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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如果当时他就娶了她,大概会少牵扯些无辜的人来受苦。
赵衍揉住她的手:“吃醋了?听说爱吃酸的,就是要生儿子了。”他带着浅浅笑意说道,看着她的眼睛,两缕目光缠在一处,谁也没有先抽开去的意思。
他知道她还在等着他说什么。一句逗弄,不能将他的风流韵事轻易翻篇。
他年纪不大,已有过两次婚约,一妻已故,叁妾未出,纵是从此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出来也只会让自己无地自容罢了。
相逢恨晚便是这个滋味吧。
他叹一口气:“我们成婚后,你就是主母,后宅之事由你做主。若是觉得王府太小,人多碍眼,便另辟一处别苑,将人安置过去也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句话压在她心上,到了嘴边终是觉得欠思量,又道:“王爷当年为什么要和寿安殿下退婚?”
赵衍不明所以,难道她在吃一个早不在了的人的醋,抑或突然想起了旧主。
他沉默片刻,当年他退婚的真正理由,万不能说,不然便又多一个人让她吃味了,于是道:“你的寿安殿下,刁蛮刻薄,也就只有你这样柔情软心的人,总也记着她。”
妙仪心中一冷,昨日翁翁步步紧逼,但有一句确是说到了她的心上。她犹不死心,执意要到黄河边,问个清楚:“王爷当年若是娶了寿安公主……”
赵衍见她欲语还休,将她的手捉到自己胸口:“我当年便是娶了她,也是和娶华阳一样,都是被山阴侯逼的。我心里什么人,你不信自己挠出来看看。太医说你思虑过多,不许胡思乱想了,只管好好养胎,实在闲了,便绣绣嫁妆。”
一段衷肠,不过是印证了翁翁的说法而已。他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柔情蜜意怕是要瞬间灰飞烟灭了,自己的下场,怕也是和深爱他的姐姐一个样。
妙仪笑了笑,低头依偎进眼前的怀抱中,才好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钟郎,我会好好养胎,让我们的孩子平平安安来到这个世上,你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想将婚期延一延,等到我们的孩子满月之后。”
“为什么?”赵衍想看着她的脸,奈何被她抱得太紧,只好抚着她的背又问一遍:“纵是天大的事,我们的婚期也不该推延,你这么说,又是为什么?”
“是为了小郡主,也是为了我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小郡主找回来,若是为了婚事,耽搁了寻人,外人又将怎样说我,怕是先王妃的在天之灵也不能原宥我。”
赵衍不想与她争执,心里虽不情愿,也还是应她道:“你再睡一会儿,容我想想。”





一片闲心对落花 檐牙高啄·红线
清音失踪后,赵衍派足了人手搜查,可婴孩的相貌变得快,清音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一月个多月过去了,大梁城内被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是海底捞针,杳无音信。
让赵衍欣慰的是,妙仪的肚子一日比一日隆起来,精神也日渐好了。她自从上次昏倒后,便事事小心,安心养胎,太医都道脉象大好,是个吉兆。于是对她更是千依百顺,妙仪昨日刚说想念苏合,今日一早,赵衍便命人去接苏合来府中陪她。
赵衍下了朝,到妙仪房中,看她正在给未出世的孩子描花样子。因为不知男女,她每样都要描上两种,五福祥纹,虎祛五毒,林林总总,每个都是极废眼神的。
赵衍看不得她低头描画的辛苦,趁她蘸墨舔笔的间隙,接过手来替她描。
苏合到的时候,妙仪正想着怎么将赵衍支走,刚要开口,便听他知情识趣道:“我去书房了,你们姐妹好好说话,让苏娘子陪你用了午膳再走。”
他说罢放下笔,又嘱咐:“这个花样,你别一个人描,等我回来陪你描。”
赵衍走后,妙仪先与苏合闲话两句,又让新桃去安排膳食。
房内终于只剩下她们两个,妙仪拉住苏合道:“你回去以后找柳公子,让他陪你去雍州,找几位那日去公主府救火的人,问问当日院内的火从哪里烧起来的,再替我查一查府上的太平缸,看看是不是预先被人做过手脚。”
苏合不解:“难道华阳殿下的死另有隐情?”
“我心中有疑,尚不确定。”
苏合应了,又看看妙仪的肚子:“殿下,将来打算怎么办?若是要留在大梁……留在王府,不如让我来陪着你。”
妙仪摇摇头:“这个孩子总是要和自己的亲人在一处的,不是我就是他的父亲,你与哥舒将军先安心等在府外。我还需确认一件事情,也许过不了多久便有回音,是走是留,那时也会有个计较。”
苏合颔首,见新桃回来了,便又只得就着那些描了一半的花样子,闲聊些女工,等到了午间,用完膳,便出府寻柳辰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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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等了些时日,未得回音,却也不好让人去找苏合,怕她万一还未从雍州回来,让人起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等。
柳夫人因之前赵衍将小郡主从她身边接走的事,耿耿于怀,日子一久,闷在了心里,憋出了病来,吃了许多药,总也不见好。
这一日,新桃兴高采烈的回来:“姐姐你看。”她手上拿着一圈红绳,献宝似的放在她面前。
妙仪仔细瞧了瞧,没看出什么蹊跷,不过是一条丝线捻成的绳子:“这是什么?”
“姐姐看不出,这绳子虽是一个圈,上面却是没有结的,是用好多细线捻成了一圈,难得得很。”她说起来,满脸得意。
妙仪忍俊不禁:“确是难得,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用处?”
新桃拉起她的手,将绳子套在她的手上:“了不得的用处没有,顶有趣的用处倒是有一个。”
“这是哪里来的?”
“是柳公子给我的,就是柳夫人的弟弟,他来探望病中的柳夫人,在院门口遇着我,见我整日出不了这个院子,所以送给我解闷。唔,姐姐你见过他么?和姐姐一般大,或许还小一些。”她说着说着,难得露出几分羞赧。
“哦,我大概许久之前见过一次,怕也是不记得了。”妙仪拾起了对这段红绳的兴趣,“他送你礼物,想必你们相熟?”
“那倒也没有,我从雍州回来那会儿,因为王爷不在,他常来府里看柳夫人,我也才碰上他,他问了我雍州的事,听说我在温泉宫受了责罚,还给了我玉肌膏,虽是公子,却不把我当下人,是个顶顶心善的好人。”
妙仪听他将柳辰鱼说的天花乱坠,莞尔一笑:“好啦,你的柳公子,只应该天上有,不如我哪天让王爷将你送到柳夫人身边伺候,你也能常看见他。”
新桃又羞又恼,十叁四岁的少女心事,百转千回。小小圆脸一会儿气的鼓起来,一会儿涨的红起来,姹紫嫣红的颜色,如冬日里开了一树春天的桃花,娇艳欲滴。
妙仪看着看着,晃了眼,思绪随着她桃瓣一样的脸色飘远了,盯着那段红绳出神。新桃见她微微笑起来,又转瞬松开了嘴角,怅然若失,唤了她几声,不见回音,只好更放大声音:“姐姐,你还要不要陪我解绷绷?”
“什么是解绷绷?”
“就是翻花绳呀!”她见妙仪摇摇头,先是大失所望,随后又开心起来:“姐姐居然连这个都不会……不过幸好柳公子在院外等我,说是如果我找不到人会的,就陪着我玩一会儿。”
妙仪道:“不如我陪你去,以后学会了,也能一起解个闷。”
新桃为难道:“可是若被王爷看到了……”
“别怕,我远着你们,只看看是怎么玩的。“
柳辰鱼在月洞门外等了良久,总算等到新桃回来,见她身后跟着妙仪,心上一喜,不敢形于色,只远远作揖道:“降真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他抬起身,见妙仪已经行到了四五步之外,看清她隆起的小腹,眼神一黯,讪讪又道:“给娘子道喜了。”
妙仪向他点了点头,对新桃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玩,动作慢些,让我瞧真切了。”
新桃拿着绳子来到柳辰鱼面前,流露出几分矜持的样子:“柳公子,我找不到人会花绳翻的,劳你陪我玩两局,也让降真姐姐学一学。”
柳辰鱼欣然应下了,新桃将红绳缠在手上,起了个头,口中念念有词:“小山一座,你翻不翻。”
她刚将绳绷紧,便听柳辰道:“愚公移山,良田八百。”手指一提一拉变出个八格的网来。
他们两人你来我往,念念有词,好不热闹,柳辰鱼对着妙仪道:“降真娘子好好听我的口诀,以后便是无师也能自通。”
新桃在一旁道:“姐姐要不要来试试。”她说完与柳辰鱼一道翘首以盼,妙仪拗不过,走过去将那花绳样子接过来。
只听柳辰鱼道:“花绳新,变方巾,方巾碎,变线坠,线坠乱,变面汤,面条少,变鹰爪,鹰爪老想刨,变个老牛槽,老牛来吃草,它说花绳翻得好!”
他们边说边翻着,柳辰鱼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贴着她的肌肤而过。
妙仪一个不小心,线打了结:“被我弄乱了,新桃还是你来吧。”她说完要抽手回去,却被柳辰鱼一把握住。
“娘子别放,纵是乱了,我也能将它救回来,你信我。”他说完小心翼翼解着,不多时终于救了回来,对着妙仪展颜一笑。
新桃在一旁拍手叫好,柳辰鱼转头对她道:“教了你们半天有些渴了,新桃,劳你给我取盏茶喝。”
新桃自是依言去了。
柳辰鱼见她走远了,忙对妙仪道:“雍州之事,不出娘子所料,我有要事相商。”
他们来到房内,刚关上门,尚未说几句话,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新桃回到月洞门,不见姐姐和柳辰鱼,带着茶到妙仪门外,又见门关着,便在门外道:“姐姐,你回屋了么,柳公子呢?”
等了一阵,不见回音,刚要去推门,听见屋内传来妙仪的声音:“你走了之后,他也便走了,我就一个人回来了,你不如去院子里看看。”
新桃正失落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什么柳公子?”她吓得僵在原地,一转头,脸色煞白:“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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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问新桃:“柳公子来过?”
新桃忙摇头:“不曾来过,不过是给了我个小玩意,我给降真姐姐看看。”
赵衍一下了想到了那条绣着兔子的绫帕:“拿来我看。”
新桃急的直冒汗:“就是一根翻花绳而已,我忘在姐姐房里了。”
赵衍也不与她多问,进了房门,见妙仪正阖上衣橱的门,拿着个貂裘手笼,料想她是冷了,低头对新桃道:“烧个手炉过来。”
妙仪转身:“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一到腊月,赵衍便忙了起来,书房的灯常常点到深夜才熄。二人虽然日日交颈而眠,确是好几日没在白天见过面了。
赵衍关上门:“从书房出来,走着走着就过来了。”他又走了几步,与她贴在一处,将她一只手从手笼里拿出来,抚上自己的腰带,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今日太医去了我那,他说你月份大了……只要轻一点,便是无碍的。”
妙仪抽回手,仿佛他腰带上的玉扣是烧红的烙铁:“青天白日的……”她说完余光不安地扫过衣橱,不见那里有动静,放下一口气,退后一步。
从玉山回来之后,两人虽然日日宿在一处,赵衍却是收敛了很多,尽管爱在床上缠她,也只是用手用嘴居多,真刀真枪与她燕好再没有过,实在忍不得难受了,也只在她腿间磨一磨。
“怕什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将她的手背牵过来,“帮我解开,我今晚要入宫,先来补个眠。”
妙仪找不到理由拒绝,两人现在同吃同住。话说到这里,也无法在拒绝,依言替他解了,只盼他睡醒了快走:“王爷什么时候要进宫,我好叫你起来。”
他从她手上接过腰带,挂在床阑上,玉扣敲着紫檀木,发出清脆的声响,腰带上还系着一柄象牙匕首。
他叹一口气:“下钥之前。”妙仪忖度着,还有两叁个时辰,看来他今晚是要宿在宫中。
赵衍与她错身,要去衣橱里取家常衣服来,被妙仪拦住了:“我来吧。”
赵衍听她这样说,颇为受用,微微一笑,眉头也解开了,抬起她的下巴啄了一口:“那便有劳娘子了。”
妙仪只将衣橱开了一半,翻出几件衣服来,又忙关上门。赵衍将外袍退下,只着中衣,又伸手去解妙仪衣裳:“你今日害羞什么,屋里又没有别人。”
妙仪拦不住他手上的动作,只得先放下厚厚的帷帐,将两人隔在床榻之内,然后握住赵衍的手:“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便在床边陪着王爷吧。”
“我今晚要入宫,你陪陪我。”他说话不常重复,重复了就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不想自己说破,只等她来问他。
“入宫干什么?”妙仪一分神,被他将手滑到了领子里面,叁两下便只剩中衣了,绣着双鱼戏莲的锦,被赵衍一掀,罩着两人盖下来,造出一片温暖暗夜。
“去陪皇兄观星象……”赵衍隔着中衣,一口含住她的乳:“我现在便也试试,看我在暗地里眼神好不好。”他便说着边又准准吃住另一边,手指不安分地向她身下探去。
妙仪喘着气,按住他的手:“王爷晚上要忙,不如现在好好睡一觉?”
赵衍抬起头,与她唇贴着唇道:“小傻瓜,你以为真只是观星象这么简单……你记着如果墨泉来带你走,你便什么也不要问,即刻跟他走,他会一路照顾好你们。”
“出什么事了?”
“你不用操心,乖乖听我的话,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的。”
“钟郎,你告诉我……”
“乖,我轻一点,快让我进去……”他的肉饵直挺挺一根,烧的火热,放在了鱼的嘴边,等鱼张开没有牙的细嫩小嘴,将他的饵吞下去,然后一起快活。
她被他磨出了潺潺水声,只得将被子捂得更紧,怕被柜子里的柳辰鱼听见,心里放心不下赵衍说的话:“陛下要对你做什么,你……啊。”她咬住自己的唇,不敢再出声。
最初的那一下,总能牵动她的情绪,他滑进来,他们合二为一,他把自己的肉一点一点喂给她,喂到整根没入,才放松一口气在她耳边道:“我轻点,但必须是现在,在我进宫前,我想要你一次……”
她明白过来,他忍了那么久,今天破戒,怕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今晚等他的也许是一场鸿门宴,也许是一座玄武门,总之是件凶险的事。她应该高兴的,赵衍死了,清音就会没事,她也可以重获自由了,可是她高兴不起来,手抚上他的背:“钟郎,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你要和我说实话。”
被子里那么黑,他还是顺着她们交缠的气息找到了她的唇,轻轻一吻。
一朵云被风拂过,变了形状,也变了方向。
“实话就是,我吓唬你的,不然你怎么会让我进来。”
他动起来,与他承诺的一样,温柔的很,可是他的唇上上下下游走,似是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吞噬下去。吻过她的脸颊时,尝到了咸咸的湿意,动作更快起来,却忍着不插到底。
“那一日在隆云寺,我知道你为了救哥舒旻,不过是在哄我,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心里有没有我?”他的动作轻而热烈,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将她融化。
“有。”
“有谁?”
“有王爷。”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得自己也听不见。
“叫错了。”
“钟郎……有钟郎。”
“说你这辈子都只做我赵云钟的女人,永远不许离开我。”
妙仪沉默了,这个时候,她不忍心骗他,也不忍心不骗他,心思飘向了他说的永远,两片唇胶着起来。
“你说了,我就一定能平安回来。”他逼着她上面的嘴,也不放过下面的嘴,巨龙的头次次咬上敏感的一处。
妙仪觉得身子酥酥麻麻,她变成了一片花园,细密的春雨将她淋湿,让她腿间开出一朵花来,又紧接着开出了一片花海,布满她的全身,那些花一起在她耳边劝她:“你说,你说出来,别骗他,别骗自己,不然也许再没机会了。”
赵衍含住她的耳垂:“你告诉我……”
妙仪搂住他的背,抱着许久,终于道:“钟郎,你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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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檐牙高啄·三足
冬天日头短,掀开被子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如火。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喘出来的气息炽烈绵长,身上热汗盈盈,抱在一处,此起彼伏,都耽于爱欲,又都心照不宣。
子孙袋仍在抽搐,存了这些时日的菩提液,不是一两下能喂完的。两瓣红莲也是余兴未了,夹着花心里的小嘴一张一翕,温柔地将他吮进来。
今日,她没有催着他出去,他也想一直留在这里,这场欢爱最好没有尽头,他们可以忘乎所以,,双双在一起,做永远不出鞘的剑。
也不知抱着多久,身上的汗都微凉了,赵衍抚上她的小腹:“你说是男是女?”
妙仪一开口,才发现没了声音,她今日忍着不呻吟,喉咙僵住了,半天才哑着道:“我哪里能知晓。”
赵衍伸手去摸床头案几上的茶壶,壶肚子冰凉一片:“无妨,这次是小世子,下次就是小郡主,我们只要日日在一起,想要儿女双全总是不难。”
他说完又撬开她的唇瓣,搅动一番,哺给她许多热腾腾的口水:“嘴里还干不干了。”
妙仪嗔怒道:“我不渴这个,我要喝茶。”
他准备起身,从案几上收回手,勾到一条细滑的东西,提起来一看,像是条红绳,想到了新桃今日所说的小玩意:“这是柳辰鱼拿来的?”
帐外传来吱嘎一声响动,随即又停了,赵衍掀开帐子去看,没见什么,对妙仪道:“我去看看。”
妙仪环住他的脖子,不松手:“许是那只青云阁的猫儿,我回到王府没几日,他便寻来了……钟郎不多时便要进宫,我给你看今日新学的东西。”她说罢接过赵衍手中的红绳,凭着记忆,勉强编出一个花样来。
赵衍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是交线之戏。”他边说着便接过来,翻出另一个花样来:“人也称之为闺房绝技,柳辰鱼小小年纪送这个给新桃,没安好心。”
“不过是个解闷的,又算什么绝技。”
“促膝戟指,翻变久良,愈出愈幻,不穷于术。便是有情人才有的床笫之乐……”
妙仪伸出手去堵赵衍的嘴:“什么东西到你口中,都成了帐中之事。”
他刚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鹤望压低声音道:“王爷,还有一个时辰宫门就下钥了。”
赵衍垂下眼,回道:“我知道了。”
缱绻情事和缠绵私语编织出的幻境,顷刻间破了个洞,寒风漏进来,还带着隐约的血腥气味。
妙仪依偎进他的怀里:“下钥了,就别去了。”她说出口,也觉得可笑,像是在佛前许下的愿望一般天真。
“傻话,你别担心,他毕竟是我大哥,顶多将我贬出大梁,到时候正好和你游山玩水。”削爵谪贬,在他眼中竟是因祸得福了。
妙仪不应他,手上还撑着个花绳,赵衍接过来:“给你看个我自创的花样。”他边说着边翻出个叁角形的花样来:“这叫叁足鼎立,在朝中陛下,我,杨相,是这叁个足,相互制衡,在家中大哥,我和岐儿是这叁个足,相辅相成,我此去虽然必定不是好事,但也还未到最坏的,留得性命总也是不难的。”
他手中的兵权早就交了出去,奈何杨仲节又寻出了相命之说,偏偏大哥的命途应了那个道士的话,反而将道士的戏言尽数当了真。
“若是不坏,你怎会预备着让墨泉带我走?”
他捏起她的下巴:“总是要做个万全的打算,乖乖等我回来。我们还要儿女双全呢。”他说完,坐起身,替她将被子掖好:“你再躺会儿,我出去后叫新桃进来伺候。”
眼泪滚下来,妙仪将脸埋进被子里,不想看他的背影。
赵衍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又低下头道:“我走了。”
等了片刻,不见她道别,正要伸手去扯被子,转念一想,作了罢。他这么不舍,看在她眼里怕是更像生离死别,于是也不敢再停留,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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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走后不久,新桃进来了,见妙仪衣衫齐整,坐在床边,问道:“姐姐饿不饿,要不要用晚膳?”
妙仪想了想道:“今日没什么胃口,你去厨房帮我熬一碗燕窝粥来罢。”她等新桃依言去了之后,将门拴好,又将屋内的灯都点上,拿着烛台,打开衣橱的门。
“柳公子,你出来吧。”
柳辰鱼过了半晌,才动作起来,抻一抻僵住的手脚,笑着道:“我刚刚在这里睡着了。”他说完正犹豫着要不要抬头看她,却见她已经坐到远处的圆桌上,手上摆弄着那根红绳,翻出一个叁角形的花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柳公子,你说雍州公主府的太平缸,被人钻了孔?”
“正是,那孔钻在半缸之处,水加满了总要漏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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