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夜深人静时候,会听见隔壁的院落传出人声,她推开窗来侧耳听,又听不清说了什么,渐渐地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这一次,她如往常一样,夜不能寐,到了天色微明的时候,终于有睡意袭来。迷蒙中,有人在纱帐外唤道:“娘子醒了么?”
见妙仪不答,两个人轻轻掀开帐子,摇曳的烛光透进来:“娘子快起身吧,奴婢伺候娘子洗漱。王爷在等着了,不能误了时辰。”
妙仪睁开眼,见来人托着水盆和衣服:“这是要去哪里?”
两个侍婢羞笑:“王爷要带娘子去哪里,奴婢们怎么会知道?只求娘子快换好衣服,别误了时辰,免得奴婢受责罚。”说罢,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扶她起身,说是洗漱,却将她的发髻拆开,只用一个素色绢带系好,又要去褪她中衣,小衣和袭裤。
两只手哪里敌得过四双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她话音未落,褪下的衣服已被人拿走了,一件杏色薄绸衣披上了她的胴体:“娘子别恼,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说罢,又抖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裹在她的身上:“山上一入秋便冷的很,这件大氅是王爷特地吩咐的。”
穿戴完毕,她们打着灯笼将妙仪引到一处山门前,给她换上木屐,为首的侍婢往前面一指:“娘子快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她们说罢,又打着灯笼走了,只余她一人立在原地。
四周暗了下来,远处的火光才渐渐清晰,星星点点,连成一条曲折的弧线,在山的尽头,直指天际。
这条弧线的起点,在山门后那人的手上。赵衍一手执炬,一手向她伸来:“过来。”
妙仪回首,身后已是黑暗一片,只得小心翼翼踏过山门的石阶,向赵衍走去。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寒湿,从绸衣底部往上钻,竟让她觉出一丝不挂的窘迫。
好在赵衍颇有耐心,脸色在融融暖光之下,更显和煦,晃动的火苗倒映在他的眼中,转瞬又被吞噬在寒潭里,等妙仪终于握上他的手,才道:“原也不想让你这么早起,可日月天地从不等人。”
妙仪抬眼看他,一月未见,他脸上疲态难掩,小心问道:“王爷这是去哪?”话一出口,便想起自己曾问过同样的话,过了片刻,果真听到同样的答案:“去了便知道。”
她被他牵着,慢慢往山上走,山道是硬生生从峭壁上修出来的,时宽时窄,往上往下看去都是黑洞洞的一片,荒石堆里草木难生,寂静虚空里,只有石阶旁的火把发出的噼啪声,和他们彼此陪伴的脚步声。
“我少时不明白山有什么好爬的,能引得那么多骚人墨客登高咏叹……”他话说一半,便沉默不语。
“那王爷为何现下要爬?”妙仪看清脚下的路,抬头问他。
赵衍回望过来:“因我已不是少年。”他也停下脚步,脸背着光,看不清表情,让妙仪没有来的心慌,似又回到他书房的暗室之中,她手掌汗盈盈的,从他的手心滑落下来。
赵衍收回了手,将火把举到她近前,照亮两人的脸,妙仪被他看得心惊:“王爷风华正茂……”
说完,只见他温润一笑:“不是少年才好,山是心里事,与其在山脚犹豫不决,不如登顶回望。”
他话音未落,妙仪脚下不稳,堪堪要摔倒,又被他一把扶住。
天色一层层亮起来,赵衍抬眼看看前路,所剩无多,将火把递到妙仪手上:“拿好,我抱你上去。”
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泉台(h)
赵衍将妙仪放下来,接过火炬,将预先差人备好的火笼点着。
这条崎岖山路的尽头水汽氤氲,一阵凉风吹过,于灰蓝的天光下,露出一个个白色的泉台,清澈的泉水泛着淡淡的蓝光,有深有浅,由高处的流向低处的,层层迭迭,无声无息。
“上次去温泉宫,走得匆忙……”赵衍边说着,边将自己黑色大氅的系带递到妙仪的手上,也夹起她的,用力一抽,白色的狐裘贴着她身体的轮廓一滑到底,细细的软毛穿过纱缎,隐约的酥痒。
“不过邶山的这汪野泉,也是别有生趣。”
薄绸如温热的水汽一般,笼着她一身妙曼,两只饱满春桃,隐隐卓卓,随着她的凌乱的呼吸,轻轻晃动,如佳果成熟后,压枝欲坠,邀人采撷。
赵衍揽住她的纤细腰肢,一边揉捏,一边将人压入怀中。
力道太大,一瞬间夺走她所有的空气,泉水的湿暖,从腿间上涌,熏得她的面色如醉,赵衍垂目看在眼中,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像瘦了……却还是一样软。”说罢,另一只手笼住她半怀圆润,又道:“这里反倒是胖了。”
妙仪靠在他怀中,没有挣扎,只岔开话道:“上山的时候,我以为王爷有事要问我。”
赵衍不置可否一笑:“或许是你有话要问我?”那日她明明已经出了城,又为了哥舒旻的尸体折回来求他,不关心那个死人的后事,怕是不可能的。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当时赵衍并未应下她什么,只让人阖上棺材不叫她瞧见,又命鹤望带她上车,送来此处。这么多时日过去,若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在哥舒将军身上,怕是早发生了吧。
赵衍等她半晌,不见回音,遂道:“要问你的事,我自会问,却不急于这一时。”这一个多月,他为朝中之事烦心劳力,也细细想了鄯州城那场离奇的刺杀,先来的是要杀她,后来的是要杀他,两拨人马是谁他都了然于心。
虽然找不出她参与的证据,但哥舒旻为她而来,她也愿意跟哥舒旻远走高飞,却是眼见为实。
所幸如今哥舒旻死了……虽然死得离奇……
赵衍拉起她的手,替自己解了大氅,露出月白中衣:“今日,我就算有万千疑惑,却只会问你一个最要紧的问题,你需如实答我。”前尘之事譬如昨日死,在那个问题面前,其他事情的答案都不再重要了。
他感觉怀中的人似乎战栗了一下,缓了口气,关切道:“冷不冷?”然后边说着,边将她打横抱起,走下泉台:“这一处,原是山民的祭台。”
后来建了军营,四周的山头便有重兵把守,等闲之人再不得入内。
他只说这一句,便觉得怀中人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索性带着她一起坐进泉池中,水不深,恰到赵衍胸口,妙仪坐在他身上,一个不稳,又拉住他的衣襟,他也乐得如此:“怕了?”
妙仪嘴上不认:“扰了山神总是不好。”
“不是山神,这一处原是夸父的祭台……不做生祭,没什么好怕的。”说话间,他的手,也如一个逐日的人,从她的脚踝处,一寸一寸往她腿间的嫩肉走去。
妙仪怕痒,腿一合,将他拦在半路:“夸父?”
“嗯,想知道其中的妙处……”他说罢,抽出手在池底摸索,不一会儿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物,嘴角一弯,将她抱起来,挪了个地方,重又放下去,然后与她面对面坐着。
妙仪一触到池底,便惊叫出声。赵衍像是早就料到了,稳稳地劫到自己的唇间。
久违的味道,让他食髓知味,重重吮吸几下后,便撬开她的贝齿,开始攻城略地,动作间的水声不知是温泉中的,还是嘴里的,足足纠缠了小半盏茶的,直到听出她喘息中呜咽,才恋恋不舍放开来。
只是他按在她腰上的大手还是不松,膝盖顶住她两条腿,迫她将花心大开:“我还没进来呢……等会再叫不迟。”
妙仪羞愤,她知道不是他的那处,眉头蹙起来:“我知……那是什么?”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腿间挠舔,又轻又柔。
赵衍一边将手探到她腿间,伸出一指在她的花唇间摩挲:“与你这处一样……也是一汪温柔泉水。”
妙仪被他按得不得动弹,无处施力,蕊珠被泉水舔舐得充血涨大,眼睛渐渐失了神,又觉出乳珠一阵酥痒,进而半个乳儿都被他含了去,身下酸痒难耐,只好按住赵衍的肩膀,要将腿心从池底的泉眼处挪开去。
赵衍见她受不住了,手上放松了力气,任她撑着他,缓缓将自己大半个身子托出水面,尖尖的下巴抬着,眉心蹙向天空,如芙蓉出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霞染出了一身羞色。
他一时看得痴了,双手又施了力气不让她回落:“……这处泉水的妙处在于……日出而温,日正而沸……像个逐日之人……日复一日……”
妙仪睁眼看他,羽睫上挂着泪,眼中欲色再藏不住,望向远处漫天霞光,红艳的唇瓣开合:“逐日……”
话音未落,突然觉出腰上的力气一轻,身子直直下坠,又被那双手接住,花唇对着他早已滚热的巨龙,两处都比这一池逐日的泉水还热。
一相逢,便紧紧融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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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日出(高h)2.3k字
两个人都旷得久了,一处紧窄拥着一处贲张。
赵衍听她吃痛地叫出声,眸色沉得骇人,一反温情常态,也不管身下人受不受得住,将她两条细白的腿架在肩上,大手把臀瓣分开到极致,整根抽出来,又猛得全送进去,每一下都比前次入得更深,丝毫不怜惜。
一身娇嫩的皮肉撞在坚硬的石壁上,激起水花阵阵。平静的泉台,霎时间波涛汹涌,成了一片被狂风吹醒的欲海。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回想起他上山时的言行,后怕起来,用力要推开他,奈何双肩又被他死死往下按,水波阵阵,一时没过她的乳尖,一时淹没她的口鼻。小腹涨痛得厉害,不知道里面多少是两人的爱液,多少是被他捅入的山泉。
身上的男人狂狼起来如此可怕,体内的肉刃将她劈开还不够,耻骨撞着耻骨,甬道内,穴口处,都已痛到发麻,比之前每一次欢爱的痛加起来,还多千百倍。
这样也好,比起他柔情缱绻地待她,起码心里没有煎熬。
让她痛苦,总好过给她欢愉,毕竟,仇恨一得报偿,便会抛诸脑后,情爱一旦知味,就会如影相随。
“跟你的哥舒将军走,是喜欢被那莽夫这样肏干到死么……”那便如你的愿,今日不死不休。他于是加重了力气,一下一下,俱是撞在她的宫口,见她痛得眼泪直流,只想入得更粗暴,渐渐地深处的那张小嘴也被他撬开来了,紧紧吸住他敏感的茎头,快感从背脊处涌上来,他不由得仰天长吸一口气。
妙仪抬眼看清恣意凌虐她的人,这才是真实的赵衍,曾经要杀她,害她国破家亡的赵衍,她的人没能将他斩杀在那条暗巷,所以他现下又要来杀自己了,用这种最不堪的方式。
“我的行踪只告诉了两个人,结果竟引来了两路杀手……看着自己的情郎去杀舍命救你的人,滋味如何?怕是比我现在还要快意罢……”
以前的欢爱总带着分寸,希望她与自己有一样快活,如今便也想让她尝尝自己的痛苦,他边说着,手已经按上了她的咽喉。
挣扎中,妙仪摸到他背上一块嫩肉,像是刚刚愈合的伤口,便用指甲掐下去,果真见他脸上吃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不一会儿便有有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指缝向下流,染上了她雪白的臂膀。
那一抹鲜红,如他身后的群上的新日,才刚露出一条红线,便将血一样的光芒洒向四野,肃杀一片。
不知不觉,泉水已经没过她的口鼻,带着淡淡的血腥。她被关了那么久,夙夜难寐,等的便是现在这个结果吧。
那日在城门下,一时情急,抱着侥幸之心回转,实在欠思量。这个人的心思那么深,怎么会不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技不如人,也不好怨天尤人,如此想着,便不在挣扎,一颗心因窒息,跳得又快又重,脑中反倒是清明一片,打算静静体会死的滋味,只是想到现在自己的模样,又留下泪来。
早知会这么不体面,为何不先寻个了结……
就在她意识开始迷离的时侯,赵衍松了手,心中再怒,也没想真的杀她,眼睁睁看着她算计自己的性命,气不过罢了。若她回来的当日就来兴师问罪,一时意气,说不定真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于是抽身出来,将人抱到狐裘大氅上,背靠着自己的胸口坐着,觉得怀中的人缓过气,放下心来。动作间,牵动肩胛,刚愈合的箭伤又被撕开,点点血迹,滴落到雪白的皮毛上,衬着她脖子上红痕,哀艳得触目惊心。
怀中的人闭着眼,喘着气道:“你今日……最好……杀了我!”
赵衍轻笑后,重重叹出一口气,打在她湿漉漉的耳垂上:“你以为我不想……”
他对她,有时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直到那日,他想都没想,就为她挡下一箭。这世上除了父母兄弟,如果他还会为别人这般牺牲,大概就是想要和那人相伴一生了。
只可惜这份爱意他悟得太慢,还未及体会,便顷刻间被她踩碎。
“睁眼……”
一轮红日于一处高耸的山峰处缓缓升起,将山尖长长的影子,投入他们身后一山壁上一处不起眼的细长的裂痕,若是细看,便能发现这个裂痕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你看那个缝像什么……”
妙仪回首:“眼睛……”
赵衍看着她:“哪有竖着的眼睛……”见她不打算再猜,索性身体力行,揭晓谜底,于是含了含她的唇瓣:“再猜……”
“嘴……”
赵衍一笑,他还没餍足,此刻那一根红得发烫:“不是这一处的嘴……”话音未落,两只手已抬起她的臀,就着尚未流尽的蜜液,从背后一插到底:“这一处祭台虽不做生祭,但是求天地,拜神佛,总是要做点什么……”
要做的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一场忘我的欢爱。
他散了心中的怒气,不再刻意折磨她,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次次打在甬道中酥麻的一点,又放低她的腰,好让自己入得更深。
软软的狐毛摩擦着她晃动的乳尖,无处不在的撩拨,配合着身后人九浅一深的动作,不由她抗拒,让体内潮涌难耐,一呼一吸,全成了细弱的羞泣与娇喘,熟悉的溺意袭来,她的身体已先她一步,背叛了自己的心,甬道一张一合,沁出源源不断的情水,意到浓时,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到了腿间的那处,被拧成了一股,又将酥麻四散开去。
热流涌动,浇在赵衍的阳物上,让他眼底发红,快感铺天盖地,他绷直身子,又一次次撞开她的宫口,被那处狠命一夹,将存了月余的浓精,尽数喂给了内里的小嘴,而后栖身而下,吻上她肩上的伤痕。
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两人的喘息彼此纠缠,只听赵衍道:“叁月之期,我怕是要食言了……”得不到回应的爱意,每一日都是煎熬。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总是不同的,若当时依言放你走,难免你日后不会后悔,所以定下这叁月之约……”到头来却害苦了自己。
“前事纷杂,便是你真的对我动过杀心,我有错在先,不再追问,只要你从这一刻起,心甘情愿与我白头……必许你一个体面的名分,不用做妾……”
赵衍缓缓道来,此刻见她泪眼婆娑,红唇轻颤,心中喜极,想到自己从前总是逼她送上香吻求自己,此刻便也覆下唇,温柔浅吻,一如她教他的那样。
再睁开眼,见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紧闭的眼角,滚滚下落,一时间又怜又爱,耐着性子,静待她的回应。
只见她慢慢睁开眼:“王爷,若有来生,我未必不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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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差池其羽·天际(3900珠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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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陟彼高冈·凶吉
李嬷嬷等人在福云巷的小宅等了一整天,过了晌午听到敲门声,急急去开。看到妙仪安然无恙站在门口,喜极欲泣,又见鹤望在她身后,只得强忍着泪意,道:“回来了就好。”
妙仪见鹤望还在那处立着,料想他有话要交待,便也站着不动等他开口。
只见鹤望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有一迭整整齐齐的银票,上面的数目颇巨:“这王爷吩咐的,他还说你不可留在大梁,我会留一队兵士在此看守,顺道护送你出城,你要哪一日走都随你,只要别让我发现你私下里见叁殿下。”
妙仪道:“你放心,我今日就会出城。”
她说完,果真见鹤望便将匣子交给李嬷嬷,转身去了。
李嬷嬷关上院门,拉着妙仪进了堂屋。苏合闻声从内厢出来:“殿下那一日怎么就回去了,我们左右打探,都不知道赵衍将殿下藏到哪里去了,幸而是好好地回来了……”
妙仪刚被她们扶着坐下便问:“赵衍可有对哥舒将军做什么?”
李嬷嬷摇摇头:“那日殿下回去求他,他也便没有为难,还叫那些人将棺材抬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将军的人早已出了城,等在那里救下了将军,为防万一,我便让他们待在雍州城外,不要再回大梁了。”
妙仪点点头:“嬷嬷,那一日,我让你留在雍州城里的人,今日可有长公主府的消息?”
李嬷嬷略一沉吟:“未曾收到什么的消息。可是出什么事了?”
妙仪接着道:“今日我离开王府的时候,听见有人对赵衍道,雍州府上出事了……我料想便是阿姐那里……”
李嬷嬷面色为难:“殿下,相爷吩咐了,让我们这次无论如何将殿下安然无恙送回南诏……雍州那个公主府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进去救人谈何容易,况且长公主毕竟嫁了人,还有了身孕,现下赵衍也未为难她,她愿不愿意走还未可知……”
苏合附和道:“是啊殿下,此事你先去了南诏,再慢慢筹谋也不迟……”
妙仪道:“公主府我进去过,只是当着赵衍,不敢上前和阿姐相认,阿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连外面改朝换代了都不知道。”
她见李嬷嬷和苏合脸上甚是惊诧,继续道:“想必赵衍是为了等阿姐顺利生产再向她坦白,我去公主府前夜,思前想后,总算想了个法子,留了个信给她,将来或许能救阿姐出来,不过也要等到月余后,她诞下了麟儿,才稳妥。”
李嬷嬷见劝她不住,只好道:“此事我会禀明相爷,看他可有什么法子,只是到了雍州,殿下切记深入简出,万不可再让自己涉险,不然我便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绑也要将殿下绑去南诏……才算对得起贵妃娘娘的在天之灵。”
妙仪见李嬷嬷提到母妃,只好应下她不再涉险,一行人略略收拾了行装,便出了大梁城,往雍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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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疾行一路,到了雍州已是申时。众人早已齐齐跪在主院之外,见王爷来了,纷纷磕头求情。
哪知赵衍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往院中去了。正房的门虚掩着,太医和稳婆在里面忙的团团转。掌事的嬷嬷在门口候着,见赵衍来了,将他引进偏厅:“王爷,产房乃血光之地,您万金之躯,不能进去。”
赵衍面色不虞:“太医怎么说?”
嬷嬷道:“太医只说凶吉难料。”
“怎么会提前了一个月?”
“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在王妃枕边看到这个……娘娘怕是有所察觉,动了胎气,这才会早产。”她边说着便递上一个锦缎的小老虎,不过一指长,小巧玲珑,论做工算不上精品。
赵衍接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果真在肚子处找到一条豁口,从中捻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十月廿十,五里亭。
这邀约据今日还有五十多天,是在华阳原先预计的产期之后。
他道:“这个是从哪里传进来的,将所有的房中的婢女带来问话。”
嬷嬷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带着四个婢女进来,俱是平日里在华阳身边伺候的。
赵衍将小布偶拿在手上:“哪里来的,说不出个所以,都去死。”他话音一落,吓得那嬷嬷也应声跪下,忙对众人道:“你们倒是快想,哪里来的。”
一人道:“我原在娘娘的针线篓中看见过,一直以为是娘娘做来解闷的。”
另一人道:“有一日在门边看到,看着尚未做完的样子,以为是娘娘的,便放进了针线篓中……确是不知这个东西竟然包藏了祸心……”这布偶做工平平,寻常女儿家都要做得好点,也就只有不善女工的王妃娘娘能做得出来。
光就是一个邀约也不一定会惹得华阳起疑,赵衍蹙起眉,将那只小老虎拿在手上细细打量,却又再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遂问道:“她可还有再说些什么?”
嬷嬷略一回想:“开始也就是说要出府,再又说要差人去鄯州找寿安公主,而后又不提了,老奴以为娘娘只是无聊,万没想到娘娘那时就起了疑。”
赵衍怒道:“怎么不早点来报。”
众人忙磕头求饶,但说娘娘那几日看着并未有什么异常,若不是今日大动了胎气,她们还不一定能发现,娘娘这几日放在床头的玩偶有蹊跷。
就在这时,门外的太医急急求见,赵衍屏退了房中的众人,命他快说。
“王爷,怕是不好,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赵衍深叹一口气道:“自是保大人。”
他话音未落,听见嬷嬷在门外道:“老奴给太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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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陟彼高冈·金枝
赵衍一抬头,见杜太后已进了房门,忙上前道:“儿子给母后请安。”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军士,目光锐如寒剑。
杜太后看在眼里:“你也不要为难他们,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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