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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芦苇芭蕉
“嬷嬷,我没有事,不用验的……” 她虽不抱希望,还是解释道。
布满皱纹的嘴角动了动,她验过无数女子,那些被验出破了身的也都这么说,有的一看便是故意隐瞒,有的是太天真了,被人夺了童贞也不知道。
“殿下不用怕,先让人伺候你沐浴,将身子放松些,忍一忍就过去了,所有入宫的女子都经过这一遭,殿下本来是不必遭这个罪的……”
嬷嬷叹了口气:“女儿家的苦,这便是其一,下次不要一个人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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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有修改过一些,多了叁百字内容,
芭蕉只想小修一下,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这就是修文上瘾了?





一片闲心对落花 山寺桃花·赴会(回忆番外)
赵家世代单传,到了侯爷这一辈,才老来复得一子,取名赵衍。
杜氏将幺儿含在口中也怕化了,哪里肯让他随了父兄的老路从军。
好在他读书颇有天分,年纪轻轻便写了一手好文章,以后入朝为官,不在话下,父兄在外领兵,管他不到,母亲平日里也不拘他太紧。
这一日,家中却一反常态,十个家丁守住赵衍的读书的青云阁,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只因他昨日和友人吃花酒的事传到了杜氏的耳中。
杜氏替丈夫守着家业,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幺儿和公主的婚事已然板上钉钉。这时候去吃花酒,便和打天家的脸一般,往小了说是教子无方,往大了说是目无君上。
她狠狠心,对儿子动了家法,禁了足,做足功夫给外人来看。今日照常约了女伴过府,不怕将自己打儿子的事说给人听。
可赵衍心有不甘,他与人有约,不去的话,以后还怎么相见?
按说这两层高的小楼,些许家丁,是困不住他的,奈何昨日刚挨了顿好打,拉扯起来,得不了好处,只得另想法子。
他有两个亲随,年长的,唤作鹤望,古板木讷,循规蹈矩,听杜氏的话多些;年少的,唤作松年,机灵讨喜,与他更亲近些,此刻正在青云阁西边的廊下候着,等着自家二公子被放出来。
已过了辰时,赵衍心里焦急,一瞥窗外的松年,想出个主意来,抬笔写了几个小字,并书桌上几张被他团了的熟宣,作了一个厚实的纸团,准准向松年掷去。
松年额头上轻轻一痛,往二楼西窗一看,果然看见公子对他比手势,将纸团捡回来展开,有几张上面似是个蒙着面的少女,画了一半又被人抹了去,看不明白,又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张写了字的:梯子,二楼后西窗。
松年立时会了意,费尽辛苦,绕过前面看守的人,从背面的陡坡上将两节短梯推了上来,又自己带了麻绳,将它们节在一处,靠在窗上,而后对着二楼,连学了叁四声杜鹃叫,直到赵衍探出头来才罢休。
赵衍对他做个口型,松年明白过来,跑去前面缠住了那些看守,弄出些不大不小的响动,替赵衍打了掩护,见他顺利从梯子上爬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到南墙下与赵衍汇合。
“公子,你这是又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赵衍平日一个人出去总是带着松年的,犹豫一会儿道:“不用了。你回去将梯子藏好,我若是赶不回来,也查不到你头上。”
松年心中腹诽,莫不是又要去秦楼楚馆,却也按下不表,思及赵衍有伤在身,双手抱梯,助他翻过了墙头。
赵衍赶到鸡鸣寺,离巳初还有一刻,只见山门处贴着告示,几个早来的香客摇头惋惜,竟是闭了寺。
他隐约觉得和昨日那个出逃的小尼姑脱不开关系,苦于无人求证。
恰在这时,瞧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圆胖身影,正在清扫石阶,一边扫一边不住地抹汗。她动作笨拙,气喘吁吁,看样子就不是惯做这等体力活的人,大抵是被罚了来的。
赵衍走到离她五六步远:“你还记不记得我?”
妙善抬头只看了一眼,立刻垂下眼:“今日闭寺,施主还是改日再来吧。”
她装作没认出来,赵衍也不恼:“她和你算是共犯吧,你在这一处扫地,她又在哪里受罚?”
妙善突然加大了力气,扬起阵阵尘灰来送这不速之客。
赵衍转身避开:“你不说也无妨,我今日就修书一封给住持,也请她给我评评理,这鸡鸣寺不收香火油钱,什么时候改成剥人衣裳了?”
妙善四下瞧瞧,无人注意到他们这里,才大着胆子低声道:“昨日也不是我要为难你,今日你又何苦要为难我?”
“不为难你也行,你只与我说说昨夜这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下好不好?”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妙善所知不多,只好将寺中来了贵人,有些守兵护卫的事与他说了,指望能够蒙混过去。
赵衍听了,果真不再为难她,只道:“你若是见了她,告诉她我在约定的地方等她,一时走不开,晚些也无妨。”
他说完往山下走了几步:“带到了话,我自不会为难你,她若是不来……” 他隐去半句不说,引着她往最坏的结果想。
妙善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见到妙仪,刚要推诿,他的身影已转瞬隐入春草萌生的幽径,惊起一双黄鹂翠鸟,衔着婉转合鸣,一高一低追逐嬉闹着,划空而过。
春日正好,处处都双双对对。




一片闲心对落花 山寺桃花·报应(回忆番外)
天色微明时候,妙仪才觉出困意,阖上红肿双目,那如蛆附骨的感觉又回来了。
椅背坚冷,脚被死死按在寸许宽的把手上,用不上力气。两柄玉做的小棒,触体冰凉,由人一左一右,撑开她的身体。
嬷嬷跪在她身下,执灯凑到近前:“老奴冒犯了,殿下勿怪。”
她莫名留了许多眼泪,身子不住收缩,又被强撑开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也无心留意了,只依稀记得,嬷嬷如释重负一笑。
她脑中浑浑噩噩,问出句傻话来:“男子也有贞洁可验么?”
嬷嬷不料她这么问,尴尬一笑:“男子的童贞,无迹可寻的。”
天地造物如此,说不清道不明,阳为主,阴为副,这大约就是佐证。
妙仪年纪小,出嫁前几日,才会有女官教习和合之术。
可今日她再懵懂,对男女之事也有了几分模糊的明白,大抵和被人验身一样是场羞辱吧,悄无声息流了一脸的泪,只等众人都退了出去,才哭出声来,间间断断,一夜未眠。
半梦半醒间,有人搭上她的手臂,妙仪将身子缩成一团,受了惊一般大叫:“放开我。”
妙善讷讷收回去:“师妹,是我,你要不要起来用早膳?” 她帮着布膳的女尼提东西进来,还算顺利。
一碟碟素斋端上桌,妙善又合着碗碟碰撞的声音,轻轻在妙仪耳边道:“昨日那个人来了,他说和你约好了,若见不到你,便要去找主持告发我们。”
妙善昨日答应帮妙仪时,曾得了承诺,不论出什么事,妙仪都要护她不被牵连。现在那人追究起来,她是跑不掉干系的,只盼妙仪去见见他,好生赔个不是,将这一番恩怨揭过去。
妙仪一时竟忘了今日还与那人有约。
她得知贺敏之离了大梁,心灰意冷,也无心再去见他,只对妙善道:“师姐,我与他约了巳初在普贤殿见面,师姐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替我垫付了,酬谢他一番吧,再告诉他,请他帮忙的事,也不必了。”
她说完,用被子蒙住头,此刻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这时,贵妃身边的女官过来,因娘娘要回宫了,派她来看看殿下醒了没有。
妙善见她躲在锦被里,一言不发,也知没机会再劝她去赴会,只好匆匆回房,东翻西找,见昨日那个匕首的鞘还在自己枕下,上面镶金嵌玉,很是名贵的样子,便用布裹了塞进袖笼,往普贤殿去了。
妙仪一觉睡到夜深人静时分,饿得腹痛,她一日未吃东西,又饥又渴,掀开帘帐,见圆桌上有个食盒,轻轻下了床,先倒了盏茶喝润润口,打开食盒一看,俱是她爱吃的点心甜汤,余温犹在,大概是母妃命人制了,从宫里送来的。
今日气母妃,未曾相送,现下也有几分过意不去。
母妃大概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自己好的人了,她曾以为父皇也是,如今却不敢这么想了。
她刚要喝酥酪,听见窗格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起先未太在意,过了片刻,又是两下,有些疑心,放下汤匙,走到窗前。
一个小石子砸破窗纸,打在她的右肩,石子上裹着张纸,展开一看,龙凤凤舞的几个字:
小贼尼抢衣骗马,巧舌如簧,少年郎以德报怨,巳初普贤。
大概是怕她识不得自己潇洒的字,还附了张小像,画了个蒙面的少女,骑在一匹浓墨写意的黑马上,衣袂翩翩,落笔有粗有细,最多的心思还是花在了那双眼睛上。
这画的竟是她么?
月光晦暗,她无暇细看画中人像不像自己,脸先红了起来。
妙仪将小窗推开些许,果真看见个黑衣人立下她窗下,树影婆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未敢多想,立时将窗阖上了。
赵衍见楼上的小窗终于有了动静,知道那小胖尼姑没骗自己,便借着她窗前的桃树,攀上了二楼,惊下一树花雨夜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听见里面有些响动,有人将窗从里面拴上了。有个好听的声音从窗那头传来:“你快走吧,别给自己惹麻烦。”
赵衍也不答她,心中怒起,昨日抢衣裳时,怎么不怕给我惹麻烦了?纸糊的窗,只防君子,他现下不想当君子,用力一推,戳破一大片,伸手解了窗栓,翻身进去,一把拉住想要逃走的人,将她翕动的唇捂住,手心两瓣柔软,惹他心痒。
他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什么言而有信,什么路见不平,什么同病相怜,都是借口。想来就是想来,无须理由,他就是喜欢被她戏弄,也喜欢戏弄她。
温热的鼻息略过她耳侧的细发:“你别怕,也别喊。我不要你性命。”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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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咖喱珠排不过,
配上油炸芭蕉,黑暗料界翘楚




一片闲心对落花 闲心一片·故人
正月快到了头,天气渐暖。
只等过了春龙节,从大梁外派各地的官员,便会出城上任,此时纷纷走亲访友,叙旧告别。
柳辰鱼要去的地方远,没有一年半载,不得回转。
柳妃入宫之后,尚未有机会见过弟弟,甚是思念,遂向天子请了恩典,容母亲带着柳辰鱼入宫道别,就定在二月初五。
柳老夫人春风得意,不论天下如何变故,自己生了个好命的女儿,先是入了王府,现在又成了皇妃,连带儿子也算是半个国舅爷了。
大梁城的达官显贵,纷纷围拢过来,原先游手好闲的柳辰鱼,一下子成了风轻云淡的贵公子,引得不少人家来说亲。
她挑开车帘子来看,儿子这一年高壮不少,骑在马上,又褪去些书生的文弱,举止也越发成熟稳重,打算将挑选儿媳这件事,提上日程。
今日正好和女儿商量一番。
柳妃在暖阁内等着,等到了巳正仍不见人。
平日里,早了晚了,倒也没什么,只今日刚得了消息,陛下下朝后,会去看小皇子与小公主,她是统管几位乳母的人,应当在的。
何况也多日未见着他的面了。
柳妃犹豫片刻,使人去宫门候着,将莲儿留下招待母亲和弟弟,自己先往饮水居去了。
众乳母嬷嬷被唤来回话,她等万事妥当了,命人备下茶点等着。
过了不一会儿,御驾果然来了,她到门口去迎,宫中的叩拜规矩早已熟稔于心,做起来有模有样。
赵衍见着她,有些意外,转瞬一笑,免了她的礼:“你在这里也好。”
柳妃暗忖,这些时日的功夫没有白做,捡了些饮水居的事宜,井井有条地说给赵衍听,见他颔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知该何时停下。
“不错,你照顾的很好……太后和皇嫂那里,也要常去,宫中人少事多,没有让她们一直担着的道理……忙不过来,便让瑜妃襄助你,一同料理。”
他语气淡淡,外人听着不似话家常,倒像议国事。
柳妃心中一喜,抬眼看他,只见他闭着眼睛,似是眼疾犯了,细看他的脸,鬓角不知何时多了几缕银丝,平添憔悴。
她心疼起来,放淡了笑容,给他添了枸杞红枣糕,刚要劝他吃些,便听他问起鹤望:“人来了么?”
鹤望点头,带了两个人进来,给他们请了安。
一个是新桃,柳妃在王府见过几次。另一个作出家人的打扮,不似自己从前那般代发修行,而是剃了度的,真正的出家人。
“这位是?”
妙善也不认生,和气道:“贫尼是鸡鸣寺的主持,法号妙善。”
柳妃更是不明就里,望向赵衍。
赵衍一挥手,宫人上前给妙善看了坐,上了茶。
妙善没有推拒,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赵衍这才说明来意:“你和瑜妃协理后宫,再照顾两个婴孩,着实太忙了,妙善师太,原是是朱侍郎的幼女,与小皇子的母亲是故人,颇有渊源……新桃你也见过。”
柳妃听他这样说,明白了过来,也不等他说出口,忙道:“陛下,是不是臣妾照顾的不周全?”
她对赵衍说话从不这么咄咄逼人,今日是急了,忙又改口道:“臣妾是怕……师太往来鸡鸣寺和宫中,多有不便。”
“这个不必担心,先帝妃嫔出家的佛堂,正缺一位主持,师太可入宫常住,闲了给母后皇嫂讲讲经文。另外还有一位苏姑娘和先王妃身边的流云,等寻到了人再一起请进宫来。”
柳妃听他这样说,已安排妥当,不是来与自己商量的。
她想到之前那个人一回来王府,赵衍便将小公主从她身边带走,如今死了,还是阴魂不散,心中隐忍多时的不甘终于出口:“陛下,臣妾也是喜欢小孩子的,便是累些,也是高兴的事。”
赵衍拿起茶盏,慢慢喝着,一室沉默。
柳妃心中七上八下,觉得自己是惹恼了他,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补救。见他放下茶盏,又递了块糕点过去。
赵衍接了,没有吃,放在小碟里:“你代行母职,照看他们一段时日,舍不得也是常理,只是朕不想让他们对她……对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 他尚未说出她的名字,心便是一悸。
赵衍终于转头看向柳妃,见她双目垂着,一脸委屈,想到孩子多一人疼爱终是好事,遂道:“你看顾得他们很好,有空常来看望他们,也不是不可。”
柳妃知道已无回转余地,只好道:“臣妾谢陛下体恤,等师太安排妥当,臣妾将这些时日的心得细说给师太听。”
她说完看向妙善,见这个小尼姑年纪不大,算得上清秀,却着实胖了些,再细看她的五官形容,眉眼间竟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立时咬住了牙,忍出一个笑来。
赵衍道:“如此更好,将清音和如意带上来,与师太和新桃见见。”
正在此时,莲儿来报,道是柳老夫人和柳公子到了。
赵衍这才想起来,今日是柳妃家里来人,又念着她得体乖顺,有心安抚:“也不是外人,便请他们过来,一起吃茶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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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恢复日根,70-105都有修文,新增四个章节,
不看不会影响理解后文,但芭蕉修了好久的,真不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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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闲心对落花 闲心一片·拨浪
柳老夫人带着柳辰鱼进来请了安,见一旁坐着个尼姑打扮的人,心中不解,互相见礼后,不敢多话,探问地看向女儿。
柳辰鱼见了赵衍也不拘紧,恭敬的说了几句临行前的准备,便不再多言。
柳老夫人依旧热络善言,谢过恩后,从正月的雪,说到迎春的花,还有意无意提到儿子的年纪。
赵衍不插话,瞥见柳辰鱼和两个婴孩眉来眼去,将他们吊足了胃口,直愣愣瞪着,挥舞着手,像是要夺什么东西。定睛细看,不知他手上何时变出个小拨浪鼓,悄悄逗弄着。
如意刚刚睡醒,满身力气,求而不得,粉拳一握,憋出洪亮的哭叫声,将在场的众人惊了一跳。
乳嬷嬷当他是睡醒了肚饿,料想该喂奶了,福了福身刚要退下,便被赵衍叫住了:“抱过来。”
赵衍已哄过他多次了,接过来托住后腰,拿出惯用伎俩,对着锦缎褥子里的小人一笑,见他不为所动,又摆出个鬼脸来。
如意不领情,哭的更大声了。
赵衍最看不得这双眼睛流泪。
如意一哭,他这个当爹的,眼疾便又要犯了。
最后无计可施,天子脸上讪讪,只得对着柳辰鱼道:“拿来。”
柳辰鱼毕恭毕敬的上前,双手递上拨浪鼓。
立时就有嬷嬷过来接了,带下去查验清洗过,才送到赵衍手上。
赵衍看看,做工平平,似是市井街头的玩意,只上面的小画颇有意趣,正反面分别画着两只老虎,摆动起来,如同相互追咬着对方的尾巴。
他将拨浪鼓一晃,如意立时止了哭,伸出手来要夺,赵衍知道他抓不动的,只给他虚握着一个柄,帮他托着全部的重量。
柳妃见他们两个男人一同哄孩子,觉得出奇,略靠近了些:“这个拨浪鼓不是小殿下的……”
柳辰鱼小声嘟囔:“是我的。”
只听赵衍笑起来:“贤弟真是出人意表。”
柳老夫人拉住儿子的袖角,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带着孩子的玩意在身上,何堪大任?万不要在天子面前出了丑,收回外放为官的成命。
她忙替他描补道:“回陛下,他近日要离了大梁,走亲访友,难免遇到些个小孩子,进宫的路上见着了,就买了些,准备送人的。”
柳妃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也道:“家里与我们姐弟同辈的,确是有好些个刚添了丁。” 语气平淡,艳羡旁人福分,没有半分幽怨。
赵衍看向柳辰鱼,母亲姐姐替他解释,他自己却一言不发,也无半点窘迫。从前未对他留意太多,今日看来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是常心不在焉罢了。
于是,对柳妃和柳夫人的说辞不置可否,果真等来了柳辰鱼的下文。
“回陛下,确是替别人买的。” 他说着笑逐颜开,又从袖笼中拿出好几个小玩意来,“既然得了小皇子和小郡主的青眼,便都留下来给他们逗个乐。”
柳老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儿子养到这么大,竟是个没心没肝也没脑的。
赵衍忍俊,扫过一眼,乍看都是些平常玩意,又忽然目光一沉,定在了其中一个小布老虎上,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一次他没等嬷嬷验看,直接拿了过来,手上把玩一番:“倒是巧了,贤弟买的东西,都是虎,恰是清音和如意的生肖。”
那布老虎,是柳辰鱼善做主张,从妙仪的针线篓里偷偷拿出来的,混在一堆东西中带进宫来。他只是看着她养病的时候做了那么多个,做完用红布遮掩着,不给人看见,于心不忍,想在离开大梁前,默默了个她未说出口的心愿。
虽知道今日不一定有机会见着小皇子,碰碰运气也好,哪知道太巧了,这个老虎,一下子被赵衍挑了出来。
柳辰鱼忐忑不安,不想被瞧出什么端倪,低下头:“今年是虎年,出生的孩子多是属虎的,街上也卖老虎花样的多。”
赵衍听到老虎花样,眼神一黯,怪不道那时候她要描老虎……
一时间觉得这暖春般的宫室,让人气闷,怕抱不稳,忙将如意交给乳嬷嬷,手上还拿着那个布虎,语气平常道:“这个不错,在何处买的?”
“……” 柳辰鱼不得言,随便胡编,若是真的使人去查,要露馅的,那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
柳妃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弟弟支支吾吾,觉出不平常,忙去解围:“这个怕是处处都买的到,辰鱼也不一定记得了,臣妾宫里有几个善女工的嬷嬷,若陛下喜欢,将这老虎借臣妾半日,让她们照着做几个来。”
她盯着赵衍手中的老虎看了半晌,针脚平平,却也活灵活现,思忖着怎么添些金丝银线,做得更好些。
“不必了。” 赵衍站起身,抬脚往外走。
等在门外的王继恩见他出来,高唤一声:“圣驾起。”
只留一室的人面面相觑,柳妃面上一阵红白,这样突如其来的冷漠她习惯了,可在家人和外人面前,还是难堪的。
赵衍出了饮水居,一路上未做肩舆,手中依旧拿着那个布老虎,若有所思,忽然道:“鹤望,你今日派人去雍州,将伺候先王妃的人都带回来,柳辰鱼出宫后,再派人悄悄跟着,看看都去了哪里,不要惊动了。”
鹤望不知因由,却也不敢耽搁,立时要去办。
走了几步,远远望见着墨泉往这边赶来:“陛下,松年醒了,能开口说话了。”
赵衍从沉思中抬头:“说了什么?”
“他说……他记得那日在街上喝了酒,恰路过玲珑绣房,见柳辰鱼从后门出来,心中好奇,悄悄跟着,哪知到了一条暗巷,被几个人埋伏了,都是行伍中的好手,而后便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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