这两位,可都没叫谢拂看在眼里啊。
那宇文舒呢?
谢拂对宇文舒,显然是不同的,究竟哪里不一般,他说不上来,可就是能够真切的感觉到。
一直到刚才,把谢拂的种种表现联系起来,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谢拂心里的那一个,唯有宇文舒而已。
可是谢拂没打算摊牌,也不打算叫人知道,她此时对宇文舒的有所不同。
自己有了这个认知时,也是吓了一大跳的,可冷静下来,就觉着委实没什么。
重生而来的她,对宇文舒本就带着一股子不一样的情愫,王家宴上他不假思索的相帮,更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过去。
但荀况就这样直接的问出来,还是叫她脸上一阵燥热,脸颊浮起了红晕来,又很快就扩散开,以至于耳尖都红的要滴出血来。
她觉得有些尴尬,荀况是聪明人啊,骗他是骗不过的,本来选择就不多,挑来拣去的,所剩本就只有宇文舒了
不想回答,也没法子遮掩骗过去,谢拂心里着实的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囔着鼻子嗡声嗡气的:“男女还有别呢,这问题,怎么是你该问的呢?”
她声音实在是太娇柔了,乍然听来,像是撒娇一样。
荀况心里就全明白了,也没再追问下去,连连摆手致歉:“是我唐突了女郎。”
谢拂努着嘴:“知道是唐突了,以后可就别问了。”
荀况压下心中的苦涩,忙应了声,又叮嘱她:“后天陆府设宴,女郎和魏夫人都不必去,彦之兄也会派人盯着陆府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女郎可要惊醒着些,且胆子还要大一些,万一去客栈的路上,真遇上了刺史府或都督府的人来拦路,千万别心声惬意,只管办你的事儿,其余的,有彦之周全。”
她啊了一声,刚才在屋里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听一听二兄和宇文舒的叮嘱来着她尽顾着自己的小心思了。
荀况真是个齐全人物,什么事儿他都能想到了。
她应声说记住了,又问他:“先前只顾着说我心里的想法,后头又瞎闹别扭,没想着问一问,我进屋的那会儿,正好听见了二兄与三殿下在说什么变故应付一类的,还扯上了我们谢家,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荀况没料到她还记着这事儿呢,冷不丁顿了下,旋即就点了头:“女郎没记错,是在说这些。”
谢拂的丹凤眼便立时眯了起来:“这是怎么说?吴县之事,因何又扯上了我们家呢?”
荀况对她,是有着极大的耐心的,是以她开口问,他便能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将前因后果与她娓娓道来,尤其是陈郡谢氏的那一段,还有谢笠着人带回来的那句话,以及谢笠可能在建康城做下的安排。
他说完了,谢拂脸上也布满了惊诧了。
她犹记得阿耶是如何死命的拦着,不许她到建康去的。
在阿耶看来,从她出生之后,建康对谢家人来说,就俨然成了是非之地。
二兄和四兄到建康供职,这是没法子的事,可若站在了阿耶的角度上,谢氏二子在京,就已经足够了,绝不应该再放谢氏子弟到建康来,更不应该在这潭水被搅混了的时候,亲自回到建康去
她咬着下chún:“事情真到了这么麻烦的地步了吗?元长庚就算有些势力,再加上羊氏和元氏的关系,也不至于能够在建康城中兴风作浪吧?”
“这可说不好,”荀况肃容敛神,面上一派凝重,冲她摇头,“我们所知道的,是仅一个元长庚而已,可二王在京,总不会只有元长庚这样一个心腹,何况他的王府还有一众属臣,真要是趁机捣乱,我们远在吴县,总归鞭长莫及。太尉做了这样的考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不应该啊”谢拂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状似自言自语的,“京中还有四兄和庾家大兄,既然已经知道庾家大兄不曾庾子惠沆瀣一气,有他们两个在,也足以应付了啊除非”
荀况听见除非二字,眼中一亮,笑意慢慢的打散了他脸上的严肃。
他几乎竖起耳朵来,要听谢拂的后话。
谢拂却沉默了好半天,倏尔眉头一拧:“除非他并没有真的信了庾家大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不信呢?”
荀况的笑,就明朗起来了。
谢拂果然不叫人失望的,她脑子转的这样快,即便有很多事不知道,也能猜出这一点来。
如果叫她知道了陈郡的通安客栈,当年是谢汲也投了银子,这些年来还一直都分了钱,那么她就会明白,太尉缘何不敢全然信了庾氏了。/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赴宴
p当日陈郡送信儿过来,他们在得知了此事的时候,谢潜就交代过了的,暂时不能叫谢拂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几个人才瞒了这么多天。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仔细的想一想,也能够理解谢潜的行为了。
谢家人护短出了名的,谢拂虽然是老幺,可要知道了庾子惠当年这么暗地里坑谢汲,还打着交情匪浅的感情牌,谢拂不跳脚才怪了。
怕只怕啊,谢拂一时气不过,沉不住气,到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来。
所以谢拂这会儿问起这些事,能说的他都说给她知道了,不该说的,他就很有心遮掩过去。
他装腔作势的看看天色,算了算时辰,又佯是急切,便拱了拱手:“这些事呢,横竖太尉有了打算,女郎想的再多,也是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三殿下和谢大夫还在堂屋等我,我说是来与女郎说几句话,这会子待的久了,也不大好,女郎快回去歇着吧,别想这些了。”
谢拂好像才回过神似的,呀了一声,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从荀况追上她到现在,确实是有些久了啊。
她叫荀况这么一岔开话题,果然也没再去考虑为什么庾家仍不可信这档子事。
她小退三两步,打了个平礼给荀况:“小郎君快忙去吧,我先走了。”
荀况目送着她离开,才偷偷地擦了一把鬓边盗出的冷汗。
聪明有好处,可也有坏处啊。
好在谢拂心眼儿还算实在,至少在他们面前,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不然刚才她多想一想,稍稍拐个弯儿,再刨根问底的问,谢汲和客栈的事儿,他可站怕自己说漏了嘴,回头弄得里外不是人的,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三日后,一大清早,宇文聪就派了人到顾家来传话,说陆府宴席已重新摆下,就设在正午时分,外人不请,就他们几个人。
宇文舒欣然的应下来,打了赏,才放了传话的小厮离开。
到了临近正午时,顾齐吩咐人套了车,亲自送他们三个人出府而去。
谢拂悄悄的跟在后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心儿里捏着宇文舒的那只青白玉蝉,更是紧了紧。
顾齐送走了他们三个,在门口时又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往府内回。
可是没走几步路,就跟谢拂迎面撞了个正着。
按道理来说,他于谢拂而言算是外男,这样冷不丁的见着了,实在是很尴尬的。
谢拂又没有戴幕篱,他便忙低下了头去,不好看她,只是开口问:“女郎何故在此?”
顾齐的举动,叫谢拂心里很是受用,可又觉得总不能一直这样说话,没回答他,反是先叫了他一声:“郎君今日,要一直这样与我说话吗?”
她小脑袋一片,语气略显轻快:“我也知于理不合,可今日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少不得要郎君与我一道等消息,说不得还要郎君一路相伴,来护我周全。要是总这么低着头说话,多别扭啊?”
顾齐倒是没料到。
他本以为,谢氏娘子该比旁个士族女郎更骄矜一些,若是万分的骄矜,则自然会把这些礼数看得更重。
他迟疑犹豫了片刻,终究是缓缓地抬起了头来,只是目光始终不会长久的停留在谢拂身上:“女郎深明大义,齐得罪了。”
谢拂便连连摇头:“不得罪,不得罪,今日事,是我们要仰仗着郎君你,更是给顾氏添麻烦,郎君这么客气,叫我不敢当。”
客套话说多了,就显得太生分。
两个人虽然本来也没什么交情,甚至都不曾有过交集,可不管怎么说,今儿总算得上并肩作战一回的,老这么客客气气的,实在是让人别扭的很。
于是顾齐也不再把这份客气推回去,只是轻笑了声,又问起前话:“女郎怎么会在这里?”
谢拂这才哦了一嗓子:“我放心不下,又怕阿兄见了,心中牵挂,这才偷偷的跟出来的。”
顾齐一抿chún:“女郎放心吧,都是出身贵重有身份的人,二殿下不会胡来的。”
“但愿如此吧。”谢拂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小小的玉蝉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去陆府,但愿一切顺遂,也但愿他们几个,都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吧。
她心里想过无数种可能,可事到临头时,竟只剩下了空白一片。
唯一还能够想起来的,就是等待二字了。
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消息。
谢拂吸了口气,努力的使自己保持着镇静:“郎君的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若换在别的时候,这样的质问,定然会引得顾齐不悦的。
他君子行径,自然受不了别人小人之心。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谢拂又是小小的年纪,会担心害怕,再正常不过了。
想想家中的女眷们,九娘和谢拂差不多是同岁的,今年还背着爷娘偷偷摸摸的往树上爬呢
顾齐心头软了软:“都安排妥当了,一有不对,会立刻来回我的话的。不过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殿下还做了什么样的安排。一旦有了异动,女郎要出府,可是出府,又是要往哪里去呢?吴县之中,女郎还有可以求救的去处吗?”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谢拂淡漠而又疏离的笑。
顾齐不由叹了口气。
得,谢拂学足了谢潜和宇文舒,说话做事也是足够严谨的,就算是眼下还有求于他,不该说的话,也是一个字都不多透露出来。
他也不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于是耸了耸肩:“女郎是回院子里等消息,还是与我一道往堂屋去呢?”
“我随郎君去正堂等着。”谢拂不紧不慢的回了句,“虽然郎君劝了我许多,可我总归不能安心,回院子里还不如和郎君一起等消息。”
顾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先是上前两步,等绕过了谢拂时,才又收住腿,侧身略一让,示意谢拂先行。
谢拂也是端着样子推辞了两声,便稍一提裙摆,往正堂方向而去了。/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三十章见机行事
p此时的通安客栈中,仍旧是那么个楼,也仍旧是那么个人,不一样的,是今日的客栈中,人声鼎沸,往来客人,无一时一刻断绝了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坐在四楼的庾子惠,双臂微一抬,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衫,这样的天气里,他还多罩了一层的外衫在身上,可却也丝毫不觉得热。
不多时他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挪向了窗口的方向去。
他才刚站定脚,便听见了有脚步声正自楼梯方向而来。
庾子惠如削葱根的指头微动了动,指尖在窗框上敲了两下,嘴角也随之缓缓上扬起来。
钱掌柜自楼下上来,脚步声虽然大些,可走的是不急不缓的。
等进了屋里来,稍稍近前去,又十分守着规矩的跟庾子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清了一把嗓子:“已经动身了。”
庾子惠抬起头来,就着窗户,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这么个时候,还好不是晚上啊,不然要棘手些了。”
他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城外怎么样?”
钱掌柜始终没抬头,听了他问,更把腰弯了弯:“一切都跟你的计划一样,城外也都妥当,但是就怕”他声音顿了下,“就怕谢氏那位娘子,到不了咱们客栈来啊。”
“那就要看顾彦之的本事了。”他双手背在身后,挺xiōng抬头的,又是背着光而站,让人看不清神色,只觉得他周身生出些器宇轩昂的意味来。
钱掌柜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倒很老实的没说话。
还是庾子惠咂舌品了品,才又道:“顾家好歹是四姓之首,顾彦之又是嫡长,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又不是要他抢人下来,不过是拖延些时间。放心吧,我一早起来瞧见天色大好,就知道,今日,定然是诸事顺遂的一天。”
宇文舒他们到陆府时,是陆东楼出来迎的,其实按道理来将,宇文舒是皇子,他到陆府来赴宴,陆东楼的阿耶陆渊是该亲自出来相迎的。
不过此行有荀况一路跟着,陆渊也是早就知道,自然有了几分拿乔,找了借口就推了。
是以陆东楼迎着三人往府内进时,还一面笑着解释:“家君昨夜里旧疾发作,一大早的也jīng神不济,没法子来迎殿下入府,还望殿下恕罪。”
宇文舒眉头一挑,知道他所言不实,心中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使君身体有恙,我们今日到访做客,论理该去拜会才是啊。”
陆东楼就忙开口回绝了:“原不该推辞了殿下好意,只是家君在后院上房住着,殿下要入内,实在麻烦些,恐要等上许久,家君重礼教规矩,也不敢衣冠不整的见殿下,少不了一番折腾,这只怕,于病情也无益。”
荀况冷眼斜了他一回,嗤了一声。
这声音虽然很小,可却足够陆东楼听个清楚。
他果然身形一僵,脊背绷的很紧,面色不善的望向荀况:“荀小郎君何意?”
荀况神色始终冷冷的,一眼乜过去,没吱声。
挑衅嘛,就要有个挑衅的样子。
不过要过了头,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宇文舒很恰到好处的轻斥了荀况一句:“不得无礼。”
荀况这才稍有收敛,略一颔首,别开了眼去,没再看陆东楼。
陆东楼星目一眯,几不可见的拢了拢眉心,也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有诸多不便,那就不去了,宴散之后,还要烦请郎君代为问好。”宇文舒是见好就收,不再提及要去见一见陆渊的事儿,松了口,客气了两句。
陆东楼应了两声,便一路领着他三人往宴客之处而去,一路上再没多说一句不相干的话。
陆家设的这个宴,与当日王家之宴又不尽相同。
宴摆在二进院东北角的一处三层小楼里,一层大堂敞亮得很,各色糕点瓜果已齐备,最巧的,是这小楼正对面,对着的就是陆府的戏台子。
宇文舒把周遭环境扫视一番,似乎很是满意:“郎君着实有心了。”
他话音刚落下,便瞧见宇文聪自堂中信步而来:“他当然是有心了,今儿还请了吴县最好的戏班子,一会儿吃了饭,上二楼坐下来,正好能把戏台子尽收眼底。”
宇文舒噙着笑:“二兄。”
那头谢潜和荀况两个,因见了他出来,便正了正神色,行了个礼。
宇文聪的眼神在众人面上扫过,至于荀况时,才顿住:“荀小郎君这是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大好啊。”
陆东楼闻言,冷哼一声,丢了一记刀眼过去。
反倒是荀况无所谓的耸耸肩,连理都不理他,转而回宇文聪的话:“大约是我顶着颍川荀氏的出身吧,陆家大郎看我啊,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宇文聪面色微一沉,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了。
陆东楼却是暗吃一惊。
荀氏的后人,就是这么信口开河之辈?
他惊诧之余,便又去打量荀况。
岂料荀况早猜到了似的,挑衅的冲他一挑眉,chún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来。
“你”
“好了,今日是设宴给他们接风的,小郎君虽然是荀家人,可也是奉旨随行的,你别过分了。”宇文聪在陆东楼刚丢出一个字来的时候,就断了他的后话。
而后他提了步子,往堂中方向挪几步,又扬声招呼宇文舒等人入内来。
陆东楼跟在最后头,死死地盯着荀况的背影。
他总觉得,从府门口见面到现在,荀况好像是故意在找麻烦啊。
这里是陆家,吴郡是江东士族的底盘,荀况不说谨言慎行,反倒挑衅他?
荀况要真是故意找麻烦,那就一定是宇文舒和谢潜授意的,至少是他们商量过的。
他并不知宇文聪是否看出来了,这会儿众人入了席,他也很难找到一个跟宇文聪私语的机会。
想到这里,陆东楼心下难免一声长叹。
早跟宇文聪说了,宇文舒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计划最好变一变,别做的太绝了,可是宇文聪不肯听
事到如今,也只好见机行事了。/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做媒
p宴客的堂屋虽敞亮,但别带了一股子古朴与凝重之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宇文舒抬眼望来时,只瞧着覆斗式的天花上jīng细的刻满了忍冬纹。
他心下感慨,陆家且不论人品如何,单说家宅园子修建,绝对不俗了。
一路入府而来时,所见无不适飞馆生风,重楼起雾,花林曲池,应有尽有,更不必说竹柏冬青,挺拔俊逸。
陆府此一处,简直可以说是集jīng丽c圆润c与华美于一身了。
然而这样的园子中,却还盖了这么一处看似格格不入的宴客堂,就更可见陆家的气度与雅逸了。
满园布置,皆是极大的富贵排场,生怕人不知这是个富贵已极的人家一般,虽然也处处都透露着jīng致,可堆在一块儿,放在宇文舒眼中,总还是觉得有些刻意了。
可是有了这样一处看似承袭秦汉之风的宴客堂,便使得整个陆府园子染上了一层浓重和幽深之感来。
宇文舒定下心神,往左手边的长条矮几挪过去,一撩长衫下摆,跪坐了下去:“陆府这处园子,修的甚是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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