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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不过这会儿看谢潜的脸色,谢汲和谢拂这两兄妹,大概是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了。
他有意替他们周旋些许,便摆了摆手:“我不过与谢御史开个玩笑,不妨事,不妨事的,”说着他转而去看谢拂,“先前我托付女郎到谢御史这里来将徐将军之事说一声,看样子,女郎不负所托?”
谢拂呆呆的,愣在那里,心说你什么时候托付我了
可是她还没张口去问,谢汲就已然反应过来,接了荀况的话:“说了,才刚与我说完,合计了半天徐将军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一时也没留神时辰,”他一面说,一面侧了侧身,往屋里让谢潜和荀况,“进屋里说吧。”
等让完了人,才戳了谢拂一把:“还不走?总说你凡事都好奇,这回知道好奇也能惹祸了吧,等着二兄骂你吗?”
谢拂至此才反应过来,感情荀况是怕她挨骂,替她开脱啊。
挺好的,不愧她拿他当推心置腹的朋友看待,够义气!
不过三兄的屋子真成了是非之地,她不适合待下去。
于是她一提裙摆,同几人端了个礼:“这就走,这就走,再不敢好奇了。”
“站住。”谢潜却沉声叫住她,“你们几个,打量着我是个傻子,瞧不出来你们做戏给我看的?”
荀况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谢大夫这样可不好,看出来也就算了,我既然替谢御史和女郎周旋着,自然不会到外面去胡说,谢大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必说出来呢?”
谢潜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个冷笑还是什么,总之他斜着眼儿扫了谢拂一下,径直往先前谢拂做的圆杌子走过去,一撩下摆,坐了下去。
谢拂算是进退两难了,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谢汲,却发现谢汲根本不看她,她转而去看荀况,却又在半道上就收住了目光。
二兄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恼她不争气了,她还敢明目张胆跟荀况求援,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她上下牙齿打着颤,脚后跟儿一点点的往门口挪,争取能在大家看不到的情况下,挪过去,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她就夺门而出!
“别挪了,我都看见了。”谢潜其实没那么大的气性,反正荀况不说,外头人也不知道,要教训弟妹,也不是当着荀况的面儿教训的,再怎么样,那是个外人,家里头的事儿当着外人的面,终归不好看相,是以他看着谢拂的举动,没由来的想笑,便出声叫住了她,“这会子放你走,你必定也睡不着,徐yòu之的事,坐下来一起听听吧。”/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大逆之言
p谢拂欢喜万分,可明里也不敢过分表露,挺xiōng抬头的又步回屋中,靠近了谢潜身旁时,施施然落了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潜冷眼看着,想笑又忍下来,而后才招呼了谢汲和荀况坐下说话。
谢汲长松了口气,反正不挨骂就怎么都好说,他转过脸去看荀况:“小郎君这时辰还跟着二兄又过来,是徐将军的事另有了不对的地方吗?”
他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荀况好像对小幺的事情,格外上心。
这感觉来的突兀,真叫他去想,他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很是微妙,萦绕在心头,其中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慢慢的感受而已。
荀况对上他的视线,回答的倒是不紧不慢:“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放心不下,毕竟事关重大,这些歹人来意不明,起先说是冲着女郎来,可临了了他们收手的突然,叫人摸不着头脑,乍然察觉出徐将军可能有问题,今儿个不合计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回了下处,我也是睡不好的。”
他是说者无心的,可谢汲听来,就成了听者有意。
他到底是为小幺睡不好,还是因为怕徐yòu之真的有问题,会威胁到宇文舒呢?
谢汲下意识的眯了眼,多看了他两眼。
谢潜掩chún轻咳了一声,拉回他的思绪来:“你刚才跟小幺都谈什么了?徐yòu之的事儿你也知道了,你是怎么看的?”
“先前也说了好些,我是觉着他应该跟那些人并不是一伙儿的,小幺也这么想。”谢汲定定心神,挪开眼没再看荀况,“不过我觉得那支箭如果他真的认识,那就极有可能是从建康周边军中流出来的,说穿了,他认识驻军将军,应该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却何以见得?”谢潜一挑眉,“我先前与小郎君来的路上还在想,极有可能他跟那些歹人就是一伙儿的,没想到你却与我们看法是不同的。”
谢拂这回接话却快了,啊的一声惊呼:“二兄和小郎君是这样想的吗?三兄之前说,陛下既然能点了他随行护卫,那势必是极信任他的,所以他应当不会与歹人是一伙儿,至多也就是个认识而已。我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况且他没道理来害我啊,再说要真是这样,下午时候那样的情势,我们只怕在劫难逃了”
“这是两码事。”荀况点了点面前桌案,“那些黑衣人为什么会突然撤退,跟徐将军和他们究竟是否是一路人,是没关系的。他们收手,也许是另有深意,总之绝不是因为徐将军。”
“可是”谢拂咬着下chún,“可你们又为什么说他”
他话没说完,荀况就打断了:“因为这种事,少不了要有内应,而今天下午时候,连我都看出来,徐将军并没有尽全力去退敌。女郎,生死紧要的关头,是什么,叫他能够不奋战呢?除非他和歹人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不然这说不通。再说了,他虽然奉旨是护卫三殿下的,而歹人的目标显然是你,可你是个什么出身,又是个什么样的地位,需要我再来提醒一次吗?徐将军若不是另有所图,怎么敢这样置你的生死于不顾。”
他之前同谢潜想了很多种可能,却还是觉得,徐yòu之与歹人合谋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徐yòu之这样做是为什么,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徐yòu之一定是不干净的。
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家族来开玩笑,今日谢拂若真的伤了,徐yòu之这条命,谁也保不住,陛下龙颜震怒之时,说不得连东海徐氏都要动上一动。
徐yòu之要不是痴傻了,就必定是那个内应。
荀况神色已然难看起来,想起下午的凶险,他尚心有余悸,对徐yòu之的憎恶,便更重三分。
谢汲一直看着,之前心里升起的那个念头,瞬间就更浓了:“小郎君,徐将军他出卖了我们,你这样气恼的吗?”
他在陈郡的这些年,外头人情往来做得多了,透着一股子不自知的圆滑,饶是jīng明如荀况,也很难从他这句话中就听出试探之意。
荀况一时没多想,哦了一声:“他是食君之禄的人,况且东海徐氏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小户,他从前也是名声在外,今次这样,若是真的,我并不是气恼,而是不耻。况且如若是真的,谢御史难道就不会觉得震怒吗?”他扯了个笑,却很勉强似的,“女郎与他总归是无冤无仇的,歹人矛头直指女郎,他却也能够为虎作伥?何况今次伤的,是三殿下。在我看来,三殿下经国治世之才,若真的为他一点不可告人的私心出了什么差错,将来史书工笔之下,他要背的,是千古骂名。”
这话就太耿直了吧?
谢汲暗暗吃惊,却突然分不清荀况的虚实了。
总不至于是看出来他的试探,故意拿这话噎回来的吧?
荀况不像这样意气用事的人啊。
虽说他们都知道,荀况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宇文舒的,可现在高台之争尚未放到明里来,就算是他,也只是在心里认定了宇文舒才是未来的大晋之主而已。
荀况敢当着他们兄妹的面,这样捧着宇文舒?
他话里话外,无非是说,宇文舒将来大约是难得的圣贤明君,与今上比起来,也不相上下,今天要真的因为徐yòu之的出卖而折在此地,那徐yòu之的千古骂名自然是背定了,因他害死的,是千古一帝。
荀况那里似乎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眼神一撇,自然把谢潜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却已微微蹙眉的神色看在了眼中,嗤的一声:“两位郎君这又何必呢?吃惊吗?你们难道到了今天,还会对我这番言辞感到意外吗?打从一开始,谢大夫不就知道了我的心意和决定?我既择三殿下为主君,说出这番话,就不怕你们说我是大逆不道。”
他说完,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扫过兄弟俩:“颍川荀氏敢作敢当,我既走了这条路,就从来没想过能回头,更不怕有朝一日跌重,甚至粉身碎骨。”
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却也正好叫谢潜了他的决心。/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九十五章你过分了
p谢潜并不想去接这番话,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是没办法更改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荀况想要什么,他再明白没有,可正因为明白,才更要在荀况面前咬死不松口。
这跟君子不君子没什么关系,他也信就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荀况将来也不会以此为要挟。
只是,他认荀况是个君子,那他自己呢?
他若是君子,就该言出必行,一旦说了,就要做到。
谢潜随着他站起来:“徐yòu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在没弄清楚之前,就别惊动三殿下了,这两日且叫殿下养养伤吧。”
失望从荀况脸上划过,他连掩藏都不曾有,丝毫不介意被谢潜看到,甚至可以说,他有意让谢潜看见。
他如何不知道那是一番大逆之言,可他敢说,尽管冒了一定的风险,却也觉得是值得的。
他从不否认想为宇文舒拉拢谢氏,可他觉得谢潜实在太难打动了。
今次宇文舒为了救谢拂身负重伤,当时他是大为震撼的。
他觉得他心里有谢拂,可扪心自问,那般境地下,若换做是他,真的未必能够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替她挡下一箭来。
等到震撼完了,他就觉得,经此一事,谢潜总该动摇了吧?
谢拂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出事的时候他都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宇文舒却做了他这个兄长最该做的。
他本以为此时再刺激谢潜一番,一切就该水到渠成的,只可惜没想到
谢潜一张口,仍旧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提宇文舒的事。
这叫他怎么能够不失望呢?
荀况冷笑了一声,深深地望谢潜一回,最后连个礼都不曾做,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的就推门离开了。
那样清高孤傲的背影,是狠狠地刺痛了谢潜的。
他很早之前就想过,王岐也好,元长庚也罢,甚至是荀况,他们每一个,都比他要拿得出勇气。
说穿了,他不就是输不起吗?
荀况说的对极了,他们这些人敢择主君站队,就从来不怕粉身碎骨,甚至都不怕牵累家族。
可他却始终畏手畏脚。
入建康四年时间,外人看来谢家二郎风光得意,仕途上顺风顺水,又极得陛下看重,甚至连陛下都不止一次的赞过谢氏忠贞。
然而事实上来讲,他是个处处不如人的。
谢汲咽了口口水:“二兄,他”
谢潜一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于是谢汲脸儿就拉了拉:“二兄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知道,可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三郎,你以为,陛下口中所说的谢氏忠贞是什么?”谢潜从没有认真的同他谈过这个问题,他转过头,看看谢汲,又看看谢拂,“你们两个,如今倒成了绑在一起的,都觉得我们该扶持三王。可你们却忘了,这天下,不是三王的天下,大晋的江山,也还没lún到他来当家做主。一句谢氏忠贞朕知道,是谢家多少年换来的,这些,你们又想过没有?”
他只是不想,把谢氏上百年的努力,毁在他们这一辈的手上。
谢汲和谢拂对视一回,心下难免生出悲凉来。
皇室带着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帝王翻手为云覆手雨,可能他金口一启,就是一个家族的兴起,玉言一落,便是百年门阀的凋零。
谢拂深有体会,她真切的感受过的。
只是她没想过,二兄多年来的固执坚持,仅仅是因为这个
谢潜虚合了回眼,难得的露出疲倦来:“天下人只看着陈郡谢氏一门贵重,而今三郎入京后,外人眼中,谢家更是好不风光,三子在京,皆得陛下器重,只怕不久的将来,历练够了,一门三公都有可能。再加上小幺的生女为后,阿耶的太尉头衔,这一切的一切,是谢氏的荣耀,却也全都是谢氏的枷锁。陛下用贵重二字拘着我们,更叫我们时刻警醒着,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时都不该也不敢忘记。”
他想起离京前入宫请旨的那天。
陛下看似随性的一番话,实则是在敲打他。
我不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我。
谢家最该做的,并不是扶持哪位皇子去争皇位,而是在陛下圣意决断之时,尽心辅佐储君太子。
谢汲似乎有话想说,而他也果真开了口:“可是二兄,形势bī人,我们不可能”
“好了。”谢潜眉头一拧,“今天太晚了,我送小幺回去,这番话,你自己再好好的想想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我还得找机会去试一试徐yòu之,你别再给我添乱。”
谢汲面色一白。
他竟成了添乱的了?
谢拂就站在他身旁,感受到他气息都变了,悄悄地扯他衣角,满眼关切的望着他。
谢汲低头看过去,瞧见了幺妹的关切和紧张,也看见了她一个劲儿在朝着自己摇头。
他本来憋了一口气,就提到了xiōng口,几乎要发泄出来的。
可是见了谢拂这样
算了,都是自家的兄弟,叫他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这些年下来,二兄在京城,受的为难,比他要多得多了。
他在陈郡,不管怎么说也都还有阿耶坐镇家中,况且陈郡又不比建康,到底不似上京是个富贵云集之地,望族虽也不少,可那些人家往谢家跟前放,压根儿不够看的,敢给他为难的给他气手的,一只手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了。
这样想一想,他的气也就顺了,自然便觉得先前二兄那句添乱没什么。
于是谢汲很受教似的点了头,而后送了谢潜和谢拂二人出门,才后话不提了。
只不过谢拂心里并不好受,两个都是阿兄,外人眼里嫡庶有别,可在她这里,亲疏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就是觉得,二兄总这么在弟妹面前盛气凌人的,也太叫人难堪。
他心里的主意是主意,难不成三兄的想法就全是错的吗?
故而出了门下了台基,两个人没走出去多远,谢拂就板着脸放慢了脚步:“我觉得二兄有些过分了。”/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九十六章挨打
p谢潜随着她的话语,脚下一顿,索性站在了原地,没再挪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驿馆是四方的,小院子里有两棵参天数,高耸而又挺拔,看起来是很有些年头了。
今夜月朗星稀,月光倾泻而下,自树叶缝隙之中斑驳映下,衬的这个夜晚,格外的温柔,就连那两棵古树,也多少变得可爱起来。
然则谢潜却无心赏月,更没有心情打量这树究竟好不好了。
谢拂步子迈的很慢,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三两步,听不见身后有脚步声,这才守住腿,偏了偏脑袋回头看过去。
月光,其实不止是洒落在地上
也许二兄的面色,就是被今夜的月光照白了的。
谢拂知道他不高兴了,可却不愿意低头认错。
她有哪里说错了吗?并没有吧。
二兄是为谢家好,也是为所有人好,可他也确确实实是一意孤行,且今夜能说出三兄在给他添乱这样的话,这叫她心里很不舒服。
谢潜从来就不是个很会疾言厉色的,尤其是在弟妹面前,即便是呵斥教导,眉目间也还是温暖一片的。
可是此时,他竟连那一丁点儿的温暖,也不愿意给谢拂了。
他咬着牙根儿:“你说,我做的过分了?”
八月正热,就是到了这样夜深的时候,也叫人生不起半分的寒凉之意。
可是谢潜的声音听来yīn恻恻的,叫谢拂不自觉就大大的打了个寒颤。
害怕他,成了一种习惯,他稍稍板起脸,她就先怯懦要退缩了,如今这样子,她更是无意识的往后挪开两步。
心底撑着一口气,不愿意轻易地示弱,她咬紧牙关:“是,我说的。”
谢潜觉得有趣极了,到了了,他成了过分的。
先前在屋里说的话,她大概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唯独只听见他说三郎是个添乱的。
谁才是添乱的?
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罢了!
小时候是小打小闹,长大了就正经的出了格。
下午遇袭叫宇文舒搂在怀里,大难临头,他可以不去追究,她倒没事人一样,真当自己一点不妥的地方都没有。
谢潜讥笑出声:“对,我这话说的错了,三郎不是个添乱的,整个谢家,你才是最能裹乱的那一个,不是吗?”
“二兄你”谢拂简直太意外了,他这话竟叫她听出来了恨意。
她瞪圆了一双眼,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去看清他的脸,却发觉自己做不到。
然后一抬手,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这才发现,原来是泪眼朦胧,才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景象。
看着她掉泪,谢潜心头也软了软,只是觉得她太不识好歹,这口气终究不平:“你也用不着哭,自个儿想想我可说错了你没有。从前的事情全都不说了,今次呢?你还敢跟我坦言说你看上了也别跟我说什么心不由己,打从一开始,你若不闹着到建康来,就不会有其后种种事。”
“所以二兄厌弃我了?因觉得我是个拖累。”谢拂嗫哝着,“我也知道我拖累了你们,可这是我自己情愿的吗?当日小郎君与我说,这一切不过是陛下的手笔,我心惊之余的担忧害怕,二兄安慰过我吗?考虑过我吗?”她仰着脸,不甘示弱的看他,把脸上的泪痕全抹干了,“说我是裹乱的,就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二兄你不觉得自己过分是吗?谢家,不是你一个人的谢家!三兄纵然与你所站立场不同,你也不该张口就说他添乱。这些年,你在建康是经营的艰难,可不见得别人就都是躲在家里享清福的。”
她越说越来劲,话到后来,竟带上些咬牙切齿的模样:“二兄你铁了心,从来觉得自己是为谢氏好,我们说不出你什么,阿耶也说不出什么,可是三兄的心思就是错的,就是歪心思,是旁门左道,这就是二兄心中所想。这回三兄入京,难道不是阿耶首肯了的?二兄觉得三兄是添乱的,倒不如一封家书送回陈郡,数落阿耶给你裹乱去!”
“你放肆!”
谢拂冷眼看着,这是二兄第二次冲她扬起手了。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却毫不退让:“又想打我吗?我说错了什么,你又要打我?二兄不妨扪心自问,三兄真的是个不成器的吗?真的就是那样不堪的人吗?他为什么牟足了劲儿非要搅和到党争之中,难道仅仅为了一己私欲吗?”
她早没了泪眼迷蒙的样子,倒有些英勇的气度端了出来:“什么大道理二兄都清楚,连我都能想通的事儿,你就是认死理。我劝你不听,三兄劝你也不听,今夜荀小郎君那样义正辞严,你还是不肯听。二兄,从我知道谢氏生女为后从何而来的那天起,就绝不相信,谢氏可置身事外了。前几个月在京中的时候,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这件事,可那会儿我刚好,时常jīng神不济,还有王宜的事情叫我烦心,一来二去竟也不得空了,还没说出口,转眼两浙就出了事,跟着你又离京,cào心着两浙的事儿,这一路上,更没心思把这话说出口。今儿倒好了,索性全说给你听,二兄想置身事外,除非自己当家做主,除非你反了”
她越说越不中听,那话里的意思是什么,谢潜心知肚明。
长这么大没动过她一根指头,可她却越发无法无天。
京中行走,永远容不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谢氏娘子可以骄矜自傲,也可以眼高于顶,可她自己心里头要知道深浅。
人前再怎么耀武扬威,她也必须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他再听不下去了,扬着的那只手,终究还是落在了她娇嫩的脸颊上,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也格外令人心寒。
谢拂不敢置信的捂着脸颊,憋红了眼眶死死的瞪他:“你是不敢叫我说了!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戳你心窝!什么谢二郎年轻有为,那都是外人看告你吹捧你,你不过是个胆小鬼!”/p




谢氏娘子 第二百九十七章着急
p谢潜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中升起一阵无力和茫然,他,做错了吗?
不应当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坚持了又何止四年。
长兄月中不足,不堪家族重任,从他进学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担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后来小幺落生,还不满周岁,就有了那样的批言。
起先他只觉得那大和尚信口胡说,这些话,对谢氏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直到年岁渐长,该入仕了,阿耶才语重心长的与他说清楚其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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