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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赵衍看那帕子不甚洁净,抬手挡了,伸手去摸自己的汗巾,才想起来今日被她丢到了地上弄污了,只好握起她的手抹了抹,就着她柔弱无骨的娇嫩,粘了一手的湿滑黏稠。
他脑中电光火石,唇齿间回味起她甜软的小舌,芬芳的津液,手指又想要去揉她腿间被露水打湿的花蕊,几个喘息,身下那根已经抬了头,不过是旷了一晚,竟将他逼得在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赶紧放开她的手,恼起来,贴到她耳边道:“乱丢我给的汗巾,看我晚上怎么罚你。”
她转头看着他,好像已经忘了早上的事,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瞳孔突然放大了,不一会儿又低下头,看在赵衍眼中便又惊又羞了。
妙仪心中一喜,喘了一口气。他们身后酒楼的围栏里,探出一排弩箭,锋利的箭簇,在暖融融的灯火中泛着寒气。
终于是等来了……没想到哥舒将军手下竟有这么多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箭术准不准,自己和赵衍离得这么近,方不方便他们下手。
于是又轻轻挪起步子,离开赵衍叁两步远,立着不动,低头继续翻看着小摊上的东西,间或用眼角的余光关照着那排扣弦上的箭。
寒光一动,她转头看去,一支羽箭穿破黑暗,直直飞来,竟是向着自己的面门。
难道那些人不是来杀赵衍的?
她愣住那里,一时忘了要躲,又突然被一只手被握住肩膀,拥进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几乎是同时,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那个胸膛里传来一阵痛苦的闷哼。
鹤望大叫一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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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死了,全文终,想看be的乃们开心么?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偿还
赵衍伤在肩胛,刀尖上舔血四五年,深吸了口气,觉出这伤不在要害,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他的性命,正暗自庆幸,却见对面楼上竟也埋伏了人,刹那间叁支羽箭并驾齐驱,又是冲着他怀中的人来的。
他一手掀起小摊的,将箭挡了去,八个亲卫拔出剑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在中间,鹤望向天空中发出响箭,呼啸一声,穿破夜空。
远处的人群以为是有人在放烟花,仰着脖子等了很久,没等来空中的火光,却听人喊道:“有南诏乱党,杀人啦……快跑呀!”人群的步子乱起来,撞翻了沿街的摊贩,撞倒了高耸的灯楼,顷刻间火光四起,哀嚎不断。
亲卫们剑拔弩张地防备着,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再有冷箭,隐约看见两边搂上埋伏的人似是撤了下来,赵衍吩咐鹤望:“你将我背上的箭身砍断。”
鹤望手起刀落,铿锵一声。
赵衍倒抽一口冷气,捏着妙仪肩头的手又加了力气,将失了神的她重新拉回了现实之中,只听见人群混乱逃窜,哭喊声不绝于耳。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住了赵衍的腰,袖口觉出粘稠的湿意,整个人埋头在他的怀中,鼻尖处尽是血的气味。
赵衍缓了口气,站起来,带着她往一条暗巷中走去,边走边向众人吩咐道:“来两个人跟着我等援兵,其他的人随鹤望去,务必抓一个活口回来,小心口里藏毒……再立刻传信封城。”
鹤望领命去了,赵衍放松一口气,才觉出怀中的人双手箍着自己的腰,软软的身子瑟瑟发抖,有心逗逗她,低下头轻轻道:“下次在床上,也要这样抱着才好。”
妙仪听了,立时松了手,又被赵衍按了回去:“再抱一会儿,说不定过了今晚,你便再也没得抱了。”他自然是吓她的,可感觉到怀中的人没再松手,便又笑道:“今日我也算还了你一箭之仇了……”
他话音未落,听见巷子那头传来刀剑铿锵的声音,于是放开了妙仪,将她藏在一块木板后面,提剑过去。
来人不多,只五个,俱是穿了夜行衣。除了为首的那个,其他四人都遮了面,所幸巷子窄小,以叁敌五虽吃力些,拖上些许时间以待援兵确是不难的。
只是为首的刺客,招招狠绝,力大无穷,将窄巷两侧的砖石砍得火光四射,恨不能立刻要了赵衍的性命。
双方缠斗了不多时,援兵果真到了,将巷子两头围住,那五个黑衣人尚未得手,退路就被斩断了,局势刹那间扭转过来,赵衍放下心,回头问鹤望道:“抓住了么?”
鹤望不语。
赵衍也不再细问,吩咐军士们道:“将箭往他们腿上放,留活口。”
他话音刚落,只听为首的那个道:“放我们走。”
赵衍转过头看他,微微眯起眼睛,他藏在木板下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架在了刀下……转念一想,突然明白过来了,随即冷笑一声:“你是哥舒旻……”不蒙面就是为了让她认出来。
哥舒旻道:“行不更姓,坐不改名,放我们走……不然我拉她一起陪葬。”
他们过了晌午接到嬷嬷的密信,说是公主让他们在雍州刺杀赵衍,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还没机会下手,就被人捷足先登。可怪异的是,那些人似乎不想真的取赵衍的性命,胡乱射了几箭,又将人群搅乱,便遁逃得没了踪影。
不过正因如此,才将赵衍为公主殿下挡得那一箭看得清清楚楚,如今逼不得已,且试一试,那人若是真的下令放箭,再将殿下推出去不迟。
赵衍眸色暗沉,死死盯着刚刚被他用命护着的人,嗓音沙哑:“不过区区奴婢,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你杀她?再说……你若连自己未过门的妻子都要拿来当人质,不如留给我当一辈子奴婢算了!”
哥舒旻虎躯一震,不解地看向妙仪,见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也无暇细想,又道:“就凭你为她挨下的那一箭。”
赵衍沉默不语,鹤望看出他的犹豫,对着众人急急道:“还愣着干什么,刚刚王爷已经下过令了……”
他话未说完,赵衍抬起了伤手:“慢着……”
箭簇还在他骨肉里,牵动起来钻心的痛:“先放他们走。”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匿迹(3300珠加根)
杨涓从温泉宫回来,径直去了右相的府邸,直到晚上,未踏出书房半步。
大夫人来人请他们去用晚膳,右相道一局棋正在兴头上,让大夫人带着女眷们先用。到了晚间,叁夫人派婢女请右相去宵夜,他又让叁夫人自己先安置,不必等他。那婢女往窗户里的人影上一瞧,果真是在对弈,便悻悻回去了。
过了子时,窗外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不一会儿便有人抱着一只灰羽信鸽进来,当着右相的面,将它腿上的细竹筒拿下来,毕恭毕敬地递上去:“相爷。”
杨仲节一手拿着棋子,一手漫不经心地接过来,递给了杨涓:“老眼昏花了,你看吧。”
那个送信的人也不敢逗留,立刻抱着鸽子退下了,临走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关严实了才快步离开。
杨涓放下棋子,双手接过打开来,一边看一边皱眉,匆匆看完,赶忙将密信递还给杨仲节:“伯父,请过目。”
杨仲节接过来大略看了一眼,便往烛台是一撩,落到地上时,已燃成了灰:“你怎么看?”
杨涓手指磨着玉棋盘的边:“侄儿愚见,事情虽与我们的谋划有了偏差,却也不是往坏的方向去。”
杨仲节摸摸胡须:“嗯,接着说。”
“我们原想混乱中除了那个婢女,再重伤赵衍。现下那个婢女虽没有死,但被一群男人劫走了,不明不白地过上一夜,就算找回来也难复宠爱。即便是赵衍对她情根深种,原先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提起要立她为平妃的事,也只能作罢了。”
“不错,杀她本就是顺便,坏了名节也是一样。”
见伯父颔首,杨涓又道:“更妙的在于,来救她的人,是原来寿安公主的赐婚史哥舒旻,二人兴许在送亲的路上就有了首尾,才会让他这个前朝余孽冒风险来劫人……寿安公主的亲外公可是在南诏,我们费尽心思扮成南诏逆党,倒被这个半路杀出的陈咬金给坐实了。”
杨仲节放下棋子,似在静待下文,过了半晌,见杨涓无话,便道:“涓儿,我膝下无子,日后杨家一门都要交托给你,你近年来长进不小,可若要真把持住半壁朝堂,还得再多加磨炼。”
杨涓思忖片刻:“大夫人说要过继宗室嫡子,我娘不是正室,怕是不能,不过侄儿愿听从伯父教诲,事事以杨家大局为重。”
“嗯,凡事要比对手多想叁四步,信上写了的,你想的都对,可这信上没写的呢?”
杨涓大为惊异:“伯父此言何意?”
“信中提了赵衍出了雍州城,却未探明他去了哪里。”
“确是没有,怕是要回大梁吧!”
“他若是回了大梁,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却还没有人来回报。就怕他不回来……去了邶山。”
“他为何要去邶山?”
“邶山离哪里最近?”
“西大营?”
“不错,我们假扮南诏刺客将他重伤,就是为了逼陛下立刻出兵南诏,再临阵换帅,让赵衍将西大营的兵权交出来,若他真的去了邶山,怕是已经觉察此事不是南诏人做下的了,而且意在兵权。”
杨涓道:“若真是那样,可怎么是好?”
杨仲节摸摸胡须:“就算他觉察了……只要我们的人没有活口落在他手上,倒也不怕……且看明日早朝,陛下怎么说……对了那个陈道师可有觅到踪迹?”
“有人说在崖州见过,我已派人去了,不日便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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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旻带着妙仪逃出暗巷,混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个僻静处,褪去身上的夜行衣,丢到路边的火堆里,露出里面寻常人的打扮之后,往南门去,准备即刻出城,不料城门紧闭,门下重兵把守。
于是只好再做打算,兵分叁路,先后去了城北的一处小院,门一开,李嬷嬷和苏合已经等在了里面。
李嬷嬷看见妙仪,激动得热泪盈眶:“终是将殿下救出来了……”她边说边握住妙仪的手,觉出一片湿重,定睛一看,惊道:“殿下身上怎么有血,是不是受伤了?”说完转头望向哥舒旻,眼中满是探问。
哥舒旻不知如何作答,只听妙仪道:“不是我的血,怕是不小心在哪里沾上的,嬷嬷快给我备水吧。”李嬷嬷听她说没有受伤,放下心来,忙去准备。
等热水得了,苏合像往常一样要进去伺候,被妙仪挡下了:“今日你们都担惊受怕一天,早些安置吧,这些时日我已经习惯自己沐浴了。”
苏合心中惊诧,只听李嬷嬷道:“殿下这么说便是体恤我们,我们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殿下唤一声便好。”
房中无人,妙仪终于能将那已经渐渐变干发紧的血衣脱下来,跨进浴桶,反复搓洗手上的血迹,只是不论怎么洗,那铁锈般的腥味都挥之不去,索性将手泡在了水里,不一会儿,水面恢复了平静,倒映出她赤裸的半身。
烛光昏暗,也掩饰不去那人在她身上的痕迹,颈间锁骨胸口,处处有他印下的点点嫣红。
还有右肩上一片乌紫的痕迹,是他中箭时留下的,四条修长的指印,根根分明。
苏合在外面听水声停了,试探地唤道:“殿下?”
不闻回音,她正踟蹰着要不要进去,门忽然开了,妙仪已换好衣服,将手中一团红红白白的东西递给她:“拿去烧了。”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归赵
天色微明,派出去打探的人已回来了。
原来雍州城内各处都张贴了通缉令,有哥舒旻和妙仪的画像,军士们也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
为防乱党出城,今日只开了南门,城门口已排了两条长龙。妙仪低着头随着人群往前挪动,李嬷嬷和苏合在她前面一丈远,中间隔了四五个人。
妙仪行到近前才发现在城门口盘查的人中竟然有鹤望。所幸的是,鹤望不在她们这边,现下回头,反而会引人注目,她只盼脸上的伪装,能蒙混过关。
李嬷嬷她们因为不在画像上,很快便被放出城了,等到了妙仪,城门小吏将画像比在她的脸旁,面有狐疑,又让人将火把移近了些,还是拿不准:“鹤大人,您来看看!”
李嬷嬷与苏合随着人群慢慢走着,听见后面的动静,一起转过头来,只见妙仪对着她们微微摇头,又动动手指示意她们先走。
鹤望叁两步就到了近前,接过火把,火光打在她的脸上,热的很,蜡做的疤痕经不住,她略略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鹤望,发现他也正眯着眼看着自己。
只听那小吏道:“小人看着其他地方都像,就是这面上的疤……”
鹤望已经认出她来,往远处停着的马车上一瞥,心中犹豫,拖延道:“你脸上的疤是哪里来的?”
妙仪低头:“大人,小女子生来面畸,是不祥之人,碍了大人的眼,求大人快放行吧。”她说完抬头看了鹤望一眼,心中忐忑,终是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帷帽,只能将命运交给上天了。
只听鹤望对小吏道:“被人掳走的是王爷的宠妾,怎么可能长成这样,放行吧。”
妙仪一福身,声音有些颤抖:“谢大人!”又立刻稳住步子,往前走去,前面不远就是李嬷嬷和苏合。
她戴上帷帽,走了十几步远,突然有一个军士急匆匆从她跟前过跑过,停在前面的一辆马车旁:“王爷,那边的棺材里发现一具男尸,与画上的男刺客有七八分像……”
虽然昨夜也有另两个军士在暗巷中,但赵衍是唯一近距离与那未遮面的刺客缠斗的人,不然这等认尸的事也不敢轻易找上他。
只听车内的人道:“与那棺材一同出城的还有什么人么?”
“只棺材铺的几个伙计,有城里的百姓为证,确是在雍州多年了,据他们称今早有人托了财帛,将那人收敛了,抬到城外的乱葬岗。”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开棺查看,还好嬷嬷和哥舒将军早有准备。
妙仪心中纷乱,快步往前走着,余光透过帷帽的薄纱瞥见车帘被掀起来,有个人踏着脚凳从车上下来。只听那人闷哼一下,哑着声音道:“不用你扶了。”
她脚下不停,混进了出城的人群中,慢慢走着。
赵衍来到那口开了一半的棺材前,打量着里面的人,正是哥舒旻。他伸手在尸体的颈间一探,薄凉一笑,问棺材铺的伙计:“是什么人让你们是收敛的他。”
为首的那个伙计壮起胆子:“贵人,是一个老妇人,她道昨夜城内有兵乱,今日一早见这人死在了家门口,怕是个冤死鬼,嫌晦气,许了重金让我们即刻抬出城,送去乱葬岗。”
“可有个年轻女子在旁?”
“不曾看见。”
“那宅子在哪里?”
“小人这就带贵人去。”
赵衍抬脚要走,只听鹤望问:“王爷,这个刺客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他脚下略顿了顿,薄唇开合:“按例刺杀亲王该当何罪?”
“车裂?”
“那便按例办吧,倒是便宜他没有活着受苦。”
他说完便要去找那处宅子,因为受了伤不能骑马,立在原地。等马车过来的间隙,听见身后有人唤他:“王爷。”
那声音又轻又软,如春风拂过柳絮,落在他的耳中。
他一回身,牵动了伤口,痛得眯起了眼睛。
来人取下了帷帽,看着他道:“死者为尊,求王爷饶他一个全尸吧。”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囚笼
今日的早朝少了晋王爷,众臣工所议之事却叁句离不开他。
雍州离大梁不远,昨夜的事,一早就传了回来,朝堂上的人都未亲眼看见,所以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得不亦乐乎。
“陛下,雍州城中百姓盛传是南诏派来的人,要刺杀王爷,前朝余孽周朝宗就在南诏,他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说不准还与山阴侯有所牵连……”
姚中丞刚说完,谭侍郎又道:“启奏陛下,依臣之见,南诏为大梁的属国,南诏国主匿藏前朝罪臣周朝宗,恳请陛下下诏,命他将那贼子押送回大梁,若是不照做,便是与陛下为敌,有谋逆之心……其罪当诛……”
众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谭侍郎曾是周相的门生,周相南逃后,便投靠了杨相,早与旧主割了席,现在还不忘要捅上一刀。
赵溢坐在龙座上,远远地瞧不见他的脸,努努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便是这片刻的迟疑,叫人察觉出了圣意。
柳风眠上前道:“陛下,臣听闻并未抓住刺客的活口,是否真是南诏派来的尚未可知,现在新朝刚立,又动兵戈,劳民伤财,不到万不得已,万勿行之啊。”
他这么一反驳,正好中了谭侍郎的下怀:“柳侍郎,周朝宗将你当半个儿子看待,你此刻定是要为他说话了,哪里还记得对陛下尽忠啊!”
眼看就要吵得沸反盈天,赵溢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御案上的密信,那是昨夜赵衍派人送来的,突然开口道:“确是个棘手的事啊……杨相怎么看?”
杨仲节慢吞吞跨出一步,将玉笏举过头顶:“臣愚钝,事发突然,臣以为速令晋王殿下回大梁,弄清事情的原委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用兵南诏,就算不打算立刻挥师南下,也该做好万全准备。”
他话音刚落,又听姚中丞道:“臣附议,晋王爷遇刺受伤,此仇不报难以服众,宜派遣其他将领坐镇西大营,秣兵历马,有备无患。”
“喔?”赵溢身子往后一靠,果不其然,倒是真和信上揣测的一样了:“那么众爱卿再说说,让谁去最为妥当?“
谭侍郎刚要开口,被杨相一个眼神制止了。
陛下今日太爽快了些……
赵溢等了半天,无人开口,于是道:“还是右相举荐几个人选吧。”
杨仲节装出为难:“陛下,臣是个文臣,不懂行军打仗,陛下和王爷都是战功赫赫,让臣举荐实在是班门弄斧。”
众人左顾右盼,思忖着谁人能担此重任,突见叁皇子跨出一步,单膝下跪:“父皇,儿臣请当次重任。”
赵溢一皱眉:“你年纪尚小,怎么懂得领兵打仗……”
杨仲节略一思忖,觉得妙极,急忙附和:“陛下,臣以为叁殿下攻破大梁时,立下奇功,自古英雄出少年,确有陛下和王爷当年的风采,斗胆为叁殿下求请,若陛下不放心,可择人辅佐一二。”
赵溢盯着赵岐,轻叹一声:“此事还需再议,退朝吧。”
杨仲节下了朝回到府中,杨涓已在书房等着了:“侄儿听说叁殿下请命去西大营?依伯父看陛下会不会应了他?”
“此事甚妙,我今日看陛下句句像在套我们的话,正是骑虎难下,谁知道叁殿下出来解了围,将西大营给了他,再安插进我们的人去,还不是一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皇子殿下顶着,哈……”
杨涓道:“伯父大人说的是,我近来恰与叁殿下熟稔,到时候在军中讨个小吏官职怕也不是难事。”
“那便更好。话说,你是何时与叁殿下交好的?”
杨涓一笑:“还不是那日一起在温泉宫……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前朝宫女,叁殿下和晋王爷动了手,恰好被我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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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一个人坐在赵衍的马车内,门与窗都被锁得死死的,由鹤望押着出了雍州城,一路往西,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突然停住了。
只听鹤望吩咐随行的军士道:“现在稍作休憩,你们都到前面去等着,没我的吩咐不许靠近。”
等众人都走远了,他绕到车窗前面:“我之前放你走了,为什么又回来?你到底要对王爷做什么!”
鹤望等了片刻不见回音,怒道:“你在书房勾引王爷那晚,趁王爷睡着了,去拔架上的剑,都被我看到了,王爷待你这般好,你为何要加害他?今日不走,又在盘算什么?”
他想了一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明明是要逃走的,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真的为了那个刺客的一具全尸?
只听车厢内的人道:“你说我要杀王爷,为何那一晚之后不立刻告诉他?无凭无据的,他会信你么?还是你要我替你告诉他?”
“你……”鹤望心中有怒,那一晚正是松年出事的时候,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恨不能立时杀了这个祸水,可想了想自己再不能步松年的后尘,于是道:“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再对王爷有二心,我拼上性命也要除了你这个祸患。”
妙仪道:“不如你再放我一次,也算永绝后患了。”
鹤望冷笑:“杀了你岂不是更好……”他回头望去,那些军士虽离得远,却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
细想想,要杀她似乎也不急于一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是又道:“所幸王爷他现在也没空被你纠缠了。”
朝中风起云涌,够赵衍忙个十天半月了,到时候早忘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再杀也不迟。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行露(3600珠加根)
妙仪算着日子,她被软禁在这个山中别苑,一个多月零八天。初来时,院子里的树叶还是绿的,现在已经黄了一半。
夏之将尽,秋虫也知天命,叫得更加声嘶力竭。
伺候她的侍婢口风极严,她反复试探,别说大梁和雍州城发生的事,就连这座山的名字,都不得而知。华衣美服,珍馐佳肴,名贵玩赏,每天不重样,于她却是日复一日,度日如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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