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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广坤
沉繁枝挂了电话,继续准备自己的演讲。
司岍百无聊赖,频频发出动静打断她的念稿声。
“你到底想干嘛?!”沉繁枝不悦地拿眼睇他。
“不如你给我跳支芭蕾舞吧!”司岍故意摆出一副世故老成的模样说道,“一支舞,换一个宣传部部长的职位,怎么样?”
“切!”沉繁枝一脸“你果然是这样的人”式的鄙夷,“想让我贿赂你?做梦吧!”
司岍轻笑起来,“周一的投票竞选,我和副会长陈川各占五票,十四个正副部长每人两票但其中一票只能投给竞选自己部的成员,其余人不限部别各一票。多票者可以分散权重,也可以将票全投给一个人。姑且不论其余成员会如何投票,但是你们部长,早就被你给得罪了,那两票怎么说也不可能落到你头上。”
“陈川呢,他想追你们部的马可心,人家确实工作到位、临场发挥也很出众,除非马可心临阵脱逃不来竞选,否则你觉得陈川那五票,有可能分到哪怕一票到你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头上吗?”
司岍不愧是高中起就参加辩论队、模拟联合国的谈判高手,循循善诱的本事可堪一绝,“显而易见,现在哪怕你能确保我手里的五票全投给你,你当选宣传部部长都不见得是十拿九稳的事,更何况……”
他不再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地停顿在此处。
沉繁枝听着司岍娓娓道来的分析,不知为何,心跳如擂鼓。像是一种嗅到同类气息后,所产生的应激反应。
她咬了下唇,有些不确定地正对上司岍灼热的目光。
“所以呢?”
“从女生宿舍走到舞蹈学院的脚程,最快大概是十二分钟。”他垂眸扫了眼腕间的手表,视线复又回到沉繁枝身上,“你还有七分钟的时间。”
“所以,”司岍嘴角上扬,眉宇间尽是势在必得的笑意,“请用一支舞,来换取我的——”
“all.”
来自广坤的留言:
我猜今天就能破200珠?哈哈所以先奉上近3k字供大家赏阅,明天除了正文可能还会有一个小番外~





玫瑰是我偷 11.献给他的第一支舞
没有丝毫扭捏矫情,沉繁枝站起来便是一个大跳,开始表演她最擅长的独舞《天鹅之死》。
因为没有音乐配合节拍,沉繁枝刻意放慢了脚步——她怕她一停下来,司岍就又要跟她絮叨。
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边深深讨厌着他,一边又不自觉被他吸引。
司岍,司岍啊。
他分明就近在咫尺,她却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他姓名。
沉繁枝回想起小时候和他做同桌,每当她觉得老师念他的名字好听,她就会趁他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用手肘悄悄碰一碰那条粉笔画的叁八线,单方面表达亲昵与鼓励。等长大以后,他坐在会议室正中央,每当他发言时,说话内容精辟缜密,声音洪亮沉稳,沉繁枝隔着人群遥望,见他举手投足间,皆是光芒万丈。
“司岍”这个名字,好像总能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就挑动她的心弦。
沉繁枝慢慢停下脚步,将自己蜷缩成团,动作柔美地展臂,模拟天鹅濒死之状。
就这样匍匐在地上不知多久,司岍情不自禁地肃然起立,为沉繁枝连连鼓掌。
她站起来,看向他,他也回望着她,一时间暧昧的气流随着她起伏的胸脯而潮涌。
“吱吱!”
温暖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室内的宁谧。
司岍看到来人,说不惊讶是假的。
虽然温暖的爸爸是甜点师,但小时候她身材很苗条,不像沉繁枝有婴儿肥。然而现在的温暖,白皙的脸蛋上肉嘟嘟的,露出来的胳膊看上去比司岍还壮硕。
大概是因为他盯着温暖看太久了,温暖若有所觉地转头,司岍自觉刚刚的打量不免有些失礼,他极力掩饰眼底的诧异,站起来跟她打招呼,“嗨温暖!好久不见,我是司岍。”
两人因为小时候时常一起主持节目、上台表演,关系会比一般的同学还亲厚些,加之司岍从树上摔下来还是温暖她爸背他去的医院,所以在司岍心底,一直对温暖存了一份特殊的情谊。
“好久,不见!”那时候的温暖尚且因为体型有些自卑,寒暄完后,她有些无所适从地看向沉繁枝,“吱吱……”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沉繁枝拉起温暖的手,路过司岍时还不忘了小声提醒他,“周一的竞选,就承蒙会长多多照顾了!”
司岍还沉浸在乍一见到温暖的震惊中,连接话都没顾上。
等他再回神,两个女孩子早已携手离去。
而他自见到温暖后的愣怔,落入沉繁枝眼中,便成了另一番意味。
沉繁枝当选宣传部部长后请傅少津和温暖一起吃饭庆祝,她和傅少津下课早,就一起去找温暖,正巧碰见温暖高中时的前任来找她复合,还对她拉拉扯扯的。
两人义愤填膺上前要替温暖收拾对方,谁知司岍又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率先出手救了温暖。
那晚的自助餐,从叁人自然而然变作了四人局。
也是在那次之后,沉繁枝偷偷观察到,司岍好像喜欢温暖。
正式确定这个想法,是在她拿着假条去办公室找司岍,听到了他和陈川的对话。
“你肯定喜欢沉繁枝!我唱票的时候看到了,你写了五张有沉繁枝名字的票!哎你别急着否认啊!你的字迹我能认不出来吗?”
“就算我都投给她,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让竞选变得更好玩而已,”司岍的声音充满了狡黠,“因为我知道你那五票,一定会全给马可心。所以剩下的事,全凭她俩造化了。”
听到这儿,沉繁枝不由暗叹司岍这个人,可真是奸滑狡诈。外面现在都是她和他有染才当上部长的风言风语,他倒好,为了看戏索性供认不讳,承认他五票全给了她的事。这陈川可是负责给宣传部发钱递任务的人,他要是给她穿小鞋,她这个部长肯定当不好。
沉繁枝正发愁呢,便听见陈川继续说道:“啧!你怕是不知道,那七个部长里五个男的,就叁个单身的还都喜欢沉繁枝,更别说其他人了。舞蹈系系花的威力真牛,连你这个会长大人,也不得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
“你别瞎说!”司岍提高了些音量,“我不喜欢沉繁枝!”
“那你上回还说有心上人了!不是沉系花,还能有谁?”
后面的话,司岍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阻止了陈川继续这个话题。
被男孩子高声否认喜欢自己,好像对沉繁枝来说也没那么难过。她甚至在心底里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感——当她猜测司岍喜欢温暖的想法被印证之后,她竟觉得老天爷好似为她,为司岍,为温暖还有傅少津,搭建起了一个有趣的狩猎游戏。
因为她更笃定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温暖正在暗恋傅少津。
沉繁枝之所以那么想当宣传部部长,就是为了摆脱舞蹈系的群舞排练。燕大舞蹈系颇负盛名,每年有各种舞台和演出邀约。没钱的不必多说,有酬劳的一般大头都归老师了,演出排练受苦受累的大多是学生,且有些老师还会打着教学和舞台锻炼的旗号,变相压榨学生为他们卖命。
其间龃龉,向来也不止燕大一所舞蹈系如此。
载誉归来的沉繁枝当时还很年轻,受不了国内舞蹈系这套“教学方式”,才一心想加入学生会并担任要职,方便请公假来推脱系上一些浪费时间的排舞。
只是那公假单,势必需要司岍本人的亲笔签名才行。
沉繁枝在楼道里踱了叁个来回,才下定决心,打算再跟司岍来一次交易。
她深吸一口气,陈川走后办公室里四下无人,她敲了下司岍的电脑桌,“你跟我来一下!”
司岍早就看到沉繁枝从上午开始,便鬼鬼祟祟的一直盯着他看,他料定她今天得找他,刻意叫人都早点回去了,就为了给她“清场”。
“没人了,就在这儿说吧。”司岍态度冷淡,故意拿乔,顺势打量沉繁枝的反应。果不其然,她娇俏的脸上不见恼色,反倒笑得有些明媚。
“好,那就在这儿说吧!”沉繁枝开门见山,“刚刚你和陈川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会自作多情的,放心!”
司岍:“???”
沉繁枝:“我听到陈川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温暖对不对?”
司岍:“!!!”
沉繁枝:“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们俩小时候就总被说是金童玉女,现在温暖虽然外型上和当时比有落差,但你上次不是还在舞蹈室和我说,你从树上摔下来是温暖救的你吗?后来她一出现,你就脸红,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从小就暗恋人家了?”
司岍不解:“我什么时候脸红了?还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暗恋温暖?”
沉繁枝:“就你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啊!”
司岍心说,我那是因为盯着人家看觉得没礼貌,不好意思了才脸红的。
沉繁枝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
司岍:“我什么时候脸红了?”
沉繁枝:“下一句!”
司岍:“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暗恋温暖?”
沉繁枝:“啊!原来你不是走暗恋路线的!你想追她是不是?好哇!我可以帮你!”
司岍努力稳住情绪:“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繁枝这才拿出背在身后的请假条,“只要你每个月,或者在我有需求的时候,帮我在这个请假单上签上一个完美的亲笔签名,我保证!一定帮你追到温暖!”
司岍:“……”
沉繁枝:“怎么样?”
被强行摁头要追人的司某人:“不用了。”
沉繁枝:“别客气。”
请假条被推得更近了些。
司岍下唇用力抵住上唇,好让自己不要张嘴,否则他怕自己维持多年不爆粗口的记录会因沉繁枝而破功。
他拧开钢笔盖子,埋头在那张请假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沉繁枝心满意足地掸了掸衣袖,神情狡黠得像只小狐狸,“那接下来,还请会长大人多跟我,互利互惠啦!”
司岍咬牙:“闭嘴!”
沉繁枝看他憋屈的模样,以为他在懊丧暗恋被自己看穿,还好心提醒他:“明天记得来女生宿舍楼下送早饭哦!”
“哦对了,别忘了要给红娘也送一份哦!”
第二天,没想到司岍真的送来了两份早餐,只可惜都被沉繁枝,及其室友完美瓜分。
原因是司岍买给温暖那份超量加大的早餐,正好适合宿舍其余叁位的胃口。
把早餐送给温暖?那是不可能的。
沉繁枝口口声声说要帮司岍追温暖,真实目的也不过是为了——
让他绝对没办法和温暖在一起。
因为,她喜欢司岍。
(叁千字大放送!等等零点有个沉繁枝视角的小番外~)




玫瑰是我偷 【番外】喜欢抹茶的舞蹈家1
1.
沉繁枝高票当选宣传部部长,这件事超乎了很多人预期。
学生会里向来不缺八卦,这时难免有些风言风语,说沉繁枝跟会长有染,还利用会长的职权和其他几位部长提前打点好了关系。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傅少津埋头吃着炒饭,说话声音都有些含糊,“你跟司山开有染?这跟我们学院追不到我的人谣传我是gay一样瞎!”
“你慢点吃!”沉繁枝原本把傅少津叫来和她还有温暖一起去吃自助餐庆祝,结果这厮倒好,午饭都没吃叁点多就跑来找她,还是没抵过饥饿感,在小饭馆里吃点儿东西垫肚子。
等傅少津骂骂咧咧吃完了炒饭,沉繁枝提议,“要不我们去接温暖下课吧,我怕她不认路。”
“啧,你怎么跟人家妈似的?吃饭都要去接!”
“呸!人家不是刚从南方回燕京嘛,好多年没回来,这里变化这么大……”
“哎那不就是你朋友圈发过的小胖妞吗?”傅少津不愧是未来的飞行员,多年未见,眼尖的他一眼就认出了温暖,“她旁边那个男的谁啊?”
沉繁枝看到温暖和一个男生站在教学楼前说话,不知道两人争论了什么,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不会是她复读的那个前男友吧?”沉繁枝眼看着那个男生越说越激烈,甚至开始上手拉扯温暖的娃娃领,看上去是要强吻她,她赶紧推了把傅少津,“骚机!快!”
“知道!”
傅少津还没冲过去,就看到一道身影拉开了温暖那个前男友,一拳撂倒了对方。傅少津和沉繁枝看到来人,面面相觑一眼。
司岍怎么来了?!
“别打了!”温暖高喊着让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住手,无奈她前男友本就是田径队的,力气大的惊人,她非但没有把他和司岍拉开,反倒被他一臂甩开。
温暖一个趔趄,倒退着想要稳住身体,后背却被一具温热的胸膛挡住,有人自身后扶住了她。她抬头,对上傅少津关切的俊颜,“你没事吧?!”
“我……”
傅少津这个急性子,没等人把话说完,就松开她冲上去,大吼:“艹!我看谁他妈敢欺负我傅少津的兄弟!”
沉繁枝揽过愣在一旁的温暖,“温暖!你还好吗?”
“我没事吱吱!你快叫他们几个停下来!”
沉繁枝看着温暖焦急无措的面庞,心里闪过一丝古怪的感受——
倒不能说嫉妒温暖,只是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男生为她打过架呢,更别说叁人混战这样的场面了。
教学楼前人来人往,这一幕实在过于引人注目,沉繁枝看到傅少津掀开压在司岍身上的男生,把人的衣领狠狠抓起来,给他门面上来了一下。
对方一见这是来了个狠角色,寡不敌众之下,连连讨饶。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对人女孩子了?!”
“不敢了。”
见傅少津把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沉繁枝上前,指了下那个寸头男生,“你,过来。”
寸头男被沉繁枝叫到不远处的大树下,沉繁枝教育了他几句后,他再走到温暖面前时,只剩道歉和不会再骚扰她的保证。
事情告一段落,原本的叁人聚餐,就变成了外交大院四个男女的久别聚会。
“今天真是多亏了傅少津。”
回去的路上,温暖和沉繁枝窃窃私语,她的双颊染上一抹酡红,她完全没想到,她和小时候暗恋过的那个男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沉繁枝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是啊,那狗子现在长得很不错吧?”
温暖羞怯地微笑,“吱吱,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沉繁枝莞尔,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不禁想起刚刚寸头男走了后,温暖在询问傅少津身上是否受了伤,而司岍站在一旁,倚着路灯杆,垂眸揉手的身影看上去,落寞至极。
不知为何,沉繁枝莫名就被这充满故事性与心碎感的一幕击中了。
突如其来地心悸与动情,席卷了她的内心。
她看到司岍慢慢抬起头,望着温暖和傅少津热闹温情的画面,脸色愈发沉郁,甚至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怒气。
好帅。
且性感。
但是好奇怪。
他居然喜欢温暖。
——沉繁枝如是想到。
司岍:我只是因为打架输给傅少津在窝火而已,你真的想太多了。
沉繁枝: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和第六感,使得我绿我自己。
广坤:所以这系列番外才会称之为——喜欢抹茶的舞蹈家。




玫瑰是我偷 12.被偷走的玫瑰花
对于做骗局的人来说,撒谎其实不难。
难的是,要亲自下场与人虚与委蛇,还不被拆穿。
关于帮司岍追求温暖这件事,沉繁枝充分发挥了她表演型人格的演绎天赋,将她作为一个好闺蜜、好僚机的形象深入人心,实则背地里做了不少腌臜事。
例如她推给司岍的温暖微信,其实是她的小号;例如温暖屡次叁番托沉繁枝送给傅少津的礼物,有一部分其实沉繁枝以温暖的名义,在给远去莫斯科交换的司岍送“慰问品”时,一并快递给了他。
然而这些“罪证”,在没有被司岍亲手揭发前,知情者除了沉繁枝,就剩傅少津了。
傅少津知道沉繁枝所做的一切,具体来说,他是她的帮凶。反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温暖,对于她的礼物他一律无视,只偶尔会在沉繁枝的“提点”下,客套地跟温暖道谢几句,并且变相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傅少津跟个浪子似的,红颜知己遍布全校,谁知道他口中能有几句真心话。温暖一开始被他拒绝了也有些伤心,但是又因为沉繁枝安慰她,好歹她和傅少津比起旁人,至少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收服他的可能性定是比旁人多得多。
天真执拗如温暖,将沉繁枝的话奉为圭臬,自重逢以后,一直对傅少津锲而不舍地默默追求。傅少津呢,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追他的女生那么多,他不介意多一个。
然而,骗局终究只是骗局,自打沉繁枝冒着同时失去司岍和温暖的风险行骗开始,她早就该预料到,被拆穿时,会有多么难堪。
司岍比沉繁枝早一年毕业,回国后他顺利进了外交部,正式开启他的外交生涯。而沉繁枝,在大四时参加了vix皇家芭蕾舞团在燕大设立的甄试,不出所有人意外,全国各地赶赴来京的数千名舞者筛选中,那唯独一个的名额,是沉繁枝的。
而vix舞团所在的国度,用的是俄语,沉繁枝知道司岍的第二外语,就是俄语,且他刚从俄语区回来,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免费俄语老师。所以她就时常跑去他宿舍附近,等他下班了请他吃饭,然后让他教自己俄语。
那个时候,两人之间几乎已经不再提起温暖,暧昧的电流不停窜动游走,沉繁枝的小号里,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收到过司岍发来的消息了。
所以沉繁枝才会有恃无恐,放心大胆地陷入和司岍的暧昧期。
而变故,就发生在沉繁枝毕业那天。
她的小号里,久违地收到了司岍发来的微信。
“我有话想对你说,方便下个楼吗?”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沉繁枝六神无主地看着穿衣镜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心底慌乱不堪。
“吱吱!”顾蘅熙察觉出沉繁枝的异样,只见她两手紧紧捏着学士袍一角,裙摆都被她捏得满是褶皱,她有点担忧地搂住她,“你怎么了?”
沉繁枝回神,双唇嗫嚅,“小顾,司岍要和温暖告白了。”
顾蘅熙傻眼了,“跟谁?温暖?跟你告白才差不多吧?”
沉繁枝摇头,她深吸一口气,跟顾蘅熙简单交代几句,没再犹豫地迈向隔壁寝室。
她这个人向来是一旦做好了决定,就果敢杀伐不再动摇。
坦白对于她来说,没那么难。
蒙骗别人有罪,哪怕被定性为十恶不赦,她都认了。
“温暖刚刚下楼啊!还没五分钟呢……”
“卧槽!!!”温暖室友的说话声,被另一位闯进来的室友打断,“司岍好像要跟温暖告白了!!!”
话音落,才意识到寝室还有别人——温暖寝室的室友都一脸懵地看向来找她的沉繁枝——传说中的,司岍绯闻女友。
沉繁枝却好似在那一刻松了口气,她勉强一笑,“早就都跟你们说了,我和司岍没有在一起。”
“现在好啦,当事人用行动澄清了这一点。”
说完,沉繁枝缓缓退出隔壁宿舍。走廊上好多人,来来去去的都在往楼下直奔看热闹。有人与沉繁枝擦肩而过,皆是神态各异。
沉繁枝强撑着力气回了宿舍,顾蘅熙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结合她听到窗外的喧闹声,当机立断把在草坪拍照的周湄喊了回来。许知意出国进修还没回来,顾蘅熙的亲属们快要到学校了,她要去接人,但她放心不下周湄一个人看着沉繁枝,就给傅少津也发了消息让他赶紧过来。
“小顾,你去接你家人吧,我没事的,正好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我爸爸妈妈和老师等会儿就来了,我不能失态。”
顾蘅熙手机铃声不断地响,她只好一步叁回头地给沉繁枝带上宿舍门离开。
一室寂静,沉繁枝两耳仿似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她横躺到自己的床上,欲哭无泪。
比周湄更早打开他们寝室门的,是温暖。
她怀中捧着一束玫瑰花,手里还有一个不小的礼物盒。她怒气冲天地撞开323宿舍大门,一把将玫瑰花砸向沉繁枝的床。
“沉繁枝!”
玫瑰花被重重拍打在床铺上,花瓣凌乱坠落。
一地艳色如血,两双猩红泪眼。
温暖打开礼物盒,里面的物件七零八落掉出来。有去年圣诞节她俩亲手做的姜饼人和织的手套,有一束满天星干燥花,还有一个小巧钥匙扣、橡皮章。
这些全部都是温暖让沉繁枝转交给傅少津的东西。
可是刚刚她在楼下不小心撞到司岍,这才发现了沉繁枝隐瞒她多年的秘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暖歇斯底里地冲沉繁枝吼叫,“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傅少津,你为什么却把这些给了司岍?!还骗他说是我送的?!”
“我确实骗了司岍,但我没有骗你!”沉繁枝无力地解释,“这些东西,是我以你的名义送给司岍的不错,可这些,是我自己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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