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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她静默地搂着他精壮的腰,只是抱着他,不贪恋也不抵触,就是平和地靠在他肩头而已。
沉繁枝不理他,他就继续忏悔,“我今天……发生了一些事。”
沉繁枝等他自己说下去,可是他却故弄玄虚,转移了话题。
“你如果生气,就打我几下撒气,或者咬我、拧我都可以的!我绝对不会反抗的!”司岍轻抚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这时候倒是知道温言软语了,“我知道错了!”
沉繁枝见他招惹她到了这番境地,都还在糊弄她。
她一言不发地从他怀里站起来,滑腻粘稠的爱液从她腿心滴落,坠到床单上留下水渍。
她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神情肃然,“司岍,你别把你在外面长袖善舞那套耍到我身上来,你要是不想和我沉繁枝过日子,尽管继续打你的太极!我不奉陪了!”
说完,她踩着床板,摇摇欲坠地迈到床沿——她被他肏得腿都还软着,要不是靠着后天训练出的过人平衡感,怕是早就瘫坐在床上起不来了。
正要跳下床,身子突然腾空。
司岍从身后将她打横抱坐到他腿上,他凝眉望她,眼里蓄了好多她看不懂的字句。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又好像只有一句。
她不知道别的话是什么,但她敢肯定那一句,是哪一句——
“不要离开我,沉繁枝。”他与她额头相抵,以示亲昵,“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玫瑰是我偷 41.睡前夜话
沉繁枝一直都知道司岍很爱自己。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是不愿意对她敞开心扉倾诉的。每个人都有秘密,沉繁枝也有,所以她从来不会逼迫司岍将那些事宣之于口。
因为她不需要以那样的方式来汲取彼此间的安全感。
或许司岍本意不是想花言巧语,但此刻他的情话只会让她感到不被信任的酸涩。
“司岍,”沉繁枝推开他,“我可能确实不那么善解人意,所以我不想活在猜忌和自我怀疑中。”
沉繁枝强撑着力气,坚持自己迈下床,她背对着他说到,“我先去洗澡了。”
司岍明白沉繁枝此刻起身的用意,他仰面躺在单人床上,思忖许久才打好腹稿。
夜色沉沉,沉繁枝已然困顿不堪时,司岍方从身后抱住她,小声问,“吱吱,你睡了吗?”
沉繁枝发出细微的鼻音。
“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如果深刻的童年记忆点是按照场所来划分的话,那么在司岍的脑海中,他的童年除了南门大院和循规蹈矩的校园生活外,就是在他舅舅家了。
他小时候父母因为职业特殊性,常年不在家,家里除了爷爷奶奶,就是每周末才会回来大院吃饭的亲戚们。他舅舅和舅妈结婚后一直没要孩子,老一辈的有些心急,就总把司岍接去他舅舅家,希望唐叔和韩璐夫妇,看到司岍,能起了要孩子的念头。
可事实上,韩璐是想要孩子的,坚持丁克的人是唐叔和。
司岍小学的时候流行《淘气包马小跳》系列童书,里面有个人物叫“丁克舅舅”,过去司岍以为马小跳的舅舅和他的舅舅一样丁克,所以才叫“丁克舅舅”。
对于年幼的司岍来说,他很难理解什么是真正的“丁克”,他只知道一件很显而易见的事——舅妈一直想要一个宝宝,而舅舅不想要。
可是舅妈对司岍很好,对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求必应。他小时候贪玩要跟小伙伴们秀的限量版悠悠球是舅妈买的;妈妈陪爸爸去驻地了,家长会是舅妈去开的;就连司岍为了追沉繁枝从树上摔下来,都是舅妈没日没夜地在床前守着他。
韩璐这个舅妈,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司岍来说,是几乎等同于母亲的存在。
司岍腿好了能下地后恰逢国庆假日,韩璐说他在大院里闷了这么久,要不假期和她回舅舅家住时,司岍乐得跟只窜天猴似的。他巴不得离开爷爷奶奶的管束,到一味纵容溺爱他的舅妈跟前,好好放松玩耍一段时日。
当时唐叔和还在国安局上班,和韩璐夫妻二人感情虽然称不上深厚,但姑且还算平淡和睦。司岍也很喜欢舅舅和舅妈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哪里像他爸妈,难得在家还总是拌嘴吵架,或是对他这个亲儿子提诸多要求还不满意。
所以当韩璐问司岍,想不想要她生个弟弟妹妹陪他玩时,司岍很有眼力价地说,“舅妈,你要是能给我多个弟弟妹妹,我一定把我所有好玩的好吃的,都让给ta!”
韩璐摸摸司岍的小脑瓜,笑得很是和蔼,“我的好外甥,舅妈可不用你做出这么大牺牲,你只要帮舅妈一个小忙,就可以了!”
当时燕京各大医院的结扎手术已经非常成熟,唐叔和在韩璐面前提了一嘴,说他想去预约结扎。这让本想心怀侥幸,趁唐叔和不注意就怀上孩子的韩璐心都凉透了。
她知道唐叔和这人非常谨慎,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冒然用“把安全套戳破”这种一眼就会被看穿的手段来挑战他的底线——因为最终结果,也不过是被他逼着吃事后药罢了。
因此如果有司岍这个小帮手在,她得逞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韩璐让司岍去给唐叔和送的糖水,唐叔和对于自己的亲外甥,没有丝毫防备心,他喝下韩璐加了料的糖水后,到夜里药性发作,情意迷乱之中全然忘了要带套的事。
第二天唐叔和醒来,家里没了韩璐和司岍的身影,他看到冰箱上韩璐留的纸条,说她带着司岍去她邻省的娘家玩了,叁天后才回来。彼时唐叔和还仔细检查了卧室垃圾桶,直到看见两个拆封过的安全套,才舒了口气。
谁知一个半月后,要不是唐叔和心细如发,察觉韩璐没来例假,韩璐还打算把她怀孕的事守口如瓶,直到他自己发现。
唐叔和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他把司岍接到家里,当着韩璐的面质问司岍,那晚的糖水,是不是他舅妈让他送的。
司岍是个不会撒谎的老实孩子,但他懂得辨清事态轻重缓急后,如何做取舍。虽然舅舅才是跟他有亲缘关系的人,但他义无反顾选择站在了舅妈这边。
他假装不知情,无辜地点头承认。然后在韩璐崩溃的哭喊否认,还有唐叔和的高声责骂中,他偷偷给外公家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这样跟外公说:“舅妈怀孕了,舅舅很生气,看上去还要打舅妈!”
老人家听了后怒不可遏,深夜赶到,把韩璐带走。
司岍没有跟着一起走,他看到他舅舅满脸愁容,有气无力地打电话给他妈妈说,“姐,你快来把你生的好儿子带走,你再晚点来,我怕就要掐死他了。”
那天夜里,司岍第一次看到修为极好的舅舅在他面前,似没了顾忌般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云雾缭绕中,垂头耷脑的司岍终于问出了憋在他心底很久的疑惑。
“舅舅,你为什么非要丁克?”
唐叔和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你舅妈?”
心里一直很矛盾,自觉做错事,却又自认做的不是坏事的司岍,这时候才有了些男子气概,他挺胸抬头,掷地有声地说,“因为舅妈说,当一个人做了某个决定时,其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确定,未来是否会后悔。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推他一把,说不定他就能看清,到底谁才是真的为他好了。”
“为他好?”唐叔和冷嗤,“司岍,你给我记住,别人口口声声所谓的‘为某个人好’,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那什么才不是一己私欲呢?”司岍不懂,“老师说过,欲望是人的本能。”
“所以那些违抗本能的,才是值得珍惜的。”
“例如呢?”
“例如成全,例如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知道本该及时止损,你却不计后果还想着挽回。”




玫瑰是我偷 42.沈泽甫
韩璐在被接去司岍外公家后不久,便在某个闪电雷鸣的雨夜,偷偷回到家中。
唐叔和不在,韩璐没有开灯,她借着月色潜入书房,翻箱倒柜,找寻她想要的资料。
“啪嗒!”
书房耀眼的吊灯乍然亮起,韩璐因不适应而眯起了双眼,她蹲在地上,仰面看向来人,“叔和……”
唐叔和云淡风轻地睨她一眼,似乎并不意外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书房。
“起来吧,韩璐,”唐叔和朝她伸了一只手过去,“听说孕妇不宜蹲坐。”
韩璐没有递手给他,而是双手撑地,自己缓缓站了起来。
“叔和,结婚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这一次,恳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哥!”韩璐泪流满面地攥住唐叔和的袖口,“他知道错了,他是被有心人利用的!”
唐叔和没说话,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韩璐此刻脆弱又敏感的心,因为他这声叹息而颤栗了一下。
她听到唐叔和丝毫不带感情地说,“孩子,还是打了吧。”
韩璐瞪大泪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二哥的事,可大可小,现在资料在我手上,局里除了沉泽甫在查这件事,其余知情的都是我的心腹。”唐叔和拿下韩璐的手,“我要说的就这些。”
唐叔和不再多看韩璐一眼,转身要走。
“叔和!”韩璐叫住他,“结婚这些年,你有哪怕一天,或是一个小时、一分钟,是爱过我的吗?”
闻言唐叔和顿住步伐,嘲讽一哂,“不知道问过多少次了,非要得到答案你才死心是吗?”
“是。”
“韩璐,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宁愿跟我的家族决裂,也不会奉父母之命娶你。”
说完,唐叔和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徒留韩璐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哭得肝肠寸断。
一周后,燕京妇产科医院手术室外,护士把一份协议交给唐叔和。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份韩璐流产后,唐叔和在她有生之年不得与她离婚的保证书。
护士说,“产妇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她说如果你不签字,她也不会签字手术。”
非要跟着来的司岍站在他舅舅身畔,一派天真地催促他,“舅舅,签吧。我不要弟弟妹妹了,但是我不能没有舅妈。”
唐叔和摸摸他的脑袋,“人小鬼大的,就这么喜欢你舅妈?”
毕竟是自己亲姐生的亲外甥,唐叔和对司岍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嗯,舅妈也是妈!”稚气的司岍信誓旦旦道。
唐叔和失笑,执笔签下大名,一笔一划,都似在为后半生无穷无尽的纷扰,做铺陈。
落子无悔。
半个月后,唐叔和离开国安局,因着祖辈的功勋,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他是引咎辞职。
“吱吱?”
司岍引颈望去,只见沉繁枝睡颜安然恬静,已坠入梦乡。
司岍却是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在唐叔和与韩璐的婚姻中,司岍不敢说自己是罪魁祸首,但那种无意间促成了悲剧的愧怍感一直都萦绕在他心头。
而这种愧怍感,在与沉繁枝重逢,却发现她是关月眉的得意门生之后,攀升到了极点。
那段时间他很难面对舅妈,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怀揣着一个无处遁形的铃铛,情动声啷当响,任家里谁都看得出来他坠入爱河了,但他就是不说。
因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破坏舅妈婚姻的第叁者的学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
司岍试探性问过沉繁枝,她老师是个怎样的人。
沉繁枝说,她老师是个天生的浪漫主义者。
司岍又问她,如果她老师做了些不道德的事,她还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尊崇她吗?
沉繁枝听了很生气,她说关月眉是她的恩师,无论她做错了任何事,她都不情愿从道德制高点来评判自己的老师。
于是司岍便懂了。
他想,关月眉之于沉繁枝,就好比舅妈之于他。
她们都是他们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注定了他和沉繁枝之间,情路坎坷。
沉繁枝误以为他喜欢的人是温暖时,他否认过一次她没听进去,他便不再辩驳了。
因为他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比起让她知道他也喜欢她,却不能跟她在一起的真相,司岍宁可独自默默度过无数不甘与遗憾的日夜。
他要随时警惕着他奸滑狡诈的舅舅发现这件事后,借机捅破关月眉和他的关系,从而让家人顺藤摸瓜,发现他爱上了关月眉的学生。
这样的结局,无非就是他对沉繁枝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的爱恋,一夕之间,就被扼杀湮没。
至少在大学那几年,司岍羽翼未丰时,便是这样想的。
后来,司岍也是因为一个巧合,看到了他和沉繁枝在一起的希望。
当年在国安局内部,有个和他舅舅唐叔和棋逢对手的政敌。
唐叔和辞职后,对方没了竞争对手,顺利攀升。
而那个如今已身居高位的人,便是沉繁枝的爸爸——
沉泽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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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 43.泰山大人救命
第二天早上,沉繁枝醒得比司岍还早。
她突然来了例假,将司岍的床单弄脏了,她生怕熟睡中的司岍沾到血渍,打算先用湿纸巾简单擦一擦。才用力揩了几下,面朝她睡着的男人就悠悠转醒。
一夜过去,司岍的下颌布上一层浅浅的青茬,一扫平日的斯文尔雅,多了股野性痞帅之气。
“怎么了?”他一开口,嗓音就略带沙哑,他清咳一声,“生理期啊。”
“嗯,”沉繁枝面色有些憔悴,对着司岍时态度也稍许冷淡,“爸爸刚刚给我发消息,晚上让我们回去吃饭。”
她说这些话时,低着头继续捣鼓床单,不正眼瞧司岍。
司岍知道她大抵对昨夜他的粗暴行径心有余悸,便也不刻意凑近讨好,“那我下班来接你。”
他起身去洗漱,电动牙刷发出“滋滋”颤抖声,在狭小的浴室里回响。沉繁枝抱着卷成团的床单进来,洗衣机在洗手台斜后方,她与他隔了半臂的距离,微微躬身把痕迹混杂的床单丢进洗衣机。
司岍在镜子里窥见她举手投足,倏忽情动。
他关了电动牙刷,回身抱住沉繁枝。
沉繁枝被他自身后搂入怀中,他唇齿间还带着牙膏清冽的味道,泡沫都还没吐掉,声音含含糊糊的,附在她耳畔流转。
“吱吱,早上好。”
“早上好。”沉繁枝不偏头看他,倒不是在耍小性子,而是被他猝不及防的拥抱,弄得有些错愕。
这样温情的画面,对于床笫之外的他们俩来说有些古怪。
尽管两人恋爱的时候,大多数时光是十分甜蜜和谐的,但他俩吵起架来也是能闹个天翻地覆。每次和好的方式,不外乎就是“先做了再说”,或是“说完接着做”这两种。
像现在这样,道一句早安,靠一个拥抱,就将冷战的场面迎刃而解,是前所未有的——司岍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只会让沉繁枝隐约察觉出他的不安。
司岍在沉繁枝姣好的侧颜上啄了一口,害她也沾染上他的牙膏沫。
“傻不愣登的,”他用拇指帮她拭去印记,“今天怎么不躲开?”
他的温柔似水,加剧了她的警惕心。
沉繁枝敷衍地一笑了之,拍掉他圈在她腰间的手,“我要做事啦,你赶快去上班吧!”
“好。”
司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他老婆可真是又香又软,娇甜可口。
他漱完口,回房间换上西服,因为起晚了所以时间紧迫,他边打领带边换鞋,还不忘了跟洗浴室里的沉繁枝喊话:“老婆,晚上见!”
沉繁枝应声看过来,目光触及他打领结的动作,面上一红。
这个腹黑男!
***
自从沉泽甫带沉繁枝搬离外交大院后,他们父女二人,就住进了他单位的家属楼。沉繁枝的母亲近几年逐渐退居二线,在她上大二的时候就不必再驻外。沉家爸妈二人感情深厚,其实在沉繁枝看来很是神奇。她妈妈每年回国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只要她妈一回来,她鲜少喜形于色的爸爸就会每天容光焕发地出门,再满面春风地回家。
可是等她妈妈又要出国时,爸爸也不会很难过。偶尔写信打电话,道思念时的言语也都非常含蓄。所以她不是很能理解她爸妈之间的婚姻关系。
一如她妈妈也不能理解,沉繁枝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她母亲是个外交官这件事,怎么长大了反倒嫁给了一个外交官。
不过司岍对沉繁枝她妈关姿瑾,并不陌生。
小时候沉繁枝和司岍还同在大院时,他爸妈教他认人,会指着关姿瑾说,“小岍,那是你关阿姨,欧洲司的‘铁娘子’。”
眼下,这位欧洲司的“铁娘子”,已然变作他的岳母大人。
司岍进门后除了毕恭毕敬,还是毕恭毕敬。
婚前两家人在司岍的安排下吃了一顿饭,餐桌上司伯清和关姿瑾对于公事相谈甚欢,可司岍一把话题扭转到他和沉繁枝的婚事上,这两位家中主事的,都不约而同选择装哑巴。
最后反倒是沉泽甫这个少言寡语的,站出来给俩孩子打圆场,表态同意两人结合。
因此司岍对他这位稳如泰山的泰山大人,尤为尊敬与崇拜。
只不过,泰山大人今日主厨,司岍汗涔涔地坐在沙发上喝岳母泡的花茶,每听她说一句,都多胆战心惊一次。
“司岍啊,听说你最近带的新人,是旧相识啊。”
司岍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绷不住了。
正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算什么无妄之灾啊!
司岍把视线投向手边闲闲喝茶的沉繁枝,求助的意味很强烈。
沉繁枝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替他接话,“妈,我也听说了。”
“而且他这位下属,正好住他楼下,前几天还来敲门正好被我撞见了。”
司岍心头一颤,赶紧自证:“我倒是没遇到过。”
“而且也不仅仅是旧相识,那人你也认识的,妈。”沉繁枝勾起唇角,气定神闲地说到,“以前就住我们家隔壁楼!”
司岍眼皮直跳,不详的预感未免过于后知后觉。
只听见沉繁枝不紧不慢地继续把话说完,“就从小喜欢司岍的那姑娘,孟印珈。”
司岍,卒。
精彩收║藏: .




玫瑰是我偷 44.关于登门被虐两三事
司岍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岳父岳母家了,但是连吃个饭都这么紧张,还真是第一次。
想当初他和沉繁枝谈恋爱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沉繁枝舞团放假,司岍好不容易赶在她假期结束前申请到回国的假。他去大院里给长辈们拜了个年,就风尘仆仆地驱车赶到沉繁枝家楼下。
两人好几天没见了,他也顾不上礼数了,从家里顺了一后备箱的年货,打电话让沉繁枝下去取货。
沉家正是热闹的时候,沉繁枝趁没人注意她,小声地接起电话,“司岍,怎么啦?”
“吱吱,过年好!我给你送了些年货来,你快下楼!”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沉繁枝雀跃地从沙发上蹦起来,“我马上下来!”
关姿瑾在旁瞧见女儿喜上眉梢的表情变化,耳力极佳的她意有所指地问,“你刚刚接的谁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是叫司岍对嘛?”
彼时沉繁枝和司岍确定关系还没到一年,她自认恋情还不够稳固,加之父母与老师联系紧密,要是关月眉从父母口中得知她交了男朋友,她这个死板又严厉的老师,说不定会嫌她浪费了练功的时间,又要念叨她。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沉繁枝决定暂时隐瞒她和司岍的恋情。
她故作淡定地对关姿瑾说,“妈,你听错了吧?我刚刚明明说的是司倩倩。”
关姿瑾狐疑地瞄她一眼,然后用手肘撞了一下消息四通八达的丈夫,“沉泽甫,你女儿身边有这么个叫司倩倩的朋友吗?我怎么没听过?”
收到女儿求救信号的沉泽甫弯起眉眼,威严感全无,“可能是你认识的那位叫司岍的堂妹吧?”
沉繁枝被亲爹坑得人都傻了,趁她妈还没缓过神,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开门冲下楼。
“爸妈!我去去就回!”
漫天大雪中,一袭深色大衣的司岍接住疾步向他奔来的女朋友,她体态轻盈优美,就像一只翩然的蝴蝶扑入他怀中,他抱着她在雪地里转圈圈,喜不自胜。
“我好想你啊!司倩倩同学!”沉繁枝无所顾忌地在他温暖的拥抱中诉说着想念。
司岍以为她说的是司岍岍,虽然略觉肉麻,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没时间计较这种细节。他捧起她的脸就要热吻,沉繁枝怕被周围的邻居撞见,有些羞怯地躲了一下。司岍领会她赧然的要义,浅尝辄止地在她唇上轻吻。
“吱吱,我也好想你啊!”司岍攒了一肚子情话要当着她的面说,“我怎么感觉这几天,比我在俄国那一年都还要漫长!”
司岍怕她冷,两人在大雪中抱了会儿就钻进暖和的车里,腻歪了小半天,楼上的亲戚都渐渐走光了,沉繁枝收到她爸发来的情报,她妈已经开始找人了。
沉繁枝怕自己再不回去她妈就要发飙了,又和司岍难舍难分地来了个法式舌吻,下车前还用后视镜理了理仪容。司岍陪她一起下车,他要帮她把年货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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