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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姑苏羡
谢潜吃了一大惊似的,跟着他停下来:“徐将军何出此言?我再如何轻狂无状,也不敢随意揣测徐将军同贼人伙同或认识。”他说着扬了笑,好整以暇的盯紧了徐yòu之,“不过是羽箭这东西民间不得,多数还是从军中流出,徐将军常年在军中行走,我才想着也许你认得。此处已近建康,若非建康军中流出来的,那就真是不好追查了。”
这话说的仍旧yīn阳怪气。
谢潜分明已经认定了羽箭是从建康周边驻军中流出来的,还要装腔作势。
这是徐yòu之最不待见的一副姿态,平日在建康行走,这类贯会装模作样的小人,他也是不屑与之相交的。
他知道谢潜不是这样的人,可这会儿为了套他的话,硬装成了这样的姿态。
徐yòu之冷笑一声:“谢大夫是聪明人,心里有所猜疑,放在心里,烂在肚子里,过去了,就不会有人再提起,非要刨根问底追查个明白,我只怕最后的真相,谢大夫承受不起。”
他此言一出,谢潜立时就变了脸色:“我倒想请教徐将军,何为我承受不起的真相?”
谢潜语气有些森然起来:“贼人目标直指我幺妹,难道我为兄的,不该弄个清楚吗?这天底下竟还有人敢把杀念动到谢氏嫡女的身上来,徐将军以为,此事不该彻查明白吗?还是说我身份不够,不足以叫徐将军与我说实话呢?”
“谢大夫这是笃定我知道内情了?”徐yòu之反问他,“既然是这样,不妨待来日回京,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且叫陛下来裁断今次的事情也就是了。”
他敢叫自己告御状?
谢潜一时有些吃不准了。
照理说按他和荀况所想,徐yòu之跟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可要是一伙的,今天诈他这一番,他不是早该吓得肝胆俱裂了?
就算是武人脾气,可龙威天颜摆着,真的就不怕死了吗?
他敢让自己去陛下面前告状,应该是清白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与此事无关,才确信陛下若令有司来查,到最后也只会是还他一个清白而已。
谢潜抿紧chún角:“徐将军,我并无意bī你什么,也信你与此事无关,我所要知道的,不过是徐将军的一句话而已。那只羽箭,究竟从何而来,我幺妹的命,究竟是什么人想拿走。徐将军是侠义之辈,我也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但凡徐将军此时与我说上一句——此事我毫不知情——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拿这件事来烦扰徐将军。”
徐yòu之呼吸一滞,很显然,谢潜将了他一军。
他要是不怕做小人,就可以尽情的骗谢潜,说他确实不知道。
可事实上,他分明就知道内情啊!
谢潜用一句侠义拿捏住了他,尤其是先前还在提醒甚至可以说警告他,别忘了徐氏家风。
徐yòu之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你现在,就是在bī我。”
谢潜眯起眼来:“可徐将军到底还是想要为君子,不耻为小人的吧?”
侍卫们和随行的车马还在行进着,他们二人僵持在此地,停驻不前,已经快要落到队伍的最末了。
耳边是马蹄哒哒,车lún滚滚,徐yòu之一颗心随着这些响动跳的很厉害。
他不得不承认,谢潜是个相当厉害的郎君。
这个人言辞间是温和一片,好似真的无胁迫之意,可是他气场太足了,叫人心虚,叫人发慌。
徐yòu之抬眼看过去,鳞鳞金光拉长了一人一马的身形,映落在这片土地上。
谢潜是伟岸的,他此时就像无所遁迹的藏jiān者,其实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可面对谢潜,先泄了气了。
许久之后,徐yòu之才长出一口气:“你硬要知道,我便告诉你,了却你一桩心事。”
谢潜不动声色,却眉目间一喜:“那要多谢徐将军坦言相告了。”
“你不必忙着谢我,知道了这件事,对你,未必是好事。”徐yòu之一扬手,拦了他一把,把他没做完的那个礼,生生拦在了半空中。
谢潜不明就里,一双鹰眸盯着他,也不吱声,只是在等他的后话。
“谢大夫并没有猜错,射伤三殿下的羽箭,我认得,而且也的确是从建康军中流出。”这样一句话说出了口,压在徐yòu之xiōng口的巨石,一下子就被挪开了,他显然轻松了很多,“你可听好了,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那支羽箭,出自执金吾。”
语出惊人,实在是语出惊人的!
谢潜被他一句话惊得猛然收紧了手中握着的缰绳,马儿因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两只前蹄倏尔高高抬起,险些将谢潜掀翻马下。
好在是他骑术还算好,将将能够稳住身下的骏马。
谢潜觉得自己几乎丢掉了声音:“执,金,吾?”
徐yòu之倏尔笑了:“是啊,谢大夫还想听下去吗?”他掀了掀眼皮,“反正也告诉你了,说一句是说,说十句,也是说,只是你——还想听吗?”/p





谢氏娘子 第三百零五章是他
p谢潜是震惊的,也是无措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伤人的羽箭出自执金吾,他深知执金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如果徐yòu之告诉他,羽箭出自建康周边驻军,他也许还要仔细的想一想,是不是军中有人真的敢冒死犯险,贩卖箭支,且此事更少不得他拉下脸来请徐yòu之相帮一二,毕竟要查军中人,徐yòu之一定比他吃得开。
可是如果是执金吾
谢潜合上眼眸,沉默下来。
执金吾规矩大,比之禁军都无不及,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觉得喉咙发紧,更觉得自己不该再追问下去。
诚如徐yòu之所说,这件事情追查下去,对他,绝非什么好事。
可是知道了一个开头,就更想要知道全部的过程。
谢潜的嘴动的比心要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不深思熟虑,几乎脱口而出的:“但请徐将军不吝赐教,继续说下去。”
徐yòu之倒很是意外:“没想到,谢大夫的承受能力,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谢潜眼中一片yīn翳,横过去看他,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徐将军应当知道,我此时无心与你玩笑。”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其实他和徐yòu之的官品官阶放在一起,没谁比谁更高贵,他就是真的要拿陈郡谢氏的名头去压人,似徐yòu之这类人,也未必卖他这个面子。
不过徐yòu之倒没同他计较什么,反倒一挑眉:“昔年我与执金吾右卫将军交情不错,诚然,我知道他是谁的人,在为谁效力,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心怀坦荡的侠义之士,我与他结交,却与他背后的主子,毫无瓜葛。”他三言两语先把自己撇的相当干净,显然是不想因为此时而参与到不必要的纷争中来。
谢潜哦了一声:“徐将军继续说,该记的我会记住,不该记得的,我一向是听过便忘。”
果然是个十分上道的人啊,这种人,真适合在建康游走,京城为官,他永远知道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就永远不会轻易地得罪人。
徐yòu之心下生出几分敬佩来,面上却不显露:“因与他交情匪浅,我又常年在建康为官,所以执金吾衙门里我也是常来常往的,他们cào练的京郊校场,我也经常去,有时也会下场同弟兄们练练,骑射杂艺,诸如此类的吧。谢大夫该明白了吧?”
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们要练骑射比武艺,羽箭这东西是少不了要用的,昔年那么多个日月里,徐yòu之不知道摸过多少支执金吾的羽箭,只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所以他才能够一眼就认出射伤了宇文舒的,是执金吾的羽箭。
谢潜点点头,却没说话。
徐yòu之嗤的一声:“我话已至此,其中内情如何,谢大夫聪明绝顶,大约不必我来多言。”他话音落下,深吸一口气,“只是有最后一句想劝谢大夫。”
该探听到的,都探听出来了。
谢潜的心中掀起的是惊涛骇浪,他不愿同徐yòu之多待在一处,故而此时是已做好了驾马离开的架势的。
然而听得徐yòu之最后一句,他便收了势,侧目望过去:“洗耳恭听。”
“查到了执金吾,就不该再深究,再往下查,那可就是禁庭中了。”
徐yòu之的话落地有声,却不得不说,他字字句句,是在为自己好的。
谢潜深知这个道理,便一拱手,深礼下去:“多谢徐将军为潜解惑了。”
如果现在的执金吾还如当日一般,谢潜不会这样震惊的。
早在他们离京的时候,陛下就已经下了旨意,将左右卫将军外调出京,如今的执金吾,陛下尚未安排人去接手,换句话说,执金吾的所有行动,现在都是陛下一手安排的。
陛下在那时起,就把执金吾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而今他们遇袭,目标不是宇文舒,也不是宇文聪,甚至不是陆东楼和朱荣之两个案犯,他们针对的,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小幺,是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威胁的小幺!
是陛下!这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
谢潜心寒又心惊,这样超出他预料的认知在一瞬之间打乱了他的思绪,也打碎了他所有的坚强和骄傲,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更无心去思考,究竟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他心念大动,自知无法平和如常,索性便没有再打马回到宇文舒他们那里去,只是慢悠悠的跟在魏姒的马车之旁。
宇文舒时不时的回过头去,这会儿瞧见了,咦了两声,转而去问谢汲:“不是说他有话问徐将军?”
谢汲啊的一嗓子,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去看,心中疑虑突生,却还是应付着宇文舒:“大概是问完了吧。”
“他”宇文舒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荀况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只怕谢潜从徐yòu之那里探听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时怕宇文舒看出端倪,他又掩藏不好,所以才索性不到前面来了。
可就是这样的认知才更让荀况担心不已。
谢潜一向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无法在人前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但他又顾不上想这么多,生怕宇文舒追问起来,别一会儿再跟过去看看,那才真是藏不住。
于是他噙着笑叫宇文舒:“多半是不放心魏夫人和女郎吧,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么盯着谢大夫的动静啊?”
宇文舒偏了偏头,也没看他,只是拧眉在思考些什么,须臾后他沉声问荀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荀况脸上的笑一僵,跟着连连摆手:“殿下也太多心,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要不然等到了永世县,再好好问问谢大夫?或者殿下要不放心,我这会儿去请谢大夫到前面来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果真拉了缰绳要往后面去的模样。
宇文舒一扬手拦了他:“随口说说,他不放心,就叫他在后头陪着吧,陪着也好,但愿这一路上不出事儿吧。”
他有伤在身,行动不大方便了,如果再遇到袭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护得住阿拂啊。/p




谢氏娘子 第三百零六章支开荀况
p他们一行浩浩荡荡至于永世县时,果然已是正午时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永世县令亲自至城门相迎,又毕恭毕敬的把宇文舒他们往早前已经备好的行馆引过去。
说是行馆,其实是个三进的院落,跟建康中的富贵府邸没法子比,可他们也只是稍做休息,等建康中皇帝派兵来接应,所以这宅子,也足够了。
本来来之前,谢潜他们还想过,既然到了永世县,不妨先诈一诈他,看看桓廷之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可是如今真的来了,却一个个的都没了这份心了。
宇文舒是骑马赶路了一早上,此时脸上血色全无,伤是不重,可架不住他不听劝不乘马车非要骑马,这样一路骑马下来,jīng神还能撑到进府,就已经算是身体底子十分好的了,故而一进了府中,几个小厮半扶半扛的送他往正屋去,赵太医忙不迭的跟了过去,这就算是料理不了外头的事儿了。
而谢潜虽然一路走下来已经能勉强的稳住心神,可他眼中寒意伤人,不带一丝温度的表情叫人看着实在心惊。
荀况和谢汲二人面面相觑,心下已经知道不好,也就没有心思再盘问永世县令什么。
谢潜这会儿连过过场面的心思也提不起来,还是谢汲同永世县令寒暄了几句,就打发他离开了。
那县令甫一离开,荀况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徐将军怎么说?看谢大夫这个样子,难道我们真的猜中了?他真的是”
“不是。”谢潜却斩钉截铁的打断他,“他说什么也不知道。”
荀况大感意外,又十分的不信:“怎么可能呢?你这会子这副神情,跟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吗?”
谢潜眯了眼:“我为什么要骗你?事情是大家一起经历的,我没有骗你的理由。说实话,我也希望他能提供些线索,哪怕他不是与贼人一伙的,只要有些许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就总能查出背后的黑手。可他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好脸色?”
荀况将信将疑,一时觉得谢潜不是信口雌黄的小人,二来他说的也不错,这事儿是没什么必要骗他,不然他去找徐yòu之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于是他眉头紧锁:“这么说,我们都看错了不成?”
谢潜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应付荀况的说辞,此时见他半信半疑,便长叹一声:“我问了,那时候他为什么盯着那支羽箭出神,他说看起来眼熟,可是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后来咱们到了驿馆,他又想了一夜,还是没什么头绪,说大概是寻常见的羽箭,又或是从前在哪处军营里见到过,时间久了,记不得了。”
这可就真的没有线索了。
徐yòu之要这么说,那跟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区别的。
建康附近的驻军算不上多,可也决不在少数,难道他们拿着羽箭一个军营一个军营去查吗?
且不说这样会不会搞得人心惶惶,就算是给他们查到了,又能如何?
谁能保证军中没人不怕死的贩卖羽箭呢?
到时候真正的黑手查不着,反而会打草惊蛇,令他们自此收手,至少会躲过这一阵的风头。
一旦销声匿迹了,他们原本就没什么线索,还去查什么?
荀况无奈至极,也失望至极:“真是可恶,还以为能得到一点线索,什么也查不出来,回了京就是跟陛下说,也毫无头绪的,陛下便是有心派人查,都无从下手。”
谢潜下意识的冷笑了一声。
陛下会查?他不会的。
这件事情他只会息事宁人,多半说什么不好打草惊蛇,暗中派人去查一类,可这个暗中进行,就同他们再没有关系了,查得出什么,又或者是查不出什么,将来不过全凭陛下一张嘴来说而已,他们这些为臣子的,还能质疑君上的话不成?
“先去看看三殿下吧,来的路上他就起了疑心,我做了做样子,也不知他真的信了还是没jīng神管,这会儿你这样的神色,咱们再外头又耽搁太久,他更要生疑的。”荀况站起身来,一面说着一面要挪步往外,可是至于门口时,发现谢潜没动,他顿下来,拧眉叫他,“谢大夫?”
谢潜这才起了身:“三殿下显然是累着了,我们一群人围在他跟前,他也不得歇息养神,对他身体反倒无益。小幺她们从后院入的府,这会儿不知道安置的怎么样,我和三郎先去看她们,三殿下那里你自己过去吧。等晚些时候殿下休息够了,我们再过去就是了。”
荀况觉得他怪怪的,哪里有撇下一个受伤的皇子,先去照看自己的家眷的道理呢?
不过他说的也算是有道理,而去宇文舒吧宇文舒多半也不会计较这个。
有时候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还真是不应该得罪谢潜,好多事儿即便是感觉有古怪的时候,也最好不要深究下去。
宇文舒待谢拂的不同,他早知道,经此一事之后,只会更加时刻牢记着。
将来若真的是宇文舒登大宝主天下,谢氏一族水涨船高,更是谁都惹不起的。
就凭着宇文舒能为谢拂不要命的这个劲儿,什么外戚把持朝政,他才不会在意这个。
想起这些来,荀况眉头舒展下来,拱手虚一礼:“如此也好,我先去看看三殿下,他若问起来,我便照实回了,三殿下也不会计较什么。”
谢潜嗯了一声,回了一个虚礼,便目送着他离开了。
等他走后,一直没开过口的谢汲才踱步上前,同谢潜肩并肩的站着。
他稍稍侧目,看向了自家兄长,神色复杂的看了好半天:“二兄,其实徐将军跟你说过什么的吧?你急着支走荀况,又不到三殿下屋中去探望,是怕自己藏不住情绪,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吧?”/p




谢氏娘子 第三百零七章过节
p什么叫做兄弟间的默契和心有灵犀,这就是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哪怕他二人并非一母同胞,可这份儿默契,也绝不是荀况一个外人所能够理解了的。
谢潜想来,三郎之所以能够看出端倪,大约是他在细微末节处露了行迹出来,而荀况纵然聪颖,却无从发现,这才会老老实实的离开此间。
若是荀况发现了
谢潜深吸口气,略一侧眸看向谢汲:“走吧,这里不是咱们说话的地方,你阿嫂大约安置妥了,到她那里去说。”
阿姒毕竟是女眷,又是他的正室嫡妻,同小幺又有不同,这趟出门下来,他也发现了,先前小幺住的院子也好,屋子也罢,荀况和宇文舒两个,若一时有了不解之处,仍旧会去寻她,可阿姒那里,却从来都是最清净的。
谢汲显然是知道这一层,又因着他的这句话,脸色更沉几分,嗯了一声不多说什么,跟着他一前一后的离开堂屋,往魏姒下榻的小院子而去了。
他二人到魏姒院中时,因还有谢汲在,谢潜思量了须臾,叫人知会了魏姒一声,令她同谢拂一起出来,往东厢房去说话。
魏姒来时脸色并不好,还很有些惴惴不安的姿态,谢潜瞧了不免吃惊,再去看谢拂,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下意识的眉头紧锁:“这是怎么了?早上临出发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身子不舒服吗?”
谢汲忙起了身,先拱手做了礼,而后把又圆又胖的杌子搬了搬,挪到魏姒的身边去:“阿嫂快坐着,脸色实在难看得厉害。”
魏姒也不扭捏,顺势坐下去,才轻抿着chún角开了口:“也没什么,赶路有些累,昨夜里又没歇好,这会子本来要歇下去,可我先前不放心,叫阿笙到前头去打听了几句,知道三殿下似是箭伤发作,怕他有什么不好的,就更是提心吊胆,也没心思休息了。”
谢潜不疑有他,哦一声:“三殿下那里没什么,你宽了心吧,赵太医在旁边儿看顾着,不会出岔子。”
谢拂搅弄着手上的一方湖丝手帕,也不坐,也不动,就站在魏姒的身后,连头都不抬的。
谢潜见了本想说她几句,可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便把那一颗说教的心沉回了肚子里去。
只听得他清了一把嗓子,叫了声阿姒,引得魏姒侧目看过去时,他才说起来:“昨儿个夜里你不是问我,荀况寻我出去,所为何事吗?我与你说了,待我弄明白了,就都告诉你,眼下与三郎一同过来,就是要与你说这事儿。”他说着,翻了翻眼皮斜谢拂一回,“小幺正好在你这里,也省得再派人去叫她来了。”
谢拂心中警铃大作,只道估计是不好。
如果徐yòu之没问题,又或是二兄没从他那里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会这么郑重其事,要把一家子人聚在一起说这事儿。
于是她猛然抬了头,眼巴巴的望了过去。
魏姒因之前已经在谢拂的口中听到了些话,知道那是徐yòu之的事情,此时见谢潜一本正经的模样,喉咙不由的发了紧,可她又怕自己泄露了情绪,回头连累谢拂再挨骂,便强撑着,吞了两口口水后才问谢潜:“那你说吧,是什么样的事情,叫你这样郑重,头天夜里你不是说这一路上都不会再出大事了吗?总不能是哄我的吧?”
谢拂原本提着一颗心,眼下见她阿嫂戏做的这样足,稍稍放下心,便只顾着去惦记徐yòu之的事情了。
这事儿连谢汲都还不知情,便掖着手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谢潜的后话。
谢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深吸口气,先把之前他们商量过的那番话同魏姒重新解释了一遍,而后才语重心长的继续说起来:“小幺和荀况并没有看错,徐yòu之果真是认得那支羽箭的。”
谢拂立时倒吸一口凉气:“是从何处而来?他认得他认得”她口中喃喃两句,倏尔瞳孔放大,“他既认得,就一定是军中流出来的了!”
谢汲也已白了脸色,看看谢潜的神色,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眉峰已拢起,叫了声二兄张口问:“看你神色这般,那支箭,是不是大有来历?你方才还要瞒着荀况这件事情,和京中有关是吗?”
谢潜稍稍回头,看向他,须臾之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徐yòu之说,羽箭出自执金吾。”
在场三人无不倒吸一口气,谢拂因是站着的,更惊的脚下一虚,身形打了个晃,还是魏姒抬手抓着她的胳膊,给她借力,才令她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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